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犯重大违纪行为的原因及对策

暴力犯重大违纪行为的原因及对策

在当前罪犯死亡率减少和刑事事务部扩大的背景下，监狱在刑事管理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监狱的改革和升级远高于需求。对于无期、死缓的罪犯来讲，减刑的出口被堵塞，意味着即使能够命比刑期长，等走出大墙的那一天到来时，也是直接奔向坟墓而去。在此情况下，部分罪犯在多种因素交错影响下，难免会发生铤而走险的情形，外显的是罪犯的违纪、脱逃、自杀事件，内隐的是罪犯的消极改造思想，二者虽然影响力不一样，但其实质都是罪犯基于外部环境的应对。因此，本文拟在“国家总体安全观”大背景下，结合对暴力犯的再分类和T监狱多年来对暴力犯的研究，试对暴力犯违纪行为发生的机制开展深入的调查和分析，并提出监狱的应对措施。一、对吨监狱暴力犯罪的纪律检查(一)不同类型的暴力犯的分类和评估T监狱自2013年开始暴力犯分类改造研究，通过大量的调查访谈和数据积累，结合国内外最新的暴力犯研究的成果，以上海市监狱关押的成年男性为研究样本开展研究。根据引发暴力犯罪的原因的不同，尤其是犯罪的目的性和计划性、情绪的唤起和控制程度、主动与被动等因素的不同，在暴力犯一般性的工具型暴力和表达型暴力分类基础上，进一步进行细化的分类，可将暴力犯分为掠夺型、情绪型、称霸型、防御型(家庭暴力、极端暴力、精神障碍等暴力犯类型情况比较特殊，另外进行研究)。其中工具型暴力犯可以进一步划分为掠夺型和称霸型暴力犯;表达型暴力犯可以划分为情绪型和防御型。掠夺型指通过暴力犯罪的手段掠夺他人的财产、健康或生命;称霸型目的在于突出自己的权威和控制感，为了支配和控制他人，实现称霸目的;情绪型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使被害人遭受痛苦;防御型是为了消除威胁和自我防护。T监狱以质化和量化相结合的方式开展暴力犯的研究，并研发VR-20暴力攻击量表进行暴力风险的量化测定，探索和初步建立了评估、管理、矫治一体的暴力犯改造体系。2015年，课题组还针对不同类型暴力犯的分押展开了研究和实验，在小样本状况下初步发现，情绪型、称霸型两种暴力犯不能同类或者异类关押，否则会激化矛盾发生狱内违纪或安全事件。掠夺型、防御型可有限同类或异类关押，称霸型与掠夺型间、称霸型与防御型间、情绪型与掠夺型间、情绪型与防御型间的混押要注意具体情况的甄别，根据具体情况做好调整。当时的研究只是进行了个体的关押实验，并没有进行全面的分析和深入的验证，但可以为暴力犯违纪特别是暴力违纪行为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二)越轨社会学的研究对象越轨社会学是研究越轨现象的各种表现形式、产生的原因以及对社会的影响的一门学科，是社会学的一个分支，又称为异常行为社会学。越轨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越轨现象，包括越轨的思想、情感和行为。传统的越轨社会学理论将越轨行为理解为违犯普遍公认的社会规则(法律和道德)的行为。默顿认为越轨行为的许多重要形式(如少年犯罪)由社会规范本身的职能和社会结构及社会结构发挥作用的方式引起，以文化或规范的方式描述的目标和以结构的方式描述的实现目标的手段在理解越轨行为方面有重要意义。二、t监狱三年期间违纪行为的数据分析(一)基本情况统计分析对2016年1月至2018年9月上海市T监狱的狱内违纪数据进行描述统计分析(三年内总计违纪次数为2560次，三年内押犯中37%有过违纪行为)，得到结果如下:由表1可知，2016—2018年，三年内T监狱在押犯结构上趋于一致，暴力犯(涉及罪名为抢劫、故意杀人、故意伤害、强奸、绑架、勒索、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等)分别占押犯总数的35%、34%、34%，涉财犯(涉及罪名诈骗、票据诈骗、非法吸引社会资金等)分别占28%、27%、29%，涉毒类(涉及罪名运输毒品、贩卖毒品、制造毒品等)分别占32%、31%、31%。由表2可知，三年内T监狱押犯结构中累犯，有前科、劣迹的罪犯占比趋于稳定。累犯人数占比依次分别为:16.66%、16.27%、16.46%，有前科人员占比分别为31.05%、30.64%、30.97%，有劣迹人员占比分别为2.92%、2.94%和2.86%。由表3可知，三年内T监狱违纪罪犯类别占比排序为涉毒>涉暴>涉财>其他(涉邪、走私等)。结合表1押犯结构中的涉暴>涉毒的情况，可见在全监违纪中涉毒类罪犯发生频率整体上高于暴力犯，但达不到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由表4可知，三年内T监狱2560人次违纪类别型的排序为遵规守纪(如不按时作息、辱骂他人、殴打他人等)>劳动(如不遵守相关操作规定、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等)>教育(如不能认真书写周记、不遵守课堂秩序等)。暴力犯在违纪类别上的占比分别为:劳动>遵规守纪>教育。由表5可知，三年内T监狱罪犯违纪程度排序为一般>较重>严重。暴力犯在违纪程度上的排序为较重>严重>一般。由表6可知，三年内T监狱罪犯违纪日期排序为上旬>下旬>中旬，整体呈两头高，中间低趋势。暴力犯在违纪日期上排序为下旬>上旬>中旬。由表7可知，三年内T监狱违纪中夏季7、8月份频率最高;3月份属于春季开端，6月份属于夏季开端，违纪频率也较高，秋季9、10、11三个月份和2月份违纪频率较低。暴力犯违纪月份与全监违纪月份大致相同，7月、3月、6月为较高发生月份，9月、10月、1月为低发月份。综合以上数据分析，得出结论如下:(1)2016—2018年，三年内T监狱在押犯结构上趋于一致，暴力犯、涉财犯、涉毒类三大类罪犯分别占押犯总数的34%、28%、31%。(2)三年内T监狱押犯结构中累犯、有前科劣迹的罪犯占比趋于稳定。累犯人数、有前科人数、有劣迹人数依次分别约为:16.46%、30.89%、2.90%。(3)三年内T监狱违纪罪犯类别占比排序为涉毒>涉暴>涉财>其他(涉邪、走私等)。结合表1押犯结构中的涉暴>涉毒的情况，可见在全监违纪中涉毒类罪犯发生频率整体上高于暴力犯，但达不到统计上显著差异水平。(4)三年内T监狱违纪类别排序为遵规守纪(如不按时作息、辱骂他人、殴打他人等)>劳动(如不遵守相关操作规定、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等)>教育(如不能认真书写周记、不遵守课题秩序等)。暴力犯在违纪类别上的占比分别为:劳动>遵规守纪>教育。(5)三年内T监狱违纪程度排序为一般>较重>严重。暴力犯在违纪程度上的排序为较重>严重>一般。(6)三年内T监狱违纪日期排序为上旬>下旬>中旬，整体呈现两头高，中间低趋势。暴力犯在违纪日期上排序为下旬>上旬>中旬，不同于全监趋势。(7)三年内T监狱违纪日期上，暴力犯与全监违纪大致相同，均表现在7月、3月、6月为较高发生月份，9月、10月、1月为低发月份。(二)对暴力犯违纪机制的提取采用质化研究方法对该监狱2016—2018年三年内违纪事件进行深度分析，对432个违纪样本进行筛选，发现共有较重、严重违纪的事件16例，涉及违纪暴力罪犯24名，选取违纪事件均有动手且造成较大影响，经过访谈、编码、转码等工序后，提取以下四大暴力犯违纪发生核心特征:1.节假日违纪事件发生时间分析关于违纪事件发生时间，发现在三年中发生的较重及以上16件违纪案例中，7月(6件)、6月(3件)、3月(2件)为违纪高发期，占比69%，与大数据结论一致;在发生日期上，呈下旬(10起)、上旬(5起)、中旬(1起)递减趋势，与大数据结论一致;在时间上，早上起床开封后至早餐发放前(7起)高发时间段，劳动改造结束后到晚上收封前发生次之(4起)，其他时间段较少。调查发现，在早上起床后，尤其是炎热的夏天，晚上闷热难眠，深度睡眠较少，罪犯早上的起床气较重，对轻微的刺激，也会做出较强的刺激反应，故早上早餐前违纪事件易高发;劳动改造(或教育改造)结束后至晚上收封前，这段时间因为在劳动期间或教育期间发生矛盾，由于当时值班民警在场或其他同犯都在的状态不便发作，故在收工后警力戒备较弱或他犯都忙于自己的内务或娱乐时，便会与心存不满的对象再次争辩，继而发生违纪事件。2.情绪型暴力犯发生率较高在16起较重、严重违纪事件中，主动施暴者14名(涉及罪名为故意杀人、强奸、故意伤害、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抢劫等)、涉毒犯6名(涉及罪名为运输毒品、贩卖毒品、非法持有毒品等)，4名有暴力相关前科劣迹、累犯或暴力史。这些罪犯在与对方争执时，往往出现固有的心理动力模式，16起违纪事件中，6起为暴力犯之间存在冲突，情绪型暴力犯对掠夺型暴力犯3起，情绪型对情绪型6起，情绪型对称霸型1起，情绪型暴力犯发生率较高。暴力犯违纪发生机制呈规律性，即掠夺型暴力犯行为模式为“需求→侥幸心理→漠视规则→强势而为”;情绪型暴力犯则伴随着冲动性的高度唤起，行为不受控制，“不合理刺激→紧张焦虑→生理变化(热血沸腾、肌肉抽搐等症状)→冲动性攻击”。以上两类罪犯在冲突发生时均不考虑后果，冲动性为主，如掠夺型罪犯J因早上违规用热水泡面被拒，辱骂情绪型罪犯G犯，G犯还嘴，J进而强行接热水被G犯推开后脚踢G犯，G犯自述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怒打J犯，最终扭打一起。然而，G犯的违纪事实也表明是因被害人当时辱骂自己，自己脑子一热，怒而还手。称霸型暴力犯违纪发生机制则具谋划性，呈现出“冲突→暂缓应对→寻找合适机会→强势出击或指使他人报复”。如称霸型暴力犯F的好友M受到情绪型暴力犯S的欺负，当S犯有次违规混入其他监组罪犯浴室洗浴时，该犯便直接冲过去质问S犯为何违规洗澡，S犯怒起殴打该犯，被该犯当场摔倒在地。防御型暴力犯在违纪样本中没有涉及，故不作说明。3.暴力犯中的情绪和性格问题关于引起违纪的相关因素，生活琐事、宿怨、天气变化、罪犯性格等因素都是触发违纪的重要因素。如部分罪犯在违纪之前遇到他犯的挑衅(有的仅是开玩笑)、生病、家中变故(如女儿小产、母亲生病等)、振奋人心的好事(如减刑公示后心情激动惹他犯嫉妒起争执等)、减刑政策收紧等引起的情绪波动而引发违纪。如2017年11月，情绪型罪犯P(运输毒品且有故意伤害前科)在晚上接到弟弟电话被告知母亲近期得了咽喉癌，自己又被判无期徒刑，一夜未眠，次日一早，监区大课教育前，心情烦躁，胸口闷热，随手打开窗户透气，被感冒困扰的M犯大声责问，P犯陷于沉思中并未注意，后M犯又骂了一句娘，该敏感词被P犯听到，问:“你骂谁?”M便说:“骂你咋的?!”P犯一气之下，便连击M犯6拳。部分罪犯因宿怨长期心存记恨，当怨恨对象再次发生刺激事件时，在累积效应下便产生了违纪冲突。如情绪型罪犯T因被称霸型罪犯Z长期欺负，忍气吞声，在一次发饭时，罪犯Z强行拿了自己的鸡腿，T犯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手边的饭勺朝Z犯打了过去。暴力犯会因为天气变化引起心情波动，如在违纪高发的7月，气温升高、天气变热，罪犯燥热难耐，便多次发生因争抢“炮筒”(T监狱内对一种大型排风装备的特称，类似于定向风扇)朝向问题引发的冲突，大打出手。冷酷无情、低共情能力、缺乏自我控制、性格原因也是诱发严重违纪和暴力攻击的重要因素。如情绪型罪犯C因为性格内向，平时沉默寡言，冷漠无情，自己暗恋女厂方师傅W的事被他犯发现，后C犯在做电脑数据线检验中有疑问而向厂方师傅请教时被称霸型暴力犯D大声制止其靠近女师傅，心中大为不快，晚上C犯一夜未眠，第二天上午在劳动工厂间趁罪犯D劳动时不备，冲上去猛挥拳击打D犯。而罪犯C之所以犯罪也是因为其所在的酒店的厨师说其坏话被他无意发现，想了一夜，越想越气，第二天拿把菜刀使把对方砍伤。4.情绪型罪犯需重点防控管时间在“事后你对违纪事件的看法上”，对抽样群体当时违纪后在严管、禁闭期间的表现调查及当事人的反馈发现:称霸型暴力犯和掠夺型暴力犯均表现出强硬的姿态，认错悔改意识较差，严管时间比情绪型及其他类型罪犯普遍要长。情绪型暴力犯则因打过人之后就愧疚，表现出较强的悔改意识，在民警未教育之前就能认识到自己过错。如称霸型罪犯W在因炮筒朝向问题殴打他犯之后的严管期间，始终认为被打者有错在先，认为，自己是维护集体的利益才进行制止，反被辱骂，母亲从小教育自己，如果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跟狗有什么区别，所以自己在处事上有自己的原则———不服软。而上文提到的情绪型P犯则因殴打了M犯之后就后悔不已，认为，M犯和自己平时关系不错，当时比较悲伤，突然被自己的好友给骂了，十分来气。三、暴力犯罪与纪律机制的分析(一)暴力犯的处理方式不明确通过以上研究，发现暴力犯狱内重大、较重违纪行为发生相对其他类型罪犯有其典型特征，暴力犯在应对方式、共情能力、个体认知上存在缺陷，因此，在狱内冲突处置上，暴力犯大多采用暴力、对抗方式解决，而这些方式往往又是狱内所不允许的方式，难免发生越轨行为。就暴力犯整体来说，不同类型间也存在差异，如工具型暴力犯发生违纪往往会有较长的潜伏期和酝酿期，少见突发性违纪;情绪型暴力犯常因应激事件和突发状况导致违纪，且违纪发生常出乎意料;防御型暴力犯则常是遵规守纪的代表，在狱内管控环境下，难以达到引起此类罪犯防御并反击的量，但防御型暴力犯如伴有精神问题的话则有可能发生严重的自伤自残或自杀、脱逃情况，需格外注意。(二)暴力犯违纪表现四种类型暴力犯发生违纪的主要原因有所不同，且重大违纪的触发点或量的积累有所差异。称霸型暴力犯的狱内违纪主要发生在对抗管教、指使他人违纪上，相对来说违纪发生的可能性较小或被发现的情况较少;掠夺型暴力犯在违纪上相对较多且常会因强拿别人东西等小事违纪，与狱内关押的涉毒犯类似，同时也是多次违纪罪犯群体中的主力;情绪型暴力犯则是暴力违纪行为的易发高发人群，相对来说，此类罪犯在劳动生产、生活卫生等不严重的违纪中占比不多，但也有部分发生多次违纪，相对于掠夺型，多次违纪的内容性质更加严重;防御型暴力犯是四类暴力犯中暴力攻击行为发生最少的，同时也相对较少发生其他一般违纪行为，狱内改造表现较好，但也有极少数这类罪犯因外部环境不良并缺乏缓解渠道而严重违纪。总体来说，严重暴力违纪的发生触发点从情绪型、掠夺型、称霸型、防御型依次提高。(三)情绪因素导致的违纪在研究中也发现，暴力犯严重违纪的发生有其特殊的交叉激化因素。不同类型的暴力犯之间交互时易激化矛盾产生违纪。如两个情绪型罪犯在遇到矛盾时，情绪因素主导事态的发展，互不相让最终催生严重违纪，但事后双方又追悔不迭、积极认错。在暴力犯违纪的事件调查中也发现，情绪型与情绪型、情绪型与掠夺型、称霸型与掠夺型、掠夺型与掠夺型的暴力犯类型交叉形成的严重违纪情况占据暴力攻击类严重违纪行为事件的多数，与之前暴力犯分类改造研究中的关押试点的结论相一致。(四)．估量表进一步评估的风险程度与违纪可能性之间的关系用狱内危险度评估工具筛选之后，对严重暴力罪犯事后用前期研发的VR-20暴力风险评估量表进一步动态因素评估发现，严重违纪的发生都和暴力风险值有较高相关，暴力风险程度越高，其发生严重违纪的可能性就越高。另外，暴力犯个体数据上单项数据与暴力违纪或严重违纪的发生也有较强相关，如和罪犯年龄成反比，和刑期成正比，和文化程度成反比。(五)纪的发生时间与社会中暴力攻击行为发生的时间点不同，也有类似之处，如狱外暴力犯罪行为春夏多发，狱内暴力犯违纪和严重违纪也大多发生在3、6、7月;狱外暴力犯罪多发生在晚间，但罪犯暴力违纪的发生主要集中在早晨6∶00—7∶00和晚间18∶00—19∶00，这两个时间段前者是罪犯起床、用水、准备早餐活动时间，后者是罪犯准备就寝的时间，都处于睡眠的前后，也是警力最薄弱期间。以往文献中有人也发现此类情况，将其归结为罪犯相机而发，趁民警人少管理力量薄弱发生暴力违纪行为，但通过访谈了解到，罪犯违纪的发生也不全有这样的预谋过程。之所以和狱外情况不同，是因一方面，狱内违纪高发时间都属于人员交叉、混杂最为密集的时间;另一方面，睡前起床后的时间段情绪控制力和理性思考判断的能力都有所减弱，易发生违纪情况。四、为监狱确保监管安全和社会安全的措施(一)文化因素带来的违纪风险通过分析研究，课题组认为存在少部分暴力犯的违纪发生有难以解释的原因的情况，不仅经确诊的精神障碍类罪犯可能会发生突发性、意料之外的违纪，日常改造中表现不是十分失常的罪犯有时也会做出惊人之举，这在越轨行为的理论研究中也有涉及。越轨行为的发生不仅有个体情绪、认知方面的因素，有时还会因为特殊的习惯和文化造成。越轨社会学中冲突理论也给我们在解释部分罪犯多次违纪和特别的违纪情况的发生上带来更多参考，特别是监狱中由于文化冲突或社会结构冲突带来的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如:监狱管理者从组织利益出发迫使成员履行对其回报最大化、问题最小化的使命所在;在监狱管理实践过程中也发现，代际间、城乡间、不同民族造成的文化差异都为违纪的发生带来了可能。对于相同文化基础的罪犯来说，也会由于不同环境时机的影响形成各不相同的行为习惯，不同个体执行个人习惯行为时也难免会产生冲突，造成违纪。另一个层面上，监狱在执行刑罚过程中，会基于管理的便利设立明文的或潜在的规则，也会在执行过程中与罪犯利益发生冲突，也是违纪发生的一种原因，需要提前做好对文化差异、不良行为的审视和提前防控。(二)更深地解决罪犯违纪行为的深层原因监狱和罪犯两者存在着天然的矛盾，虽然难以完全避免但可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调和。作为防范狱内罪犯越轨行为———违纪和其他偏差行为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加强调查和充分的沟通了解。因为对于越轨行为发生的主体———罪犯来说，其作为人有其主观因素和个体差异，通过细致入微的调查、评估、需求分析可以在更深层次加深理解和达成共识。同时，对服刑的罪犯来说，也会对原有的国家暴力机关高高在上的执法机关形象有所改观，建立信任基础。由于现象学理论也将偏差行为的发生原因归结于偏差者的意识、感觉、态度、情绪和看法等主观感受，通过调查能够还原当事者所处的具体环境“独一无二”的情况。基于此理论，在监狱管理中，应更多地开展个别化的矫治，深入分析罪犯违纪的深层次原因，而不是限于处罚、为惩罚而惩罚。应从个体的事后访谈和测评中发现违纪罪犯意识、感觉、态度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发现罪犯管理和相关制度中的问题隐患，为避免下一次违纪及更严重违纪情况发生奠定基础。(三)强化对现有制度规范的审视与修正从越轨社会学的“失范—压力”理论来说，暴力犯的违纪行为和管理的因素有很大关系，尤其在罪犯期望和机会之间存在差距时更易导致偏差行为。在“目标—手段”差距中，罪犯群体中有其内在的潜规则即监狱体系下罪犯群体内部的竞争系统，有限的资源和局促的人际关系，争取生存地位的手段也非日常规范、制度所能完全覆盖，促进了监狱亚文化的形成，造成部分罪犯铤而走险，在狱内的严格控制和规训的条件下做出各种管理者禁忌行为，即“失范—压力”理论下，形成目标—手段差距→偏差行为(Goal—MeansGap→Deviance)的机制。入狱服刑对所有罪犯来说都是科恩所述身份挫折的体现，对于情绪型、防御型暴力犯来说，身份的落差更易使其走向违纪行为的边缘。在案例分析中也发现，表达型暴力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