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字音学角度分析成语的语音特点

从字音学角度分析成语的语音特点

中国历史悠久，文献丰富，形成了大量的好文章。成语不仅是语言的精华，也是沟通古今汉语的桥梁。它在形式和内容方面具有定型性、习用性、历史性和民族性等特点。其基本形式是“四字格”，例如，甘肃师范大学中文系编写的《汉语成语词典》共收成语5446条，其中四字格成语有5077条，占总数的93.2%。马国凡先生的《成语》是当代成语研究的奠基之作，从性质、范围、形成、发展、意义、结构、运用、规范等方面对成语作了全面系统的研究。书中对成语的内部结构从语法方面进行了深入分析。后来的研究者在此基础上比较注意对语音结构的观察，探讨了平仄的搭配、叠音的使用、古音的遗留、音韵的对称等问题。但是，统观成语语音特点的论述，我们发现，传统音韵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开合，即开口和合口尚未引入成语的研究之中。有鉴于此，笔者试从开合角度对四字格成语的语音系列进行一些统计分析，以期发现一点新的规则。中古的音韵学家根据韵头和韵腹的不同，把韵母分为“开口”和“合口”两大类。如“大”、“者”、“治”、“难”、“登”、“甲”等字列入开口的韵图中，而“坡”、“图”、“水”、“乱”、“兄”、“木”等字列入合口的韵图中。由于语音的演变，中古的开口、合口近现代发展成开口、齐齿、合口和撮口四呼了。因此，开口、合口是中古音的概念，开、齐、合、撮四呼是近现代语音的特点。后者虽然从前者发展而来，但不能用后者代替前者。我们的统计对象是甘肃师范大学中文系编写、上海教育出版社1978年出版的《汉语成语词典》中所收的5077条四字格成语。语言的内部规则一般来说总是体现在出现频率较高、常为人民群众所使用的词汇、短语和句子中，成语也不例外。为了不被一些用字生僻的成语冲淡常用成语的特征，我们把5077条四字格成语中的123条剔除在外。因为它们出现频率低，含有生僻字。对生僻字的界定，我们以丁声树编录、李荣参订的《古今字音对照手册》中的收录为标准，其中未收入的字判定为生僻字。因此，实际统计的四字格成语共有4954条。根据用字的开合，四字格成语可以概括为如下16种类型。1.开开开开：杞人忧天世态炎凉炙手可热捉襟见肘严阵以待2.开合开开：前功尽弃藕断丝连寿终正寝塞翁失马覆水难收3.开开合开：守口如瓶起死回生茅塞顿开狼狈为奸察言观色4.开开开合：游刃有余走马看花意在言外后生可畏暴殄天物5.合开开开：不毛之地苦思冥想忘恩负义无计可施分崩离析6.开开合合：心照不宣走投无路探囊取物隔岸观火道听途说7.合合开开：居功自恃破釜沉舟独木难支风烛残年孤芳自赏8.开合合开：鸡犬不宁面如土色指鹿为马忍俊不禁安土重迁9.开合开合：见微知著临渊羡鱼萧规曹随心悦诚服百发百中10.合开合开：屡见不鲜完璧归赵危言耸听废寝忘食回心转意11.合开开合：弄巧成拙水滴石穿胸有成竹悬梁刺股锋芒毕露12.合合合开：举目无亲蜀犬吠日鱼龙混杂雪中送炭奉为圭臬13.合开合合：脱胎换骨曲高和寡洞若观火充耳不闻狐假虎威14.开合合合：千呼万唤日暮途穷事与愿违金科玉律晨钟暮鼓15.合合开合：固步自封溃不成军穷源竟委水乳交融文过饰非16.合合合合：众目睽睽推本溯源为所欲为过目不忘呼风唤雨据我们的统计，这16种类型在4954条成语中各自所占有的条数和比例如下表：从上表的统计可以看出，这16种类型所占有的成语条数并不是平均分布的，而是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具体来说，有下列几个特点应当引起重视：1.“开开开开”类型的成语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按16种类型出现的概率来说，在4954条成语中每种类型应该占总数的1/16，即309条左右，但“开开开开”的成语共有904条，占了总数的18.25%，近乎1/5，是平均值的3倍。2.“开开合开”、“开合开开”、“开开开合”、“合开开开”四种类型的成语数目大体相同，具有惊人的相似性。它们出现的条数在455—493之间，所占的比例在9%—10%之间。这四种类型的成语加起来共有1882条，占总数的37.99%。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四个字中有三个属于开口，只有一个属于合口，而这一合口字出现在第一字位置上，还是出现在第二、第三、第四字位置上，并不影响此类成语的出现频率。3.“开开合合”、“开合开合”、“开合合开”、“合合开开”、“合开合开”、“合开开合”六种类型的成语数目大体相同。它们出现的条数在222—279之间，所占比例在4.5%—5.5%之间。这六种类型的成语加起来共有1506条，占总数的30.4%。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四个字中有两个属于开口，有两个属于合口，而且这两个开口字、两个合口字是连续出现，还是间隔出现，各自出现在什么位置上，都不影响此类成语出现的频率。4.“开合合合”、“合合开合”、“合开合合”、“合合合开”四种类型的成语数目大体相同。它们出现的条数在113—166之间，所占的比例在2.5%—3.5%之间。这四种类型的成语加起来共有569条，占总数的11.49%。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四个字中有三个属于合口，只有一个属于开口，而这一开口字出现的位置并不影响此类成语出现的频率。5.“合合合合”类型的成语数量最少，只有93条，占总数的1.88%，还不到平均值309条的1/3。通过分析我们发现：一、四字格成语的数量和开口字在成语中的字数成正比，和合口字在成语中的字数成反比。开口字越多的成语数量越多，合口字越多的成语数量越少。二、根据用字的开合，总体来说四字格成语可以分为16种类型，但是从成语所占的比例关系可将它们归结为5种形式：“四开”、“三开一合”、“两开两合”、“一开三合”、“四合”。三、只要四字格成语中开口和合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