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能力理论的起源与发展

企业能力理论的起源与发展

企业能力理论是现代战略管理模式迅速发展的理论。分析和讨论了公司和环境变量之间的适应方法，并试图保持长期的竞争优势。本文首先分析企业能力理论的演进发展历程,并在此基础上全面阐述动态能力理论的理论框架。然后从企业能力理论研究视角的局限和两大流派研究内容的比较对其加以评述和辨析。企业能力理论的总结企业能力理论自概念的产生至今,大体上包含企业资源基础理论、企业核心能力理论和企业动态能力理论等主要观点。1.斯密的劳动分工论企业内在增长论为企业能力理论的起源与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企业内在增长论可追溯到亚当·斯密1776年出版的《国富论》。斯密认为通过劳动分工,即把生产过程中的各项工作任务分解给个人,个人独立承当其中的一部分工作,这样复杂任务被拆解成众多简单作业工序后,个人由一项工序转向另一项工序的转换成本大为降低,劳动分工降低了生产成本;个人重复做相同、类似工作,导致熟练,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进而个人在专门从事一项简单工作时,便于发现和寻找新的经验、途径。因此劳动分工能提高生产效率,并促进企业经济增长。亚当·斯密的劳动分工论是从企业内部解释企业的成长过程,因为“生产流程被分解为简单工序是一个连续的发现过程,在此过程中企业内部可以不断产生各种可能性知识”1。现代经济学中对企业能力的讨论起源于潘罗斯1959年《企业增长理论》。潘罗斯认为企业是“被一个行政管理框架协调并限定边界的资源集合体”。资源本身不是生产过程的“投入品”,投入品是资源引发的服务。每种“生产性资源”都有多种不同的用途,并产生不同的“生产性服务”,资源的不可分割使每个企业在其经营活动中产生的“生产性服务”必然是独特的,并不能为其他企业所模仿。所以企业的增长源泉来自于企业的内部资源2。虽然潘罗斯没有使用“能力”的概念,但她将“资源”与“服务”的区分具有革命性意义,她的基于内部化的企业增长理论为企业能力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克努森,1996)。第一个提出“企业能力”概念的经济学家则是理查德森(1972)3。理查德森对企业能力进行了区分,能力反映了企业积累的知识、经历和技能,是企业活动的基础。企业的具体活动,基于同一能力的经营活动可称为“替代性活动”,而基于一定规模和专业化程度条件,并与其他活动相匹配的经营活动可称为“互补性活动”。替代性活动在企业范围内部组织协调,因为企业能力的发挥倾向于使其自身富有优势的经济活动专业化;互补性活动则要由具有不同能力的企业之间进行整合和交流来实现,当企业遇到既非“替代性活动”,也非“互补性活动”时,则更好的决策方式是交由市场来承担(理查德森,1972)3。理查德森扩展了潘罗斯的企业内在增长理论,坚持企业不断学习的过程导致了专门能力,正如企业产品市场的不断开拓不仅带来单个企业纯粹的数量扩张和同质成长,而且引发企业质的变化。2.位势障碍:资源人才产生竞争优势的“资源”企业能力理论与概念在“企业内在增长论”的基础上,为众多企业理论家、产业经济学家进行更为深刻的延伸和扩展,并在战略管理领域广为盛行。1982年里普曼和罗曼尔特通过对“不确定模仿力:竞争条件下企业运行效率的差异”分析,坚持“如果企业无法有效仿制或复制出优势企业产生特殊能力的源泉,则各企业间的效率差异状态将永远持续下去”。企业中存在一种带有根本性的、与能够导致企业成功的特殊资源密切相关的不确定性,“原因模糊”使产业中的企业获得比产业外的企业高的利润,同时后者无法有效进入产业并挤占前者的利润(罗曼尔特,1984)。“独立机制”(罗曼尔特,1984)使得资源完全不能被仿制或难以仿制(存在时间劣势或经济劣势)。沃纳非尔特1984年发表的《企业资源基础论》将资源定义为“任何可以被认为是一个给定企业的力量或弱点的东西,更正式地说,一个企业的资源可以被定义为企业半永久性拥有的(有形和无形)资产。资源的例子有:品牌、内部技术如知识、高技能雇员、合作伙伴、设备、高效流程、资本等”。资源“位势障碍”(沃纳非尔特,1984)保护了自身的优势资源,并在其被利用过程中将转化为成本优势,从而保证了企业持续竞争优势。巴尼认为,假如战略性资源在所有相互竞争的企业中均匀分布且可以自由流动的话,企业不可能利用其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1986)。因此引发竞争优势的“资源”必然具备:(1)有价值;(2)稀缺性;(3)难以完全仿制;(4)无法替代;(5)以低于其价值的价格为企业获得等五个充分条件,那么“资源”可被定义为:“一个企业所控制的并使其能够制定和执行改进效率和效能的战略的所有资产、能力、组织过程、企业特征、信息、知识等”(巴尼,1991)。迪瑞克斯和库尔(1989)则在批评巴尼的基础上,以“资产存量积累”分析框架强调带来竞争优势的资源的内生性质,企业有效竞争的资产存量只能通过连贯性投资才能积累起来,即内生发展起来,而不能通过公开市场交易获得。所以“历史上的成功带来了有利的原始资产积累,并进一步为将来的资产积累奠定基础”。3.核心能力的内涵1990年普拉哈莱德和哈默在《哈佛商业评论》发表影响深远的《公司核心能力》一文。普拉哈莱德和哈默认为,核心能力是“组织中的积累性学识,特别是关于如何协调不同的生产技能和有机结合多种技术流的学识”。其具有三个重要特征:(1)延展性,即核心能力为企业进入多产品市场提供支持,保证企业一系列产品或服务的竞争优势;(2)用户价值,即企业依靠核心能力能为客户提供可识别的根本价值差异,且价值超越;(3)独特性,即竞争对手难以模仿,与其他企业资源相比,受替代品威胁相对最小。普拉哈莱德和哈默强调核心能力的培育发生在多层次上:第一,开发与获取构成核心能力的技能和技术层面,以形成一定的核心能力;第二,整合核心能力层面,一组分散的技能、专长必然需要有机协调、有效整合;第三,核心产品市场份额层面,核心产品环节连接企业核心能力与终端产品环节,是核心能力的物质体现。因此,企业短期竞争力来源于现有产品的价格/性能,而长期竞争优势则来源于企业能实现低成本、反应迅速、独特的“核心能力”。普拉哈莱德和哈默对企业能力理论的贡献不仅在于提出“核心能力观”,还在于引发企业能力研究的新高潮。随后“能力论”(兰格路斯,1992)、“核心能力论”(福斯,1993)、以及“企业能力基础竞争论”(哈默、赫尼,1994)等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论文相继发表。4.动态能力理论的建立与发展当环境的不确定性和个人决策的有限理性对企业运行的影响与决定效应越发明显时,企业现有能力的稀缺性特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而消失(罗伯特森,1996)。市场环境提供企业成功的界限,这一界限与企业存活及增长的能力有着密切的关系(尼尔森、温特,1982)。因此企业在制定战略的过程中必须把能力置于环境中分析,不能忽视环境的作用(巴尼,1991),不仅要关注能力的突出性、特殊性,还应着眼于能力的动态性、适应性。动态能力理论是建立在“企业内在增长论”的基础而发展起来的企业能力理论中两个流派的其中之一(克努森,1996)4。动态能力概念和理论于1990年提斯、匹斯安欧、舒恩在《公司能力、资源和战略概念》中首次提出,并经过1994年提斯、匹斯安欧的《静态规则与动态能力》、1997年提斯、匹斯安欧、舒恩的《动态能力与战略管理》的不断发展和完善。提斯、匹斯安欧、舒恩将演化经济学的企业行为和能力模型引入能力理论,建立并发展了动态能力理论。所谓“动态”,即强调为适应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企业应具备适时学习、更新知识、发展能力的技巧与意向;而所谓“能力”,即强调在企业整合、重组内外部资源,构建自身竞争力,以满足市场需要时将能发挥战略性管理效用。动态企业能力理论框架中包含三个关键性要素:组织过程、位置和路径。(1)组织过程。组织过程在企业运行中有三个作用:协调与整合、学习和重构与转变。(2)位置。企业在行业竞争与对外服务过程中,往往由于某些先天或后天的“根本性差异”,使得企业追逐特定的战略定位,并界于市场的特定位次。企业的战略“位置”不仅取决于组织过程,还取决于“特定”资源。(3)路径。企业动态能力的发展受到路径依赖的影响。动态企业能力理论将重点集中于知识、资源和能力的内生创造上,强调企业战略选择在静态时点的有限性,坚持竞争优势来源于嵌入在企业内部运行的、由组织过程和位置决定、演进路径塑造的高绩效的惯例中。企业技能理论的分类1.动态环境变革中企业能力的转向企业能力理论一直以企业内部特征作为研究视角,当市场趋于饱和、竞争更加充分,产品生命周期缩短等环境出现剧烈变革时,其似乎要比以外部条件为研究重点的一般产业结构理论更能够解释企业差异获得和优势保持的本质。然而笔者认为,企业能力理论只关注内部“惯性”,从而使其在理论上具有丰富的概念价值,却明显缺乏实践上的应用意义。例如,对曾经卓越企业的衰落,还可以用环境变革时能力(或资源)的“惯性”支持了企业管理的停滞观点来解释,但怎样“停滞”、如何表现,以及对于依然辉煌的企业如何成功地应对了变化,以及未来向何处去的回答都不能尽如人意。因此笔者认为,企业能力理论的未来研究(特别是在实践应用层面上突破),不仅要从内部着手,更应关注当外部条件改变时,能力怎样发出应对“反击信号”,以及通过何种方式、如何表现来推动企业价值链活动的协调和改善以支持自身优势的维持和发展。企业的运行过程可简化为基本活动过程和辅助活动过程(波特,1985)。静态条件下,在企业能力如独特的人力资本、战略定位、组织协调关系、核心技术和物质资源特殊获得方式等的约束下,基本活动过程按一定的管理“规则”、行业特征和工序关系将原材料转变成终端产品或服务,即“核心能力”之树结出“最终产品”之果(普拉哈莱德、哈默,1990);而在动态条件下,即企业面临环境变革时,首先会在基本活动过程中反应出“不协调”或调整的“动向和尝试”,既而借助渗透于基本活动的辅助活动过程对这种“动向和尝试”做出判断和决策,于是合乎企业资源组合结构、制度结构、层级结构的新知识和新关系被确认,或审视、评价和重构、发展业已拥有的能力,从而推动组织动态能力的构建和完善。否则就必然表现为“能力刚性”,阻碍企业的适应性战略调整。2.企业能力基础观企业能力理论主要表现为以里普曼和罗曼尔特、沃纳非尔特、巴尼、迪瑞克斯和库尔等学者为代表的“资源基础观”,和以普拉哈莱德和哈默、兰格路斯等代表的“能力基础观”,两者都试图从企业的内在层面探寻企业生存与发展的本质与特征。但有学者认为两者之间是不同的,“资源基础观”都基于静态性分析,强调企业保持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来自特定的“企业资源”,包含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如物质资源、人力资源、组织结构资源和市场结构资源等(巴尼,1991),资源的“价值性”和“独特性”是企业参与竞争的原动力。而“能力基础观”都基于动态性分析,认为所谓“能力”是在完成任务或活动过程时对资源组合、配置与利用中体现的特殊方式或技能,集中于反应在资源相互作用中的知识和能力上,强调适应顾客的“价值性”和“差异性”是企业发展的根本。然而笔者认为,在企业管理实践中将企业“资源”和“能力”很难截然分开。对于“资源基础观”而言,所讨论的组织结构、市场结构等无形资源,只有在企业特定资源集合或资源束的互动影响、以及特定运行方式中才能充分发挥出独特效应,“互动”和“方式”实质就是“能力基础观”中的“企业能力”的涵义;而那些有形资源,如特殊设备,其使用过程中效率的发挥必然会受到企业特定工艺安排、生产技术和制度约束的影响,也同样存在围绕企业特殊设备而产生的多种资源相互作用的“学识”效应,即表现为“企业能力”的形态。对于“能力基础观”而言,似乎也无法回避“能力”必然引发各种资源获得成本的降低、利用效率的提高以及同样质量和数量的资源条件下企业产出的增加,即引发企业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