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尧典》归虞书考_第1页
《尚书尧典》归虞书考_第2页
《尚书尧典》归虞书考_第3页
《尚书尧典》归虞书考_第4页
《尚书尧典》归虞书考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3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尚书尧典》归虞书考

《尚书尧典》与《虞书》的融合是一种明显的矛盾。《尚书》是按时代先后编次的,《史记·孔子世家》云:孔子“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尧典》是《尚书》第一篇,《汉书·儒林传》云:“叙书则断《尧典》。”按《尚书》编次体例,《尧典》当归入“唐书”。可是,传统经学(包括今文派与古文派)几乎一致主张归虞,似成铁案;近代古史辨派学者又从《尧典》本身发难,论证它属晚周或秦汉间之作,甚至进而否定尧的存在一一认为他不过是后世臆造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坚持《尧典》归代的讨论,很容易被看作毫无意义的徒劳或想入非非的妄举。虽然如此,本文仍拟对此作一探讨,因为《尚书》的读者既然知道尧是陶唐之帝,记载尧一生事迹的《尧典》归入后一代的“虞书”,不能不引起疑问;精研《尚书》的学者其实也无法迥避这一矛盾,如《正义》是持归虞说的,却免不了“《尧典》虽言唐事”云云。这里应当说明,本文讨论《尧典》归代,不是基于它确为陶唐时代的实录(当然不可能毫无涉及,因为《尧典》毕竟被看作最早的历史文献之一),而是基于《尚书》这部确实存在的著作以及它为世公认的按时代编次的原则。在进入正题之前,有两条材料必须辨析:一、《吕氏春秋·古乐篇》中历叙朱襄氏、葛天氏、陶唐氏、黄帝、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禹、殷汤、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之乐;二、《鹖冠子·世兵》载“尧伐有唐”。这两条材料,在古史辨派学者童书业教授《“帝尧陶唐氏”名号溯源》一文中被引用,以证明尧与唐并非一体,即尧非唐之帝,唐非尧之国。《吕氏春秋·古乐篇》之“陶唐氏”,高诱注“尧之号”,与后文“帝尧”重复,显误。颜师古《汉书·司马相如传》注据《汉书·古今人表》有“葛天氏、“阴康氏”相连,证“陶唐”为“阴康”之误,至确。惟颜氏以《汉书》引《上林赋》之“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与《吕氏春秋·古乐篇》牵连,则未必尽妥,因“葛天氏之歌”固典出《吕氏》,而“陶唐氏之舞”却未必,如淳所注“舞《咸池》”亦可通。而且,司马相如《大人赋》有“历唐尧于崇山兮,过虞舜于九疑”之句,巳视唐、尧为一体,断无在自己的另一篇作品中将唐、尧硬行拆分之理。《鹖冠子·世兵》所谓“尧伐有唐”,陆佃传中疑“伐”或作“代”,而柳宗元则早在《辨鹖冠子》文中力证《鹖冠子》为伪书,即便以其为真的韩愈,也恰恰怀疑《世兵》一篇,认为“惟《世兵》篇颇与《赋》相乱”,与柳氏观点正合。又,童先生在引“尧伐有唐”之后,亦疑.此‘唐’字恐是‘汤”之假字”。可见,上述二例不足证明唐、尧是二非一。尧为唐帝之所以至今仍为世所公认,不仅因为其反证数量不多,更因为其反证缺乏质量。肯定了这一点,本文的讨论便有值得作一尝试的依据。一、“虞史所录”与“虞书”《尧典》归虞说为历代绝大多数《尚书》学者所公认,至今仍被沿用。可是,主归虞说诸家立论的理由则极不统一,且往往互相否定。《尧典正义》云:《尧典》虽言唐事,本以虞史所录,末言舜登庸由尧,故追作《尧典》,非唐史所录,故谓之“虞书”也,郑玄云“舜之美事在于尧时”是也。案马融、郑玄、王肃、《别录》皆题曰“虞夏书”,以虞夏同科,虽虞事亦连夏。其中“案”以下具有校记的性质(说明“虞书”一作“虞夏书”),同时罗列了东汉至三国时期主张《尧典》归虞的最重要学者与著作。《正义》将《尧典》归入“虞书”的主要论据则是“虞史所录”(贾逵、马融诸家说可视为补充论据)。但是,“虞史所录”作为论据并不能令人信服:上官氏公裕曰:《尧典》称“虞书”,先儒谓虞史所录,故总谓之“虞书”。此殆不达圣人制经之旨矣。仲尼所以经其史,文其法,载道以着万世,何为因虞史所录然也?夫《尧典》称“虞书”,其见二帝以天下让之旨也。故仲尼断自《尧典》,称为“虞书”,欲见其尧将逊位,而天下巳授舜也。明尧之天下,已为舜之天下也。(黄伦《尚书精义》)上官公裕认为“虞史所录”之论是“不达圣人制经之旨”,而“尧之天下已为舜之天下”才是《尧典》归虞的理由。夏僎在《尚书详解》中驳斥“虞史所录”更为彻底,而提出《尧典》归虞的理由又异于上官公裕:《正义》谓:舜登庸,追尧作典,非唐史所录,乃作于虞史,故谓之“虞书”。余谓:有一代之治,必有一代之书,则必题一代之名。尧果唐帝,自应谓“唐”,岂可谓唐帝书作于虞史乃题为“虞”哉?又况《舜典》载“陟方乃死”之文,则《舜典》亦非舜存日所作,必舜崩后禹时之所追录。《舜典》禹时所作,尚题为“虞”,而不谓之“夏”,何《尧典》舜时所追录,乃不谓之“唐”而谓之“虞”哉?是以近世作史之体,若班固作前汉史于后汉之时,特谓之“前汉史”耳,未尝以其成于后汉而题为“后汉史”也。陈寿作《三国志》于东晋之时,特谓之《三国志》而巳,未尝以其成于东晋而题为“晋志”也。……孔子于三圣之书,不仍旧贯,而必为之序正。为加序正,而又不俱谓之“唐”,不俱谓之“夏”,而必谓之“虞”者,抑又何意也?盖尧授舜,舜授禹,三圣相授,实守一道,自古继继承承,未有粹然出于正如三圣人者。故孔子序书,欲后世知三圣人其时虽异,其道则一统而无有间断,故序正其书同其题号者,盖书同则道同也。其不俱题为“唐”者,尧授舜而巳,授禹者非尧也,谓之“唐”,可以该舜,而不可以该禹;不俱题为“夏书”者,禹承舜而已,承尧者非禹也,谓之“夏”,可以该舜,而不可以该尧。惟舜上承于尧,下授于禹,以“虞”名书,则上可以该尧,下可以该禹。三圣之道,观此则混然一统,略无间断。其驳斥不仅有本证,即《舜典》非虞史所录仍称“虞书”(《舜典》在今文《尧典》内,事涉二典分合容后论);而且有旁证,即“前汉史”《三国志》系后代人作,仍按所录时代命名。据上述,“虞史所录”之论已毫无立足之地。可是,他所提出的《尧典》归虞的理由一一“三圣一道”(其实是上官公裕“尧之天下已为舜之天下”之说的引申),却也不足以服人。陈大猷《尚书或问集》对“虞史所录”的驳斥与夏僎几乎全同,而对“三圣一道”则表示异义,进而对《尧典》归虞提出疑问:“夫子断自《尧典》,以为百篇之首,岂应仍其旧而正其名哉!”这是隐含“名不正,言不顺”的微词。用“三圣一道”解释《尧典》、《舜典》、《大禹谟》归于“虞书”,的确说不通。因为《尧典》、《舜典》所录是尧、舜分别代表的时代,而《大禹谟》之所以归于“虞书”,是由于它们所录的虽是禹事,却仍是在虞舜时代的禹事。这一点,对照同是论载禹事的《禹贡》另归入“夏书”,就更清楚。《禹贡》不归入“虞书”,“三圣一道”便不攻自破。《正义》对《尧典》归虞说的肯定,虽然令后世几乎不可逆转,但是,同时也给《尚书》研究带来思维逻辑的混乱,如:许谦《读书丛说》将《尧典》归于“虞书”,而在“书纪年”部分,却有“右唐虞一百五十载书六篇”之语,将《尧典》系于“帝尧百载”之下;茅瑞徵《虞书笺》自序中有“南局多暇,读唐虞论治之书,辄次数语”的说明,自认为是读唐虞:之书的心得,书名却仍题“虞书笺”。至于《正义》所提出的《尧典》归虞的根据一一“虞史所录”,“虞夏同科”,则不仅受到批驳,而且导致了对归虞说的否定:刘逢禄《尚书今古文集解》就径将《尧典》归入“夏书一”;章太炎则云:“《尧典》,《咎繇谟》皆夏史所作,春秋传或谓之‘夏书’,以夏述唐虞。”(见《古文尚书抬遗定本》)可见,《尧典》归虞说立足并未坚稳,因而便不可避免地有另外的归属主张出现。二、《尚书大传》曰《尧典》归虞说虽在历代占据了压倒优势的主流地位,但《尧典》归唐的主张仍时有反映:修唐典,匡雅颂,揖让于前,昭光振耀,蚃曶如神。(扬雄《羽猎赋》)陛下仰监唐典,中述祖则,俯蹈宗轨,躬奉天经,惇睦辨之化洽。[蔡邕注云:“《尚书》曰:‘惇叙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班固《典引》)乃览公卿之议,顺皇天之命,练吉日,□□□□唐典之明宪,遵大鹿之遗训。[按,《尚书·尧典》(古文《舜典》):“纳于大麓,烈风宙雨弗迷。”](卫觊《受禅表》)应配天于唐典,齐峻极于周诗。(孙绰《游天台山赋》)上为称《尧典》为唐典之例。(陆)抗上疏曰:“臣闻开国承家,小人勿用,靖谮庸回[按,《尧典》:“静言庸违。”],唐书攸戒,是以雅人所以怨刺,仲尼所以叹息也。”(陈寿《三国志·吴书·陆逊传》)此称《尧典》为唐书之例。对后世最具影响的将《尧典》与唐书相联系的两部著作是伏生《尚书大传》、许慎《说文解字》。唐传案曰:《困学纪闻》卷二云“《大传》说《尧典》,谓之唐传”,则伏生不以是为虞书。(《尚书大传》陈寿祺辑校本)唐书曰:“稘三百有六旬。”[按,《尧典》:“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说文解字》“禾”部“稘”字条,据小徐本)唐书曰:“五品不。”[按,《尧典》(古文《舜典》):“五品不逊。”](《说文解字》“心”部“”字条,据大徐本、小徐本)《尚书大传》各种辑本均有“唐传”之题,有“唐传”前冠以“虞夏传”者(如惠栋辑本),至以《尧典》归唐则无异。《说文解字》大、小徐本有两处录《尧典》文为唐书,以“稘三百有六旬”一条最为有力,因此句直接叙述帝尧政绩,又今古文均录入《尧典》篇内(“五品不”句为尧逝后舜之事迹,古文入《舜典》,当作别论)。《(尚书大传》、《说文解字》所载唐传、唐书,至关重要,理所当然地受到后世学者的重视而屡被征引:唐书疏云:《说文》“禾”部引“唐书”曰:“稘三百有六旬。”“心”部引“唐书”曰“五品不。”则古者目《尧典》为“唐书”。“唐”者,尧有天下之号,故《尧典》谓之“唐书”。上既题“虞夏书”,此复题“唐书”者,遵伏生《大传》之体也。《大传》“尧典”之前,题曰“虞夏传唐传”,后题曰“虞夏传虞传”,《禹贡》前题曰“虞夏传夏传”。案《史记》云:伏生“为秦博士”,“秦时焚书,伏生璧藏之。”然则伏生之《尚书》,秦灭以前之书,七十子以前递有师承者,其《大传》标题必是《古文尚书》之体,故从之。(江声《尚书集注音疏》)《说文》引“唐书”:“稘三百有六旬。”又引“唐书”:“五品不。”则古者以《尧典》为“唐书”。《书大传》之题曰“唐传”。今不题“唐书”者,从马、郑本也。(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值得注意的是,孙星衍除《大传》、《说文》二书外,在《尚书今古文注疏》中又转录了本文前引《三国志·陆逊传》、卫觊《受禅表》有关唐书、唐典之文,他抹不掉《尧典》归唐的印象,因而在其《古文尚书》卷一中便有了如下的标题:尧典第一虞夏书第一唐书第一胡士行在《尚书详解》中也径将《尧典》归入唐书。陈乔枞则不仅往意到了《尧典》的归唐,而且考虑更为周到、深远:案:《尧典》称“唐书”,据《尚书大传》“尧典”之前题曰“唐传”,以后题曰“虞传”,“咎繇谟”之前题曰“虞夏传”,“禹贡”之前题曰“夏传”。有说而后有传,说《尧典》而作“唐传”,则伏生所治《尚书》以《尧典》为“唐书”、以《舜典》为“虞书”明矣。《说文》“禾”部引“唐书”曰‘稘三百有六旬’”、“心”部引“‘唐书’曰‘五品不’”,则古者称《尧典》为“唐书”,此其碻证。(《今文尚书经说考》)陈氏在此作了一个极其重要有益的启示,即:确定《尧典》的归属不能避开二典分合问题。而这一点,正是本文下一节要讨论的内容。三、《状态》“月正元日”及“慎徽五典”方面的事“信”就今文《尧典》而论,它是尧舜二帝的合典,记载内容包括唐尧、虞帝二的事迹,归唐归虞,都是以偏概全。因之归虞诸说,虽居主流,却时逄诘难,且在求其圆通中常导致内部的自相攻伐;而归唐诸说,在一片归虞声中艰难地逆流而起,虽言之凿凿,却始终难成大器。将分离出的《尧典》(即《古文尚书》之《尧典》)归虞,固然不妥;以二典当合不当分,归虞、归唐又均难令人信服。有鉴于此,陈乔枞提出了“伏生所治《尚书》以《尧典》为‘唐书’,以《舜典》为‘虞书’”、即二典分篇并分别归代的结论。但是,伏生将《舜典》合于《尧典》(《孔传》序),并未见列为两篇的记载,陈乔枞既认为“伏生所治《尚书》以《尧典》为‘唐书’、以《舜典》为‘虞书’”,就应证明伏生确实将二典分别成篇,可惜这一工作他没有做,因而其立论也就失去了依据。按照《古文尚书》的通行分法,至“帝曰:‘钦哉’”为《尧典》的结束,白“慎徽五典”为《舜典》的开始,则《尧典》中仍杂有舜事记载,《舜典》过半方写到“放勋殂落”,将二典分归唐、虞二代,依然会留下纠缠不清的瓜葛。朱彝尊、赵翼提出了自“月正元日”后为《舜典》的划分法,但也受到责难:晚出孔传本析“慎徽”以下为《舜典》,固为割裂;清朱竹垞、赵云松欲析“月正元日”以下为《舜典》,然截去“慎徽五典”以下,明与序文“历试诸难”不合。(曾运乾《尚书正读》第二页)曾氏否定了分成二典的通行法与朱、王之法,认为“不如仍旧”,即如他在《尚书正读》中所采用的将《尚书》首篇题为“尧典舜典”而不指明划分处的做法,实际上是依照了不分篇的今文合为《尧典》一篇。曾氏在批评朱、赵自“月正元日”起分为《舜典》的意见时,似乎没有注意到毛奇龄在《舜典补亡》中所作的努力。毛氏在《舜典补亡》卷首力主二典当分,分当从“月正元日”起:考汉晋儒者并不晓尧舜二典分划何处,但称“虞书”、“夏书”为“虞夏书”,以不知何者虞、何者夏也;称《尧典》、《舜典》为“尧舜典”,以不解谁是尧、谁是舜也。至宋人剧攻古文、妄谓今文真而古文伪,今文无《舜典》,谁敢云有《舜典》者?于是谓“月正元日”之后尽是《尧典》,则不通极矣。夫子百篇序早分尧舜二典。而春秋、战国间诸书引经,凡称《尧典》者,袛在“慎徽五典”以后、“放勋殂落”以前,如孟子“‘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殂落’”类,而在“月正元日”后,则并无一语称“尧典”者。则此真《舜典》矣。毛氏上述意见与朱、赵二氏相同,而下面一段则可视为对曾氏责难预先作出的回答:“月正元日”之前,则尚有《舜典》半截在帝舜纪中。因即取帝舜纪文在“月正元日”以前者,补《舜典》之亡。虽其词与本经不同,皆剿易抄变,并非旧典,然大概可睹也。……存帝纪所有及原注所并及者,分列之以载于篇。现行《舜典》中所缺书序载录的“历试诸难”内容,毛氏用《史记·五帝本纪》与原注涉及的有关材料补出,以求恢复《舜典》原貌。但所补内容,往往又与今文《尧典》“月正元日”前所载重复,请见下表:难怪《四库提要》指斥他是“窜乱古经”。其实,毛氏何尝不知“正月元日”乃至“慎徽五典”之前混有当入《舜典》的舜事记载,只是将今文《尧典》文句打乱再析集为尧舜二典,势必激起几乎所有今古文家强烈反感而遭受更严厉的斥责;因而采用了他认为较易取得谅解的补亡一途,结果仍然免不了《四库提要》作者怒形于色的笔诛。曾运乾在《尚书正读》中“二典通为一篇,宛如后世史家合传体”之说,倒很可注意。他显然认为《史记·五帝本纪》是据通为一篇的二典写成,《尧典》今文与《史记·五帝本纪》孰为先出的问题,一时似亦难有定论。如能确证《五帝本纪》早出,便可据以向上推知它所据以成篇的素材,进一步探测二典的原貌。现既无有定论,这一探测就失去了出发点。总之,虽然陈乔枞二典分归唐虞说摆脱了以偏概全的局限,令人神往,但是,二典至今没有得到公认的明确划分与复原,即迄今尚无专纪尧的《尧典》、专纪舜的《舜典》出现,陈氏的分归说便只能是一种理想而不能成为现实。四、《虞夏传唐传》最早版本考证难以上三节分别讨论了《尧典》归虞、归唐、分归唐虞三说,并论证了三说均与现存的《尚影》中《尧典》或尧舜二典所载内容不相符合。三说不能成立虽一,而在学界受信任的程度则大异,其中归虞说始终占据主流并被沿用至今,究其原因,略陈如下:(一)现存最早的完整《尚本》版本唐卫包所书《孔传古文尚书》题《尧典》为虞书。此本多有学者疑其伪,但真本不见,无可取代。《尚书大传》视为伏生所作,年代固然更早,然此书系后世自他书中辑出,其“唐传”一题的信实程度不能不有所减弱,汉魏间人著作中“唐书”、“唐典”之记载,又属支离散见;《说文》大、小徐本“唐书”仅一、二见,其余引今文《尧典》二十余例均称“虞书”,虽经段玉裁一一注明当为“唐书”(见《说文解字注》),终究缺少坚实的直接证据和令人信服的考证。我国历来有崇尚最早版本的传统,于经书尤甚,《尧典》很自然地易于从卫包本归虞。(二)持归虞说者往往以孔子序《书》为据,其实从本文开头所引《史记·孔子世家》《汉书·儒林传》,即可知孔子若将《尧典》归代,必入唐而不入虞。但是,圣人之说(即使并无确证)与最早版本结合起来,其影响力之大几乎无法估量,致使归虞说几成定论。(三)更为直切的论据可能来自以下两部先秦典籍的引《书》: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左传·文公十八年》)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四海遏密八音。”(《孟子万章》)《孟子》载“尧典”,《左传》称“虞书”,且二书引文皆出今文《尧典》。这一巧合很自然地导致了如下推理:“尧典”即篇名,“虞书”便是归属,于是《尧典》自然归虞书。就此还可更进一步,《左传》为孔子所作《春秋》之传,孟子是子思门人,他们的《尧典》归虞说亦即是孔子的观点。这大约就是《尧典》归虞说起于孔子的根据。但是,《孟子》所载“尧典”未必为篇名。《礼记·大学》:“‘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下郑注:“帝典,尧典,亦《尚书》篇名也。”“帝典”是指唐帝之典,“尧典”是说唐尧之典,可见篇名尚未定。《孟子》引文纪尧,称“尧典”;《左传》引文纪舜,舜为虞帝,称“虞书”,均自然理顺,惟将二者合成《尧典》归“虞书”,则属曲解。(四)伏生合《舜典》于《尧典》时的疏忽也是造成《尧典》归虞的因素之一。伏生《今文尚书》有《尧典》无《舜典》,《舜典》原文巳合并其中,用《尧典》名篇,但《舜典》前原有“虞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