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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的身份与社会地位

现在的所谓“文学”是指具有历史价值的书籍和文物,这是世界著名的定义。然而,在中国文学史上,“文学”最初指的是什么,后人尚不清楚,历史学家也不一定说得清楚。以下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三部较有影响的文献学教材对原始“文献”所下的定义:吴枫在《古典文献导论》中引用宋代理学家朱熹的解释说:文献“包括历朝的文件和当时贤者的学识”,“后来,‘文献’的概念有了变化,单指历史文件而言。”[p.1-2]张舜徽在《文献学的范围与任务》中引用汉、宋学者“典籍”和“贤人”的解释。他说:汉、宋学者“都把‘文’解为典籍;‘献’解为贤人。过去封建学者们所强调的‘征文考献’,便是说要了解过去的历史,一方面取证书本记载,一方面探索于耆旧言论。言论的内容,自然包括历代相承的许多传说和文人学士的一些评议在内。”[p.1]杜泽逊在《“文献”释义》中反复论证“文献”的来源、形成原因后说:“‘文献’可以认为是古今一切社会史料的总称。而作为孔子,最初对文献的要求,是出于要了解已经发生了的过去的典章制度,远的是古代,近的是现代、当代,总之可以认为是历史。因此‘文献’是我们认识历史、研究历史、验证历史的依据,它可以是书,也可以是人,统称则为‘文献’。今天提‘文献’这个词,一般偏重于‘文’,尤其偏重于古代的‘文’。我们可以认为是这个词向偏义词方向演化,但我们却不能不知道它本来的含义。”[p.4]以上三位学者都如出一辙地引用宋代以前经学家郑玄、朱熹等人的旧注。应该说原始的“文献”意义包含“典籍”和“人”两个部分的内容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问题在于“献”所指的人与“贤人”有无干系?“文”与“献”连用始见于《论语·八佾》。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吾能徵之矣。汉代以来,无论是经学家还是文献学家,都认为“文”指经典,“献”指贤人。魏何晏集解云:“郑曰: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p.2466]又注《学而》“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时引汉马融曰:“文者,古之遗文。”宋朱熹集注:“杞,夏之后;宋,商之后。徵,证也;文,典籍也;献,贤也。言二代之礼,我能言之,而二国不足取以为证,以其文献不足故也。文献若足,则我能取之一以证吾言矣。”金良年译:“孔子说:‘夏代的礼我能述说,但杞国不足以证明它;殷代的礼我能述说,但宋国不足以证明它。这是典籍和熟悉掌故的人不足的缘故,足了我就能证明它们。’”[p.80]宋郑汝谐《论语意原》卷一云:“杞,夏之后,宋;啇(商)之后,鲁;周之后。宋亡夏啇[商]之礼,以无文献可证也。若鲁则不然,以‘文’则有典籍,以‘献’则有夫子。鲁之君臣莫之考证,何也?夫子意不在杞、宋,託杞、宋以见其意,特于鲁则微其辞尔。”杨伯峻译注:“《论语》的‘文献’和今天所用的‘文献’一词的概念有不同之处。《论语》的‘文献’包括历代的文件和当时的贤者两项(朱注云:‘文,典籍也;献,贤也。’)今日的‘文献’一词只指历史文件而言。”[p.26]杨琳也说:“‘文’指文字记载,‘献’指有学识的贤人。”[p.1]经学家、文献学家的解读极为含混,而辞书的定义则甚为谨慎。《辞源·文部》对“文献”下的定义是:“文,指有关典章制度的文字资料;献,指多闻熟悉掌故的人。”《汉语大词典·文部》“文献”条的释语是:“有关典章制度的文字资料和多闻熟悉掌故的人。”[p.4036]严格说来,郑玄虽然释“献”为“贤”,但并没有说“献”就等同于“贤人”,只有宋代的郑汝谐才“以文则有典籍,以献则有夫子”。很显然,明确用“献”来称谓“夫子(孔子)”之类贤人的,郑汝谐是第一人,而后世或承袭其说(贤者、贤人),或无论其贤与不贤,笼统称为“多闻熟悉掌故的人”。“献”字的本义指“羹献”,引申为喻称前朝臣服或叛逆内部投降于现政的大臣、官员,这类人与“贤”根本沾不上边。“献”字的繁体写作“獻”。《说文·犬部》:“獻,宗庙犬名羹獻。犬肥者以獻。”清段玉裁注:“此说从犬之意也。《曲礼》:‘凡祭宗庙之礼,犬曰羹。’按:‘羹献’之言良也。‘献’本祭祀奉犬牲之偁,引伸之凡荐进之偁。”[p.476]“祭宗庙之礼”的“羹献”,怎么会用来比喻“多闻熟悉掌故的人”呢?段玉裁说:“《论语》郑注曰:‘献犹贤也。’‘献’得训‘贤’者,《周礼》注‘献读为仪’。是以伏生《尚书》‘民仪有十夫’,《古文尚书》作‘民献’。《咎繇谟》古文‘万邦黎献’,汉孔庙碑、费凤碑、斥彰长田君碑,皆用‘黎仪’字,皆用伏生《尚书》也。班固《北征颂》也用‘黎仪’字。”段氏认为,由于《古文尚书》中的“民献”,在汉初经学家伏生(名胜,字子贱)所治的《今文尚书》中作“民仪”,而在汉代的碑文、名人著作中“皆用伏生《尚书》”作“黎仪”,再则又有东汉经学家郑玄《周礼注》“献读为仪”的声训材料佐证,所以“献”得训为“贤”就顺理成章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得弄清楚“民献”的真正含义。远古宗庙豢养来祭祀天地山川、列祖列宗的狗叫做“羹献”。这种肥犬既然属于祭品,就比普通狗的身份高贵。但是,无论其身份多么高贵,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祭品而已,而前朝臣服或叛逆内部投降于现政的大臣、官员,如同朝廷豢养的、用于祭祀的肥犬“羹献”,故用“献”来喻称他们。臣服者对于新王朝来讲,他们既是座上宾,更是阶下囚,与祭祀用的“羹献”相比,其身份和地位并无差别。《尚书·大诰》:“民献有十夫,予翼以于敉宁武图功。”伪孔安国传:“四国人贤者有十夫,来翼佐我周,用抚安武事,谋立其功。”[p.198]《尚书·大诰序》“武王崩,三监及淮夷叛”,唐孔颖达正义:“《汉书·地理志》云:周既灭殷,分其畿内为三国,《诗》‘风’邶、墉、卫是也。邶,以封纣子武庚,墉,管叔尹之,卫,蔡叔尹之,以监殷民,谓之三监……谓之监者,当以殷之畿内,被纣化日久,未可以建诸侯,且使三人监此殷民,未是封建之也。三人虽有其分,互相监领,不必独主一方也。《史记·卫世家》云:武王克殷,封纣子武庚为诸侯,奉其先祀。为武庚未集,恐有侧心,乃令其弟管叔、蔡叔傅相之,是言辅相武庚,共监殷人,故称监也。《序》惟言‘淮夷叛’,传言淮夷徐奄之属,共叛周者。”[p.197]今本《史记·卫康叔世家》作:“武王已克殷纣,复以殷余民封纣子武庚禄父,比诸侯,以奉其先祀勿绝。为武庚未集,恐其有贼心,武王乃令其弟管叔、蔡叔傅相武庚禄父,以和其民。”[p.1589]由此可知,所谓四国“民献”,是指背叛商纣王之子武庚、周武王之弟管叔蔡叔和淮夷徐奄之流,以及熟知其叛乱内幕而变节投降周武王的人,而并非孔安国所说的“四国人贤者”。“民献”,《尚书》亦作“黎献”。《益稷》:“禺曰:‘俞哉!帝光天下,至于海隅苍生,万邦黎献,共惟帝臣惟帝时举。’”孔安国传:“献,贤也。万国众贤,共为帝臣。”孔颖达正义:“据其方面,即四隅为远;至于海隅,举极远之处。言帝境所及广远,其内多贤人也。《释言》云:‘献,圣也。’贤是圣之次,臣徳不宜也。万国众贤,共为帝臣,言求臣之处多也。”[p.143]由此看来,最早直接训“献”为“贤”的人是孔安国。《尚书传》不仅训“獻”为“贤”,而且也训为“善”。《酒诰》:“王曰:‘封,予不惟若兹多诰。’古人有言曰“无於水监,当於民监。今惟殷坠厥命,我其可不大监,抚於时。予惟曰,汝劼毖殷獻臣。’”孔安国传:“劼,固也。我惟告汝曰,汝当固慎殷之善臣信用之。”[p.207]看来,无论是“民獻”、“黎獻”还是“獻臣”,其中的“獻”都不是指称“贤人”的,而是喻称贡献给朝廷的战俘(如“民獻”、“黎獻”中的“獻”),或臣服于现政的前朝大臣(如“獻臣”中的“獻”)。他们与“民”、“黎”和“臣”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其地位如同献祭的“羹獻”,朝廷以此比喻称他们,实际上带有贬损之义。“民仪”中的“仪”怎么会训为“贤”的呢?据段玉裁的推断,是因为《古文尚书》的“民獻”、“黎獻”,《今文尚书》作“民仪”的缘故。可是在古典文献中,“仪”并没有“贤人”的用法,倒是有赠送礼物的用法,如“奠仪”、“贺仪”之类。而无论是贡献给朝廷的战俘还是臣服于现政的前朝大臣,他们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如同皇室祭祀上帝或祖宗神灵的祭品,因此汉代经学家、历史学家将《古文尚书》中的“民獻”、“黎獻”改为“民仪”或“黎仪”也极为正常。由此可知,《论语》中的所谓“文献”包括两个内容:记载“杞”、“宋”两国历史变故的文字资料,即所谓“文”;通晓杞、宋两国历史变故的官员或隐居于民间的遗老,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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