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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及其学说述评

在先秦的哲学研究中,公孙龙及其哲学思想是中国学术界长期讨论的对象。有人认为,公孙龙是“负类反伦”、“辞胜于理”的诡辩家,是与柏拉图、康德、贝克莱同流的唯心论者;有人则认为,公孙龙是正确揭示传统逻辑类种属关系的逻辑学家。在我们看来,对公孙龙及其学说的这些评价,都是不能成立的。一、具体关系不同名家,在历史上被斥之为“沉于巧智”、“好治怪说”、“玩奇辞”、“可与不可无异”、“可与不可日变”的诡辩之徒。被列为名家之重要人物的公孙龙,更因将名家“苛察缴绕”、“务曲折之言”等发挥到“淋漓尽致”、“登峰造极”的地步,而遭人诋毁,被贬斥为大诡辩家。那末,公孙龙真如某些人所说,是一个诡辩家吗?回答是否定的。指控公孙龙玩弄诡辩的第一大罪证,即是他赖以成名的“白马非马”之论。有研究者指出,“从整体来看,《白马论》的论证是诡辩式的”,“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诡辩奇文”,“《白马论》的主旨是歪曲地运用逻辑来进行诡辩”。名家以重视对“名”的研究而著称。作为名家的代表人物,公孙龙于名学有独到的研究。《公孙龙子·名实论》云:“夫名,实谓也。”显然,公孙龙所理解的“名”与先秦其他思想家并无区别,都是指用以指称、谓述事物的名称、符号。《白马论》开宗明义指出:“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这里的“命”字已清楚地告诉我们,公孙龙所说的“白马非马”,并非人们常识中的“白马不是马”,而是“`白马'不是`马'”。前者是使用“白马”和“马”这两个名分别指称客观存在的白马和马两类事物,它是对事物本身具有或不具有某种性征的描述,其真假要受客观对象本身特性的制约,也正因为此,“白马不是马”是违反常识的诡辩命题;后者则仅是提及“白马”和“马”这两个名称自身,它与客观对象本身的特性没有直接联系,而只与名称符号自身的性质及其生成特点相关,它的真假并不决定于客观对象本身的特性,因而我们不能以客观存在的白马与马的类属关系来判定其合理性。至于白马与马这两类事物的类属关系,《白马论》说得很明白:“马固有色,故有白马。”这就是说,从事物类属关系来说,公孙龙是承认“白马乃马”的。严格区分“名”(符号)的提及与使用,是《白马论》对于中国古代名学的一大贡献。对事物的认识,不以人们的常识为限,不仅是公孙龙“白马非马”之论的一个特点,而且是整个公孙龙哲学思想的一大特色。公孙龙名学的深刻之处,也即是由此所体现出来的。如果我们戴着“常识”这副有色眼镜来看待和认识公孙龙哲学,那么,“白马非马”这一合理命题就不免要沦于诡辩了。然而,这对公孙龙是不公正的。指控公孙龙玩弄诡辩的第二个罪证,是“坚白石二”。因为,“公孙龙在这里玩弄了一个诡辩:由视觉和触角的不同职能而割裂坚白这两种性质的相互联系,再由眼睛看不见坚而否认坚的客观存在,由手的触摸不能感知白而否认白的客观存在”。公孙龙在《坚白论》中所阐述的“坚白石二”命题是不是诡辩,要弄清这一问题,关键是要辩明这一命题的本意。公孙龙在回答“坚白石”何以为“二”时指出:“无坚得白,其举也二;无白得坚,其举也二。”这里的“举”是指命名的根据而言的。犹如“白马”命色又命形一样,“白石”既命物之色白,又命石之形征,其举为二;“坚石”既命物之质坚,又命石之形征,其举也二。“白石”、“坚石”与“白马”一样,都是以“通称随定形”而得到的兼名。不同的“名”有不同的命名依据,其生成的途径、方式亦有区别。“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人们藉目视可以感知物之色白,却不能感知到物之质坚,因而,人们藉目视只能得到“白”名,不能得到“坚”名;“白”名只指称物之色白,不指称物之质坚。反之,人们凭手抚可以感知物之质坚,却不能感知物之色白,因而,人们凭手抚只能得到“坚”名,不能得到“白”名;“坚”名只指称物之质坚,不指称物之色白。不难理解,第一,公孙龙“坚白石二”命题所强调的是命名的方式、途径,而不是坚、白两种性质是否可以同时为某事物所具有的问题。第二,公孙龙所说的“离”,并不是指坚、白两种性征对事物的相“离”,而是指坚、白两性的相对独立性。作为事物的两种不同属性,坚、白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质坚之物未必色白,色白之物也未必质坚,这是常识问题。相反,说“坚白这两种性质是互相渗透的”,则有违反常识之嫌。第三,诚然,人的各种感官之间有其相互联系的一面,但另一方面,不同的感官是因其司职不同而相区分的,人们借助不同的感官所获得的对事物的感知是不一样的,“我们的不同的感官可以给我们提供在质上绝对不同的印象。因此,我们靠着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而体验到的属性是绝对不同的”。人们借助理性的综合能力,固然可以达到对事物各种性征之间内在联系的整体认知,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同的感官可进行职能上的替换、转化。公孙龙的“坚白石二”命题,指出了不同的命名根据各有其不同的获得方式,是有其道理的,不是什么诡辩。指控公孙龙玩弄诡辩的第三个罪证,是“二无一”命题。乍看之下,这“二无一”命题颇叫人骇怪。问题在于,“二无一”命题所表述的思想实质,并不是某些研究者所理解那种简单常识,而是一个科学道理。《墨子·经说下》在论证“牛马非牛非马”这一命题时指出:“数牛数马,则牛马二,数牛马则牛马一,若数指,指五而五一。”我国古代通常以“二”代表整体,以“一”代表部分。“牛马”是一个兼名,是由“牛”和“马”这两个部分(单名)所构成的整体。由于整体所具有的特征必然不为构成它的部分所具有,因而,“牛马”非“牛”亦非“马”。公孙龙“借物取譬”,以“左”、“右”为喻,认为“左右”为“二”,但“二”无“左”亦无“右”,即“二无一”。公孙龙的“左”,“右”分别代表两个不同的单名如“白”和“马”,“左右”代表由两个不同的单名所组成的兼名如“白马”。由于兼名有其确定的指称对象,它是一个新的独立的“名”,因而,尽管兼名是由单名构成,但兼名中的单名已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独立名称符号的性质、功能和地位,这就是“二无一”的道理。它与《墨经》之言“牛马非牛非马”,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令人玩味的是,对于思想实质无异的两个命题,有研究者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评价:《墨经》“牛马非牛非马”之论是“对排中律的解释和运用”,而公孙龙之论“二无一”则是“形而上学的、诡辩式的”。这种贬龙褒墨的武断之举,实在让人感到名其妙。二、坚、见、藏均是石中的两个所能的“指”公孙龙鼓吹唯心主义,这在中国哲学史上几成定论。在某些研究者看来,不给这个大诡辩家戴上一顶“世界观”帽子,就感到不够“觉悟”,不够“深刻”。公孙龙之被指控宣扬唯心论,首当其冲就是他的“物莫非指”主张。学术界对公孙龙《指物论》中“指”的解释,可谓五花八门。但在某些研究者看来,不论作何解释,从根本上说,公孙龙的“指”不过是康德“物自体”或柏拉图“理念”一类的东西,是一种独立存在的实体,并且有着聚合为物的特殊能动作用。由于“指”是“物自体”,是“理念”,“物莫非指”又被强解为物是由“指”构成,这样,“自古未有定论”的“指”,便把公孙龙推向了“唯心主义泥坑”,而“物莫非指”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唯心论命题。人们常识中的“指”,就是以手指去指认事物,也即《墨经》所说的“以实示人”。这种指物方式的实现,必须以交际双方与被指认事物的视觉接触为条件。也正因为此,《墨经》说:“所知而弗能指也”,对于有的事物,人们虽然知道它,却不能用手指去指认。公孙龙则不囿于常识之见,认为这种对事物的指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事物的“指”,“且夫指固自为非指,奚待于物而乃与为指”,哪能等事物到了眼前并用手指去指,才叫做对事物的“指”?!“天下无指者,生于物之各有名,不为指也”。世界上之所以存在知道它而不能用手指指认的事物,原因在于事物各有它的“名”,而不在于可否用手指去指认。人们不称之为“指”的以名指物,即《墨经》所说的“以名示人”,才是真正的对事物的“指”。“不可谓指者,非指也?”在公孙龙看来,以名指称事物,则事物都可指称(“物莫非指”)。“物莫非指”中的“指”,用作动词,为公孙龙所理解的以名指物之“指”,用现代符号学的术语来说,就是“指称”的意思。“物莫非指”这一命题是公孙龙针对《墨经》“所知而弗能指”的主张而提出的。《指物论》所探讨的核心问题,是名与事物的指称关系,也就是代表关系,是对《名实论》“夫名,实谓也”这一认识的深化,它不涉及到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因此,指责公孙龙《指物论》鼓吹唯心主义,是毫无根据的。指控公孙龙宣扬唯心论的又一证据,是“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公孙龙《坚白论》中这段话的本意,我们已在上面作出分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有研究者指出,公孙龙由视不见坚而否认坚的客观存在,由抚不得白而否认白的存在,这正是主观唯心主义的武断:存在就是被感知,未被感知即虚无;而“离也者,藏也”,只不过是公孙龙“由唯心主义观点出发编造出来的神话”。这显然误解了公孙龙的本意。公孙龙明确指出“于石,一也;坚白,二也,而在于石;故有知焉,有不知焉;有见焉(有不见焉)。故知与不知相与离,见与不见相与藏。”“离也者,藏也。”这里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就具体的石而言,坚白两种性征是存在于石中的,不论是“知”与“不知”,“见”与“不见”,它们都是石所固有的性征。不过,坚、白二性虽同为石所有,但由于各有其自身规定性,因而需借助不同感官才能感知,而未被感知的部分只能仍“藏”于石中。从认识论来看,公孙龙的这种理解并无什么不当之处。公孙龙的“唯心主义神话”,究竟从何谈起呢?不无讽刺意味的是,被指控为彻头彻尾的唯心论者的公孙龙,竟然会说出这样再“唯物”不过的话来:“天地与其所产焉,物也。物以物其所物而不过焉,实也。”“夫名,实谓也。”在这里,如果我们套用列宁评价黑格尔《逻辑学》的话来评价公孙龙哲学,那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这是纯粹的唯物主义!”在《公孙龙子》“这部最唯心的著作中,唯心主义最少,唯物主义最多”,矛盾?然而“这是事实!”三、白马非马即“非”周云之、周山等研究者不同意公孙龙“白马非马”是诡辩的说法,认为“白马非马”命题“完全是一个从内涵和外延方面揭示`名'的种属差别的逻辑命题”,公孙龙是“一位`离形而言名'的形式逻辑学家”。其主要根据是,“白马非马”中的“非”不是传统所理解的“不属于”、“不是”,而是“不等于”、“异于”、“不同于”之意,“白马非马”即“白马不等于马”。在我们看来,这种所谓新的解释,其实是不符合公孙龙本意的,它存在的问题较之传统解释更多。首先,以“不等于”解“非”,对于历史上记载的有关公孙龙的言行不能给予合理的说明。《公孙龙子·迹府》载:公孙龙曾与孔穿会于赵平原君家,孔穿以公孙龙“去白马非马之学”而愿“请为弟子”。公孙龙说:“龙之学,以白马为非马者也。使龙去之,则龙无以教”。试想,如果“非”即“不等于”,那么,对于“白马不等于马”这样一个简单命题,公孙龙何以要如此般重视?又有何必要专门作《白马论》反复论证、申明?难道孔穿不愿接受的就是“白马不等于马”这样一种常识?另外,历史上流传着公孙龙乘白马而不得度关的故事。如桓谭《新论》:“公孙龙常争论曰:`白马非马',人不能屈。后乘白马无符传欲出关,关吏不听。”如果说“非”即“不等于”,那么,“一朝服千人”的公孙龙,为何说服不了一个守关的小吏?难道“白马不等于马”的义理有那么深奥吗?其次,解“非”为“不等于”,与公孙龙哲学研究的个性特征明显不符。在先秦,名家被称为“辩者”。作为名家的重要代表人物,公孙龙哲学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超越常识,挑战传统,这早已成为学界共识。如《坚白论》的“坚白石二”,《通变论》的“二无一”等命题,都充分表现了公孙龙哲学的“反叛”风格。可见,依公孙龙的“辩者”性格为断,他是不可能以“白马不等于马”这种常识作为《白马论》中心论题的。公孙龙也并非不懂得常识,他所设为客难的话,都是代表一般常识的见解,他立论的出发点就是要超越常识。再次,以“不等于”释“非”,将导致《白马论》义理混乱,无法解读。《白马论》云:“马者,所以命色也;白者,所以命色者。命色者非命形也”。这是众所周知的公孙龙对于“白马非马”命题的最主要论据。懂一点逻辑常识的都知道,论据是用以支持论题的,并且二者之间要有必然联系。如果说“白马非马”即“白马不等于马”,那么,如何理解上述论据与这一论题的关系?对“命色者非命形”中的“非”又作何解释?如果也解作“不等于”,则不仅由“命色的东西不等于命形的东西”推不出“白马不等于马”,并且该论据本身就有诡辩之嫌,即使不算“虚假论据”,也是一种“预期理由”。如果将它不作“不等于”义解,又如何解释同一“非”字而义相异这一问题?另外,在“白马不等于马”这一语义层次上,如何解读“马”之“命形”、“白”之“命色”一句?有研究者为给公孙龙“翻案”,还将上述解释推及至对公孙龙“二无一”命题的解释,并认为“如果将`二无一'看作`二非一',那么,就显得合乎常情,易于接受”。然而,将“二无一”这样一个科学命题,变成连三岁幼童也不会弄错的不等式:二不等于一,这究竟是在为公孙龙“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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