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种植制梁与隋末农民战争

隋末种植制梁与隋末农民战争

一、从“山东地区”看隋王朝的进攻隋朝建立了30多年，被农民起义推翻。隋末农民起义为何爆发、其原因何在?我们认为,沉重的徭役、兵役负担是引起隋末农民战争爆发的重要原因。隋王朝初期,由于隋的政权还不够稳固,封建统治者所掌握的物质财富也不甚丰富,隋文帝便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巩固政权和积累财富,从而出现了“开皇之治”的局面。到了隋代后期,国家财富已非常丰富,隋炀帝便到处巡幸,并不断大兴土木,从而对人民的徭役剥削不断扩大和加重。炀帝即位初,即于仁寿四年(公元604年)十一月,“发丁男数十万掘堑”。以上只是将隋炀帝即位后至隋末农民起义爆发期间,史有记载的各种征调简述而已,而史不明载的徭役也是很多的,如营建显仁宫、天经宫、晋阳宫、汾阳宫、长安至江都的四十余所离宫,动用的人力也一定很多,唐初张玄素说:“隋室造殿,楹栋宏壮,大木非随近所有。二千人曳一柱,其下施毂,皆以生铁为之,若用木轮,即便火出。铁毂既生,行一二里即有破坏,仍数百人别賫铁毂以随之,终日不过进三二十里。略计一柱,已用数十万功,则余费又过于此。”隋炀帝时期如此惨重的徭役剥削,已使人民无法生活下去了。而隋炀帝又大举进攻高丽,增置军府,扫地为兵,成为隋末农民战争爆发的最直接、最重要原因。大业七年,“帝自去岁谋讨高丽,诏山东置府,令养马以供军役。又发民夫运米,积于泸河、怀远二镇,车牛往者皆不返,士卒死亡过半,耕稼失时,田畴多荒。……又发鹿车夫六十余万,二人共推米三石,道途险远,不足充糇粮,至镇,无可输,皆惧罪亡命”。从上述可知,这真是一幅惨绝人寰的图画!如此巨大的征调,不仅严重地破坏了生产,而且还把千百万人推到了死亡的边缘,早已尖锐的阶级矛盾,便在隋炀帝进军高丽的战吼声中于公元611年10月从“山东”地区爆发了(此所谓山东地区,是指太行山以东的广大地区而言,并非今山东省,这是当时的习惯用法。有时也称为河北,是以营河为界线来说的。大体说来,约包括今河北省大部、山东省全部及河南省北部)。为何农民起义首先爆发于山东地区呢?这是由于隋炀帝时期的种种修建、各项徭役、力役大部分由山东地区的人民负担,进军高丽的巨大征调又是如此。加上这个地区又是隋进攻高丽的基地,军旅频繁,进军高丽所需运输的民夫人数也在百万以上,甚至更多,这样艰巨的运输任务,大都由接近高丽前线,成为供应基地的山东地区的人民承担。因此,这个地区的人民比其他地区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也更深。此外,恰好在隋炀帝准备进军高丽时,山东地区又遭到了极为严重的水灾,《隋书·炀帝纪》曰:大业七年“秋,大水,山东、河南漂没三十余郡,民相卖为奴婢。”(《隋书·食货志》作四十余郡)由于这些因素交叉、结合在了一起,所以山东地区就成了隋末农民起义的策源地了。总而言之,隋王朝的迅速灭亡,是隋末农民起义斗争的结果。而隋末农民起义的爆发,则是由于隋炀帝的进攻高丽。因此我们说,隋炀帝对高丽的进攻,是隋朝灭亡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隋炀帝对高丽的征伐,隋王朝是不会迅速灭亡的。对此,唐人已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唐太宗说:“隋主赤必欲取高丽,频年劳役,人不胜怨,遂死于匹夫之手。”二、以反隋为代表的起义,同时,有大量地主武装同时私家车的反隋,这也是隋朝战争的反调隋朝以前,由于社会生产力的低下,国家政权对于国家佃农的剥削,主要是徭役。统一南北的隋王朝,也和秦汉魏晋各朝一样,对农民的剥削仍以徭役为主,而且隋王朝为了呈现它的专制主义的淫威,对徭役的征发更加残酷。所以隋末农民起义的一个主要特征,也和秦末以来的所有农民起义一样,是反对封建徭役,争取生存权利和人身自由。隋末繁重的力役、兵役,已使“百姓失业,道殣相望”,王薄在长白山的发难,是由于广大人民无法忍受繁重的力役、兵役征调的结果,而隋炀帝又发动了三征高丽的战争,更把广大人民推向了死亡的边缘,使久已尖锐的阶级矛盾更加激化。当准备进攻高丽时,就“增置军府,扫地为兵”。隋末农民起义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在农民起义的同时,有大量地主武装同时起兵反隋。在隋末农民战争中,同时起兵反隋的地主武装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杨玄感、李渊之类,他们都是隋王朝的高官显宦,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并有很大的政治野心,其目的是想在农民起义的过程中建立武装,扩大势力,与农民起义一起推翻隋王朝,并取而代之。杨玄感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其野心,李渊则建唐代隋,实现了其政治目的。(二)南朝贵族的后裔及江南的大族豪强,其中以萧铣和沈法兴为代表。萧铣是后梁宣帝的曾孙,他在起兵后自称:“我之本国,昔在有隋,以小事大,朝贡无阙。乃贪我土宇,灭我宗枋,我是以痛心疾首,无忘雪耻。”在整个推翻隋王朝的农民战争中,“农民起义约有一百二十六起,地主起兵约有六十起”。三、附关系明显的结果轰轰烈烈的隋末农民战争虽然失败了,但它从王薄发难到辅公柘失败,前后达十四年之久。这次起义军,共有一百多支起义军、数百万人的队伍,分别战斗在全国各地,它是东汉以来最大的一次全国性的农民战争,其历史作用是非常重要的。首先,它给南北朝以来的高门大族以毁灭性的打击。高门大族自南北朝以来,因为经过农民起义的层迭打击,已经开始衰落,私家佃农的人身依附关系也开始减轻。经过隋末农民大起义,自然更促进了高门大族的衰落和依附关系的开始减轻。而依附关系的开始减轻,则提高了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生产力,从而对唐代社会生产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隋末各支起义军所到之处,都给杨氏皇族、官僚贵族和士族大地主以沉重打击。农民军捉住“官人贪浊者,无轻重皆杀之”,“得隋官及山东士人皆杀之”,“得隋官吏及士族子弟皆杀之”,有的地方“豪强争杀隋守令”正是由于隋末农民战争沉重打击了士族门阀势力,因而使生产者的人身依附关系有所减轻。在农民起义的过程中,大部分私家佃农和奴婢纷纷挣脱高门士族的羁绊,参加起义,扫荡了人身依附关系异常强化的“部曲佃客荫户制”,使大批私家佃农和奴婢获得了人身自由,从而使生产者的人身依附有所减轻,推动了唐代社会经济的发展。其次,通过隋末农民战争,使唐初徭役有所减轻,促进了唐初社会经济的发展。隋末苛重的力役、兵役是引起农民起义的重要原因,农民战争的烈火也把隋王朝化为灰烬,这是李渊、李世民父子耳闻目睹的无情事实,因此,怎样适当地减轻农民的力役、兵役负担,是唐初统治者所面临的迫切任务之一。早在武德六年(公元623年),唐高祖李渊鉴于繁重的力役、兵役导致隋亡的教训,就下诏规定,河南、河北、江淮以南及荆州以西“非有别敕,不得辄差科徭役及迎送供承,庶其安逸”。也是由于隋末徭役繁重,唐初对正役有了明确规定:“凡丁,岁役而旬,……有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租调俱免。通正役,并不过五十日。”再次,经过隋末农民战争,大批劳动者脱离了国家的羁绊,使唐初的户口骤然而减。《通典》卷7载:“炀帝大业二年,户八百九十万七千五百三十六,口六千六百一万九千九百五十六,此隋之极盛也。”这条资料基本可信,反映了隋代户口的真实情况。自从隋炀帝大业七年隋末农民战争爆发,再加上隋炀帝三征高丽,扫地为兵,农民的赋税徭役大大增加,不堪忍受压迫的农民,或逃亡山泽,或隐庇于高门大族之家,脱离了国家的羁绊,成为不著于国家户籍的客籍之户。并且农民军所控制的地区,国家也无法统计户口,因而从大业七年开始,国家的户口就已开始减少,对户口的记载也模糊了。唐初武德年间有户二百余万。贞观初期,国家户籍上的户口也“不满三百万”。虽然贞观年间有许多关于户口的记载,也有许多有识之士提出要重视户口问题,但由于农民起义军化整为零,继续战斗,唐王朝也没有真正统一,故此时唐政府没有、也不可能将户口问题提上议事日程。因而整个武德、贞观年间对户口都没有确切记载,直到高宗永徽年间才对户口有了确切记载,“高宗永徽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帝问户部尚书高履行,去年进户多少?履行奏:去年进户一十五万。高宗以天下进户既多,谓无忌曰:比来国家无事,户口稍多,三二十年,足堪殷实,因问隋有几户,今有几户?履行奏:隋大业中户八百七十万,今户三百八十五万”。唐初户口的减少,当然有许多原因,如大量隐户、浮客的存在,隋末力役、兵役的繁重,突厥也掳取了一部分人口。但是,这些原因并不能完全解释唐初户口减少的情况。当然,沉重的力役、兵役是一个原因,突厥也掳取了一部分人口,但这毕竟是很有限的,绝对不可能占整个人口的四分之三。因此我们认为,唐初农民军化整为零,依然相聚于山林川泽之间,自成邑落,继续战斗,和新王朝相抗衡。他们不受国家检括,也不成为国家的编户,因而使许多地区都不为唐王朝所有,故不能将户口统计进去,是唐初户口锐减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武德末年,秦王李世民为了和其兄弟建成、元吉争夺皇帝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