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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对西域宗教的兼容与影响

19世纪,西域的宗教状况极其复杂,不仅包括伊斯兰教,还包括佛教、儒家、摩尼派、伊斯兰、撒旦和犹太和道教。在蒙古统治西域初期,虽然各宗教间的壁垒已被打破,但是其分布格局基本延续西辽时的形势。在天山以南地区,其西部仍然是伊斯兰教的势力范围,东部主要是以佛教为主的畏兀儿(回鹘)地区;天山以北,则是以信仰景教和萨满教为主的诸游牧部族。随着蒙古统治西域期间宗教政策的延续变化,对西域宗教发展变化和固有宗教分布格局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一、宗教政策为其军事、政治服务蒙古面对西域多宗教并存的局面,在与西域诸多部族交往的过程中,成吉思汗并未将蒙古人信奉的萨满教强加于其他部族,而是宽容的对待各种宗教,逐渐形成了兼容包并的宗教政策。其目的是争取西域各种宗教力量为其服务,为更顺利地征服西域,稳固蒙古人在此地区的统治,从而为向西征服中亚地区,向东征服中原地区打下扎实的基础。在西辽末期,乃蛮首领屈出律篡夺王权,一改西辽王朝在宗教上的宽容政策,对伊斯兰教实行高压政策。在攻占可失哈儿(Kashghar,今新疆喀什)和忽炭(Khotan,即于阗)后,“他强迫该地居民放弃回教,要他们从下面二者中任择其一:要么信奉基督教或偶像教,要么穿上契丹人的袍子。”教徒的正常礼拜被中断,伊斯兰教的经学院被封闭或摧毁。忽炭的一名伊玛目和屈出律辩论,结果被钉死在清真寺门上。1屈出律强迫当地居民放弃伊斯兰教信仰,改宗佛教的做法,引起当地居民强烈反抗。成吉思汗在宣传宗教信仰自由的前提下,派兵征讨屈出律。可失哈儿和忽炭地区的穆斯林纷纷响应,“主在城中穆斯林家的所有他的士兵,如水银泻地般刹那间给消灭殆净。”2可失哈儿人叙述:“蒙古军一支接一支地到来,初屈出律外不向我们要什么东西,允许念塔克必儿和阿赞,并且派一名使者在城内宣布,人人均可信仰自己的宗教,遵守自己的教规。”2当然,这种宽容的宗教政策是服务于政治需要的。当蒙古军队在攻城掠地过程中一旦受阻,遭到重大损失,往往会改变宽容的政策,在征服之后对当地进行屠城杀戮。例如,由于1219年讹答剌(Otrar)地方官哈只儿汗亦纳勒术(Ghayir-KhanInalchuq)3杀死成吉思汗的穆斯林商队和使者,并且在征服花剌子模(Khwarezm)和其他中亚城市过程中蒙古军队遭到了当地穆斯林军民的顽强抵抗,使蒙古军伤亡惨重,成吉思汗便以“上帝之鞭”的身份出现,对攻占的城市毫不掩饰地采取屠杀政策。4在不花剌(Bukhara),该城清真寺被蒙古军马队践踏,“蒙古兵运《可兰经》椟置庭中,以代马槽,践回教之圣经于马蹄下。诸蛮人置酒囊于寺中,召舞者歌女入寺歌舞。”伊玛目、谢赫、宗教学者则在马圈当做喂马人,最后和其他穆斯林一样,或被贬为奴,或被杀戮和流放。5但是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由此可见,成吉思汗的宗教政策是为其军事、政治服务的。从整体上讲,成吉思汗的宗教政策是宽容的。波斯史学家志费尼曾描述成吉思汗是一个没有宗教偏见之人,“他一面以礼相待穆斯林,一面极为敬重基督教徒和偶像教徒。他的子孙中,好些已各按其好,选择一种宗教;有皈依伊斯兰教的,有信奉基督教的,有崇拜偶像教的。”61229年,窝阔台继承汗位后,他在蒙古国首都哈剌和林修建了各种宗教的寺庙,以此象征其继承成吉思汗宽容的宗教政策,鼓励各宗教自由发展,并严禁各宗教之间发生纠纷。在穆斯林史料和基督教史料中,窝阔台被公认为是一位公正宽厚的大汗。志费尼在《世界征服者史》之“合罕言行录”中用了50个例子来说明窝阔台是一位仁义、宽容、忠厚、公道、乐施的汗王。其中有些记载描述了窝阔台对不同宗教徒的宽容,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体现了兼容包并的宗教自由政策。在“合罕言行录”中有两则例子,描述了窝阔台汗对待伊斯兰教徒的宽容态度。其中一个例子记述的是,一个穆斯林曾向一个畏兀儿贵族借了四个银巴里失,后因无力偿还,被畏兀儿贵族强迫,欲让其放弃伊斯兰教,改信佛教,“否则要他在市场中心出丑,挨一百个脚掌”。窝阔台在了解情况后,指责此畏兀儿贵族犯下“迫害穆斯林的罪行”,处罚其在市场中心受一百个脚掌。而那名穆斯林,受赐一个畏兀儿妻子、一所房屋和一百巴失里。7另一则例子记述到,有一戏班子给窝阔台汗演戏,戏中有一老人,长须,围着头巾,脖子被绑在马尾上。窝阔台问此人是谁。戏班回答说,这表示一个叛乱的穆斯林,因此士兵用这种方法把他们从乡村拖出来。窝阔台立即命令停止演出,严厉指责不能拿伊斯兰百姓开玩笑。8有关窝阔台善待伊斯兰教徒的事例,《多桑蒙古史》中也有一则。“有仇视回教徒者,谒窝阔台而语之曰:“曾梦成吉思汗语我曰:可往告吾子尽杀回教徒,除此恶种。”窝阔台闻言,思久之,询其人,成吉思汗在梦中是否曾用译人?答曰:‘否。’有问曰:‘汝知蒙古语乎?’其人复答曰:‘仅知突厥语。’窝阔台曰:‘然则汝言伪矣。盖成吉思汗仅知蒙古语也。’遂杀其人。”9蒙哥汗继续执行成吉思汗和窝阔台的兼容包并的宗教政策,“(蒙哥)自谓遵祖宗之法,不蹈袭他国所为。”10他对待各种宗教,待遇丰厚,并赦免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的赋税,惟独犹太教未受此恩惠。11在各色人和各宗教团体中,蒙哥汗对穆斯林给予了比较高的尊敬和礼遇。他把大量的礼物和捐施赠给穆斯林,让他们享受最大的权利。在650年的亦德-亦-菲特尔节(1252年12月5日),穆斯林随同大哈的扎马剌·瓦丁和乌列麻的榜样忽毡的马合木在斡耳朵宫门集会于皇帝之前。这个大哈领着祈祷和布道,用正统哈里发及大主教的名义来美饰忽惕巴,并进入斡耳朵,以伊玛目身份为皇帝祈祷。这位伊斯兰教的宗教人士多次奉命重复这些祝词。作为节日的礼物,皇帝赏给车载的金银巴里失和各种贵重的衣物,大家都有份。即使在节日之外的其他时候,蒙哥汗对穆斯林的恩惠也量大而无穷尽。“因你的赏赐,我们天天在过节日;那么在节日重来的那天,将如何区别节日呢?”12由此可见,在兼容并包的宗教政策下,伊斯兰教在蒙哥汗时期受到了更多的优惠待遇。畏兀儿巴而术之子乞失马因,被窝阔台册封为畏兀儿亦都护(亦都护,是畏兀儿的尊号)。乞失马因死后,摄政皇后秃剌乞纳命其弟撒连的继位。蒙哥即位时,撒连的入朝朝贺。此时畏兀儿国内有一佛教徒奴某,“诉其亦都护欲尽杀别失八里及畏兀儿国之回教徒,拟乘其于金曜日集于礼拜寺时杀之。”蒙哥汗有一使臣名叫赛甫丁,在别失八里闻听此事后,立即派使者邀请畏兀儿王撒连的回国。撒连的与此奴对质,坚称没有此事。撒连的后被诬陷致死。13虽然这是蒙古统治阶层内部的权力之争的牺牲品,但是它从一定角度反映出,当时蒙古统治者对待宗教间的纠纷还是十分重视的,避免引起宗教间的冲突,这也是从西夏亡国中吸取的经验教训。在蒙古人的兼容包并宗教政策之下,西域固有的宗教格局逐渐发生了根本性变化。首先,各宗教在整体和平相处的状态下有了长足发展,呈现出多种宗教并存发展的局面。根据13世纪马可波罗的记述,在西域诸城存在各种宗教并存的现象,甚至是在同一城中,既有伊斯兰教,又有佛教和基督教。喀什噶尔“居民信奉回教……居民除回教徒外,还有一些聂斯托利派的基督教徒,他们按照各自的教规生活,在自己的教堂做礼拜。”叶尔羌“居民一部分信仰基督教,一部分信仰回教。”莎车“居民中大部分是回教徒,一小部分是聂斯托利派基督教徒。”和阗“人民信奉回教。”罗布镇“居民信奉回教。”哈密“居民都是佛教徒。”铁赤塔拉斯(今新疆哈密地区之沁城)“居民有三种教派,少数居民奉行聂斯托利派的教义,信仰基督教,第二种是回教徒,第三种是佛教徒。”141253—1255年,法国基督教圣方济会教士威廉·鲁布鲁克穿越新疆北部达到蒙古王庭,记述了畏兀儿地区的宗教信仰情况,“在他们的城镇中聂思脱里和撒剌逊人混居,……在上述的海押立城,他们有三座偶像庙宇。”15鲁布鲁克看到聂斯脱里派基督教徒和伊斯兰教经常进行宗教问题辩论,此地区的基督教徒在信仰形式上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蒙哥汗时期,就有许多畏兀儿人信仰了藏传佛教。据鲁布鲁克描述,畏兀儿人中的藏传佛教徒“到任何地方都穿上相当紧身的红色衣袍,像法兰克人那样有腰带,而且他们在左肩上披一件袈裟,绕到胸部和右肩,像四旬斋时助祭所披的法衣。”16南宋初年的洪皓在《松漠纪闻》中记载甘、凉、瓜、沙回鹘时说:“奉释氏最甚,共为一堂,塑像其中每斋必杀羊,或酒酣,以指染血,涂佛口,或捧足而呜之,谓为亲敬。诵经则衣袈裟,作西竺语。”这种宗教现象显然系藏传佛教无疑。从整体情况看,蒙元时期藏传佛教在新疆虽有流传,但信者甚少。其次,内地原本逐渐消亡的宗教在西域复兴。正是由于蒙元时期宽容的宗教政策,景教在西域有所复兴。唐会昌五年(845),武宗灭佛,殃及景教在唐朝的传播。“大秦、穆护、(祆教僧人之号)等祠,释教既已厘革,邪法不可独存。其人并勒还俗,递归本贯,充税户。如外国人,送还本处收管。”17至宋朝时期,景教在中国内地的传播逐渐灭绝,但是在西北和漠北地区的克烈、乃蛮和汪古等诸部落中依然有所传播。据鲁布鲁克记载,此时的畏兀儿人中有部分民众信仰聂思脱里教,“我看见一个人,手上有墨染的小十字架,因此我断定他是个基督徒。我向他询问,他回答说他是基督徒。于是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十字架上没有耶稣基督像?’他答道:‘那不是我们的习惯。’我由此肯定他们是基督徒,但因教义的错误而去掉基督像。”18有关景教在西域传播的情况,现学术界研究成果颇丰,论述翔实,本文不再赘述。二、配置项目的支持据史料记载,贵由汗沉默寡言,不好娱乐,执法严峻,独断专行,要求各兀鲁思首领对他绝对服从。19贵由汗在位时常因病而不能处理政务,就委托合答和镇海代为处理。此二人皆为基督教徒,一时间基督教徒云集哈喇和林,甚至贵由汗的御医也是基督教徒。据柏朗嘉宾描述,“他(贵由)宫中的一些基督教徒对我们说他们确信他将会受皈依而成为一位基督教徒,他们已经发现了一种明显的征兆,即他把一些神职人员留在自己身旁,而且还向他们提供俸禄;在他的大幕帐之前一直设有一个基督教的小教堂,无论那里聚集有多少鞑靼人或其他人,但他们仍如同在其他基督教徒中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中唱圣歌,以希腊的方式敲钟报时。其他首领则从不这样做。”20由此可见基督教徒在朝廷中颇为得势。基督教在贵由汗在位期间发展迅速。蒙哥汗的母亲莎儿合黑帖尼是基督教徒,但是她对待伊斯兰教徒也很恩惠,曾经资助黄金一千巴里失在不花剌建立了一所名为汗尼(Khani)的伊斯兰教学校,并赐地甚广,当时有学生上千人。21伊斯兰教在西域蒙古人中的传播,更是得益于兀鲁思汗们的大力支持。秃黑鲁·帖木儿汗皈依伊斯兰教后,便与毛拉额什丁等人商量,“如果他们(作者注:蒙兀儿贵族)接受了这个信仰(作者注:伊斯兰教),就没有问题;如果他们拒绝,就把他们当异教徒和偶像崇拜者杀掉。”22在其带动下,16万蒙古人皈依伊斯兰教。在秃黑鲁·帖木儿汗皈依伊斯兰教不久,在阿力麻里发生了一场基督教徒反对伊斯兰教的运动。据古钱币考证,至少从13世纪40年代起,阿力麻里就盛行伊斯兰教、萨满教和景教。从14世纪初,欧洲天主教会不断派遣教士到阿力麻里传教,并建立教会。当时的阿力麻里统治者也孙帖木儿对基督教徒十分礼遇,赐予基督教传教士特权,允许其在阿力麻里自由传教,甚至还将自己的幼子进行洗礼,取名约翰。不久,窝阔台后王阿里苏丹发动政变,夺取汗位。阿里苏丹强迫阿力麻里所有的基督教徒一律改信伊斯兰教,违反者格杀勿论。天主教教士拒不服从,遂遭杀害。阿里苏丹在位不久,便被察合台后王合赞汗杀死。合赞汗对待基督教徒非常友善。在其支持下,基督教很快在阿力麻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荣誉和地位。从这场宗教运动可以看出基督教在西域的传播得到了蒙古统治者的支持。由此可见,基督教(主要是景教)在一部分蒙古人特别是上层贵族中的影响颇深。当秃黑鲁·帖木儿汗强行推行伊斯兰教时,必然会遭到这部分人的反对。1359年,秃黑鲁·帖木儿汗率军远征撒马尔罕时,这些贵族乘机打着反对伊斯兰教的旗号发动暴动,占领了阿力麻里。从秃黑鲁·帖木儿汗开始,蒙兀儿诸汗在竭力扩大伊斯兰教影响方面一代胜过一代。据史料记载,这些汗几乎都是虔诚的穆斯林,他们为了迫使蒙兀儿人信仰伊斯兰教采取了许多措施。歪思汗是用“圣战”的方法,试图提高蒙兀儿人对伊斯兰教的热情。羽奴思汗是极力劝说其部下到城市定居。马哈麻汗则是针对那些不信伊斯兰教或对伊斯兰教教规自由放任的蒙兀儿人采取了极为严酷的刑罚。据米尔咱·马黑麻·海答儿记载:“蒙兀儿人如果不缠头巾(Daztar),他就要用马蹄铁钉入这个人的头中,这种做法是司空见惯的。”23对于不信教的人要杀头,能背诵《古兰经》的人则可以免于征税。在马哈麻汗统治期间,大多数蒙兀儿人又回到了伊斯兰教的信仰上来。14世纪末,察合台后王黑的儿火者汗对吐鲁番地区发动“圣战”,夺取该地区后,便强迫当地居民信仰伊斯兰教。此外,佛教对蒙古统治者的影响十分明显。《元史·文宗本纪》记载,“天历元年,命高昌僧作佛事于延春阁。又命也里可温于显懿庄贤皇后神殿作佛事。”在蒙古统治者的支持下,藏传佛教在西域也有传播发展。元世祖忽必烈敕封藏传佛教萨迦派的八思巴为帝师。从此以后,藏传佛教萨迦派的高僧任帝师,统领西域佛教。《元史》云:“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释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广而险远,民犷而好斗,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县土番之地,设官分职,而领之于帝师。”24而终元一代,藏传佛教萨迦派占据着主要统治地位。由于元统治者的扶植与提倡,新疆回鹘藏传佛教在元代时有了长足发展。三、察合台汗国蒙古文化的变迁伊斯兰教逐渐取代萨满教的主导地位。在早期蒙古社会中,蒙古诸部主要信奉萨满教,崇拜“天神”(腾格里)、“地神”(纳亦该)和“灵魂偶像”(翁衮)等,尤其是迷信占卜,以烧胛骨观裂纹而定吉凶祸福。在成吉思汗的一生中也有许多关于占卜的记述,《元史》记载:“帝每征讨,必命楚材卜,帝亦自灼羊胛,以相符应。”25随着蒙古人居西域时日渐久,受周围环境浸染影响,西域的蒙古统治者对伊斯兰文化的逐渐深入了解,蒙古社会内部出现分裂,一部分蒙古人开始接受伊斯兰教。在察合台系后裔中,最早接受伊斯兰教的是木八剌沙。“木八剌沙”,在阿拉伯语——波斯语中的意思是“光荣的君主”,这体现出了伊斯兰文化的影响。木八剌汗在入侵伊利汗国失败后,失意之下转向伊斯兰教,于1270年冬在塔什干举行入教仪式,并接受了苏丹黑牙思丁的教名。这两位13世纪的察合台兀鲁思汗,是察合台汗国蒙古人皈依伊斯兰教的先驱。随着时间推移,至14世纪20年代,怯伯汗在位时,察合台汗国的中心已经迁移到农耕文化占据优势的卡什卡河谷,怯伯汗决定转向定居的农耕生活,并采用伊斯兰教的体制进行政权管理,这表明蒙古统治者已经安于定居生活在穆斯林中。1331年答儿麻失里称汗后,笃信伊斯兰教,在蒙古人中坚定不移地推行伊斯兰教,在其影响下,居于汗国西部的蒙古人中有许多皈依伊斯兰教成为穆斯林。阿布勒·哈齐·巴哈图尔汗描述:“这位宗王变成了木速鲁蛮,整个河中兀鲁思都追随他的榜样,接受了伊斯兰教。”26另一位乌马里也记述:“直到回历七五○年(1349)后,察合台汗国的统治者们才接受了伊斯兰教,第一个宗教接受者是答儿麻失里——剌希马忽剌黑(教名),他虔诚地崇拜真主并鼓励这种真正的宗教信仰,他坚定地支持它,并命令他的异密和士兵们同样信仰它。他们中的一些人在他以前已经是穆斯林分子了,而另一些人听从他的号召信仰了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在这里得到了传播,它的影响逐日上升,以至于十年间的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成了它的教徒。”27伊本·拔图塔说,他在清真寺中曾遇到过答儿麻失里,并说他如一般回回一样在礼拜寺中礼拜,十分虔诚地遵守祈祷的礼仪。28答儿麻失里汗在位期间,改变兀鲁思汗每年例行东巡的作法,力图以伊斯兰教法律为管理国家。这样,伊斯兰教在察合台汗国西部的蒙古人中比其他宗教占据了更大的优势。14世纪上半叶,察合台汗国陷于分裂,察合台后裔的一个支系在东部兀鲁思建立政权,即东察合台汗国。1348年,在阿克苏的杜格拉特(朵豁剌惕)部的支持下,秃黑鲁·帖木儿称汗。根据《中亚蒙兀尔史》和《秃黑鲁·帖木儿传》、《谢赫贾拉里丁传》等民间手抄本记载,秃黑鲁·帖木儿汗是在苏非派传教士谢赫贾拉里丁(又译作“沙黑札马鲁丁”)的引导下皈依伊斯兰教。秃黑鲁·帖木儿汗热心于在汗国中推行伊斯兰教,在其带动下,汗国东部16万蒙古人集体皈依伊斯兰教。这标志着察合台汗国蒙古人伊斯兰化的过程基本完成。在东察合台汗国统治者的大力支持下,伊斯兰教逐渐取代其他宗教,最终成为了西北地区的主要宗教。四、额什丁和卓家族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诸部过程中,一批萨满为其出谋划策,组织民众。成吉思汗即大汗位时,大萨满阔阔出·台卜·腾格里以传达天命为名,加封成吉思汗为“哈吉日·成吉思·腾格里”。根据传统,萨满的社会地位是崇高的,他们自诩为神的代言人乃至神的化身,假天意挟制世俗力量,常将神权凌驾于汗权之上。为巩固王权地位,以成吉思汗为代表的新兴的统治阶级开始对萨满教采取一些改革措施。大萨满阔阔出·台卜·腾格里便利用萨满教的社会影响开始制造纠纷,发动了一系列类似政变的活动,这使成吉思汗认识到这位大萨满的真正意图就是篡夺大汗权力。于是,成吉思汗便以“天”的名义将其处死。从此,萨满在蒙古统治阶级上层的地位一落千丈,世俗王权得到进一步加强和巩固。在秃黑鲁·帖木儿汗等诸汗的扶植下,额什丁和卓家族逐渐兴起。随着其权势不断扩大,额什丁和卓家族开始越来越多地干预朝政。察合台后王统治者们对和卓家族企图控制汗权的威胁日益感到不安。在歪思汗在位期间,歪思汗邀请布哈拉纳合西班底耶教团作为自己的宗教导师和顾问,逐渐在政治和宗教上打击额什丁和卓家族。在叶尔羌汗朝时期,伊斯兰教在居民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具有支配作用。但是,叶尔羌汗朝并不是政教合一的政权,它在一定程度上实行政权与教权分离制度,王权高于教权,伊斯兰教宗教上层也是在世俗政治权力支持下才能获得更多的权益。关于叶尔羌汗朝实行政教分离制度,在维吾尔族史料里记载的很明确。沙赫·马合木德·楚拉斯在《编年史》里写道:阿不都·克里木汗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他每周有两天主持司法事务,“如果是适合伊斯兰法判决的案件,那他就交给喀孜和穆夫提商量;要是涉及习惯法的案件,那他就交给异密们处理。”29佚名的《喀什噶尔史》也有类似的记载。在叶尔羌汗朝内,行政、税务、军事、外交、战争等由政府行使的权力,宗教人士是不能直接参与的。在教内担任职务的,如阿訇、伊玛目等不准许在政府机构中担任职务。同样,政府官员一般也不准许兼任阿訇等宗教职务。在拉失德汗时期,拉失德汗对宗教上层干预朝政始终保持警惕,避免与中亚有权势的和卓家族或教团首领发生联系。即使对自己的宗教导师拉失德汗也是保持一定距离。从穆罕默德·谢里甫的情况看,他对汗朝政治没有产生太大影响。拉失德汗虽然常去清真寺进行宗教功修,但是他并不允许穆罕默德·谢里甫参与朝政。克里木汗也是如此。在其统治期间,宗教上层的权力始终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关于世俗政权高于神权,在贵由汗与教皇因诺曾爵四世的书信30中也有所反映。教皇因诺曾爵四世借助蒙古人对基督教的好感,责备蒙古人的屠杀是非,劝其悔过。在给教皇因诺曾爵四世的回信中,贵由汗十分明确地将政治、军事和宗教信仰区分开。蒙兀儿人虽然接受了伊斯兰教,但是扎撒仍然居于支配地位。巴托尔德指出:“伊斯兰教和伊斯兰教法(沙里阿特)是和蒙古的国家和民族传统格格不入的。甚至当他们接受伊斯兰教后,蒙古王室也曾多次企图利用伊斯兰教法为其自身的利益服务。虽然更常见的是伊斯兰教法被用作反对蒙古人的武器。和波斯及金帐汗国的蒙古统治者一样,察合台人和‘莫古勒人’(蒙兀儿人)都是伊斯兰教徒。但在游牧民的国家和民族生活里,宗教原则只居于次要地位。”31五、窝阔台汗对伊斯兰教文化的保护为了使其宗教政策能始终如一的贯彻执行,成吉思汗以扎撒的形式将其固定下来。例如:他(成吉思汗)命令一切宗教必须予以尊重,不得有所偏爱;干预任何教派的自由,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犯罪行为;汗(成吉思汗)规定不仅优待一切宗教而且敬重一切宗教,汗命令对一切宗教都应待之以适合神意的方法;免征托钵僧、诵《古兰经》者、法官、医师、学者、献身祈祷与隐遁生活者的租税与差役;谥免祭神寺庙及居该寺庙之僧人等一切租税,以示尊敬。32成吉思汗“命其后裔切勿偏重任何宗教,应对各教之人待遇平等。”33他的继承者窝阔台、贵由、蒙哥和忽必烈等大汗都很好地遵守他的扎撒,忠实地执行了兼容包并的宗教政策,保持了其统治西域时宗教政策的连续性。窝阔台汗鼓励各种宗教自由发展,严禁宗教纠纷,不仅在哈喇和林建立了多种宗教寺庙,而且也注意在军队中吸纳多种宗教徒。在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中的“合罕言行录”一章,就记述了许多关于窝阔台汗礼遇伊斯兰教徒和保护宗教信仰自由的事例。贵由汗虽然倾向于基督教,但是在他在位时期,各种宗教仍然能合法存在和自由发展。蒙哥汗时期,伊斯兰教、佛教和基督教之间竞争激烈,“三教之徒皆努力求新入教者于蒙古人中,尤盼皇帝之信仰,惟蒙哥谨守成吉思汗遗教,对于任何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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