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复核程序的立法思考

死刑复核程序的立法思考

作为一种最严格的刑罚制度，死刑是为了剥夺犯罪分子的生命，行使国家的刑罚权，达到惩罚犯罪的目的。唯其严重,世界上凡是保留死刑的国家对其适用都非常慎重。严肃和谨慎相结合,慎杀和少杀是我们党和国家在死刑问题上的一贯政策。我国刑事法律既在实体法方面严格控制死刑的适用范围、规定了死刑缓期2年执行的制度,又在程序法中设置了死刑复核程序。复核程序的设置是为正确适用死刑和控制死刑适用提供必不可少的程序保障,然而实践证明现行的死刑复核程序存在一些问题,影响其发挥应有的作用。一、死刑案件的刑事死刑确认(一)死刑案件的审批权死刑案件的核准权是死刑复核程序的核心问题。我国《刑事诉讼法》第199条规定:“死刑由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根据这一规定我们应该认为我国死刑案件的核准权在最高人民法院。然而现实是:近几年来,各高级人民法院被授权核准的死刑立即执行案件占了死刑案件约三分之二。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的死刑案件只有:自行判处的死刑案件;刑法分则第一章规定危害国家安全罪的死刑案件;刑法分则第三章规定的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的死刑案件;刑法分则第八章规定的贪污贿赂罪的死刑案件;部分毒品犯罪的死刑案件。(二)死刑复核程序不规范,缺乏第二审程序1.死刑复核程序名存实亡。根据《刑事诉讼法》有关管辖的规定,死刑案件的第一审程序一般是由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的,如果该案件的核准权在高级人民法院,该死刑案件的核准程序通常是通过以下两种渠道进行的:(1)一审判决作出后,法定期间内被告人没有上诉,人民检察院没有抗诉,法定上诉期间届满之日起3日内由中级人民法院报请高级人民法院核准;(2)一审判决作出后,因被告人上诉或者检察院的抗诉引发第二审程序,两审终审之后维持死刑判决的,再由高级人民法院进行死刑复核。现实的情况是,被告人出于对生命的留恋和侥幸心理,不上诉的情形非常少,发生最多的是因为被告人上诉而引发的死刑案件的第二审程序。需要注意的是,司法实践中高级人民法院并没有在死刑案件第二审程序之后再进行一个死刑复核程序,而是把死刑复核程序和第二审程序合二为一,如果高级人民法院第二审程序裁定维持原判,就在其二审裁定中注明:“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授权高级人民法院核准部分死刑案件的规定,本裁定为核准死刑的裁定”,第二审程序和死刑复核程序原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审理程序,而这里只用一句话就以二审程序代替了死刑复核程序,使得该类案件的死刑复核程序名存实亡。这种做法完全违背了设置死刑复核程序的初衷是“使死刑适用多一道过滤,少一些错误”的立法本意,危害极大。2.死刑复核的标准不统一。好的法律,必须依靠执法者的正确执行才能成为好法律。我国地域辽阔,各地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公民素质和法律意识以及法官法律意识和业务水平的参差不齐,决定了各地在审查判断具体案件是否必须适用死刑时,会运用不同的判决标准。大部分死刑案件的核准权由各地高级人民法院行使的做法,势必会导致不同地方的高级人民法院根据各自对于刑事法律的理解作出不同的裁决,这样不利于死刑案件判决标准的统一把握,从而影响刑事法律的统一正确适用,阻碍我国对于诉讼公正的价值追求。公正与效率是司法所追求的价值目标,二者相辅相成。在效率和公正发生冲突时,诉讼对公正的追求应该是高于效率的。我们应该在保障公正的前提下,追求诉讼效率,过分追求效率忽视公正或者过分追求公正忽视效率都是错误的。实践中死刑核准权的“下放”、用二审程序代替死刑复核程序等的做法,本质上都是基于对效率的追求,这些做法会影响诉讼过程和诉讼结果的客观公正,使得死刑复核程序难以发挥其应有的防止错判错杀,保证死刑统一正确适用的作用。(三)死刑制度的司法审查关于部分死刑案件的核准权是否应该授权给高级人民法院的问题,学术界有不同的看法,有学者认为,根据目前社会治安仍十分严峻的现状,死刑案件的核准权收归最高人民法院行使的条件尚不成熟,为了及时打击犯罪,核准权仍然可以由两级法院行使。有学者认为,应该在高级人民法院内部设立死刑复核庭,专职死刑复核工作,不受审判委员会的干预,对经过该法院二审维持死刑判决的案件再进行独立的核准程序,以防止前面提到的合二为一的问题。有学者则认为,应当将死刑案件的核准权统一由最高人民法院行使,然后由最高人民法院把全国划分为几个大区,派出若干巡回法庭专门进行核准工作;有学者提出,针对目前死刑复核程序流于形式,应对死刑案件实行“三审终审制”,使死刑案件的最终裁判权归最高人民法院行使。笔者认为,死刑案件的核准权应当收归最高人民法院,考虑到我国的国情和方便诉讼参与人参加诉讼的原则,最高人民法院可以把全国划分为几个大区,派出若干巡回法庭专门进行核准工作。巡回法庭的工作人员应当定期轮换,还要定期汇报并且总结各自的工作,这样一方面能够保障死刑在全国范围内统一、正确地适用;另一方面可以从根本上杜绝死刑复核程序流于形式的弊端,真正实现死刑复核程序的程序保障作用和对当事人的救济作用。二、死刑审查程序的审查方法(一)死刑复核程序的性质根据《刑事诉讼法》第202条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的有关规定,合议庭在复核案件时,一般采用书面复核的方式。书面复核可以节省人力、物力,提高诉讼效率,但是这种书面的、秘密的、单方面的复核方式,极易造成“暗箱操作”,从而可能影响到诉讼结果的公正性。研究法律对死刑复核程序的规定,可以看出,现行的死刑复核程序并不具备诉讼的性质,更像是一种行政报核性质的审判活动。诉讼最基本的特征是三方具备,而死刑复核程序却设计成由法院一方在操作,整个过程似乎和其他两方没有关系。当然,二审和死刑复核合二为一的情况下是三方具备,但是这种情况确切地说还是二审程序而非死刑复核程序。(二)民法院审判工作监督人民检察院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它有权对刑事诉讼程序的各个阶段进行法律监督。人民检察院对人民法院审判工作的监督,主要是通过开庭审判时的出庭支持公诉和对裁判的结果提出抗诉来实现的。死刑复核程序是书面复核的,不公开开庭,人民检察院也就无法出庭,这样的结果是人民检察院既不能出庭支持自己的主张,又不能出庭实现对复核过程的监督,这就不利于实现司法公正和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三)增设死刑复核中的律师有更多的参辩护权是被告人最重要的一项诉讼权利,是被告人面对刑事指控而享有的一种防御性权利。辩护权既是诉讼民主的表现,也是查明案件事实和正确适用法律的必要条件。被告人在整个诉讼过程中都有权进行辩护。死刑复核程序作为特殊程序,其特殊性表现在它针对的是更严重的犯罪,复核的是死刑判决的正确性,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更注重它的公正性、民主性,让承受不利诉讼结果的被告人参与到复核程序中来,充分行使自己的辩护案,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遗憾的是现行的法律并没有规定死刑复核程序中被告人可以委托、或者被指定辩护人,也没有规定人民法院在作出复核结果前,应当听取辩护人的意见。法律只是规定高级人民法院复核或核准死刑案件,必须提审被告人,这里提审强调的是核实证据,而不是让被告人去进行辩护。当然,被告人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行辩护。但是我们知道被告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