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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国初建之际的国名考

关于渤海初建时期的国家国家,一些科学家指出或论证为“”或“国家”,是当时唯一的官方国家。一些人对“地震之国”的名字有了新的定位,或者对“地震之国”理论有了质疑。不过,迄今为止,别说是在国外的学者们中间响应者寥寥无几,就是国内的渤海史界也远远未能达成应有的共识。而鉴于此问题的解决在渤海国史研究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并对维护和发展正确的渤海史观具有重大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故仍有必要继续进行深入求索,因在早年作文的基础上重作此文以与广大同行和关心者们进行商榷和交流。一、《通典》规定的“”或“”,大力加强的宋时的史书《新唐书》卷二一九《渤海传》明确记载:“睿宗先天中,遣使拜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以所统为忽汗州,领忽汗州都督。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其中的“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显然包含着两重含义:(1)因接受了唐朝的册封,大氏政权乃“专称渤海”即改称为“渤海”;(2)在接受册封之前,其正式国号只能是“靺鞨”。这就清楚而明白地交待了大氏政权在改称“渤海”之前的正式国号只能是“靺鞨”。无独有偶,宋时的另一史书———《新五代史》卷七四《渤海》也载:“渤海,本号靺鞨”;又,宋时古籍《玉海》卷一五三《朝贡·外夷来朝》的唐渤海遣子入侍条也谓:“渤海,本粟末靺鞨。及祚荣号震国王,中宗遣侍御史张行岌招慰,祚荣遣子入侍。先天中,遣使拜渤海郡王,以所统为忽汗州都督,始去靺鞨号。”都同样地揭示了渤海最初的正式国号只能是“靺鞨”。那么,宋人的这些古籍记载是否真实可靠?回答是肯定的,确实可信。第一,早在8世纪末叶,与渤海政权同时存在的中唐宰相杜佑,在著名的史书《通典》中,即已经称渤海政权为“靺鞨”。书中除卷一八零《州郡典十》“安东府”条的注中提到“北至渤海一千九百五十里”外,其他凡提到“渤海”处都用“靺鞨”一词取代之。如《通典》卷一七二《州郡典二·序目下》中明载:“高宗平高丽、百济,得海东数千余里,旋为新罗、靺鞨所侵,失之”;《通典》卷一八六《边防典二·东夷下·高句丽》也载:“李绩伐高丽,破其都平壤城,擒其王高藏……其后,余众不能自保,散投新罗、靺鞨,旧国土尽入于靺鞨,高氏君长遂绝”;《通典》卷一八六《边防典二·东夷下·勿吉又曰靺鞨》也载:“大唐圣化远被,靺鞨国频遣使贡献”,如此等等的“靺鞨”或“靺鞨国”,均指高丽灭亡后所出现的渤海政权。对此,中外学者均无异议,就连对中国史书记载极其挑剔的朝鲜朴时亨院士也作如是观:“《通典》只在《州郡典》里用了一次‘渤海’的称号,其余一律用‘靺鞨’二字。”(1)之所以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大氏政权最初以“靺鞨”作为国号,故在改称为“渤海”后,一些唐人仍旧习惯性地沿用其原来的称呼而称之为“靺鞨”或“渤海靺鞨”。这也影响到后来五代时期的史家,如《旧唐书》卷二三《礼仪志三》即载:开元十三年(725)十一月壬辰,在唐玄宗封泰山时,“戎狄夷蛮羌胡朝献之国”的排列次序是:“突厥颉利发,契丹、奚等王,大食、谢□、五天十姓、昆仑、日本、新罗、靺鞨之侍子及使;内臣之番,高丽朝鲜王、百济带方王……咸在位”;而鉴于大氏接受册封已达十二年之久并且“每岁遣使朝贡”,(2)其侍子及使节是不会不参预这一盛大活动的,故可以断言,文中的“靺鞨”即指渤海无疑。第二,比《通典》具有更高史料价值的唐代官方文献《唐六典》卷四《尚书礼部》也载:“凡四蕃之国,经朝贡已后自相诛绝及有罪见灭者,盖三百余国。今所在者有七十余蕃,谓三姓葛逻禄……远蕃靺鞨、渤海靺鞨、室韦和解……各有土境,分为四蕃焉。”鉴于这部文献是开元年间宰相张说、张九龄等人所编纂,成书于开元二十六年(738)即距册封大氏仅仅25年之后,文中的“渤海靺鞨”无疑是当日唐玄宗君臣们对大氏政权的新称呼。而比这还要早,张九龄在为玄宗起草的《敕新罗王金兴光书》(3)中,已经使用了同一概念。而这一概念无疑是渤海政权改称后中原唐人对其新、旧两称的并连合用,其含义既具有“渤海这支靺鞨”的意味以与“远蕃靺鞨”相区别,又在指现在的“渤海”就是当初以“靺鞨”为号的那个政权。不言而喻,这既是开元年间君臣们对这个政权所使用的新称呼,也是大氏政权初称为“靺鞨”的重要佐证。这一概念沿用到了五代和两宋时期,就成为了《旧唐书》和《旧五代史》渤海传的名片。第三,朝鲜和日本的古籍也曾这样称呼。如朝鲜古籍《三国史记》卷八《新罗本纪八》即载:圣德王三十二年(733)“秋七月,唐玄宗以渤海靺鞨越海入寇登州,遣太仆员外卿金思兰归国”。如果说该文中的“渤海靺鞨”所反映的只是唐人的称谓的话;那么,《三国史记》卷八《新罗本纪八》的如下记载:“三十三年(734)春正月,教百官新入北门奏对。入唐宿卫左领军卫员外将军金忠信上表曰:‘臣所奉进止,令臣执节本国,发兵马讨除靺鞨,有事续奏者’”,则足以昭示金忠信表文中的内容无疑出自新罗人之口,表明当日新罗人同样地称呼渤海政权为“靺鞨”国。又,《三国史记》卷四三《金庾信传下》还载有当日唐玄宗“教谕”的部分内容:“靺鞨渤海,外称蕃翰,内怀狡狯。今欲出兵问罪,卿亦发兵,相为犄角。”毫无疑问,这里的“靺鞨渤海”既是“渤海靺鞨”的同义词而显指渤海国;又意味着在改称渤海前大氏政权的确以“靺鞨”为号。另,《三国遗事》卷一《靺鞨一作勿吉·渤海》条也载:“《通典》云:‘渤海,本粟末靺鞨,至其酋祚荣立国,自号震旦。先天中,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尽管有学者称这条记事的引文“有误”和“可信度”低,(4)但鉴于纂编者一然和尚在同一记事的正文中将“靺鞨一作勿吉”与“渤海”一体介绍并在注文中引用了“渤海靺鞨”的词组,又进一步指出“渤海乃靺鞨之别种”,足证其相信“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之载,故仍不失为支持“靺鞨为号”说的重要线索。同样,当时日本人也知道渤海政权称过“靺鞨国”。如《续日本纪》卷八元正天皇养老四年(720)正月丙子条明载:“遣渡岛津轻津司、从七位、诸君鞍男等六人于靺鞨国。”而且,这在当时日本并不是孤立的现象,如1666年发现的“多贺城石碑”上就刻有“去靺鞨国界三千里”的文字。虽然,日本学术界对其所指是否是渤海政权一直存有异议;不过,综合各方面的资料判断,“肃慎”———“靺鞨”族系的分布范围无论怎样推算,其中心区域都始终不出东北大陆地区的腹地,故别说是迄今为止见于文献记载的除这个曾自称为“靺鞨”国或被称为“渤海靺鞨”的渤海政权外,并没有别的什么“靺鞨国”的存在;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有另一个“靺鞨国”存在的话,那么,它的中心区域也不可能离开当时东北大陆地区的腹地。故如日本的酒寄雅志先生所指出:灵龟二年(716)八月,“作为遣唐使入唐的多治比县守和阿倍安麻吕等人已回到日本,他们已知道有渤海国,唐人称之为‘渤海靺鞨’、‘靺鞨’。归国后他们已报告,‘靺鞨国’就是‘渤海’”,诸君鞍男等人所到的“靺鞨国”,“当是指渤海”。(1)如此等等表明,与渤海同时存在的唐人、新罗、日本人都是知道大氏政权初称“靺鞨”的,故在其“专称”即改称“渤海”之后仍旧习惯性地称其为“靺鞨”或者“渤海靺鞨”。最后,更重要的是,大祚荣政权初称“靺鞨”说得到了考古资料的证实,这就是保存至今被日本人盗走而深藏在其皇宫中的著名《鸿胪井栏石刻》上面的文字。原来开元二年(714)夏,崔䜣完成册封使命后的返程中,在当时都里浦即今旅顺口附近的马石山(今黄金山)下凿井刻石而留下脍炙人口的3行文字,全文是:敕持节宣劳靺羯使鸿胪卿崔䜣井两口永为记验开元二年五月十八日众所周知,刻文中的“靺羯”即“靺鞨”的另一种写法,而“敕持节宣劳靺羯使”的头衔,则是崔䜣出使前朝廷所授予。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在其出使之前,唐朝是清清楚楚知道大氏政权仍以靺羯即“靺鞨”为号。故鸿胪卿刻文作为第一手的权威资料既确认了前引《新唐书》的如上记载为信史,也证实了直到713年前大祚荣政权仍旧以靺鞨为号,堪称铁证如山,不容撼动。(2)综上所述,大氏政权初称“靺鞨”说,既为中外文献资料的记载所交互印证,又得到了第一手权威性的考古资料的确切证实。二、《隋书》卷7《高丽别种》,页“有,这从不一说”,也认为,尽管问题是这样的清楚和明确,大氏政权初称“靺鞨”是不争事实;但有人却非要节外生枝把水搅浑不可。始作俑者就是曾承认崔䜣带着敕持节宣劳靺羯使头衔出使册封的朴时亨院士。1962年他发表了一篇著名的论文———《为了渤海史的研究》,既声称“不管是唐朝所谓册封之前也好,以后也好,渤海人从未自称靺鞨人,靺鞨不过是唐人擅自使用而后又不得不正式废止的称呼”,认定有关“靺鞨”为号的记载是唐人“篡改”和“伪造”的产物;并指责唐人“采用当时‘含有蔑视意味’的‘靺鞨’一词代替高句丽这一称呼并长期沿用下来”而炮制出来他所谓的“改称(替代)”和“卑称”之说。总之,翻来覆去地极力否认“靺鞨”之号是大氏政权的自称。而为自圆其说,他又对相关史书肆意进行褒贬,将被他看好、有“用”的《旧唐书》《渤海传》和《靺鞨传》吹捧为“根据可靠的史料,正确地记述了史实”并频频引用以作为支撑其说的主要依据;反之,却对其看不顺眼并构成立论威胁的《新唐书·渤海传》进行恶毒诽谤———是“伪造”、“杜撰”出来的和“对本来正确的史料恣意加以曲解,然后又东拼西凑缀合成文的结果”,可以说是颠倒黑白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只要认真剖析这篇奇文,就不难发现,他所说的这一切倒真的是“伪造”、“杜撰”、“恣意曲解”历史和“东拼西凑缀合成文的结果”。(3)首先,朴氏对大氏政权自称靺鞨的此类否定既完全是信口雌黄、毫无道理可言,又漏洞百出而无法自圆。如对其所高度欣赏的《旧唐书》相关“记述”的解释就往往自相矛盾和不伦不类,既认定“《旧唐书·渤海传》的篇名‘渤海靺鞨’”是“两国关系沿革的产物”,却又宣称“唐人虽称渤海为‘靺鞨’”、“却知道他们不是靺鞨人而是高句丽人”;而且这还“有确凿的证据”即大祚荣死后唐廷“册封其嫡子即第二代王大武艺为桂娄郡王”,理由是“众所周知,桂娄部是高句丽五部之一。唐朝明明知道当时渤海国的国都所在地并不是原高句丽五部的桂娄部所在地,却封高王的嫡子为桂娄郡王,这正是因为唐人知道他们就是高句丽人”。但以情理言之,唐廷的这一册封只能来自大祚荣为笼络境内的高丽人而曾授予长子大武艺以桂娄郡王的爵位,既象征其对高丽人的高度重视,又昭示其与他们关系的亲近。这虽不见于史载,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合理推论;况且,即便是这一推论错了,大武艺的桂娄郡王之封也不能成为“唐人知道”渤海王室“是高句丽人”的唯一根据,故朴氏之说实在是强词夺理和不着边际之至。又如他对《旧唐书·渤海传》中“高丽别种”的解释:“这个所谓的别种,并不是什么别的种族,而是同一种族。”(1)即高句丽人,并以此作为其全部立论的首要前提。可恰恰是这个前提就大错特错了。正如著名的韩国学者宋基豪先生所批驳的那样:“就拿《旧唐书》来说,不只有‘高丽’一词,其后还附有‘别种’一语,不但如此,在它的前面还有‘渤海靺鞨’这一限定词,不考虑这些是不行的”;并进一步强调:“如果把大祚荣的行踪也加以考虑的话,那么,两唐书的记载便不再相互矛盾,可以解释为彼此互为补充。据此,《旧唐书》的‘高丽别种’,便可解释为《新唐书》的‘附高丽者’”;而且,“正像已经考察的那样,大祚荣集团原是粟末靺鞨族,后被编入高句丽,这是事实”,即以史实为据确认了所谓的“高丽别种”原来是粟末靺鞨或“来自纯粹靺鞨族”。(2)这无疑是实事求是的正确认识,而朴氏的如上说法则是南辕北辙、失之千里。其次,如果真的像朴氏所谓:“渤海王室决不是靺鞨人”、“渤海是高句丽人创建的国家”,是唐人“采用当时含有蔑视意味的‘靺鞨’一词代替高句丽这一称呼,并长期沿用下来”,而且唐人和渤海人还“都知道这一称呼(靺鞨)包含着轻蔑之意”。那么,这样一来,曾被朴院士高度赞许为“高句丽的直接继承者,它的历史是反对外国侵略、坚决保卫祖国的英勇典范”(3)的渤海王室,在与唐朝打交道过程中岂不成了长期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玩偶了吗?事情既绝对不可能是这样,院士本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的,这也就使他自己陷入了作茧自缚、自相矛盾的尴尬境地。况且,从本文开头所引《新唐书》记载的上下文分析,不难判断出当日实施“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的主体只能是大氏政权而绝不是唐朝方面,即大祚荣接受渤海郡王的封号后,为回报唐朝才会主动地“去靺鞨号,专称渤海”。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包括院士在内的那些主张“蔑称”、“改称”说的学者们竟无一例外地都忽略或蓄意回避了这点,乃至张冠李戴地把“去靺鞨号,专称渤海”说成是唐朝的作为,无疑背离了《新唐书》作者们的本意而犯下了常识性的低级错误。同样,他所谓的唐人出于畏惧和恐怖之感而擅自把“高句丽”改称为靺鞨的论调,就更加是彻头彻尾的信口开河了。因为对当时的唐人来说,无论是“高句丽”一词也好,还是盖苏文的名字也好,都不足以成为“引起恐怖之感的禁忌”或“代名词”;而史实却是“与这些学者们所说的完全相反”,当时真正“让唐军感到点恐怖和‘畏惧’的势力倒是另有其人,即站在高句丽军队一边的‘每战……常居前’并由于冲击唐太宗御营而造成唐军重大伤亡的‘靺鞨’武士”。故在安市之战的善后处理时,与对被俘的高丽将士们的宽大和优待完全不同,唐军竟然“收靺鞨三千三百人,悉阬杀之”。(4)是为见于史载的贞观年间唐军大规模杀降的仅有记录。不过,尽管这样,“唐人却也并没有因曾有过的‘恐怖’和‘畏惧’之感而就不再称这些‘靺鞨’人为靺鞨,或者另外给他们改起个别的什么称谓。而既然唐人能够对让他们感到可怕的靺鞨人如此,又有什么必要非把‘高句丽’改称为‘靺鞨’不可?!因此,所谓的唐人擅自改用靺鞨一词取代高句丽称呼的说法是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1)信口开河。最后,只要认真剖析下当时的历史条件,就足以断言唐朝方面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靺鞨”称号强加给大氏政权。早在30年前,笔者即著文指出:相关古籍明载在唐朝与大氏政权的最初接触中,是唐朝采取主动在先,即为对付后东突厥人南下进攻的直接威胁而决定派出“辩勇之士,斑、傅之俦”以“旁结诸蕃”,因于神龙三年(707)派侍御史张行岌出使“招慰”即“旁结”大氏政权。(2)这也就意味着是唐朝有求于大氏而首先派人前往联络的。耐人寻味的是,就连朝鲜学术界实际上也是这样看的,如1979年出版的《朝鲜全史》第五册的渤海部分第二章第一节即曾指出:“唐朝采取了与远方国家表面友好,依次侵吞相邻各国的所谓‘远交近攻’手段”,“通过这件事(册封大祚荣)可以看到唐朝为了摆脱困境对以前敌对的国家转而乞求支援的可怜相”;况且,院士本人也曾认定:“渤海国创建后七年,即705年,(3)唐朝迫于当时的形势,虽然并不心甘情愿,但也不得不派使臣张行岌前往渤海,以示‘招慰’,两国从此建立邦交。”(4)而既然是唐朝有求于大氏,也就决定使节张行岌等人在出使的全程中不能不始终如一地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以尽可能“讨好”和说服人家,甚至于不得不露出“乞求支援的可怜相”。所以,他们既不可能惹是生非而开罪于对方,更不敢硬把“含有蔑视意味的‘靺鞨’”称号强加到大氏的头上;更何况,双方间来往的陆路通道已因为“契丹与突厥连岁寇边”(5)而遭到阻截,故别说是人数寥寥无几的使者们不敢用强耍横,就是整个的唐朝想要强迫大氏改其国号或称呼也是万万行不通的;反之,换个角度来说,即如果大氏一族及其政权中的主体部分不是靺鞨人而真的是高句丽人的话,则当对方强制性地硬给其改个国号而且是个“含有蔑视意味”的称号强加到头上之际,他们想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为维护自己的民族尊严而断然予以拒绝,而那样一来将会产生多大的政治风波而把事情搞砸。然而,如众所周知,两唐书的《渤海传》既明载大祚荣的当即“遣子入侍”,紧接着《旧唐书》又有唐朝对其“将加册立”的后续记述。这,既无可争辩地反映出大祚荣君臣们的欣然接受“招慰”和“旁结”建议事实,又确切地反证出双方的首轮接触中并无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甚至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一步到位,既不存在任何“蔑视”或不尊重大氏方面的可能性,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政治风波和尴尬场面。既然如此,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靺鞨”之号只能是大氏政权初建之际并一直使用到接受册封之前的“自称”了,并足以反证作为第一手权威资料的鸿胪刻石文字就是大氏政权所自称为“靺羯”即“靺鞨”的铁证,而朴氏所谓的“卑称”或“改称”之说则在这个铁证的照妖镜下,现出了弄虚作假的原形。其后又出现了“大祚荣决不会自我地把靺鞨这一卑称用作国号,崔䜣为靺鞨使,也不过反映了唐朝对大祚荣的立场”(6)的“他称”说以及“靺鞨’之称是唐朝从来没有面对当事者渤海使用而只是在背后使用于一时的用语”的“当面不称背后称”说(7)等等。不过,这同样经不起历史的推敲和检验。如所谓的“他称”说,就是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主观臆断。因为双方间的首轮接触不但没有政治风波和尴尬局面出现,反而一拍即合而化干戈为玉帛并建立了亲睦的联系,故当张行岌回朝述职之际,肯定会把所见所闻连同大氏政权自号“靺鞨”的情况奏报朝廷。这也就是后来崔䜣能够带着宣劳靺羯使头衔出使的前因。而延和元年(712),北方边防形势更加严峻,不仅突厥人的威胁继续存在,唐军又在同奚人的争夺中遭到大败,“兵士死伤者数万”(1)。只好继续“旁结”大氏政权,使者崔䜣的这一头衔就折射出这方面的蛛丝马迹。因为不言而喻,“宣劳”中的“劳”字,同样具有抚慰的意味,即崔䜣的“宣劳”与张行岌的“招慰”使命大体相当,都需要极力地“旁结”大氏政权而绝不可开罪于人家。这也就足以反证崔䜣头衔中的“靺鞨”一词既是唐人对大氏政权的称呼,更首先是大氏政权的自称。因之,鸿胪刻石文字无疑成为了大氏政权自称为“靺鞨”的铁证,这是任何诡辩都无法改变和动摇不了的客观事实,岂能说是“不过反映了唐朝对大祚荣的立场”。故就连持“高丽”说的韩国学者卢泰敦也作如是观:“渤海人虽然在对日交往中标榜渤海是高句丽继承国,但在对唐交往中却看不到这种情况”,“大祚荣集团在‘靺鞨’地域建立的国家,暂时只能称作靺鞨。对于713年派往渤海的唐使崔䜣的正式头衔‘敕持节宣劳靺鞨使’,也只能这样理解。713年唐廷首次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通典》等史书仍然把渤海称作靺鞨,可能是袭用了渤海初期的那种惯用称呼”;而且,卢氏还进一步地推定大氏政权改称“渤海”后之所以仍被“称作靺鞨”,也是“袭用了渤海初期的那种惯用称呼”(2)的结果。这无异于是对大氏政权“自称”“靺鞨”论的锦上添花和实际支持。在诸“称”中最不靠谱的是“当面不称背后称”,竟然前后自相矛盾而完全不能自圆。如前文所交待,朴院士就曾因为承认崔䜣的那个头衔“是出国前授予他的”而将自己置于尴尬被动的境地。而这位提出“当面不称背后称”的学者居然同样认为:“崔䜣的‘宣劳靺羯使’这一官衔,可能是离唐时所授的正式官衔”,并且是“奉王命为慰劳靺羯而派遣的使者”。而既然如此,也就决定了崔䜣等人在履行使命之际,不但绝无可能在大祚荣面前把这一头衔雪藏起来,反倒必须大张旗鼓地宣布唐玄宗的旨意和展示“敕持节”的节杖或其他标志物,否则岂不是有违君命而犯下滔天之罪?故鸿胪刻石文字既是证实大氏政权在改称“渤海”之前继续自称为“靺鞨”的第一手权威资料,又成为了唐朝使者在与渤海政权接触中当面称呼其为“靺鞨”的珍贵物证。故所谓的唐人“从来没有有面对当事者渤海使用过”“渤海靺鞨”或“靺鞨”称呼(3)或崔䜣不得不“在访问渤海时使用‘渤海’这一正式名称,但到了边疆偏僻地区却避人耳目的留下了‘靺鞨’字样作为纪念”(4)之类的说法,也就成为了无病呻吟的欺人之谈。况且,主张其说的学者本人还不得不承认:“713年以前,唐朝虽然有当着渤海的面称其为‘靺鞨’的事,但这些事只不过是唐朝单方面的事。”(5)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认了崔䜣“直接面对渤海”使用了“靺鞨”的称呼了吗?足证其说是何等的自相矛盾而不值一驳。总而言之,鸿胪刻石文字和大量文献记载既确凿地证实了“靺鞨”之号是大氏政权当初的正式国号,又确切地证明了“靺鞨”之号正是他们给自己的命名(即自称)。这不但是任何诡辩所改变和动摇不了的客观结论,而且也如釜底抽薪般地击中了“卑称”、“改称”、“他称”之类种种奇谈怪论的软肋,并给予了渤海政权是高句丽继承国的“高丽”说以临门一脚式的致命一击。三、初称“震国”的影响事实尽管如此,但长期以来,国内外学者却大都把“震国”或“振国”的称呼视为大祚荣政权最初的国号,而让“始称振国”或“初称震国”说几乎成为了学界的定论。虽然,早在大半个世纪前,金毓黻先生即已在《渤海国志长编》卷三《世纪》高王条中,明确指出大祚荣在自立为“震国王”的同时,“仍称靺鞨”,即以“靺鞨”为国号。1982年,刘振华先生著文论述了“当时真正广为通行的正式国号还是‘靺鞨国’”(1),并事实上弥补了当年金先生未来得及进行论证的缺憾;但令人惋惜的是,这一真知灼见并没有在学术界产生应有的反响。后来虽金香女士又撰文对“震国”和“振国”的称号提出质疑,并进而指出无论是《旧唐书》的“自立为振国王”也好,还是《新唐书》“自号震国王”之载,其中的“震国”和“振国”都是修饰“王”的定语,并非是大氏政权最初的国号;而鉴于大氏王族出身于粟末靺鞨,靺鞨又是这个新兴政权的主体民族,故以“靺鞨”作为国号自是顺理成章之举,完全符合我国北方诸民族政权普遍以其主体民族之名为号的惯例。(2)可谓掷地有声,立论可信,也引起了学者们的逐渐重视与某种回应,笔者就正是在她的影响下先后发表了系列论文,既对初称“靺鞨”问题做出了进一步的较为充分的论证,也批驳了国外某些学者所谓的“改称”、“卑称”、“他称”、“当面不称背后称”等等毫无根据的奇谈怪论。(3)不过,迄今并没有真正强烈的反响和较大的关注度,更不用说达成共识了。于是,初称“震国”说仍旧保留在博物馆的宣传内容中,并继续在大众和媒体中广泛流行,既不利于学术上的创新和有悖于实事求是,又不免给国外别有用心者提供了可以利用的机会,实在是令人痛心之至。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如此的局面呢?笔者分析至少有四:(1)“始称振国”和“初称震国”之说并非空穴来风而各有一定的“史料”依据,如《旧唐书》、《册府元龟》与《资治通鉴》的相关内容中都有“自立为振国王”之载,而《新唐书》、《玉海》和《文献通考》中则有“自号震国王”之谓,尤其是与渤海政权同时存在的新罗大名士崔致远在其起草的《谢不许北国居上表》中即有“始称振国”的说法,(4)不能不为学者们所重视和采信。(2)毋庸讳言,因“靺鞨”为号尤其是大氏政权“自称”靺鞨说既从源头上支撑了渤海国主体民族“靺鞨”说的立论,又对“高丽”说的立论如釜底抽薪般地构成致命一击,也就不能不让持“高丽”说的学者如芒刺在背、拼命进行反对和攻击;而尽管他们的这一切基本上都是信口雌黄和颠倒黑白,却由于声势之大和手段之无所不用其极,不但影响和迷惑了不明真相的人们,而且让持不同意见的学者们谈虎色变而轻易不敢较量,这也就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3)持“高丽”说的不少学者们特别忌讳初称“靺鞨”的说法,唯恐就此争辩起来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并难以脱身,故往往不愿意参与相关问题的讨论和争辩而蓄意采取回避的态度;至于国内的学者们尽管不存在这方面的担心和忌讳,但不少人既未能敏感到“靺鞨”为号说对批驳“高丽”说的学术价值和理论意义,也没有意识到其对维护和发展中国渤海史观的重要现实意义,竟然也不大过问和积极参与这方面的讨论和争辩,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靺鞨”为号说的传播。(4)由于“始称振国”和“初称震国”说早已成为学术界的通说并产生了重大影响,致使一些学者久已习惯于固定思维和墨守成规,也就不能在初称“靺鞨”的问题上积极动脑和深入思考,更不用说勇于探索和大胆创新了,也不能不制约和影响了“靺鞨”为号说的探究和考辨。时不我待,这种局面再也不该延续下去了。为争取学界在渤海即大氏政权初称的问题上能够达成共识,首先要在国内的学界中对如上三种不同的称呼展开深入研讨,以尽早明确“靺鞨”之号才是大氏政权最初的正式国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既实事求是地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并加速提高我国在渤海史研究领域的学术水平,又能够在新的基础上有理有力地批驳国外某些人士的诸多谬论并进而增大我国在这个领域里的国际话语权。至于对这三种不同称号的学术定位,笔者抛砖引玉提出如下六点意见:第一,综上所述,渤海政权初称“靺鞨”和自称“靺鞨”说得到了大量中外文献古籍记载的交互支撑和鸿胪刻石文字第一手考古资料的确凿证实,堪称铁证如山和不容置疑,其在学术上的优势地位绝非另两种说法所能伦比,无疑是渤海政权当初的正式国号。第二,《新唐书·渤海传》中“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的记载无疑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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