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世纪中世纪天主教建筑中的卡特艺术

欧洲中世纪中世纪天主教建筑中的卡特艺术

最近，只要人们稍微注意，他们就会在各种媒体杂志上看到“哥德”的字样，如“戈雷特的复兴”、“穿着制服的建筑的独特风格”、“哥德美学”。。。它涵盖了文学、绘画、音乐、服装、电影甚至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等艺术领域。哥特建筑在欧洲建筑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一、中世纪建筑的装饰风格首先,哥特这个人类学中的概念是怎样跟中世纪的教堂建筑相关联起来的。追寻历史,“哥特(Gothic)”一词最早来源于欧洲早期日耳曼民族的一支叫“Goth”的部落,它在历史上的跨度大约是从公元4世纪到7世纪,因为意大利记恨Goth人毁掉了他们的罗马帝国,在欧洲文明的语境里,哥特人是野蛮、粗野的人,因而哥特一词就被冠以恐怖、无知、愚昧、缺少艺术品位等含义。后来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反对天主教的统治并嘲弄他们前辈的建筑为“哥特式”,这也是对无规则建筑的谴责和否定,而用它来命名中世纪的建筑也仅仅是讽刺而已,因为这一风格并不起源于哥特人,就像历史中滞留的其他误用名词一样,绝对可以相信哥特建筑的形式和装饰艺术的积极性。这里,给哥特下一个怎样的定义都只是一堆破碎镜子中的光怪陆离的不同景象的杂糅,尽管英汉大字典中对它产生的时间、地点、人物、建筑、文学进行了高度概括,但是它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意义也不断延宕。哥特艺术起初是人们的一种建筑创造活动的产物,是以建筑实体的形式凝固下来而变成的一种文化存在,并成为以后艺术家们的创作灵感和源泉,哥特艺术的延伸和艺术家本身的感知是须臾不可分的孪生子,他们对“哥特”进行的情感体验以及领悟理解都与感知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今天丰富、模糊、甚至有些极端或被“滥用”的哥特艺术。如今,这种艺术在建筑领域的演绎越来越凸显它的典雅,而在文学、电影、音乐、绘画、服装等领域则被冠以恐怖、孤独、阴郁、黑暗等内容。二、从基督教建筑看近代建筑的多元发展无可否认,哥特式教堂建筑是体现建筑意义的最佳实例。黑格尔曾这样描写道:“在这座宽广的建筑物里,纷纭繁复的情况仿佛消失在不断地返复流动中,没有什么能把建筑物塞满,人们匆匆地来去,足迹一出现就又消失了,化为过眼烟云,在这样巨大的空间,暂时性的东西只有在消逝过程中才是让人看得见的,而这巨大的无限的空间却超越一切,永远以同一形状和结构巍然挺立在那里。”65-67马克斯·韦伯(MaxWeber)也在《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ProtestantEthicandtheSpiritofCapitalism>)一书中,对哥特式建筑的拱券结构赞赏有加,认为其体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创造精神。于11世纪下半叶起源于法国的哥特式建筑在当时欧洲的许多地区占据着统治地位,主要表现为教堂是尖拱顶、尖拱门、外墙有许多垂直的线条和尖拱券、镶嵌有彩色玻璃的花窗。哥特建筑的结构体系是从罗马教堂的十字交叉拱、骨架券以及7世纪阿拉伯人所用的尖顶券发展而来的,并成熟地应用了飞扶壁,又赋予极精美的艺术处理,使其建筑风格与结构手法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图1)。建筑技术上的突破式改进,产生了像巴黎圣母院这样的哥特式教堂建筑艺术,不论是结构、雕塑还是花窗,都具有一种纤细修长的品格,光线穿过玻璃花窗,在教堂中投下迷离的光与影,加强了幻觉,使人产生了上升的激情,一下子把人的灵魂带入到透彻心肺的谦卑和深沉悲切的忏悔之中。当时,天主教信仰的虔敬气氛,教会权力的至高无上,都在高旷、奢华的哥特式教堂建筑的神学意境中得以体现。但文艺复兴运动开始后,哥特建筑风格受到排斥,直到18世纪下半叶至19世纪上半叶,欧洲文学艺术领域的浪漫主义思潮活跃起来,又掀起了人们对哥特的热情。哥特的复兴,不再仅用于教堂,也出现在一般市俗性建筑中,而精神内核的流变则是从宗教虔信到世俗文化,最著名的有英国议会大厦(1836-1868,SirCharlesBarry)(图2)、美国所谓“学院哥特式”的大学建筑等。尽管此时在欧美以钢、玻璃、混凝土为代表的新材料和新技术已先后问世,但这种发展还不足以令建筑艺术方面有明显改变,资本主义国家仍是以古典风格作为建筑的躯壳。这些建筑基本上是从外观上模仿中世纪哥特教堂的风格,砖石把新材料的钢包裹起来,以尖券、骨架拱和飞扶壁等造型形成向上升腾的动势,在神秘莫测中充满了浪漫的想象,也象征了资本主义对人间财富的崇拜。20世纪前后,美国哥特复兴风格的摩天大楼,其钢结构的骨架和上部收分的形体,浪漫中带着理性,有利于高层建筑之间的日照和通风。1925年后,这种竖向划分并向上收分的高层形体,与一种不排拒几何化装饰的现代简洁造型相结合,形成了风靡美国东西海岸的装饰艺术风格的高层“摩登建筑”时尚,像纽约帝国州大厦(NewYorkEmpireBuilding)(图3)就是其中的巅峰之作。由于这与哥特复兴多少有些形和意上的关联,而且构成了当时的都市“摩登”生活场景,因而完全有理由将装饰艺术风格称为“浪漫的摩登”风格。也就是在这一时期,求新、求变的社会并不拘于照搬某一种旧形式,而是在多种历史元素中选取,进行精致的叠合与创造,因而人们看到的哥特风格在大量建筑无奈的复制和抄袭中个性愈来愈趋于弱化。待到社会的上层建筑,特别是社会文化心理出现变化之后,建筑艺术才有较为明显的、广泛的变化。进入20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建筑艺术变革的外部条件已经渐渐成熟,西方建筑也进入了一个全面创新的阶段。此时建筑师们手下的哥特风格不再照搬古典原形,而是对其抽象运用和艺术加工。在高迪(AntoniGaudi)设计的巴塞罗那圣教堂(SagradaFamilia)中,虽然人们看到整个大教堂的形体近似哥特式教堂,如建筑上部耸立的尖塔、主入口的尖券,但近看细部如同长了满身疙瘩凹凸不平,由此哥特风格被融进了高迪的奇思妙想中;“典雅主义”风格建筑代表的建筑师雅马萨奇(Yamasaki)推崇的建筑哲学就是借鉴和吸收传统建筑的优秀成分,塑造宁静、高雅、秩序感强、结构明确的建筑,他曾在多座建筑中采用哥特式造型母题,不论是玻璃窗还是立面造型分隔都被他塑造成细窄的尖券形。如纽约世贸中心大厦(“9·11”事件中消失)的外围采用的钢“格栅”式墙面,哥特建筑的升腾感、垂直感都被运用得如此工整、简洁、精致。雅马萨奇以此独特的手法延伸了传统哥特风格的正统、高雅的格调。在以“复杂、矛盾、平庸、滑稽”为主要内容的后现代主义建筑中,哥特风格是以单个要素和片段出现在建筑中的,游于复旧与创新两个极端之间。值得一提的是,热衷于描绘“象征主义”或“未来主义”虚拟建筑的建筑师们也常把哥特元素加入到他们的创作中,如在1937年阿契里斯·G.利索里(AchillesG.agilelane)(图4)的建筑画中,再次看到哥特风格的繁复和高耸;而建筑师塔德·贝雷佐夫斯(TadebeiRezovskaGranovsky)(图5)于1990年所绘制的塔形建筑可谓是把哥特建筑的形式特征精简到极致:正面由三个哥特的尖券式垂直元素组成,中间最优美的部分有阳光和无线电的集电盘,这是在日常生活和交际中重要的新空间技术,而哥特建筑形式的收拢感、升腾感也恰和此建筑所要表达的追求高科技的“意”相符。根据建筑符号学的分类,对于欧洲中世纪哥特建筑形式的各要素,应该把它们归于建筑的象征符号,即“建筑形式与内容间建立起来的任意关系完全是一种约定俗成”65-67,如今哥特形式的发展当然要传递着简洁、精密、技术等含义。哥特建筑作为人类在建筑艺术上的伟大壮举,它的庄严、崇高、恒久等美学意境仍值得我们去借鉴,不论以仰视的态度还是以嬉皮士的态度来运用哥特建筑元素,它呈现给社会的总会是与各个“当代”交融的面貌;总会以它恒久的美在大众的记忆中积淀下来并继续着它的“演绎”。三、从影片看孤独当然,哥特式建筑还会以其他方式出现在建筑艺术以外的领域,哥特小说的文字会把人们带入阴森、神秘的哥特式古堡里。1764年,英国作家贺拉斯·瓦尔浦尔(HoraceWapole)出版了著名小说《奥特朗托城堡》(<OtrantoCastle>),小说的副标题为“一个哥特的故事”,它以哥特古堡、废墟为背景,故事发生在中世纪,其情节恐怖、刺激、充满悬念,气氛神秘,因此,这类小说被命名为“哥特小说”。从最早期的哥特式教堂建筑,确实可以找到恐怖的因子——怪兽形象和对地狱景象的渲染,这精巧的恶的造型彰显了光与圣恩的可贵,但是,后来恐惧的刻写反而成了这种风格的主角。许多沉迷于对人类阴暗面表现的哥特小说不断涌现,哥特文学不仅是对人类阴暗面的展示,也是对当时社会正统思维模式的一种挑战,这一术语涵盖了大量的反常性作品,这些作品表现了自然力和超自然力的聚合与冲突,重要的是,它反抗理性的支配。最开始发生在哥特式建筑之中,以建筑来强调其他的幽灵、复仇等等元素,到后来摒弃特定空间的作用,而用笔直接作用于人们心理表层和深层的恐惧,审美的道德作用始终都在争论之中,对不同人的最终效果也是不同的,有可能是理性的上升,也有可能沉溺于恐惧之中。哥特情绪在视觉艺术上也有明显体现,像德国画家卡斯帕·大卫·弗里德利希(CasparDavidFriedrich1774—1840)对黑暗和荒凉的展现;20世纪表现主义画家爱德华·蒙克(EdvardMunch)(图6)对恐惧、悲惨、凄凉、呐喊的描绘,都能表现出画家对人生的体验与幻想以及对真诚而持久之爱的无限期望。如果说把哥特艺术带入大众文化领域并使其产生深远影响,就不得不提及包豪斯(Bauhaus)乐队,1979年这支来自英国的摇滚乐队以一曲《贝拉·卢卡西之死》(<TheDeadofBelaLugosl>)无意间发起了一场“哥特运动”,很多青年被这首在当时看来风格怪异,充满神秘气息的“哥特圣歌”所吸引,并从中找到了灵感——天国与地狱不再具有原先的宗教意义,而成为新的意义的符号载体,黑暗和阴郁是值得沉入的。往往宗教给人的印象是静如止水并缺乏尘世欢愉,而艺术领域则相反,它的内容是灵动不羁又练达世故的。人们对宗教问题感兴趣并不一定意味着精神的纯粹,也许根本就是在作秀。宗教也可以很时尚,也许哥特音乐更多关注的是它奇特的形式,深沉低调的韵味,把它移植过来,可以成为一种新风格,引发新潮流,在聒噪的时髦中脱颖而出。哥特音乐的出现带动了视觉艺术、服装、妆饰等一整套美学和思想,并渐渐地发展为一种地下文化,也由此衍生了无数的地下群落,这些群落发展至今虽然在各方面都产生了很大的变异,但有几点却是所有哥特族们共有的:音乐、黑色的服装、惨白的皮肤和黑白化妆(图7)。哥特风格的服装被喻为穿上身的建筑,肋骨架、彩色玻璃窗、十字架、满眼的黑色(图8)都能用各种布料和饰品来表达,仿佛这种装束能让人们枯竭了的灵感在神秘的一刹那被唤醒——沉浸在这黑暗中寻找希冀吧!哥特艺术既然能进入文学、绘画、音乐等艺术领域,那作为“第七艺术”的电影就没有什么能例外的理由。电影为人们提供了无限空间,关于哥特艺术的所有:建筑、文学、音乐、服装都会在哥特电影中共同演奏。以吸血鬼、人狼为主题的哥特电影绝对不是黑帮电影、黑色喜剧或恐怖电影,虽然孤独和黑暗是影片表现的主题,但这其中也蕴含着深邃和高贵。它的孤独是由于主人公非正常人身份无法与人交流而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它的黑暗是使人产生对于未知的恐惧,也是包裹着真正大智慧的深邃。哥特电影中的生灵躲避着光明,躲避着人类,他们总是生活在黑暗中,往往这种黑暗意味的是欲望,但这欲望是单纯的,几乎是沾染了兽性的直白表达,人类中的金钱、权力、地位在这些异类看来犹如粪土,像在电影《剪刀手爱德华》中(图9),爱德华唯一盼望的是能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热烈的拥抱,除此以外别无他求。很多人对哥特电影都有很深的误解,认为吓人、恐怖、内容污秽、邪恶的片子都可用“哥特”一词来形容,其实,真正的哥特电影它所蕴涵的精神气质是第一位的,其孤独和黑暗中有一种特别的愤世嫉俗的高贵气质。这类电影大都讲述了一颗不能见容于这世上的心、主人公失控的欲望、高贵的坚守、黑色的浪漫和毁灭的爱情。如《夜访吸血鬼》、《惊情四百年》、《骷髅新娘》等电影,恐怖和阴郁在这里只能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另外,哥特文化是在基督教文化背景中诞生的特有产物,一旦脱离其文化背景也就无所谓“哥特”了,东方文化不会产生哥特电影,这是文化土壤使然,如果脱离了文化土壤单就表现手法来讨论是没有意义的。哥特的东西,如果你静下心来,肯定会被感染,因为那里面有种特别人性的东西,像每个人都有的忧郁、悲伤和死亡。虽然这不是被人普遍接受了的人生态度,但它仍然代表了某种心境,某种美感。如今,已有一些人把哥特艺术引入自己的生活行为之中,不能不指出,有些人是为了哗众取宠、吸引眼球而故意去表现自己的审美情趣,也有些人以极端疯狂的行为来“滥用”哥特艺术。正在流行的哥特艺术和所有流行艺术一样具有矛盾情结,它和道德的关系不佳,而且总是招来几乎被称为不道德的危机。美国的摇滚歌手玛丽莲·曼森(MarilynManson)宣称自己来自地狱,虽是“哥特”的打扮却又似男似女又似鬼,并总是以诡异、嘈杂、疯癫的声音直穿人心。有人说他是由摇滚界故意创造出来,用于试探主流社会对偏激言行的承受程度;也有人说,他是美国社会特有的现象,是商业与民主结合的怪胎,青年文化的行为极端,是一种历史的必然。然而,一切都不重要了,哗众取宠也好、标新立异也罢,无数个曼森依旧肆无忌惮地存在着。在许多娱乐评论中,常把他的行为归为哥特式的行为艺术,面对现今一个变态快成为常态的社会,要上升到文化层面来探讨曼森式的行为,似乎用美国批评家尼尔·波兹曼(NeilPostman)在《娱乐致死》里的一段话能比较恰当地概括:“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