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政治与中东和平进程

强权政治与中东和平进程

在和平进程中，巴以一种和平进程而闻名。有很多因素。例如，越来越少的因素、双方的不安全感、极端主义、宗教因素、政府内部意见的差异以及美国对以色列的偏见等等。然而，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是政治腐败。强权政治是封建帝国、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者给中东留下的毒菌,它直接危害着中东国际关系的健康发展,影响着巴以和平进程。对这一问题的探讨有助于更加深刻认识中东的和平进程。一历史上大国的争夺和势力的否定,是影响南海问题和国际政治的重要因素中东地处亚、非、欧三大洲的结合部,四周环绕黑海、地中海、里海、红海和阿拉伯海等国际海域,素有“三洲五海之地”的称号,而沟通上述五海水域的博斯普鲁斯、达达尼尔、曼德和霍尔木兹海峡则是扼守国际航道的门户。此外,中东地区还拥有四大湾,即亚丁湾、波斯湾、阿曼湾和瓜达尔湾。1869年凿通的苏伊士运河为亚非欧三大洲交接地带的要冲,它把地中海和红海连接起来,贯通了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以及地中海、黑海和阿拉伯海的交通。故而,中东又被称为“四峡四湾一河之地”。中东地区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它自古就成为列强逐鹿、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的大帝国要称霸世界,必先征服中东。公元7世纪,中东纳入阿拉伯帝国的版图。11世纪,罗马天主教堂以“收复圣地”为名,号召欧洲的封建王朝发动十字军东征,这场断断续续的战争历时近200年。13~14世纪,蒙古帝国的铁骑征伐中东。16世纪,奥斯曼帝国开始统治中东地区。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欧洲大国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西方列强,主要是英、法、德等国又把中东作为争夺的重要对象。1882年,英国通过暴力控制了埃及和苏伊士运河,也就是说主宰了通向东方世界航路的捷径。德国则在20世纪初希望通过“三B铁路”1从陆路把自己的触角伸向波斯湾,进而冲进英法在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势力范围。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了德国这一野心勃勃计划的破产。庞大的奥斯曼帝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隆隆炮声中崩溃后,挟欧战胜利余威的英、法,乘德国、奥地利战败后一蹶不振,意大利忙于国内纷争,俄国十月革命后无暇他顾和美国孤立主义势力抬头后置身局外的大好时机,通过对奥斯曼帝国辽阔疆域的瓜分成为独步中东的主宰者。除土耳其、伊朗、阿富汗等少数国家通过民族主义运动相继摆脱了西方列强的控制成为独立国家外,中东地区大部分阿拉伯国家未能幸免于难,相继被英法等国纳入其殖民体系之内。其中英国占有埃及、巴勒斯坦、伊拉克、海湾诸酋长国、阿拉伯半岛南部的也门;法国占有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叙利亚和黎巴嫩地区;西班牙占有摩洛哥、西撒哈拉;意大利则占有利比亚。帝国主义列强对中东的分割,完全是按实力对比进行的,是赤裸裸的强权政治。历史上大国的争夺、帝国主义列强的角逐不仅使中东各族人民饱受兵燹之祸,国家主权和民族权利备受践踏,而且它们的强权行为对中东国际政治产生了深远影响。按照强权即公理的逻辑,他们在中东制造了一个没有正义的世界。这一强权思想和理论长期在中东一些国家和民族领导人思想里作祟,尤其在中东的核心问题——巴勒斯坦问题上表现突出,且影响到目前的中东和平进程。二从联大控制到统一统治巴勒斯坦这块圣地是犹太人和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故乡。他们都有在此生存、立国和发展的权利。经历奥斯曼帝国400年(1517~1917)和英国30年(1917~1947)占领后,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大会以2/3多数票通过了巴勒斯坦分治方案。无庸讳言,方案存在着明显的缺陷,偏向了犹太复国主义者。它把巴勒斯坦56.5%的面积划分给了仅占当地人口33%的犹太人;而占58.7%的巴勒斯坦人(约100余万)仅拥有43%的面积。2尽管如此,分治方案仍具有重大意义。它是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建国的法律基础和保证。分治方案宣告了外来势力统治的结束,为当地居民实现民族自决铺平了道路,在不同程度上满足了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双方建国的夙愿,为巴以问题的和平解决奠定了基础。但长期以来,阿拉伯民族主义和犹太复国主义都一再声称本民族对整个巴勒斯坦拥有主权,而且在行动和实践上大都采用了强权原则。阿拉伯民族主义者称:“巴勒斯坦是巴勒斯坦人的家园,它是阿拉伯大家庭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3犹太复国主义者称:巴勒斯坦是“上帝特选子民——犹太人的民族家园”,“犹太人的家园在历史上和地理上是一个整体。”4犹太人工党之所以接受联大分治方案,主要是出于战略考虑。当时它还弱小,虽然经过了1882~1947年的六次移民,但到1948年以色列国建立时,当地犹太人也仅有65万,占当地总人口196.9万的33%,且没有一支具有威慑力量的军队。1946年,犹太建国协会也曾提出过类似的临时分治方案,他们相信,一旦他们牢固地确立了政权,巴勒斯坦阿拉伯人就会被赶至周围阿拉伯国家重新定居。而对阿方来说,联大分治方案有悖于他们的传统观点,加之当时他们自恃强大,因此拒绝接受这一方案。1948年5月15日,以外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为总司令的阿拉伯联军,集中了外约旦、埃及、叙利亚、黎巴嫩和伊拉克5国军队分三路开进巴勒斯坦,企图扼杀刚刚诞生的以色列国,用武力阻挠联合国分治决议的实施。战争前一阶段,以色列处于守势,它所防守的区域在法律上属于它的本土,以色列为捍卫国家独立和主权而战,系正义的反侵略战争。后一阶段,以色列由防守转为反攻,不仅击败了阿拉伯联军,而且夺取了原属拟议中阿拉伯国的6220平方公里的领土。从理论上来讲,分治决议是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建国的法律依据,它所划定的领土范围乃巴以两国的法定区域。巴以双方理应严格遵守,否则无异于对自己“出生证”的背弃。国际法明确禁止以武力掠夺他国的领土。《联合国宪章》明文规定:“各会员国在其国际关系上不得使用威胁或武力,或以与联合国宗旨不符之任何其他办法,侵略任何会员国或国家领土完整或政治独立。”5作为联合国成员的以色列,也必须遵守这一宪章。据此,它在第一次中东战争中所占领的超过分治决议划归犹太国的土地是非法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理论与实际往往背道而驰。由于阿拉伯人首先发难,破坏了分治决议。在这种情况下,取而代之的只能是强权政治和实力原则。正如1947~1949年担任哈加纳6参谋长的伊格尔·雅丁所说:“阿拉伯人犯了个大错误。如果当时他们接受联合国决议,犹太人国家将可能在分治基础上得以成立。一旦他们破坏了比赛的规则,那就没有比赛了。”由于阿拉伯人拒绝分治,从而给以色列推行强权政治和实力原则找到了借口。这时占领“划给阿拉伯人的地区,其进一步的借口是保护战略要地。”7第一次中东战争结束后,以色列和周边阿拉伯国家一致承认,“停战分界线不被解释为政治或领土的边界线。”8以色列当时还基本承认分治决议规定的以色列的国土为其法定领土,虽然它对有些领土实际上保持占有状态。9尽管如此,从1949年第一次中东战争结束到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以色列国界一直没有划定,1949年停火线成了以色列与周边阿拉伯国家的实际分界线,分治决议规定的犹太国的国界失去了实际价值。这是阿以双方实力较量的结果。经过第一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实际控制了巴勒斯坦78.6%的土地,比联大分治方案划给它的国土面积多出43%,并于第二次中东战争中打通了蒂朗海峡,获得出海口,但其总理本-古里安仍叫嚷:“解放被占的领土”的任务尚未完成,“斗争尚未结束。”10在行动上,继续寻衅滋事,妄图挑起新的战争。埃及抗击英、法、以三国侵略在道义上取得胜利后,阿拉伯民族主义运动空前高涨,反对以色列的侵略扩张,通过阿拉伯团结、统一来解放巴勒斯坦的口号表达了多数阿拉伯国家和人民共同的民族情感。在多数阿拉伯穆斯林的眼里,巴勒斯坦是阿拉伯人的领土,是伊斯兰教的圣地之一。以色列是“帝国主义插在阿拉伯心脏的一把尖刀”。所以,他们对帝国主义和犹太复国主义有不共戴天之仇。1964年1月,纳赛尔主持召开了第一次阿拉伯首脑会议,就建立巴勒斯坦国和成立阿拉伯联合司令部等问题作出决定。1967年5月,纳赛尔在一些封建统治者奚落、嘲讽的刺激下,感情冲动,一连采取增兵西奈,要求联合国紧急部队从西奈全部撤离,封锁蒂朗海峡等三个步骤,从而引发了1967年6月第三次中东战争。在这次战争中,以色列凭借武力,不仅夺取了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而且占领了埃及的西奈半岛和叙利亚的戈兰高地,从而使以色列实际控制面积增至87109平方公里,相当于分治方案规定的犹太国面积的6倍。根据联合国宪章,以色列在这次中东战争中攫取的土地和1948年战争中侵占的土地一样是非法的。自阶级社会产生以来,在国际事务中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和正义,强权政治和实力政策始终起着重要作用。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后,联合国安理会于1967年11月22日通过的242号决议就是国际舞台上各种力量相互较量、妥协的产物。决议强调,“决不接受通过战争夺取的领土”,要求“以色列军队撤离其于最近冲突中所占领的领土”,“尊重和承认该地区每一个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及政治独立,与其在安全及公认的疆界内和平生存,不受威胁及武力行为的权利”。11显然这个决议对以色列是有利的,因为它承认了以色列在第一次中东战争中强占的巴勒斯坦人的土地。这种领土调整虽然是不公正的,然而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却又是无奈的妥协。这个现实是,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相比实力悬殊,屡战屡败。以色列占领这些领土已十余载,大批犹太移民在这里定居。国际社会如不承认现实作出让步,那么任何决议都如同一纸空文。所以,安理会出于现实考虑,通过了242号决议,它一方面在不同程度上满足了包括巴勒斯坦在内的有关各方的要求,为阿以争端的最终解决奠定了基石;另一方面,242号决议默认了以色列在1948年战争中通过武力掠夺的阿拉伯领土,是对强权和实力较量结果的承认,也是对强权者的“奖赏”,使以色列从中尝到了甜头,为以色列以后继续使用强权占领阿拉伯领土埋下了隐患。阿拉伯方面,在历次中东战争后,认清了阿以冲突的实质,在大国强权政治面前无能为力,只有承认现实,这就为以色列右翼继续推行强权政策找到了根据。1948年中东战争后,阿拉伯国家确曾宣布过,全部解放巴勒斯坦是它们一项神圣的事业,它们对此承担着义务。然而经过历次中东战争之后,阿拉伯国家逐渐明白,它们无法在战场上打败以色列。它们清楚地看到,真正的战斗对象不是以色列的二三百万犹太人,而是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制造犹太国的大国。只要犹太国的存在是为它们在这一地区的利益服务,它们就要保护和支持它。阿拉伯领导人得出了如下结论:解放巴勒斯坦,实质上意味着要同那些凭借手中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手段控制世界的大国进行对抗,并在实际上击败它。因此,只要大国需要以色列生存下去,解放巴勒斯坦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使命。鉴于这一点,大多数阿拉伯国家在1981年11月25日于摩洛哥非斯召开的第12届阿拉伯首脑会议上转向承认以色列,其中通过的非斯和平方案一方面强调了巴勒斯坦人民的自决权;另一方面只要求以色列撤出它在1967年战争以后侵占的阿拉伯领土,接受了联合国242号决议。对于阿拉伯国家提出的非斯和平方案,持强硬立场的利库德政府却从强权政治方面去理解。利库德集团领导人沙米尔说:“我们不要忘记,同埃及的和平和一些阿拉伯政府正日趋接受以色列存在的趋势是以色列1967年战争胜利的直接结果。一个弱的、易受攻击的以色列只会逆转目前的趋势和引发另一场战争。”12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的承认和提出的和平倡议,反而为以色列右翼继续推行强权政策找到了论据。在非斯和平方案出台一个月后,即1981年12月14日,以色列议会以63:21票通过了关于在戈兰高地实施以色列法律的议案,将它在1967年战争中强占的叙利亚领土戈兰高地宣布为以色列的一部分。三利库德集团的实验结果纵观中东和阿以冲突的历史,强权政治是长期存在和起作用的一个重要因素。当前进行的巴以和平进程,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受强权政治影响。尤其是以色列右翼利库德集团上台执行强硬政策,使巴以和平进程停滞不前。“利库德”在希伯来语中是“统一”、“联合”的意思。事实上利库德集团是由许多右翼政党联合而成的。它成立于1973年9月。1977年5月在以色列第9届议会大选中首次获胜,1992年7月之前,利库德集团一直是执政党。利库德集团主张兼并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声称“在地中海和约旦河之间不能有别国存在,这一地区应由以色列管辖并享有完全主权”。它认为巴解是“恐怖组织”,公开扬言“将极力消灭这个组织”。13利库德集团在国际关系中信奉强权政治,主张对外扩张,建立大以色列,推行沙文主义,要用武力解决巴勒斯坦问题。1977年利库德集团上台后,决心用武力消灭巴勒斯坦民族主义,使巴勒斯坦问题在国际上消失。它首先采用了对阿拉伯前线国家进行大规模报复的战略,借口是巴勒斯坦游击队以这些阿拉伯国家为基地对以色列发动袭击。但是,利库德集团报复战略的真正目的是企图加剧阿拉伯前线国家与巴解的矛盾,迫使阿拉伯前线国家采取行动,阻止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的复兴,实现既定的战略目标。由于阿拉法特等巴解领导人的不懈努力,阿拉伯世界的团结,利库德集团的这项战略未能奏效。之后,利库德政府决定亲自动手,来消灭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然而在贝京执政时期,巴勒斯坦民族主义,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充满了活力。按照利库德集团的逻辑,只要能消灭巴勒斯坦民族主义,就可以永久霸占被占领土。正是这一逻辑,使沙龙和以色列国防部下决心在1982年夏发动了第五次中东战争,侵入黎巴嫩,巴解组织被迫离开贝鲁特,把总部迁往突尼斯。这样,利库德集团认为它可以安然地统治被占领土上的巴勒斯坦人民。然而,利库德集团的梦想却被被占领土上的人民“起义”打破了。巴解组织虽然远离巴勒斯坦,但由巴解点燃的巴勒斯坦民族复兴的烈火没有熄灭。在被占区,巴勒斯坦人民的斗争不断发展,最终爆发了1987~1989年巴勒斯坦人民的“大起义”。巴勒斯坦人称他们的“起义”为“因提法达”,其意义是他们要尽量去掉自己身上的“以色列性”,保持自己的民族特性。14这次大起义的爆发说明武力无法消灭巴民族主义的存在,标志着利库德集团推行的强权政策的彻底破产。但是,强权政治的毒菌并不会随着中东和平进程的开始而消亡,一旦中东和平进程受挫或出现波折,这个毒菌就会滋生繁衍。当拉宾政府的和解政策并没有给以色列人带来期望中的安全与和平之后,右翼势力再次抬头,先是1995年11月拉宾被刺,接着是1996年5月右翼利库德集团上台。内塔尼亚胡上台伊始就宣布了他的“三不政策”15和强硬的施政纲领,带有明显的强权性质。内塔尼亚胡政府上台后,继续在被占领土修建犹太人定居点,企图吞食掉巴自治区,使中东和平进程一波三折,几乎停滞,巴以关系更趋紧张,引起国际社会强烈不满。内塔尼亚胡政府之所以在中东和平进程中无所作为,是因为它和以前利库德政府的强权政策一脉相承,企图利用实力吞并被占领土,随着时间的流逝,造成既成事实,让国际社会默认。内塔尼亚胡在执政三年后于1999年5月被工党巴拉克政府所取代。巴拉克政府虽然有心推进中东和平进程,但由于中东和平进程已到了最后阶段,所谈判的问题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关键,政府内部的反对力量不断增长。在这些反对让步的势力中,一部分人认为以色列有实力,无须对巴勒斯坦人让步,在他们的心目中,强权政治仍在作祟;另一部分人则出于安全考虑,反对让步,因为他们看到,工党政府的民族和解政策并没有给他们带来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