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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变迁理论的发展

这一制度是社会游戏的规则。更规范地说,它是为了确定人们之间的关系而人为定义的限制(齐,1991)。在经济学中有关制度对经济绩效影响的分析,以及制度演进动因的探索,或多或少的可以在马克思主义学派、古典主义学派、新古典主义学派、奥地利学派、美国历史学派等流派的经典著作中得到体现。较之经济学其他研究领域而言,制度经济学由于其研究对象的极端复杂性,以及不同流派学者所处历史阶段和意识形态的差异,使得制度经济学在不同时期出现了不同的理论观点,即使是同一时期对同一问题的研究,也由于研究的出发点和侧重点的不同,所得到的研究结论也存在较大差异,这也就形成了制度经济学不同流派和亚流派。卢瑟福(1999)根据不同流派制度经济学研究的前提假设和方法以及理论呈现形式的不同,将制度经济学分为老制度主义学派和新制度主义学派。老制度主义学派认为理性最大化行为这一前提假设不够合理,强调规范、习俗、文化对于人行为的影响,因此他们在研究方法上更加强调整体主义,重点研究社会制度对个人行为的影响;在理论呈现的形式上,该学派注重对制度的历史性和材料性描述,而反对数学建模的使用,所以并未形成较为系统的理论。新制度主义学派接受了新古典的分析方法,但是拒绝了完全理性人的假设,在研究方法上更加强调个体主义,重点研究经济人的效用最大化,并通过数学模型和博弈论方法的引入,形成了自己的系统理论和假设检验条件。因此本文根据卢瑟福在《经济学中的制度》一书中对制度经济学研究阶段的划分,试图总结制度经济学中有关制度变迁的代表性观点。一、从制度分析出发建立经济学体系老制度主义学派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该学派反对新古典经济学忽略制度的非中性以及过分形式化的表现方式,将制度作为经济学研究的基础,主张从制度分析出发建立经济学体系,其中以美国历史学派的凡勃伦、康芒斯、阿里斯等为主要代表。(一)制度框架与制度后果凡勃伦认为,制度是人们思想和习惯长期积累的产物,而制度变迁则是一个“累积因果”的过程,而推动这一过程的因素则是技术变迁,技术变迁的速度和方向受现存制度框架的影响,同时技术又通过改变物质条件,以及个人生活和思想的方法、模式和习惯而产生制度后果。对于制度变迁是“累积因果”的过程这一提法的解释,凡勃伦则从达尔文生物学的角度,提出了复杂系统演进的思想,他认为制度的变迁过程中后发事件与当前事件具有累积因果关系,后发事件强烈依赖于当前事件,而当前事件又是此前事件的结果,初始条件的微小差异可能会产生明显不同的后果,凡勃伦的这种复杂系统演进思想萌芽成为诺斯的路径依赖理论的先导。(二)康斯的制度经济学理论给我们的启示与凡勃伦具有社会学涵义的制度定义不同,康芒斯对于制度的定义更具有经济学涵义。康芒斯认为,制度是一套人为设立的习惯假设,并以此作为常规交易的基础,同时制度还具有保证现存价值、现存企业、现存交易或现存就业的能力。对于推动制度变迁的动力,康芒斯认为,由于经济稀缺事实必然引起利益冲突,而经济中的集体组织则是这一冲突的主体。组织在对新挑战或内部冲突的回应中,将建立起新的惯例,这些新惯例可以成为影响习惯法或影响政府立法或调控司法裁决的基础。康芒斯的制度经济学理论,其实构建的是一个以交易概念、现行的关系或组织以及运行规则为基础的分析框架,阐述了规范和其他社会规则在解决冲突、提供安全及增加可预见性等方面的重要意义。这一点给科斯和波斯纳等人的理论分析以启迪。此外康芒斯关于制度变迁中,关于“立法机关有意识的决定”导致的制度变迁和“习俗、普通惯例以及法院在解决争议时所作的裁决”导致的变迁,这也为后来为后来拉坦和林毅夫等人的分析奠定了基础。(三)阿里斯对制度变迁的分析框架及其解释依据阿里斯对于制度变迁的研究,认同了凡勃伦关于制度变迁过程是累积因果过程的说法,但是他对制度变迁的分析不同于凡勃伦的个体层次分析,而是倾向于从文化层次对制度变迁进行分析,在阿里斯的著作中,个体分析几乎完全被宽泛的文化力量,特别是被动态累进的“技术连续统一体”的力量,以及习惯规范和惯例的禁止性制度系统或“礼仪”系统的力量所取代,可以说阿里斯对于制度变迁的分析框架是基于一般文化层次而不是个体层次。对于推动制度变迁的因素,阿里斯认为是社会力量的斗争而不是技术进步,他认为技术进步是“被它自己的内在动力所引导的文化过程”,是一个跟经济刺激、社会需求或“个体创造者的创造性基因”极少有关系的过程,因此制度化的“行为规范”将“继续存在下去,直到外在力量”,主要还是内在动态的技术连续统一体的力量,“出来迫使它们发生变迁”。二、以产权制度和交易费用以及契约理论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制度经济学新制度主义学派一般指以哈耶克、奥尔森、诺斯、青木昌彦等为代表的,以产权制度和交易费用以及契约理论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制度经济学研究领域,有时也会将奥地利学派列入新制度主义学派。本文将分类介绍新制度主义中有关制度变迁理论的观点。(一)哈恩克关于政府作用的学说哈耶克是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秉承了休谟、亚当·斯密古典自由观和“社群主义”理论,以及门格尔关于社会制度起源与发展的演进理性主义,提出了有关制度变迁的“自生自发社会秩序”的理论框架。哈耶克坚持进化论,认为制度是经过不断试错、日益积累而得的结果,是经验的总和。制度的演化不是一个所谓更高明的团体去设计的,而是群体中的个人,在群体中个人通过竞争了解其他人主观偏好的信息,并通过竞争不断修正自己的错误。因此他认为制度变迁产生于个体发现和传递分散于不同人群的知识,以不同个体的竞争来逐步演进式地推进制度的变迁,制度的变迁过程则是无数代中无数个人互动和博弈的过程。对于制度变迁的主体,哈耶克明确反对在制度变迁中,所谓理性中心的作用,他认为理性中心的存在必然否定分散于个人群体中的知识,由此容易对推动社会进步的创新起到阻碍的作用。因为理性中心的存在即政府的存在,必然需要社会成员对于其理性无条件的服从,从而使人的陷入被束缚的境地,同时由于人的理性是有限的,也造成了政府对于自身的认识的局限性,当政府面对关系到社会每个成员福利的制度设计时,往往是不能完成社会福利的加总,而以某一标准制定的制度,只能出现对满足千差万别的人群的偏好,只能以扼杀不同个体的福利与偏好为代价。所以哈耶克更倾向于个人的行为与现实情况的不断适应,推动了制度的变迁,他反复强调,只有在自生自发秩序下,人们才能通过与其他人所拥有知识的比较而互相学习和吸收,形成各自独立的的决策和行动,而这些非意图的决策将是推动制度变迁的推动力,所以他认为制度的变迁是自发生成的结果。尽管哈耶克明确反对政府是制度变迁的主体,但是在他还是认为政府在制度变迁中仍能发挥较大的辅助作用,因此他提出自由、竞争和平等三个目标用以描述政府的作用。哈耶克把自由定义为:“一种人的状态的探究,在此状态中,一些人对另一些人所施以的强制,在社会中被减至最小可能之限度”。他认为自由是自发社会制度存在的前提,只有自由才能保证个人群体中的知识得以互动,也只有自由才能保证无数代中无数个人互动和博弈顺利进行,从而保证制度变迁向符合公众利益的方向发展,因此在哈耶克的著作中经常出现对政府行为进行约束的论述。竞争作为政府目标的提出,源自哈耶克的经济自由主义倾向,他认为竞争是实现资源最优配置的重要作用机制,市场经济在自由竞争的推动下,其市场制度才能逐渐完善。因此政府的作用应该是保证竞争的充分性,在不能达到有效竞争的条件下,为市场提供必要的补充,而不是对市场活动采用认为干预的办法。哈耶克认为个体的非意图决策是推动制度变迁的推动力,所以他强调社会应该按照同样的标准对待每一个人,尽管每个人先天禀赋差异很大,导致其结果也是具有巨大差距,但是只有社会规则对每个人的要求平等,才能保证个人对于自身决策的选择最有效,从而实现制度变迁向“好”的方面发展,作为平等目标实现的条件,哈耶克提出了对私有财产进行保护。(二)奥尔森的制度变迁政策奥尔森公共选择学派的奠基人物,较之哈耶克对于制度变迁主体是个人的论断不同,奥尔森认为,在现实经济生活中存在着经济利益上具有同盟性质的利益集团,个人通过利益集团的有组织的行动来实现个人的目标,而利益集团也将增进其成员的利益作为其首要目标。当新制度给利益集团带来的收益大于旧制度时,利益集团会联合起来推动制度的变迁。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不同利益集团的利益是不一致的,因此利益集团之间的竞争和博弈,使制度变迁在不同阶段呈现不同的特征。奥尔森在自己的著作中,在分析利益集团对制度变迁过程时,着重研究利益集团对于制度变迁的负面作用,他认为利益集团对于制度变迁的正向还是负向作用,取决于制度变迁对于利益集团带来成本和收益的权衡,制度变迁往往伴随着现有收益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重新划分,因此现有利益集团为了保持现有利益不受侵害,经常会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延迟甚至阻碍社会资源的重新分配,由此容易引发大量的寻租行为导致腐败的发生;同时作为垄断集团的对立面,分利集团也会在成本和收益之间进行权衡,这就容易导致其努力方向未必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而是社会财富重新分配,奥尔森认为不同利益集团之间进行社会财富重新分配,对于经济发展不能起到任何推动作用,是一种无效的制度变迁,所以奥尔森特别强调政府对于利益集团的约束和补充作用。奥尔森认为如果一个社会的制度是纯粹经由利益集团的博弈自发演进的,就容易出现社会制度的供给不足的问题。奥尔森通过公共物品角度分析,集体成员只能得到他为获得更多的集体物品而支出费用所带来的部分收益,这样,他在达到对集团整体来说是最优数量之前就会停止购买集体物品,就会出现“集团越大,它提供的集体物品的数量就会越低于最优数量”的问题。因此他指出政府在制度变迁中,应该采取主动措施,补充制度供给的不足,更有效地推进社会制度的变迁过程。在政府平衡各个利益集团力量方面,奥尔森认为由于社会上存在的利益集团大小不一,力量之间较为悬殊,各个利益集团在经济和社会生活中地位是不平等的,这也就造成了制度是无法通过全社会的充分协商而获得最优的结果,而且各个利益集团的存在,也造成了社会生活中的部分弱势成员被排除在利益集团以外,使制度制定过程中平等性因素缺失。尤其是对于大型集团而言,增进集团利益的成员获得的集团总收益份额往往很小,甚至是收益不足以抵消他们的成本。在这种情况下,大集团就会缺乏通过制度变迁来增进集团利益的动机,因此,一个社会难以通过有组织的集团之间的协商建立一种合理的、高效率的经济。奥尔森除了对利益集团以其规模大小划分外,还针对利益集团在行动政策上的区别,划分为广泛性的利益集团和分利性的利益集团。广泛性利益集团一般都倾向于促使其所在的社会更加繁荣昌盛,并力图在为其成员增加收入份额的同时,尽可能地减轻额外负担,从而只有当国民收入再分配中所产生的利益与由此引起的全社会损失相比较大时,才支持这种再分配的行动”。他们不仅关心其政策对全社会生产效率的影响,而且关心如何与其它主要团体进行协商以提高社会生产效率;分利性利益集团采取行动的主要目标是争取重新分配财富,而不是增加总的产出,他们不关心社会总收益下降的“公共损失”。奥尔森认为分利集团容易采取新技术的迟缓与自由进入有利领域的阻碍等排他性手段,保证其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分利集团的这种行为时不利于社会整体进步的。同时由于分利集团利用自己的垄断地位往往会获取大量的额外利益,降低社会效益和总收入,并使政治生活中的分歧加剧,从而导致社会分配矛盾日益突出,甚至引发政局动荡。因此奥尔森建议政府可以通过抑制分利集团的势力、鼓励广泛性集团的发展,把社会努力导向利益分配而非利益创造的行为,来提高社会经济效率,为建立更合理的制度体系提供良好的物质条件。(三)从公权回归私权:政府在制度环境和基础法律制度变迁方面的作用诺斯是新制度经济学和经济史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诺斯提倡在制度变迁理论中建构理性主义观点,他的制度变迁理论模型的前提假设是“经济人”假设,将制度因素引入经济模型,建立了分析制度特征和制度演化的抽象理论模型,并运用这些模型分析比较各种制度的特征和制度的绩效以及制度的演化,刻画制度变迁的特征;同时他还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政府在制度变迁中的决定性作用。自90年代以来,诺斯在关于信仰结构、路径依赖和文化重要性的论述时,特别是在涉及到社会制度中的非正式约束的演变路径时,超越了纯粹的新古典思路,采取了演进理性主义的分析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不同理论的融合。诺斯认为,制度的非均衡状态是推动制度变迁的动力,在他的制度变迁理论框架下,制度非均衡表现为:当由外部性、规模经济、风险和交易成本所引起的潜在收益增加时,制度变迁收益大于制度变迁成本,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引发制度变迁,通过确立新的制度以实现新的制度均衡。就关于政府在制度变迁中所起到得作用问题,诺斯认为:“国家的存在是经济增长的关键,然而国家又是人为经济衰退的根源,这一悖论使国家成为经济史研究的核心,在任何关于长期变迁的分析中,国家模型都占据显要的一席”。他认为政府应该努力为社会提供合理的制度结构,降低交易成本,并推动制度变迁朝着有利于增进社会福利的方向发展,并根据根据政府在制度变迁所起到作用不同,对制度变迁方式进行分类,将政府起到主导性作用的制度变迁称为强制性制度变迁;将政府起到辅助性作用的制度称为自发性制度变迁。对于自发性制度变迁过程,诺斯指出:“初级行动团体是一个决策单位,它们的决策支配了安排创新的过程,这一单位可能是单个人,也可能是由单个人组成的团体,正是行动团体认识到存在一些收入(这些收入是他们的成员现在不能获得的),只要它们能改变安排的结构,这些收入就可以增加”。“次级行动团体也是一个决策单位,是用于帮助初级行动团体获取收入而进行一些制度安排变迁的。次级行动团体作出一些能获取收入的策略性决定,但是它不能使所有的追加收入自然增长(事实上,它可能永远不会自然增长)”。他指出在这种制度变迁过程中,国家应该作为次级行动团体,监督执行“初级行动团体”创立的新规则,从而帮助初级行动团体实现收益。对于强制性制度变迁过程,诺斯认为由于制度作为公共物品的特殊性导致其供给必然不足,而政府则可以通过国家政权机器来对这一问题进行补充。他指出:“制度创新来自统治者而不是选民,这是因为后者总是面临着搭便车问题。对统治者来说,既然没有搭便车问题,他就要不断进行制度创新以适应相对价格变化。因此,使得劳动更加稀缺的土地与劳动相对稀缺性的变化就会促使统治者变革制度以适应当地增加劳动的租金,只要劳动的机会成本不变,这些创新就会实行”。因此诺斯指出政府应该从提供合理的制度和法规环境,产权界定,意识形态三个方面发挥作用。诺斯认为:“制度环境是指一系列用来建立生产、交换与分配基础的政治、社会和法律基础规则”,所以在诺斯的著作中十分重视一个国家制度和法规环境。他特别强调,制度环境是一个国家进行制度安排的基础条件,政府应该在创新制度环境上多进行努力;而制度环境需要靠政治决策来实现,且成本较高涉及范围也较广,所以政府在推动制度环境和基础法律制度变迁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对于产权的界定和实施,诺斯认为:“产权的本质是一种排他性的权利,在暴力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的组织处于界定和行使产权的地位。理解国家的关键在于为实行对资源的控制而尽可能地利用暴力”。而明晰的产权有利于降低交易费用,因此,“产权的出现是国家统治者的欲望与交换当事人努力降低交易费用的企图彼此合作的结果”。可见,政府的对于产权的界定,有利于产权的有效保护和经济发展。同时诺斯还就政府在产权界定中的作用,提出了著名的“诺斯悖论”。诺斯是较早将意识形态作为制度变迁研究视角的学者之一。诺斯将意识形态定义为:“关于世界的一套信念,它们倾向于从道德上判定劳动分工、收入分配和社会现行制度结构”。他认为信仰是制度建立的思想基础,而信仰和现实之间则通过制度和政策的改变进行修正,政府应该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以推动制度变迁进程。对于制度变迁的路径问题,诺斯在1990年提出了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理论,他认为制度设立初期需要大量的成本,而制度变迁本身存在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机制,即制度刚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制度刚性会逐渐增强,当制度变迁带来的报酬递增效应时,制度变迁不但可以得到巩固,而且会通过自身的优化得以沿着良性循环轨迹发展;当制度变迁带来的报酬递减效应时,制度往往会陷入一种无效率的“闭锁”状态,而解决这个状态的办法就是依靠政府干预。所以诺斯认为政府在选择制度安排初期时,应该注意路径选择问题,因为系统一旦采纳某方案、该系统的演进路径便会呈现前后连贯、相互依赖的特点,而这个结果往往取决于当初的选择。(四)制度变迁的方式:协调机制青木昌彦对于制度变迁的界定是:“根据内生博弈规则的制度观,制度的变迁相当于博弈从一种均衡向另一种均衡转移,其结果不仅与在战略(行动选择的规则)方面的整体质变相联系,而且与参与人在共同信念方面的变化也相联系”。对于制度变迁过程的解释,青木昌彦采用了主观博弈模型和点状均衡的观点。他认为“博弈局中参与人对他们所进行的博弈结构有个人的主观判断,个体参与人在任何时期仅仅在其可能行动集的一个小子集中选取行动,或者把这些行动的组合作为选择的“菜单”。那么,我们将看到参与人是怎样被诱导以一种协作的方式,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去重新评价和修正他们行动的主观集合及行动的规则,因此,这最终将产生一个新的均衡战略组合与其浓缩的主观特征——新制度”。青木昌彦指出,无论是自发性制度变迁还是强制性制度变迁,其发生发生变化时有着共同的条件即,在起初的或政治博弈中,需要有达到临界规模的参与人修正他们关于领域内在结构方面的以及外在环境的表征信念,并以协作或分散的方式共同采纳能产生新均衡的新战略。同时青木昌彦认为,点状均衡是制度演化的一个主要特征,以往长期的静态停滞过程被短期的快速的外在冲击打破,这种外在冲击引发了内在变化,这种变化是累积性的或新的,而不是连续地、逐步地发生的。较之以往在封闭条件下研究一国制度变迁特点的学者不同,青木昌彦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研究了当前制度变迁的特点。他认为,不同的制度是依据其存在外部制度环境而形成和改变,而且“由于存在着自我约束性,一旦实现了的制度很难顺利地变更,为此,现存制度体系框架中相当一部分是由其经济的历史条件所规定下来的,这是典型的路径依赖的观点”。所以全球化背景下的制度选择,是有利于不同经济体之间互相交流和促进,从而实现制度的进化。对于政府在制度变迁过程的作用,青木昌彦指出作为公共产品的供给主体,政府必须谨慎对待制度选择问题,尤其是面对当前世界经济不确定性逐步加强的情况,政府应该有效利用历史经验,客观分析目前经济中的诸多因素,在特定博弈模型存在多重均衡的可能性的情况下,选出一个均衡解,推动制度变迁沿着良性的轨道发展。特别是对发展中国家政府而言,其面对如何主动弥补市场机制不足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在经典经济学著作中并未提及,这就更需要发展中国家运用更多的智慧,在多重均衡的条件下选择一个均衡解。青木昌彦认为,政府在制度变迁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政府的作用应该在促进制度变迁的着力点上得到体现。其一,政府应该注重对处于基础部位的制度改革,由于各种制度的互补结构具有复杂的连锁关系,以及制度存在惯性等因素,政府应该通过改革各种制度中位于最基础部位的制度结构,对制度产生结构性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实现制度变迁的目标。其二,政府应该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经济体制模式,一国的经济体制模式决定着该国制度变迁效率,如果制度变迁的方向与本国经济体制模式相左,极其容易导致制度变迁失败,所以政府有责任在制度变迁以前,详细研究本国经济体制模式。其三,构建为制度变迁所必需的社会基础设施,政府经常担负着利用自己权力,对制度进行强制性变迁的责任,而外生制度能否得到实施,往往取决于社会法律的强制力,因此政府应该凭借公共权力来担保制度变迁的实际效果。其四,通过改变人们的预期对自生制度的演变轨迹发生影响,在社会经济体制中,经常存在着一些自生制度,而自生制度是遵循着演化博弈的自然过程,是不以政府意愿为转移的,如果政府需要对自生制度实施影像话,那就需要改变人们的预期,使自生制度向着特定的均衡点收敛。因此政府需要变动其它制度规则,改变经济主体的预期,从而对自生制度演进轨迹产生影响。三、国内学者关于制度变迁理论观点的研究尽管制度经济学进入我国时间较晚,但是国内史无前例的经济体制变革,为制度经济学的研究,尤其是为制度变迁理论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和空间,国内学者将制度变迁理论与国内改革开放的现实问题相结合,提出了诸多的理论观点,为制度经济学在我国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以黄少安,林毅夫等学者的观点最具代表性。(一)制度变迁目标的确定与实施过程的反馈黄少安对于制度变迁理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制度变迁一般过程的研究,较之诺斯和戴维斯对于这一领域的研究,他对制度变迁一般过程的研究,更加符合我国渐进式经济改革的现实情况,特别是在制度变迁中行为团体的划分,他改用“组织变迁集团”代替“初级和次级行动团体”的观点,较为适用于我国中央集权制下制度变迁过程的研究。黄少安认为,制度变迁过程是一个需要制度变迁推动主体付出巨大代价和承担较高风险的过程。他指出制度的非均衡始终是制度变迁的第一推动力,但是在现有的制度框架下,发现制度非均衡十分不容易,这需要大量的搜索成本,而这一成本并非单单是指经济成本,更是指制度变迁主体所拥有大量知识和经验的积累过程中所产生的机会成本,因此发现制度非均衡的搜索成本较高。在制度变迁的前期,黄少安认为变迁集团的组织、变迁目标的确定、变迁方案的设计与选择都需要制度变迁推动主体支付高昂的成本,在具有变迁意识的行为主体构建变迁集团的过程中,由于人存在有限理性,因此组织变迁集团并形成共同的变迁意识和目标,不但要花费较长的时间,而且存在极大可能的反复性,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要更改已经确定下来的变迁目标,往往需要花费大量成本对各种信息进行整理和提炼,从而实现对于制度变迁目标的再确定。就实现制度变迁目标途径的制度变迁方案而言,制度变迁主体为了实现变迁目标,通常会对各种制度变迁方案的变迁收益与变迁成本进行权衡,而这一比较分析过程往往需要付出相当大的成本。对于制度变迁的实施,黄少安认为制度变迁的实施过程是一个不断进行反馈修正的过程。在制度变迁过程中,制度变迁主体要根据变迁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机遇,充分调动现有资源解决变迁中出现的问题,并且抓住一切可能加快制度变迁进程的机遇,实现变迁目标。而且在新制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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