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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杨树达先生与洋学教育

杨树达(1885-1968),湖南省长沙市人。1885年6月1日出生,幼承家学,早年考过清朝的科举,1897年考入梁启超等举办的时务学堂。1905年,官费留学日本,学习“欧洲语言及诸杂学”。辛亥革命后回国,先后在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任国文教员。1920年到北京,在各大专院校任教。1924年,任北京高等师范(今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兼中文系主任。1926年后曾在清华大学、中国大学任教授。1937年回长沙,任湖南大学教授、中文系主任、文学院院长,并被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1949年后,除了担任教授,曾被选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1956年2月14日去世。杨氏从日本留学回国之后,40多年来一直从事教学研究工作,成果累累。杨氏先是从事古汉语研究,所著《高等国文法》、《词诠》、《中国修辞学》(后改名为《汉文言修辞学》)、《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积微居小学述林》等,自成体系,创获甚多,在学术界均有相当影响。晚年治甲骨金文,所著《积微居金文说》,诠释了三百一十四器的铭文,颇有新意,贡献突出,为学人赞赏。有关殷墟甲骨文研究的计有四种:1.《积微居甲文说》,有《自序》,写定于1953年4月29日。书分上下两卷。卷上,说字之文凡33篇,分为识字、说义、通读、说形等4类。卷下,考史之文凡20篇,分为人名、国名、水名、祭祀、杂考等5类。两卷共收文53篇。2.《卜辞琐记》,有《自记》,写定于1953年10月10日。共收考释甲骨文的字和词的短文49篇。以上两种,1954年5月由中国科学院出版,合为一册。3.《耐林庼甲文说》,有《自序》,写定于1954年6月27日。共收考释文章6篇。4.《卜辞求义》,有《自序》,写定于1954年9月13日。共收考释甲骨文字的短文217篇。以上两种,1954年11月由上海群联出版社出版,合为一册。1986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将以上四种合印为一册,作为《杨树达文集》之五出版,甚便读者。杨氏研究甲骨文的成果虽然刊布较晚,却因其探求深入,发明较多,而考释方法又有独到之处,所以产生了相当的作用,实有益于甲骨文研究的发展。但是,有关甲骨文研究的一些专著,极少论及杨氏的研究及其贡献,如具有总结性且有一定代表性的大型专著《甲骨学一百年》,1999年9月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全书一百二十多万字,却仅仅在338页第一行提到“杨树达”一名,而于杨氏的研究及成果竟不着一词,实使人深感遗憾。为了弥补学术史上的这一不足,特撰成此文,简略介绍杨氏的甲骨文研究及其贡献。在具体的甲骨文字考释方面,杨氏创获颇多,今略举数例简述如下:1.甲骨文有牡、、塵诸字,罗振玉云:“《说文解字》:‘牡,畜父也,从牛,土声。’此或从羊,或从犬,或从鹿。牡既为畜父,则从牛、从羊、从犬、从鹿,得任所施。牡或从鹿作塵,犹牝或从鹿作麀矣。”(增订本《殷虚书契考释》中27页下)又甲骨文有、牝、、诸字,罗氏云:“《说文解字》:‘牝,畜母也,从牛,匕声。’……母畜对牡而称牝,殆犹母对父而称匕。羊、豕、犬亦有牝,故或从羊,或从豕,或从犬,或从马。《诗》麀鹿之麀(you),乃牝之从鹿者,与、、、诸字同,乃诸字皆废,而麀仅存,后人不识为牝之异体,而别构音读,盖失之矣。”(同上)罗氏之说一出,言契诸家均从之。杨氏于《积微居甲文说》9页云:“以《尔雅》、《释兽》、《释畜》及《说文》《牛部》《马部》诸文观之,物色形状,辨析綦详,事偶不同,别为一字。”以为此“盖畜牧时代之残遗也。”并由此推论:“假令牛、羊、鹿、犬种类各殊,祗以牡牝相符,即为一字,以此校彼,详略悬殊,揆之事情,殆不当尔。况母牛为牝,母鹿为麀,牝麀既不同文,牡、、塵、狂安能为一字。”然后指出,“罗氏不据牝、麀之不同,推求诸文之异字,乃反疑麀别为音读之非,几于欲以一手掩天下之目矣。”所以,杨氏据《尔雅·释兽》“鹿,牡麚”之文“释塵为麚”;据“豕,牝豝”之文,“释为豝”;据《释畜》“马……牝曰騇”之文“释为騇”;据“羊,牡羒,牝牂”之文“释为羒”,虽然仅是推理,确有一定道理。从人类思维发展的历史来看,思维的抽象、概括实是后起。以畜兽之名而论,早期,当是公牛称牡,母牛释牝,公羊称,母羊称……后来抽象概括,把公的释为牡,把母的释为牝。甲骨文里有各种表示公鹿、母猪、母马、母羊的字,说明确曾有过这些字,正如杨氏所说“盖畜牧时代之残遗”,也许正处在抽象概括的过程之中,所以尚有所保留。后来,杨氏发现《殷契粹编》396片有辞云:“辛巳贞:其桒生于妣庚、妣丙,牡、、白豕。……贞:…桒生于…庚、妣丙…、”(《合集》34081)前一辞牡与对举而言,绝不会是指同一类动物,则牡当指公牛,当指公羊,同理,后一辞之当指母羊,当指母猪。可证牡、非同字,、亦非同字。更能证明罗氏所说之误,杨氏所说为是,使学术界比较清楚地看到卜辞用字表义的现实。其实,早在12年前的1933年,瞿润缗在《殷契卜辞释文》第6页就已经指出:“、牝、驼、、麀虽皆从匕,而种类各异,不必为一字。今、、、诸字不见于字书,然牝、麀尚异其音读。”但杨氏有推理,有文献依据,有卜辞实例,则把这一认识大大推进了一步。2.甲骨文有字,或作,叶玉森释厽,郭沫若释品,商承祚疑雹字,唐兰谓此乃星之本字,孙海波云唐说是也。由此为学术界所共认。(《甲骨文字诂林》1142号)甲骨文又有字。郭沫若云:“高田忠周释星……其说殆无可易。”也为学术界所共认。(《诂林》1382号)从此学术界确释晶为星之本字,象繁星之形;为后起之形声字,均表示天上的星辰。到了40年代中叶,杨氏据文例指出,卜辞的星均释为星辰之星,殊无义理。并云:“古人名动同辞,风雨之雨曰雨,降雨亦曰雨;星辰曰星,天上见星亦曰星。《诗·鄘风·定之方中》云:‘星言夙驾。’郑笺云:‘星,雨止星见。’是其义也。”按照杨氏的意见,甲骨文的星也是名动同词,用作名词,表示星辰,用作动词,则表示星见。所以,杨氏肯定:“甲文云大星者,天上星大出也。”并补充云:“据事象言之,夕时星见为明日天晴之兆,星其先征,夝其后果。”意见是晚上星见,表示明天要晴。但甲骨文尚无表示晴的专字,仅以星用作动词的星见来表示。所以杨氏指出:“甲文中有星无夝”,“星见之字后别构为夝”,“夝即今之晴”。(《积微居甲文说·释星》)杨氏指出甲文的星可用作动词,实是一大发明,首先得到了陈梦家的认可,但又谓“凡此‘星’、‘大星’似乎都是夜晴,也有作为星辰之星的可能。”(《殷虚卜辞综述》246页)仍非确定之语。1981年,李学勤在《郑州大学学报》第4期发表了《论殷墟卜辞的“星”》一文,利用杨氏的观点来释读带有星字的卜辞,才可以说是肯定了杨氏之论。1998年,常玉芝在专书《殷商历法研究》中特以一节来讨论《关于卜辞中的“星”》,(8至18页)并逐一指出哪个“星”字用作动词,哪个“星”字用作名词,杨氏的观点才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杨氏之说的提出,到充分验证,经过了半个世纪左右,可见,认识一个字所表示的词的用义,并不比认识一个字容易。3.甲骨文有于字。胡小石首先从文例指出“於为于之假借字”,于在卜辞用以示地、示时、示人,是一个虚词。(《甲骨文例·言于例》)是正确的,但不全面。杨氏也根据辞例指出:“《书契前编》卷4·21之7云:‘贞:卿事于尞北宗,不遘大雨。’按古音事与士同,卿事即卿士也。于当训往,于尞北宗者,谓往尞祭於北宗也。他辞云:‘辛丑卜,行贞;王步,自于雇,亡灾。’(《合集》24347)自于雇者,自往雇也。《甲编》218片云:‘□未卜:令雀先于□。’先于□者,先往□也。”杨氏在释卜辞某些于为动词用义为往之后,又引传世文献和铜器铭文加以证明。杨氏曰:“《诗·桃夭》云:‘之子于归。’《雨无正》云:‘维曰于仕。’毛传并云:‘于,往也。’金文《令簋》云:‘维王于伐楚伯。’于伐楚伯即往伐楚伯也。”(《积微居甲文说·释于》)杨氏之说,除所引个别卜辞已残缺,如《前编》4·21·7,不足为据外,其他均能成立。也就是说,甲骨文的于,不仅用作虚词,也用作实词之动词,就较全面了。陈梦家《综述》于《关系词》一节所介绍的于的用法,主要就是参照了胡、杨二氏之说。4.杨氏于《积微居甲文说·释追逐》指出:“《说文》二篇上《辵部》云:‘追,逐也。从辵,自声。’‘逐,追也。从辵,从豚省。’余按《说文》追逐二字互训,认二字为同义。余考之卜辞,则二字用法划然不紊,盖追必用于人,逐必用于兽也。”这是一大发明,确具卓识,学术界不仅完全接受,而且作为甲骨文研究中的一件大事,极为赞赏。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杨氏之说使人们具体而微地感受到,殷商甲骨文的词义系统,与周代,乃至与后代,实有不同,有益于上古汉语词义史的研究。5.《殷契粹编》935片有辞云:“戊辰卜:在,犬中告,王其射,亡灾,擒。”(《合集》27902)郭沫若考释云:“犬中盖犬人之官名中者,《周礼·秋官》有犬人职。”杨氏在《积微居甲文说·释犬》中首先肯定了郭氏释犬为官名,中为人名,是正确的。同时又指出:“辞云:‘犬中告,王其射。’知此犬职官司狩猎,而《周礼》犬人职掌犬牲,与狩猎无涉,知名偶同而实则异也。”并进而推测:“殷人犬职盖与《周礼·地官》之迹人相当。”接着提出了三个理由作为证据。(一)“迹人职云:‘掌邦田之地政,为之厉禁而守之。凡田猎者受令焉。禁麛卵者与其毒矢射者。’据此知迹人与犬名号虽异,职掌实同。”(二)“郑注《地官序官·迹人》云:‘迹之言跡,知禽兽处。’《说文》十篇上《犬部》云:‘臭,禽走,臭(此动字)而知其迹者,犬也。’犬知禽兽之迹,故狩必以犬,狩初文之兽,后起之狩,字皆从犬,是其义也。犬知禽兽之迹,司犬之人亦因犬而知禽兽之迹,故能有告之举,此与郑注‘迹之言跡,知禽兽处’正相合。”(三)“《左传·哀公十四年》云:‘迹人来告,曰:逢泽有介麋焉。公曰:雖魋未来,得左师,吾与之田,若何?’据此知诸侯之宋亦有迹人,与《周礼》同。犬告有而殷王卜射,迹人告有麋而宋君召田,其人虽殷周异代,其事则先后同符,从知殷人之犬与周、宋之迹人是一而非二。”杨氏的考证有相当道理,对进一步研究商代职官以及商周官制沿革有一定作用。后来陈梦家再进一步根据有关卜辞于《综述》514页指出:“犬本为饲猎犬之官,进而为田狩之官,亦参加征发之事。”就更为全面了。6.宋为殷后,杨氏于《积微居甲文说》31页指出:“殷王传国多兄弟相及,宋宣公舍其子与夷而立其弟穆公,穆公亦舍其子冯而立其兄子殇公,此传国之制宋用殷礼也。”后来陈梦家于《综述》377页进一步具体加以申述:“据《宋世家》,宣公让位于弟穆公,穆公病嘱传位于宣公子殇公,殇公见弑而立穆公子,是为庄公。此四王的传位,与祖辛至南庚的传位完全一样。”并列表加以比较说明:对了解这种特殊的传位现象颇为有益。7.《殷契粹编》843有辞云:“辛未卜,今日王,不凤(风)。”(《合集》20273)郭沫若考释云:“王下一字象舟楫之形,疑是般之古字。《说文》:般,辟也,象舟之旋。从舟,从殳,殳令舟旋者也。此所从之亦正殳之象形。”杨氏指出:“郭君释字为般,其说至确。余谓字象水形,乃水字,甲骨恒见。水字多在字旁,而此水字横截舟上者,示舟浮行水上之形也。后世字作洀,见于《管子·小问篇》,其文曰:‘意者君乘骏马而洀桓,迎日而驰乎?’尹知章注云‘洀古盤字’是也。按《周易·屯卦》云:‘磐桓,利居贞。’《管子》书云洀桓,犹《周易》云磐桓也。郭君未引《管子》书,而读洀为般,与尹注读为盤者契合,可谓妙悟。惟不知有与甲文形体密合之洀字,而认甲文从水为从殳,不免小失耳。”(《积微居甲文说》45页)郭、杨二氏均释为般,结论相同,但考释方法则异。相比之下,杨氏显然要高出一筹,其考释方法要严密得多。郭氏仅仅是从上下文意感到此字可能用作般而释为般,并没有从字形结构上得到证明,而又要说明此字为什么是般,所以要释此字为从殳,以与《说文》所释般字从舟从殳合。杨氏不仅从偏旁分析正确指出此字从水从舟即洀字,继而以传世文献洀用作盤桓之盤为证,加以说明,当然要科学得多,也可以说是科学的。从这种意义上说,杨氏的这一考释,为他所提出之考释方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实例。8.《殷契卜辞》294片甲辞云:“壬寅卜,贞:王宾大庚爽妣庚,肜日,亡尤。”(《合集》36222)按文意,大庚的配偶是妣庚,而杨氏则据此辞以壬日卜,断定辞中的妣庚应是妣壬,“作妣庚者,因大庚庚字而误”。(《卜辞琐记》5页)确具卓识,也可证其读书之细。其实,杨氏作此判断,尚有一未明说的证据,即杨氏在《耐林庼甲文说》18页所说先公先王与妣之间,“决无一人夫妇同一日名者”,则大庚之配决非妣庚,再由所卜之日为壬寅而断定大庚之配应是妣壬。其他的周祭卜辞也能证明杨氏之说确不可易。由此也可知道甲骨文中也有误刻之字,为甲骨文研究提供了一条极为重要的材料。9.《殷契卜辞》558片云:“癸卯卜:贞:宁风。”(《合集》3372)杨氏云:“《周礼·春官·小祝》云:‘宁风旱。’按周人有宁风之祭,此亦因殷礼也。又《大宗伯》云:‘以辜祭四方百物。’郑司农云:‘罢辜,披磔牲以祭,若今磔狗祭以止风。’按据此知汉时尚有止风之祭。”(《琐记》5页)由杨氏可以更好地了解卜辞所说之“宁风”。又此辞甲骨文“宁风”本作“凤(风)”,为用作后代的宁或即宁之古字提供了一条实证。10.《殷虚书契后编》上卷5·2云:“……午,在……其用巫桒……祖戊,若。”(《合集》35607)杨氏云:“《易·巽》云:‘用史巫纷若。’与此辞‘用巫’同,向皆以‘纷若’二字连读,以卜辞证之,疑‘纷’为史巫之名,‘若’一字为句,贞神之顺否,与此辞同例。”(《琐记》8页)此以卜辞来读、证传世文献,有相当参考价值。11.甲骨文有土字,王国维初释以为“卜辞假借为社字”,或谓“诸土字皆社之假借字”;后来,王氏看见有燎祭土的卜辞,于是放弃前说,而肯定土即殷商之相土,即所谓“卜辞之土,当即相土……而非社矣”。《殷契粹编》907片有辞云:“己巳,王卜,贞:□(今)岁商受□(年)。王固曰:吉,东土受年。南土受年,吉。西土受年,吉。北土受年,吉。”郭沫若考释从王氏前说,释土为社。云:“以上5片(《粹》903至907)均有卜于四望受年之事,其曰东土南土之土,盖假为社。”此后,释土为社,学术界多从之。杨树达首先提出卜辞之“东土南土义与通言东方南方等同。《书·大诰》云:‘有大艰于西土,西土人亦不静。’知东土、西土等词为殷周间恒语。此辞(《粹》907)以商为中心,并贞商之四方,东土、南土、西土、北土与商为对文也。”(《琐记》12页)杨氏此说主要从文意判断,有相当道理。所以,后来的陈梦家一方面将卜辞所说某土之土释为某社之社,“祭土即祭社”;而另一方面将卜辞所说之四土与四方结合起来,以为“方指四方的土地而土指生产农作物的土地”,(《综述》583页)显然是接受了杨氏之说。后来的学者虽然仍多释土为社,但释土为土地或区域者也略有增加,如彭裕商云:“社为土神,也代表土地,故古文献中社土相通。”俞伟超云:“甲骨文中的土字,在绝大部分场合,可断为社字……陈梦家所举‘南土’等辞,虽似泛指一大片区域,但这样的例子在卜辞是很少的,而且很可能是到这时才刚刚发生的引申之意。”姚孝遂云:“卜辞‘土’或为先公名,或为方国名,或为社土,或为邦土,不能一概而论。”(均见《甲骨文字诂林》1211号)可见杨氏释东土、南土、西土、北土之土为邦土之说已逐渐产生影响。今读卜辞有“令収东土人”(《合集》7308)之语,与文献“西土人”之语相当,更可证明杨氏之说确不可易。12.甲骨文有字,罗振玉以为字“象日光辉四射之状”,释为昼。(《诂林》1137号)叶玉森以为即“《周礼·眂祲》‘掌十煇’之煇,乃晕之古文,日光气也。象日旁云气四面旋捲,若军营围守者然。”(《殷契钩沉》1页)《殷虚书契前编》4·8·5(《合集》20984)有辞云:辛未……令……凡……叶氏又于《前编集释》4卷13页补充云:“本辞煇下有凡字,即风。殆占煇而验风欤。《后》下第2页之1有‘……王……其……’(《合集》13047),文与同卷第25页‘王固曰其雨’(《合集》12317反)辞例同,尤可作证。”杨氏肯定云:“叶释是也。”并补充曰:“本辞云煇风者,古人云月晕知风,礎润知雨。《开元占经·日占篇》引石氏云:‘有气青赤,立在日上,名为冠。日两旁有气短小,中赤外青,名为珥。’《月占篇》引《黄帝占》云:‘月珥而冠者,天子大喜,或大风。’唐孟浩然诗云:‘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盖月晕为大风之兆,故卜辞言煇风,此可反证字之必当释煇矣。”(《琐记》14页)由于杨氏的申述,叶释得以丰满,并且基本上为学术界所肯定。值得一提的是,30年代中叶唐兰在《古文字学导论》、《殷虚文字记》中一再批评叶氏之释为“凭臆妄测”,为“谬妄”,为“以意附会”,为“怪诞不经”之后,学术界是很少有人敢正面表示赞同叶说者,即使叶氏所说极是,也仅仅说一句“其说近似”了事。如杨氏以赞赏的口吻直言“叶释是也”,并竭力寻索证据为之申述,实为半个多世纪以来所罕见。这一事实充分表现了一个正直的学者实事求是的精神,和不随风而动的品格,堪称学林楷模。当然,是否确为煇字尚可再研究。13.《战后宁滬新获甲骨集》185片有一条卜辞云:乙丑卜,来乙亥侑祖乙。(《合集》32503)杨氏指出:“卜有先1日者,有先3日、4日、5日或7日者,详见《殷虚书契考释》下卷,此片则先10日。《周礼·天官·大宰》云:‘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郑注云:‘前期,前所诹之日。’此辞乙亥侑祖乙为所诹之日,而以乙亥先10日之乙丑卜之,正《大宰》所云前期十日卜日之例也。”(《琐记》16页)这是一个新发现,为研究殷周龟卜占问之关联,提供了一条有益的材料。14.《战后宁滬新获甲骨集》319片有辞云:“丁巳卜,于南宣舌。”(《合集》30374)《殷虚卜辞》239片有辞云:“贞:告执于南室,三。”(《合集》806)前一辞行祭于南宣,后一辞行告祭于南室。杨氏云:“宣、室字并从宀,疑南宣与南室为一事而异名也。《淮南子·本经训》云:‘武王甲卒三千,破纣牧野,杀之宣室。’高诱注:‘宣室,殷宮名。一曰:宣室,狱也。’文记殷事,以宣室连文为一名,然则或称南宣、或称南室,为一事明矣。”(《琐记》17页)杨说可信。古代宫殿或帝王所居之正室称宣室,在传世文献中习见,旧不明宣室之称始于何时。今由杨氏考证得知,殷商已如此,此亦应是一新发现。以上所列14例,大体可以看出杨氏考释甲骨文字的创获,及其所使用的方法,所涉及的范围,但这并不是杨氏的全部。要想更深入地了解杨氏,还必须细读他的《卜辞求义》。前面已经看到,杨氏考释文字颇重视义训,他并不满足于仅仅认识某形是某字,而一定要了解或考释出某字用作某词以表示某义,所以他在《卜辞求义自序》特别说明:“余生平喜读高邮王氏书,故于义诂之学最为留意。治文字之学,以形课义,亦以义课形,务令形义二者吻合无间而后已。”所谓以形课义,即从构形知为某字,并从某字求其用作某词以表示某义。所谓亦以义课形,即在以形课义的同时或稍后即以所求出之义考察与该字构形之关系,视其是否相合,如相合则罢,即所谓已得之矣。如不合则再进一步研究:此二字是否是以形表义,或作为假借字以音表义;如以音表义,则探索为何字之假借,或假借为何字,是否与用义相合;并查明该字之形或该字之音所表示之某义,是本义或是引申义,或是该时代特有之用义,而该用义是否仅在那个时代由该字来表示。这样反复推求,务必使形义二者吻合才罢。这应该说是杨氏考释的特色。这一特色在上列14例中已略有反映。杨氏《卜辞求义》尚有另一特色,即其在《自序》所云:“余于古文字之研究重视义训……十余年来治此颇勤,往读甲文诸家之书,遇有说义善者,则手录之,心有所触,自觉其可存者,亦附记焉。”从全书来看,217篇短文中多为录他人之说义善者,也有自觉其可存者,确如《自序》所言。值得注意的是,杨氏所录他人之说义善者,是依他的考释原则,所以从他所录、所记各条,也可从一个侧面了解杨氏治学的原则和方法。另外还有一特殊之处,即杨氏此书主要是录他人之说义善者,与一般的论著实有不同,似可看成一部近似词典的书。下面摘引几条以见一斑。1.《铁云藏龟》114·4有辞云:“贞:勿乎禽省田。”孙诒让云:“乎即评之省。《说文·言部》:‘评,召也。’金文多借乎为评。”《殷虚书契前编》6·34·2有辞云:“登人三千乎伐。”郭沫若于《卜辞通纂》28片考释云:“乎字读为呼,殷周古文均如是。”杨氏云:“孙、郭二说似异而实同。孙读评,据《说文》本字言之;郭读呼,据通用字言之也。其实,乎为评、呼之本字。”《前编》1·32·2有辞云:“……辛酉,乎河。”杨氏云:“乎犹令也,命也。”(9至10页)这一条,杨氏先引孙、郭二氏之说(当是说义善者),加以评定。然后据另一条卜辞提出自己的新解(当是自觉其可存者)。2.《铁云藏龟拾遗》1·7(《合集》13581)有辞云:“贞:其侑报于上甲家,其……。”叶玉森考释云:“上甲家疑指上甲之庙,犹他辞言大甲室(《龟甲兽骨文字》2·1·3:‘甲戌,王卜大甲室。’),室亦指庙。《殷虚书契前编》1·30·7亦载‘于母辛家’一辞。”(《求义》10页)这一条杨氏只录叶说,当然是表示肯定。杨氏的判断是正确的。后来陈梦家在《综述》471页也基本上采用叶说,认为“卜辞‘某某家’当指先王庙中正室以内”,并补充了“父庚、父甲家”(《甲编》2779,《合集》30345)一条卜辞,理由更充分。此后,叶氏之说遂成定论,基本上有赖于杨氏的录用。因为陈氏所论未说明是从叶说,后来的《甲骨文字集释》、《甲骨文字诂林》均未列叶说,可证杨氏之功不可没。3.《殷契佚存》531片(《合集》10132正)有一辞云:“乙丑卜,古贞:帚妌鲁于黍年。”又《佚存》693片(《合集》20274)有一辞云:“……卜:王隹正商,允鲁。”于省吾云:“鲁、旅为双声叠韵字,故相通借。《书序·嘉禾篇》:‘旅天子之命。’旅字《史记·周本纪》作鲁,《鲁世家》作嘉,鲁、旅均应训嘉。故《鲁世家》以嘉代诂也。《书·召诰》:‘拜手稽首,旅王若公。’即嘉王及公也。《邢侯簋》:‘拜稽首,鲁天子。’即嘉天子也。《臣卣》:‘尹其亘万年,受厥永鲁。’永鲁,永嘉永休也。然则帚妌鲁于黍年者,妇妌嘉于黍年也。允鲁者,允嘉也。”(《求义》12页引自《双剑誃殷契骈枝》53页)4.《戬寿堂所藏殷墟文字》4·15(《合集》1853正)有一辞云:“乙丑卜:亘贞:于祖丁。”王国维考释云:“御,卜辞作,从午从,或作,不省。盖假为御字。《说文》:御,祭也。”《殷契粹编》1168片(《合集》6613)有一辞云:“……贞:乎羌。”郭沫若考释云:“字在此当是防御之御。”《粹编》688片有一辞云:“戊辰卜,……今日不雨。其雨,兹。”郭沫若考释云:“兹御卜辞恒语,盖犹他辞言兹用也。”(《求义》12页引)杨氏于字用义引了王、郭二氏之三说。今天看来,甲骨文的用作御,主要就是这三种用义,杨氏引他人之说,仅用了数百字就说得清清楚楚,有辞例,有考释,不仅简明扼要,而且重点突出,充分表现了杨氏的卓识。5.《铁云藏龟拾遗》1·14有辞云:“甲戌……沮丁二牛。”叶玉森考释云:“沮丁即祖丁,假沮为祖,卜辞仅见。同声相假,此为明证。”(《求义》14页引)《甲骨文编》9页祖字头下列有沮字,注云:“卜辞用沮为祖。”但未说明从何人之说。《拾遗》一书不易见到,似也不会重印,叶氏之说,幸有杨氏引录,才得以为世人所知。6.《拾遗》6·11(《合集》29405)有辞云:“王其敝鹿。”《前编》6·11·5(《合集》10970正)有辞云:“乙丑贞:翌丁卯其狩敝录,弗擒。”叶玉森据此考释《拾遗》之敝鹿即敝录,读录为。杨氏肯定叶说“是也”,并“谓刞读为徂,往也”。(《求义》15页)与《说文》麓之古文合。叶氏之说已为学术界认可,成为定论。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1541页也疑刞“假为徂往也”。可证杨说有一定道理。7.《殷虚书契后编》上29·3(《合集》6139)有三辞云:“贞于唐告方。贞于大甲告。贞于大丁告。”王国维云:“三辞在一骨上,自系一时所卜,据此则唐与大丁、大甲连文,而又居于其首,疑即汤也。《说文·口部》:‘啺,古文唐,从口、易。’……《博古图》所载《齐侯鎛钟铭》曰:‘虩虩成唐,有严在帝所,専受天命。’又曰:‘奄有九州,处禹之都。’夫受天命,有九州,非成汤其孰能当之?《太平御览》82及912引《归藏》曰:‘昔者桀筮伐唐而枚占荧惑,曰:不吉。’《博物志》6亦云。案唐亦即汤也……然卜辞于汤之专祭,必曰王宾大乙,惟告祭等乃称唐,未知其故。”(《观堂集林》9卷10下,《求义》24页摘引)唐即汤已成定论,王氏之疑问至今未得解释。可见杨氏实有远见。8.《天壤阁甲骨文存》8片辞云:“癸亥卜,贞:旬……。一日,,甲子……”唐兰考释云:“字卜辞习见,按字从象,以字例推之,当为从八象声。卜辞用象字多在贞旬亡田之后。如云:……旬亡。九日,,辛…………贞,旬亡。旬,,壬申…………亡。三日,,乙…………,乙酉。子售又出。二月。癸酉卜,贞……七日,,己卯……癸亥卜,史贞,旬亡田。一日,。甲子夕…………旬又五……。戊……小子…………二旬又六日,。辛……癸未卜,兄贞,旬亡。□日,……癸……旬亡。……又……象。己卯,……日,大……雨。……象。……爯至……商。□亥……贞,旬亡……。……侯…………。乙……我邑……大采……等皆与本片同……于贞旬后继以某日者,其与下纪日名有合有不合。如九日辛,旬壬,三日乙,七日己,皆与卜辞记日之法合。一日象而下言甲,旬又五日而下言戊,则迟一日。至二旬又六日象而下云辛,则迟三日矣……当读为象。《周礼·大卜》:‘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与,四曰谋,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卜辞之当即八命之二。云某日者,言某日当有象,盖卜者得兆后之繇词也。其下所记,则占验之辞,所卜有验有不验,当日不验而验于次日或更后者,亦从而记之,则有迟一日以至三日者矣。”(《求义》25页引)唐说未必使人信服,但确提出了一个可供参考的意见,至少杨氏认为是“说义善者”。唐氏所说此字究竟是何字用作何义,总要有个交代,需要研究,杨氏摘引唐说也许就是要引起研契诸家的注意,探索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促进契学研究,值得深思。9.《前编》5·291(《合集》5233)有辞云:“辛卯卜,争贞:翌甲午王涉归。”罗振玉在《殷墟书契考释》65页中云:“《说文解字》:‘步,行也。从止少相背。’案步象前进时左右足一前一后形,或增……从水省,乃涉字……辞云王涉归,王无徒涉之理,殆借涉为步。”商承祚于《殷虚文字类编》11卷8页云:“其为涉字无疑,所谓王步于某、涉于某者,非王步行徒涉也,以车曰步,以舟曰涉耳。”(《求义》97页)罗氏释为涉字正确,商氏释涉之用义可取,也就说明杨氏摘引这一条(是二说并为一条)确有识见。10.杨氏云:“《藏龟》94·4云:‘贞勿舌河。’又102·1云‘勿舌。’按辞云勿舌,以舌为动词,又云舌河,舌与河义不相承,颇为难解,余熟思之,舌盖假为涉也。他辞云‘涉河’(《藏龟》60·2),‘其涉河’(《佚》699),‘虎方其涉河东’(《前》6·63·6),甲文固屡用本字之涉矣,此复假舌为之者。卜辞往往本字与借字杂用,有蛊或云有古,丧明或云丧黾,祭牲之彘或云矢,皆其比也。”(《求义》31页。有关舌和涉的辞例,可参看《殷墟甲骨刻辞类纂》255页和288页)杨氏此说提出了一个值得再研究的问题。于省吾于1941年出版的《双剑誃殷契骈枝续编》16页《释舌》一文指出甲骨文的“舌字多为祭名”,并引“王勿舌河”一辞为例。于氏又在1943年出版的《骈枝三编》7页明确指出河“为殷之先公名”。按照于氏之释,“舌河”为舌祭先公河之义,文意并不难解。于氏著作杨氏读过,从杨氏引于氏之说可知。又杨氏与于氏文字交往甚密,凡有论著皆相互赠送。1951年于氏尚曾为杨氏《积微居金文说》作《序》,可见其相交颇深。杨氏释舌用为涉,实是不同意于说,但出于友情不愿明说,仅作正面论述,只说自己的看法。杨氏之说出版于1954年,于氏也见过。后来,于氏于1979年出版了《甲骨文字释林》一书,其上卷即是将《双剑誃殷契骈枝》的前三编98篇删订而成,其中就删去了《释舌》一文,显然是考虑了杨氏的意见,很可能是表示同意,所以才自行删去。由此也可以想见,杨氏之说当有一定道理,是否的论则尚待探索。但能够提出问题,总是有益于研究的。以上所列10例,虽然不到《卜辞求义》一书的百分之五,但大体可以看出这样几点:1.杨氏所录诸家“说义善者”,大多不是仅从文字构形分析求出某字用作某义,如云乎为评、呼之本字,乎犹令也;家指先王之庙;鲁有嘉义;用作御祭之御,用作防御之御,并且有用义;沮假为祖;刞似读为徂有往义;鹿、录用为即麓;唐即汤;卜辞之可能即《周礼》八命之象;涉以舟行;舌可能假为涉,等等。充分表现了杨氏研究的一大特色。2.杨氏能够录引诸家“说义善者”,必然读书过细,并且心中首先要立一个标准,不然何以判定何人所说之义为善。这本身就是对自己一直有一个严格的要求,即学术研究始终要认真、公正,视科学、真理为首要。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学风。3.杨氏录引诸家“说义善者”,可以充实自己,也便于进一步研究,如果每一个学者都这样做,当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重复劳动,不会因他人已有确释而再释。杨氏手录说义善者的同时,也附记心有所触而自觉其可存者,则杨氏并不仅是在被动读书,而一直是在读书中研究,在研究中读书,这的确是一个读书、研究相结合的学术探索的好方法,值得提倡。4.一般的学者多有读书摘要并附记自己的心得,但常常作为自己进一步探索的素材,不轻易示人,当然仅是对本人有益。杨氏则不然,而是欣然公之于世,让学术界共享。这一做法,充分表现了一位献身于学术的学界长者的胸襟和气度,让人感到是一种优良的品质。杨氏在考释甲骨文字所用的方法上,提出了一些颇有价值的意见,下面分两个方面略作说明。1.杨氏于《卜辞求义自序》云:“殷墟文字古矣,然既是文字,未有不表义者也。”因而应“初据字以求义,继复因义以定字”。可见杨氏考释文字颇重视义训。所谓“据字以求义”,容易理解;而所谓“复因义以定字”,则较难当即明白。对于这一点,杨氏于《积微居甲文说·自序》有所解释:“甲文中已盛行同音通假之法,识其字矣,未必遽通其义也,则通读为切要,而古音韵之学尚焉,此治甲骨者必备之初步知识也。”意思是:甲骨文中用的字,有的是以形表义之字,可以从字形以求其义,即据字以求义。但如果从字形求出之义,放在句子中不能通读,则可能所用的这个字并非是以形表义之字,而是以音表义之字即所谓同音通假字。这样,就应该放弃原来的看法,利用古音韵学的知识去探求这是某字之通假,另外也要考察这个字从上下文意来看可能表示什么用义,于是按照这可能表示的用义,来考证其通假关系,寻求此字本是某字,即所谓复因义以定字。定字,也是定此字所表示之义与上下文意相合,说到底仍是求其义。但是,仅仅考证出此为何字用为何义,仍然不够,尚必需“以古书传记所记殷周史实稽核合其同异,始能有所发明,否则亦无当也。”所以,杨氏在《积微居甲文说·自序》强调指出:“就形以识其字,循音以通其读,然后稽合经传以明史实,庶几乎近之矣。”杨氏又在《卜辞琐记·自记》云:“余于甲文,识字必依篆籀,考事则据故书,不敢凭臆立说。自信于方法上或无大谬耳。”这几方面结合起来,应该就是杨氏考释甲骨文字的核心方法。但此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2.杨氏于《卜辞琐记》11页云:“余谓吾辈考释古文,首当求文义之合,而形则次之。盖古人作字无定形,形相似者时相混淆,与今日约定俗成后之文字不同。考释文字,舍义以就形者,必多窒碍不通,而屈形以就义者,往往犂然有当。盖古人字形不定,而文义必有定,吾辈依其不定之形,以求有定之义,则得之,以后世已定之形以律古代未定之形,固失之于形,又必失之于义也。”如果孤立地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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