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教育独立的历史演变

近代教育独立的历史演变

新中国成立以来，“工资很低，石膏火不继，书籍不完整，设备不完整”，教育可以真正摆脱政府的依赖。放松政治和经济联系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是五四运动爆发后，也很难摆脱经济联系。学术活动仍然依赖社会的支持。因此，作为当时教育形势的有力支柱，《金钱独立》是当时最有力的愿望。恰此时,美、英等国利用“退还”部分庚子赔款借以发展中国文化教育事业下,于1924年筹立负责保管支配美庚子赔款余额用以补助促进中华教育与文化事业的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以下简称“中基会”),由于政治格局变动,这所以庚子退款补助教育的特殊机构最初试图在国内军阀当局、美方退款国、教育界三方拉锯中谋求些许的平衡,但似乎是一种宿命,也受物换星移的政潮牵制,在《中美新约》缔约及“双十声明”等变动下,该会意识到现实危机而不得不被动接受“存”“废”选择。实际上,倘若有真正教育经费独立也必定是经历着各种制约。正如胡适从学者个体自诩“哲学是我的职业,文学是我的娱乐,政治只是我忍不住的新努力。”正是由于中基会在支配使用庚款方面独立性的缺失,不仅不能真正地实现独立思潮风起云涌之下的学术独立与自由,反使得中基会陷入困难的境地。一、第三,中基会的组织心理失衡早在1923年美庚款尚未完全退还前,知识分子就对庚款使用进行了理论与实践上的思考,教育界初步达成共识,认为退款当用于教育:“吾国各界对于庚子赔款之归还后其用途,以情以理而论皆应用于教育学术上必皆同意”、“庚子赔款以之为提倡教育之兴奋剂;谋教育行政之初步,用之得当其效固未可限量也”。学者对“庚款筑路之收入能永久接济教育经费,较之直接支用赔款者为利多矣”此类堂而皇之的说辞尤为不满,反驳道“对于握有退款权的各国颇能得其赞助,惟在国内不能如军人那样可以压迫政府难免政府不秉承军人意旨而移用”;“军人对外信用颇弱,退款权操之外人,殊难必其胜利。退款筑路并不是一定不好,不过在眼前的中国时局中以退款施用权授之军却破危险。”即使有个别在京教育界人士为反对庚款筑路而积极与蒋介石交换意见,如此为教育的全力辩护仍然难以消除少数人士对“退款筑路”的坚持,庚款兴学的呼声在各方争执的夹缝中显得如此微弱。一部分派别认为“庚款用来筑路也可以有相当的妥当保管方法,况且所筑的路自然也可以脱政府而独立。如果我们有最有力的特别机关保护教育基金,就用这机关来保护筑路,也应有同一效力”,显然处于心理失衡状态,更是对中基会大加抨击“反对派曾有求援于使团者某国公使直言以庚款办理中国文化事业,国立各大学皆自有政府给予之经费,如补充或替代其原来经费,即无异奖励间接以教育经费,挪用于军事矣。”军阀当局要吞并庚款的说辞甚是欺人,围绕着这笔巨款是优先用于筑路或治淮还是优先于文教事业,教育界与军阀当局激烈的争执正是中基会艰难生存环境的写照,与其说这是一个需要承担保管支配庚款的机构,更为确切的说还有更重要的功能,防止各路军阀将退款中饱私囊以任何借口归并“国库”,不能不说是在无奈的困境中求得一丝努力。中基会何以扮演既是科学地赞助者又是推动者的角色,据任鸿隽归纳其条件是始终有明确审慎的方针与原则,将教育的范围限定在提倡科学;把文化的范围限定在图书馆事业,分配原则即是补助已有成效的学校与机关。然而面对政府压力还是放弃了原则,其间之运作或许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政府或人情的影响。如在1934年10月26日,第九次常会通过了执委会的建议,“决定拨国币三十万元自1935年度起,分两年均摊支付,以补助政府实施义务教育经费。”甚至在改组之后的第五次年会决议拨款五十万元建筑设备费予中央研究院用以兴建物理化学工程研究所这项决议或许是在同时担任中基会董事长及中研院院长蔡元培影响下通过的。除了人情方面的因素外,来自教育部或其他政府机关的压力也是动摇中基会补助原则原因之一。之后受教育部函请又拨款购买古物古籍、办理职业学校或增进女子高等教育机关。假如以上的干预来自款项管理与分配方面,对基金会的方针制定方面政府也不予余力的横加影响。1927年由于“时局纷扰、各处请款机关或陷于停顿或经改组、交通梗塞、该会员考察亦多未克前往,故补助标准由科学教育改党化教育。”这与之前极力定制的补助原则大相径庭,其中缘由相信政府力量亦在其中起到较大作用。再者,基金会正式运作两年不到的时间,杨铨与时任中基会董事的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的私人恩怨而策划中基会改组,在中基会中放的“一把火”后经胡适、傅斯年、蒋梦麟等人极力斡旋,美方孟禄以停付款项为要挟才将火势扑灭。1928年7月底,国民政府令准大学院之情决定改订董事会章程并改订董事人选,董事会名单出现“孙科”“汪兆铭”这类的政府人士,美国方面对在政府当局担任官职之人大多持反对态度,在胡适看来,这次辞职董事是周诒春、张伯苓、颜惠庆三人,名义上是本人主动请辞,然毕竟有“受政府胁迫之嫌”。之后蒋梦麟出于“若原有董事会遂行取消则须另由美国大总统支付命令时能继续付款,其间手续繁重、旷日持久、势必造成所办事业之停顿”之由遂呈请行政院请召集中基会,从退款之始美国即要求成立一个中美合组的董事会来管理就是以“避免政治之干预”,美方与教育团体也都朝这个目标努力,但是在彼时环境下,基金会与政局变动始终脱离不了关系。中基会是否正如胡适所说建立“独立自主的原则”?上述历经的变故过程,均显示学术界教育界的派系纠纷及政界复杂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无论是中基会在成立初期受到政府对董事会粗暴的干预、峰回路转的改组风而企图裁撤、政治气候变迁敲响的丧钟、抗战后在大陆投资的“烟化”,终是政府任意干预的后果,虽说在此过程中,董事们所秉持的教育学术独立之理想得以坚持,但总的来说,千帆过尽后其重要性已大不如前,政学关系纠缠下不得不牺牲仅有的一点独立性来维持其存在的功能,其苦苦挣扎的独立追求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努力。二、中基会面临被废除危机作为美庚款退还为财政来源、以培植亲美人才控制中国知识界战略利益出发而设立,由民间力量掌管的基金董事会,虽在运作方面获得了一点独立的控制权,但就成立初期无论是组织人选补助原则拟定却在更多方面与美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这与美方对中国教育界意见的主动容纳分不开。就支配退款权限而言,自始都是受到美方强烈干预,正如“列强挟着歹意实行干涉,我们有什么办法可免除列强文化侵略的毒计?”就组织人选方面“每年派送留学生额与选取方法,美政府均得干涉;即校长、教员之任免有时亦须得驻京美使署之同意。前年复设一‘董事会’学校主权大半归美使署书记官”按照这一理解,所设立的中基会在一开始即是处于被动地位的,其殷鉴不远,大可值得深思。随着历史时针的滑落,1928年中基会面临改组的困境,孟禄所拟说贴以停款相要挟、运作期间美方董事顾临对干事长任鸿隽个性作风颇多微词:“我们绝望地缺乏明智的指挥和领导,任只宜于从事琐务”;1943年中美新约签订后政治格局的风云激变,中基会面临被废除的危机,美方公开声明“吾人相信中国政府方面亦会同样予该董事会以必要之自由,使其得独立处理所委托基金,并依其组织法所规定之目标而行使职权”;甚至1949年后,中基会将事业转移到台湾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一切可移动证券及现金资产的转移处和业务财物办公均是在纽约,在彼时的国内政治形势下,此类与美方耐人寻味的联系是教育界在国内军阀政府和退款国之间做出无可奈何倾向性的选择,在危机时假借美权威防止政府肆意干涉,也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外方特权,无不显示虽作为国内本土基金会本应与国内政府协调关系却不得不借助美方力量二律背反的事实。再者,一所基金会所赖以存活的命脉乃经济来源,自1931年起庚款停付,“各项事业费均向各银行借垫,亟待偿还,今年若再停付各项事业必将停顿。”即便随后“宋子文允于停付美庚款后,对清华及文化基金会照去年办法各补助壹佰万元”,就当时中基会事业各项费用所需总额仍显微不足道渺乎小哉的,假如说国内政权对中基会干涉来自于款项分配和组织人事方面,那么美方地位则相对显得尤为重要,一旦撤销资金给予、政治支持、外交斡旋,中基会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也很难存活,更谈不上后期事务。世人对它也有极大的痛斥。各大报刊对其进行抨击:“各教育大家及图书馆分区终饱私囊,拿去做文化侵略事业,好像与我们平民不发生关系一样”,并认为因为“平民子弟自己苦于没钱读书,”因此恰当的做法应是“还不赶速争回你们父兄血汗积聚的庚子赔款余额来办你们平民子弟的教育,你们便这样让那帮强盗分子将这款项弄去麽”?世人甚至痛贬各教育大家以及各关键人物无一不是“多半卖青年学生而求荣的”;对大学请款方面世人也妄加干涉“大学既名为私立就不必祈求庚款之补助。今若因区区补助费用转受种种之制限,反为不美,同时复妨碍他方的发展。”甚至产生更为极端的抨击:“亲善中国的美国,不是将庚款办起学校以造就中国人才吗?但除掉有几个留美回来的能在舞场上大跳一阵的有本领的人外,也看不到什么用庚款买来的成绩”;“当时出钱的是全国民众,现在分款的却都成了上等人,什么东西南北的战费呀,某系某派的政费呀,教育基金呀,文化用途呀,什么呀,这就是退还庚子赔款吗?”一所机构的存在难免不受世人的诟病,何况中基会的独特性质与特殊的历史缘起。中基会试图在中美双方中寻求平衡的同时,面对类似的大众批评和世人言语,无论是温和的质疑或是严苛的职责,大多不予理会。但也有例外,就公私立大学之补助方面,在对私立大学诸如南开大学理科补助、东吴大学生物材料燕京大学及福建协和大学等大学补助数量增多而受到世人微词时,中基会在检讨该会事业效率时发表了声明和解释,足以说明中基会董事们力求避免这些困扰以利于正常事业的开展。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了中基会董事不但需平衡好中美双方的利益与拉锯,也避免不了来自世人民众的第三方的猜疑和干扰。这是一种极为困难的境地,或许也更加说明中基会的独立品质在理想上是最美好的渴望,而在现实中却是不可企及愿景。三、监狱经费组织在政治上存在双重性,易导致受考综上,号称“独立自主,永久自存”的基金会试图在政党、学术界教育界、美方的复杂关系中维持其理想与信念,其间也一致力求在实践中践行。但基于彼时特殊历史环境和政治格局,这种努力收效甚微。虽作为民国时期最有影响的教育基金会,但正是由于其与政治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基会也笼罩在政治权威之下;与美方割舍不断的经济依赖,也深受政局变动而起伏不定;民间人士掌管巨额资金难免引起各阶层非议,也饱受世人之诟病,从始至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