彩陶人面鱼纹新解

彩陶人面鱼纹新解

关于永正文化中真正的彩色文化和文化的鱼图案研究有很多观点。如图腾说、祈鱼丰收说、鱼祭巫术说、生殖崇拜说、阴阳鱼说、天文历法说、太阳神说等等。由于文本意义的阐释是多元、开放的,因此,在寻找确定性的同时就产生了一种悖论:确定性是相对的,不确定性是绝对的;清晰性是相对的,朦胧性是绝对的。一、女学思想的智慧结晶半坡型彩陶及其人面鱼纹产生的时代距今六千年左右。这一时期的典型器物是葫芦口瓶,典型装饰图案为鱼纹和神秘的人面鱼纹。根据闻一多先生的研究,女娲伏羲名二而实一,而且同出于葫芦,这个时期之所以出现葫芦口瓶这一典型器形,也反映出这是女娲与伏羲的“葫芦”时代。这是以女性为中心的母系氏族社会的盛期。以男性为中心的父系氏族社会正在悄然产生。伏羲(女娲)画八卦即在此时完成的。既然女娲伏羲名二而实一,所以八卦符号的创造应当是二者智慧的结晶。而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抟土造人的神话,则隐喻了女娲是彩陶的创造者这一主题。二、亨通时代的女测量1.阴阳和谐亨通。《周易·系辞下传》云:“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作结绳而为罔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离卦《彖》曰:“离,丽也。”《彖》进一步指出:“日月附丽乎天,百谷草木附丽乎土。”由此可知,这一女娲伏羲的时代是处在阴阳和谐相融的亨通时代。2.女娲性生殖崇拜。离火中女卦具有中和之美。此离卦之中女,难道不是女娲?在仰韶文化半坡型彩陶制造中有对葫芦的崇拜,因葫芦多籽,繁殖力强,因而成为女娲伏羲生殖崇拜的对象。这种生殖性崇拜,同样在离卦中得到充分表现。其一,《周易·说卦传》认为离卦为“甲冑”,此乃实中虚之意象,又认为离卦为“戈兵”,此乃攻击征服阳刚之意象,因此紧接着做出判断:“为乾卦。”因乾为天,离为日。其二,中女阴性的具体意象如《周易·说卦传》所载“为鳖、为蟹、为嬴、为蚌、为龟”。皆属阴物之意象。其三,《周易·说卦传》离卦云:“其于木也,为折上槁。”女娲伏羲的性爱“为电”,也如钻木取火。而离卦则为火,因火克木,树木空心,而枝叶枯槁。以此隐喻女娲与伏羲如烈火般的性爱与情爱。其结果则是:“其于人也,为大腹。”这就是女娲怀孕之意象。三、月神之物,祭日神之神其一为礼器。人面鱼纹彩陶盆,人面鱼纹尖底酉形器属于礼器,并非日常生活用品。其二是祭日神器。离卦是日神,所以这种礼器是为了祭日神的。这种祭日神活动,在《礼记·郊特牲》中有详细记载:“天子适四方,先柴。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兆于南郊,就阳位也,扫地而祭,于其质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陶匏,即半坡型人面鱼纹彩陶,是祭日神的最高神灵器物,她象征了天地之性。因女娲抟土为泥作陶坯,在日光照射下晒干,再入火烧制而成,她既有天的虚空,又有地的殷实。所以用陶匏祭日神,是最佳选择。离卦《彖》辞曰:“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柔丽乎中正,故亨。是以畜牝牛吉也。”冬至以后,日照时间逐渐增长,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故曰“重阳”,百谷草木附丽在大地上。《彖》辞中提到的“是以畜牝牛吉也”是指杀牛祭日神。“郊特牲”意思是祭日神可用特优的一头牛,但不能用怀孕的牛,女娲与伏羲敬畏天地神灵,所以是吉祥的。离卦属于南方之卦,又属于火卦,所以祭日神之前,先放好木柴以备焚烧,在南郊筑圆丘为祭坛,处于阳位。人面鱼纹彩陶盆沿口符号所标示的8个方位,分别对应8个季节(立冬、立秋、春分、冬至、立春、立夏、夏至、秋分),并与伏羲八卦代表的天地之象恰成对应关系。所以,海德格尔对陶匏一往情深地赞叹:“陶壶是一真正的虚空吗……倾泻是为了永恒的诸神倾注的奠酒。倾注的赠礼作为奠酒是本真的赠礼。在给予奉献的奠酒时,倾注的陶壶便作为给予的赠礼而存在并活动。”四、月日神崇拜的日神模型已发现的人面鱼纹彩陶共7种。其共同特征为,头部面部皆呈圆形或椭圆形,加上头顶部三角形鱼尾装饰,整体呈葫芦形,这又回到女娲伏羲的混沌洪荒时代。葫芦由圆形或椭圆形两部分组成,这是太阳的象征。日神意象在新石器陶纹装饰中,绝大部用圆形表示,这圆形既喻日神又喻人首。以人首喻神,在《山海经》中有大量记载。由此可见,人首喻神,在表现神时,往往将人首与神、人首与动物组合成神之意象。再者,如何解读人面鱼纹日神两耳之鱼形呢?《山海经》记载,北方禺疆神、奢比尸神,其两耳均为青蛇。并且,离卦从另一角度对此做进一步解读。鱼属水中之物,实阴物。在离卦中,属于“柔”,因鱼附丽于离卦“中正”之处,所以,是亨通和顺的。在人面鱼纹中,与两耳相对,两鱼嘴交叉形成人面之嘴,在黑白阴阳中相互成形,与头部恰成对比关系,所以“中正”而吉祥。内蒙古阴山岩画日神亦为人面,刻出太阳的光芒,并与人首结合,内蒙古乌海市召烧沟日神为圆形或椭圆形,也标出太阳光芒,并与人首结合。尤其是宁夏贺兰山贺兰口岩画日神,其造型除了人首圆形或椭圆形外,头部两耳有装饰,或下巴有装饰。而且,其装饰纹样均显示出对称和节奏。这种日神人面岩画与江苏连云港将军崖岩画日神造型也颇为相似。这种人首圆形日神造型的对称与节奏直接影响后来出现的人面鱼纹日神。所以,“对称和节奏是一切艺术风格所共有的特征,并非某一特定地区所独具的特征”。贺兰山早期岩画距今至少1.9万年到4万年之间,此时已经出现日神崇拜图像,最有力的证据是,此时此地正处在第四纪晚更新世冰期,日神岩画存有冰川擦痕。由此可知,距今六千年前,人面鱼纹日神崇拜可以上溯3.4万年至1.3万年。人面鱼纹中的睁眼者,隐喻日出,闭眼者隐喻日入,“乍视乍瞑,副昼夜也”。阴中有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