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

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

一、留守儿童课外补习教育的现状补习班是指为了提高学生的学业成绩而开展的正规学校教育以外的定向活动。它是相对于由政府或公众负担办学经费的主流学校教育而言的,因其由私营企业主或个人为营利目的而提供,故又被称为私人补习(privatetutoring)。课外补习在全球范围内已经相当普遍,不论在发达国家、新兴市场国家,还是在相当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到处可见各种形式的课外补习。课外补习会拉大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的学业成绩差距,从而维持和强化社会分层,对教育公平乃至社会公平产生深远影响。近十几年来,课外补习现象在中国城乡迅速蔓延,义务教育阶段的竞争也从校内扩展到校外,从主流教育延伸到“影子教育系统”。近两年,随着我国各地中小学减负政策的推行,中小学生放学时间提前,课后作业大幅缩减,刺激了更多的家庭和学生寻求课外补习,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围绕“影子教育系统”的竞争日益激烈。在此背景下,留守儿童家庭可能会选择让孩子参加课外补习活动,从而弥补父母学业指导的缺失,缩小与其他儿童的学业成绩差距。因此,值得研究的问题是: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在课外补习活动上是否存在差异?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有何种影响?课外补习是缩小还是扩大了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之间学业成绩的差距?目前,国内学者探讨留守儿童和课外补习的相关实证研究均比较少见,而将留守儿童和课外补习联系起来探讨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影响的实证研究基本没有,本文将对上述问题进行实证研究。二、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影响因素的研究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因素研究具有非常强的现实政策意义。然而,相关研究结论并不统一,大致有三种观点。传统观点认为留守儿童由于缺乏父母关怀和学业指导,学业成绩一般较差。肖向梅等人的研究指出留守儿童普遍存在的问题之一就是学习成绩差。陶然、周敏慧基于2010年安徽和江西两省四县1010名农村在校儿童调研数据进行研究,指出父母长时间的外出对农村留守男童的学习成绩有显著负面影响,而且这种负面影响不太可能通过提高家庭收入来抵消,因为负向的父母照顾效应远大于正向的收入效应。郑磊、吴映雄对西部农村留守儿童的实证研究则进一步指出,母亲外出打工会对留守儿童学习成绩产生显著的负效应。与传统的研究观点相反,不少学者的实证调查证明,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并非处于弱势境地,由于父母的外出流动,改善家庭经济生活,对留守儿童具有积极的影响。胡枫、李善同利用2007年五城市农民工调研数据发现,父母外出务工、尤其是远距离外出务工会导致农村留守儿童学习成绩的下降,但是父母外出打工所寄回的汇款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这种负面影响。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与非留守儿童相比并没有必然的优势和劣势,似乎留守儿童内部的学业成绩差异更具研究价值。例如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对留守儿童问题的研究发现,父母在家的学生与留守儿童在学习行为上没有显著差异,儿童学习成绩与父母是否外出没有显著关系。雷万鹏等人通过2006年全国五省市的抽样调查进行的研究显示,在“父母外出对留守儿童学习影响”的选项中,22.9%的留守儿童认为父母外出导致学习成绩下降,54.4%认为学习成绩没有变化,22.7%认为学习成绩提高了。总体看,留守儿童学习成绩在父母外出后有升有降,且上升与下降的比例相当。从统计学角度看,儿童学业成绩的差异最主要的是群体内差异,而不是群体间(留守与非留守)差异。在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影响的诸多因素之中,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还未受到关注。笔者检索的中国知网,没有找到一篇相关研究。但是在我国,义务教育学生参加课外补习早已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课外补习不可避免地会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产生影响。国际上,有不少学者探讨了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发现结论也是混合的。例如,一些学者发现课外补习对日本、毛里求斯、肯尼亚、中国台湾的学生成绩有积极影响,但对韩国、新加坡的学生成绩有消极影响。遗憾的是,目前为止,中国大陆尚没有采用规范统计方法探讨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成绩影响的实证研究。综上所述,采用大规模基线调查数据探讨留守儿童学业成绩以及课外补习的实证研究均比较少见,而将两者结合起来探讨课外补习对留守儿童学习成绩影响的实证研究基本没有。本文将采用大规模基线调查数据探讨义务教育阶段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现状,并进一步分析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阶段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三、留守儿童标准的确定教育部基础教育司于2013年9月委托首都师范大学开展《义务教育学生课后活动机制研究》工作。首都师范大学副校长、教育学院院长孟繁华教授担任课题负责人。课题组开展了相关调研,从2013年10月中旬开始至2013年12月初结束,调研涵盖全国六省市(北京市、黑龙江省、山东省、山西省、青海省、四川省),问卷调查的对象包括学校校长、班主任和家长。课题组共调查130所学校,回收有效学校问卷116份,有效回收率为89.2%;回收班主任问卷3185份,其中3167份是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为99.4%;回收20393份家长问卷,其中19679份是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为96.5%。有关留守儿童的定义一般涉及以下四方面的内容,父母单方还是双方外出、父母外出时间长度、父母工作地点以及孩子年龄。在这四个方面,目前学术界并没有完全统一的意见,且根据研究主题和方法的差异,这四个问题的重要程度也有所不同,结果是不同研究给出的留守儿童定义往往各不相同。到底是父母双方都外出才界定为留守儿童,还是单方外出的儿童即算作留守儿童,这是任何研究都必须首先要确定的问题。与多数研究采用单方外出的儿童即为留守儿童的定义不同,本研究采用的是较严格的定义,即父母双方都外出的孩子才能够被视为留守儿童,这可能会导致样本中留守儿童比例较低。首都师范大学课题组对家长做问卷调查时,要求如果父母在身边必须由父母来填答问卷,如果父母不在身边可由其他人填答问卷,因此由其他人填答家长问卷的儿童被界定为留守儿童。据此筛选出留守儿童881名,占整个学生样本的4.6%。881名留守儿童样本中,71.2%的留守儿童由(外)祖父母隔代照顾,28.8%的留守儿童独自生活或由其他亲戚照顾。为了较为真实地反映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本文采用与其他文献类似的做法,在调研问卷中并没有设计“某次期末考试成绩”这个问题项,而是代之以“父母对儿童当前学习成绩的等级评价”这一问题项。当前学习成绩等级分成绩上等、成绩中上、成绩中等、成绩中下、成绩比较靠后五个等级。这样设计的主要原因在于:不同年级之间考试科目不尽相同,且考试题目难度存在差异,仅仅根据某科目的某次成绩来判断儿童的学习状况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偏误。在本研究中,如果调查之前儿童参加了课外补习,就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从样本分布特征来看,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在性别、是否独生子女等人口特征上不存在显著差异,而在学校层次、地区类型、所在区域、家庭收入背景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具体而言,小学阶段留守儿童的比例显著高于初中阶段留守儿童的比例;留守儿童居住在城区的比例最高,达到47.7%,居住在农村的比例是30.9%,居住在县城的比例最低;东部、中部和西部的留守儿童比例依次上升。此外,总体而言,留守儿童的家庭条件不及非留守儿童,这表现在留守儿童家庭的收入水平不及非留守儿童家庭高,留守儿童的母亲具有中低文化程度的比例较高,非留守儿童的母亲具有中高文化程度的比例较高(参见表2)。四、不同地区儿童参加课外补助的概率根据已有研究,儿童是否参加课外补习受个体、家庭、学校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结合本次调查数据中可获得的变量,本文建立如下基本模型来分析影响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因素:在模型(1)中,Y1代表是否参加了课外补习,为二分变量;I代表儿童个体特征变量,如是否为留守儿童、性别、是否为独生子女;F代表家庭特征变量,如家庭收入、母亲文化程度;S代表学校特征,如学校层级、学校质量、所在区域;采用Logistic回归方程探讨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影响因素。在全样本模型中,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高于非留守儿童;在农村和城市样本模型中,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仍高于非留守儿童,但统计不显著。男女儿童在是否参加课外补习上没有显著差异。全样本和城市样本模型中,独生子女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家庭收入对儿童是否参加课外补习有正的不显著影响。母亲学历对儿童是否参加课外补习有显著负影响,母亲学历越高,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越低,这可能是因为学历高的母亲可以对儿童学习进行指导,从而减少其对课外补习的需求。学校质量对儿童是否参加课外补习有显著负影响,学校质量越高,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越低。上述结论表明,样本中儿童参加课外补习更多的是一种补差而非培优行为。农村小学儿童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高于农村初中儿童,而城市小学儿童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低于城市初中儿童。东部地区城市儿童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高于西部地区。在全样本模型和农村样本模型中,中部地区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低于西部;在城市样本模型中,中部地区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显著高于西部。五、课外补习教育与学习成绩的关系借鉴汉纳谢克(E.A.Hanushek)建立的分析学生成绩影响因素的教育生产函数经典理论模型,本文建立如下的扩展理论模型以分析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习成绩影响:在这里,Y2代表学生成绩,为定序变量;PT代表是否参加课外补习,为二分变量;I代表儿童个体特征变量,如是否为留守儿童以及性别、是否为独生子女;F代表家庭特征变量,如家庭收入、母亲文化程度;S代表儿童学校特征,如学校质量;T代表儿童班主任特征,如学历、教龄、职称等;采用ordinal回归来探讨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习成绩影响。当控制住其他因素影响时,在全样本和小学样本中,留守儿童的学习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在初中样本中,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习成绩差异不显著。除了在农村初中样本中,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习成绩的影响不显著,在其他分样本中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习成绩均有显著正影响,即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的学习成绩显著高于不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在所有样本模型中,课外补习与留守儿童的交互项均不显著,男生成绩均显著高于女生。除农村初中样本外,其他各样本模型中家庭收入和母亲学历均对儿童学习成绩有显著正影响。在部分样本模型中,班主任教龄、学历对儿童学习成绩有显著正影响,而班主任职称对儿童的学习成绩有显著负影响,可能的原因是较高职称教师的教学工作努力程度不如较低职称教师。学校质量在城市初中以外的各样本模型中均对儿童学习成绩有正影响。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上述模型在估计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习成绩的影响时存在的自选择偏差问题,本研究借助儿童是否参加课外补习影响因素的Logistic模型估计了每个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预测值,并按照该预测值由低到高将学生等分为4组,然后在每组内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估计课外补习对儿童学业成绩影响。在第1组(补习概率最低)中,留守儿童成绩低于非留守儿童但统计上不显著,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成绩显著高于不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留守儿童与课外补习交互项系数显著为正,且该系数值1.621与是否为留守儿童的系数值-0.378两者之和为1.243,表明该组留守儿童在参加课外补习后的成绩明显提升且超过了非留守儿童。在第2组(补习概率较低)中,留守儿童的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的成绩显著高于不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留守儿童与课外补习交互项系数显著为正,且该系数值1.825与是否为留守儿童的系数值-0.647两者之和为1.178,表明该组留守儿童在参加课外补习后的成绩明显提升且超过了非留守儿童。第3组和第4组留守儿童与课外补习交互项的系数不显著。根据是否参加课外补习,非留守儿童又可分为“非留守且未参加补习”和“非留守且参加补习”两组。为了进一步分析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后与非留守非补习和非留守补习两组儿童的成绩差异,本研究以留守补习组为对照组,将留守不补习、非留守补习、非留守不补习3组分别设置为3个虚拟变量,将其分别纳入上文提及的第1组和第2组回归中考察课外补习对成绩的影响。在控制其他变量情况下,第1组回归结果显示,留守不补习、非留守补习、非留守不补习这3个虚拟变量的系数均不显著。第2组回归结果显示,留守补习儿童的成绩显著高于留守不补习儿童的成绩,也显著高于非留守补习儿童的成绩,但与非留守不补习儿童的成绩差异不显著。六、课外补助对家庭教育阶段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基于上述实证分析结果,本文得出以下主要研究结论。1.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无论是儿童全样本分析,还是农村小学和城市小学儿童分样本分析,本研究都发现,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只有在农村初中和城市初中儿童样本中,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异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与初中儿童相比,小学儿童年龄较小、自我学习能力较差,更需要父母的学业指导,父母不在身边对小学留守儿童的成绩影响较初中留守儿童更大。本研究的结论与肖向梅等人、陶然、周敏慧以及郑磊、吴映雄等学者的研究结论保持了一致。2.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的学业成绩显著高于没有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无论是儿童全样本分析,还是农村小学、城市小学、城市初中分样本分析,课外补习对儿童的学业成绩均有显著正影响,即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学业成绩显著高于没有参加课外补习的儿童。目前,国内关于课外补习对义务教育阶段儿童的学业成绩影响的实证研究基本没有,但本研究结论支持了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类似的研究结论。3.在学业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的儿童更积极地参加课外补习。学校质量越高,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越低。该结论表明样本中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行为属于一种补差而非培优行为。为了缩小成绩差距,在学业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的儿童会更积极寻求课外补习的帮助。4.义务教育阶段留守儿童比非留守儿童更加积极参加课外补习,学校质量较高、成绩较好的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有助于缩小其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距。学校质量较差、成绩较差的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对缩小其与非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差距帮助不大。调查显示,在全部样本中,高达90%的义务教育阶段儿童参加了课外补习,其中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比例更高。我们估计了每个儿童参加课外补习的概率,并按照概率预测值由低到高的顺序将儿童等分成4组,在控制其他变量情况下估计不同组儿童参与课外补习对其学业成绩的影响。结果发现在第1组(补习概率最低)和第2组(补习概率较低)中,留守儿童在参加课外补习后的成绩明显提升且超过了非留守儿童。进一步分析发现,留守儿童参加补习后的成绩显著高于非留守且参加补习的儿童,但与非留守不补习儿童的成绩差异不显著。根据前文对学生是否参加课外补习的影响因素分析结果,儿童参加课外补习更多是一种补差行为,学校质量较高的学生参加补习的概率较低。已有相关研究表明,成绩较好的学生参加补习的概率也较低。因此课外补习概率最低和较低的第1组和第2组多是学校质量较高、成绩较好的儿童,这部分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成绩差距不大,寻求课外补习的意愿相对较低,但可通过课外补习缩小他们与非留守儿童的成绩差距。课外补习概率最高和较高的第3组和第4组更多是学校质量较差、成绩较差的儿童,这部分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成绩差距较大,寻求课外补习的意愿相对较高,然而即使通过课外补习也难缩小与非留守儿童的成绩差距。七、国家给留守儿童提供课外补救助助政策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以帮助提高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缩小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差距,促进义务教育公平。1.重视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差距,帮助留守儿童提高学业成绩。本研究发现,就总体而言,特别是在农村小学和城市小学中,留守儿童学业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只有在农村初中和城市初中,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异不显著。当前,我国义务教育阶段有大量的留守儿童,而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的现实既不利于留守儿童的自身发展,也对我国义务教育公平目标构成了巨大挑战。因此,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重视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距,采取措施帮助留守儿童提高学业成绩,促进义务教育公平。2.为不同类型留守儿童提供不同方式的学习援助,帮助他们缩小与非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的差距。学校质量较高、成绩较好的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有助于缩小其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距。在澳大利亚、英格兰、法国、新加坡、美国等发达国家,课外补习被当作对低分或者能力欠缺学生的一种帮助,这种额外的教育是开发人力资本的一种方式,是对公立教育的一种有益补充。因此,这些国家的政府采用不同方式来刺激学生及其家庭对课外补习的需求。我国政府可以借鉴国外的一些经验,直接向在学习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而又没钱参加课外补习的留守儿童提供课外补习支出补贴或为他们购买课外补习服务,以帮助他们缩小与非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距,这主要是针对学校质量和成绩相对较好的那部分留守儿童。学校质量较差、成绩较差的留守儿童参加课外补习无助于缩小其与非留守儿童学业成绩差距。对这部分留守儿童,更多是要通过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弥补来帮助他们缩小差距。3.关注不同监护人监护下的留守儿童的学业成绩差异,重点向独自生活或由其他亲友监护的留守儿童提供学业帮助。在本研究的留守儿童样本中,71.2%的留守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