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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内蒙古中南部考古学文化谱系研究
2、岱海地区两个剖面的启示。三、内蒙古中南部考古学文化谱系分析四、内蒙古中南部考古学文化与生态环境的关系一、内蒙古中部地区早期考古、研究进展及区域地层内蒙古中南部位于黄河一曲之处。其文化地理范围,东自张家口——锡林浩特一线,西至包头——东胜——神木一线,北迄阴山脚下,南达晋陕,以长城为界。该地区又恰好处于中国北方季风尾闾区及其边缘。所谓北方季风尾闾区,是东南季风、西南季风与西风环流共同作用的地带,年降水量的整体南北移动和东、西相异变化是尾闾区降水变化的基本特征。由集宁至二连浩特一线是季风尾闾区东西分异的重要分界线,这条界线西侧的过渡地带(包头——东胜——神木一线之东)属东南季风、西南季风与西风环流交绥作用地带。西南季风加强使东西分界线东移(达张家口——锡林浩特一线),东南季风加强则使东西分界线西移,西风环流加强则使整个尾闾区界线向东南移动,东南季风与西南季风都加强则使整个尾闾区界线向西北推移。现在的考古发现和研究表明,如果以南北走向的太行山山脉为界,东部为面向海洋的鼎文化区,包括早期的釜和支脚;西部为面向内陆的鬲文化区,包括早期的尖底瓶;太行山北端长城以北的西辽河流域为面向草原的筒形罐文化区*。内蒙古中南部正位于这三大文化区的中介地带,故内蒙古中南部地区不仅是各时期各种文化因素汇集的地区,也是记录各时期各种文化东、南、西、北传播或渗透频率最清楚的地区。内蒙古中南部的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考古,在七十年代以前,基本上处于考古调查和资料积累阶段。八十年代以来,对这个地区文化遗存的编年和谱系研究,许多学者已发表过卓见,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已逐步取得了共识,但仍存在着对同一考古学文化采用多种称谓、新旧名称并用,或将不同性质的文化遗存划归同一文化等混乱现象,反反复复,让人不得要领。正如严文明先生所说:“如果每发现一个更好的遗址就更改一次考古学文化的名称,势必不胜其烦,并且容易引起混乱”。这给学术界了解和运用这些研究成果带来诸多不便,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对这一地区原始文化的深入探讨。杨虎早在1984年就指出:“不宜用仅作过调查的地点命名;避免对同类文化性质的遗存用多种名称;防止把同一文化的不同类型当作不同文化”。最近,杨杰也写出专文罗列了各家命名的考古学文化一览表,表中以命名者分类,其中的第二类即将同一种遗存命名为多种文化或类型,现摘录如下:“阿善第一期文化、白泥窑子第一种文化(岔河口型、岔河口文化)、阿善第二期文化、白泥窑子第二种文化(海生不浪型、海生不浪文化)、阿善第三期文化、白泥窑子第三种文化(石佛塔型、阿善型、阿善文化)、白泥窑子第四种文化……。以后,又进一步论述了‘海生不浪文化’,并提出另外两个可供参考的文化名称,即‘阿善二期文化’和‘庙子沟文化’。同时还提出了将‘以白泥窑第一种文化为代表的,包括阿善一期、西园一期等一类文化遗存’,定名为‘白泥窑文化’或将内蒙古中南部袋足器出现以前新石器时代诸遗存统称‘白泥窑文化’的建议”,最近又把近年新发现的准格尔旗永兴店和白草塔遗存命名为“永兴店文化”。在同一篇文章中,又把仰韶时代晚期的“海生不浪文化”舍弃,改用“庙子沟文化”的名称。把朱开沟文化遗存的“一至四段以单耳鬲和双耳罐为特征的遗存”归入“客省庄文化系统遗存”;把朱开沟“以蛇纹鬲、绳纹三足瓮、盆形甗、侈沿盆、带纽罐为特征的朱开沟丙组器物群”命名为“朱开沟文化”,而将与这些器物伴出的其它器物统统命名为大口二期文化。据上述不完全统计,将内蒙古中南部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诸遗存命名的考古学文化(类型)已近二十种之多。如果说这些命名出自诸多学者的意见,因认识不同而出现这种现象也许还可以理解,奇怪的是,这些众多考古学文化(类型)名称竟出自一家之口。要想对内蒙古中南部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考古学文化进行较为客观的分析研究,需要在分析各个典型遗址发掘材料的基础上,采用地层学和类型学的基本方法,从考古学文化谱系研究入手,再结合影响各时期文化发展的生态环境,考察这一多种考古学文化汇集地区的各种文化因素的来龙去脉,才可能得出近乎科学的结论。当然,我在研究这一课题时,虽有亲身的发掘经历,但因学识有限,在以前所发表的文章中亦有许多不足之处。本文所论述的见解,凡与我以前文章中意见相悖的地方,均以此文为准,不再一一说明。这里首先以自然环境和物质文化演变最敏感的岱海地区为代表,再扩及整个内蒙古中南部地区,试分析如下。二、岱海地区的环境考古工作岱海地区两个剖面,一是指考古学文化发展序列,二是指生态环境变化形成的自然沉积剖面。岱海地区的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考古,是在1980年发现了老虎山石城聚落遗址后才开始的。1982年,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干部训练班在老虎山遗址进行了首次发掘,在1983年第二次发掘后,我写了《内蒙古中南部新石器时代文化特征和年代》一文,把内蒙古中南部的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从早至晚划分了八个阶段(期)。1986年,全区文物普查领队培训班在老虎山和二里半遗址进行了发掘实习,随后又在岱海和准格尔旗地区进行了全面文物普查。在乌兰察布盟文物工作站的普查基础上,我又重点调查了岱海沿岸的红台坡、东滩和王墓山遗址,并试掘了板城、面坡、西白玉遗址。为配合基建工程,郭素新发掘了园子沟遗址。同时,受北京大学考古系之托。带领北大考古系硕士研究生又发掘了杨厂沟和三道沟遣址。上述在岱海周围所发现的各时期遗址,文化性质单一,文化面貌单纯。结合内蒙古中南部的其它考古发现,我撰写了《内蒙古中南部仰韶时代文化遗存研究》和《内蒙古中南部龙山时代文化遗存研究》两篇文章。在这两篇文章中,分别命名了仰韶时代晚期的“海生不浪文化”和龙山时代早期的“老虎山文化”。其中“海生不浪文化”又划分出岱海——黄旗海地区的“庙子沟类型”、南下黄河两岸的“白泥窑子类型”和包头阴山南麓的“阿善类型”。“老虎山文化”以岱海地区的老虎山遗址为代表,称之为老虎山文化“老虎山类型”,相当于这个时期的包头地区阿善三期遗存,仍归入了海生不浪文化“阿善类型”,只是延续时间长罢了。当这两篇文章正要发表之际,又发现了王墓山下遗址,这样就把内蒙古中南部的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划分了九期15段。此后,在《内蒙古石器时代——青铜时代考古发现和研究》一文中,又把以后岗一期文化因素为主的红台坡下遗存命名为“红台坡下类型”,把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过渡类型的王墓山下遗存命名为仰韶文化“王墓山下类型”。综合起来,在岱海地区发现的考古学文化,有以鼎、小口瓶和红顶钵为代表的红台坡下遗存,属后岗一期文化;有以重唇口尖底瓶、变形鱼纹盆为代表的王墓山下遗存,为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类型过渡型文化;有以小口双耳鼓腹罐、敛口曲腹钵和直口折腹钵、筒形罐为代表的王墓山上和东滩遗存,属海生不浪文化;有以素面夹砂双耳(双扳)罐、斝或斝式鬲、高领篮纹罐为代表的老虎山、园子沟、板城、面坡和西白玉等遗存,属老虎山文化;有以三足瓮、蛇纹鬲为代表的杨厂沟、三道沟和板城等遗存,属朱开沟文化三、四段遗存。经详细研究后发现,岱海地区的后岗一期文化经历过暂短时间的发展后,即被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过渡型文化取代;海生不浪文化虽经过四个阶段的发展,与老虎山文化之间尚有空缺;老虎山文化经过四个阶段的发展之后,距朱开沟文化三、四段之间仍有距离。造成这种文化间歇现象的原因何在?为了解开这个谜,我们于1988年与北京师大地理系合作,开展了岱海地区的环境考古工作。看来岱海地区各种文化的出现与消失,生态环境的变化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由于岱海地区正处于北方季风尾闾区东西摆动的中轴线上,即农牧交错带东西部的转换地带,加上岱海地区地貌环境较复杂,有山地、丘陵、平原、沙地和台地,尤其岱海湖的影响,使该地区的气候变化比内蒙古中南部其它地区更敏感。从岱海西部老虎山遗址东侧自然沉积剖面看,共发现了距今6900—1900年之间的五个湿润期发育起来的古土壤(均为树轮校正年代,下同),分别为距今6900—6600、5800—5000、4800—4500、3600—3100、2500(?)—1900年。结合岱海地区其它沉积剖面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其气候变化与自然景观是:在距今11000年左右气候回升;在距今8000年以前有过一段寒冷期,如弓沟沿剖面出现的融冻褶皱,岱海地区的气温降到年均温度0℃以下;至距今8000年时出现重大转折,进入了温暖期,但温暖期保持不久;直至距今7300年以后才转向温和湿润,孢粉分析表明,属森林草原植被;在距今6600年前增温至最高点,一直持续到5000年前后;以后温度逐渐降低。这期间有过两次短期降温事件发生,即距今6600年前后和距今5000年前后,在岱海东河沿剖面发现的两层融冻褶皱层即在这两个时期内形成的。从岱海苜花河口剖面提供的信息看,大约在距今4800年左右出现了凉湿的稳定环境,也是森林草原景观,一直延续到距今4000年左右。其间从岱海苜花河测定的一万年冷暖变化曲线看,距今4300年前后岱海地区的气温几乎降到0℃左右。在距今3600—3100年间,虽属凉湿环境,但从3500年以后的芦苇厂剖面看,总体反映了晚全新世逐渐向凉干方向发展的趋势。至距今2500年以后,气候又向暖湿方向转化。由于岱海湖的影响,文化景观在同一时代呈现出沿湖等高分布,充分体现了湖泊环境同心状影响。如岱海周围古文化遗址的分布情况是:相当于距今7000年的后岗一期文化遗址,分布高程为海拔1350米左右;距今6000年前的仰韶文化王墓山下遗址,分布的高程为1270米以上;距今5800—5000年间的海生不浪文化遗址,从早至晚分布的高程在1290—1300米左右;距今4800—4300年期间的老虎山文化遗址,分布的高程为1300米以上;而相当于汉代和汉以后的文化遗址,则分布于1250米以下的湖边二三级台地上。这就是岱海地区的考古学文化序列所显示的特殊规律,其间的不同文化更替和间歇现象,无不受降温的影响。三、代表性文化中所代表的人物上述的鼎、鬲、筒形罐分别是中国北方三大文化区的标识物,也是各区各种文化中最活跃的因子,抓住这些代表性器物的谱系研究,可以透视各文化所代表的人群在内蒙古中南部的势力消长和流动方向。(一)海生不浪文化从岱海地区后岗一期文化和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过渡类型两种单一文化的更替情况看,内蒙古中南部早期原始农业文化可能是外地传入的。当后岗一期文化继续西进时,出现了像包头西园⑤组和阿善H32那样的遗存,典型器物以弦纹罐、红顶钵和小口壶为代表。当这种文化继续南下时,在鄂尔多斯与早已溯黄河北上的半坡类型文化相遇,出现了以红顶钵、宽带彩钵、弦纹夹砂罐等后岗一期文化因素与半坡类型文化因素相结合的文化遗存,如白泥窑子F1。该类遗存的主体文化因素渊源于半坡类型,同时又受到后岗一期文化的影响。由于鄂尔多斯东部始终不见杯形口尖底瓶、鱼纹等彩陶图案,而鄂尔多斯西部有杯形口尖底瓶,却见不到后岗一期文化因素,因此鄂尔多斯东部地区的考古学文化所表现的现象,正如张忠培先生所说:“先后存在这两类遗存(后岗一期文化和半坡文化)的事实,可能是他们进行角逐的结果”。从岱海地区王墓山下遗址的发现看,该类遗存与关中地区不一样,那里的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泾渭分明,互不混杂。而类似王墓山下这种遗存,可能是半坡晚期和庙底沟早期的人群在沿汾河谷地北上时相遇,并且在北上途中又吸收了当地的土著文化,因而出现了半坡晚期和庙底沟早期两种文化因素相混杂的文化类型。因王墓山下遗址发掘的面积较大,遗迹布局清楚,出土遗物丰富,类似遗存在内蒙古中南部普遍存在,故命名为仰韶文化“王墓山下类型”。此后,以单唇口尖底瓶和圆点勾叶纹彩陶为代表的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遗物在内蒙古中南部有广泛的分布。至仰韶时代晚期,明显看出有一支文化又踏着后岗一期文化的足迹而来,这就是太行山东侧的大司空文化。在大司空文化西进的同时,还有以筒形罐和鱼鳞纹为代表的红山文化因素相伴而至,与当地以小口尖底瓶为代表的文化相碰撞、融合,才形成了当地的土著文化——海生不浪文化。为了弄清海生不浪遗址的文化内涵,1989年,由北京大学考古系、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和呼和浩特市文管处共同组成考古队,对该遗址进行了发掘。发掘结果证明,该遗址虽遭晚期人为和自然的严重破坏,但文化内涵清楚,并经历了早、中、晚三个发展阶段。这个早已为学界所熟知的遗址,具备了命名为一个单独的考古学文化的条件。详细分析海生不浪文化的主要因素,仍可分为东西两群。主要器物组合有小口双耳鼓腹罐(水器)、小口尖底瓶、筒形罐和各种敛口曲腹钵、直口折腹钵(盆)等。众所周知,位于太行山东西两侧的两大系统文化的水器差别是明显的。太行山东侧,后岗一期文化和大司空文化主要使用小口双耳瓶、壶、罐为水器;太行山西侧的仰韶文化则主要使用小口尖底瓶及小口瓶为水器。因此,海生不浪文化中的典型器物——小口双耳鼓腹罐,显然属太行山东侧的文化系统。而且这种双耳罐的桥形耳以榫卯装接的方法,也是太行山东侧的传统制法。海生不浪文化中普遍流行的敛口曲腹钵和直口折腹钵,是大司空文化的典型器物,其演变规律也与大司空文化相同(图一,1—10)。根据陈冰白的研究,大司空文化是在“下潘王类型”的基础上,受后岗一期文化和庙底沟文化双重影响而形成的。大司空文化(尤其是早期)与庙底沟文化在时间上也有部分重合。因此,海生不浪文化的代表性器物——小口双耳鼓腹罐、敛口曲腹钵和直口折腹钵等,显然是来自于大司空文化。海生不浪文化中的彩陶纹饰,如鱼鳞纹、三角纹、菱形格子纹等同本区仰韶早中期文化之间没有继承关系,除鱼鳞纹外,均是大司空文化中常见的花纹。海生不浪文化另一种代表性器物——筒形罐,包括彩陶上的鱼鳞纹,显然是来自东部红山文化系统。但红山文化的筒形罐,外表均饰以横之字篦点纹,而海生不浪文化的筒形罐外表则饰以交叉绳纹或划纹。在岱海地区,海生不浪文化的早期,这种筒形罐就已经出现,其花纹与红山文化同类器明显有别,而与小河沿文化筒形罐的纹饰一致。这种现象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红山文化筒形罐直接传入内蒙古中南部,受当地文化影响而出现了交叉绳纹;二是红山文化在西进途中,受其它文化影响或融入其它文化中,再传入内蒙古中南部。1982年冀中容城午方遗址的发现,似乎为解释内蒙古中南部与东南部的文化联系提供了可供参考的线索。午方遗址第2层以数量可观的素面夹蚌陶和与之相伴的“半重环纹”彩陶钵区别于第3层所代表的前一阶段遗存。午方第3层所含的平底弧腹钵与大司空文化早期的钵、碗类BI式形态相近,而圜底钵则显示了更早的特征,故其年代不晚于大司空文化的早期。午方的前后两段是衔接的,后一阶段的年代不会晚于大司空文化中期的最早阶段。易县北福地第二期H14与午方第2层性质相近,但年代要晚些。午方遗址不仅与“秦王寨类型”、山东大汶口文化和小河沿文化有密切关系,甚至还和老虎山文化有一定的亲缘关系。文启明把午方遗存和小河沿文化的关系做图对比,从中可以看到两者主要器物的一致性。其中的敛口曲腹钵,从造型到彩陶纹饰几乎别无二致,两种文化的小口高领鼓腹罐也很近似。我以前在文章中提到海生不浪文化与小河沿文化的关系时,过多强调了小河沿文化受海生不浪文化的影响,今天看来,这两种文化可能都一定程序地受大司空文化或午方遗存的影响。上文提到,后岗一期文化西进时与半坡文化相遇,融入当地文化之中;大司空文化西进到鄂尔多斯东部时,其主要文化因素也被当地文化吸收;而当地传统的以小口尖底瓶为代表的系列因素则经久不衰,继续保留下来,成为构成海生不浪文化三大标识物之一。海生不浪文化的分布地域不大,仅限于南下黄河两岸以东和以北地区。该文化在鄂尔多斯南下黄河两岸地区,由小口尖底瓶、小口双耳鼓腹罐和筒形罐为代表的三种文化因素组成,前两种器物发展序列完整,筒形罐发展序列则不够完整;在岱海地区,由小口双耳鼓腹罐和筒形罐两个系统文化因素组成,这两种代表性器物发展序列完整,但始终不见小口尖底瓶;在包头地区,小口尖底瓶、小口双耳鼓腹罐和筒形罐三种代表性器物发展序列均不完整,但敛口曲腹钵和直口折腹钵(盆)格外发达。因此,我把海生不浪文化划分为“白泥窑子类型”、“庙子沟类型”和“阿善类型”。现在看来,如上文所述,海生不浪遗址经发掘后,文化内涵清楚,比白泥窑子遗址更具代表性,而白泥窑子遗址包含有几种不同性质的文化遗存,内涵复杂,不具典型性,因此可以将“白泥窑子类型”改称为“海生不浪类型”。这样可能更准确些,也比较规范化。庙子沟遗址发掘规模较大,出土的遗迹和遗物亦较丰富,在岱海和黄旗海地区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但它缺少了构成该文化特征器群的三大标识物之一——小口尖底瓶,故仍把庙子沟一类遗存称之为海生不浪文化“庙子沟类型”为妥。“阿善类型”以比较发达的敛口曲腹钵和直口折腹钵区别于其它两个类型。我原认为在阿善二期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阿善三期遗存仍属于海生不浪文化范畴的意见,是基于阿善二期遗存的敛口和直口折腹钵的演变序列提出来的。从文化因素角度看,阿善二期的敛口和直口折腹钵发展至阿善三期早段的单耳垂腹罐等新器物,显然是因下文将提到的陇东地区同期文化的介入,已属于另一个文化范畴。因此,海生不浪文化“阿善类型”应只包括阿善二期一类遗存。(二)阿善长期出土与阿善三年新发现的相互关系从包头地区阿善二、三期连续发展的遗存看,海生不浪文化“阿善类型”的敛口和直口折腹钵发展至阿善三期早段,出现了上腹较高、下腹圆鼓的折腹钵,及其衍生器——单耳垂腹罐和敞口折腹盆等,至阿善三期晚段,在钵、盆的折腹处起突棱,并在棱上装饰有连点锥刺纹,其上腹部还经常装饰有连点锥刺几何形图案(图一,11—16)。近年在准格尔旗发现的小沙湾和白草塔二期遗存,显系由小口尖底瓶向篮纹高领罐演变的过渡性遗存。其陶器的纹饰(横篮纹为主)和风格,与阿善三期早段近似。这时出现的单耳或双耳垂腹罐,其“桥状耳”的造型及制法,可能受陇东地区的文化影响。阿善三期晚段出现的连点锥刺纹、石筑围墙及祭坛等文化因素,显系东部红山文化影响所致。该文化除继承小口尖底瓶和敛口、直口折腹钵等早期文化因素外,又吸收了来自东部,特别是西部的文化影响,显示出与老虎山文化有明显差别。该文化的陶器组合和作风,与陕西绥德小官道遗存属同一文化系统,还应包括我原来划入海生不浪文化的白泥窑子BLH3、BCF3组和朱开沟Ⅶ区的H7008组。因此,崔璇和杨杰提议把该遗存命名为“阿善文化”的意见可取。在海生不浪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老虎山文化,除吸收了小沙湾的由喇叭口高领尖底篮纹罐发展成高领折肩篮纹罐因素外,其主要文化因素开始向尖底腹斝——斝式鬲方向发展,故苏秉琦先生早在1984年就指出:“约距今5000年前后,从包头到凉城横剖面,东西两部,分道扬镳”。即“阿善文化”以平底器为主,“老虎山文化”以三袋足器作为炊器,东西相别。这两种文化的分界线似在南下黄河东岸。老虎山文化的标识物是由尖底腹斝——斝式鬲和素面夹砂双耳罐两个谱系的陶器组成。这个地区的筒形罐,随着海生不浪文化的结束而消失。组成老虎山文化的代表性器物,有尖底腹斝——斝式鬲、斝式甗、篮纹高领罐和素面夹砂双耳罐等。从尖底腹斝底部的制法看,与小口尖底瓶底部的制法相同;某些斝式鬲的袋足,从其内壁留下的皱褶看,也与末期尖底瓶底部的制法相同。一般认为,釜形斝的出现是受鬶质单把斝、大口尊、高领罐(Ⅲ式尊)、斜腹盆、平沿扳手盆、曲折腹钵、高柄镂孔豆、垂腹双(单)耳罐、腹部刻划三角几何纹的敛口瓮等,均与老虎山文化的同类器造型一致。鬲形器一旦作为炊具使用,其变化的敏锐程度均超过其它器物,因此,以鬲为标型器来排比时代的早晚和谱系,也为考古界的共识。所以,认为“永兴店一类遗存同阿善三期遗存有着较深的渊源关系,同岱海地区的老虎山文化应分属于不同的发展谱系”的意见,是值得商榷的。阿善三期遗存以钵(碗)、盆数量较多,且演变序列清楚,上文指出这可能是大司空文化因素在当地的发展。根据钵、盆的变化及层位关系可知,阿善三期早晚两段是衔接发展的。经过大面积发掘的阿善三期遗存,至今尚未发现三袋足器,与永兴店遗存显然不属于同一谱系文化。从双扳斝式鬲——鬲的谱系看,老虎山文化不仅在邻近的鄂尔多斯两岸发展成永兴店——白草塔三期那样的遗存,在晋中地区还发展成杏花村H118:3和游邀H291:2那样的遗存,这从“游邀H291:2在晋中地区的前身杏花村H118:3”,其形态明显晚于老虎山F27:1的事实可以证明。以老虎山F27:1和杏花村H118:3为代表的双扳斝式鬲系统在晋中地区落户后可能发生了分化,部分发展成具有本地特色的以离石乔家沟H6:8为代表的双扳矮领宽裆鬲系统,另一部分则循着与内蒙古中南部以永兴店——白草塔——朱开沟W2002:1为代表的双扳带领鬲系统的轨迹发展,最终过渡到以峪道河H1为代表的高领鬲系统。卜工在分析庙底沟二期文化时,认为“以晋南为分布中心的庙底沟二期文化,发展到陶寺早期终止了自己的前进步伐”。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以老虎山文化为代表的斝式鬲——鬲谱系文化人群南下的结果。由岱海向东,贾家营H2出土的宽裆肥袋足鬲,显然是老虎山文化斝式鬲的发展型式。从老虎山——贾家营H2、斝式鬲——鬲谱系文化的发展看,为寻找夏家店下层文化鼓腹鬲的源头提供了线索。从夏家店下层文化石城聚落群的选址、形状和建筑方法与老虎山石城聚落群相似的情况看,应是老虎山文化东进的结果,同时,肥袋足鬲亦伴随东进。而东进的人群很可能是原组成老虎山文化人群集团中从东部来的一支,故素面夹砂双耳罐也随之消失。这样是否可以说,组成老虎山文化的人群主体便是尖底瓶——斝式鬲集团,南下至黄河两岸发展成永兴店——白草塔——朱开沟鬲谱系文化遗存。另一支则沿汾河谷地南下,或从鄂尔多斯经陕北(神木石峁等地)东进,与晋中地区原土著文化接轨,发展成陶寺那样的遗存。这时,由于起源于关中西部案板三期的斝式鬲向东发展成客省庄文化的鬲,再进而向东与北方系鬲交汇于晋南地区,或可能受二里头文化的抵制,这些鬲文化又反馈回北方,从而出现了以鬲等三袋足器为主的朱开沟文化。(三)从本方式上看,其主要分为甲、乙、丙、丁组器群和大口诸期文化系统所分内蒙古中南部的早期青铜时代文化,就是以朱开沟遗址为代表的朱开沟文化。该文化以鬲等三袋足器为主,据统计,各期三袋足器占全部陶器的半数以上,仅鬲就分成多种型式,还有甗、盉、斝和三足瓮等。与其伴出的还有夹砂罐、矮领罐、带纽罐、高领罐、单耳罐、双耳罐、豆、大口尊、壶、盆、碗、杯等。在朱开沟文化发展过程中,由于上述南来的某些文化的影响,使朱开沟文化整体呈现出由多种文化因素构成的复杂现象,因而对该文化的认识产生意见上的分岐,这是可以理解的。王连葵把组成朱开沟文化的各种因素进行了分解,把双耳罐、双大耳罐、单把罐(C组)归入齐家文化因素;把带流盉、单把鬲、长颈鬲、厚方唇鬲、盆形甗、单耳罐和簋形器(B组)归为源于晋南龙山晚期的一种因素;把扳手鬲、带纽鬲、敛口甗、三足瓮(A组)归为由当地龙山时期文化的承袭因素;把花边鬲、蛇纹鬲、带纽罐、盆形甗、盆等器物(E组)归入朱开沟文化的主体因素。并认为“在整个该时期遗存中,各种文化因素是相互融合一体的。A、E组因素在这个地区是共生的”。这种从考古学文化因素分析着手,探讨组成朱开沟文化的各种因素的源流,以便了解该文化的性质及与邻近地区的关系的做法无疑是切实可行的。但是,关于各种文化因素的器物组合尚有商榷的余地。崔璇亦用同样的方法对朱开沟文化进行了分析,并划分了甲、乙、丙、丁四种器物组合:甲组,一至四段墓葬出土的单耳鬲、单耳罐、双耳罐、单耳碗、折肩罐、豆、簋、盉等,归为客省庄文化系统;乙组,将扳手鬲、篮纹三足瓮、敛口甗和斝等归入大口二期文化;丙组,将蛇纹鬲、绳纹三足瓮、侈沿盆、盆形甗、带纽圆腹罐、鼓腹罐等归入朱开沟文化;丁组,只花边鬲一种。同时,他把甲组(朱开沟墓葬一至四段)的年代定在客省庄二期,即龙山时代晚期;将乙组器群统归入所谓大口二期文化,相当夏的纪年之内;丙组器群的时代断在早商时期;而丁组器物——花边鬲则定在晚商阶段。并认为“朱开沟四组器物既不共存,自非同时”,这样就把有地层堆积的连续发展起来的朱开沟文化遗存,肢解为时代不同的若干个文化,势必造成经过多年大面积发掘的朱开沟遗址,似乎毫无层位关系的印象。故孙华在评述《夏商周考古》一文中说:“朱开沟遗址的发掘报告将不同时期、不同文化的遗存混在了一起”。不知作者是否认真研究过朱开沟遗址的陶器。否定朱开沟遗址的发掘工作事小,正确认识一个考古学文化事关重大,不能不辨。首先分析崔文划分的甲组。朱开沟遗址共发现墓葬329座,其中能确认一至四段墓葬291座。这些墓葬虽然大部分分布于各段相对应的墓地之中,但也有少部分在居住遗址中发现,如Ⅰ、Ⅱ区居住址内发现的一至四段墓葬24座,据其地层关系和陶器形态,归入一段的7座、二段的5座、三段的9座、四段的3座。以有层位关系的墓葬及居址内各期、段陶器形态和组合变化为标尺,通过器物类型学的排比,即可把多数有随葬品而无层位关系的墓葬归到各期、段之中。在此基础上梳理出的各段墓葬的墓向及排列规律,又可将既无层位关系又无随葬品的墓葬,分别归入相应的期、段中。所以,朱开沟各期、段墓葬与居址内的地层是一一对应的。朱开沟一至四段墓葬出土的器物,各段的器物组合及主要器物的演变序列是比较清楚的。因墓葬出土品多系明器,在遗址各段地层中出土数量不多也是必然的,所以在遗址地表也就难于发现。崔文列举了他所调查过的遗址,甚至包括经过发掘的大口遗址,认为“均不见朱开沟甲组器群”。实际上这些遗址均未发现墓葬资料,但没有发现不等于没有。尽管如此,朱开沟一至四段墓葬出土的器物,在该遗址各段地层中也有出土,有些器物出土的数量还相当多,如高领罐、豆、盉和碗等,其演变序列和墓葬同类器相同。限于篇幅,仅以下列诸器一一说明。盉是朱开沟一至四段墓葬陶器组合中的主要器类之一,同时在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盉的残片,是朱开沟遗址贯穿始终、富有代表性的器物。目前的考古发现表明,这类器物的分布地域不太广泛,除内蒙古中南部朱开沟、大口等遗址和神木石峁、晋中峪道河、游邀遗址等发现较多外,仅在张家口地区的庄窠遗址等地有零星发现。而且除朱开沟遗址延续时间长且发展序列完整外,其它地区的发现品仅限于某一阶段,发展线索也不清晰。据有确切地层依据和陶器伴出情况表明,这种盉是老虎山文化的带流罐(YH3009:6、XH6:6)下接三个袋足形成的,发展成永兴店H9:2,至朱开沟龙山时代晚期(T236⑤:2)进入成熟期(图五),夏代是其发展的鼎盛期,至夏代晚期后逐渐消失。晋中游邀遗址出土的盉(H326:4),据同一单位伴出的斝、甗等形态分析,其时代略晚于永兴店的盉(H9:2);而神木石峁遗址出土的盉(H1:4),据伴出的其它陶器分析,似略晚于游邀的H326:4。从已发表的资料看,晋中和陕北地区发现的盉,仅限于龙山晚期阶段,往后便无踪迹可寻了。张家口庄窠出土的盉无伴出物可查,据报告作者分析,相当龙山文化阶段,且只限于这一阶段。从盉的制法看,其底部及袋足与本地流行的末期尖底瓶与尖底腹斝的制作工艺相同,是老虎山文化袋足器的传统制法,故其源头应在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单把鬲是朱开沟一至四段墓葬随葬品组合的主要器物之一,在遗址中也有一定数量的残片发现。上文指出,内蒙古中南部老虎山文化遗存中,单把斝和斝式鬲的数量众多,从单把斝发展至单把斝式鬲序列完整。从三袋足对称组装,即由三足尖构成的联线系等边三角形看,与双扳斝式鬲、双扳鬲的制法相同。假如把老虎山文化的单把斝式鬲、白草塔的单把鬲和朱开沟的单把鬲进行排比(图六),其演变序列是一目了然的。其中的方格纹单把鬲,器身均饰以规整的方格纹。此型单把鬲的出现晚于绳纹单把鬲,朱开沟三段是其大发展期,四段逐渐减少乃至消失。鉴于此型鬲的整体形态及发展轨迹与绳纹单把鬲如出一辙,且集中分布于这一地区,数量多,自身发展序列清晰,显然它是在本地区绳纹单把鬲的基础上形成并发展起来的。形制相似的单把鬲集中分布于晋中、晋南和渭河流域。晋中汾阳峪道河和杏花村及陕北神木石峁出土的单把鬲,与上文提到的盉一样,是和内蒙古中南部的同类器同源。渭河流域的单把鬲多属客省庄文化范畴,起源于该地区的单把罐形斝,这一观点张忠培先生已做过精辟的论述。晋南地区的单把鬲,或可能受上述两种类型单把鬲的影响而出现的,当然也不排除在外来影响下,承袭该地区庙底沟二期文化釜形斝逐步进化而成的可能。单耳罐和双耳罐也是朱开沟一至四段墓葬随葬品组合的主要器物之一,在遗址中亦有较多残片发现。从海生不浪文化“阿善类型”晚期由折腹钵演变的单耳罐看,其特征是上腹较高,下腹扁圆,腹侧附桥状耳。经过老虎山LT508②:20、西白玉XF11:5、永兴店H46:1的发展,与朱开沟早期的双耳罐便衔接起来了。所以,这种单耳或双耳罐在本地的源头和发展序列也比较清楚。类似单耳罐和双耳罐上的桥状耳,在本区海生不浪文化中虽广泛流行,但大都装饰在小口双耳鼓腹罐等大型器物上,且均榫卯联结。故单耳罐或双耳罐桥状耳与器身粘结的组装方法,很可能受西南部以宁夏海原林子梁一期文化遗存为代表的常山下层文化的影响。朱开沟出土的高领罐可分为两种类型。A型高领罐是朱开沟遗址前三段遗存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遗址出土大量陶片,同时也是墓葬随葬品组合的主要器类。其前身则是龙山时期广泛流行的高领篮纹罐。前文已述,此种罐是由喇叭口尖底瓶逐渐演变而成的。至于朱开沟墓葬出土的器壁较薄、轮制规整的B型高领罐,在三段时大量出现,从整体形态和器体修长的作风看,与甘青地区齐家文化固有的部分器物(如高领折肩罐、高领双耳罐等)相似,可能与齐家文化有关。下面再分析一下崔文归入大口二期文化中的乙组。所谓“大口二期文化”,是准格尔旗大口遗址发掘后提出的。大口遗址有六层堆积,原简报把第6、第5层遗存称为“大口一期文化”,把第4、第3层遗存称为“大口二期文化”。详细检查原简报发表的资料,大口二期遗存亦混入了早期遗物,故我在《内蒙古中南部龙山时代文化遗存研究》一文中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把划入大口二期的遗存分成了大口③组和大口W组。大口③组资料均系采集品,包涵于朱开沟一段之中;大口W组的几座瓮棺葬资料则包涵在朱开沟三、四段之内。崔文所列举的所谓“大口二期文化”资料,也就是我原划分的大口③组和大口W组。仅靠几座瓮棺葬资料是难以命名为一种文化的,何况这些资料在朱开沟遗址中都有出土,而且朱开沟的遗迹和器物组合也远比大口丰富,故可归入朱开沟文化中。朱开沟文化遗址发现的一至五段遗存之所以命名为“朱开沟文化”,是因为它有一整套较稳定的器物组合,且其发展演变序列清楚,这在《内蒙古朱开沟遗址》一文中已经论及。经过大面积发掘的朱开沟遗址,在该文中所列举的各段器物组合,限于篇幅,只能列举其中代表性器物,不可能也不允许把各层位的器物组合关系全部列出。尽管如此,在上述王连葵文章中也列举了朱开沟遗址中的几个单位的器物组合关系。更何况自朱开沟遗址发掘以来,尽管报告尚未及发表,但也一直对国内学者开放,尤其是本文提到的上述学者,恐怕不止一次地详细观摩过朱开沟的出土品。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想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认真研究,各抒己见,把问题搞清。下面我们讨论朱开沟一至五段遗存是否可命名为一个考古学文化的问题。朱开沟出土的肥袋足鬲及其衍生器——花边鬲、蛇纹鬲和敛口甗、盉、三足瓮、带纽罐等,是富有特征的器群,故引人注目。花边鬲是朱开沟文化中最富特色的器物,出土数量之多,在朱开沟一至五段均占有醒目的位置。这种鬲的早期形态和制法,显然是源于老虎山文化斝式鬲发展起来的肥袋足鬲,唯口部外侧饰一周呈波浪状或指窝状泥条附加堆纹,习惯上称之为“花边鬲”。花边鬲的分布范围除本区及与本区接壤的陕北和晋北黄河两岸地区外,往西、往南在属于同时期的齐家文化和二里头文化分布区域内基本未见报导,而在京、津、唐长城沿线及辽西魏营子类型分布区域内有一定数量的发现。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花边鬲以内蒙古中南部发现的数量最多,所处的时代上限最早,发展序列也最完整。以泥条附加堆纹加固器物口沿的作风,在本区至少可追溯到仰韶时代晚期的海生不浪文化,如敛口瓮等都以一至数道泥条附加堆纹围绕器口外侧。老虎山文化遗存中,这种作风表现得更为明显。在鄂尔多斯西部地区相当于龙山时代早期的遗存中,也发现过口外饰波浪状泥条附加堆纹的常山下层文化直口高领鼓腹罐,其花边风格与花边鬲完全一致。这说明花边鬲口外饰附加堆纹花边的做法,除继承本区的传统制法外,还受常山下层文化影响。另外,朱开沟一段出土的花边鬲器表所饰绳纹的作风与老虎山文化侈沿鼓腹夹砂罐所饰绳纹作风也极为相似。上述情况说明,花边鬲应起源于本地区的推论,当无大谬。崔文把花边鬲单列为丁组。并说“未见它与其它三组陶器共存的实例”,恐怕是不尊重事实的。蛇纹鬲在朱开沟遗址除第一段未见外,其它各段均有出土。第三段的瓮棺葬葬具开始使用蛇纹鬲,至第五段时成为墓葬的主要随葬品。其它器物,从朱开沟一段至五段始终伴出。如单把鬲、单耳罐、双耳罐、高领折肩篮纹罐、高圈足细柄豆、壶、大口尊等,除第五段时某些器物消失外,均与上述器物伴随始终。在朱开沟遗存中,虽然各段间的遗迹、遗物都存在一定差别,各种因素此消彼长,但具有浓郁自身特征的源于本地龙山时代早期的主流因素却贯穿遗存始终,并一直在各段中居主导地位。朱开沟遗存亦因拥有独具特色的文化面貌而与周邻地区同时代考古学文化面貌截然有别。虽然在其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在不同时期曾接受了晋南(包括冀中)、关中和陇东地区的文化影响,但那是次要的,故命名为“朱开沟文化”是可以成立的。需要说明的是,朱开沟遗址第一段的年代虽然处于龙山时代晚期,文化体系和面貌亦与本地区龙山时代早、中期的考古学文化颇有相同之处,但它与第二段遗存的关系远较前者亲密,应是朱开沟遗存重要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因此,我们认为将其归属于朱开沟文化较之将其分离而归到本地龙山时代考古学文化的某个阶段更合乎情理。另外,崔文把朱开沟文化中的重要代表性器物——三足瓮,分别归入他所划分的乙、丙、丁三组,即分属于三个不同文化,其理由是,“这大概与三足瓮的不同谱系和类型有关”,似可商。关于三足瓮的起源和演变序列问题,我在《鄂尔多斯式青铜器的渊源》一文中,根据朱开沟遗址一至五段的出土资料,曾把三足瓮排出了一个发展序列。仅从纹饰的变化看,“由篮纹→篮纹和绳纹并存→篮纹或绳纹加弦纹发展”,至朱开沟文化晚期出现了细密的细绳纹。从早期三足瓮尖圆底部和袋足的制法看,显然与尖底腹斝的制法一样,均继承了末期尖底瓶的传统制作工艺。这种器物,显然是老虎山文化普遍流行的敛口瓮加三个袋足而形成的。故苏秉琦先生在晋文化研究会上说:“大青山下斝和瓮”,把斝和三足瓮并列。至朱开沟三段以后出现的实足三足瓮,则是空足三足瓮在向南传播过程中,接受了当地“鼎”的影响而出现的。故“实足的多出自晋中、晋南汾河流域”,然后又反馈回内蒙古中南部,溯其祖源也只能是空足三足瓮的分支。崔文在分析三足瓮时,特别强调了纹饰的变化,“大口二期文化系统主要是篮纹,极少绳纹,白泥窑子第五种遗存则几乎全是绳纹,而未见篮纹”。这正是朱开沟三足瓮纹饰早晚期的变化规律。所谓大口二期文化的成组器物,主要是大口W组,该组材料盛行的是弦断篮纹或弦断绳纹,这又恰恰是朱开沟三、四段流行的纹饰。任何一个考古学文化都不是在封闭的环境中发展起来的,在发展过程中多少都与邻境文化有接触。有的是在主体文化发展基础上,接受了外来的文化影响,出现了某些衍生器和新风格;有的就是外地文化的介入,所表现出的文化特征一目了然。如朱开沟晚期发现的商式器物,均属典型的二里岗上层至殷墟一期的器物就是例证。我们从朱开沟各段地层取得的孢粉分析、兽骨鉴定、各段墓葬葬俗的变化等,明显地看出朱开沟地区生态环境由凉湿逐渐向冷干发展,以及牧业因素逐渐增长的趋势。所以,在朱开沟文化晚期出现了代表畜牧业文化的标型器——鄂尔多斯式青铜短剑和铜刀。此后,朱开沟文化明显南移,发展成晋、陕黄河两岸的李家崖文化,向西南影响了关中北部出花边口罐的耀县北村商文化遗存和关中西部以锥足鬲为代表的“刘家遗存”,向东影响到河北北部商周之际诸遗存,向北影响到西辽河流域的魏营子文化和夏家店上层文化,甚至远至外贝加尔地区。这些问题,我在《中国北方系青铜文化和类型的研究》一文中有详细的论述,这里不再赘述。四、日本海表方面的人文因素由于内蒙古中南部地区所处的特殊地理环境,史前考古学文化的发展和演变轨迹,与其它地区相比,具有本区特殊规律,追其缘由,明显看出是受生态环境的制约所致。自然环境与人类行为都是可变的因素而相互作用和影响的,这种人地关系的变化,越是在气候变化敏感度大的地区越看得清楚。本文以生态环境变化最敏感的岱海地区为例,探讨岱海地区史前考古学文化的发展与生态环境变化的关系,并根据该地区位于鼎、鬲、筒形罐三大文化区的中介地带的特点,用考古学文化谱系分析的方法,分析本区考古学文化发展与演变的规律。当全新世暖湿期到来时,在中国北方适宜农业发展的地区,距今8000年前后都出现了原始农业文化,如西辽河流域的兴隆洼文化、查海文化,北京地区的镇江营子文化、上宅文化,甘肃东部的大地湾一期文化等。农业的出现,在人类发展史上无疑是划时代的进步,故有“农业革命”之称。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因整体地势较高,气候相对寒冷,除鄂尔多斯南部萨拉乌苏河流域地势较低有可能发现七千年前的农业文化遗存外,其它地区发现的可能性很小。从岱海地区发现的仰韶时代早期两种文化更替情况看,内蒙古中南部的农业文化主要是外地传入的。在距今7000-5000年适宜农业发展的暖湿环境中,中原地区的原始农业人群率先从黄河、汾河谷地、桑干河谷地先后北上,占据了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其顺序是:距今7000年以来的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溯黄河北上,伸入到鄂尔多斯地区,向北影响到包头地区。距今6500年前后,太行山东侧的后岗一期文化经张家口地区,首先达岱海地区,再西进至包头地区,又南下伸入鄂尔多斯东部,与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汇合,这样,在鄂尔多斯东部就出现了来自太行山东西两侧的人群组合。距今6000年前,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类型文化北上,在北上途中可能吸收了当地的某些文化因素,形成了仰韶文化“王墓山下类型”。接着庙底沟类型在鄂尔多斯东部黄河两岸可能稳定发展了一个时期。上述中原农业文化的北上,可能是由于人口的增加,需寻找新的耕地所致。此前内蒙古中南部的人群活动情况,尚需继续工作才能搞清楚。距今5800年前后,在上述文化发展的基础上,受来自东部的大司空文化及伴随而来的红山文化强烈的冲击,形成了由三个文化系统因素组成的海生不浪文化。从鄂尔多斯东部“海生不浪类型”小口尖底瓶的发展优势看,说明仰韶文化在该地已扎下了深厚根基,岱海——黄旗海地区的“庙子沟类型”则被东部来的人群集团控制,而“阿善类型”显然是大司空文化集团占优势,后来可能受来自西南部文化的影响,改变了以后的文化发展方向。从同时西进的大司空文化和红山文化因素的分析,以及红山文化筒形罐纹饰的改变(由之字纹变为交叉绳纹)看,这两个系统的文化可能经过对峙、碰撞、融合后再西进,首先在岱海——黄旗海这一生态环境较差的地区(可能与距今6000年前后的降温事件有关)乘虚而入,形成了“庙子沟类型”的稳定集团。而仰韶文化系统人群所以能固守于鄂尔多斯东部,显然是这一地区的生态环境优于其它两个地区,说明生态环境这时仍起着绝对的制约作用。从距今5000年开始,气温开始降低。在距今4800-4300年期间,气候处于凉湿的稳定阶段,在海生不浪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老虎山文化,继承了仰韶文化尖底瓶系传统,率先发明了斝式鬲和斝式甗,加上红山文化晚期祭坛等石墙建筑技术的西传,又出现了石城聚落群等划时代的文化内涵。从红山文化晚期的发展程度看,完全有能力征服内蒙古中南部,但它没有做到这一点,很可能受距今5000年前后的自然灾害(洪水)的影响。红山晚期的祭坛和石墙建筑技术,很可能是经过大司空文化“午方类型”为媒介传入的。东西两种文明的火花溅落在老虎山文化上,从此西辽河流域的文化中心转移到内蒙古中南部。岱海周围或者附近地区所以能发明出斝式鬲和斝式甗等划时代器物,也许还与高寒地区的饮食结构有关,因为该地区盛产传统的耐寒小日期燕麦科植物——莜麦,这种植物必须经过三熟(炒、烫、蒸)程序才能食用。是否如此,尚待考古发现和深入研究。上述老虎山文化时期的社会变革因素,以及鄂尔多斯东部与包头阿善文化早期出现的新因素,都显示出它们属于不同的势力集团。在这三个地区各自出现的三大组石城聚落群,一改仰韶时代晚期海生不浪文化的统一局面,说明这种石城聚落群已具备了与战争有关的防御功能。由于冷湿气候的发展,具有旺盛生命力的老虎山文化开始向南和向东移动。向南,经过永兴店、白草塔三期的发展阶段,发展成朱开沟文化;向东,影响到夏家店下层文化(肥袋足鬲)。另一支沿汾河谷地南下,影响到晋南地区,对夏文明的形成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在距今4200-3500年间发展起来的朱开沟文化,是北方鬲谱系文化在发展过程中,又融入了晋南龙山晚期文化、西方鬲谱系文化和齐家文化等多种因素而发展起来的比较发达的北方早期青铜文化。从朱开沟文化三段大型墓中发现的有殉葬人和随葬大量牲畜骨骼的现象推断,可能该文化也循着向国家文明的轨迹而发展。但由于距今4000年前西部地区的气候开始降温,并向干冷发展,这就直接影响了内蒙古中南部的生态变化。为适应生存环境,该文化先民不得不经营畜牧业,以补充农业的欠收,这就延缓了朱开沟文化的社会发展进程。随着畜牧业的逐渐发展,为适应其生产所需的生产工具也就产生了,甚至连人们的生活习俗和意识形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所以,在朱开沟文化晚期出现了畜牧业文化的标识物——鄂尔多斯式青铜短剑和铜刀等。也正在这时,中原的商王国为扩展领土也伸入到鄂尔多斯。据张忠培先生的研究,早商势力进入鄂尔多斯也是从太行山东侧经张家口地区西进的,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历史现象。由于鄂尔多斯生态环境的恶化,商人很快退出内蒙古中南部。过着半农半牧生活的朱开沟文化人群,为追寻和争夺适宜其发展的生存环境,亦南下至晋、陕黄河两岸,并发展成李家崖文化。关于北方畜牧——游牧民族青铜器的起源问题。畜牧业民族青铜器的出现,起码需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畜牧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需要;二是能掌握青铜器的铸造技术。研究这两个条件的基础,也必须结合人文和生态环境进行考察。众所周知,中国西部齐家文化青铜器出现较早,但同时寒冷期也出现较早。据上述的气候周期性变化及北京大学在葫芦河流域的考察资料可知,在距今4000年前,由于干冷期的到来,齐家文化过早地分化出各种半农半牧的经济文化类型。在齐家文化发展期出现的青铜器,均是制造工艺简单的小件器物,随着齐家文化的衰落,青铜制造业也再未获得进一步的发展。但是,鄂尔多斯地区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一是干冷期比西部来得稍迟,农业文化又得到进一步发展,有经济基础;二是在朱开沟文化晚期时,早商发达的青铜铸技术已经传入。从朱开沟发现的早商时期的鼎、爵青铜容器和石斧范来看,当时已掌握了中原地区的青铜铸造技术,所以,制造短剑和铜刀这类简单的器物比较容易做到。也有人认为,最早的北方民族青铜器可能是草原腹地无陶器人群制造出来的,像朱开沟出土的短剑和铜刀,是否是草原腹地的人群突然侵入的结果呢?至今尚未发现证据。我认为,能够制造铜器的起码条件是铸造火候的掌握,没有长期烧制陶器经验的无陶人群能否准确掌握火候铸造出青铜器,是值得怀疑的。这就是我们提出的鄂尔多斯式青铜器可能起源于鄂尔多斯及其邻近地区的理由之一。正因为西部地区寒冷期来得早,在齐家文化结束后分化出来的诸半农半牧文化,如辛店、卡约等文化人群,为争夺生存空间,也有一部分人进入鄂尔多斯。从朱开沟四段墓葬出现的乱骨葬,白音敖包墓地发现的偏洞墓来看,均能证明这一事实。此后,由于干冷气候的持续发展,就连鄂尔多斯地区也不适宜农耕了,故朱开沟文化人群只好向南迁移。李家崖发现石头建筑的古城址,其选址、筑法等,均继承了老虎山文化的石城建筑传统,他们仍过着定居生活,从事半农半牧的经济活动。从晋、陕黄河两岸地区的石楼、柳林、绥德等地出土的青铜器组合看,即有北方民族的兵器和工具,也有中原的礼器。说明他们既以适应牧业生产的短剑、铜刀、铜斧等维系自己生存的需要,也以中原的礼器维持社会的等级制度。这些因生产方式而改变了生活习俗的,尤其是为争夺生存空间而不断侵扰农业居民的人群,在中原长期从事定居农业的居民看来,显然视为异民族,因而就有了中原华夏诸族与北方民族的界标,所以才有见于甲骨卜辞记载的土方、舌方和鬼方等北方民族方国。这些北方民族历经西周、春秋至战国长时期的发展,至战国晚期诸多部落联盟统一发展成了强大的匈奴联合体。司马迁在追溯匈奴族的起源时曾说:“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史记·匈奴列传》)。夏后氏,诸夏(农业民族)之王也。说明司马迁对当时中国北方民族的历史情况是熟悉的。五、仰韶文化“阿善类型”的出现和发展以上从考古学文化谱系的分析,并结合生态环境的研究,基本上可以看清内蒙古中南部从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考古学文化的发展过程和演变规律,现综合如下。在距今7000—5000年的“仰韶适宜期”,先后有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后岗一期文化、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过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文化进入了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在距今7000年左右,以杯形口尖底瓶为代表的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溯黄河北上,首先达鄂尔多斯南部。当进入鄂尔多斯东部黄河两岸时,杯形口尖底瓶已演变至内折口阶段。在距今6500年左右,即半坡类型进入鄂尔多斯不久,太行山东侧的后岗一期文化经张家口地区西进,首先占有岱海地区,这时的后岗一期文化尚保存着自身的文化特征。当进入包头地区时,其本身的文化特征已发生了变化。再南下进入鄂尔多斯东部时,融于仰韶文化半坡类型中,与当地的土著居民共同实现了第一次农业人群组合,出现了以白泥窑子F1为代表的遗存。限于这个时期发现的资料零散,暂以不命名一种文化类型为好。在距今6000年前,从晋南沿汾河谷地北上的仰韶文化半坡——庙底沟过渡类型文化,因这两个类型人群在北上过程中已经融合,故在进入鄂尔多斯东部时,很快融于当地的以小口尖底瓶为代表的文化之中,从而以尖底瓶为水器的人群在鄂尔多斯东部扎下了深厚的根基。该类遗存,目前以岱海王墓山下遗址最为典型,故称之为仰韶文化“王墓山下类型”,该类型文化在鄂尔多斯东部可能稳定地发展了一个时期。上述在仰韶时代早期进入内蒙古中南部的诸文化或类型,从其文化渐变的内涵看,可能是因刀耕火种,轮耕需要扩大耕地面积而进行的迁徙。发生在距今6000年前后的突然降温,使岱海地区出现了距今6000—5800年之间的文化空缺现象,故在距今5800年前后气温回升时,从太行山东侧而来的大司空文化,以及与之伴随的红山文化人群乘虚而入,首先占领了岱海——黄旗海地区。再经包头南下时,不仅未征服鄂尔多斯东部使用小口尖底瓶的人群,反而出现了以小口尖底瓶为主,加上小口双耳鼓腹罐(大司空文化)和筒形罐(红山文化)为代表的三个系统文化共同组成的“海生不浪文化”。正由于岱海——黄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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