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方说》与《史记孝武选本》辨正

《封禅方说》与《史记孝武选本》辨正

《汉书艺术文化志历代易传》被称为“禅宗方说”18篇。”注云:“武帝时。”一、汉武帝封禅的相关记载汉武帝的一生,跟封禅有极大的关系,《史记·封禅书》有相当篇幅记载了汉武帝的封禅制仪改制之事,而现存《孝武本纪》也是根据《史记·封禅书》所作。《汉书·郊祀志》里也详细记述了历代封禅制仪改制的事迹,汉武帝的事迹同样占了很大一部分。根据这些材料,可以推测一些跟武帝时封禅相关的情况。封禅是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大典。《史记·封禅书》张守节《正义》云:“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二、方士仙学之风汉武帝需要封禅以祭天地。而在史官不详古制,儒士们对久远的封禅制度不详或“与古不同”的情况下,方士们便开始了他们的活动。“方说”者,方士之说也,亦称“方”。余嘉锡据《史记·封禅书》指出,“此封禅方说,盖即当时诸儒及方士所言封禅事也,然武帝本信方士之说,以为封禅可以不死,而诸儒顾牵拘于诗书,故武帝遂罢不用。疑此十八篇,皆方士之言,所谓封禅致怪物与神通,故其书名曰方说。方者方术也,犹之李少君之祠灶谷道却老方,齐人少翁之鬼神方云尔。若诸儒所采诗书古文之说,当不在十八篇中矣。”方士们各尽其能,献方献策,乃至参杂着胡编乱造的故事,以吸引最高统治者汉武帝的兴趣。因为仙化之事遥不可及,所以任凭方士们怎么编造都能吸引武帝的求仙之心。武帝跟方士们的投合,形成了武帝朝的方士之风,愈演愈烈。正是汉武帝时期的方士之风,加速了《封禅方说》的形成。三、参与封禅之方术李少君、谬忌、齐少翁、栾大以及其他大量不知名的方士,他们都可能是《封禅方说》的创作者。然而,还得提到另一名方士———公孙卿———汉武帝时期最有名的方士。揭示公孙卿在汉武帝时期的活动及其参与的大事,可以约略推测《封禅方说》可能的创作者们。元鼎四年夏六月,汾阴有个叫作锦的巫人,在民祠魏脽后土营旁挖掘出了一个鼎。天子经过验证无奸诈后,以礼迎之,至甘泉。秋天,武帝巡幸雍地,齐人公孙卿便说到:“今年得宝鼎,其冬辛巳朔旦冬至,与黄帝时等。”司马迁《五帝本纪》以黄帝为首,汉武帝的本纪却又以《封禅书》为主要依据。笔者推测:汉武帝阅读了黄帝的传记后,将黄帝作为成功求仙的先例。只是司马迁明明写了“黄帝崩,葬桥山”,而汉武帝却迷信于公孙卿等人的鼓吹,决心封禅。公孙卿将黄帝飞升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者七十余人,龙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堕,堕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胡髯号,故后世因其名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此后,汉武帝为迎接封禅而进行了准备。郊拜太一,并立太畤坛。为伐南越,武帝还让太史参与了迷信的方术活动,祭“灵旗”,为兵祷。栾大终于没有逃脱一死,被武帝诛杀。公孙卿却更加胆大,继续他的方术活动,并说河南缑氏城“有物如雉”。天子亲幸缑氏城,并以齐少翁、栾大的后果警告公孙卿:如果有欺骗,下场跟他们一样。这依然难不倒足智多谋的公孙卿。为了封禅,武帝还耀兵北境,勒兵十余万,释兵,以示德政,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终于,武帝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派遣数千人乘船去海上求蓬莱神人。四月,武帝一行人还至奉高山和梁父山,礼祠土地之主。遵循着由低处升到高处的过程祭祀天地。在泰山东下方封禅,跟郊祠太一神的礼数相同。“封广丈二尺,高九尺,其下则有玉牒书,书秘。礼毕,天子独与侍中奉车子侯上泰山,亦有封。其事皆禁。”公孙卿是幸运的,他参与并影响了汉武帝的封禅大典。他是众多议论封禅的方士之一,他因参与封禅献策而声名显赫,《封禅方说》里的方术说,公孙卿应当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应劭《风俗通义·正失》“封泰山禅梁父”条云:“俗说:岱宗上有金箧玉策,能知人年寿脩短。武帝探策得十八,因到读曰八十,其后果用耆长。”四、汉武帝的迷仙活动汉武帝封禅于元鼎七年,因封禅改元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武帝完成封禅后,方士们更加踊跃:“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于是上欣然庶几遇之,乃复东至海上望,冀遇蓬莱焉。”此后,武帝还干预了越人的习俗,对越人的鬼神文化加以吸收。一个名为勇之的越人对汉武帝建言:“越人俗鬼,而其祠皆见鬼,数有效。昔东瓯王敬鬼,寿百六十岁。后世怠慢,故衰耗。”汉武帝的封禅、追求长生一直跟方士有着牵连。然而,汉武帝却并不一直糊涂。汉武帝晚年对自己的迷仙活动进行了忏悔。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里有这样的记载: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武帝在轮台下了一道反省罪过的诏书。“三月,上耕于巨定。还,幸泰山,修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巳,禅石闾,见群臣,上乃言曰:‘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田千秋曰:‘方士言神仙者甚众,而无显功,臣请皆罢斥遣之!’上曰:‘大鸿胪言是也。’于是悉罢诸方士候神人者。是后上每对群臣自叹:‘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五、汉武帝为尊者讳之人的小说《封禅方》的撰写,是其小说上升的过程中产生着《封禅方说》是方士所言古封禅传说、礼仪以供汉武帝封禅大典借鉴,并参杂了许多巫术、求仙术等不稽内容的一本书。在《汉书·艺文志·诸子略》中归于“小说家”。它可能由许多方士经手,并不断增修,公孙卿应当在《封禅方说》的形成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可惜该书已佚,只能通过《史记·封禅书》与《风俗通义》等书中所记推测该书的内容。《封禅方说》当存有许多关于黄帝封禅的传说,正是黄帝封泰山得以飞升之事吸引汉武帝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作为一代雄主,汉武帝在经济、政治、军事、文化方面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然而在面对人总有一死的问题上,汉武帝感到害怕,渴望长生。在完善封建等级秩序中,尤其是伴随着划时代意义的封禅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