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思想的破与立以《墨子》为例

墨子思想的破与立以《墨子》为例

韩非子在《显学》一章中说。“孔子和墨子也是世界的知识。”战国以来,墨子之言盈天下,《墨子》一书被今人称为“百科全书”,一方面是它不仅涉及天文、地理、人文、科学等多方面的知识,另一方面是其构建了有别于主流思想独具特色的思想体系,这种思想体系不是单线的,而是在中国传统文化基础上有破有立,破立结合的。所谓“破”是破除、批判旧的东西,“立”是做出、定出新的观念,即破旧立新。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基本结构。以儒学为基础,渗透到社会意识的各个方面。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淮南子·要略》说:“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悦,厚葬靡财而贫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可见墨子之所以对儒学大胆的“破”,是因为他对儒学深刻的理解与把握,尽而开派“立”说。李泽厚说:“‘非命’、‘节用’(重视生产),‘交利’、‘兼爱’(乐园空想)和‘天志’、‘尚同’(宗教专制),就这样构成墨子思想体系三大支柱。”拙文旨在李泽厚所言的三大支柱基础上,探讨墨子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破”与“立”。一、以“虚”“实”证明“真”“尚”《论语·颜渊》中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针对儒家的这一命定论,墨子提出了“非命”说。墨子说:“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于何用之?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之利。此所谓言有三表也。”墨子提出的“三表法”是为了从根本上“破”儒家宣扬的命定论,具体而言:第一表:“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中墨子以古代的暴君夏桀商纣昏庸乱国,于是商汤、武王反,重新加以治理。“此世未易,民未渝,在于桀纣则天下乱,在于汤武则天下治。”可见,墨子把国家安危归咎于“人治”上,从而否定命中注定。第二表:“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中,着重百姓的现实经验。墨子说:“自古以及今,生民以来者亦尝有见命之物,闻命之声者乎?则未尝有也。”这种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方式来证明命的存在性,是以虚证虚,其论证的标准就有狭隘经验主义的倾向,虽不能彻底的推翻儒家的唯理论,但所立之言为墨家无神论的世界观开辟了道路。第三表:“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这是站在百姓立场来讲话的,用实践的效果来检验言论的是非。在这一表中墨子从反面证明命定论不仅无益反而是“天下之大害”。“非命”、“尚力”是墨子所立之言,墨子与平民接触广泛,积极参加生产实践,他十分重视生产对国家的重要性,曾在《墨子·非乐上》言:“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患也。”食、衣、息是百姓的忧患,也是国家的忧患,要想丰衣足食就必须重视生产,这些都不是天之所赐,也不是命中注定。二、立己之“利”,以利为人仁者爱人,在爱的问题上,儒家主张去爱他人,但这种爱是有差等,有层次,有亲疏远近的爱。而墨家对此观点却强烈反对,墨子认为的爱是兼爱,“兼”在古代文字中本意是一手执两禾,即用一只手拿着两颗谷子。兼爱则由此引申为无等级,除去自私自利之心,视人如己,不分远近,平等的相爱。这同他的救世治乱的理想相辅相成。关于利,孔子很少谈。《论语·子罕》中言:“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据统计,《论语》讲“利”共六次,这与孔子的全部言论比较算少数,但是,即便这样,孔子仍肯定人对利的需求,他指出追求物质利益是人的天性,“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可以看出,孔子强调的利是利己,是对于自身而言的。爱与利己是分开进行的。然而,墨子的利是“利他”,兼相爱与交相利是相互促进,不能分开的。爱不仅是一种道德意识,还要给人实际利益。正如《大取》所言:“圣人有爱而无利,见日之言也,乃客之言也。”墨子破儒家“有爱无利”,立己之“兼爱交利”后,把爱与利的外延扩大,他曾把天同圣人相比,来阐释爱与利的关系。“天之爱人也,薄于圣人之爱人也;其利人也,厚于圣人之利人也。大人之爱小人也,薄于小人之爱大人也,其利小人也,厚于小人之利大人也。”兼爱交利是一种爱人利人的美好愿望,这是墨子针对当时社会上出现的“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敖贱”的黑暗现象而提出的解决办法。三、孔子的“天志”思想黑格尔说:孔子的哲学是一种道德哲学,“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天”这个字孔子多次谈到,如“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孔子的天命思想基本上因袭了周代的宗教观念,把天看作有意志的人格化的上帝,看作人类和自然的最高主宰。他强调天命不可抗拒。“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其中,“畏天命是第一位。具体表现在“敬天法祖”的种种祭祀礼仪。所以,复兴周礼是孔子政治思想的核心。战国是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折时期,墨子亲临生产关系的巨变,那种畏天命,复周礼的思想是他要积极破除的,进而建立一个适应新的生产方式的政治思想体系。因此,天志尚同说应运而生。天,在墨子看来也是有人格的上帝,万物的主宰,但不同于孔子那种道德的哲学,墨子用思辨的语言,严密的逻辑论述了天的意志。具体分析,天是全知全能的,任何万物都笼罩其中,天有判决的权利,赏善罚恶,天兼爱百姓,好义恶恶等等。可见,墨家是先秦诸家中第一个论及宗教问题的学派。而天志则成为一种神论思想,通过神格化的天造就宇宙万物。此外,义源于天。正是天对万物的主宰,人间的统治者必须服从天的意志,实行“义政”,这样就必然产生了专制制度下的绝对服从思想。正如《墨子·尚同上》所云;“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上同而不下比者,此上之所赏,而下之所誉也。”当然,我们所看到墨子所设计的集中专制的体系,实际上是一个具有一个人统治下的政治体制,如果这个统治者是个“贤人”还好,若不贤则导致天下大乱。因此,墨子的天志尚同说具有两面性,一方面,上同于天在天下大乱,分崩离析的战国时代,有其应用的合理性和进步意义,但另一方面,也正是这种封闭的结构是专制的温床,导致合久必分。四、不可仅在“n”,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