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经济法的基本原则

试论经济法的基本原则

现在，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仍在进行中，经济立法也在逐步完善中。关于民法的许多理论问题仍有争议。其中，《商标法》的基本原则是讨论的中心问题。(一)经济法原则的意义经济法基本原则,又称经济法原则或经济法的调整原则,是指贯穿全部经济法规范,能够全面、充分地反映经济法基本精神及其所调整的经济关系的各个方面和全过程的客观要求,对所有经济法律、法规的制定和执行都具有普遍意义的指导思想和基本准则。经济法基本原则具有如下特征:(1)抽象性。经济法基本原则是反映经济法体系中所有法律、法规的本质属性的指导思想或法律精神,不同于经济法的具体规范,它为经济法主体的行为确定了一个基本准则。在法典式的部门法中,法的基本原则是以弹性条款进行规定的,但经济法原则却不是这样,除少部分在某一具体的经济法律、法规中有明确规定之外,其他基本原则只能依据经济法应有的本质属性进行概括。(2)普遍约束性。经济法基本原则具备明确的导向性,能够为经济法律规范的制定提供基础或出发点,对加深法律规则的理解、对经济立法和经济司法都具有指导作用。(3)可操作性。经济法基本原则并非不可捉摸,而是可以为人们所掌握并应用的,有时甚至可以作为疑难案件的断案依据。在法律适用中,执法者或司法者可以不时援引经济法原则,以适应法律的因时因地调整之需,满足社会发展中不断对法律提出的各种新要求。(4)行为准则性。当某些需要依据经济法予以规范的社会、经济领域出现立法空白时,可以直接依照经济法基本原则对该领域进行调整。(5)稳定性。作为一种法律精神,即使经济立法发生变化,经济法基本原则也不会随之而改变。经济法原则是只适用于经济法的部门法原则,也正是基于经济法原则,不同的经济法律规范才能够有机地统一于经济法之中。它的确立具有客观依据和相应的标准,既非立法者的随意决定,也不是学者的刻意认定。我国的经济法原则,“现在不是体现在法典式的法律部门之中,而只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或者说模糊的概念,但它又不是完全的虚拟,通过对经济法律、法规体系中各种具体法律、法规的概括,是可以抽象出实实在在的经济法基本原则的。”在我国尚未制定《经济法纲要》等基本经济法、经济法原则也未明确化的情况下,通过经济法学者对经济法各组成部分的基本理论进行归纳、分析和研究,总结出经济法原则来,仍显得十分必要。由于我国的经济法理论正处于构建过程之中,学者们在界定经济法原则时,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观点,主要观点有:保护和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和巩固多种经济成分合法发展原则;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相结合原则;经济责任制原则;处罚与奖励相结合原则;国家调控市场,市场引导企业原则;资源优化配置原则;国家干预原则;社会本位原则;公平和效益相统一原则;可持续发展原则;平衡协调原则;维护公平竞争原则;经济安全原则;经济民主原则;责权利相统一原则,等等。可以说,只要有不同的经济法教材或论著出现,就必然会提出不同的经济法原则。这一方面反映了经济法理论研究的繁荣,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对经济法原则尚需要准确把握。笔者认为,我国经济法原则确立的依据主要是经济法所担负的基本任务和它的调整对象。其基本任务是维护和促进社会经济运行的稳定、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其调整的社会关系也是确定的。这些客观依据的特定性决定了经济法原则的特定性,在探讨经济法原则时,首先必须认真把握客观依据的特定性这一基本前提。其次,还应掌握确立经济法原则的具体标准。有学者将其概括为五个基本要求:一是在客观方面,它需符合论者所确立的经济法调整对象的要求;二是在主观方面,它与论者所确立的经济法的基本价值取向应当相一致;三是在立法方面,它已经体现或者应当体现在经济法规之中;四是在守法方面,它应便于人们把握经济法的精髓;五是在司法方面,它应有利于克服成文法的某些局限性。这种概括还是有-定道理的。(二)经济法调整对象研究现状经济法是调整国家从社会整体利益出发,管理和协调国民经济运行过程中发生的经济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称。笔者认为,要探讨经济法的基本原则,当然要在确定化的经济法的调整对象的基础上来探讨。若不首先将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弄清楚,讨论其基本原则就将成为无本之木。虽然我国的经济法学者曾对经济法的调整对象作出过多种论述和定位,但在经济法学界并未形成一个较为一致的观点,关于经济法调整对象的研究如同关于基本原则的研究一样,观点甚多,每一部经济法论著都会提出一种关于经济法调整对象的观点来,但大多难以在学界内得到较为广泛的共鸣和支持,这一点也恰好是我国目前在经济法研究中确实存在的现象。也正因为该现象的存在,使得民法学、行政法学界否认经济法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可见,若不解决好经济法的调整对象问题,关于经济法原则的研究就只能是盲人摸象,建构中国经济法学学科体系的努力最终将只会导致南辕北辙的结果。笔者认为,当前我国在经济法调整对象的研究中最主要的问题应是合理划定自己的“地盘”,也就是说,凡不属于经济法的组成部分者,要坚决将其排除在经济法的学科体系之外。应当依据经济法追求“公平与效率”的价值目标,对经济法的调整对象予以准确的定位。依笔者之见,我国经济法调整对象应包括如下几类社会关系:市场准入管制关系,主要是市场准入法律制度;市场秩序规制关系,包括消费者权益保护、反垄断、反不正当竞争、反限制竞争、反补贴和反倾销共四类法律制度;宏观调控关系,包括国家投资、产业促进、财政、税收、金融、价格、计划共七类法律制度。(三)《商标法》的基本原则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我国的经济法基本原则应当是维护公平竞争、宏观调控和维护国家经济安全。1.法律解释的单一性维护公平竞争原则的具体表现是通过国家的“有形之手”来纠正市场的“无形之手”所导致的弊端,同时又力求使后者在最大范围内、最高程度上发挥作用。因此,有学者将经济法的这种调整称为民商法调整基础上的“二次调整”,是颇为贴切的。“无形之手”继续发挥作用意味着社会个体拥有着经济民主,而采用“有形之手”则体现着经济集中,二者协同并用才产生了现代经济法,实现了经济自由与经济集中的统一。维护公平竞争是经济法的永恒追求,既是经济法的源头,又是经济法的终点。这是由反垄断法、反不正当竞争法和反限制竞争法这三部法律在资本主义经济法中的“龙头法”地位所决定的。谈到维护公平竞争,学界同仁便会自然想到上述三部被誉为“经济宪法”、“自由竞争的基石”的法律的立法背景、立法目的、规制对象、责任方式等。的确,这三部法律直接表现出其维护公平竞争的立法目的,关于该三部立法的论著早已汗牛充栋,无须再做重复之论。笔者想谈的是:不但上述三部法律体现并维护着公平竞争原则,而且所有的经济立法均在不同程度上维护着公平竞争原则,只不过在外在表现形式上不如该三部法律那么直观、在作用方式上更加多样化而已。在“自由竞争”前面加上“维护”一词,一方面明确了国家在维护市场竞争秩序中的职责,表达了经济法对国家或政府在这一问题上的限制,同时也体现出经济法规范的强行性,表明政府在确保市场机制和自由竞争时的政策性和强制性。例如,国家通过制定市场准入制度来确保参与竞争者能够有一个平等的参与市场竞争的机会;通过外贸管制制度来维护国内或中外企业之间的平等竞争,无论是反补贴还是反倾销,还有在必要时不得不采取的贸易报复措施,直至向世贸组织起诉某国等,其最终目的还是维护在WTO协定所确立的原则框架之下的公平的国际贸易秩序;国家直接投资于交通、水利、电力、铁路、环保等基础设施领域,是为了扶持这一需要巨额投资的行业内的企业,使该行业内的企业和其他领域的企业能够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通过公平竞争而达到各产业领域的平均利润率;国家通过扶贫、转移财政支付等措施,可以使自然条件较差的地区有资格与其他经济基础较好的地区进行竞争,在竞争的环境中得到锻炼,最终能够发展起来;国家通过在全国实行统一的税收法规,使所有企业在“纳税面前人人平等”,进而实现优胜劣汰的目的;在西部地区实行税收优惠,是为了弥补因西部地区的先天条件不足而给投资于该地区的企业带来的损失,使这些企业能够和中东部地区的企业平等竞争;对软件开发行业的企业实行较低税率,是考虑到该行业起步晚、和国际水平差距大,难以与国外企业进行竞争等因素;国家通过金融立法,维护各金融企业(银行、保险公司、信托投资公司、典当行等)之间必要、公平的竞争;国家通过价格立法,规范企业价格行为、限制行业协会的“行业自律价”或“价格联盟”,以确保价格竞争方面的公平;当代社会是信息的时代,获取信息机会的均等便意味着参与竞争机会的均等,国家在民主的基础上科学地制订切实可行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并向全社会公布,使各个社会主体可以据此制订自己的发展计划,从而做到信息获取方面的平等……总之,经济法各个组成部门的相应法律,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在程度不同的层次上维护着公平竞争的原则。2.宏观调控体系的完善所谓宏观调控,是指国家为维护社会整体利益,弥补因“市场失灵”而导致的缺陷,实现宏观经济总量的基本平衡和经济结构优化,引导国民经济持续、健康、适度地发展,对市场所进行的总体调节和控制。市场经济的历程表明,仅仅依赖以自愿、诚信、自由等原则为基础的私法来约束市场主体的行为是远远不够的,“无形之手”在市场经济中有时会失灵,这就需要国家通过宏观调控来弥补私法调整的不足,以达到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目的。因为在经济运行领域,民法维护的仅仅是形式上的公平,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社会实质不公问题日益突出,解决该问题只能依靠经济法所追求的实质公平,它要求国家根据特定时期的特定条件来确定经济法的任务,以实现最大多数人的幸福、利益和发展。宏观调控要有效运行,目标模式选择是关键。根据经济学原理,宏观经济运行的重要内容是总供给和总需求及经济结构的比例平衡。要加强宏观调控,必须通过健全的宏观调控体系来完成。由于宏观调控主要是采取经济手段来调节国民经济的总体运行,因此,宏观调控体系问题实质上是不同经济手段的分类组合、联系与协调问题。笔者认为,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经济手段主要是国家投资、产业促进、计划、价格、金融、财税等,但宏观调控的有效运行必须有法律的保障。我国的市场经济体制尚处于形成时期,宏观调控方面的法律还很不健全,未成体系,在这种特殊背景下,宏观调控措施的法制化问题显得尤为重要。宏观调控原则是由经济法的社会性和公私交融性所决定的一项普遍原则,经济法作为现代市场经济的产物,它以社会责任为本位,是从社会整体利益出发来调控社会经济的,因而其社会性尤为突出。经济法的社会性既体现在经济法的指导思想之中,也体现在具体的经济法规之中;既体现在经济立法过程中,也体现在经济司法和经济执法过程中。从这个意义上说,经济法是综合、系统调整法。如通过反垄断法、反不正当竞争法和反限制竞争法来维护公平的竞争环境;通过财政法和金融法来调控社会经济,促使社会经济总量平衡、结构合理、权益优化;通过税法来实现社会分配公平;通过国家直接投资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以实现经济结构的合理化;通过产业促进法的实施来扶持某一行业快速发展等,这一切都体现了经济法具有极强的社会性。所谓经济法的公私交融性是相对于法律划分的二元论而言的,当代各国立法中出现的“公法私法化”和“私法公法化”,都从法律、法学的演变中造就了现代经济法,从某种程度上说,经济法是“以公法为主、公私兼顾的法律”。经济法的社会性和公私交融性的有机结合形成了宏观调控原则。而且,经济法的社会本位是内在的,它立足于国家、社会的整体发展,实现国家、社会和个人利益的内在平衡。因此,只有通过经济法的宏观调控,方可创造一个令自由市场机制和现代民法均能够发挥作用的外部环境。而且,宏观调控原则和意思自治原则并不矛盾,二者相得益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经济法所追求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实质公平与社会效率的统一、经济民主与经济集中的统一、“有形之手”与“无形之手”的统一、国家调控与市场配置资源的统一。3.维护国家金融安全随着经济全球化时代的来临,国家间的经济技术交往逐步深入,竞争空前激烈,维护国家经济安全被提高到与维护国家领土和主权安全同等重要的地位并日益受到重视,尤其是正在力图实现现代化的发展中国家,在进行国际交往时更应注意维护国家经济安全。对发展中国家来说,与其说失去安全感的经济现代化是一种发展或前进,倒不如说这种现代化更是一种伪装极好的陷阱,因为这种外力的作用将使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分工中居于不利的从属地位,在经济上依附于他国,丧失自我发展的动力。当“国与国之间如果没有正常的、互利的经济关系,国家安全利益就无法得到保障。”这种威胁一国经济安全的因素便是伴随着国际经济、技术的交往而来的对自由贸易制度、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滥用等。这是国际贸易发展的副产品,也可以说是国际民商法调整的必然结果。在国内民商法基础上进行“二次调整”的经济法,早已超越一国的疆域,以国际贸易协定等形式发挥着其日益重要的作用,在WTO倡导下所缔结的贸易协定实际上就是经济法的国际化,这种趋势将随着国际经贸关系的发展而更加明显。固然,上述国际贸易协定含有维护一国经济安全的内容,但作为一种国际协定,其性质的特定性便决定了其条款中所包含的维护一国经济安全的成分是极为有限的。因此,如同联合国虽然可以起到维和作用,但各国更是要依靠自身力量来谋取和平,因而联合国不可能取代各主权国家一样,国际贸易协定也不可能取代各国的经济立法。基于特定目的性的要求,一国的经济立法必然首先考虑维护本国经济安全,我国的经济立法也应如此。例如,在市场准入制度方面,我们不仅要考虑来自国外的经济威胁,也要考虑来自于国内的对经济安全的破坏因素;在反垄断、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