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菲耶夫作品中的田园牧歌

阿斯塔菲耶夫作品中的田园牧歌

阿斯塔菲耶夫是一位具有人类意识的现代苏联作家。他非常重视战争、和平、生态问题等影响全人类命运的重要问题。他的所有作品都运用了他对人类生活的深刻理解和诗意的思考。正如苏联评论家马卡洛夫说的:“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是关于我们的生活的沉思,是关于人在大地上和社会上的使命以及人的道德准则的沉思,是关于俄罗斯民族性格的沉思。”[1]在文学作品中,彩绘了俄罗斯美丽的自然风光、现代人类“牧童与牧女”的田园生活,他追忆出自天性的童心,探求具有普遍的、永恒意义的道德和人性,他的作品是现代人类悠扬的“田园牧歌”。他把自己对人类宇宙的沉思以浓郁抒情的笔调,谱写成无数的柔和乐曲、不尽的优美颂歌。大自然的和谐、人类的和谐、宇宙万事万物的和谐,成为阿斯塔菲耶夫一生文学创作的主旋律,他的作品融注了人类人道主义。他描写的人物、事件大都在自然的背景上展开,人的生活常常化入自然,使读者在一派宁静和谐的意境中,沉入田园牧歌式的缅想。阿斯塔菲耶夫以深刻的思想智慧和丰富的创作实践,使他的作品产生了一种牵动人类心灵的强烈艺术效果,让人赏心悦目,陶醉其中,令人思绪万千,探索人类的真美世界。彩绘恬静清新的自然阿斯塔菲耶夫是自然的儿子,他的文学作品可谓是自然之书,大自然始终是阿斯塔菲耶夫的审美观照的对象,他的许多作品直接描绘自然风光的景色,即使是以战争为背景和以道德为题材的文学,仍然展现出大自然的画面,阿斯塔菲耶夫是富有特色的大自然的“画家”与“歌手”。他在小说中用爱的金钥匙为人们开启一切生灵之父母的美妙的宝库,唤醒人们沉睡的审美意识,他的作品具有认识意义、教育意义和审美价值。在阿斯塔菲耶夫描绘的自然境界中,包含着对某种文化价值的怀念与追寻,具有超越时代与民族的共同性,他的自然描绘的作品具有深思的底蕴,能唤起人们对自然家园的守护、对文化的守护。作者希翼读者“从容地阅读我的书并且独自去思考我们的生活和全人类的生活”。[2]在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中,大自然是作者真挚而深厚情感和哲学沉思的载体。阿斯塔菲耶夫曾说过:“我写大自然的作品既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成年人。我想让人们懂得:我们周围的一切,从绿色的草地到孱弱的小鸟,从原始森林的野兽到种满庄稼的田野,直到我们赖以呼吸的天空和供给我们温暖的阳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是我们本身,因为人类是大自然的儿子,当然就属于自己的地球——母亲,须知我们是她的灵魂,她也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没有地球——母亲,我们是无法生存的。”[3]出自对大自然的热爱,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刻理解,阿斯塔菲耶夫在描写自然时注入自我的心理因素,赋予人的情感色彩。他作品中描写的山水花草鸟兽,细腻真切、鲜活灵动,他描写的田野山川,辽阔优美,富于诗意。他展示的自然风光,是那样美丽迷人,那样生意盎然,那样多姿多彩,如诗如画如乐,令人赏心悦目,唤起人们珍爱自然、保护生命家园。在《生命礼赞》中,作者赞美了永恒的生命和地球上的万物,“群星闪耀,群星放射光芒。”“星星呀,永恒的星星,你们是这般遥远,又是这般相近!难道有什么力量能够毁灭你们,遮挡住天空的光辉吗?”在《鱼王·图鲁汉斯克的百合花》中,大自然经作者妙手点缀显示出独特的细腻和活力:被波涛席卷而去的“百合花绽开了色彩鲜艳的唇瓣,像是在呼喊。它在向无边无垠的大森林告别,而森林正应和着雨声奏出使人感到宁静的旋律,树叶和荒草郁郁寡欢的舒展着叶瓣,连针叶也变得蔫蔫的”。在作家的笔下,自然不仅具有情趣,而且呈现出无限的生机。《俄罗斯田园颂》可谓是一幅风景画、一曲自然交响乐。作者描绘的田园风光绚丽多姿,美妙无比,自然景色美不胜收,具有声、像、味具全的艺术感染力。田园色彩斑斓:绿衣的浮萍、黄耳朵的向日葵、淡紫色和白色的马铃薯花、银色的蜘蛛网、红脖颈的金翅雀、覆盖白色绒毛的土地……。田园飘扬阵阵香气:菜蔬的清香、野蒿丛飘溢蜂蜜的甜香、草茎的淡雅香、山楂树怡人的香、菜园田地垄沟散发沁人心脾的温馨香……。田园奏响着交响乐:溪水絮絮叨叨、暴风雨呻吟啜泣、落叶哀叹命运不济、云雀发出脆铃一样的叫声、熊蜂嗡嗡叫嚷、螽斯阵阵斯鸣……。田园的万物富有人性的动感与灵气:鸟的啄食——盛装打扮已经吃得很饱的椋鸟,“煞有介事的东走西走,看上去十分像农村里的商人”。黄瓜叶的生长与花蕾的绽开——“叶儿沿着绿色的绳索从埋藏着粪肥的深处一个接着一个伸出头来,在绳索的端部开始长出了打卷的小胡子。一堆堆的叶儿在垄沟里爬着,互相缠绕在一起。”“一个小窝窝里忽地有一朵小黄花闪烁,小黄花就处在绿色的包围之中,像是绿色的河水当中浮标的灯光在闪亮一样。”小燕子的迁居——“小燕子在河上快乐地飞翔着,一会儿冲上云端,一会儿又伏身掠过水面,在屋顶上方,森林上方,高山上方盘旋,接着它又轻盈地飘入庭院……它在大街上风驰电掣般地穿行,尖叫着,向所有的人宣告,它这是刚从遥远的地方飞回来……它想说它现在很幸福。”《俄罗斯田园颂》不愧是大自然的杰作。热爱大自然、追求大自然的和谐,使阿斯塔菲耶夫把人的思想感情融进自然中,让“景”与“情”贴近,自然常常成为善、美、智慧、力量的寓意与化身。《不屈的黑麦穗》描绘狂风骤雨过后黑麦穗倒伏在地上,虽然很吃力,但是却仍然能够从地上站立起来,作者以不屈的黑麦穗赞美人在经历磨难之后更加成熟坚毅。在《叶飘零》中,描绘随风飘落的白桦树叶,“徐徐地、不情愿地、同时又是庄严的飘落”,此时,“树叶依然在为自己而奋斗,它还要使空气清新宜人,所以散发出稍能闻到的淡淡的苦味和从自己体内融解出的最后一滴汁液”。叶的飘零不是死亡,它用自身的繁茂和化作泥土的方式在自然中延续生命,它是永恒生命的折光,企盼着下一个春天,企盼着大自然新的复苏。作者通过白桦叶的飘零反映大自然生命循环的规律,从而折射出人生意义重大的生命循环的规律。大自然在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中还常常由配角上升为主角。浩瀚的大海、茂密的森林、繁华似景的春天、白雪茫茫的冬日……,过去大多是作为审美对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成为表现作家内心情感的背景,或是作为人物陪衬的一种艺术手段。阿斯塔菲耶夫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思考深刻,充分认识到自然在地球上的地位与作用,因此,在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中,大自然有时是人物的陪衬,有时是作品的主人公。如《小阵雨》描绘的是纯自然现象,自然本身就是主人公。天空忽然落起了雨点,狂风卷着雨滴吹打树叶,惊得母鸡仓皇逃跑。但是,一阵小雨过后,“既没有带来欢乐,也没有浸透土壤。”一切依然如故,作品留给人们充分联想思考的天地。《小燕子“啾啾”》的主人公是小雨燕啾啾,作者细腻地描写小雨燕的出生,在燕妈妈的呵护下长大。小雨燕学会爬行、学会飞翔、学会坚强,于是离开妈妈筑建的鸟巢,去外面的世界谋生立业——“寻找食物,营筑自己的窝”。最后,小雨燕啾啾加入雨燕群的行列,“飞过树林,飞过高山,飞过大地的边缘”,“雨燕在一夜之间飞去,带走了夏天,然而,它们会在一夜之间又飞回来,将夏天带回来”。作品通篇描写的是地球居民雨燕的生活,它们与人类一样,有着相似的生存规律。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无论是亲昵、赞美大自然,还是赋予自然情感和理性,都汇入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哲理思考这一主题。浓抒纯真甜美的情思阿斯塔菲耶夫描绘的自然景色美好和谐,充满诗情画意,同样,他也着力抒写安宁闲逸、永恒甜蜜的人间仙境,这位俄罗斯作家在作品中总是倾注内心深沉而真挚的热情,表达自己对人类的无限希望。他以抒情的笔调描写自然天真的童性、纯洁甜美的初恋、美好善良的人性道德力量。他的作品总会使人不由自主的进入无限的回味和宽阔的思考的艺术空间,进入作者所描绘的美妙的人间乐园,追求人类和谐美好的生命家园。阿斯塔菲耶夫执著地追忆童年,抒写童心、童性。在作者笔下,童年、童心、童性是善良纯真的体现与象征。阿斯塔菲耶夫在作品对童年、童心、童性作了具体形象的描写,以此表现某一人物人生的最初阶段及其真挚坦率、天真无邪的心理性格特征,又抽象概括隐寓人类的童年时期以及在这一时期人与人之间的亲和、人与自然的融合关系。阿斯塔菲耶夫在这些描写中,别有见地建筑人类的审美理想,提倡恢复淳朴善良的人性的文化土壤。作者或是直接以一个儿童来叙述故事,如《瓦夏的湖》、《峡口》等;或是以儿童为主人公,抒发其所见所闻所感,如《黄鼠狼尾巴》、《夜色》等;或是极力营造一种自然朴实的童年、童心、童性的氛围,如《小尾巴》、《愿世人慈悲为怀》、《俄罗斯田园颂》等。阿斯塔菲耶夫在这些作品中以极其动人的笔调,描绘了天真的童年生活,自然淳朴善良的童心、童性,他们是自然之子,天真稚气,情趣盎然,他们在与大自然的交融中,进入与自然水乳交融的至真至美的境界。在《俄罗斯田园颂》中,描写了一个还不知什么是死亡的小男孩无意中扔出去一块石头把小燕子打死后的心理与行为。“小男孩用手指掰开紧闭的嘴,向里面送去温暖的口水,拨弄起燕子的头和翅膀,他把燕子又抛了起来,希望他能重新飞上天空”,但这一切努力都徒然。于是,“小男孩用玻璃片在稠李树旁掘了一个小小的坟墓,里面铺上了掉下来的羽毛,又把燕子裹在一块破布里,埋葬掉了”。小男孩显得很伤心,“久久地坐在稠李树下的小燕子坟旁,果然不动,他还不能理解死亡,但是第一个明确的思想总算是在他的心中成熟了:‘我从今以后决不再杀生’,多么天真的孩子,如果能按照不知道丑恶的孩子的愿望来创造世界上的一切,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阿斯塔菲耶夫在表现儿童的天真无邪的童心童性中蕴涵着自己对人的无限希望。从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中,读者能清楚地感觉到作者对童年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童心童性的赞赏,是对美好的人性、理想的人类生活方式的追求与憧憬,作者把读者引向更深层面的生存意识的思考。男女两性的爱情是人性的最高体现,初恋是纯洁、美好、令人回味的。阿斯塔菲耶夫总是以浓重的抒情彩笔,描写“牧童与牧女”的生死恋,他们的躯体被战争毁灭,但绵绵情思永驻人间。作者讴歌男女两性的爱情,赞美永恒的人性,表现出对人类命运与生存境遇的理性思考。在成名作《陨星》中,作者艺术地向人们展现了特殊环境中产生的永恒的爱情,表现了人们对现在、未来幸福的渴望与憧憬。《陨星》所反映的是战争期间一对年轻人的爱情故事,养伤战士米·叶罗费耶夫和伤兵医院护士丽达邂逅相爱,他们稚气天真,热情真挚,然而战争的旋涡把一对年轻人冲散了,这一对有情人在极度痛苦和磨难中各奔东西,他们的相恋就像天空划过的陨星,从此再也无法相见,无法在现实中重温他们初恋的幸福时刻,但他们初恋时那种纯洁的感情、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是永恒的。阿斯塔菲耶夫让这一对天各一方的恋人在心中长久地闪烁着爱情的星光,为男女主人公咏唱了一支动人心灵的回响曲。在《牧童与牧女》中,阿斯塔菲耶夫又一次描绘了“牧童与牧女”热烈的追求、深沉的爱恋、痛苦的离别、甜蜜的回忆,艺术地表现人类美好感情的深长隽永,控诉法西斯发动的破坏人类闲逸甜蜜生活的战争的罪恶。在小说中,“牧童”中尉鲍里斯率领全排战士在战斗间歇的夜晚来到一个村子宿营,与“牧女”柳霞一见倾心,他们多情善感,陶醉于田园式的爱情幸福中,然而这一对“牧童”与“牧女”的浪漫爱情故事的背景没有绿油油的草地、白白的羊群,而是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鲍里斯与柳霞初恋的时间是短暂的,但美妙的瞬间一直萦绕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息。鲍里斯不久旧离开了人间,若干年之后,柳霞也安息在鲍里斯的坟墓之旁。作者似乎在告诉人们:剑拔弩张、锋烟弥漫的战争使一对恋人“牧童”与“牧女”分离,失去幸福,但人们在严酷的漫长岁月中仍然追求人间真情,人与人纯洁真挚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亲和是永恒的,是任何力量无法摧毁的。阿斯塔菲耶夫以对自然天真的童性的追求、永恒甜蜜的爱情的憧憬的描写,饱含深情的讴歌人类世界的和谐美,求得人类世界的闲逸甜美是作者一生追求的生存境界,人类的和谐,是作者乃至世界人民的心声。追寻人与自然契合之境界人与自然的关系,是阿斯塔菲耶夫相当关注与思考的重大问题之一。20世纪下半期以来,由于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蹂躏,人类对自然的掠夺超过其承受能力,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被打破,以致遭到大自然的报复,酿成了一连串令人忧虑的人类生存环境恶化的全球性问题,:大气污染、植被破坏、水源枯竭、物种灭绝、生态失衡,阿斯塔菲耶夫清醒的意识到人类在毁灭大自然的同时,也在毁灭人类存在的一切基础,这事关人类的生死存亡。阿斯塔菲耶夫清醒地意识到,人类要更好的生存发展,只有与自然和谐相处,“永远地、随时随地保护我们崇高的地球——母亲,保护我们的生命”。[4]阿斯塔菲耶夫对此表现出一种超前的地球忧患意识,以独特的艺术形式呼吁人类建立“天人合一”的生存境界。首先,阿斯塔菲耶夫怀着忧虑的心情谴责人类对自然的蹂躏与虐杀,他超越一般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揭示出人与自然之间的伦理关系。在作者看来,共居于地球上的人类与自然关系的严重危机,责任在于人类,因为人有理性、有道德,人丧失了理性,丧失了道德上的善与纯洁性,利欲熏心,才导致出现一系列践踏大自然的行为。因此人与自然关系方面等生态问题具有伦理道德意义。人与自然界万事万物的关系实际上是人与人的利益关系,即现实的人与人之间、不同社会集团、不同民族和国家之间的利益的关系;现实的人与未来的人的利益关系。阿斯塔菲耶夫在作品中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和探索,实际上也是对人类的理性、道德问题的思考与探索,这使他的作品具有道德的含义。当代苏联作家扎雷金在评价阿斯塔菲耶夫的文学创作时说:“我们几乎可以听到阿斯塔菲耶夫在呼唤着良心,人类的良心问题”。[5]系列小说《鱼王》形象地写出人与自然关系的“罪与罚”:人类残暴地戳杀自然生灵,必然遭到自然的严厉惩罚。小说艺术地阐明人们对待自然的态度,成为衡量人性与兽性、善与恶的道德标准,鲜明地表达了爱护大自然的人是有人性的人,保护大自然是道德高尚表现的这一主题。阿基姆是对大自然怀有赤心之爱的人,他在叶尼塞河中如鱼得水,与西伯利亚的自然和谐无间,他热爱人们,热爱劳动,热爱自然。作者赋予阿基姆完美的人性、永恒的道德价值。伊格纳依奇偷渔偷猎,残酷掠夺自然,在钓到一条近五米的鱼王时,贪欲和胜利的野心,使他想独占这条鱼王,于是人鱼之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他想把大鱼拖上快艇,结果反被大鱼拖进水中,双方都鲜血流淌,两败俱伤。他在临死之际,想起自己以前的罪孽,年轻时曾凌辱和蹂躏过一个少女的罪行,他把眼前的遭遇看作是过去作恶的报应。他忽然领悟到大自然也是女性,需要人类的温存与爱抚,从而开始了灵魂净化的过程。阿斯塔菲耶夫在《鱼王》中,描写每一个践踏大自然的人都是道德沦丧的人,并给每一个恶人都安排了悲剧性的下场,这看似偶然,实则是大自然惩罚的必然。抒情散文《叶飘零》以对一片片从白桦树上凋落的秋叶的感慨,象征着作者对人类道德沦丧的忧虑,对人生苦难的哲理思考。小说以第一人称的“我”在夏末的林中散步所见,触景生情,评论世道。作者对一片片从白桦树上凋落的黄叶、对逝去的夏天感到淡淡的惆怅,对旅游者践踏大自然的行为愤愤不满,“这是一片被践踏、被折磨、凌乱肮脏的森林,它好像不是被车轮压过,而是用犁多次耕过一样,又似乎是一伙野蛮的窃贼在深更半夜闯入别人住宅,把屋子所有的东西翻了个儿朝天”。“我”由人对大自然的残暴行为联想到人世间恐怖的生活现实,“在这个世界里善良而有益的事物要想生存和发展是何等艰难,他可是邪恶却仿佛轻而易举,天经地义,他有恃无恐,嚣张猖狂”。作品貌似感叹树叶的凋落,实则愤慨人世间道德的沦丧。阿斯塔菲耶夫以艺术的手段一次次呼吁人类,要爱护大自然、爱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其次,阿斯塔菲耶夫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理喻为人与家园的关系,力图为人类寻觅一个人与自然和谐栖居的生命家园。他注重在作品构建“天人合一”之境界,描写人与自然的默契、欣合、依恋,纯真的人物与清灵的自然浑然一体,从而达到泯灭物我的界限,他的作品体现了“天人合一”的文化特质。《鱼王》的开篇《鲍耶》描写人与自然生灵的现实依恋与情感相通。鲍耶是一条狗的名字,作家把它比作大自然的赤子,自然界赋予鲍耶一种禀性,它依恋人,是人的忠实朋友和助手。劳改犯押解员开抢把它打死,而柯利亚却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它,柯利亚在心灵上与大自然的赤子实现了沟通,鲍耶的爱憎就是柯利亚的爱憎,鲍耶的心与柯利亚的心息息相通,人间的善恶观与大自然的善恶观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