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庭暴力报道看新闻媒体的反渔家作用

从家庭暴力报道看新闻媒体的反渔家作用

家庭是家庭的缩写。作为一个全球问题，它在所有国家都很常见，也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在英国，现行对家庭暴力犯罪的定义是“经常性的威胁行为、暴力及虐待”。据英国国家统计局统计，英国每年大约有200万人遭受家暴，受害者多为女性，且每三天就会发生一起致死事件。家暴事件属于犯罪新闻的一种，以其冲突性、情感性、社会性的特点，成为媒体集中跟进和报道的对象，被广泛关注。因此媒体有义务在反对家庭暴力中发挥的重要作用，那么英国广播公司(BBC)在家暴传播中有怎样的特点，又存在哪些不足?本研究基于BBC近期对家暴事件的报道，分析其传播现状，并提出相应对策。1《家庭暴力法案》的获得本研究使用BBC官方新闻网站(/news/)数据，采取关键词搜索方式。检索时间为自2021年1月1日至2021年4月30日(4月27日起新的《家庭暴力法案》(DomesticAbuseBill)生效)。参考“家庭暴力”这一关键词的英译版本，将搜索关键词定为“domesticabuse”“domesticviolence”。基本检索后有290条相关结果，根据时间限制、报道相关度，经过人工筛选后，获得有效报道43篇。笔者对43篇报道进行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内容分析，涉及报道数量、报道内容、报道信源和报道体裁等维度的研究。2报告分析2.1对家暴议题的关注程度报道数量是媒体对某一事件关注程度最为直观的呈现指标。在2021年1月至4月范围内，BBC共有相关新闻报道43条(图1)，对比BBC对同时期事件“哈里夫妇接受奥普拉采访”报道数目(49条)，可见BBC对于家暴议题关注度较高，与突发性事件报道水平基本一致。从图1可以看出，在2021年前4个月中，BBC关于家暴新闻的报道数量较为不平均，其中1月和2月较少，都仅有7篇，4月有11篇，3月报道最为集中，有18篇。通过对报道标题的初步分析，3月报道数目较多的原因与3月3日英国伦敦一女性外出遇害所引发的舆论热潮有关。根据BBC报道，在英国有约57%的女性受害者被熟人所杀，通常是伴侣或前伴侣，同时超过70%的妇女是在家中遇害，因此女性遇害社会实践通常会引申出家庭暴力问题的讨论。2.2与新情况相关联度较高媒体对于客观发生的事实的报道本就存在选择性，报道内容也就反映了媒体对于相关议题的价值建构。通过对43篇报道的阅读分析后，笔者根据内容将其分类为“家暴案件”“法律法案”“社会救助”“数据概况及分析评价”“其他”，共5个类别(图2)。需要说明的是，通常“社会救助”“法律法案”等类别新闻中会引述部分受害者个案情况，在此不做“家暴案件”计算，即均按新闻内容大方向做划分。由图2可知，“家暴案件”新闻12条，占比27.9%，内容包括家暴案件相关数据、SarahEverard死亡案件引发的社会舆论、明星名人举报家庭暴力、家暴受害者自杀、家暴施暴者判刑、警队执行相关案件失职等。其中对警方失职事件报道较多，相关报道有4条，其他内容较为松散，没有针对同一事件的跟踪报道(可能与新近发生大型恶性案件较少有关)，同时相互之间没有较大联系。“法律法案”新闻8条，占比18.6%，内容包括DomesticAbuseBill审议过程、法律意义、相关法律知识普及、新法律条规实施现状等。其中DomesticAbuseBill和NI法律的前因后果相关联的占有4条，占比最大；法律知识普及占有3条；新法律条规实施现状仅有1条。“社会救助”新闻13条，占比30.2%，内容包括反家暴人员倡议、社会组织援助计划、新的援助尝试、援助计划实施近况等。其中关于家暴隐蔽性和家庭暴力原著倡导相关有5条，家暴妇女收容处“避难所”的相关新闻有3条。“社会救助”报道间关联度较高，因为近期家暴事件通常有疫情期间居家导致家暴增多和难以发现的特征，以此生出心理救助、身体收容、经济支持等社会救助计划。“数据概况及分析评价”新闻8条，占比18.6%，内容包括疫情期间犯罪率的变化、数据分析性别与暴力犯罪之间关系、儿童家暴相关情况和各地市州家庭暴力情况等。其中关于疫情期间犯罪率变化和性别与暴力犯罪关系的数据分析较为详尽，另外在锡克族妇女家暴情况中还提及了宗教相关因素。各个报道连续性不高，相似性较高，例如WestMidlands地区和锡克族妇女行动网络(SWAN)反映家暴情况内容基本一致。“其他”新闻2条，占比4.7%，该类别中分别是：一条介绍了议会相关情况，提出DomesticAbuseBill审议事宜(议会相关报道中不只此一条提及，但此条题目中明确提到该法案，关联度较高)；一条介绍了近日社交网络Facebook上对家暴幸存者照片的滥用，体现了对部分群体轻视家暴的态度的批判。从上述BBC对家暴议题报道内容的分布情况来看，BBC整体的议题框架设置侧重于“社会救助”方面，可以看出BBC以其公共服务传统，对救助帮扶弱势群体的关注；其次是“家暴案件”方面，虽近期没有大型恶性案件的集中报道，但对几个月前甚至一两年前的家暴案件仍然有跟进。较为反常的是“法律法案”新闻的数量，虽然在4月27日议会审议通过了DomesticAbuseBill，但前期的预热以及对审议结果的文字报道是比较少的，笔者分析可能BBC将法案相关的报道大量投放在了电视节目中，导致两者报道比例悬殊。“数据概况及分析评价”报道数量虽然较少，但整体篇幅高于平均值，且数据详实、图文并茂、评述得当，规模也十分可观。2.3报道倾向呈现全面引导的社会民众信源交互在新闻报道中，采用不同的新闻来源展现不同报道的语言风格，同时通过对消息来源的罗列也能反映新闻媒体自身报道倾向。通过数据统计可以看出，BBC对该类事件报道的消息来源是较为多元的，主要有国家统计局、警方、司法人员、政府官员、慈善机构、社会组织、当事人、记者和模糊信源。在“家暴案件”事件中，当事人(包括匿名当事人)、法官和警方是出现比例最高的信源。在家暴事件中，当事人的叙述往往是最为宝贵的，但同时也是较易诉诸情绪的，通过法官和警方的佐证，能完善家暴经历、证据以及前因后果，清晰完整地向网友呈现。同时，由于社会对于部分家暴案件判罚的不满，该类事件中除了上述三方信息源，也有较多社会人士和其他声音的出现。在“法律法案”事件中，权威信源出现比例最高，例如司法部长、伦敦市长、政府监督机构、上议院国际协定委员会等，官方机构和专家学者的消息来源能够准确清晰地传递事件，消除不确定性，同时增加该事件报道的可信度。在“社会救助”事件中，牵涉信源多为社会人士，也包含部分政府官员，成分较为复杂。社会人士例如慈善基金会、暴力预防协会、妇女援助组织等，而政府关于包括保护部长、财政大臣、商业部长等，可以看出在社会救助一事上，BBC通过信源的交互构建了社会力量和官方力量积极互动合作的话语生态，能够将各方力量汇聚以达成反家暴共识。在“数据概况及分析评价”事件中，数据来源有国家统计局、联合国妇女署、警方、刑事司法人员、慈善机构、救援网络等，有的从宏观层面出发聚焦家暴这一话题，有的直接从相关机构获取数据并加以汇总分析。从上述BBC对家暴议题消息来源的分布情况来看，BBC在不同事件中采取的消息源略有不同。通过不同的信源增强可信度、互动性、接近性、冲突性，使得不同类型的新闻报道效用达到最大化。2.4暴力事件报道的形式按照西方新闻文字报道分类，笔者将报道体裁分为“特写”“消息”和“评论”(图3)。在BBC对家暴议题的43篇报道中，“消息”类报道是主要的报道体裁，共计37篇，占比86%；剩余报道均为“特写”类报道，共计6篇，占比14%，其中“法律法案”和“数据概况及分析评价”各有两篇，占比较大，可以看出家暴事件本身具有藏身于庞杂社会数据背后的隐匿性，以及对于法律法案的释义与推广需要的深度和难度；除了在1篇报道“Firmstoldtolookoutfordomesticabusesigns”(公司被告知要留意家庭暴力的迹象)中插入有BBC商业社论员的一段评论以外，并没有标准的社论或评论文章。从报道形式上来看，全部都是图文报道，图片包括数据图表、事件当事人照片以及相关含义的配图，其中对事件当事人照片均未模糊化处理。43篇报道总配图量达92张，平均每篇2.14张。共计10篇报道中插入视频，视频内容主要包括当事人自述或采访和倡议者演讲，分别是社会救助5篇，家暴事件3篇，法律法案2篇。除个别自愿公开的发声者外，视频中对受害者都做出了匿名化处理(变声、遮挡等)。从上述BBC对家暴议题报道体裁和报道形式来看，BBC对于家暴事件报道最看重的还是时效性。在为数不多的特写报道中，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充分利用了大数据和融媒体技术，通过图表、视频、超链接等多种方式呈现。3通知特征3.1报道立场体现了真实当下家暴事件在英国还是令人头疼的社会问题，大众媒体在家暴事件的报道中，不仅仅是个“传播者”，同时也有跟进事件、推动事件、关怀救助、舆论引导的社会责任。从BBC对家暴议题相关报道的报道内容和消息来源可以看出，BBC对相关事件各方报道坚持了新闻真实性。例如“Cwmbranlockdownkiller’sfive-yearsentencenotextended”(法院确认施暴者五年刑期，不再延长)这篇报道，讲述了一男子因疫情期间在家谋杀妻子而被判五年刑期，激起民愤被上诉后，再审判决仍然只有5年刑期一事。BBC对此并没有发表评论，而是在消息报道中尽量还原了被告方和诉讼方双方阐述的观点，在最后几段集中呈现了反对此次定性的社会人士和相关官员的观点，意在通过最客观公平的报道，给予读者充分地了解和判断机会，并有一定舆论引导功能。在报道法案推进的过程中，BBC会援引专业人士话语指出法案的不完善，在避难所报道中，BBC会通过正反报道指出妇女庇护所的进步与不足，可见其对家暴事件报道的客观公平却又批判态度的表达。3.2真实案例的引用通过数据指出，家暴事件难以解决和估量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受害者自己不愿意报案或没有意识到该事件的恶劣性，因此媒体在报道中要揭露其隐蔽性，消除其模糊性，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真实案例的援引。在BBC的报道中，全篇对具体家暴事件的过程进行阐述的较少，更常见的是在法律法案、社会援助等类型新闻中插入一段相关案例使其便于理解，而这样的插入中，BBC不会将事件完整叙述，也不会刻意保留博眼球、情绪化的部分，而是单纯保留恰当的内容。例如鼓励妇女向外求助的社会援助新闻中，援引片段仅有受害者对自己未及时发声的一句后悔之词，而未阐述具体暴力情节、受害人背景等。BBC在对受害者的案例运用上达到笔力简洁，避免了二次伤害和不负责任的归因。4问题和教训BBC作为全球知名的、英国最大的新闻广播机构，在新闻报道上有其可取之处，但通过对其家暴议题报道的分析，仍可以发现以下3点问题。4.1深度报道不足从BBC近期43篇家暴议题报道体裁来看，消息占比86%，特写占比14%，对于家庭暴力这一牵涉社会、法律甚至疫情等众多原因的复杂议题，具有深度表达力的特写报道占比过低。大量消息报道之间关联性较弱，重复性较高，极大地削弱了家暴议题报道的整体感和作用力。BBC在报道体裁分配上的不足可能有其电视节目分流的原因，但仍能带给我国媒体一定启示，即家暴议题报道最好专题化，在系列报道中有规划的、有节奏地进行法律知识普及和社会援助的宣传，避免日常稿件的冗余和应对突发事件的措手不及，也能产出更多有深度、有引导力的通讯报道。4.2新闻评论的表达途径新闻报道向来是讲求客观、公正、“零度”写作，但新闻媒体应该有自己的观点，新闻评论便是其表达观点的途径。在调查期间，BBC没有对家暴议题发表任何一篇评论或社论，仅在一篇消息报道中插入一段评论。在反家暴问题上，媒体应有坚定的立场和鲜明的观点，因此重视新闻评论的发表，能够更好发挥媒体引导力和影响力。4.3．加害者的照片仍未模糊化处理通过对BBC对家暴议题报道形式的研究，在43篇报道中予以展示的真实案例图片中，受害者图片明显多于加害者，且均未模糊化处理，这与中国新闻媒体为保护受害者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