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与希波战争

伯罗奔尼撒战争与希波战争

对于公元前431年爆发的波洛比尼撒战，古希腊历史学家认为，在过去的基础上，这是阿拉伯人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变革，同时也影响到许多非伯罗比亚世界。可以说，它影响到大多数人类。”1的确,这场战争既是一场希腊世界的内战,又是雅典与波斯之间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公元前412年波斯与斯巴达结盟,介入战争。然而西方学者更多是从雅典和斯巴达的角度研究这场战争,忽略了波斯在战争中的作用。2因此,关于波斯卷入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研究,西方学者仅在希波关系史研究的相关文章或论著中零星地有所涉及。3在《公元前448—前412年雅典与波斯之间的冷战》一文中,萨穆埃尔·埃迪指出波斯介入战争的主要原因是公元前413年雅典远征西西里的失败。4在《公元前412年—前386年波斯在爱琴海的政策》一文中,安东尼·基恩同样认为波斯介入战争的原因主要是雅典在西西里的惨败。5那么,波斯到底为什么会介入这场战争?它是如何介入的?波斯的介入对希腊城邦历史的发展产生了什么影响?本文拟对波斯介入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原因、方式和影响做进一步分析,以深化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和希腊城邦后期历史的理解和认识。一、关于罪犯与希腊的冲突众所周知,伯罗奔尼撒战争是以雅典、斯巴达为首的希腊城邦之间争夺希腊世界霸权的一场内战。修昔底德明确指出:“使战争不可避免的真正原因是雅典势力的增长和因而引起斯巴达的恐惧。”6但是,公元前412年波斯与斯巴达结盟,正式介入战争。笔者认为,波斯介入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波斯欲重新占领在希波战争中失去的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城邦,并向雅典复仇。公元前449年,波斯与雅典及其同盟者签订了著名的《卡里阿斯和约》,条约规定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城邦获得自治,同时双方还划定了海上军事分界线。7希波战争以波斯的失败而告终。但是波斯国王认为,这些土地是从祖先继承而来,得到了主神阿胡拉·马兹达的批准,每年从这一地区可征收几百塔兰特的税收。8因此,小亚细亚西海岸希腊城邦的独立使波斯帝国丧失一笔可观的收入。芬利在《五世纪雅典帝国的经济账》一文中指出,波斯人两次入侵希腊都以失败告终,但波斯国王不会被动地接受失败。9显然,伯罗奔尼撒战争为波斯重新夺回在小亚细亚西海岸希腊城邦的统治权,向雅典复仇提供了一个机会。第二,公元前448年—前412年波斯与雅典之间的“冷战”进一步推动了波斯与斯巴达的结盟。公元前449年波斯与雅典及其同盟签订的《卡里阿斯和约》并没有化解双方的矛盾和冲突,和约只不过是双方暂时妥协的产物。其实,从公元前448年到公元前412年,也就是从《卡里阿斯和约》签订之后到波斯与斯巴达结盟,虽说波斯与雅典之间没有发生过正面的、大规模的和直接的冲突,但是二者在小亚细亚地区断断续续地发生了一些小范围的、间接的摩擦和冲突。萨穆埃尔·埃迪称这一时期为波斯与雅典之间的“冷战”。10学者研究指出,公元前448年,也就是《卡里阿斯和约》签订后的第二年,波斯在达斯库累昂的总督袭击了包括西奇库斯在内的普里亚普斯以东的海岸地区。这一行动使雅典及其同盟者再次提高警惕,直接导致雅典在公元前447年恢复对盟国征收贡金的制度。11根据修昔底德的记载,公元前440年雅典在小亚细亚最大的盟邦之一萨摩斯发生暴动。萨摩斯人和当时萨尔迪斯的波斯总督替萨斐尼建立同盟,从而取得了波斯的支持和援助。例如,派遣腓尼基舰队参战,帮助看押在萨摩斯岛上俘获的雅典军队和军官等。12在萨摩斯的影响之下,位于黑海出海口的雅典盟邦拜占庭也参与了暴动。面对萨摩斯、拜占庭等的暴动和波斯的支持,公元前437—前436年,伯里克利率舰队远征黑海,殖民阿密苏斯,在锡诺普建立亲雅典的民主政府。13公元前431年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后,波斯进一步加强了对雅典叛乱盟邦的帮助。公元前430年春,波斯总督替萨斐尼派其部下伊塔迈奈斯率领从当地征募的士兵帮助科洛丰寡头派驱逐亲雅典派,夺取科洛丰,亲雅典派逃往诺丁姆。不久,诺丁姆又爆发了党派斗争,亲米底派向波斯求援。替萨斐尼为其提供了一支由阿卡狄亚人和安纳托利亚人组成的雇佣军,帮助其建立国家。对于诺丁姆的叛乱,雅典将军帕撤斯将其镇压,并使其成为雅典的一个殖民地。14公元前424年夏,雅典人继续远征小亚细亚西北部,一支远征军从密提林流亡者手中夺取了安坦德鲁斯;另一支远征军在拉马库斯的指挥下进入黑海,遭暴风雨袭击,大部分人丧生。公元前415年,波斯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发动叛乱,当他的儿子阿摩尔该斯寻求雅典的支持时,雅典派军前往支援。15可见,从公元前448年到公元前412年,波斯与雅典之间的摩擦一直存在。第三,斯巴达主动向波斯抛出“橄榄枝”寻求结盟。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后,斯巴达一直努力寻求与波斯结盟,以获得波斯的军事和财政援助。据修昔底德记载,在普拉提亚事件破坏《三十年和约》后,斯巴达人和他们的同盟者打算派遣专使访问波斯国王,敦促国王与他们结盟,以取得援助。16于是在战争爆发后第二年夏季末,斯巴达人及其同盟者向波斯派出了一个使团,其成员包括科林斯使者阿利斯特乌斯、斯巴达使者阿奈利斯图斯、尼考拉乌斯与斯特拉托德摩斯和提基亚使者提马哥拉斯等。他们出使的目的是想说服波斯国王提供金钱,参加战争,帮助斯巴达打败雅典。但是,使团路经色雷斯时,被色雷斯人抓住送交给当时在色雷斯的雅典使者。结果斯巴达使团成员被送往雅典处死。17此外,从公元前430年到公元前425年,斯巴达人曾多次向波斯派去使团,并且提出多种不同的结盟条件。文书中写道:“波斯国王不晓得斯巴达所要求的究竟是什么,因为到国王那里去的使节们各有各的说法;如果斯巴达人有一定的意见向他提出,他们最好派遣代表们随同这个波斯人前往波斯。”18第四,公元前415—前413年,雅典远征西西里的惨败最终促使波斯与斯巴达结盟,正式介入战争。公元前415年,鉴于西西里的战略地位和厄基斯泰人的建议,雅典派军队远征西西里。但是到公元前413年雅典远征西西里的海军和陆军全军覆没,西西里远征失败。这正如修昔底德所言:“(雅典)不仅丧失了这么多无法弥补的重装步兵、骑兵和达到退役年龄的人员,使整个国家和每个人的心里深为忧虑;并且他们知道,船坞中的船舰、财库里的金钱和配备船舰的海员都不够了。”19西西里远征失败之后,雅典的军力和财力遭受重创,城邦实力锐减。此时,整个希腊都乘机起来反抗雅典。“那些没有和任何一边联盟的国家,就是没有人邀请它们,它们也不应再置身于战争之外,都应当自动起来反抗雅典。因为每个国家都认识到,如果雅典人在西西里胜利的话,雅典人会来进攻它们的。同时,他们认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他们可以因参加战争而得到光荣。那些已经和斯巴达联盟的国家,比以前更加希望迅速地免除一切它们已经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特别是雅典的属民,他们已经准备暴动了;真的,他们有这样做的愿望,但是没有这样做的力量,因为他们不能冷静地观察事务,他们不相信雅典有度过次年夏天的可能。”20当雅典远征西西里惨败的消息传到波斯后,波斯国王看到了收复小亚细亚西海岸希腊城邦领土的希望。波斯此前之所以没有正式介入伯罗奔尼撒战争,原因主要是它对雅典的军事力量尤其是海军的实力有所忌惮。可以说,雅典远征军在西西里的全军覆没解除了波斯的此种顾忌。所以安东尼·基恩指出:“由于雅典在西西里的惨败,波斯选择在公元前412年与斯巴达结盟介入战争。”21二、对越界的战争古希腊历史学家色诺芬在《长征记》中写道,由于担心追随波斯王子小居鲁士会招致雅典民众的憎恨,所以苏格拉底告诫他不要参与小居鲁士率领的雇佣军,因为他曾经支持斯巴达与雅典作战。22的确,公元前412年波斯小亚细亚南部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与斯巴达人签订同盟条约,波斯正式介入伯罗奔尼撒战争,帮助斯巴达与雅典作战。23从公元前412年到公元前408年,斯巴达与波斯多次修改同盟条约,其内容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第一,波斯重新获得对小亚细亚西海岸希腊城邦的统治权;第二,波斯、斯巴达和其同盟者联合对雅典及其盟邦作战;第三,波斯对斯巴达及其盟邦提供军事和财政援助。从战争后期的进程来看,波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介入,主要是通过小亚细亚总督对斯巴达及其盟邦提供军事和财政上的援助。据修昔底德记载,当斯巴达向伊奥尼亚派出舰队支援开俄斯暴动的时候,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亲自率领一支军队来到提奥斯,摧毁了提奥斯剩下来的要塞。24在雅典撤围米利都后,替萨斐尼又带领军队,联合伯罗奔尼撒舰队镇压了阿摩尔该斯在爱阿苏斯的反叛。25另外,根据色诺芬的记载,在雅典将军特拉西鲁斯率军远征阿比多斯的时候,斯巴达舰队溃败,法那巴佐斯率军前来援助斯巴达军队。26但是,波斯总督几次率军参战对战局要么影响甚微,要么以失败告终。替萨斐尼虽然带领骑兵前来保卫米利都,但是解除米利都之围的还是斯巴达后来派遣的55艘增援舰队。在阿比多斯战役中,法那巴佐斯战败逃走。如果说波斯总督的几次参战对斯巴达盟邦的帮助微乎其微的话,那么波斯对斯巴达的财政援助是斯巴达战胜雅典的一个决定性因素。平定阿摩基斯反叛后,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亲自来到伯罗奔尼撒舰队的驻地米利都,依照他在斯巴达所作的承诺,以每人每天1德拉克玛发给所有船舰上的水手1个月的薪饷。但是由于亚西比德从中作梗,替萨斐尼后来苛扣斯巴达人的军饷,由原来每人每天1德拉克玛减为3奥玻尔。27在西奇库斯战役后,法那巴佐斯激励斯巴达士兵,只要他们还健康地活着就不要因为失去材料而泄气,因为国王手中有大量木材。他不仅发给斯巴达士兵每人一顶斗篷和两个月的补给,而且还武装水兵。28斯巴达盟邦叙拉古统帅赫摩克拉底也从法那巴佐斯那里获得一笔资金,然后用于招募雇佣军和建立三列桨舰队。29公元前408年,波斯国王大流士二世任命其儿子居鲁士为小亚细亚总督,全权负责支持斯巴达对雅典的战争。居鲁士从国王那里带来了500塔兰特,同时还承诺将自己的收入及他用黄金制作的座椅都可用来支付战争的费用。30据色诺芬记载,居鲁士将斯巴达统帅莱山德舰队水手的薪水由原来的3个奥玻尔增加到4个奥玻尔。此外他还解决了欠薪的问题,并提前支付了一个月的薪金。后来,居鲁士又支付给斯巴达统帅莱山德一笔资金,用于支付水兵的薪金。31居鲁士在回国之前将自己城市的贡赋和其他财产委托给莱山德管理,以便于后者为士兵发放薪金。32从公元前412年波斯介入战争到公元前404年战争结束,波斯国王通过在小亚细亚的总督替萨斐尼、法那巴佐斯和居鲁士对斯巴达及其盟邦进行军事和财政上的援助。波斯总督有的率军参战,有的提供资金,帮助斯巴达及其盟邦舰队发放薪金或者帮助重建舰队,对斯巴达及其盟邦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三、对妇人的救赎波斯介入伯罗奔尼撒战争对战争本身乃至希腊历史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首先,波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介入,尤其是波斯对斯巴达及其盟邦的财政援助是斯巴达赢得战争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修昔底德指出,斯巴达与雅典是两种类型的城邦,一个是陆上强国,一个是海上强邦。33因此要彻底击败雅典,斯巴达需要建立一支舰队,以摧毁雅典海上优势。但是,建立海军需要大量资金,斯巴达的盟邦只是派兵随从斯巴达作战,不向斯巴达交纳贡金,因此波斯对斯巴达的财政援助具有重要意义。这正如斯巴达国王阿基达马斯所说:“在战争中,金钱比军备更为重要,因为只有金钱才能使军备发生效力。”34一方面,波斯的财政资助使斯巴达可以维护和不断扩充舰队。根据公元前408年斯巴达与波斯国王签订的《比奥提乌斯条约》,不管斯巴达拥有多少舰船,波斯都将以3奥玻尔的标准支付水手的薪水。35另一方面,波斯的财政支持也引起斯巴达和雅典双方士兵士气的变化,吸引雅典舰船上的外邦水手转变立场。在诺丁姆战役中,斯巴达发给水手较高的薪饷引起雅典舰队大批水手开小差。36尽管斯巴达在一些战役中被雅典打败甚至歼灭,但是在波斯提供的财政支持下,斯巴达舰队可以迅速恢复,西奇库斯战役就证明了这一点。卡特利奇评价说:“伯罗奔尼撒战争不是在希腊内陆而是在海上,特别是赫勒斯滂地区决出胜负;伯罗奔尼撒人不是靠自己的英勇,而是靠波斯的金钱赢得胜利。”37相反,如果失去波斯的财政支持,斯巴达舰队将会解体。譬如,公元前406年阿吉纽西战役中,斯巴达舰队遭受惨重失败后,有些士兵逃到开俄斯,由于缺乏资金,士兵被迫给开俄斯人做雇工以维持生计。但是当他们失去维持生计来源的时候,一些士兵密谋哗变。幸好开俄斯人捐献金钱,才使他们渡过难关。38这正如马什的评价所言:“事实证明,如果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撤回对斯巴达的财政援助,那么斯巴达舰队将会解体,或者在雅典更有可能获胜的情况下与其作战。”39其次,波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介入是引发公元前411年雅典寡头政变的一个重要因素。对于斯巴达和雅典来说,伯罗奔尼撒战争应该是双方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它们一个是陆上强国,一个是海上霸主,如果任何一方能够获得第三方波斯的支持和援助的话,那么胜利的天平自然会向其倾斜。事实证明,波斯对斯巴达的援助已经让雅典人吃尽了苦头。因此为了促成与波斯结盟,取得援助,公元前411年雅典贵族发动寡头政变,推翻民主政体。因为他们认为,只有废除民主政治,他们才能获得波斯国王的友谊和支持,才能赢得战争的胜利。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雅典政治领袖亚西比德。由于被控犯有渎神罪,负责指挥西西里远征的雅典将军之一亚西比德逃亡到斯巴达,后辗转投奔萨尔迪斯总督替萨斐尼。40在萨尔迪斯,亚西比德与替萨斐尼建立了良好关系,并取得后者的充分信任。但是,为了能说服雅典人把自己从放逐中召回雅典,亚西比德写信告诉驻萨摩斯的雅典人说:“假若有一个贵族政治代替那个放逐他的腐败的民主政治的话,他准备回国;和他的同胞在一起,尽自己一份责任,使替萨斐尼成为他们的朋友。”41当驻扎在萨摩斯的雅典军队知道亚西比德可以左右替萨斐尼的时候,便和他会谈。亚西比德表示,只要没有民主政治,他首先可以为雅典人获得替萨斐尼的友谊,然后获得国王的友谊。废除民主政治,将使波斯国王更加相信他们。42在萨摩斯,雅典船舰的舰长和军中的主要人物准备推翻民主政治,因为他们普遍认为,波斯的支持是雅典赢得战争胜利的希望,为此不惜改变政体。43从萨摩斯的雅典人派往雅典说服民众的代表的演说中,我们也可以看出,雅典人发动寡头政变的目的是希望能够获得波斯的援助。他说:“伯罗奔尼撒人已经有了和我们一样多的船舰在海上作战,他们有更多的城市作为他们的同盟者。波斯国王和替萨斐尼以金钱供给他们,而我们的金钱都用完了。如果不是有人能够说服波斯国王转到我们这一边来的话,你有希望挽救雅典于危亡吗?”“好,如果我们没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政体,把政权交给比较少数人的手里,使波斯国王相信我们,那么,我们的国家是不能挽救的。目前,我们应当考虑的是我们的生存问题,而不是我们政制的形式问题。我们必须召回亚西比德,因为现在活着的人中间,只有他一个人是能够替我们做到这件事情的。”44由于提萨弗尔奈斯不敢公开与斯巴达决裂,完全站在雅典一边,导致双方谈判失败。雅典与波斯结盟的希望成为泡影。但是雅典贵族寡头派仍然发动政变,或许他们心中还存有一线希望。这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当斯巴达人因为和波斯国王订立同盟而强大起来的时候,他们(雅典人)就被迫废弃民主政治而建立起四百人政府了……主要是因为他们相信,如果他们把自己的宪法加以限制,波斯国王就会更多的帮助他们。”45所以说,波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介入引发了公元前411年雅典贵族寡头政变。最后,波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介入开波斯干预希腊城邦内部事务的先河,对希腊后期历史产生直接而深远的影响。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波斯就像游荡在希腊大陆上空的一个“幽灵”,始终挥之不去,其中最突出的表现是波斯对科林斯战争的干涉。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以后,斯巴达不仅拒绝其希腊同盟者分享战争的胜利成果,而且在希腊大陆及地中海恣意拓展势力范围,导致与忒拜、科林斯等希腊同盟城邦的关系紧张。在亚洲,斯巴达先是帮助波斯王子居鲁士与国王阿塔薛西斯二世争夺王位,后又打着保卫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独立的旗帜,公然远征波斯。为了对付斯巴达,波斯在希腊人中间进行游说,最终促使公元前395年“科林斯战争”的爆发。46虽然科林斯战争主要在斯巴达与忒拜、雅典、科林斯、阿尔戈斯等希腊城邦之间进行,但是这场战争的始终都有波斯的介入。公元前396年,波斯国王派罗德斯人提摩克拉特斯带着50塔兰特银出使希腊,贿赂希腊各邦的领导人劝说公民对斯巴达开战。47忒拜、科林斯、阿尔戈斯等希腊城邦接受了波斯的金钱贿赂。希利指出,提摩克拉特斯的50塔兰特银与其说是贿赂,倒不如说是古代外交的一种正常礼节,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