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中高辍学率的影响因素分析

远程教育中高辍学率的影响因素分析

远程开放教育具有开放性、社会化、大区域和高可收入的特点，尤其是在入学链接上没有太多限制。学生入学容易,放弃学习的比率也随之增大,因此,高辍学率是远程开放教育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1999年以来,中国基于网络的现代远程教育发展迅速,但是高辍学率问题始终无法得到有效解决。经验表明,远程教育机构招收一个新学生所花的费用,要远远高于挽回一个辍学生的费用。对远程开放教育的辍学者给予关注,不仅将大大提高远程教育机构的办学效益,避免教育投入的闲置和浪费,而且将可以帮助更多的远程学习者完成学业,提升学习者的教育水平,更好地实现教育公平的社会目标。国外对远程开放教育的辍学研究非常深入,并取得了许多理论成果,例如,Tinto(1975)的辍学动态模型就被众多远程教育辍学问题的研究者大量引用,也被面授教育辍学问题的研究者所重视;Kennedy和Powell(1976)提出了早期的远程学习者辍学模型,即学习者的个人特征(包括教育背景、学习动机和个性)以及所处环境(包括健康、财政状况、职业变换及家庭关系等)与辍学相关,用于解释为什么学习者会辍学。Yorke(1999)、Davies和Elias(2003)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影响学习者退出学习项目的原因包括学习领域或课程的错误选择、专业学习困难及对教育机构提供的服务不满意等。与国外研究相比,国内对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现象研究的成果较为有限。研究较深入并取得一定成果的主要有曹文等(2005)、张妙华等(2006)和李莹等(2009)采用定量研究或统计研究方法呈现的辍学发生的时间规律、辍学者特征等有价值的研究结论。然而,我国教育研究领域日益兴起的质性研究却很少见于辍学研究中。质性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景下采用多种方法收集资料,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探究,使用归纳法分析资料和形成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对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理解的一种活动(陈向明,2000)。本研究拟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即通过访谈的方式对辍学者的辍学行为进行深入剖析并寻求对辍学的整体性、解释性的理解,探寻远程开放教育学习者放弃学业的原因,从而为远程教育机构对辍学的可作为以及如何作为提供思考和启示,也希望通过研究帮助更多的学习者完成学业,从远程开放教育中真正受益。对型学生学者的访谈和集体访谈本研究采用我国教育研究领域日益兴起的质性研究方法,通过对辍学生、辅导员及任课教师进行个别访谈和集体访谈的方式深入探讨辍学原因,对辍学者的辍学行为进行深入剖析并寻求对辍学的整体性、解释性的理解以完善研究过程,同时,呈现来自研究对象———辍学者自己的声音,使结论更加客观、科学和有实际价值。1.有连续学习关于“辍学”,至今没有统一的定义,通常情况下,辍学是指学生放弃某一门课程或者某个教育项目。在远程教育领域,也习惯性地将辍学称为流失、沉淀或休眠,有人提出学生没有按学期连续进行学习活动,即休眠状态就是辍学;也有人认定学生正式在学校办理退学或休学手续中止学籍才是辍学。考虑到学习者事实上较多地采取休眠状态的形式不再继续学业,本研究认为辍学指学生没有按学期连续进行学习活动,并明确表达了辍学意愿。2.研究主题1关于“中生学生”的定义和使用方法本研究选取大连广播电视大学商务英语专业专科2010春直属教学班———大连科技进修学院业余培训中心的42名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学生从报名入学起就进入了研究者的视野。只要有辍学倾向的,均作为重点关注目标并进行追踪、关注,这样的追踪将持续三个学期。李莹等(2009)研究发现,远程开放教育辍学呈现一定的规律性,在开放教育八年有效学习期间,学生入学6个月、12个月、18个月是辍学发生的高峰时段。在第一学期结束、第二学期开始时,研究者发现了本文定义的辍学生。关于辍学生,尽管本研究给出了定义,但实际操作中,又进行了一次甄别。为获取所关注学生的最新信息,第二学期初研究者从教务系统调出全部学生的考试成绩进行分析,同时,与教学班联系,了解学生情况,反馈信息表明,有8人明确表达了辍学意愿。为确保信息准确,研究者通过教务系统查询该教学班学生的学籍状况,结果显示所有学生“在籍”,这与教学班提供的信息不符。那么,教学班辍学人数是如何得来的?带着这个疑问,研究者再次与教学班取得了联系。大连广播电视大学开放教育本、专科的学费一共收两次,分别在第一学年入学时和第二学年第一学期开学前后。如果第一学年交了学费,只能在开学初办理退学或休学等事宜,中途则一般不予办理。教学班在接到教务查询学生相关信息时,为了让学生有时间进行更多思考,也方便教学班做工作留住学生,给出的回复是:都继续学习,于是,教务注册显示“在籍”。了解情况后,研究者决定采纳教学班反馈的信息,并准备与辍学生接触。2关于大学生的联系研究者决心了解为何学生第一学期刚刚结束,学费也交了,却想放弃学习。在42名学生中,明确表达辍学意愿的就有8名,第一学期刚刚结束就有这么多学生辍学,问题何在?这8名学生,在开发区工作的就占了一半,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萌生了辍学想法?我们将学生信息表调出来后,试着与这几位在开发区工作的学生进行联系,学生不是很配合,有的电话打不通,有的接了,一听是老师就挂断了,只有一名学生态度较好,通话时间约有两分钟,说明不愿继续学习的原因是:“下班赶去上课,时间来不及,学的太遭罪,就不学了”。当问及如何能帮助他克服困难,继续学业时,回答是:“如果能就近上课,我们都想继续学习”。研究者将信息反馈到教学班,教学班所在培训中心的校长A决定为在开发区工作的学生就近调整授课地点,在辅导员协助下,研究者几经周折联系上了4名在开发区工作的学生,其中一人表示会继续学习,另外3人的态度则很冷淡,不愿与研究者接触,经努力及侧面工作加上辅导员的配合,终于说服3个明确表示辍学的学生答应接受访谈。按照本文对“辍学”的界定,研究者确定这3名学生为辍学生,进入访谈计划,同时,再次联系了校长A,请她提供辍学生的最新信息并协助安排对任课教师及辅导员的访谈。校长A对辍学研究很感兴趣,自愿作为受访者参加访谈,于是,研究者确定了教师及辅导员访谈人选。3教师访谈安排本研究拟深入访谈辍学生及其课程教师、辅导员,对辍学原因及其发生进行多方位、多角度的考察和研究,取得印证和解释。访谈地点都选择在咖啡馆,咖啡馆环境比较安静,访谈不易受干扰,会使受访者,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都感到休闲和放松。直属教学班所在学习中心校长A、辅导员B和任课教师C(共三人,均为女性)参加了教师集体访谈。之后,研究者对3名辍学生D(男)、E(女)和F(女)进行了集体访谈和补充访谈,这样本研究从学生、任课教师、辅导员三个不同的视角获取关于对学生辍学的认识,并通过分析背后的原因,探索解决学生流失问题的方法。3.访谈对象的选择研究者对教师、辅导员集体访谈一次,访谈时间60分钟;对辍学生集体访谈一次,访谈时间60分钟,个体补充访谈两次(对学生D访谈了30分钟,对学生E和F访谈了50分钟),集体补充访谈一次,时间为30分钟。访谈结束后,研究者立即对录音逐字逐句整理,并进行提炼分析。考虑到受访者或许对录音有所顾虑,访谈开始前,研究人员向受访者说明访谈材料只用于研究。为了保护受访者,本文使用的人名都是虚构的。表一是受访者样本分布情况。4.统计学原因及建议本研究主要采用编码分类分析方法进行数据分析,例如,对于教师访谈数据,以辍学原因和建议归类;对于学生访谈数据,以个人背景、学业情况、学习情况自我评价、师生交互、辍学原因、建议,以及继续学业的原因等进行归类编码。研究结果(一)大学以英语专业、岗位训练为中心,学生学习积极性低,学习困难,兴趣降低而厌学本研究首先对校长A、辅导员B、教师C进行了访谈,以便了解教师群体是如何看待学生辍学的,且访谈内容不仅限于对现有的辍学生,而是基于多年来对学生辍学的整体观察所做出的评价。通过对校长A、辅导员B、教师C的访谈,我们发现因为其工作分工不同,对学生辍学原因的视角也就不同,这为研究者研究提供了多视角观察问题的机会。我们将教师群体眼中学生放弃学业的原因归纳为几点,详见表二。这些辍学原因看似彼此毫不相关,实际上却相互关联,对学习者放弃学业的影响不可忽视。1)工学矛盾及考试时间是教师群体认定导致学生辍学的最重要的原因。“通常学习时间安排在周一至周五17∶30～19∶30或周六周日。18点前,正是交通高峰期,赶上堵车,学生面授课学习就会受到影响;而部分学生周六周日上班,与面授课时间冲突,也无法保证两全。”(校长A)残酷的就业形式及外企的严格考勤使学生在学习与工作发生矛盾时,优先选择工作以保住自己的饭碗。“请假次数过多,老板不满意,工作就没了。”(辅导员B)不参加面授课还可以通过其他形式的学习进行补救,但如果考试与工作冲突,就让学生束手无策。校长A提到,“考试时间安排不太合理,电大考试一般是一周的时间,学生为了考试要请几天甚至一周的假,扣工资扣奖金会给学生带来不小的经济损失,还有个别单位领导不批假,学生根本无法参加考试,这对学生学习积极性都造成很大影响。”2)学习困难、家庭负担重是学生放弃学业的重要原因。“有的学生家庭负担重,比如孩子小,独自带孩子,没有精力继续学业。英语这个专业存在特殊性,知识的衔接性很重要,一旦落下一节课,学生就不容易跟上进度,会失去信心。”(辅导员B)3)基础差、自主学习能力低,过度依赖面授课,一旦错过面授课的学习,不能有效地利用网络资源自主学习,知识不能顺利衔接,面授课与网上教学不能有机结合,也是导致课程学习困难,兴趣降低而厌学的重要原因。“有些学生没有上网条件,甚至电脑知识欠缺,对老师指导过的网上学习方法掌握不扎实,不会充分利用网络手段进行学习也是阻碍他们在电大学习的瓶颈。”(辅导员B)4)跟不上正常教学进度,考试通过率低,影响学习信心,也是辍学原因。“有个别学生来电大学习目的不是为了学知识,仅仅为了混文凭,面授课经常迟到,因为缺少学习兴趣,所以稍遇到问题或阻碍,比如听不懂,学不会,考试不及格时,他们就可能轻易放弃学业。”(教师C)5)经济困难也是辍学的主要原因之一。“就业形势不好,有的学生处于失业状态,失去了学费甚至生活来源,产生了辍学的想法。”(辅导员B)“像失去工作导致辍学的,是不是可以写申请,学校根据实际情况给以助学贷款?可能您(指研究者)感觉这点钱儿还用贷款吗?可对他们来说确实是问题。像我们学校也想了办法,就是一学期的学费可以分次交,分批交,但是学生说,老师啊,我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我拿什么交学费啊”,在访谈过程中校长A眼中闪动着泪花,“建议中央电大给好学生以适当的奖励,例如开设奖学金以鼓励他们的学习积极性。”听着她哽咽的话语,看着她眼中的泪水,研究者深有感触,校长A同意学生分期付学费是基于对学生困境的理解和关爱,她的作为缓解了困难生辍学的风险。至于奖学金,普通高校都设有奖学金,由中央政府出资,用于奖励品学兼优且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而远程教育不同于普通高校,这个问题还没有很好解决,令人欣慰的是中央电大已经从2008年开始进行了奖学金试点工作,虽然目前还没有普及,但随着奖学金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不久的将来,相信我们的学生也能因为出色的学习成绩而获得奖学金资助。通过对教师群体眼中的辍学原因分析,本研究发现:校长A、辅导员B从学校管理者和班级管理者的角度看学生辍学,充满了理解与同情;教师C从授课者角度看学生辍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甚至认为学生辍学是因为工学矛盾或不按时参加面授课导致学习困难,无法混文凭而致。他们为何看法不同?他们的看法在实际工作中会对学生产生怎样的影响?认真分析访谈文本,我们发现校长A与辅导员B经常与学生联系,了解学生的实际情况,发现学生的实际困难,会主动提供帮助。而教师C主要在课堂中与学生接触,了解更多的是学生的学习情况,对学生的其他情况缺少了解。校长A与辅导员B对学生理解、关爱多于严格要求,而教师C更侧重于学生的学习过程与效果。他们对学生不同的看法势必体现在工作中,校长A与辅导员B对学生的理解、关爱会让学生感到温暖,教师C授课时因学生不能按时到课或缺课,无法对其正常授课,对学生学习行为感到失望。试想,如果三者之间经常相互沟通,形成共识,或许能找到既解决问题,又能提高教学效果的好方法。(二)面授课和考试时间不畅,导致学习压力研究者对三名辍学生D(男)、E(女)和F(女)进行了集体访谈,访谈的主要问题大致涉及如下内容:个人背景情况、学习情况自我评价、师生交互情况、辍学原因、建议。我们将他们放弃学业的原因归纳为以下几点,详见表三,可以看出,工学矛盾、上课及考试时间是三位辍学者面临的共同问题。三位受访者都谈到自己的学习目标,学习目的也很明确,都想通过学习提高英语水平。学生D是名男生,27岁,未婚,在大连某品牌店做销售工作,有一定的英语基础,对英语也感兴趣,他在工作中常接触英语,如与总部联络或收发邮件都使用英语,报读电大商务英语专业的目的除了要文凭,还想通过学习,提高英语水平。学生E是个4岁男孩的妈妈,29岁,在大连某实业总公司工作,自己带孩子,来电大读书也是为了可以辅导孩子的学习。学生F在某酒店做前台服务工作,这个21岁的女孩子不善言谈,学过英语,基础还可以,工作中接触的客人讲英语的很多,所以报名来电大想学点东西,拿到文凭。但是当学习遇到困难时,受访者的学习信心开始动摇了。“真正开始学习,才感到困难重重,因为工作忙碌,上班时间常与上课时间冲突。”(学生D)“上课时间正是大连交通高峰,路上堵车,影响听课,所以后来面授课就参加较少,主要以自学为主,但是学起来很困难。”(学生E)“开始上课才发现,好多知识都忘了。上班很累,下班去上课总迟到,也听不到多少,落下的课多了,有些跟不上了,课程难,自己也不会学了。”(学生F)面授课虽然重要,但是一旦缺课,受访者是否可以合理有效地安排学习时间,充分利用网络资源或其他方式进行自主学习,使知识顺利衔接,来弥补落下的课程呢?“网上教学,怎么说呢,学一会就烦了,你说听不明白也没法问。”(学生D)“孩子小,哄她睡了觉,上网学一会就困了。”(学生E)“睡觉时间都不够,更别说上网学习了。”(学生F)目前,我们的面授课与网上教学还不能有机结合,学习方式较单一,小组学习开展不好,也缺乏师生互动、生生交流,受访者得不到面授课之外的学习帮助。学生在访谈中也提到,“平时和老师、同学间联系也不多,大家都挺忙的。”(学生F)“学习小组吧,平时也没时间联系,更别说学习互助了,就是考试的时候和偶尔上课能见到,都忙着赚钱谋生了。”(学生D)考试时间长也是受访者放弃学业的原因。在访谈中,受访者均谈到上课时间及考试时间与工作时间的冲突。受访者表示,当工作和学习冲突时,他们会放弃上课。“虽然落课带来很多学习困难,还可以用其他方式的学习克服,但一旦缺考就意味着一学期的学习努力都白费了。”(学生E)“考试时间安排太不集中,时间太长,请不了假,只能缺考。上课没时间,考试也冲突,担心学习变成负担,不想学了。”(学生D)“考试战线拖的太长了,四五科考一个星期,耽误不少工作,领导也不满意啊。”(学生E)“每次考试都得请几天的假,单位领导不愿意给假,还得老师帮忙请。”(学生F)当问及对学校和老师的评价时,受访者都表示学校的老师对他们很关心。“老师很关心我,经常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来上课,有困难还帮着解决。有几次辅导员为了让我有时间安心上课,还提出帮我带孩子,我很感动。”(学生E)“老师很负责,期末考试领导不给假,老师还帮忙打电话与单位的领导沟通请假让我来参加考试。”(学生D)“老师和辅导员多次和我电话沟通,劝我不要放弃学业,我真的挺感动的。”(学生F)“上课去晚了,老师给我们补课,一直到我们懂了为止。”(学生D)这一点与我们日常所理解或感受到的情形有些差异。远程开放教育学生人数众多,国内远程开放教育机构在学习支持服务方面还不能完全满足学生的需求,有些学习者甚至因为没有得到正常的学习支持服务而放弃学业。但本次访谈中,研究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符合以上印象的直接信息,而且,受访者对受到的学习支持服务很满意,感受度也较高。建议方面,受访者表示希望考试时间集中一些,上课时间向后推迟点。(三)调查研究关键—对“辍学”的一点作为受访者遇到困难,就决定放弃学业,实在可惜。他们的辍学想法真的无法改变,还是可以在外界的干预下有所不同呢?是否可以做点什么帮助他们?2010年10月30日下午,研究者拨通了校长A的电话,将辍学生的情况与其进行了交流,并建议能否做点什么留住这几个学生。11月3日,校长A回电,鉴于上课时间不少学生都有意见,经学校内部商量后,决定根据学生的需求调整上课时间。11月5日中午,研究者联系到了学生D,对其做了补充访谈,当将调整上课时间的决定告知他,并征求他的意见晚上5∶30还是6∶00上课好时,他高兴的回答,“当然是6点好啊”。对于此处用选择式提问,研究者主要是想确定如果D选择时间,表明他的辍学行为可能终止或改变,因为之前他已经明确表示不读书了,D的回答使研究者感到他想继续学习的愿望。学生D说,“我刚从香港培训回来,工作语言基本是英语,与培训导师沟通也需要英语,而自己欠缺很多,受到了较大触动。同时,家人支持我学习,特别是女朋友认为有这样关心自己的电大老师很难得,自己应该感到幸福、幸运,要珍惜这个机会。”说到学习困难,他涨红了脸说,“很多单词都忘了,不会说就用汉语标注,比如JesusChrist(耶稣基督),我就用‘鸡崽子快死’来记,digital(数字的),我用‘低着头’,toothbrush(牙刷),我用‘兔子不拉屎’记,将mouse(鼠标)和mouth(嘴)发音混了,都说成‘猫死’,结果闹了不少笑话,我的培训导师告诉我这样用英语,永远学不好,我得认真学点东西了。”谈到工学矛盾,他笑了,“单位领导虽然不会赞同员工总请假,但也会理解员工的学习热情和积极向上的精神,毕竟‘是学习而不是学坏’;老师和辅导员多次电话沟通,劝说我不要放弃学业,我感到挺感动的,自己也重新考虑了一下,不想辍学了;英语的重要性的确越来越大,尤其在外企工作,对今后的职业发展———升职,包括对下一代———自己的孩子都有影响,不希望自己在孩子眼里只是个中专学历的爸爸。”对于D的决定,研究者又高兴又有些失望,毕竟,研究学生辍学情况,如果没有辍学生,还研究什么呢?那么,学生E和学生F的情况又怎样?会不会和学生D一样呢?2010年11月10日下午15∶30-16∶20,我们约学生E和学生F在椰式咖啡馆做补充访谈。听到教学班调整上课时间,和D一样,她们选择了6点,其辍学行为会和D一样有所变化吗?学生E说,“我回家和爱人商量了一下,觉得电大老师如此关心学生,如果这样放弃了学习挺可惜的……孩子在幼儿园上英语课,表现好,老师表扬他了,回家非常高兴,让我教他,这对我也是一种鼓励和鞭策,为了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也要坚持,所以,想继续学习了”。学生F的态度截然相反,“虽然老师挺关心,不过年龄还小,挺累的不想学,如果不是今天休息,访谈也不想来的。”让研究者感到意外的是学生E和F的对话,学生E说:“文凭对找工作和换工作很重要,(我)后悔年轻时没好好学习,趁年轻学吧。”学生F:“妈妈也不同意我辍学。英语是挺重要,要不就接着学?我再考虑一下。”学生E接着说“现在上课时间调整了,下班就去上课也不会迟到,你看我,又得上班,又得照顾家,还得学习,趁年轻没什么负担,学吧。”学生F说,“也是啊,前台工作常能用上英语,要不我就接着学吧。”通过分析可以看出,学习者的辍学行为受周围人的影响很大,这三位学习者由明确表示辍学到决定继续学业,除了自身对知识的渴求外,外界对其影响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表四是通过谈话整理的学生终止辍学行为的原因。虽然终止辍学行为的原因有很多,但我们认为,最直接的原因来自于校方包括校长、辅导员、老师(研究者)、同学间的直接话语交流和由此体现的彼此间的认同感和信任感。基于远程教育理论的观点以上的调研结果使我们对远程开放教育学习者辍学的原因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图1、图2是教师群体和学生谈到的辍学原因,图中的数字排序表示的是影响辍学因素的重要程度。通过对教师、辅导员及辍学生的访谈数据对比,研究者发现,教师提出的辍学原因相比辍学生自己提出和想到的原因要多,除了学生提出的四个原因,教师还谈到了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低、经济原因以及混文凭另外三个原因。而学生组提到的四个原因是直接导致所追踪的教学班学生辍学的主要因素,也是今后教学中迫切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另外三个原因却值得商榷,前文提到,“混文凭”是教师C提出的,源于教师角色定位对学生学习行为与表现的判断,研究者曾经设想,如果教师、辅导员、学校管理者多沟通多交流,或者让教师一人身兼多种角色,这个原因或者说法是否还会存在?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可以说是远程开放教育领域教师耳熟能详的专业术语。在远程教育领域,一般假设学生有一定的自主学习能力,可以在工作和生活之余,利用远程教育机构提供的远程学习包进行自我学习,并在教师指导(少量面授+远程指导)下达到学习目标。然而,在现实教学中,当教师面对的学生与远程教育理论设想难以一致时,教师会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从而鲜明地提出来。“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低”的提法,使研究者陷入思考,我们的远程教育实践是应该在远程教育理论的框架下来判断学生自我学习能力缺乏,还是应正视我们的现实,以学生的现状作为我们实施教育的出发点。此外,本研究受访学生虽未提及经济原因,但的确这是现实中学生辍学的一个重要原因,由受访教师组提出来,可以使我们对辍学原因的探讨更全面。分析访谈得出的辍学原因,研究者基于多年的教学经验提出如下建议:1)针对工学矛盾及学习困难,我们应加强教学支持服务。例如,根据学生需求制作网上教学资源;利用直播课堂录制面授课内容,方便学生自主学习;录制IP课件进行课程导学及期末复习指导,帮助学生了解课程重难点及期末备考;开展可供学生选择的模块化教学,将课程重点内容集中4-8次讲解并供学生选择,以此缓解工学矛盾及学习困难。2)针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低的现状,我们应重视学习方法及技巧训练,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使其能通过网络优势自主学习;帮助学生科学合理地安排学习时间;分层次教学,将面授与网上教学相结合;充分发挥学习小组的作用,培养、提高学生协作学习的能力;利用课程讨论区答疑解惑,进行师生互动、生生互动,用各种方法提高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3)针对考试时间与工作时间的冲突,可以考虑灵活科学地安排考试时间,如:必修课参加全国统一考试,时间上尽量按每一届学生选课的具体情况进行安排;还可以根据学科特点,将考试时间小范围调整,尽量安排紧凑,避免时间过长,使得学生请假困难,影响工作;选修课可以进行课程改革,加重形考、网考比重;部分课程可以采取网考形式,只要有上网条件学生就可以参加考试,省去了路途奔波及时间的浪费;也可以参照国家其他大型考试时间安排模式,将考试安排在周六、周日多数人休息时间。考试时间的改革势在必行,希望有关方面根据电大学生的实际情况,将考试时间进行适当的调整和改革。4)针对经济困难的学生,可以考虑设立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