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的教育模式选择基于短期性生产功能的视角

中国高等教育的教育模式选择基于短期性生产功能的视角

教育经济关注教育资源的分配和使用，研究教育模式的选择，教育供求源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人力资本的发展。其中采取何种教育发展战略、如何将有限的教育资金运用于恰当的教育部门和层次,以使教育达到最佳的社会经济效益,无疑是其研究的中心内容之一。本文试就高等教育这一层次,探讨选取教育模式的一个方面:通识教育(generaleducation)与职业教育(proffessionaleducation)的权衡问题。一、教育模式的动态性教育模式的选择对于一国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经济增长理论的因素分析法显示出,知识资本和技术进步的贡献权重不仅相对非常高,而且有逐步增大之势。除减劳动和资本的产出贡献比例的余差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重要增长源泉。而知识资本和技术进步都是教育投入的产出;都直接或间接地来源于教育的生产功能。由此教育已经成为经济增长函数的重要间接因子之一,教育的生产效率、教育模式的合理选取对于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这里尚未涉及教育的长期潜化功能。即通过一种持久的内在作用以影响人们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结构,这种长期效应对于社会发展同样具有重要意义。当然,本文仅就短期性生产功能论及教育模式的抉择。教育模式是动态的,不同的社会经济状况产生不同的教育需求。为使教育供给最大限度地发挥促进社会经济结构发展的潜在效应,应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不断调整教育模式,以使教育供给适应于动态演化的教育需求,而不存在一成不变的普适性教育模式。教育模式的这种动态性不仅体现了地域层次的差异,而更主要表现于不同阶段教育模式的调整和演变上。从这一点来看,我国过去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与目前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目标模式过渡的开放经济体制对教育的需求在层次、类型上显然发生了很大变化而迥然相异。相对而言,旧体制由于其内在凝固性,人才需求便具有封闭的色彩:一业定终身并可以保证不被解雇,从而学会一种技术便足以养身,社会也没有提出更高的要求(尽管也存在不同职业的调动,但只占很小部分)。并且即便人们自身想谋取收入更高的职业从而需改变自身的素质技能,但社会职业空间和体制提供的这种职业流动的可能。性却是很小的,从而内在抑制人们的这种要求。而相反,新的经济体制产生的人才需求却要求具有开放性和灵活适应性:一方面,社会外在力量促动职业调整,比如解雇和新职业的涌现;另一方面,体制和职业空间提供的丰富的流动可能性变得能够满足人们的内在流动要求。抑制解除后,这种内在要求巨大地促进着职业与人才的不断重新组合(过去被抑制的“跳槽”现在成了热门的议题)。因而新体制的教育需求变化体现为要求具有开放性的流动性,这种变化必然推动着教育供给方式的相应演变,要求改变旧体制下的教育模式,增强广泛性和灵活性,其中重要的一个方面是通识教育与职业教育的重新权衡,加大基础和通识性教育的权重,下文将继续论证这一论点。二、企业专用性标准。u3000主美国新制度经济学代表人物之一威廉姆森教授(Oliver.E.Williamson)提出了通用性资产与专用性资产的概念,并作出深入的比较分析以论证企业对市场制度的替代。事实上,他的资产专用性思想,不仅仅可能说明企业制度的稳定存在,而且对其他许多领域尤其人力资本的开发富于启发性。威廉姆森认为,随着市场扩大和分工的发展,出现了使用日益专一的生产要素。资产专用性有三种:一是资产本身的专用性,如特殊设备;二是资产选址的专用性,如不易迁移的特定布局;三是人力资本的专用性,如具有专用性资产、积累了相关的丰富经验与技术的雇员,他的经验与技术是特定于该企业的。厂商由于重新训练相同的雇员费用高昂,而雇员的经验与技术也不适合其他的厂商,因而维持长期稳定的契约关系对厂商与雇员均是有利的。资产专用性程度越高,专用资产的价值越大,拥有专用资产的厂商对交易伙伴的依赖性越大:因为他有可能被交易伙伴的机会主义行为所损害。威廉姆森以其资产专用性命题说明了,厂商依赖性的存在,从而有维持长期契约关系的利益倾向,也就解释了企业制度的稳定存在。不局限于企业制度的范围,我们可以将威氏命题拓展于教育供求市场的分析。威氏命题的关键意义在于:资产专用性导致资产供求双方的依赖性,专用程度越高,依赖性就越强。而依赖性的反而地就是自主选择性和灵活度的降低。两种教育培养目标:通识教育与职业教育也可以从这一角度来说明,通识教育的产出——通用性人力资本适应范围相对广泛,职业流动费用更低,专用程度低,从而供求双方的依赖性较小,选择自由度较大;而职业教育的产出——专用性人力资本则相反,虽然在特定供求面之间较为有利,但依赖性强,流动费用高,自主选择度较小。通用性资产与专用性资产都是相对概念,事实上,没有完全通用的资产,所有资产都是程度不同的专用性资产。但正是这种程度差别导致二者不同的需要结构。通用资产供给者面对的是多数互相竞争的需求主体,而专用资产供给者面对着特定的具有垄断性的需求方,从而极易受到该特定需求方行为的扰动(反之,该需求者也依赖于特定供给者)。鉴于通用资产供给者的选择性较强,与促进经济主体选择性增长的开放经济体制的趋向相吻合,新体制的演进必然要求更多的通用资产供给来支持新体制的主体选择空间,从而成为体制效率的基本保证。否则资产供给从宏观上:看专用程度很高,则不可能有主体的选择性,体制创新的效率增长也就失去了源泉。因此新体制与通识教育的增长是一致的。三、“通识教育”一词,在教育模式的过程中,其符合社会的发展需求,在社会通识教育是指以基础性、广泛性知识资本为培养目标的教育模式;而职业教育在高等教育层而上也并非指一般意义上的职业培训,而是指专业教育,即以专业性强的人力资本为培养目标的教育模式。通识教育有两个层次的涵义:一是在本学科领域的基础知识教育的侧重,如当前高校各系实行的加强基础、淡化专业,延长基础课教育年限的趋向;二是跨学科的更为基础性和广泛性的教育,如某些高校实行的混合班制度。实践显示出,通识教育的努力与社会人才需求是吻合的,基础性专业的学生一般需求较大,而专用性很强的职业教育产出则非常容易受到该特定专业需求波动的影响,在箫条年份分配非常困难。尤其在社会经济结构演进中比重持续下降的部门,如果该部门所要求的专业培养计划没有及时相应调整,仍然沿袭以前的培养方案,则其毕业生的就业约束很大,因为本行业需求下降,而这种专业性强的教育职业流动性极为有限。通用性人力资本在一种需求不振时可以以较低成本迅速转入另一部门和职业。正由于这种流动性需求的上升,实践中不少大学生在就学阶段积极辅修其他专业,学校也改革以提供更多的通识教育机会,不少学生还继续攻读第二学位。近年资料显示,双学位学生在分配中总是供不应求,学生选择度大为增长,这又反过来刺激对双学位教育的需求上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不仅个人的选择性和社会对个人适应性的要求不断增加,而且企业的内在设想要求以及社会对企业适应性的要求也在不断地增长。一方面,企业看到新的潜在盈利机会时产生内在调整经营的要求;另一方面,市场的激烈竞争使得企业在某一专业经营领域随时有失败的风险,为预防这种风险,企业必须有较强的适应能力,即社会外在要求企业流动性的增长。这二者都促进了企业对于通识教育毕业生的需求,企业适应性的根本来源是企业所拥有的人才的适应性。通识教育增加了人才的替代性,从而为社会经济主体(包含了个人和企业了)的流动性提供最重要的基础。不过,正如通用与专用资产的相对性一样,通识教育与职业教育也是相对的,不能矫枉过正。一定程度的专业教育不仅必要,而且非常关键。值得提出的是,随着社会经济条件的变化,一些专用资产的专用程度会降低,动态演化为通用性资产,比如英语在过去封闭年代里作为知识资本的专用性很强,而随着经济社会的开放,已成为一种是有通用性的、适用机会和空间非常广泛的人为资本。因此,不能由忽视通识教育的一端走向轻视专业教育的另一极端,而必须在教育模式的抉择中达成一定的均衡,即为促使教育供给与社会的教育需求、人力资本需求相一致,需要在通识教育与专业性教育之间进行合理的权衡,不过度偏重任一种模式,并随着时间和条件的变迁不断作出适度的调整。而且,教育模式的选择在教育供给的意义上对教育需求并不完全是被动适应。除满足社会需求的基本点以外,教育供给还有一定的超前性和主动性,即通过教育模式的合理抉择来影响社会经济发展的取向。在这个意义上,选取教育模式就不仅是被动的适应过程,也是主动的、诱致性的战略选择。当前为促进向新体制的过渡,增进行为主体的选择性成为基本的条件,通识教育正是这种选择性的重要提供源。由此在旧体制基础上加强通识教育不仅是体制转换的要求,而且也有着促进体制创新的主动性涵义。四、调整教育结构,培育符合新需求结构的专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