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学院与中国文化走出去

孔子学院与中国文化走出去

18世纪3月3日通过的中共中央的决定。在深化文化开放方面，坚持政府主导、企业集团、市场化和社会参与的基础上，加强外国国际文化交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促进中国文化向世界发展。作为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平台和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窗口”,孔子学院不仅体现了中国历史悠久、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底蕴,也体现了新世纪中国语言文化将逐步融入世界的发展趋势。孔子学院的发展适应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汉语学习的需要,增进了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中国语言文化的了解,加强了中国与世界各国教育文化交流合作,发展了中国与外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了世界多元文化发展。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孔子学院在过去十年的快速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同时还面临着新的挑战。因此,全面梳理孔子学院过去十年的发展历程,特别是认真分析和研究其分布特点和存在的问题,对于未来我们进一步办好孔子学院,更好地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具有深远的理论与现实意义。一、汉语国际合作的历史回顾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持续稳定高速发展,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逐渐增强,中外交往日益频繁和广泛,世界各国对汉语学习的需求极其旺盛,世界上就此掀起了一股“汉语热”的浪潮。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想学习和了解汉语言和中国文化,海外汉语师资资源供给却严重缺乏。在此形势下,中国政府为回应世界上掀起的“汉语热”浪潮,扩大中国文化在世界的传播,增进对外交流,积极把握时机,总体规划,从国家战略高度推动中国汉语言和文化的传播,在1987年成立“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统一领导全国对外汉语教学工作。此后,推广汉语言文化之路不断探索和前进。2004年,在借鉴了法国、西班牙、德国等国家推广本民族语言经验的基础上,我国成立了首家在海外推广汉语言和传播中国文化的非营利性机构——孔子学院。经济的持续稳定高速发展使中国国际地位和国际形象显著提升,与此同时,外部世界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和热情也在不断增长,这为孔子学院的海外设立和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向世界人民展示了中国辉煌灿烂的传统文化和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巨大成就;成功、精彩、难忘的2010年中国(上海)世博会的举办则使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又一次显著提升,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在国际社会形成和确立。这吸引了世界各国的眼球,激发了世界人民对中国的兴趣。而汉语作为了解中国、与中国交往的重要工具,中国文化的重要载体,是其文化价值和实用价值不断提升,受到外国政府、教育机构、企业和广大民众的重视。从2008年开始,孔子学院迅速发展。截止到2013年底,全球共有覆盖五大洲123个国家和地区的440所孔子学院和646个孔子课堂,总数更是达到1086所。这些数据表明2008年之后,随着中国经济发展,中国国际地位提升,海外孔子学院呈现快速发展势头。孔子学院的快速发展,覆盖的国家和地区越来越广泛,充分说明了孔子学院已经成为加快汉语走向世界、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平台和响亮品牌。二、孔子学院的分布特征及全国各地的分析(一)世界孔子学院的数量美洲地区,尤其是美国,一直是孔子学院发展的重点区域。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稳定地发展触碰了美国的神经,“中国威胁论”等舆论甚嚣尘上。而孔子学院在美洲国家,特别是在美国的成立与推广就担负起了传播中国传统文化自古以来“以和为贵”、“大同世界”等和谐理念的任务。由表1也可看出,截止到2013年底,在美洲设立的孔子学院占全球开设孔子学院数量的48.6%,接近一半。从绝对数量上来看,美洲共有国家35个,占世界人口总数仅为13.8%,但它的孔子学院数量约占全世界孔子学院数量49%。在大洋洲的14个国家中,孔子学院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可能与这两个国家的人口数量、经济发展程度有关。由表1可得出,截止到2013年底,大洋洲的3个国家和地区共有66所孔子学院,比非洲多19所,占6.1%。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得出与上述基本一致的结论。表2列出了孔子学院设立数量超过10所的国家及洲区。由表2可知,亚洲地区有4个(韩国、吉尔吉斯斯坦、日本、泰国),大洋洲地区有2个(澳大利亚、新西兰),欧洲地区最多,有6个(爱尔兰、德国、俄罗斯、法国、意大利、英国),美洲地区有2个(加拿大、美国),其中美国最多,达456个。从地区层次上来看,孔子学院主要分布在美洲、欧洲,大洋洲分布较为集中,而孔子学院设立数量超过10所的国家中,非洲没有一个,在该地区设立孔子学院最多的国家是南非,数量也只有6所,可见,孔子学院在非洲的分布较为零散。(二)美国孔子学院的平均密度见表3下面我们考虑各个洲区国家的经济发展状况等因素,对孔子学院在全球各大洲的分布情况做进一步的分析。用孔子学院平均密度(孔子学院总数/开设孔子学院的国家数量)来表示各大洲中每个国家开设孔子学院平均密度的百分比。由图2所示,美洲孔子学院平均密度依然是最高,即每个在美洲开设孔子学院的国家所开设的孔子学院数量最多,达到33所,而事实上仅美国一个国家就达到456所。与以上分析稍微有所变化的是,大洋洲孔子学院平均密度(22所)明显高于欧洲(8.2所)和亚洲(4.3所)。这说明孔子学院在美洲、大洋洲蓬勃发展,并取得了显著成绩。非洲的孔子学院平均密度是最低的,其孔子学院的发展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三)网络空间密度的比较一般而言,孔子学院是中方大学与当地大学合办,主要以成人教育为主;而孔子课堂主要设置在当地中、小学中,以中、小学生为主要教学对象。若一个国家开设的孔子课堂数量多于孔子学院的数量,则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汉语言和中国文化在该国家或地区更容易得到推广和传播。我们再对比孔子学院平均密度和孔子课堂平均密度,由图3、图4可知,我们发现,在美洲和大洋洲,孔子学院平均密度远远低于孔子课堂平均密度;在欧洲,两者基本持平;在亚洲,孔子学院平均密度大于孔子课堂平均密度;在非洲,两者数据皆较小,孔子学院平均密度大于孔子课堂平均密度。由此可以得出:孔子学院在美洲和大洋洲的青少年中有着较大的受众群体,这就预示着未来中国文化对美洲和大洋洲有着更为广泛的影响,我国文化软实力建设将在美洲和大洋洲取得更大成就。相比两者持平的欧洲,亚洲的孔子课堂、非洲的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有着较大的发展空间。孔子学院设立数量排名前10的国家中,只有泰国与俄罗斯不是发达国家,但两个国家设立孔子学院的数量仅占总数的5.7%。在美国设立的孔子学院数量最多达456所,占总比重达42%。其次,除了美国之外,设立孔子学院数量较多的国家分布是英国、澳大利亚、意大利、加拿大、韩国、日本、法国,这些均为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的孔子学院数量总和几乎占到全球孔子学院数量的94.3%,这充分说明孔子学院在发达国家和地区具有很高的集中度,同时也意味着它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一些新兴经济体国家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潜力。(四)孔子学院的区域分布及分布特点综上所述,我们认为,通过十年的探索和实践,孔子学院以点带面,从无到有逐渐遍及5大洲,其分布和覆盖范围不断扩大,但在区域分布上仍不平衡。三、孔子学院面临的发展瓶颈经过十年的快速发展,孔子学院的数量增长很快,覆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其影响力和辐射力也在不断提升,这都是非常可喜的现象。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看到,由于种种原因,比方说,由于国内外办学体制、机制的差异,由于受到资金投入、人才、师资等方面的限制,甚至由于受到国际政治环境的影响,孔子学院在发展过程中也面临着一系列的问题或者瓶颈。只有认真正视这些问题并尽快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孔子学院才有可能在未来赢得更好、更快地发展。1、孔子学院的办学质量不高,导致世界范围不平衡目前,绝大多数孔子学院都是中外高校合作设立与运作,这种模式的初衷是为了充分调动合作双方的积极性,实现优势互补。但这种模式容易导致国内一些高校急功近利,把设立孔子学院与孔子课堂视为政绩工程,片面追求数量和规模的扩张,忽视其内在办学质量的提升,从而严重阻碍了孔子学院的正常发展,而且还进一步加剧了孔子学院在全球范围内的分布不平衡。自第一所孔子学院成立以来,国家汉办一直没有出台和颁布有关孔子学院的总体发展战略和长期规划,虽然在2013年孔子学院总部发布了《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但由于发布时间不长,其对海外孔子学院的宏观指导、管理和评估作用还没有得到真正的体现。此外,盲目上马的孔子学院由于自身实力等条件的限制,不能给孔子学院发展提供良好的技术、管理、资金支持,导致不少孔子学院大多只停留在语言教学的层面上,以致管理秩序混乱、生源流失、社会知名度不高、品牌效应较差。2、汉语师资力量相对匮乏,影响了孔子学院的教学质量教育质量是海外孔子学院的生命线,而教学是学校教育的中心环节。教学工作的展开离不开一定数量的优秀教师、一套高质量的教学材料和一套适应当地文化且被广泛接受的教学方法。然而随着孔子学院机构数量的快速增长,教师、教材、教法的问题是制约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的瓶颈。在教师问题上,主要存在教师数量相对不足,教师流动性大、教师质量相对不高等问题。2013年,中国汉办向139国派出院长、教师、志愿者共1.44万人,比2012年增加3400人,但全年注册学员85万人,比去年增长30%。可以说,随着孔子学院机构和注册学员的快速增长,教师资源供求矛盾依然存在。在教师数量相对不足的同时,教师质量也参差不齐。派出的志愿者大都教学经验缺乏,有相当的专职教师和兼职教师也难以适应当地文化背景开展教学。汉语教师的周期性流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孔子学院汉语教学工作的稳定性,影响了孔子学院的教学质量。此外,在教材、教学方法上我们同样存在着不少滞后或者说不适应现实需要的地方。3、核心价值观融入语言教学一向被赞誉为代表中国“软实力”的孔子学院实质上是汉语言推广机构,以往往往更多地偏重语言教学,而忽视孔子思想及中国传统及现代文化的传播。目前,仍有相当部分孔子学院在传播“术”——汉语、打太极,而非“道”——孔子的“仁者爱人”、“己所勿欲,勿施于人”等核心价值观。大多数国际交流合作项目重点还是以如何推进汉语言教学为主。海外孔子学院培训汉语师资,进行汉语教学,举办各种汉语比赛,其工作目标大多也定义在汉语教学上。如此一来,势必难以起到传播中国文化,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作用。国际上其他语言推广机构如法语联盟、塞万提斯学院、歌德学院虽也从事语言教学,但已把传播本国文化,提升本国文化软实力写进章程,并贯彻落实于日常教学与管理工作之中。4、国内外汉语国际教育推广现状目前大部分孔子学院都是采取政府资助,合作办学的方式,以致市场化运作和自我造血功能不足,可持续发展面临着很大的压力。据统计,2013年,孔子学院总部对各国孔子学院总支出已达2.78371亿美元。孔子学院无论是在开发目的、合作平台和运行机制上都仍然处于一种高成本、低产出的弱势竞争状态。汉语国际教育推广事业的发展几乎完全靠国家的巨大投入,长此以往,维持如此庞大的海外教学基地体系将会给国家造成巨大财政负担,孔子学院将难以可持续发展。国家汉办主任许琳也认为,汉语国际推广不是纯教育,因为语言本身是一种产品,特别在向国际上推广的时候,就更是一个文化产品,所以必须以产业、市场的方式来运作。5、加拿大大学教师协会初步取消孔子学院项目作为中国政府对外推广汉语和中国文化的重要堡垒,孔子学院近年来虽然发展较快,总体势头良好,但同时也面临着一些不利的外部环境。2014年6月,美国大学教授协会建议各高校应停止开办孔子学院项目。无独有偶,加拿大大学教师协会也发出了类似的建议。2014年9月底以及10月初,美国芝加哥大学、宾州州立大学相继宣布将取消本校的孔子学院项目。李开盛等(2011)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2010年美国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消极评价达到50%,已接近盖洛普调查的美国人2010年对中国持不赞成态度的比例53%。他们认为孔子学院是由直接受中国政府领导的中国国际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管理,这一背景让向来就对中国学术研究带着有色眼镜的美国高校一直对孔子学院心存芥蒂。这说明今后孔子学院的发展必须认真正视复杂的国际政治形势和意识形态差异,中国文化的“走出去”任重而道远。6、孔子学院的数量孔子学院全球分布不平衡,主要集中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占世界人口总数仅为13.8%的美洲,其孔子学院数量却约占全世界孔子学院数量49%,将近一半。而拥有约占世界58.4%人口的亚洲国家成立的孔子学院数量却仅占13.2%。在非洲的31个国家和地区成立了47所孔子学院,仅占4.3%,是所有大洲中数量最少的洲区。同时,在保持对华友好传统的一些非洲国家,学习汉语言和中国文化热情较为高涨,但由于当地经济发展落后,办学条件较差,孔子学院的发展还存在较大的空间和潜力。四、我们将真诚推动孔子学院发展的一些政策建议如下1、加强孔子学院评估的制订与管理国家汉办作为孔子学院的最高领导和组织实施机构,应该统一制定孔子学院发展的中长期规划,并从实际情况出发,对孔子学院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进行及时的跟踪、调研,出台有针对性的相关政策和方案。当前,要尽快建立健全孔子学院评估的指标体系。孔子学院评估指标体系应涵盖孔子学院办学的主要方面,定量评估为主,定性、定量评估相结合,兼顾孔子学院办学的共性与个性,简明可操作的评估孔子学院的工作。通过评估进一步加强孔子学院总部对国外孔子学院的宏观管理和指导,促使合作各方重视和支持孔子学院建设工作,促进国外孔子学院自觉根据孔子学院章程,结合当地情况,努力改善办学条件,提高教学质量,扩大办学规模,促进汉语和中国文化教学,实现孔子学院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增进中国与世界各国的教育文化交流与合作。2、营造良好的教学氛围国家汉办可与教育部合作选拔一批优秀的教师和志愿者,对他们进行语言、文化、国情等方面培训,打造一批精英队伍,同时也要适当提高师资待遇;其次,要健全汉语教材研发和推广制度,要调研明确教学资源开发趋势,结合当地文化背景、国情差异,学生情况研发教材;第三、要完善教学方法,善于运用多种影像、图片、多媒体教学手段增强学习效果,激发学习者的兴趣,营造一个活跃的课堂氛围;第四、力争做到因材施教。要在了解学习者身份、年龄的差异,学习的目的、学习时间和学习方式的选择基础上,有的放矢地定位教学目标,设计学习课程,选用合适教材,确定教学方式,评估教学效果。3、孔子思想传播的时代意义今后孔子学院在教学上,除了继续较强汉语教学外,要特别注重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传播,把文化传播很好地寓于语言教学之中。此外,孔子学院传播孔子思想不仅要突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仁、德、礼等,更应与时俱进,开发出中国古老文化具有的现代内涵和意义,传播具有世界价值的内容。要让中国文化“走出去”,更应“走进去”,要同外国人员广泛交流,才能深切感受到文化差异和话语体系不同。在传播中国文化的同时,也应注意处理好文化认同和文化批判的关系,要避免与所在国家文化发生冲突,要积极转变思路,寻求中国文化与当地文化的沟通与融合。4、孔子学院的品牌效应目前,大多数孔子学院都采取中外高校合作办学形式,过多依赖国家的财政资金投入,资金来源渠道单一,自我造血功能不足,难以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相比之下,国际上其他语言推广机构所推出的文化产品就具有强势竞争状态。我们应发挥孔子学院的品牌效应,在取得社会效益的基础上,探寻实现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