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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元代西南夷监司道区划新考

一“照刷文卷”说下的监司道设置元代的监督管理机构包括皇家监察台、江南皇家监察台和陕西皇家监察台(以下简称内台、南台和西台),以及三个刑事部门的划分(后来改为肃政廉检司、元朝官员的名字)。针对这些机构的建置沿革、监察职能和具体运作等等问题,丹羽友三郎、洪金富、郝时远、堤一昭、李治安等学者已经论述详备2。不过,有关诸监司道区划的问题,似仍存有进一步讨论之地。较之散置于非行省中心地带的宣慰司道,大德元年(1297年)最终形成的南北廿二处监司道则基本徧覆汉地。依照《提刑按察司条画》所立条例,“提刑按察司官,若分轮巡按所管官司,须得遍历”3。按察司的“分轮巡按”之制,后演变为监司官员每年按照包含数路的分司(或称“支郡”)4进行巡按,以求贯“提调着各路、监临坐地者”之鹄5。“须得遍历”,则指监司官员每年须在规定时间内将每道所按地域巡历完整,不能有所疏遗6。即如延祐三年(1316年)《作新风宪诏》中曰:“各道分司若不遍历,百姓利病、官吏贪廉岂能周知……如不依期出巡及巡礼未遍……听总司申台区处”7。台宪责权甚多,实际言之,则以“照刷文卷”为主8,即检阅路州府县各级军民官府产生的各种法律及行政文书,故元代有谚曰“廉访司,书吏之权”9。因此,基本所有会产生地方行政文书的机构,都会有相应的台宪机构进行“遍历”、“照刷”。监司道区划的实际功用,也体现在台官、司官不能够“越道弹劾”,而只能“将各自按治的地面里人言者”10。对于边疆荒远地区,监司的监察策略与汉地稍异(9),具体运行上也有不少权宜之处。比如,延祐三年(1316年),允许“地里遥远、卒不能结绝者,许委附近管民廉干正官归问”(10);延祐四年(1317年),因山北辽东道、西蜀四川道、云南诸路、陕西汉中道等四道地远路遥,诏准监司分两年巡历完整(11);后至元元年(1335年),元廷另准云南、广海等处“十月初间分巡,二月末旬还司”(12)。但是,正如许有壬所言:“若夫边远地面,……,非持宪之人监临弹治,使之有所警畏,殆未易靖也”(13),元代监司仍一直保有对土官地区事务的钳制之效。如,《至正条格》中“土官受脏”一条所讨论的内容,就是云南监司查办犯脏土官后向上呈议如何进行处罚(14);元统二年(1334年),“刑部议得:今后果有招蛮出降有功人等,合令廉访司体覆”(15);《元史》中亦载有广西廉访司官员吕思诚痛惩土官于元帅之事11。最早列出廿二道详细区划的是《中国历史地图集·元明时期》,其依据是《元史·地理志》(下简称《元志》)中路州的排列顺序12。不过,《元志》在监司道治所前标列的“某某道肃政廉访司”字样,只表示监署之所在地,而非表示“某某道肃政廉访司”之下列出的路府就归属于该监司按治。故而,完全依照《元志》排序得出的监司道区划,就会与实际情况相出入有差13。试举一隅以示。对于山东监司道,《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七册即依照《元志》排序而注明廉访司道和宣慰司道的辖区相同,即均仅领济南、益都、般阳三路及宁海一州14。但默书民先生的研究现已指出,“山东东西道宣慰司的辖区有一个由大变小的过程,至大二年以后山东东西道宣慰司所辖仅剩三路一州”,而山东监司道的辖区则“在至大二年以后并没有随着山东东西道宣慰司辖区的缩小而缩小”15。假如我们将此研究结果与窝阔台八年(1236年)施行“画境之制”后的世侯辖区进行比照,即可得知,该片属于山东监司道而不属于山东宣慰司道的区域,正恰是原山东世侯严实的辖境16。此后,随着元世祖初年“罢诸侯世守,立迁转法”17,严实世家的势力开始节节衰退,故此块区域最终在至大二年(1309年)被从山东宣慰司道中完全剔除18,以使中央张大其在山东地区进行直接控御的能力。而在行政区区划调整的同时,监察区区划并没有、亦无必要产生相应的变化,于是二者之间就出现了龃龉之处(见图1)。因此,如果我们将《中国历史地图集·元明时期》中所提及的监司道区划绘于地图之上,我们就会发现在廿二道内部形成了南北各一块空白。其中,南部空白主要为西南夷地,而北部空白则胪列如下表:大体而言,北部空白的出现,基本是由于信从《元志》之排列而造成。而对于南部空白,其中有些确为元帝国内部的权力真空地带,有些则可从元代的法律文书、文集、方志内勾稽出它们的归属情况。本文所述区划的断限则为大德七年(1303年),一方面是为了与《元志》的断限保持一致,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元代政区最终成熟、稳定的时期。二元初诸监司道的设置元代的监司制度乃遥袭自金制。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章宗“初置提刑司,分按九路”,后承安三年(1198年),又因东北地广人稀而省并为八路19。但由于提刑司除“纠察刑狱之失”外,尚需“照刷案牍,纠察滥官、污吏、豪滑之人,私盐、酒麴并应禁之事,兼劝农桑”,故一年之后,章宗就将“提刑司”改名为“按察司”20。元世祖至元五年(1268年)始置御史台,次年始置诸监司21,“提刑按察司”之名即连缀金制前后之“提刑司”、“按察司”而成。但由于当时汉地的路级政区已经渐增至二十余处,监司辖区只能舍弃金代监司“路”之称,而附和唐制称作“道”22。这也反映出,元初诸监司道的区划,已经与金代诸监司路的区划几乎不存在直接对应的关系(见表2)。元代蒙文中“路”对译为ccölge23,而跨路区划的“道”却没有直接的蒙文译语24,这与“道”作为一种常制区划出现较晚有关。1.“京东北部”中“各处刑狱冤滥,按治也”,且又被监察御史巡按依照金制,金中都是属于中都西京路按察司按治25;而元制中,大都路却不属于任何宪司按治,而是由御史台察院之监察御史进行巡按26。至元十三年(1276年)王磐疏中称,各路州郡“惟赖按察司为之申理”,而“京畿州县”则“有御史台纠察四方之事”27,京畿即为大都路。依照《至正金陵新志》所载,南台、西台治所所在之集庆路与奉元路,均“比京畿”“径行御史台按治”而不归廉访司按治28。至元六年(1269年)圣旨中有所谓“各处刑狱冤滥……在内监察御史、在外廉访司即与有司正官详加审理”29;又常见有“在內者,令监察御史体覆,在外者,令各道廉访司体覆”之谓30。在元代硬译体汉文中,“在内”一般为γol-un(中豁侖)的译语31,γol则有“中翼”、“中间”、“直属地”之意;“在外”则为γadanadu(中合答纳都)的译语32。因此,上引文“在内监察御史”即指“在三台直属区内进行按治的监察御史”,而“在外廉访司”即指“在三台直属区外进行按治的廉访司”。元代史文中又数见监察御史巡按“京畿东道”之谓,如《南台备要·佥补站户》就载有监察御史照刷大都路通州三河县文卷之事33。其中“京畿东道”所指,大致为大都东部的檀州、顺州、通州、蓟州等处34。另外,成宗以后元廷常有派遣奉使宣抚按诸道监察天下之举,如仁宗延祐年间阔阔出、潘昂霄即曾“奉使宣抚京畿西道”35;《元史》载泰定二年(1323年)和顺帝至正五年(1345年)两次奉使宣抚亦均设有“京畿道”。奉使宣抚为元廷临时之举,它的区划多是拼凑已有之监司道区划而成,此之“京畿道”、“京畿西道”自当是承自监察御史巡历时的区划名称。2.古代河北道的改置元至元六年(1269年)的四监司道各道过于宽远,以至于“一出巡按,动经半年,往返万里”36。《经世大典·治典·官制》记载,至元十二年(1275年),因“山东东西道、河北河南地道里阔远,难以巡历”,世祖诏令“于两道内外出真定、顺天、河间、大名、顺德、洺磁、冠、(思)[恩]及清沧运盐之地为燕南河北道”37。保定路,即至元十二年(1275年)改名自顺天路38。王恽任燕南河北道提刑按察副使时曾纠弹“恣意乱行、略无忌惮”的保定路总管39,孛朮鲁翀“为燕南宪副”时亦曾“谳囚保定”40,均可证明保定路确实属于燕南河北道。3.南五、五县—兴和路、上都路;汪古部分地(德宁路、净州路、集宁路、砂井[府]路)按《元志》之排列所得的河东山西道,仅按治冀宁、大同、晋宁三路,未免幅员过于偏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至元八年(1271年)元世祖曾诏令:以平阳(按:后改名晋宁路)、太原(按:后改名为冀宁路)、西京(按:后改名大同路)、隆兴(按:后改名兴和路)、上都为一道,置司太原,为河东山西道。41引文已经提及,兴和路、上都路归河东山西道监察,故而上都留守司会因受河东山西道按治而谤言于世祖42。该四路于元中期自西京路析置,西京路本归于河东山西道,故该四路亦如周清澍先生所言归河东山西道按治43。大概由于该地区人口稀少,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元世祖诏“省太原提刑按察司分置西京者入太原”,这里被省并的是西京分司(即“太原提刑按察司分置西京者”),而不应如《元史》点校者所理解的那样省并的是“太原提刑按察司”44。另外,《元志》称兴和路为“内辅”,这大概与“三辅”、“近畿”等习语类似,只是对京师附近路州的泛称,而并非指兴和路应被算入“京畿道”之内。4.第一,辽宗王监司制下的分地五路中泰宁路、宁昌路属辽阳行省,其它三路则属中书省直辖45。前已有学者提及,在监察上五路均归山北辽东道按治46。《至正条格·条格》卷34《狱官·台宪审囚》中则明确指出,弘吉剌部内部的行政机构如王傅府、钱粮总管府、怯怜口都总管府和断事官衙署等,均须受山北辽东道廉访司按治47。苏天爵亦记载道:至元十七年,(王忱)由宿卫东宫拜朝列大夫、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副使。……辽霫多宗王分地,傔从时纵狗马出蹂民禾,民厌苦之。公绳以法,彼遂敛避不敢犯。48虽然应昌路、全宁路、泰宁路、宁昌路地分别于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大德七年(1303年)、延祐四年(1317年)、至治二年(1322年)方升置为路,但在此升置之前,这些分地已归入监司道按治。“辽霫宗王”受监司节制,正是为防止诸王领地成为内部独立的单元而采取的制度设计。1257年,平滦路(后改名永平路)从原金代中都路中析置出,在行政上归于东边之中书省直辖49。为何在监察上永平路归辽东道而非燕南河北道?这恐怕是因为平滦路在丙申分封时封予了成吉思汗幼弟斡赤斤(ötcˇigin)50,使得此路在行政性质上更近于东道诸王、特别是辽王分地所在的辽东。乃颜之乱后辽王一系在此路的分地被元廷褫夺,但该处归辽东道按治的关系并没有改变51,大德十一年(1307年),元廷又以永平路为弘吉剌部鲁国长公主分地52。《大元方舆胜览》将平滦路置于燕南河北道,恐误53。5.“女直农田里有的按察司”,他从“中心户”里行来,来也不一称“《元史·本纪》载,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七月“移北京道按察司置豪州”54。《元史本证》案语道:“《(百官)志》无北京按察司,未详”55。郝时远先生已指出:由于辽东道置司之大宁路原称北京路,故北京道即辽东道;但“山北辽东道何时自豪州迁回大宁路,已史籍无考”56。其实,《宪台通纪》中恰有一条可以补充此点:【并海西辽东道入山北东西道按察司】至元二十五年二月初七日,本台官奏:女直田地里有的按察司,他每管下的地面里,昨前日那里行来。寻思呵,民户也少,不须立按察司的一般。把那按察司罢了,并入北京的按察司里来呵,怎生?奏呵,“那般者。”么道,圣旨了也。钦此。57“女直田地里有的按察司”(蒙文可拟构为*jürcˇet-ünqajar-abüküian-cˇa-si),显然即指“海西辽东道”。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迁豪州前一月,哈撒儿后王失都儿所部铁哥率军欲取豪州与懿州,元廷敕令北京路戍军千人赴救58。显然,将监司迁至豪州,应是督军之举。当年乃颜之乱结束后,辽东道即应已迁回北京(即大定)。姚燧《牧庵集》中曾出现过两次“山北辽西道”之名,此为“山北辽东道”之植误,还是在分出海西辽东道之时“山北辽东道”即被改作“山北辽西道”?其实,分置出的海西辽东道大致在原山北辽东道之北,“北京道”仍包含了整个辽东半岛。故而,将“北京道”称作“辽西”似非顺当,依上引文仍作“山北东西道”较为合理。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亦力撒合察其(按:指乃颜)有异志、必反,密请备之”59。海西辽东道设立于此前一年,可见海西辽东道并非专为弹镇东道诸王而设。正是在设立该司的同一年,元世祖另将巩昌按察司西迁至甘州而为河西陇北道,并增置云南道、析置海北广东道60。这些举措或许可以表明,在无法将全套汉地行政制度移植至其他非汉地领土的情况下,元廷开始试探性地将汉地监察制度在帝国边缘地带进行推广。三土官内部地区的行政建置江南行御史台所按治的十道区划,大致已经由《至正金陵新志·南台按治三省十道图考》(下简称《图考》)61一文所阐述明确。而西台之西南夷地区,自元代起就作为“帝国之内部空白”而存在,明人谓之为“心腹之蠹”62,直至清代改土归流大致完成之后方才成为直接行政控制的地区。监司道区划中西南的“内部空白”,大体即存在于以土官为主的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地区。在行政管理方面,虽然元代仍然在云南地区仍保留了与唐宋之羁縻府州性质类似的“羁縻路”(详见后文),但明清土司制度的内部层次结构,业已基本成形(见图3)63。不过,元代官制中尚不能直接依靠官名来区分土、流两个系统,职官还处于“土流难辨”的阶段64。至明代,一方面元代的土官系统的官阶被完全保留,而另一方面汉地行政职官又被大幅修改,遂使得明制中土官和流官基本可以被直接区分开来,土司制度才可谓正式确立65。由于存在上述复杂性,本文在考察西南夷地区的监察区覆盖情况之前,就不得不先探清该地的行政建置。《中国行政区划通史·元代卷》66已经对有元一代政区进行了基础性的梳理、探绎,下文仅在必要处做一些补订性的考察。1.西蜀顺元宣慰司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出于交通上的考虑,元廷将该地区割与湖广行省67。此前,该地则长期隶属四川行省。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八番宣慰司与顺元宣慰司重组为八番顺元宣慰司,同时,罗甸宣慰司改为普定府而归云南行省68。由前述山东监司道之区划已知,政区的变化未必导致监察区产生相应变化,故《图考》曰:其八番顺元宣慰司都元帅府:新添葛蛮都云定云等处新得州军民安抚司(引者按:此为新添葛蛮安抚司之全称),思州、播州军民宣抚司,管辖金竹、镇远(应为“定远”之误)诸府。隶西台四川廉访司按治。……以上系湖广行省地面。可知,虽然在行政上八番顺元宣慰司改归湖广行省管辖69,但在监察上它却归西蜀四川道监察70。延祐三年(1316年),八番顺元地区“牒诉纷虺、狴犴充斥”,元廷不得不派出西、南两台监察御史与中央之刑部侍郎共同前往鞠罪71,正体现出此处的两属特征。《元志》中还另有罗番、程番、金石番、臥龙番、小龙番、大龙番、洪番、方番、卢番等九处安抚司以及顺元宣抚司。九处安抚司加上至元后期设立的新添葛蛮安抚司,正好合于《元史·百官七·安抚司》及《元典章》卷7《吏部·官制·内外文武职品》所胪列之湖广行省的十处正三品安抚使;顺元宣抚司加上思州、播州二宣抚司,也恰与《元史·百官七·宣抚司》中所列之宣抚司相合。或许是因为此九处安抚司多未置达鲁花赤72,至治二年(1322年),英宗将此九处安抚司合为“八番军民安抚司”73,并委任蒙古人担任此一安抚司之世袭的达鲁花赤74,有诗文亦显示此机构中有汉人流官任职75。依元制,宣抚司或安抚司下不会再辖宣抚司或安抚司,故原九处安抚司应均被改为遏蛮军、武盛军、太平军、南宁州、静蛮军、应天府、永盛军、河中府等而辖于合并后的八番安抚司,此即朱思本在《八番释》中所说的“(八)番各有府、州、军名”76。当然,原九处安抚司在合并之后,恐怕更未设有单独的达鲁花赤。2.广西宣慰司所在广西《元典章·兵部》提及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有一劄公文议论“庆远路总管粘合守忠邀功冒赏等事”,御史台要求这劄公文须先由“本道廉访司”体察77。大德元年(1297年),南丹安抚司被并入庆远路而形成庆远南丹安抚司,由至大年间所撰《图考》可知,其所属仍为岭南广西道。虽然广西两江宣慰使司都元帅府要受岭南广西监司道按治78,但据《图考》可知,广西宣慰司之下的“左右两江:来安、思明、太平、镇安、田州五路及沿边溪硐、州县,不属廉访司”。个中原因在于,面对“广西两江岑雄、黄圣许等屡相雠杀、为边患”的局面,元政府不得不采取谢让所言之策而放弃武力弹压的企图,盖“此曹第可怀柔,不宜力竞。宽其法以縻之,使不至跳梁可也”79,故广西宣慰司只是在名义上对两江地区有军事控御的权力。后至元二年(1336年)岑世兴反叛之时,受遣宣谕的王谨所言“(尔)世据此,土民不知有朝廷”,正与朱思本所提及的“非有城池兵甲,又非有贡赋之益、徭役之奉”情况相符80。3.“沿边溪洞宣慰司”《元志》“沿边溪洞宣慰使司”条谓:至元二十八年,播州杨賽因不花……言:“向所授安抚职任隶顺元宣慰司,其所管地于四川行省为近,乞改为军民宣抚司,直隶四川行省。”从之。以播州等处管军万户杨汉英为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慰使、行播州军民宣抚使、播州等处管军万户,仍虎符。汉英,即賽因不花也。81可知“沿边溪洞宣慰司”原称为“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慰司”,并且它的使衔为实授官。珍州(明之真州司)、南平(明之南坪关)均为杨氏祖袭之地,绍庆则是珍州东北之绍庆路。如前所提及,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播州又重改隶于新成立的八番顺元宣慰司,珍州、南平二地应即是此时如《元志》所列出的那样改辖于播州之下。划出二地之同时,原“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慰司”即很可能被改称为“绍庆路等处沿边溪洞宣慰使司”82,又简称“沿边溪洞宣慰使司”。它即对应于《元典章》卷7《吏部一·官制·各道宣慰使》中所列出的“沿边溪洞宣慰使”。虽然史料显示永顺地区有着不小的汉化程度83,但《元史·百官七·安抚司》仍然指出“师壁洞(安抚司)……永顺等处(安抚司)散毛洞(安抚司)……不置达鲁花赤”84,故它们应不属监司按治(见图5)。4.叙州宣慰司的设置大德七年(1303年),元成宗诏降叙州宣慰司为“叙南等处诸部蛮夷宣抚司”85(又简称为“诸部蛮夷宣抚司”),“正三品,其令译史考满,比各路司吏人等,一体迁用奏差,行省定夺”86,它的行政级别基本与“路”相当。原叙州宣慰司无疑辖有叙州路;叙州宣慰司降为叙南宣抚司后,则应不再辖有属于流官系统的叙州路,而仅辖有叙州路以南之蛮夷地区:包括上罗计长官司、下罗计长官司、四十六囤蛮夷千户所及该地其他蛮夷长官司。《元志》此段系直接改自记录大德七年(1303年)前之“叙州宣慰司”的相关史文87,但又未再依照新的辖属关系调整原来的编排顺序。故而,《元志》会在“叙南等处蛮夷宣抚司”后误列出叙州路和马湖路二路。5.归州及其他方向的归属河南江北行省的设立(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使得原湖广行省的江北部分基本被划入了河南江北行省;而仍然留在湖广行省内的归州、汉阳府二地,则以犄角之势一左一右地楔入江北。由于原山南江北监司道(治荆南,故又简称荆南道,大致相当于宋代荆湖北路)地跨两个行省并且“错壤江之北南”88,故而不久,山南江北监司道中的江南部分就被分立为新的江南湖北监司道。然而,作为湖广行省之北向“犬牙”的归州,究竟归于何者按治?归州(辖秭归、巴东、兴山三县)地形殊胜,“左荆湘、右巴蜀,面施黔、背金房,大江经其前、香溪绕其后”,向为楚蜀门户89。巴东县下与湖广行省主体部分之间隔着一块夷地,它在元代的归属情况现已难以探明90。不过仅就交通言之,自湖广行省北溯清江支流进入归州的道路梗阻艰蹇,而穿过河南江北行省南部进入归州(即自黄家元站逆溯长江至建平站、万流站)之水路则是捷径(见图8)91。《宪台通纪·立鄂州肃政廉访司》提到,由于原湖广行省的江北部分划分给河南江北行省后,原荆南道剩下的“江南里底九个城子,地面也宽有,依在先体例鄂州立一处廉访司(按,《元史》作‘鄂州等九郡境土亦广,宜复置廉访司’)”92。《图考》一文中已经列出,这九郡即为武昌、岳州、常德、澧州、辰州、沅州、兴国、靖州八路、汉阳一府,不包括主体在江北的归州。归州行政上属于江南之湖广行省,这是出于犬牙相入的区划原则;监察上属于江北之山南湖北道,则当出于山川行便的区划原则。6.在具体范围内,实行“羁押路府”的分类碑刻、传记资料显示,云南地区监司的正式名称是《经世大典·治典·官制》中的“云南诸路肃政廉访司”93(承自至元二十七年的“云南诸路行御史台”),而非《元志》中依照其它道命名规则而擅改成的“云南诸路道肃政廉访司”。少一个“道”字的原因大概在于,云南监司之按治对象其实仅为云南行省境中的一部分行政单位。云南行省的政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为元代常制中的土流参用的路级政区,可称为“常制路府”;第二类则为纯粹羁縻性质的路级政区,可称为“羁縻路府”。有两点判分标准可将二者区分开来:(1)“羁縻路府”基本上均位于行省的边裔地带;(2)“羁縻路府”仅仅单独存在,其下不再辖有任何其它的府州县。从制度史的角度来看,“羁縻路府”,显系唐宋羁縻府州制度的直接遗存。依照《元史·兵志》的记载,云南行省中各路军民屯田依次为:乌蒙路(5700户)、中庆路(4906户)、大理路(4341户)、临安路(2588户)、曲靖路(2240户)、威楚路(1533户)、澂江路(429户)、建昌路(284户)、鹤庆路(252户)、仁德府(180户)、德昌路(141户)、乌撒路(114户)、东川路(86户)、会川路(40户)。大部分的“常制路府”都设有军民屯田(见图9)。《元志》在乌撒乌蒙宣慰司后面附有“木来(路)军民府”等十八处路府94,这十八处路府在地理上大多位于澜沧江西南、深入今缅甸、老挝、泰国诸地。就地理言之,恐绝不应以《元志》排序为准,而认为它们遥领于云南行省东北角的乌萨乌蒙宣慰司(见图9)95。其实,正由于“羁縻路府”本身不能与“常制路府”相提并论,故我们只能认为《元志》此处仅将其缀录于“常制路府”之后而已,并无他意。剔除了所有“羁縻路府”之后,缩小了略一倍的诸路府,范围与明代的云南省大致相当,这才应是元代云南监司的真正按治范围。7.消慰司的概念《元史·世祖九》记载,至元二十年(1283年)七月世祖“命按察司照刷吐蕃宣慰司文卷”,此“吐蕃宣慰司”当指处于今甘肃青海交接地带的、治于河州路的“吐蕃等处宣慰司”,而非西藏内部的“吐蕃等路宣慰司”。由日本龙谷大学藏之《(大元)混一疆理历代国都之图》在甘青处所标之“陕西汉中道按治吐蕃地”可知96,吐蕃等处宣慰司虽然行政上归宣政院管辖,但在监察上仍属最邻近的陕西汉中道按治。五“圈层式结构”的提出周振鹤先生曾剖判出理解中国传统政治地理格局之关捩所在:秦汉以降,九州制所代表的“分块式结构”和五服制所代表的“圈层式结构”是两种最基本的政治地理形态,前者“所体现的是一个国家的核心区与边缘区的理想关系”,后者则“体现的是一个国家的内部如何进行政治分区以实际管理的实际体制”97。其实,在蒙古传统中也有一种基于游牧文化的基本政治地理形态,那就是中翼(γol-γar)直辖、左翼(jegün-γar)与右翼(baraγun-γar)分封的“三翼结构”。在蒙古帝国形成之后,成吉思汗自领之地被称作中央兀鲁思(γol-unulus),左翼(东道)为诸弟封地,右翼(西道)为诸子封地,封主又可以在自己兀鲁思内继续采用同样原则进行再次分封。只是这种结构原则在蒙元王朝的行政制度中,仅若隐若现而已98。倘若以传统汉地国家言之,“圈层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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