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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布朗》的象征意蕴

符号作为戏剧艺术的重要手段,在美国戏剧巨人尤金奥迪(1888-1953)的40多年里,戏剧中的符号被广泛使用。奥尼尔说:“各种象征使剧本意味深长。”奥尼尔戏剧中的象征手法多种多样、丰富多彩,在增强戏剧表现力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尤其是他的面具戏《大神布朗》,采用了特殊的象征手法,在挖掘人类心灵深处的秘密方面具有不同凡响的意义。一新能源:《网络世界戏》奥尔奥尔面具最早来源于古代氏族部落的生活。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写道:“希腊悲剧在其最古老的形态中仅仅以酒神的受苦为题材,而长时期内惟一登场的舞台主角就是酒神,但是,可以以同样的把握断言,在欧里庇得斯之前,酒神一直是悲剧的主角,相反,希腊舞台上一切著名角色普罗米修斯、俄狄浦斯等等,都只是这位最初主角酒神的面具。”在古希腊,每年春天种植葡萄之时,希腊人便要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由祭祀者讲述酒神的遭遇,这种酒神颂歌,便成为悲剧的起源。到了秋天,葡萄丰收了,希腊人举行狂欢歌舞,演出民间滑稽戏,颂扬酒神的功绩,这便成为喜剧的起源。因此,酒神也被称为戏剧之神。面具被视为酒神的替身存在,也可以说,面具是酒神的缺席在场。面具在古希腊、古罗马、中世纪以及文艺复兴时期的戏剧中都得到广泛使用,但它仅仅是一种传统的舞台道具而已。面具作为一种特殊的舞台道具,在奥尼尔戏剧中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奥尼尔是一位富于创造性的剧作家,没有满足于传统的面具戏的表现方法,为了运用面具,他曾经研究世界各国的面具传统,对面具做过多方面的解释,并希望由此创造出新型面具来。他受到日本能剧中的面具、中国戏曲中的脸谱和非洲原始面具的启发,认为“面具是人们内心世界的一个象征……而不是旧式道具的花样翻新”。他对传统舞台道具大胆革新,创作了包括《大神布朗》在内的一批新型面具戏。他运用面具的目的,正如他自己所说,是试图表现一般不能表现的事情。奥尼尔说:“现代剧作家终究会发现运用面具是解决他们面临课题的最自由的方法,即,他怎样方能以最明晰、最经济的戏剧手段,表现出心理学的探索不断向我们揭示的人心中隐藏的深刻矛盾……他必须找到某种方法,在自己的作品中戏剧性地表现这种内心世界……它是一种灵魂的戏剧,‘自由意志’的大胆表现。”在《琼斯皇》、《毛猿》、《上帝的儿女都有翅膀》、《马可百万》、《拉撒路笑了》等剧中,奥尼尔都运用了面具,而在《大神布朗》中,面具显得更为复杂。古希腊悲剧中的面具一般用来表明人物的身份、类型和性格,面具本身不会发生变化,演员也无须反复摘下、戴上面具,面具只是人物的代表和象征。而在《大神布朗》中,面具具有特殊的作用和功能,奥尼尔的创造主要表现为这些面具会变化,通过变化,对揭示人物的分裂性格产生了很大作用。《大神布朗》剧中三个主要人物比利·布朗(威廉·布朗)、迪昂·安东尼、玛格丽特,以及另外一个被神化了的人物西比尔,都戴了面具,其他的人物则不戴面具。这四个角色首先被赋予了有象征意义的姓名。奥尼尔认为,为了表达隐蔽的主题的需要,剧中的人名可以赋予一定的象征意义,这是莎士比亚及许多剧作家采用过的老办法。奥尼尔说:“我希望我为剧中人选择的名字在这方面能给观众以强烈的暗示。”例如,他的早期独幕剧《东航加迪夫》的主人公“扬克”(Yank)是“美国人”(Yankee)的省写,剧中不同民族的水手使船只成为世界的一个缩影,因而扬克又是人类的象征。多幕剧《毛猿》再次采用了这个人名,奥尼尔说:“这种象征使这个剧或是具有重要意义,或是简直成为另一个剧了。”在《无尽期》中,主人公约翰·洛文(JohnLoving)的姓名有两重意义,“John”象征宗教,“Loving”象征世俗感情。二者表示主人公灵魂深处的冲突,即在宗教的忠诚和世俗感情之间进退维谷。同样,在《大神布朗》中,迪昂·安东尼实际上是酒神迪昂尼索斯和基督教最初的苦行僧圣安东尼这两个名字的合并,“代表有创造力的异教徒的入世观念,他不断与圣安东尼代表的基督教受虐狂和否定人生的精神作斗争……为了生存而创造生的欢乐的力量遭到了失败和挫折,他们的形象被道德观念所歪曲,从潘一样的天神变成了撒旦一样的魔鬼,再从撒旦变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自嘲的靡菲斯特。”比利·布朗“是我们新的唯物主义神话中缺乏远见的半神一个成功者,他的生命靠外部的东西组成,他内心空虚,缺乏才智,是浅薄的社会习俗的一个没有创造力的产物,一个被生活欲望的强大潮流冲入死水的副产品。”西比尔是个妓女,但奥尼尔将她作为大地母亲的象征。西比尔是希腊神话中地母神的名字,她是众神的母亲,掌握着人类以及各种动植物生长繁荣的力量,同时也是各种宝物的慷慨施与者。妓女面具是西比尔的外表,大地母亲偶像则是她的本质。西比尔说:“我从来不拿自己的真面目去困惑他们。我只让他们看到我是一个妓女。他们了解她,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角色,所以演得很自然。”所以她也是个象征性人物。玛格丽特本来是歌德诗剧《浮士德》中的人物,浮士德喝了魔汤,返老还童,爱上少女玛格丽特,与她生了一子,玛格丽特承受不起舆论压力,溺死婴儿而坐牢,酿成悲剧。奥尼尔说:“玛格丽特是我创造的作为《浮士德》中的玛格丽特在现代的直接后裔形象这永恒的‘少女—妇人’本性善良、单纯,除了知道如何达到绵延种族的目的以外,对任何别的东西都完全遗忘了。”这个人名显然具有悲剧的暗示作用。这四个人物都戴面具,姓名又都具有象征意蕴,可以启发读者或观众联想,暗示了剧本主题的最基本内容。让我们来看看这四个人物的面具是怎样变化的:在序幕里,布朗没有戴面具,迪昂脸上戴着面具。迪昂的真脸腼腆、温柔、充满着深深的哀愁,但“一戴上面具,他的脸上总是被压出冷嘲热讽、肆无忌惮、欢乐地揶揄和爱好肉欲的潘的表情”。在希腊神话中,潘神是酒神的宠儿,常和地母神与爱神在一起,掌握着超自然的创造力。玛格丽特上场的时候,“脸上戴着一个同她的相貌一模一样的、几乎透明的面具,使她不再成为玛格丽特本人,而具有‘少女’的抽象性质”。布朗向玛格丽特求爱,玛格丽特却明确表示她不爱他,她爱的是迪昂。迪昂欣喜若狂,他得意洋洋地向卸下的面具说:“我已经长得超过你啦,我再也用不着你啦!”然而,手拿面具的玛格丽特见到迪昂的真脸竟发出一声害怕的尖叫,直到迪昂重新戴上面具,玛格丽特才投入他的怀抱。玛格丽特只有通过迪昂的面具才能达到彼此的情感沟通。从序幕到第一幕,时间过去了七年,玛格丽特和迪昂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母。迪昂的面具挂在脖子下面、胸脯前,让人产生他有两张脸的感觉。他的真脸衰老得很多,显得紧张、痛苦、禁欲。面具也变老了,“它的潘的气质变成靡菲斯特的了”。从潘变成靡菲斯特,意味着从神变成魔鬼。玛格丽特为穷困生活所迫,劝迪昂去请求布朗为他解决工作问题,无奈迪昂生性骄傲,宁死也不求人。玛格丽特只好来到布朗的办公室,她的脸上戴着一个漂亮的年轻主妇的面具,显得天真烂漫,丝毫没有流露受过创伤的痕迹。布朗深知迪昂是个优秀的制图员,艺术设计水平比他自己高明得多,因此他早就想请求迪昂来为他的商业赢得更高的声誉,从而使他获得更多的财富,只是因为担心迪昂不肯屈就,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玛格丽特前来请求帮助,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当即答应让迪昂去工作,并表示希望迪昂能成为他的合作伙伴。接着是在妓女西比尔家里,自动钢琴顶的闹钟旁平放着西比尔的面具。迪昂睡着了,面具掉在胸脯上。他醒来后,两个人时而戴上面具,时而卸下面具交谈,迪昂感到西比尔像妈妈一样爱惜他。这时候,布朗为找迪昂来到西比尔家,两人谈妥了工作问题。从第一幕到第二幕的时间又是七年。第一场的地点仍在西比尔家中,迪昂和西比尔的面具放在钢琴顶的闹钟两旁。迪昂的面具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潘的气质已经变成凶恶的靡菲斯特的残酷和冷嘲。迪昂告诉西比尔,一位医生断定,他由于喝酒过多,心脏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了。西比尔陷入深深的悲哀,她摘下迪昂的面具和他亲吻,依依不舍地送走他。布朗来了,西比尔干脆就装成自己的妹妹,表示她并不认识他。这说明,西比尔爱的是迪昂,而不爱布朗。但是布朗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认输,他要用金钱去占有西比尔的爱情。迪昂和布朗先后出现在这里,也就将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带到了这里。第二场,迪昂的制图室。迪昂对着摆在桌上的他的面具,拿着一本《模仿基督》做祷告,他双手捧起面具,向自己的面具告别。当玛格丽特来接他回家时,他又赶紧戴上面具。迪昂对她沉痛地表示,他有“病态的骄傲和狠心”,犯了不少伤害她的罪过,希望她能宽恕他,并在永别前好好地瞧瞧他的真实面目,因为他一直是戴着面具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他向她跪下,玛格丽特却悲痛得晕倒在地。迪昂握着她那只拿面具的手,吻了那个面具,又吻了她的脸。他听到三个孩子进来,又急忙戴上了自己的面具。第三场,迪昂这个原来“哭哭啼啼、低声下气、否定生活的基督的奴隶”,现在准备像魔鬼一样地去找布朗结账了。他“戴着面具的脸显出一种可怕的、好像要死亡的强烈的表情;脸上冷嘲热讽的神情变得冷酷而恶毒,使他的相貌像个真正的魔鬼,因为受尽折磨,终于去折磨别人”。原来迪昂四岁的时候,在沙滩上画了一幅布朗不会画的画,因此遭到布朗的毒打,画也被他踢掉了,这使迪昂感到突然,因为他一向爱布朗,信任布朗,为什么他表现得如此凶狠呢他心中善良的上帝并不存在呀。迪昂从此变得默不作声,并设计一张坏孩子潘的面具,用以对付生活,反抗强力,保护自己免遭布朗的狠心对待。由此可见,迪昂和布朗之间的矛盾冲突从他们的童年时代就开始了。而布朗从小就是个妒嫉心重的庸才,迪昂一直瞧不起他,这使布朗耿耿于怀。现在迪昂更是无情地揭发他的痛处,潘被剥夺了太阳的光辉和温暖后,变成了充满仇恨的魔鬼。迪昂对布朗冷嘲热讽,揭露他之所以爱迪昂,是因为迪昂掌握玛格丽特需要的爱情的力量,迪昂就是爱情。这些话更使布朗恼羞成怒,他发狂似的卡住迪昂的喉咙,结果将这个身染重病的人掐死了。迪昂死的时候嘲讽地留下遗愿:“我把迪昂·安东尼留给威廉·布朗让他去爱和服从让他变成我……”迪昂的面具掉下来,布朗盯着这个基督教殉道者的真脸,轻蔑地说:“原来你的真面目是个这么可怜的孱头!”布朗拾起那张面具说:“不是怕你,是怕这玩意儿……不是你!是这个人!”整个剧情发展至此便达到了高潮。作为冲突一方的迪昂从此离开了人间,但是他的斗争精神不死,影响长存。第三幕第一场,布朗在自己的制图室向玛格丽特求爱,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备受迪昂的面具折磨和扭曲的他自己的脸,使玛格丽特感到惊讶。第二场,布朗摘下自己的面具,盯着迪昂的面具沉痛地独白,他为了生活不得不隐藏在迪昂的身体中,“在你身子里的我我以后会永远跟玛格丽特幸福地一起生活。”他抓着那张面具说:“我在吸收你的力量。”他吻了一下那张面具说:“我爱你,因为她爱你!我吻你的嘴唇是为了她!”第三场,布朗戴上迪昂的面具与玛格丽特亲热,但凶暴的本性仍然无法掩饰,让玛格丽特感到可怕和奇怪。在这里,奥尼尔发挥面具的作用,把剧情继续向前推进,即让布朗戴上迪昂的面具,穿上他的衣服,将他自己变成了迪昂,从而骗取了玛格丽特的爱情,和她生活在一起,同时占有迪昂的设计图,借以使自己的商业更加兴旺。第四幕第一场,玛格丽特到布朗的公司找迪昂,布朗只得靠两个面具不断地扮演两个角色应付她,但最终把戏演不下去了,他狂暴地将设计图撕成四片。玛格丽特在气愤之中,他又戴上迪昂的面具出场,告诉人们“布朗先生死了”。于是人们抬着布朗的面具出来,一边两个人,好像他们抬着一具尸体的大腿和肩膀似的。一个面具成了一个人的身体,奥尼尔在此将面具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第二场,西比尔来到布朗的书房,见布朗手中拿着迪昂的面具,终于明白地说:“你成了迪昂·布朗啦!”布朗沉痛地说:“我成了威廉·布朗的遗体!是我杀害了他,又给他杀害啦!”布朗现在既像迪昂过去那样精神濒于崩溃,又像一个罪犯那样六神无主,忏悔他的丑恶行径。他偷窃迪昂的艺术设计和骗取玛格丽特爱情的罪行,很快被揭发出来,最后作为杀人犯而被警察击毙了。尾声,玛格丽特带着她和迪昂的三个儿子来到他们夫妻当年谈情说爱的娱乐场,她捧着迪昂的面具,在月光下触景生情,抒发对丈夫怀有的永恒的爱情和无尽的哀思。迪昂的面具将作为他的躯体和人格的体现者而永远伴随着她。《大神布朗》就是这样一部新型假面心理戏剧,也是奥尼尔一次最大胆的艺术创作实验剧。奥尼尔说:“《大神布朗》一剧中,我将使面具更明确地象征该剧的抽象主题。”也就是说,它表面上是在写一个三角恋爱的故事及其悲剧结局,实际上是在揭示人格的二重性,或者说是在表现一个人的分裂人格。在剧中,面具可以由善变恶,由美变丑,由假变真,由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迪昂的潘神面具可以变为靡菲斯特的面具,迪昂的靡菲斯特面具可以将布朗变成迪昂,布朗的面具可以变成他的身体,玛格丽特的透明美丽的面具可以长出皱纹,西比尔的面具可以使她从妓女变为地母神,不断变化的面具是奥尼尔采用表现主义创作方法的成功尝试。二人格模具:人格所代表的人格面具奥尼尔从一开始构思就确定了《大神布朗》剧中面具的作用:“面具戏面具可以脱下显示那个人的真面目和他在世人面前所戴的面具还有蕴藏在剧本中的抽象概念,被基督教精神腐蚀得变成邪恶的潘神的精神非基督教徒变成邪恶。”他给新型面具戏剧下的定义是“一个人的外部生活在别人的面具的缠绕下孤寂地度过了,一个人的内部生活在自己的面具的追逐下孤寂地度过了。”他还说:“我创作《大神布朗》是为了努力表现由双重性的人性所造成的神秘模式,也是为了寻找掩藏在人们言谈、活动之中和之外的东西……采用面具使我能够用戏剧形式来表现个性的转移和象征性地表现所有人生中的奥秘。”《大神布朗》戏中面具最重要的象征作用就是揭示人类心理的两重性和人格的分裂。奥尼尔通过迪昂·安东尼和威廉·布朗戴上和摘下面具来显示不断发展的自我内心中的种种表现和激烈的心理冲突,着重揭示了富于创造力的具有诗人气质的迪昂在被缺乏创造力的布朗代表的实利主义的商业机制毁灭的同时,艺术家所经历的复杂心理过程和痛苦精神状态。奥尼尔自己对两个主角的对立统一关系做了如下阐释:狄奥(即迪昂,下同,笔者注)在小时候戴上了潘的面具,不仅是作为那个过分敏感、居于下层的画家兼诗人反抗世俗的屏障,而且是作为一个艺术家性格中不可分割的部分。世人不仅看不见面具后面的真人,而且对他们看到的潘的面具加以嘲笑和谴责。在这以后,狄奥的内心沿着基督教顺从的道路退化,直到他分享圣者的本性,而同时,外部的潘由于与现实斗争,逐渐变为靡菲斯特……布朗总是妒忌狄奥身上富于创造性的生命力这恰恰是他所缺少的。当他偷走狄奥那个靡菲斯特面具时,他认为自己得到了过一种充满创造力的生活的力量,其实他只偷到那种因彻底失败而自我毁灭的创造力。这个爱讥讽、怀疑的恶魔立刻叫他完蛋。它钻进了他的身体,把他扯碎,折磨他,使他变形,直到他甚至在世人面前被迫戴上成功者威廉·A·布朗的面具,并在妻儿面前戴上狄奥的面具。这样,比利·布朗在任何人面前都变得不是他自己了。《大神布朗》通过面具表现人格的二重性,这正是荣格“人格面具”(thepersona)理论的形象说明。在荣格的理论中,人格面具的作用是“保证一个人能够扮演某种性格,而这种性格却并不一定就是他本人的性格。人格面具是一个人公开展示的一面,其目的在于给人很好的印象以便得到社会的承认。它也可以被称为顺从原型(conformityarchetype)。”“一切原型都必须是有利于个体也有利于种族的,否则它们就不可能成为人的固有天性。人格面具对于人的生存来说也是必需的,它保证了我们能够与人,甚至与那些我们并不喜欢的人和睦相处。它能够实现个人目的,达到个人成就,它是社会生活和公共生活的基础。”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不同的社会生活和公共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同。许多人都像这样过着双重的生活:一种受人格面具的支配,另一种则用来满足其他的精神需求。每个人都不是只有一副面具,此时此地戴上一副面具,彼时彼地又戴上另一副面具,但不管怎样,所有这些面具的总和,就构成了他的人格面具。他不过是在以不同的方式适应不同的环境而已。奥尼尔说:“心理学对于人的因果关系的新发现,难道不就是对于面具所进行的研究吗难道不就是仅仅揭下假面具而已吗”《大神布朗》用人格面具来反映一连串的对立。迪昂为了抵御充满敌意与嫉妒的布朗,不得不使用面具。他戴上享乐的酒神的面具,真脸却始终是圣安东尼式的苦行僧。然而,即使这样,他也未能逃脱布朗对他的伤害,那张由潘神变为酒神再变为魔鬼的扭曲的面具显示了他的生活印迹,也体现出他所遭受的伤害和痛苦。迪昂在玛格丽特面前是以压抑着潜意识的假面具出现的。跟浮士德传说中那个能用爱情拯救一个男人的玛格丽特不同,这个玛格丽特却只能增加丈夫的痛苦。玛格丽特并不喜欢生活中真实的迪昂,但当迪昂戴上漂亮多情的假面具时,她就迷恋于他,把他看做理想中的情人、丈夫和英雄。迪昂死后,玛格丽特抱着迪昂的假面具痛哭。迪昂的假面具留给了布朗,当布朗戴上迪昂的面具时,玛格丽特又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等待他的拥抱和亲吻。假面具的哲理含义是十分明确的:社会接受的是假面具,而人的真实面目深埋在内心。奥尼尔阅读了歌德的诗剧《浮士德》,深受这部辩证法杰作的影响。他体会到:“想一想歌德的《浮士德》吧,这部剧从心理学上讲,该是一切古典名著中与我们最为接近的一部。在演出这部戏剧时,我打算让靡菲斯特戴上具有浮士德面容的靡菲斯特面具歌德对我们时代披露的全部真理不就是: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是同一个人两者都是浮士德吗”靡菲斯特曾经引诱浮士德走上生活堕落的道路,奥尼尔也想在《大神布朗》中建立一个“浮士德的堕落”的主题。奥尼尔说“两者都是浮士德”,是指一个完整的自我身上兼备两个相辅相成的自我。在奥尼尔的一些戏中,这种二重性表现在一个人身上,在另一些戏中,又表现在两个对立的人物身上,而《大神布朗》是两者兼有的奇妙结合。戏中戴着道德家面具的布朗代表“善”,内心却藏着“恶”;戴着“坏孩子”潘神面具的迪昂代表“恶”,内心却藏着“善”。迪昂一分为二,戴着潘神靡菲斯特的面具来掩饰自己禁欲者的真面目;布朗也一分为二,道德家的面具掩饰着他内心的恶,他后来戴上的恶魔似的面具犹如是映照他真面目的镜子。在歌德的《浮士德》中,两个贯穿始终、对立统一的人物是浮士德和靡菲斯特。这一人一魔,一主一仆,相辅相成,相生相克。在奥尼尔的戏中,“布朗成为靡菲斯特型的诱惑者,迪昂却好像浮士德”。“他们始终是针锋相对的对立面,他们互相需要,互相使对方变得完整,同时由于这种需要,互相隐隐地憎恨。”浮士德是“善”的化身,但这种“善”中也包含着“恶”和“否定”的一面。浮士德说:“有两种精神居住在我的心胸,一个要想同别个分离!一个沉溺在迷离的爱欲之中,执拗地固执着这个尘世;另一个猛烈地要离去凡尘,向那崇高的灵的境界飞驰。”这是一个人的自我中灵与肉的矛盾,精神与物质的矛盾。在《大神布朗》中,布朗戴上靡菲斯特型的浮士德脸的面具,内心就产生了作恶的动力,恶对善做出了否定;迪昂戴上享乐的潘神的面具,真脸却始终是圣安东尼式的苦行僧,苦行禁欲对享乐主义做了否定。靡菲斯特既是浮士德的对立面,又是浮士德二重性中“恶”的精神的外化形象。魔鬼说:“我是经常否定的精神!它原本有理;一切事物有成,就终归有毁;所以倒不如根本无成。你们叫做罪孽、毁灭等一切,简单说,这个‘恶’字便是我的本质。”虽然靡菲斯特自称为“恶”的化身,然而他又有一种造善的力量。靡菲斯特对浮士德做出种种诱惑,无不从“恶”的动机出发,企图使浮士德丧失斗志,堕落毁灭,但这种动机在浮士德的上下求索、实践奋斗之中转化成了“善”的效果。靡菲斯特千方百计要把浮士德引入“魔道”,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浮士德将引诱化做动力,他虽然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错误之丛”,但他永不满足的上进心促使他在生活的波澜中不至于沉没,一步一步地完成了精神性格的发展。可以说,没有靡菲斯特的“魔道”,就没有浮士德的“神道”。人是社会的产物,个人的目的和行为常常遇到其他人的抵抗,而自己也抵抗着别人的欲望和行为。这种社会性对抗,迫使人们去克服天性的懒惰,去发挥自然禀赋,完善自己。天帝造出魔鬼,为的就是要激发人们的奋斗努力,以防止精神松弛下去。可以说,靡菲斯特不仅补充了浮士德性格的不足一面,还纠正了浮士德软弱迂腐的一面。他把浮士德从中世纪的故纸堆中拉了出来,让他体味人生;他提醒浮士德认识到海伦的虚幻,认识到在想象中求得安慰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他告诫学生,神学邪路太多,法律像恶病遗传;他根据“凡物有存终有毁”的规律,用《跳蚤歌》来讽刺封建王朝的必然灭亡。他那句著名的格言“理论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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