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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实践哲学的基本构架
哲学意义上的实践思想只是人类社会生活实践的一种形式和哲学的表达。人类社会实践的现实存在和历史发展为哲学意义上的实践思想提供了客观的对象,也提供了现实的基础。然而,在哲学思想产生之前,人们在实践中也产生了有关实践的观念,其差别主要是在其深刻的程度和自觉的水平方面。从实践思想的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不同层次和水平的实践思想为人类实践哲学的自觉提升提供了必要的理论准备。本文探讨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实践哲学思想,并提出对于我们今天研究实践哲学的若干启示。一、“把哲学从体制”拉回中国在亚里士多德之前,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就以自己的方式论述过实践的问题。苏格拉底提出“美德即知识”,认为人的美德包括虔诚、正义、勇敢、慎思、节制和智慧等。他通过自己所特有的反证法在论辩中展示智慧的力量,论证知识与美德的同一性,他在古希腊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认识你自己”的古老命题,并把“自知”与“母过”结合起来,看作优秀的人的双重品格,并将其确立为一个哲学原则。他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来宣传自己的社会政治主张,直至以自己的死亡悲剧去实践自己的人格信仰和道德理想,留下了一曲悲壮的千古绝唱。苏格拉底的历史性贡献在于引起了人们对于现实生活世界的重视与思考,用西赛罗的话来说是引导了一种方向性的改变,即“把哲学从天上拉回人间”。他说,“苏格拉底以前的早期哲学(应是早期雅典哲学——引者),在阿那克萨哥拉、阿开劳斯的教导下,研究数、运动以及万物产生及复归的源泉,这些早期的思想家热衷于探讨天体行星的大小、距离和轨迹;苏格拉底第一个把哲学从天上扯了回来,引入城邦甚至家庭之中,使之考虑生活和道德、善和恶的问题”73。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叶秀山先生认为,尽管与康德相比,苏格拉底哲学还处于非常朴素的性质,“但在基本思想倾向上,在哲学的基本思想上,苏格拉底的确跨出了重要的一步,突破了古代早期形而上学形态(“自然哲学”,特别是爱利亚学派)进入实践哲学的领域”127。二、从社会成员的不同目的对社会的正义的塑造到理性化和社会化的转变柏拉图是一个彻底的唯心主义者,但他毕生追求理想国和理想人格,在西方哲学与文化史上留下了深远影响,以至有人说整个西方哲学两千多年的历史发展不过是柏拉图思想的注脚而已。在柏拉图对于善、美德、正义等的追寻尤其是对于哲学王的理想塑造与教育中,表达了他的实践思想。在柏拉图看来,人的心灵结构包含着理性、激情和欲望三个部分,相应地人有三种德行,这就是智慧、勇敢和节制。正义是以上几种德行的和谐统一。每个人的心灵结构中都包含着这三个要素,但它们在不同的人心灵中所占的比重则有所不同。如果按照心灵中的主导要素来划分,社会成员可以分为三种类型,或三个社会等级:哲学家和统治者是理性的代表,具有智慧和预见能力,属于爱智者;武士和国家守卫者代表着意志与激情,具有勇敢的德性,属于爱胜者,他们一边辅助理性,一边连着欲望;一般的农夫和工匠代表着欲望和本能,属于爱利者,是社会的下层,需要节制的德性。从社会的角度看,正义有两重含义,从人的内在心灵方面是理性把激情和欲望和谐地结合起来,达成一种平衡;在社会上则是代表理性的哲学王对社会各阶层实施统治。柏拉图的人性说与他的社会阶层说之间是内在相关的,具有明显的阶级与政治倾向,其目的在于维护奴隶主阶级的利益。但他在此基础上强调社会的分工,主张“每个人在适当的时候干适合他性格的工作,放弃其他的事情,专搞一行,这样就会使每样东西都生产得又多又好”60。他还认为,人的德性尽管是先天的,但在人出生以后便被遗忘了,因此要通过后天的学习和教育来唤起回忆或重新习得,为此他非常重视后天的教育,认为不同阶层的人也是可以通过教育而转化的,甚至具有铜质和铁质的人也可以通过教育成为与金质和银质同样的人,即哲学家或统治者128-129。他主张男女之间的教育平等,给女人以和男人同等的教育机会。他强调因材施教,把教育看作一个随着人的生理发展而不断发展的渐进过程,主张按照不同年龄阶段而采取不同的方法进行不同方面的教育,不断地选拔、淘汰、提升,使人们不断地去认识和实践善与美德,实践社会的正义,通过明辨、慎思,止于“至善”和“至知”,也就是达到对于哲学王的塑造。为此,他将苏格拉底的问答法演绎为自己的理智助产法,将它运用于教学实践,积极开展启发式教学,在教育和教学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篇章。柏拉图的实践思想突出地表达在他的社会理想和相应的教育思想中,以至有的人认为《理想国》实际上是一部最重要的早期教育学著作。三、关于实践哲学亚里士多德实践思想是西方实践哲学的滥觞。亚里士多德关于实践的具有开创性和包容性的诸多阐述,奠定了西方实践哲学的基础。亚里士多德的名著《尼各马科伦理学》与《政治学》等,既是影响西方哲学两千多年的哲学伦理学和政治学经典文献,也是实践哲学方面的经典著作。英国人巴恩斯在他的《亚里士多德》一书中专门安排了一章“实践哲学”,并明确指出,亚氏的《政治学》和《尼各马科伦理学》“都是实践哲学的作品。这些著作之所以是实践的,并非因为它们是像手册、指南之类的东西。相反的,它们之中充满了分析与论证,并以丰富的历史研究与科学研究为基础。它们乃是实践[哲学]的著作;说它们是实践的,是指它们的宗旨或目的并不止在提供真理,而且也在影响行为”。西方后来的各种实践哲学大多直接或间接地受过亚里士多德的影响。重视亚里士多德实践思想,从源头上对西方实践哲学传统进行反思,既有助于我们全面把握西方实践哲学的生成、演化及其得失,也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实践哲学在当今时代的意义,并进而建构当代形态的实践哲学。1.对实践的内涵的界定亚里士多德对于实践哲学的关注源于他对哲学及其体系的理解。在亚氏看来,哲学是一切科学的总汇,可以分为理论科学、实践科学和艺术三类。其中,理论科学包含着第一哲学(后人称形而上学)、数学、物理学以及逻辑学;艺术指包括制造工艺在内的一切技艺;实践科学则包括了指导个人实践的伦理学和指导公共实践的政治学。亚里士多德对于实践哲学的突出贡献在于他把实践问题提升为一个哲学问题,并对其做了系统的论述。“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中,‘实践’概念还是多义的,它并不专指人的行为。实践,或行为可用于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上帝、众神、宇宙、星星、植物、动物和人,甚至有生命的东西的部分和器官,及政治共同体。在宇宙学的语境中,实践指行为的运动和运动的引起。在有关生物学的语境中,实践与‘生命’的意思相近。只是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实践才不再具有宇宙学和生物学的意义,而成为一个特殊的人类学范畴。”【注文1】由于在亚里士多德之前对于实践概念的使用比较宽泛,亚里士多德对于实践(praxis)一词的使用也有多重含义,可以从不同角度来加以理解。在最一般的层次上,实践与运动概念相关,指运动和运动的引起,是在宇宙万物中普遍发生的现象,具有宇宙学的意义。在生物学意义上,实践与行动(action)具有等价的意义,指动作者有意所做的任何事情,与之相对应的是言说和被动作,是人类(包括儿童)及人以外的其他动物都能有的行为。【注文2】在较为严格的人类学意义上,实践仅限于执行理性的选择,限于那些只有人才能做的事情,它是行为者深思熟虑的结果,从而要求行为者对行为的结果负责。在这种意义上,实践成为道德哲学的中心范畴,与自由意志和义务问题密切相联。在更为狭窄的意义上,亚里士多德把实践看作一种目的性行为,是一种以自身为目的的行为,它是自足的和合理的,趋向于美德和至善。在对于实践的以上界说中,亚里士多德所特别关注和重视的是人类学和伦理学意义上的实践。这与他对于人的看法是一致的。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思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他的人学思想的内在组成部分。2.人—实践与人性亚里士多德对人的本质与特性有许多非常精彩的论述。首先,人是理性的动物,理性是人类与动物的最根本区别。亚里士多德说,“除了人类,动物凭现象与记忆而生活着,很少相关联的经验,但人类还凭技术与理智而生活”1理智是人类的最重要特性之一,而技术则是理性在实践中对于对象的具体运用,理智与技术的结合使人超越于动物似的本能生存方式,而能够智慧地从事人所特有的活动。德国哲学家迦达默尔非常重视亚里士多德关于“人是理性的动物”这一论断,认为它对于理解人、把握人具有重要意义。他说:“亚里士多德为人的本质下了一个经典性的定义,根据这个定义,人就是具有逻辑的生物。在西方文化传统中,这个定义成为一种规范的定义。它表明,人是具有理性的生物,作为有理性的生物,人由于能够思维而同一切其他动物相区别。”德国文化人类学家恩斯特·卡西尔认为,“人的特殊功能是根据理性原则而具有理性的生活”。理性是人的内在的主体能力,知识则是对于外部世界的了解。理性与知识的结合,给人以智慧,去把握外部世界与自身。而“智慧就是有关某些原理与原因的知识”,就是对于世界运动变化规律与法则的掌握,而其最高的境界就是哲学。在这种意义上亚里士多德把哲学看作一种爱智慧的活动,也看作人生的一种最高境界。其次,人是政治的动物。亚里士多德说,“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人是政治动物,天生要过共同的生活。这也正是一个幸福的人所不可缺少的。”205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区别于动物的又一个重要特征在于他的社会性,人只有在一定的社会群体中才能生存与发展,并相应地创造出一定的社会关系、社会组织和社会性的活动方式。人既借助于这些生产关系和社会组织而实现自己的本质和智慧,又受到这些社会组织与社会关系的制约,以保持自己的应有社会特质,保持作为人的德性与良知。社会性和政治性是人超越于动物性的重要之点。亚里士多德说,“人一旦趋于完善就是最优良的动物,而一旦脱离了法律和公正就会堕落成最恶劣的动物。不公正被武装起来就会造成更大的危险,人生即装备有武器,这就是智能和德性,人们为达到最邪恶的目的有可能使用这些武器。所以,一旦他毫无德性,那么他就会成为最邪恶残暴的动物,就会充满无尽的淫欲和贪婪。”7亚里士多德已经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尽管人已经有了许多高级的特性,如智慧与知识,但仍然保留着作为动物所特有的邪恶与残暴、淫欲与贪婪,只有当人的这些方面受到有力的约束和调控,人才能作为人来生存与发展。为此,对人的这些动物性表现需要道德和法律等不同的方面来加以限制和约束。社会的法律和道德规范体系正是由此而产生。人作为最完善的动物与最恶劣的动物之间只有一道界限,就是是否受到社会法律与道德的有效约束。正义与道德是人作为社会政治动物的两个基本要求,而社会的组织与关系,包括社会的法律体制和道德规范则成为保障社会正义,张扬社会美德,约束和控制人的非道德和非正义方面的重要手段。3.“真”与“求善”由对于人的本性的两个最基本的规定性出发,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人的两个最基本的价值趋向。其一,求知是人类的本性。在《形而上学》一开篇,亚里士多德就指出:“求知是人类的本性。我们乐于使用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说明;即使并无实用,人们总爱好感觉,而在诸感觉中,尤重视觉。无论我们将有所作为,或竟是无所作为,较之其他感觉,我们都特爱观看。理由是:能使我们识知事物,并显明事物之间的许多差别,此于五官之中,以得于视觉者为多。”1通过感觉而与外部世界直接接触,了解世界和自身,这是非常重要的,但这并不是人的全部。因为即使我们的知识来自于感觉,但感觉并不能直接地等同于智慧,动物也有与人相似的感觉,“感觉既人人所同有而易得,这就不算智慧”,尤其是“感官总不能告诉我们任何事物所以然之故”,而这正是人类求知所要达到的目的:“智慧就是有关某些原理和结果的知识。”4因此,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智慧者应当“能懂得众人所难知的事物”,有比一般人更为广博的知识,“博学的特征必须属之具备最高级普遍知识的人;因为如有一物不明,就不能说是普遍。而最普遍的就是人类所最难知的;因为它们离感觉最远”4。在这里,智慧在于掌握万物所共有的基本准则,而这正是哲学的使命与作用。“如若人以理智为主宰,那么,理智的生命就是最高的幸福。”228其二,求善是人的本性。人是道德的存在物,人的本性在于求善。亚里士多德认为,“和其他动物比较起来,人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具有善与恶、公正与不公正以及诸如此类的感觉;家庭和城邦乃是这类生物的结合体”6-7。善是人作为社会性存在物的一种客观要求,也是人们处理人际之间复杂关系的一种基本态度,对于人的家庭和社会活动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在亚氏看来,人因为有理智所以应当也能够明德,因为能求知所以应当追寻善行,为此,人的“一切技术,一切规划以及-切实践和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标。”3善是人的一切活动的基本目标。认识的目标是求真,即追求真理,实践的目标是求善,即追寻美德。求真与求善相比,求善更为重要,因为在亚氏看来,“完满幸福是一种思辨活动”。正是在求真与求善的统一中,我们可以理解亚里士多德的人性学说和实践哲学思想。亚里士多德实践学说的核心是“求”,即追求,无论“求真”还是“求善”都应当也只能是一种自觉性和趋向性活动,而这正是实践的本质规定。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既然一切知识,一切抉择都是追求某种善”6,善也就作为最高的目标制约着人的选择和人的追求。4.“知识、真理,是受教育引导的实践智慧,是将人在亚里士多德的实践哲学中,实践具有多种特性。首先,实践是一种目的性活动。实践活动作为人所特有的活动,区别于动物的本能性活动之根本点,就在于它是一种趋向一定目的的活动。“在实践中确有某种为其自身而期求的目的,而一切其他事物都要为着它。”4这种目的性制导着人的实践活动的发展方向。与实践活动的多方面性和多层次性相关联,目的也可以分为若干的方面与层次。实践的目的具有多方面性。“由于实践是多种多样的,技术和科学是多种多样的,所以目的也有多种多样。”亚里士多德还具体举例说,医术的目的是健康,造船术的目的是船舶,战术的目的是取胜,理财术的目的是发财,等等。人们在不同的活动中追求也实现不同的目的。实践的目的具有多层次性。实践目的的层次性是与实践活动的层次性相匹配的。不同类别的实践活动之间既有并列的关系,也有从属的关系。比如,制作马勒以及其他马具的技术,都归属于驯马术,马战和一切战斗行动都归属于战术,以同样方式其他活动也属于其他战术。在这不同的活动之间有着主导与从属,首要与次要的关系,相应地,“那占主导地位的技术的目的,对全部从属的技术目的来说是首要的。因为从属的技术以主导技术的目的为自己的目的。”3其次,实践是一种理智性行为。理智是人的重要的功能特点,也必然在实践中得到表现和应用。“我们把人的功能看作是某种生命,它是灵魂的现实功能,合乎理性而行动。”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的德性有两类,一类是理智的,一类是伦理的。理智德性大多是由教导而生成、培养起来的,所以需要时间。伦理德性则是由风俗习惯沿袭而来。在一般的情况下,理智的“功用就是真理。各种品质以它为依据,而使个别事物成为真理”122。亚里士多德重视真理,因为“全部事物都要和真理相一致,那些和真理不一致的东西,其谬误很快就会被发现”15。真理是在与谬误的比较中存在的。为了追求真理,人们产生出多种层次的活动方式,“这就是:技术、科学、明智、智慧、理智”122-123。这五种方式在人们的活动中各有其具体作用。但在实践活动中,“我们共同的出发点就是,合乎正确理性而行动”27。那么什么是正确的理性呢?这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具体内容,从总体上看,它是知识与理智的结合,是对于对象的正确的理解和把握。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智慧是知识和理智的结合。因为智慧既关涉本原,又关涉知识所关涉的、从本原出发证明的东西”。通过这种结合,才能产生正确的理解和好的理解。“理解是这样一种能力,通过它,我们才能排除对一切东西的犹疑,确定它们是如何或者不是如何。”289正是在这种意义上,亚里士多德指出,“一个明智的人是个实践的人(对终端的、个体东西的实践),并且具有其他多种德性”140。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的智慧可以分为理论智慧和实践智慧,二者有着与理论智慧所不同的价值取向和功能。理论智慧的对象是普遍的事物及其本质,探求事实的原因,实践智慧以个别的事物为对象,来源于长期的经验积累。人们可以通过课堂的学习获得诸如几何、算术等理论智慧,但却只有通过自己的亲身实践和体验才能获得实践智慧。在这种意义上,实践智慧高于理性智慧。实践智慧之于理性智慧的优越性是在人们的选择中表现出来的。亚里士多德强调:“选择是一种经过思考的欲望。这样看来,如若选择是一种确当的选择,那么理性和欲望都应该是正确的。它既是一种肯定,也是一种追求。这样的思考是一种实践的真理,而思辨的、理论的思考则不是实践的,它只有真与假而不造成善与恶。寻求真理是一切思考的功用,而实践思考的真理要和正确的欲望相一致。”52,111-122再次,实践是一种美德性行为。人的实践活动有各种具体的和直接的目的,但这些具体的和直接的目的又都趋向于和服从于一个最高的目的,这就是善的目的,或者是一种最高的美德。“这一为自身的目的也就是善自身,是最高的善。”4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有一种对于现实生活的超越性,这就是对于幸福的追求。而幸福就是合乎德性的现实活动,是最高的善。“善的事物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一些称为外在的善,另一些称为灵魂和身体的善。我们说灵魂的善是主要的、最高的善。”“幸福就是一种合乎德性的灵魂的现实活动。”以合乎德性的行动来追求和实现幸福,达到善的目的。又次,实践是一种适度性或者中庸性行为。实践怎样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呢?亚里士多德认为,一定要遵循适度的原则。什么叫适度?这就是按照应当所是的来说和应当所是的来做,过度与不及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说:“要在应该的时间,应该的境况,应该的关系,应该的目的,以应该的方式,这就是要在中间,这是最好的,它属于德性……过度和不及都属于恶,中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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