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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名妓文化的悲剧性

明末有许多知识女性,这是历代学者的亮点。而位于晚明才女文化空间的中心主角,却是另类知识女性———名妓。在动荡的明末社会出现的一批风姿绰约、才情出众的名妓,和当时的名士一起交往酬和,并留下了丰富的诗歌词赋绘画等艺术作品及集子,形成了繁盛的名妓文化,成为那个时代一道独特的风景。但是,闺阁才媛与青楼名妓两类知识女性的区别在于,前者处于安全的私人空间中,后者的私人空间因为缺乏伦理、亲情保障而被公共化,这就决定了二者不同的命运。笔者在《晚明名妓的气质与形象及其文化透视》(《史学月刊》,2006年第4期)和《论晚明名妓的艺术(才情)表现及其艺术史地位》(《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07年第1期)两篇文章中,展现了晚明名妓高雅的气质风貌和不凡的艺术才情。但我们不能就此认为,居住于优雅环境中与名士们诗酒闲谈、弄琴理曲等诗情画意的艺术生活是她们人生的全部。名妓作为中国不平等的性文化制度的产物,其受人轻贱的、低下的社会地位,其缺乏亲情伦理安全保证的私人生存空间,其出卖声色为生的职业性质,都不可能避免困苦凄凉的一面。名妓作为妓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她们不可能像正常女子那样,笄笈、结缡、生子、嫁女娶媳,平凡但安稳地度过一生。她们的结局,除了少数经过卓绝努力嫁得一如意夫外,大多数都是凄凉的。名妓作为社会男尊女卑制度畸形发展的产物,注定她们身上的悲剧性质。本文拟从三个角度探讨晚明名妓文化的悲剧性特征。一、名妓和名妓之间的矛盾我向花间拂素琴,一弹三叹为伤心,暗将别鹄离鸾引,写入悲风怨雨吟。昨夜城头吹荜篥,教坊也被传呼急。碧玉班中怕点留,乐营门外卢家泣。私更妆束出江边,恰遇丹阳下渚船。翦就黄絁贪入道,携来绿绮诉婵娟。此地由来盛歌舞,子弟三班十番鼓。月明弦索冷无声,山塘寂寞遭兵苦,十年同伴两三人,沙董朱颜尽黄土,贵戚深闺陌上尘,我辈飘零何足数。(1)吴梅村这首写晚明一代名妓卞玉京的诗,虽没有《圆圆曲》那样有名气,但沉郁苍凉、寓意深远,足可以因诗代史,不仅是卞玉京一生的曲折写照,也是晚明时代整个名妓群体的生活写真。名妓们的生活不只是有同名士间文采风流的诗酒酬唱,同时又有躲避官家征召、词客窘辱的惊恐紧张,还要接受乱世兵劫、知己作古、独身飘零的无助悲凉。晚明名妓生活中的许多际遇遭逢,既有她们妓家身份的因素使然,又有动乱时代冲击的影响。从她们的生存空间来看,其不幸的遭遇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来自鸨母,二是来自伧父俗子,三是来自衙门官府。张梦微《青楼韵语》云:“鸨子创家,威逼佳人生巧计;撅丁爱钞,势摧妓子弄奸心。”(2)青楼中的鸨母领着几个妓女创家,从置宅院、买家什到调教妓女诗书琴画,投入了很大的成本,不可能完全纵容名妓性子随意拒客而失去赚钱的机会,如《板桥杂记》所言“`娘儿爱俏,鸨儿爱钞'者,盖为假母言之耳。”(3)“表面看来,走红名妓的地位挺高,……鸨母们也将她们视作`掌上明珠',有时她们也能撒娇使性,有时她们也能拒绝个别嫖客的无理要求。但若是因此就认为她们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错了。因为哪怕她们再走红,从本质上说她们依然是他人的玩物,只不过是较能挣钱的玩物而已。鸨母允许她们这样,是因为她们是鸨母的摇钱树,顺着她们,宠着她们,是为了调动她们的积极性,是为了让她们更好地去卖身赚钱。”(4)一旦不如鸨母之意,即使名妓也会有遭笞骂的。如嘉隆年间金陵名妓王翠翘,“美姿首,性聪慧”,“平康里中,翘儿名籍甚。”虽是如此,但不工涂抹倚门术,“遇大腹贾及伧父之多金者,则目笑之,不予一盼睐温语。以是假母日忿而笞骂。”(5)冯梦龙《情史类略》中的京师名妓杜十娘,为了能脱离妓籍和李甲结为夫妇,费尽心机与鸨母周旋,先是私攒银两,然后和鸨母击掌订约,最后以死相抗,终于得以赎身。青楼妓馆虽然在形式上作为名妓的家居存在,但它毕竟不同于真实的家庭,名妓和鸨母之间缺乏一种用血缘建立起来的牢固不破的亲情关系,二者之间是供养和赚钱的利益关系。在一定的条件下,鸨母刁钻贪利的本质就会暴露出来,冲突成为必然。晚明名妓生活中的不幸更多来自伧父、俗子的无理纠缠。名妓虽然贵为众妓之首,才艳名噪,但其妓女的身份,为众多男性提供声色服务的性质,使人人皆可得而见之,不像家庭女性那样,受到家庭、伦理、道德、法律的保护,没有人敢随意召见欺辱。诚如张岱所言,“曲中名妓,声色俱丽,然倚门献笑,人人得而媟亵之矣。人人得而媟亵之,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6)文人名士固有的风雅和浪漫,在名妓那里主要是为了获得情感上的补偿、文学上的灵感和艺术上的知音,所以他们之与名妓,乃是以一种怜香惜玉的方式,对之进行轻柔温情的赞美和欣赏。但是一般素质低下的俗客、武夫、伧父则不同,他们只为图得一时快感,方式粗鲁而贪婪,根本不管是才高的艺妓,还是质雅的名倡。面对他们的粗暴,名妓得不到任何制度性的保障,只有自卫,以一弱质女子对付武夫、伧父,其难可知。所以,晚明名妓中多有遭受这些人欺辱的,《板桥杂记》中这种例子颇多,如:(顾眉)艳之者虽多,妒之者亦不少。适浙东一伧父,与一词客争宠,合江右某孝廉互谋,使酒骂坐,讼之仪司,诬以盗匿金犀酒器,意在逮辱眉娘也。(《名妓顾眉》)琴心生于乱世,顿老赖以存活,不能早脱乐籍。赁屋青溪里,荜门圭窦,风月凄凉。屡为健儿、伧父所厄,最后为李姓者挟持,牵连入狱。虽缘情得保,犹守以牛头阿旁也。客有王生者,挽余居间营救,偕往访之。风鬟雾鬓,憔悴可怜,犹援琴而鼓弹别凤离鸾之曲,如猿吟鹃啼,不忍闻也。(《名妓顿文》)顾三之妻李三娘者,流落江湖,遂为名妓。忽为非类所持,暴系吴郡狱中。余与刘海门梦锡兄弟及姚翼侯、张鞠存极力拯之,致书司李李蠖庵,仅得而免。(《名妓李三娘》)晚明名妓生活中的意外遭遇还来自官府官吏方面。青楼妓馆,“历来都跟官场,或别的权力和势力紧紧勾连。”(7)这是不无道理的,因为青楼有美色,官场应酬、政治交易、官吏自身占有欲的需求,都可能与她们发生联系。官府手中掌着控制权,青楼妓女不得不屈从,而后者,则表现为弱势群体对生存压力的无奈。晚明社会,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力减弱,律令松懈,官府官吏肆意妄为,使他们对弱势群体和草根阶层造成的压力增大,影响到其生存环境。对于官妓,明政府在两京设有南北教坊,所属礼部,在地方上称为乐户,隶属郡县,听其使令;城市市妓,通过注籍官府收其税银的形式间接管理;私妓虽是家居之妓,不隶属官府,但她们的身份在乐籍存档,官府可以通过整顿社会秩序维护道德风化的形式对之进行干涉。因此,上至朝廷,下至府县,官府官吏除了征收脂粉税钱以外,还可利用手中的职权对在籍的教坊和乐户女子任意驱征,施加压力。名妓姿容美丽,气质不凡,对官吏有很大的吸引力;名妓有知名度,是城市生活中的焦点人物,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其社交活动引人关注,因此,更易成为官府官吏征选的对象。一旦遭到名妓拒绝,官吏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小使手段,将其讼诸官府进行威胁。晚明社会官场官吏对待名妓的态度多数情况下都很恶劣:他们有的为寻找精神和感官刺激,利用金钱和职权,试图霸占名妓,为己所有。如名妓柳如是在西泠,嘉定知府谢象三“欲娶河东君(柳如是别名)而不遂”(8),遂伺机报复,柳如是在好友汪然明的帮助下得以逃离。再如南京珠市名妓王月生,本与桐城孙临交好,后被官吏蔡如蘅看中,蔡“以三千金啖其父,夺以归”(9);有的官吏以名妓为筹码,四处征选入宫,或掠来献给上司,把她们作为拉拢上下关系、获取更大权利的工具,如崇祯时陈圆圆、顾俦、杨宛叔、卞玉京、董小宛等江南名妓均遭受过被官府征掠之苦,如前面吴梅村诗中所言,“昨夜城头吹筚篥,教坊也被传呼急。碧玉班中怕点留,乐营门外卢家泣”,四处躲避的日子使她们心惊胆颤;有时名妓因各种原因得罪官府,官吏便与地方伧父、无赖勾结,捏造罪名,逮捕拘押名妓使其受辱。这种情况在晚明名妓的生活中,多有经历,如秦淮河畔的名妓马湘兰、李香君、顾媚、顿文等都遭受过逮索之辱。此段笔者另有文章详述,这里略论。二、徐、杨农村家渔名妓文化虽然有其高雅的一面,但是,在形态上,它仍属于妓女文化的范畴,妓女业内日久形成的一套说哭就哭、该笑当笑、虚情假意的文化行为模式,在名妓身上不可能泯灭掉,因此名妓文化还有消极、堕落的一面。刘师古《妓家风月》中说,传统妓家形象,“主要是妓家与名士结缘,因名士而远伧俗,因之表现为`风雅的',`性灵的',`音乐的',`诗酒的'社会形象。在这种形象表征上,我们仍不可健忘妓家的基本性格。虽然她们因时代不同而伪饰以风雅、性灵、音乐、诗酒的外衣,与今日淫业的低贱格调大异其趣。……(其)故而腐蚀社会、破坏家庭,使人性堕落的作用,却古今没有什么不同。”(10)虽是论述古今妓之不同,不过这也十分适合于论名妓与一般妓之异同。在名妓,因性格、追求不同,或为生活所迫,也有做出欺骗、背叛、丧失尊严和良知之事的。清人严思庵的《艳囮二则》叙述了晚明京师名妓罗小凤借其姿色冒充皇亲联手骗人财物的欺诈事件:明万历之末,一时教坊妇女兢尚容色,投时好以博资财。复且联布羽党,设局诓骗,妙选姿色出众者一人为囮,名曰“打乖儿”。其共事者男曰“帮闹”,女曰“连手”。必择见影生情撮空立办者,与之共事。事成计力分财,而为囮者独得其半。于是构成机巧,变幻百出。有徐司空者死,其少子及妾家都中。司空家富,有沈妪者乃用诈术往来徐家,云为其子与皇亲郑贵妃兄国泰女赛姑结婚,骗得徐家金银古玩彩币若干。……主谋者乐户妇骆四娘,其假赛姑者京师名妓罗小凤,假郑夫人则小凤嫂罗二娘。……11南京名妓寇白门两嫁皆不终,人老珠黄时,在金陵继续操起旧业。看到自己往日所欢的韩生与奴婢调笑,一时醋意大发,正卧病的她“奋身起唤婢,自箠数十,咄咄骂韩生负心禽兽行,欲啮其肉。”12其粗蛮、残忍与当年娟娟静美、跌宕风流的秦淮名妓形象判若两人。娼妓的生活方式、道德和哲学,都存在有虚伪、欺骗的一面,甚至其中的某些人在晚年时代表现出“伪善和魔鬼般的恶念。”13这两个例子足以窥出质高气雅、文采风流的名妓身上,还残存有妓家欺骗、残忍的劣根性。如前面所言,弃旧迎新、用情不一、没有信诺,乃是妓家之规则。虽然很多名妓在婚姻态度上是认真的,但是受职业习惯的影响,对于情感,也不乏背信负约者。名妓在青楼中,迎来送往,只有固定的程序,没有固定的感情,她们经常会做出空头许诺,与人私订终身,言之凿凿,成为青楼惯技,使一些痴情子深受其害,甚至为之牺牲性命。书生刘芳眷恋顾眉,二人缠绵交往,相许以婚约,刘芳痴情,顾眉却不放在心上,“……刘芳,与妓顾横波约为夫妇。横波后背约,而芳以情死。”14柳如是与徐三公子交往,得其金与其他人挥霍,数月后始与之约。并言之曰:“君不读书,……殊不雅。曷不事戎武,别作一家人物,差可欵接耳。”徐领命而去,至家娴习骑马射箭,“遂以武弁出身,乱中死于驳。其情痴,卒为如之葬送。”15痴情如徐三者,柳如是一句玩笑成为其人生奋斗目标,并为之而死。也有些名妓即使在婚后仍改不了青楼中的积习,朝三暮四,多有外遇,淫奔不止。杨宛之名在江南与柳如是、王修微鼎足而立,其夫茅元仪以豪杰自命,洒脱不羁,先娶金陵名妓陶楚生,不三年而亡。又娶杨宛,杨宛却本性难改,欲火难耐,多有外遇,都被茅元仪宽宥。茅元仪刚死,杨宛就另做打算,欲依附权贵,再结新欢。先奔田弘遇,后投刘东平,途中遇城陷,改为丐妇装返还金陵时,被盗杀于野。明人评价杨宛云:“宛与草衣道人为女兄弟,道人屡规切之,宛不能从。道人皎洁如青莲花,亭亭出尘;而宛终堕落淤泥,为人所姗笑,不亦伤乎!”16晚明繁盛的名妓文化,给那个时代蒙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成为晚明文化的一个奇观,但同时也给社会带来了负面影响。晚明的秦淮河畔,妓家分别门户,争妍献媚,斗胜夸奇,家家制造出“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的气氛,令多少乌衣弟子、文人狎客乐而忘返,如李大娘宛君所云:“世有游闲公子、聪俊儿郎,至吾家者,未有不荡志迷魂、沉溺不返者也。”17大到宴客酒席,小至一豆之举,许多士人都要选在妓家进行,“每集必费百金,”这里成为真正的销金窟。虽然格调高雅的名妓与名士鄙视金钱和庸俗,但是维持这种高雅生活却必须有足够的金钱,他们每每聚会,动辄百金,不仅虚掷了大量的时光在妓院,而且也耗费了不菲的钱财。名妓文化作为一种畸形的娱乐文化,对社会、对家庭不可能没有负面影响,它造成社会资源的一种无为浪费,在表层形成一种繁华,给人以社会宴安、繁荣的虚假表象,影响着人们的进取心理和危机意识。当北方战火纷飞、动乱频仍的时候,侯方域和南部的一些名士们还在高歌“虽非科第天边客,也是嫦娥月里人”。明亡的过错虽不能让这些柔弱的红粉承担,但是这种繁盛的妓家文化不能不说是一种催化因素。对家庭而言,名妓文化的繁荣,士人和名妓的密切交往,也深深地伤害了家内女性,尤其是那些非知识女性,造成一些家庭不合。宋辕文、陈子龙和柳如是交往,都殃及其家庭,宋祖母的反对、陈妻张氏的阻挠使二人不得不终止了与柳如是的关系。据陈寅恪考证,王时胜《虞山柳枝词》之所以对柳如是“轻刻薄毒丑诋之辞”,皆因为他和陈子龙家人关系密切,从陈妻那里获得柳如是极坏的印象,这足以窥出文人、名妓、文人妻之间复杂矛盾的关系。三、日聚增期名妓的结局名妓作为被排斥在家庭伦理之外的一种女性,从进入青楼的那天起,她们在摆脱掉礼教道德束缚的同时,也失去了普通女性婚姻的权利。中国传统社会,女性嫁人是其唯一的谋生出路,而名妓则连这唯一的出路也丧失了。即使她们能够从良后再结婚,人们看待她们的态度已远不及良家女子。更为重要的是,晚明名妓生逢风雨如晦的南明时期,其命运与王朝自身的悲剧性相依止,这就更促成了她们凄凉悲苦的结局。南明存在的近二十年中,随着青楼业在战乱中受到冲击,名妓也饱受美人迟暮、生活困顿的凄惨境况。云间才子夏完淳《青楼篇》中写了当时旧院之巨变:门前冷落、蛾眉白头、美人尘土,往日歌舞阑珊的曲中,二十年内风云变化,曾经的欢场化为一丛丛茂草蒿藜。这与名妓生活的剧烈惨变是一致的,一如娇啼宛转的名妓李十娘、李媚姐妹的悲惨经历,余怀叙述她们乱后的生活,令人不忍卒读:“鼎革后,泰州刺史陈澹仙寓丛桂园,拥一姬,曰姓李。余披帷见之,媚也。各黯然掩袂。问十娘,曰:`从良矣。'问其居,曰:`在秦淮水阁。'问其家,曰:`已废为菜圃'。问:`老梅与梧、竹无恙乎?'曰:`已摧为薪矣。'问:`阿母尚存乎?'曰`死矣。'”18家园废弃,亲人离散,老母病死,摧梅为薪,其情状令人怆然。如李氏姐妹一样,晚明名妓的结局多是凄凉的。虽然很多名妓都渴望脱籍从良、嫁一风流夫为归宿,但婚姻却不是多数名妓的结局,更不是所有名妓的结局。随着江山易主、青楼劫灰,晚明名妓在家国之痛、黍离之悲中,雾鬓风鬟,茹辛裹药,孤独艰辛地度着最后的岁月:她们有的皈依佛门或束发入道,在孤灯经卷中苦度时光;有的死于兵乱中,或被人掳去,郁郁不欢,更有许多人连去向都无法知晓;有的继续在娼门,或教歌女度日,或闭门谢客,凄凉老去。经过了笙歌燕舞、绸缪缱绻的烟花生涯之后,心性高洁的名妓再也不愿寄人篱下,过着受人轻贱的生活,青楼内外的生活都历尽人世冷暖,多将人生堪破,因此皈依佛门或束发入道,在清修中度完余生成为众多名妓的选择。卞玉京长年修道,半生飘零,最后的十几年,终得良医郑保御的照顾。保御死后,她无以回报,“长斋绣佛,持戒律甚严。刺舌血,书《法华经》以报保御。又十年而卒,葬于惠山祗陀庵锦树林。”19刺舌书经,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该有多大的毅力,若无曲折的经历,悲愤的人生感慨,断然没有如此之超人意志。名妓李因嫁葛征奇为侧室,1645年,葛征奇抗清殉国,李因资画为生,以“未亡人”身份,四十年痴情不改,长夜佛灯20。在丧失了贞节、失去了普通女性的尊严和权利之后,对于名妓来说,孤寂清冷的尼道生活是她们最佳的也是最无奈的选择。明庭失祚,清军入主中原,在无数的兵燹中,姿容美丽却又无人保护的名妓更是首当其冲。身死兵乱中也成为晚明名妓悲惨的结局之一。卞玉京之妹卞敏随夫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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