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间舞的文化意象

论民间舞的文化意象

本文以蒙古族舞蹈为旅游表演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南少数民族舞蹈在旅游消费中的重建实践。研究结果表明:旅游对傣族民间舞的消费,从最初的强调对民间舞视角形式产品(舞蹈物质材料)的娱乐审美创造,到强调观众从民族文化主体精神中,感应“原生态”舞蹈动态意象的文化精神意义。在此过程中傣族民间舞的重构由舞蹈物质材料深入到民族文化主体精神。重构的结果主要表现为傣族民间舞获得了更深层次的恢复,传承和保护,而重构的实质是傣族民间舞在新的社会文化,政治经济环境中,在“原生”文化旅游展演的观演共融中,通过重构的不断深化,形成具有当代特性的“原生”文化产品。这种重构是带有民族自我意识和愿望对傣族民间舞特质传承下的文化现代发明。一、餐饮少数民族表演与消费在旅游演艺业中傣族民间舞首先在旅游餐饮业中活跃起来,在20世纪80～90年代的中后期,从星级酒店到风味餐厅几乎所有能够接待游客的餐馆中,云南民间舞表演已成为游客享用的一道精神大餐,傣族民间舞作为云南民族歌舞的代表性舞蹈也几乎渗透到所有的餐饮表演之中,在餐饮舞台上表演的傣族民间舞保留了傣族民间舞特质动态意象的特征,如:动作弯曲而内聚,身体和手臂构成丰富多彩的三道弯躯体造型,膝部柔美的起伏,小腿敏捷弹性,柔中带刚的动作韧性韵律,以及头、眼与身形的巧妙配合等。这种特质既源于傣族对地方独特感知下所创造的多种动态意象,是对每一种舞蹈精华的高度概括,综合和提炼,同时又在每一种舞蹈中得到传承和创造。但同时餐饮傣族民间舞主要以简单、短小、服装艳丽、游客参与为特征,如:“水”“赶摆”“仆少”“孔雀舞”等,具有傣族“情绪舞”风格,总体上主要追求舞蹈的可视效果。由于傣族婚恋的风俗比较独特,餐饮傣族舞蹈也常把不善于叙事的舞蹈,变成贯穿观演者之间的由主持人组织的民间仪式性的风俗舞,以此来拉近观演者之间的距离,同时使游客参与进来,成为共娱性的舞蹈,当然这种共娱性舞蹈的创造更多的是在继承傣族民间集体共娱舞蹈基础上。但同时也存在为博得游客的娱乐对民族风俗进行编造,扭曲,甚至庸俗,被称之为“伪民俗”的表演,由于餐饮傣族舞蹈的表演强调可视性、娱乐性与参与性。注重舞蹈表演的形式,特别是普遍存在对舞蹈物质材料的“粉饰”。因此餐饮对傣族民间舞蹈的消费主要以消费舞蹈物质形式为主要特征,在这种消费过程中傣族民间舞商业化、形式化地进行了重构。如果说民间舞由民间到艺术舞台是民间舞脱离民间土壤的荒漠,那么这种旅游的民间舞就可以称得上是民间舞在新经济环境中包装了华丽外壳的媚俗产品,旅游对民间舞的消费也呈现出媚俗的消费特征(JeanBaudrillard,2001)。二、少数民族民间舞的“神”在国际文化娱乐表演业中最成功和最著名的典范要数“红磨坊”“百老汇”,因此,旅游民间舞舞台艺术的商业化包装创造主要以这两个国际模版为参照物。傣族民间舞也在这样的主体思想下进行了不同的创造重构和包装。创造“中国红磨坊”——1999年在中国深圳民族文化主题公园中华民俗村内上演的民族歌舞剧《绿宝石》,它是中国较早的旅游民间歌舞剧创作的样式,其创作风格可以作为中国旅游民族歌舞舞台表演创作的标志。它的创造口号是:创造“中国红磨坊”,编创者的理想是:“走市场加民族加现代意识的创新之路,强调它的可视性、娱乐性与参与性,在表现手法上有别于其它民族舞,要出新、出奇,要标新立异”。它以民间舞表演的现代、豪华、新奇、气势恢宏和富有诗意而著称,整个舞蹈强调美的视角和美的形象的艺术渲染。正如舞蹈介绍所描述的:“该晚会突破了常规的演出模式,在灯光、舞美、音乐效果和服饰上完成了历史性跨越”。的确此舞蹈晚会对民间舞的舞台艺术包装做到了极致。美女与真孔雀共舞,用灯泡装饰的服装和蜡烛,拟人化的女子象脚鼓,服装新奇美丽到难以辨别它的传统风格,舞蹈动态主要基于一种形式性的傣族民间舞特质表现,这台民间舞晚会,让观众被民间舞新奇的舞台氛围以及所营造的舞蹈美而饱受强烈的视觉美的冲击,随时处于新奇的,变幻莫测的感觉中。但是当欣赏过后观众饱了眼福,而无心灵的震撼。轻松华丽,而无耐人寻味的厚重感。创造“中国百老汇”——2003轰动全国,有“云南文化现象”之称的民族歌舞集“云南映像”公演,通过旅游市场的运作,该舞剧在演出的短短3个月内,演出收入超过千万。创下了中国民间舞商业性演出的奇迹,而且荣获中国舞蹈界的最高奖“荷花奖”的五项金奖,并被业内人士认为是“民族舞蹈的再启蒙”。此歌舞剧的商业化包装亮点是“原生态”民族歌舞。“原生态”的含义包括:舞蹈动作取自原汁原味的云南民族舞蹈元素;服装采取各民族着装生活原型,道具从民间收集真实的民间道具;70%的演员是来自云南各地州甚至田间地头的本土演员等等。来自田间村头的农民舞者在舞台上跳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民族歌舞,那种未经修饰过的、勃发的力量渲染着舞台的气氛,冲击着观者的心灵。观众能深深体会它们是用生命起舞,用灵魂歌唱,这些歌唱和舞蹈已经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在歌舞集中杨丽萍表演的傣族民间舞“月光”,用傣族民间舞独特的扭曲舞蹈特质去创造女人如同月光一样有形和无形的意境,杨丽萍编创了表现傣族生态意思和价值观念的舞蹈“林”,舞蹈把傣族“森——水——田——粮——人”的传统意识和价值观念,通过声光效果将林中的人,人中的林,统统变成了林的灵魂,虚幻的梦幻世界,展示了傣族的人生哲学。从歌舞集中的傣族民间舞来看,歌舞集并不仅仅是继承和发展了傣族民间舞动态意象,而是对这种特质通过民族文化精神的渲染进行强化,注重发掘民间舞原始的舞蹈情结并把民族的舞韵深深融入现代艺术创造中,营造一种纯朴,厚重的观演情感感染。在旅游艺术舞台表演的领域,民间舞的旅游商业化包装,从注重民间舞舞蹈物质材料的包装,到对民族舞蹈物质材料和民族文化精神的“原生态”开发创造,民族舞蹈资源在旅游商业中的利用逐渐走向深入。从傣族民间舞在这些形式的旅游商业化包装中,从“绿宝石”到“云南映象”,旅游对傣族民间舞的消费,从轻松烂漫,充满视角和娱乐美感的形式产品,到对民族精神意识舞蹈动态感受的消费。其重构特征主要表现为傣族民间舞的特质意象获得传承性发展,舞蹈的“原生态”,是把民间舞蹈的物质材料和民族精神的主体情感容进舞蹈家和当代艺术的再创造中,这种创造是艺术家带有自我意识和愿望的对民间舞特质传承下的现代发明。三、少数民族民间舞的创造在傣族旅游社区中傣族民间舞表演被分为三类:一类是与民间传统节日相结合的民俗舞蹈表演,在傣族民间,舞蹈总是与相应的文化活动联系在一起,旅游活动恢复了传统的文化活动,也恢复了与之相连的传统舞蹈,如傣拳和纹身舞,但这种舞蹈的恢复已失去民间竞赛的意义,主要居于与民俗节日相伴随的一种表演形式。另一类是村民和游客自娱性舞蹈。在泼水广场,傣族每年一度的新年节庆变成天天的表演狂欢节,伴随着泼水活动游客由演员带领跳傣族民间传统的自娱性舞蹈“依拉货”,舞蹈的动作不仅有流传于民间的舞步,而且还可看到舞台艺术改造后的傣族民间舞的简单舞步,游客常常陶醉于这种参与性的边唱边跳的舞蹈所创造的“节日”的欢乐中,感受着他们自己模拟的傣族民间舞。第三类是歌舞剧场表演的傣族民间舞,表演的舞蹈主要有孔雀舞,还在继承传统傣族男子舞蹈的基础上编创了傣族男子象脚鼓舞和刀舞,表现最多的舞蹈是根据傣族婚恋风俗再现婚恋场景的风俗舞,如丢包找情侣,纺织场约会和婚礼,由于舞蹈运用了傣族民间舞特质动态对动作进行了较好的加工,使叙事性的舞蹈也具有了较好的可视性。社区居民接受这些民俗表演的方式,并对其保留性的加上原文化的光环不断创造。并为旅游不断开发、创造本土的“原生态”文化。在旅游需求下傣族旅游社区对傣族民间舞的“原生”追求,是在一种新的观演环境条件下,异文化群体之间进行的观演精神共溶,这种共溶只能在新的环境中进行调适,因此,在这种调适中创造和发明是必然的,而在这个创造中没有必要从根本上改变傣族民间舞的特质意象,而是随着社区文化真实性的表演越来越进入角色,傣族民间舞的表演创造也由注重舞蹈物质材料逐渐转向文化精神的消费与创造,无论是对社区居民还是对游客。民间舞可以还原表演的,人们认同的“真实”,而不能够在这种新的调适中创造纯粹。结论(一)旅游地理单元限定了旅游主体的扩张旅游在社会系统中的发展,必然带来民间文化的重构,在这种重构中旅游作为一项生机勃勃的表演产业,为民间舞文化的创造打开了一切创造的可能,首先是为这种创造提供了广阔的时间和空间,在民间的民间舞是一定时节和文化空间的特殊活动,但在旅游中它的表现空间可以从一个地域到另一个地域,从一种表演空间到另一种表演空间。时间也由过去的固定的时节活动变成了每天的活动。其次,它的创造主体得到了发展,在民间的民间舞其创造的主体主要是民族群体和民间艺人,在艺术舞台创造的主体主要集中于个别的艺术家,而在旅游的商业性追求中创造的主体得到了扩张,它不仅依赖于艺术舞蹈家和民族群体,更依赖于旅游者对它的认同创造。这种创造不会使民间舞的舞蹈特质意象在创造中消解,而是民间舞带着这种特质意象的标示特征进入到一个活跃的创造领域,使民间舞的种类和表现形式多样化,也激发了民间舞在大众中的活力,但同时这种特质意象的继承和变化也使民间舞在创造中更多的与时代相结合,更具有时代的印记。(二)用其文化俄罗斯表演所带来的文化精神景观化在旅游创造的民族文化展演的特殊空间中,由地方编写的民族文化旅游活动表演的剧本,民族文化在一次次按照民族表演的愿望和旅游者认同的愿望中进行不断的编写和表演,不断的加深民族对地方展演文化的认同,并随着他们对文化重写本的表演,他们自己也不断的被构筑在自己编织的文化重写本进入表演角色的精神世界,使地方的文化的旅游演义进入一种表演的文化真实,民间舞在地方构筑的文化表演中成为文化重写本渲染的工具和催化剂,引导游客进入他们构筑的重写本的精神世界,感应他们文化精神表演所创造的“虚幻的力”。只有当地方对文化重写本的表演从表演的文化物质材料的创造到文化精神的创造时,也不断的融入现代的文化精神与游客产生文化精神的共溶时,这个地方的旅游的文化表演的重写本也将被更加广泛地获得社会认同,创造了一个民族现代化的新款式。正如TimOakes把它形象地比喻作“旅游是现代化压路机上的一个齿轮”。(三)少数民族民间舞在各种运作方式下获得传承和改变的对现代文化一切民族文化都不可能被永远封存于全球化和现代化的汪洋大海之中,一切人为的保护方式和措施都是微小和有限的,而旅游作为一个重要的社会因素,对“原生”文化的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