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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妇女的玄学情结

汉代的女性主要受到儒家名教的影响,以谦虚和协调为美德。东汉以后,名教的伦理纲常得到了进一步强化,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观念严重束缚了女性的自由,压抑了她们的个性,即便东汉杰出的女历史学家班昭也不能摆脱这种束缚,而是自觉地著《女诫》一书为“三从四德”作详细的解释: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名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有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P1884)由班昭此说可知其时女性的言行举止都受到严格的约束和限制,以符合儒家名教的规范,这种情况到魏晋时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魏晋时期,儒学衰微,纲常名教已不足以维系人心,以儒道兼综为特征的玄学新思潮成为思想界的主流,出现了一批崇尚自然、旷达玄远、放荡不羁的魏晋名士,他们蔑视礼法,努力挣脱两汉时代儒家精神枷锁的束缚。玄学思潮的兴起与魏晋名士的出现,给人们的思想观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崇尚自然、追求个性、向往自由成为时代的新风尚。魏晋时期的女性,尤其是上层女性也深受玄学新思潮及士风的影响,突破了“三从四德”礼教纲常的束缚,大胆地彰显自己的个性和才情。其中尤为杰出者是一代才女谢道韫,魏晋新女性的精神风貌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成为时人赏识和推崇的女性典范。谢道韫出自东晋名门望族谢氏家族,是东晋名相谢安的侄女,淝水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谢玄的姐姐。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学熏陶,在闺阁少女时就显示出非凡的才识,深得叔父谢安的赏识。《世说新语·言语》第71条载: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P130~131)这就是“咏絮才”的出典,后人常以“咏絮才”称誉才华出众的女性,可见谢道韫在少女时期就卓尔不凡,才识过人。宋人陈善在《扪虱新话》中说:“撒盐空中,此米雪也。柳絮因风起,此鹅毛雪也。然当时但以道韫之语为工。予谓《诗》云:‘相彼雨雪,先集为霰。’霰即今所谓米雪耳。乃知谢氏二句,当各有谓,故未可优劣论也。”余嘉锡先生对此评曰:“二句虽各有谓,而风调自以道韫为优。”(P130~131)余嘉锡先生的看法是十分精当的。“空中撒盐”在美感上怎么比得上“风起柳絮”的轻盈飘逸,魏晋人对美的感受力与洞察力于道韫可见一斑。谢道韫并非只是以文学见长的普通才女,才女代代有,后汉时的班昭,汉魏之际的蔡文姬,皆是一时之选。两晋时期能诗善赋的女性很多,据《隋书·经籍志》记载,两晋妇女有集者12人,共40卷,谢道韫更为世人推重的是她的清心玄旨、“林下风气”。《世说新语·贤媛》第30条载: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P698)余嘉锡先生于此条下有一条长长的笺疏道:“林下,谓竹林名士也。……此言王夫人虽巾帼,而有名士之风,言顾不如王。《晋书·列女传》所载道韫事迹,如施青绫步障为小郎解围,居后见刘柳与之谈义,皆足见其神情散朗,非复寻常闺房中人举动。《类聚》八十八引其《拟嵇中散诗》曰:‘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腾跃不能升,顿足俟王乔。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飖。’居然有论养生服石髓之意,此亦林下风气之一端也。道韫以一女子而有林下风气,足见其为女中名士。”(P698)此论精辟至极,以“女中名士”称誉谢道韫也极为妥当,这是最能反映谢道韫风韵气质的评语。人们谈论魏晋名士时,常以“魏晋风度”来概括他们独特的精神风貌,“魏晋风度”说到底就是“七贤风度”,魏晋六朝士人的理想人格就是“竹林七贤”。以嵇康和阮籍为代表的竹林七贤并非什么显赫的政治人物,1但是很为其后的士人推崇和敬重,尤其东晋以后更是人们仿效的对象。东晋人袁宏和戴逵还分别写了《竹林七贤传》和《竹林七贤论》,专门对他们进行介绍和评论。究其然,“七贤风度”从内在的精神气质和外在的言谈举止都体现了玄学思潮影响下的新人格,尤其是前者更令士人倾心。其特征可从以下三个方面把握:一是率真自然的个性;二是淡定从容的气度;三是超拔脱俗的才情,这些都可以从大量记载“竹林七贤”言行的《世说新语》一书中看到,而在谢道韫身上也多有体现,这才被济尼赞为有“林下风气”。一、不同凡响的既得竹林名士以率真自然而著称,他们蔑视礼法,不自雕饰。公开宣称“礼岂为我辈设”(阮籍)、“非汤武而薄周孔”(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嵇康)。他们惊世骇俗的言行足以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为思想界添一缕精神解放的新风。谢道韫于此也不遑多让。《世说新语·贤媛》第26条载:王凝之谢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既还谢家,意大不说。太傅慰释之曰:“王郎,逸少之子,人材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P696)以此言竟能被刘义庆采入《世说新语》“贤媛”一门,可见其时世人对妇女地位的看法已较前代大为改观,也反映了作者对一代才女遇人不淑的深切同情。谢道韫作为一代才女,自然对婚姻有很高的期许,但却无法摆脱门第婚姻、政治婚姻的恶运。她嫁给了与谢氏齐名的华族琅琊王氏子弟王凝之,王凝之虽为一代大名士、大书法家王羲之之子,但此人却毫无乃父的名士风范。王羲之共有七个儿子,其中四子王徽之(字子猷)、小儿子王献之(字子敬)最为杰出,《世说新语》也记载了他们的许多事迹。尤其是王献之,不但继承了父亲的书法成就,而且“少有盛名,而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曰,容止不怠,风流为一时之冠。”(P1400)但可惜谢道韫所嫁的却是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此人除了会点书法外,一无所长,而且极为昏庸荒唐。《晋安帝纪》载:“凝之事五斗米道。孙恩之攻会稽,凝之谓民吏曰:‘不须备防,吾已请大道,许遣鬼兵相助,贼自破矣。’既不设备,遂为恩所害。”(P130~131)嫁给这样的人,谢道韫当然不会满意,但她并没有忍气吞声,恪守“三从四德”的名教,而是将胸中的不平之气,尽情发泄,说出“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这样的话。这是谢道韫率真自然个性的真实流露,她并没有恪守班昭《女诫》中“择辞而说,不道恶语”的训条,而是大胆表露自己对现实婚姻的极端不满,对美满婚姻的向往,体现了魏晋女性追求自我、追求自由的独立个性。谢道韫率真自然的个性还表现在对兄弟的规箴和劝勉上,《世说新语·贤媛》第28条载:王江洲夫人语谢遏曰:“汝何以都不复进?为是尘务经心,天分有限?”(P697)以“尘务经心”、“天分有限”来质疑勉励谢玄的“何以不复进”,既可见谢道韫不同凡响的志向气度,也可见其率真自然的个性。这大概是谢玄少年时期,作为贵族子弟,沾染了一些不良习好,而被道韫如此斥责。谢玄被责后努力奋发,不但成为一名清谈场上的名士,更成为淝水之战的一代名将,国家的柱石。正由于此,谢玄才会“绝重其姊”。二、《广陵散》之雅量“七贤风度”还体现出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这一点在嵇康身上表现得最为突出,尤其是面临生死关头,毫无惊慌失措的表现,最为魏晋名士所敬仰。《世说新语·雅量》第2条载: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P344)这是嵇康的临终绝唱,被后人不断咏叹、讴歌。这种气度可说是“魏晋风度”的最高表现,高迈绝伦。后人非常佩服嵇康的这种雅量并极力仿效,譬如谢安就多次表现这种雅量而被世人称许。巾帼不让须眉,谢道韫于生死关头,也表现出了竹林名士的雅量和气度。《晋书·列女传》载:(道韫)及遭孙恩之难,举措自若,既闻夫及诸子已为贼所害,方命婢肩舆抽刃出门,乱兵稍至,手杀数人,乃被虏。其外孙刘涛时年数岁,贼又欲害之,道韫曰:“事在王门,何关他族!必其如此,宁先见杀。”恩虽毒虐,为之改容,乃不害涛。(P1678~1679)谢道韫身上的淡定自若的气度竟能慑服乱兵,不但保全了外孙刘涛,而且还保全了自己,实在令人叹服。这种自然无违、从容应对的名媛风度并非只是来自家学的培育和高才远识,而实在来自荣辱不惊、生死两忘的玄心。三、谢道的清谈性格竹林名士大多是才华过人的文士,尤以嵇康、阮籍、向秀为最,嵇康的论文、阮籍的诗、向秀的《庄子注》,都是当时及后人推赏的名作,其才情与风度合而为一,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引得后人久久驻足。谢道韫超拔脱俗的才情无疑是很被人看重的。“咏絮才高”前已有述,连叔父谢安也称赞她“雅人深致”。《晋书·列女传》载:(道韫)聪识有才辩。叔父安尝问:“《毛诗》何句最佳?”道韫称:“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安谓有雅人深致。(P130~131)道韫所引四句,出自《诗经·大雅·蒸民》,此诗是赞美周宣王大臣仲山甫从政德才。道韫此处所引,一则是称颂叔父谢安象仲山甫一样勤勉为国。二则谢安在朝多受猜忌,以此来劝慰叔父。此处既表现了谢道韫的文学才华,又体现了她的聪慧善言。难怪谢安会称赞她“雅人深致”。然而谢道韫的才情和雅人深致更主要地体现在她的清谈才能上。魏晋士人最重清谈,有清谈才能者最受重视,清谈场上最能体现他们的才情和学识。其时清谈内容以《庄》、《老》、《易》三玄为主,并不是每一个魏晋名士都有很好的清谈才能,因为它不仅需要对玄理的深刻体悟,而且还需要高超的论辩技术,女性能谈玄者可谓少之又少。南齐人王僧虔在《诫子书》中曾道:曼倩有云:“谈何容易。”见诸玄,志为之逸,肠为之抽,专一书,转涌数十家注,自少至老,手不释卷,尚未敢轻言。(P403~404)由此可知清谈并非是一件易为之事。然而谢道韫却是一位女性清谈高手,并留下“步障解围”的佳话,可知“女中名士”殆非虚誉。《晋书·列女传》载:凝之弟献之尝与宾客谈议,词理将屈,道韫遣婢白献之曰:“欲为小郎解围。”乃施青绫步障自蔽,申献之前议,客不能屈。又载:太守刘柳闻其名,请与谈议。道韫素知柳名,亦不自阻,乃簪髻素褥坐于账中,柳束修整带造于别榻。道韫风韵高迈,叙致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连,徐酬问旨,词理无滞。柳退而叹曰:“实顷所未见,瞻察言气,使人心形俱服。”道韫亦云:“亲从凋亡,始遇此士,听其所问,殊开人胸府。”(P1679~1679)由此两则可知谢道韫在清谈场上超脱飘逸,风华绝代的风采,能为“风流为一时之冠”的小叔王献之解围,能令谈士刘柳“心形俱服”,足以说明谢道韫的清心玄旨,风姿雅致。然此二则并未涉及谢道韫清谈的具体内容,无由探知她的清谈水平。幸亏《世说新语·排调》第26条留下的一段材料可以让我们稍窥谢道韫谈玄的内容和水平。此条刘孝标注引《妇人集》云:桓玄问王凝之妻谢氏曰:“太傅东山二十余年,遂复不终,其理云何?”谢答曰:“亡叔太傅先正以无用为心,显隐为优劣,始末正当动静之异耳。”(P801)魏晋士人徘徊在出处进退之间,无所适从。大抵西晋以前,以隐为优,显为劣,处为优,出为劣。西晋及其后士人开始追求一种“仕隐双通”、“身名俱泰”的生活,但需要有理论上的支持来调适其中的矛盾,所以这个话题可说是魏晋士人关注的中心话题,是一个真正的玄学话题。桓玄所问,是谢安最初有东山之志,隐居了二十年,但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下去,这从道理上怎么讲得通呢?其实当时这个问题就困扰着谢安及其它人,所以郝隆才有“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之讥,(P803)谢安面对讥讽也“甚有愧色”。而谢道韫却从玄学理论的高度巧妙地解答了这个难题。向秀、郭象的《庄子注》以提倡一种出处同归的态度而为魏晋士人所尊奉。郭象在《庄子注》一书中塑造了一个新的“圣人”形象,成为士人的理想人格。郭象注《庄子·逍遥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一段云:此皆寄言耳。夫神人即今所谓圣人也。夫圣人虽身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世岂识之哉!徒见其戴黄屋、佩玉玺,便谓足以绂其心矣,见其历山川,同民事,便谓足以憔悴其神矣!岂知至至者之不亏也。(P13)又注《大宗师》“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一段云:圣人常游外以弘内,无心以顺有。故虽终日挥形而神奇不变,俯仰万机而淡然自若。(P11)又注《庄子·逍遥游》“尧让天下于许由”一段云:夫自任者,对物而顺物者,与物无对。故尧无对于天下,而许由与稷契为匹矣。何以言其然邪?夫与物冥者,故群物之所不能离也。是以无心玄应,唯感之从,泛乎若不系之舟,东西之非已也。(P155)在郭象看来,那种达到“至至者不亏”、“与物冥者”圣人境界的人,他们能以“无心以顺有”,因其“无心”,故虽身在庙堂,而心在山林,这样就可以“唯感之从,泛乎若不系之舟”,不必刻意追求隐居的生活,显隐并无优劣之分。而张湛注《列子·黄帝篇》“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一段引向秀注曰:萌然不动,亦不自止,与枯木同其不华,死灰均其寂魄,此至人无感之时也。夫至人其动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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