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研究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事业的史学著作王柏年及其《中国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史》

一部研究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事业的史学著作王柏年及其《中国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史》

通过在国家图书馆的分类和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的文献和著作，作者在王伯年先生的《中国儿童图书馆发展史》一书的第一版中发现了这一点。这是关于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的历史著作。该书在调查分析民国时期儿童教育、儿童读物出版、儿童图书馆等方面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情况的基础上,阐述了儿童图书馆发生和发展的社会因素,总结了儿童图书馆事业的历史分期及特点,揭示了民国时期我国儿童图书馆从产生到发展、发达的全过程,并预测了儿童图书馆未来发展的趋势。该书对于开展图书馆史学研究,特别对进行儿童图书馆史的整理与研究具有很强的参考价值。1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的发展清末以来,我国废科举、兴学校、建图书馆,蔚然成风,国人对图书馆的认识初见端倪。民国以后,教育部设立社会教育司,掌管图书馆、通俗图书馆及巡回文库等社会教育事项,对图书馆事业推进不遗余力。随着美式图书馆观念的传入和图书馆专业教育的开展,第一代图书馆学家发起了“新图书馆运动”,我国的图书馆事业逐渐步入快速发展期。民众受到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对图书馆在文化、教育、学术和社会上的作用也渐有认识。民国期间,我国不仅出台了图书馆法令,还建立了图书馆行业组织,图书馆学研究活动非常繁荣,图书馆界的国内国际交流活动也很频繁。儿童图书馆在民国图书馆事业发展中取得的成绩是非常显著的。民国初年,随着杜威的“儿童本位主义”教育观在我国传播,尊重儿童天性的“自动的教学法”成为初等教育界的主导思想,儿童图书馆作为学校培养儿童读书“兴趣”和“习惯”的重要设施,成为中小学校教育改良的“先锋”,当时各中小学兴办了大量的儿童图书馆。在教育界试办儿童图书馆后,公共图书馆也相继成立儿童阅览部并组织开展各种读书和服务推广活动。据1936年教育部出版的全国公私立图书馆调查报告,当时中小学校儿童图书馆共有1963所之多。可以说,到抗日战争开始前,我国初步形成了一个以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览部、通俗图书馆儿童部、公私立中小学图书馆共同组成的儿童图书馆服务体系,儿童图书馆事业达到了一个高潮。民国时期,不仅儿童图书馆的数量规模很大,儿童图书馆学研究著作和论文也数量可观。当时涌现了一批有识之士,他们潜心钻研儿童图书馆学理论,留下了众多儿童图书馆学研究成果。这些人既包括杜定友、刘国钧、李钟履、吕绍虞、钱亚新等图书馆学大家,也包括王柏年、迟受义等专注于儿童图书馆学研究和实践的事业家。笔者在对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学著作论文进行整理后,发现专门研究儿童图书馆学的专著近30种和期刊论文300余篇。经分类汇总,这些研究论述主要集中于儿童图书馆学总论、儿童图书馆价值论、儿童图书馆行政管理、儿童阅读研究、儿童读物选择与分类编目、实际业务指导等方面,其中鲜有儿童图书馆史方面的著作和论文,王柏年的《中国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史》是少有的一部儿童图书馆史学著作。2王伯年的生活与作品2.1保守机关,从事儿童图书馆的相关研究王柏年①,字伯彦,生卒年不详,江苏无锡人,中华图书馆协会会员。1934年,他毕业于金陵大学图书馆专科,曾留校任图书馆杂志小册部管理员,后担任过江苏无锡华慎小学校长;1935年8月,始任北平师范大学附属第一小学儿童图书馆主任(馆长)。1936年加入中华图书馆协会,同年7月参加了在青岛召开的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三届年会并代表学校图书馆提交了相关提案。他在担任师大一小儿童图书馆馆长期间,除积极开展儿童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外,还组织“儿童读物展览会”和“星期日读书活动”等事业推广活动。1942年后其学术研究和履职情况无法考证。2.2儿童图书馆学者王柏年是一位专注于儿童图书馆学研究与实践的事业家,经笔者调查,共发现他撰写了22部论文(著作),其著作年表如表1所示。可以看出,王柏年的著作大都发表在1935-1937年间,其关注点集中在儿童图书馆实践活动、儿童教育、儿童图书馆管理等方面,因此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儿童图书馆学者和事业家。1937年,他对当时儿童图书馆学相关论文进行了全面的调研,编辑出版了《儿童图书馆学论文提要索引》,还前往南京、上海、杭州、苏州、无锡等地遍访儿童图书馆及相关著作,最终在1942年撰写完成了《中国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史》原稿,在国立北京图书馆王古鲁的资助下,本书获允出版。但不知何故,本书终未获得正式出版,至今该书之手稿藏于国家图书馆保存本库。3《中国儿童图书馆发展历史》3.1《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鉴于本书未正式出版,本文先对该书的篇章结构及其内容进行概述。第一部分“绪论”,主要介绍撰写本书的动机及过程。书中描述了民国时期儿童教育改良的社会背景以及初等教育界对儿童图书馆作用的认知与社会期待,通过对比中美两国儿童图书馆的建设情况,阐明儿童图书馆在社会教育中所发挥的作用。1937年,经过调查发现我国儿童图书馆学论文“虽多至三百篇,而关于历史之论者尚缺如也”的事实,于是着手撰写儿童图书馆发展史。他曾在工作中先后两次受到日本和美国图书馆界同仁关于中国儿童图书馆发展史的垂询,这促使他“益感此文有整理之需要”。经过几年的搜集和整理,在1942年完成了本书的撰写工作。第二部分“儿童图书馆产生的要素”。清末西学东渐,我国的图书馆事业“既由禁闭而至于公开”,儿童图书馆也在时代巨变中“胚胎于无形之中矣”。戊戌政变后,我国教育制度改“书院制”为小学堂,儿童图书馆在“小学堂中益显其需要”。教学法由“注入式”而改用“自动的教学法”,“读书务博”的风气渐渐替代了历代传承的学术“专精之风”,儿童期刊和儿童课外读物的产生和发展繁荣,使儿童图书馆成为阅读的场所以及收集儿童课外读物的机关。清末兴起的出洋留学潮也促进了我国儿童图书馆事业的产生,他们撰写、翻译了大量有关介绍儿童图书馆的文章。作者认为儿童图书馆的产生是受上述多种因素影响而形成的。第三部分是“儿童图书馆事业发达的过程”。本章考察了儿童图书馆产生发展的过程,将其分为五个时期,即“胚胎时期(1895-1902)”、“倡论时期(1902-1915)”、“试办时期(1915-1925)”、“推进时期(1925-1931)”、“发皇时期(1931-1937①)”,并探讨了分期的缘由及各时期的特点。作者认为,戊戌政变后,政令一新,奠定了小学校教育的基础,儿童图书馆就孕育在这个时期。1902年后开始有讨论儿童图书馆的论文出现,这标志着“倡论时期”的开始。随着民国初年大量小学校儿童图书馆的兴办,儿童图书馆成为新教育的重要举措。儿童图书馆事业进入“试办时期”,1925年中华图书馆协会成立,标志着儿童图书馆推广期的正式到来,中华图书馆协会的相关提案以及各种讲习会和培训班切实推动了儿童图书馆的发展。1931年,在中华慈幼协会的推动下,民国政府规定四月四日为“儿童节”,这一规定,大大推动了我国儿童事业的发展,儿童阅读和儿童图书馆得到空前重视。各类型儿童图书馆得到充分扩充,儿童读物的出版事业也得到空前繁荣。儿童图书馆事业进入发达时期。第四部分是“近年来事业之进步”。此部分为本书重点。本章总结了民国时期我国儿童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十方面的成就。第一方面是开展了“儿童图书馆运动”。政府和行业协会通过的各项议案为儿童图书馆运动的开展奠定了政策基础和行业共识。主要表现在各儿童图书馆服务推广活动的开展,专业儿童图书馆课程的开设,儿童图书馆专家讲演和暑期讲习会等专业教育活动的开办,以及儿童图书馆学著述的涌现等等。第二方面体现在儿童图书馆专著出版方面。作者整理的民国时期的儿童图书馆学专著多达20多种,对这些专著进行了分类汇总后,他发现研究儿童图书馆学术的人数大增,而“专门学术论著之出版更风起潮涌,蔚为大观。”第三方面体现在儿童图书馆研究论文方面。作者整理的《儿童图书馆学论文提要索引》收录的论文有三百多篇,他不仅对这些论文进行了分类统计,还撰写了论文提要。作者认为这些关注儿童图书馆实际业务而非“空洞”的研究论文的产生与儿童图书馆运动的开展“不无影响”。第四方面体现在儿童图书馆强化管理提高效率。作者认为从推进时期开始,业界便开始注重加强管理和提高效率,并发表了数量相当的研究论文和工作报告。作者同时从图书馆员的在职培训和专业教育两个方面提出了儿童图书馆界加强管理和提高效率的具体做法。第五方面体现在建筑设备的合理化。通过考察儿童图书馆建筑和设备方面的论文著作,作者列举了在建筑和设备方面比较成功的儿童图书馆案例及经验。认为儿童图书馆界认识到馆址选择、建筑设计家具设备等都以“儿童心理所趋为依据,身体发展为对象”是近年来“最有进步之点也”。第六方面是儿童读物的选择标准方面。作者通过概述民国时期对于儿童读物选择标准的主要观点,认为这些标准“实为儿童图书馆发达史中伟大之贡献”,他对相关观点及标准进行整合后形成了儿童读物选择的指导思想和具体要求,并努力进行应用推广。第七方面是目录编制。作者对比考察不同儿童读物目录的优缺点,总结了儿童图书馆界对卡片目录和书本目录进行革新和改良的情况。同时他提出儿童图书的审定目录、馆藏目录及调查目录的问世,是“儿童图书馆事业进步之表现也”。第八方面是儿童读物分类法。作者指出儿童图书馆尚缺“系统的儿童读物分类法”,儿童读物的分类问题还没有一个“合理化的解决的途径”,并分析了其“难产”的原因。在分析9篇“儿童图书分类论说之精品”论文后,作者指出这些分类法的不足之处,提出自身制定的一套“儿童图书分类法”的优势,表达了该书的推广前景和意义。第九方面是阅览指导。作者认为阅览工作是儿童图书馆事业的“中心点”,阅览指导的效果关系到“儿童图书馆事业之成败”,决定“儿童图书馆事业的前途”。他在调查分析了50余篇儿童阅读指导方面的论文后,归纳出了11个阅览指导工作的研究热点。第十方面是事业推广。作者从“儿童读物展览会”、“儿童读书会”和“儿童图书馆巡回文库”三个方面对儿童图书馆推广工作进行了总结。详细介绍了他组织的“星期日读书会”活动。指出“巡回文库”、“流动书箱”和“流动书车”等服务推广工作是为谋“事业之发达予读者以便利”的举措,同时也可“打倒传播毒汁的‘小人书’”。第五部分是“将来的趋势”。王柏年基于对儿童图书馆发展受多种因素影响这一认识,对未来儿童图书馆的发展趋势做了六点预测,即“儿童图书馆教育将积极施行”、“事业重心将集中于指导机关”、“分类编目宗旨有统一的趋势”、“设备布置将以实际为对象”、“推广事业之更积极”及“儿童读物的大革命”。这种综合预测的方法及结果对于今天儿童图书馆的研究与实践仍具有很强的指导和借鉴意义。第六部分是“附录”。作者原计划将“各种儿童图书分类调查”、“重要参考书一览表”、“重要参考论文一览表”作为本书之附录,但仅见其目录中列明此意,未发现作者的原稿中有上述附录之正文。3.2《儿童社会学》对于本作品内容的描述,主要体现(1)关于研究视野。本书显示了作者开阔的研究视野,这主要体现在对儿童图书馆产生背景的考察方面。作者将儿童图书馆置于民国时期文化史的大背景中,在历史更替、文化革新和教育改良的大时代中考察儿童图书馆的产生、发展和繁荣的原因及过程,在分析儿童图书馆产生的间接背景时重点考察民国时期的教育、出版和图书馆事业发展,在分析儿童图书馆产生的直接背景时,作者将东西洋对我国儿童图书馆的影响并列考察,显现了作者国际化的研究视野。作者对比了中外儿童图书馆之差距,认为中美两国相比有“霄壤之别”,欧美各国民众“以图书馆为平民大学,取其功用之著也”,指出美国的儿童图书馆事业“最发达”,在美国各个乡村都有儿童图书馆,其数量以“数千计”。作者还指出,因为我国留日学生人数多,且中日两国“国情相合”,因此,我国的教育改革“趋于日本化”,儿童图书馆受日本“直接影响良多”。(2)关于研究方法。本书是一部专门事业史,作者在研究中提出了很多新观点和新论断,可以说这是作者综合运用各种研究方法的结果。通读本书,可以发现本书运用的研究方法有文献调查法、历史研究法、比较研究法、定量分析法、定性分析法、个案研究法等,其中文献调查法是本书的最大特色。作者为完成此书,曾“博览各有关杂志报章,采录资料计数百种,阅读近万册。”本书在考察儿童读物出版、儿童图书馆学研究、儿童图书馆行政管理、儿童读物选择、分类与编目等业务管理、儿童图书馆服务推广等问题时,通过大量的文献调查进行归纳汇总从而得出结论,全书正文中引用或提到的学术文献多达70处。最可贵的是,作者对民国时期儿童图书馆学论文进行了详细和全面的调查,并撰写了《儿童图书馆学论文提要索引》,还遍访“南北二京,并经沪杭苏锡各地”的儿童图书馆及相关著作。这些文献和实地调查工作既为本书奠定了详实的数据和文献基础,也为后人开展相关研究提供了素材。(3)关于研究态度。作为一部专业史学著作,作者所持的研究态度和史学观点是非常重要的。史学研究需要实事求是的研究态度,首先是“弄清事实”,然后才是“得出结论”。本书坚持了实事求是的史学态度,既论述儿童图书馆的发达,也指出其“苦闷”之处,既总结儿童图书馆事业的成功经验,也指出其发展中的问题与未来趋势。比如,关于儿童图书馆历史分期的考察,作者指出,所谓“发皇时期”,是以过去为起点,以现在为终点,但中国儿童图书馆事业“至今犹可称为萌芽时期,一切设施急需要专家之研究及讨论,并赖整个文化界极力之提倡”,这是一种具有发展眼光的大历史观,也是作者实事求是态度的具体体现。另外,关于图书馆专家的儿童图书馆建筑设备研究,作者指出“唯杜(定友)氏接近儿童机会较少,与初等教育界缺乏联络,不无隔阂之弊”,还说“查(介眉)君之作,译自外文,甚少切实研究”。关于儿童图书馆的管理,作者指出,儿童图书馆存在人才、经费和社会认知的问题,儿童读物出版中存在“漫无标准”的问题,儿童教育界对于图书馆专门技术“毫不了解”,图书馆界与教育界“缺乏联络工作”等问题。关于儿童读物的分类,作者提出“研究儿童教育的人没有目录学常识经验”、“图书馆学家缺乏儿童教育常识”、“研究儿童读物者缺乏儿童教育及目录学常识”,还说,图书馆专家“不知儿童读物内容的繁琐与数量膨胀之程度”。这些都是对当时儿童图书馆存在的问题的客观分析和切实评价。对儿童图书馆历史的真实还原,体现了作者实事求是的研究态度和学识胆量。(4)关于学术观点。本书是一部专门研究儿童图书馆的著作,其中不乏创新性学术观点,笔者认为其值得一提的观点有如下几个方面。关于儿童图书馆的历史分期。作者将42年的儿童图书馆发展史分为五个时期,即“胚胎时期”、“倡论时期”、“试办时期”、“推进时期”和“发皇时期”,其分期的依据是切实可靠的,对各期的关联及特点描述和总结是客观的。关于“儿童图书馆运动”。作者将“儿童图书馆运动”作为儿童图书馆事业十个进步表现之首,并指出,民国时期,在中国教育改进社图书馆教育组和中华图书馆协会的倡议和推动下,我国兴起了“儿童图书馆运动”。其主要表现是小学校兴办儿童图书馆、公共图书馆成立儿童阅览部、专业教育学校开设儿童图书馆课程、多地举办专家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