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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关系述论

20世纪20年代,赵宋王朝在女真骑兵的影响下离开中原,住在江左。从此,和守争战近一个世纪的宋夏两国关系因金朝的隔离而变得时断时续,远不如北宋时期那样频繁,以致长期以来不为人们所重视,使宋、夏关系研究仍停留在北宋时期。但是,南宋时期的宋、夏关系毕竟是宋夏关系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而且由于特殊的政治局势较之北宋颇富特色。本文试图对南宋同西夏的关系进行述论以备宋夏关系研究之一端。一以缓敌势,夏国推抚带动夏国转抚“夏人久有吞噬关陕之志”,但自继迁叛宋到乾顺臣金,终因国力弱小而未能逞其志。两宋之际,宋、金交兵,给西夏开疆拓土提供了可乘之机,李乾顺毫不迟疑地参加了南宋初年的关陕角逐,而这时的宋、夏关系正是在这场角逐中展开的。元代史家论西夏说,西夏“立国二百余年,抗衡辽、金、宋三国,偭乡无常,视三国之势强弱以为异同焉”。这是对西夏对外国策的精确概括。早在北宋末年宋金关系恶化之际,西夏便重操附强攻弱之故伎,以事辽之礼称藩于金,应金之约攻掠陕西沿边州县城寨以捞取好处。史载,金帅宗翰遣使至夏,“许割天德、云内、金肃、河清四军及武州八馆之地,约攻麟州以牵制河东之势”。金军两路南下攻宋时,西夏即派兵攻丰州、麟州以配合金军行动,同时遣使入宋贺钦宗即位及正旦以观宋都虚实。这是西夏最后一次遣使到宋朝中央政府。乾顺得知宋都围急,各路兵马赴京勤王,遂乘虚尽取宋朝河外诸城寨,并攻占金许四军八馆之地。西夏对宋陕西的军事行动分散和牵制了宋军抗金斗争,加速了北宋王朝的覆灭。宋高宗立于危难之秋,对西夏的趁火打劫采取温和宽容的对策,企图争取西夏建立反金同盟。南宋初年,宋廷一直将联夏制金作为“中兴”的重大策略。高宗嗣立之当月,同州知事唐重上疏,以“通夏之好”为急务,欲使西夏“继青唐之后,使相犄角,以缓敌势”。赵子崧还提出,“其熙河五路进筑州军堡寨,欲望将不系紧要控扼去处并罢,明谕夏人,示以德意”。用改变神宗以来对夏进逼的政策来换取同西夏的和好。次年正月,宋廷派主客员外郎谢亮、太常博士何洋持诏出使西夏。鄜延路经略使王庶认为“夏国为患小而缓,金人为患大而急”,建议谢亮不要入西夏,仗节督师陕西以图恢复。谢亮不肯,由环庆入夏。自庆历和议以来夏主以宾礼接待宋使。这次乾顺利宋国艰难,不循旧礼,“用均敌礼”傲慢待使。谢亮在夏逗留近月,才达成和议而归。这和约如同一纸空文,毫无效力,谢亮归,夏兵踵其后,袭取定边军。但宋廷并不因西夏的傲慢无礼和背约失信而改变策略。同年五月,东京留守宗泽在奏疏中仍主张派“知机辩博之士,西使夏,东使高丽,喻以祸福,两国素蒙我宋厚恩,必出助兵,同加扫荡”。建炎三年春,金以娄室为帅领兵攻陕西。长安、风翔相继被破,“陕右大震”。西夏传檄延安府,声称“大金割鄜延以隶本国,须当理索,敢违拒者,发兵诛讨之”。宋鄜延路经略使王庶回檄西夏,以金许四军八馆又夺取和宋廷贪图燕云导致社稷倾覆的事实晓喻西夏,指出金军临边,西夏亦有灭顶之灾。还谴间谍入夏做权臣李遇的工作。其实,西夏对金朝的威胁早有认识。娄室入陕前,金河东诸将就主张先削弱西夏,再追击宋室。娄室入陕后迫降府州折氏,欲因折氏而并西夏11。故西夏一位官员曾说:“自金得志中原,每见侵凌,且有吞并之心12”。正是王庶处置得宜和西夏认识到金朝的用心,西夏没有出兵。这年五月,张浚督师关陕以谋收复中原,欲通西夏为援,求国两封以联夏。次年张浚遣谢亮再次出使西夏,乾顺拒绝宋使入境。谢亮“不得要领而还”13。不久,宋金决战于富平、宋师大败,尽失关陕。宋高宗心灰意冷,下诏西夏本敌国,从今停颁历日。实际上等于宣布放弃联夏制金的策略和争取西夏的失败。两年后宰臣吕颐浩闻金夏交恶,又建议令张浚通向西夏,高宗不予理睬。但镇守蜀口的川陕宣抚使吴玠同西夏还有联系。吴玠大败金将兀术于和尚原后“贻书夏国,使背击金人”14。金以陕西地赐傀儡刘豫。西夏仅求环、庆二州亦不可得,遂怨愤金朝,故数次致书吴玠,申言不忘宋朝厚恩,但没有结好南宋的实际行动。数年之后,宋金关系趋向缓和。金廷于绍兴七年冬废掉伪齐政权,同南宋进行和谈。绍兴九年春宋金达成和议,归还河南、陕西。这样宋夏又成近邻,因陕西隶属变化宋夏又有交往。慕洧本宋统制官,富平战后叛宋归夏。不久,金军攻庆阳,又献城降金。绍兴九年,金以陕西归宋,规定陕西现任官不易。慕洧惧诛,投奔西夏。西夏授以山讹首领,使图关陕地。慕洧领兵攻取新泉,进攻会州,为宋将朱勇所败,请西夏益兵大举。宋陕西宣抚使胡世将遗书慕洧,勉以忠义,方停止对陕西边郡的攻掠15。在此期间西夏利用李世辅(即李显忠)图陕西,对宋夏关系影响尤大。李世辅本金署同州知事,绍兴七年谋执金帅撤离喝归宋,被金兵追杀,乃投奔西夏,家属二百余口被害。向夏主请兵复仇,愿“取陕西五路归于夏”15。绍兴九年五月,李领兵至延安府,始知陕西已归宋,因劝夏军将士归附宋朝。夏陕西招抚使王枢等不从。李世辅擒王枢等归宋陕西宣抚司。宋廷欲恢复同西夏的关系。签书枢密院事楼照认为,“陕西新复,正与夏国为邻,此等留之无益,还之可使知恩”。高宗采纳楼照的建议,召见了王枢,令临安府宴犒。宰相秦桧召王枢到都堂,正式向王枢表明“欲与夏国讲和”。最后遣陕西宣抚司官员王晞韩护送归国。并放近俘西夏臣民一百九十余人。次年春,陕西宣抚使胡世将奉诏委知保安军杨顺与西夏议入贡事。西夏拖延再三,最后正告杨顺:“吴玠七请和于我,我不之许,今诚结好,汝国家势非前日,约我兄弟可也。”双方没有达成和约16。五月,金廷撕毁和议,派兵复取陕西、河南。这段宋夏交往由此中绝。南宋初年的宋夏交往是出于在金朝威逼下求生存的共同目的,之所以未尝形成南宋政府期望的那种反金同盟,是因为宋朝势力远弱于金,西夏只有表面上顺乎金朝以求生存,何况金朝以土地相诱呢。李心传将宋夏和议不成归为夏人“悖慢”17,是对当时中国政局变化缺乏正确认识所致,这也是南宋狃于大国之威,对夏政策的失败所在。二对夏国的态度绍兴十二年(1142)宋金达成和议,南北对峙之局正式形成。和议规定,两国以淮水至大散关为界,陕西遂为金朝所有,将和守争战百年之久的宋夏两国隔离开来。此后五十年间宋夏几乎断绝了来往,但随着宋金、夏金关系的变化,诸如“正隆南伐”、“仁孝分国”、“西辽假道”等事件,宋夏之间亦有短暂的交往。宋高宗末年,金主完颜亮企图实现“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的蓄志,发动了空前大规模的对宋战争。这场战争实际上关系到宋夏两国的生死存亡。据《金史·张仲轲传》,完颜亮早在正隆三年(1158)就称:“朕举兵灭宋,远不过二三年,然后讨平高丽、西夏”18。为避免两面作战,正隆五年(1160)正月完颜亮向西夏使者透露了行将对宋开战的意图,要求西夏加强战备以配合金军行动19。西夏已认识到金军在灭宋后可能回师陕西以灭夏。出于求生存的共同目的,宋夏恢复了交往。金朝签兵括马、禁罢榷场、制造事端,使宋廷有识之士预料到金朝将对宋开战。归朝使者亦提醒高宗早作准备。金翰林侍读学士施宜生使宋时还暗示过南宋。但赵宋君相不之省悟。绍兴二十九年归宋官李宗闵献“严守御”、“募新军”、“通邻国”三策,其“通邻国”中分析西夏同金朝的矛盾,认为有宋夏结盟抗金的可能性,建议遣辩士使夏,“谕以盟约,俾以重兵出境上,为吾声援”20。高宗不予采纳。直至次年金军倾国南下,宋大将刘琦、吴璘等才传檄西夏及北方各族,号召共同对敌21。吴璘派人出使西夏,劝说西夏合兵讨金。西夏一返不理睬南宋的故态,作出了相应的反响。在回南宋的国书中,从道义上站在宋方,历数完颜亮之罪,同情和支持南宋抵御入侵之敌。但对吴璘征兵没有理睬,却乘宋、金无暇顾及陕西之机出兵攻掠宋、金边鄙城堡。金朝的荡羌、通峡、九羊、会川,南宋的蔡园川、秃头岭、马家巉、都遭到攻掠。吴璘全力拒金于蜀口,对西夏首施两端的行径,没有付诸武力,命镇戎军守将秦弼向西夏陈述利害,劝其退兵。当时宋军亦有进至夏境的情况。不久,完颜亮被杀,金世宗即位,宋金关系缓和下来。西夏投机买乖,主动归还侵占的金朝边地,并告南宋侵占夏境,请金朝主持公道,出兵收复。金廷遣吏部郎中完颜达吉出使陕西,视察究竟。方知西夏隐没所掠侵地人口和财物。金朝索取不已。西夏辩解说:“众军破荡之时,幸而免者十无一二,继以冻馁死亡,其存几何。兼夏与宋兵交,人畜被俘戮亦多,连岁勤勤,士卒暴露,势皆朘削。又坐为宋人牵制,使忠诚之节无由自达,中外咸知,愿止约理索,听纳臣言,不胜下国之幸。22”将自己隐没人口的责任推到南宋方面。金廷多次索取无效,只好作罢。金夏关系恢复了正常,同宋夏交往即此中绝。宋孝宗即位之初,宋政府欲修好宋夏关系,致书西夏国主仁孝,重申北宋旧好,欲结好友邦,并送以厚礼23。西夏依违不报。乾道初年,西夏发生了分国事件,使中断数年的宋夏关系再度死灰复燃。仁孝继位之初,西夏多次出现武装叛乱,任德敬平定叛乱有功,执掌国政二十多年,欲篡夺国位。为取得大国支持,先后同南宋、金朝往来。任德敬借感谢金世宗遣御医治病的机会,遣其弟任德聪备礼物、谢表至金廷谢恩,以窥探金方的态度。金世宗持不通融态度,以君臣定分拒受。大定十年仁孝以德敬势大难制,分西南路及灵州罗庞岭地与德敬自为国,国号楚,并上表世宗为德敬求册封。金主坚决抵制,说:“有国之主岂肯无故分国与人,此必权臣逼夺,非夏王本意。况夏国称藩岁久,一旦迫于贼臣,朕为四海主,宁容此邪?若彼不能自正,则当以兵诛之,不可许也“24。仁孝乃以计诛任德敬及其党羽,将任德敬同南宋交通的蜡书奏献金廷,以致西夏史专家以为任氏得不到金朝支持而同宋朝交通25。事实并非如此。西夏同南宋往来并任德敬个人野心所致。金朝定陕西时西蕃首领世昌归金,其子结什角为首领时逢“隆兴北伐”宋军破洮州,乃同其母走入乔家族,被乔家及邻近部族立为长,仍附金朝。西夏积石地之庄浪族叛服无常,此时西夏派兵破之,其残部归结什角。西夏于是遣使至四川宣抚司,“约共攻西蕃”26,此“西蕃”即结什角。宣抚使虞久文以蜡书报之。结什角获宋夏交通之状,上奏金廷。大定九年西夏捕杀结什角。金世宗遣使按察其事,仁孝上辩其事。金使“不得宋夏交通之状”,乃于熙秦迫近宋、夏冲要,量添戍兵27。及王炎任四川宣抚使,以蜡丸书遗任德敬,“约以夹攻”28。逢任氏伏诛,西夏执南宋送书人和蜡书献于金。把同四川宣抚司往来的责任完全推给权臣任德敬。这年九月,南宋范成大为祈请使至金廷,金世宗乃出示蜡书以责宋。西夏这种行为使宋方得出“反复无保”的结论,进而阻障着宋夏关系的发展。十五年后、北方传来耶律大石假道西夏伐金的消息,锐意恢复、密切注视北方局势变化的宋孝宗又欲联合西夏。辽朝灭亡时,耶律大石率辽朝残余西逃,至西域建立国家,是为西辽。西辽同金朝是死敌,同西夏是旧好。金朝怀疑西辽同西夏合盟对抗自己,常有提防。宋廷密诏四川制置使留正与利州西路都统吴挺商议对应办法29。孝宗还对大臣说:“大石欲兴兵,不如所传则已,有之则在我岂得漠然”。次年四月,吴挺奉诏遣使结好西夏。史书不载其反应。当时宋翰林学士周必大上书反对结西夏,云“夏人自来翻复。乾道中王炎尝因任令公用帛书通好,随即密送金虏,范成大奉使日,雍(金世宗名)出以示之,其难保如此,结约似未轻可”。后西辽假道西夏伐金事没有效果,宋廷便认定“所传果妄”30。据金朝迹象表明,西辽假道西夏确有其事。《金史·食货志》载,世宗以西辽耶律大石诸部不靖,恐与夏国交通,下令关闭陕西沿边榷场,仅留一处,亦令严察奸细。宋方边报获息,沿宋边诸州亦加强戒备。不过因西夏不许或西辽见无机可乘而没有结果而已。三十三世纪初,蒙古崛起北疆,开始了漫长的征战。随着蒙古铁骑的南下,相对稳定的宋、夏、金关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断绝已久的宋夏关系也恢复起来。这时的宋夏关系是以夹攻金朝为内容的,而造成西夏约宋攻金则是蒙古对西夏的征服所引起的夏金关系的恶化。公元1209年秋,成吉思汗率军攻入西夏,围攻夏都中兴府(今宁夏银川市),迫使西夏国王李安全“纳女请和”,臣服于蒙古31。这就是蒙古第三次征夏,也是蒙古大举南下的开端。这次攻夏志在解除攻金的后顾之忧,变金朝的外援为蒙古的内助。按照金夏誓约,双方有“交相救援”的义务32。西夏在蒙军围攻中兴府时遣使求救于金。金廷不少大臣认识到了蒙古的威胁,主张发兵救援以解西夏之围,而金主卫绍王寡能鲜智,昧于唇亡齿寒之理,以为“敌人相攻,中国(指金朝)之福”,不发救兵33。西夏力屈计穷,被迫向蒙称臣,作为蒙古的右臂,配合蒙古的攻金行动。从此,西夏对金背弃盟友怀不释之怨,频频派兵攻掠陕西沿边州郡,造成“平、凉、巩、会之间,无岁不扰”34。当时蒙古的战略重点是中都。势单力薄的夏军得不到蒙军的直接支持,难以逞其掠夺之志。史载,夏军攻东胜、泾州,不克;围葭州、平凉,不破;打会州,大败。于是,西夏统治者欲利用宋金矛盾来实现自己的报复之志,多次主动遣使到四川制置司,约宋军夹攻金朝。宋宁宗嘉定七年(1214)七月,西夏左枢密使吐蕃路都招讨使万庆义勇派吐蕃僧人减波把波带蜡书二丸至南宋西和州宕昌寨。南宋蕃兵总管傅羽转蜡书于四川制置司。据李心传记载,蜡书的内容是“欲与本朝(南宋)合纵犄角,恢复旧疆”。这是西夏第一次约宋攻金。当时南宋虽因蒙金交兵而停止向金朝输“岁币”,但仍维持着和平关系,加上正逢四川制置使新旧交替(董居谊代安丙),南宋对西夏之约没有任何反应。“由是敌讯中绝”35。五年以后(1219),西夏再遣使入宋,请会师攻金。金朝在蒙军的压迫下退出河北,以汴京为都,但金廷有大臣认为,汴京四战之地,无险可据,主张西迁长安,因为“关中有金城天府之险,按秦之旧,进可以图恢复,退不失其为自强”36。金宣宗虽未立即采行西迁之议,但还是做了准备,设元帅府于巩州,命左都监赤盏合喜以重兵屯守。西夏王李遵顼担心金朝的进逼,采纳大将你思丁、兀名的计策,全力攻巩州,“以为巩州帅府所在,巩既下则临洮、积石、河、洮诸城不攻自破”37。为了攻下巩州,西夏欲借宋军之力,枢密使都招讨使甯子宁遣使赴四川制置司请会师巩州。此时,南宋与金朝的关系恶化,双方在蜀口、荆襄、两淮激战。因而四川制置使聂子述令利州路安抚使丁回书西夏,同意出师合攻秦、巩,并命令蜀口将士做好出师准备。实际上,宋军并未行动。这主要是当时四川爆发了“红巾之乱”。《宋史·张威传》载:“兴元叛兵张福、莫简作乱,以红帕蒙首,号‘红巾队’,焚利州,杀总领杨九鼎,破阆、果,入遂宁,游骑在潼、汉界,将窥成都。”五月宋廷起用安丙为四川宣抚使负责调兵镇压。七月,在遂宁平定了“红巾之乱”。嘉定十三年(1220)二月,西夏遣书四川宣抚司,指责宋方去年失会师之期,并再约共同攻金。八月,安丙致书西夏,“定议夹攻金人”,分工是“夏兵野战,宋师攻城”38。九月,宋夏同时出兵陕西。西夏枢密使甯子宁统军二十万围巩州。四川宣抚司命沔州都统张威、利州副都统程信、兴元副都统陈立、金州副都统陈昱、宣抚司帐前都统田胃率所部分道进兵,传檄陕西五路,招谕官吏军民39。程信、王仕信同夏军会师,共攻巩州。金军早有戒备,宋夏联军久攻不克。程信约夏将移师攻秦州,夏将不从。各自退兵。金兵追败宋军于皂郊堡。四川宣抚司以张威逗绕不进,罢其兵权,并斩利州统制王仕信于西和州。震动秦蜀的宋夏夹攻金朝就这样收场了。嘉定十四年(1221)十月,西夏又来请合师攻金40。时逢四川宣抚使安丙病故,崔与之继任。崔与之鉴于秦巩之役,无功而还,徒耗实力,改变了安丙的以攻为守的对北策略。对金,严备以待,不主动出击。对夏,“饬边将不得轻纳”。次年(1222),西夏遣百骑入凤州,邀约宋将援助攻金.崔与之命都统李冲正告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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