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在监管中大有可为大有可为的生力军从证券市场实践看媒体对金融的监管作用

媒体在监管中大有可为大有可为的生力军从证券市场实践看媒体对金融的监管作用

2001年8月2日，媒体发布了“银光夏陷阱”，摧毁了中国证券市场上主要公司的面子，震惊了中央和地方中小企业的整个中国证券市场。8月3日,中国证监会立即组织专门人马开始对银广夏造假立案稽查,当晚,原银广夏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发布公告并立即请求停牌;8月5日,由证监会稽查局主要负责人亲自掌帅的稽查组抵达银川,迅即移师天津;9月初,中国证监会发布初步稽查结果,称“银广夏虚构利润7.45亿元,深圳中天勤会计师事务所及其签字注册会计师违反有关法律法规,证监会已依法将涉嫌犯罪的责任人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9月10日银广夏股票复牌,连续15个跌停板,股价从30多元一直跌到最低时的2元多,大批股民损失严重……与此同时,舆论对银广夏事件的成因、影响和启示的讨论铺天盖地,人们对尽快建立中国证券市场的民事诉讼机制的呼声空前高涨:中国证券市场到底怎么了?中国到底还有没有可投资的股票?中国到底还有没有不做假的上市公司?中国的审计师到底还可信不可信?中小投资者的权益怎样才能得到切实保护……“银广夏”事件催化了中国股市的一场大地震这场大地震时间之久、烈度之强、冲击之大可谓史无前例。它不仅直接加剧了去年下半年沪深股市的大幅下挫,直接导致了国内注会业内显赫一时的中天勤的直接关门,直接挑战了证券市场本已脆弱的信用基础,更重要的是,它引起了市场各方的对证券市场信用制度的高度重视,促进了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不断完善,增强了投资者的风险意识,推动了注册会计师业内的自身建设。“银广夏陷阱”一文及其所产生的影响,也使人们对传媒在金融监管中的角色和定位有了一个新的理解和认识。媒体发挥了监管作用其实,媒体在金融监管中的作用早已在西方发达国家得到印证。美国20世纪初著名的“扒粪运动”(muckraking)不仅没有动摇美国制度,反而促使其自我调节自我改革,推动了社会的健康发展,导致了政府加快立法进程,其著名的反托拉斯法、食品卫生法、药物管理法等等都是“扒粪运动”的直接结果。在发展中国家,只是由于市场发展的不成熟和缺乏透明度,媒体对金融监管的作用还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因而也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银广夏陷阱》一文及其所产生的影响,作为媒体对证券市场监管尝试的典型,证明媒体在多融监管中大有可为,它对金融监管的作用不仅十分重要,而且不可或缺。首先,通过媒体监管可以强化市场机制,起到辅助监管的作用。仍以银广夏为例。媒体的曝光对不规行为的抨击,对人们投资理念的震撼,对中国证券市场建设进和的推进,引起了证券监管部门的高度重视。中国证监会主席周小川不久前正式提出要借助媒体的辅助监管来改进证券监管工作。地处监管一线的地方证管办也积极行动起来。中国证监会杭州特派办明确规定,所有上市公司和拟上市公司召开的股东大会,都要主动邀请记者参加,按照证监会信息披露的有关规定,及时向媒体披露公司信息。最近发生在美国的“安然事件”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没有媒体的参与,“安然事件”的影响力不可能有今天这样大——一大批政府官员身陷其中、号称世界五大会计师行之一的安达信岌岌可危、美国证监会考虑修改对中介审计的有关条款……其次,随着国内几大证券媒体和《21世纪经济报道》之类的新财经媒体的崛起,媒体对金融的监管不仅扮演了传统的揭丑角色,而且还为政府监管提供了一个重要“平台”——她可以反映民意,成为金融监管部门与社会公众之间相互沟通的重要渠道;它可以为新政策的出台或调整营造良好的舆论氛围;它还可以为拟定中政策征集意见,使其更变得更科学、更合理、更可操作。目前,中国证监会出台和政策都是通过先起草草案、然后在媒体上公开发表征集意见、再完善草案、最后才正式发表付诸实施这个过程,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媒体对金融的监管作用还具有不可替代性。如新闻记者参加上市公司股东大会,对上市公司进行舆论监督。目前,沪深两市光上市公司就有1000多家,小股东异地参加股东大会几乎不可能,而仅靠证监会的监管显然力不从心,而媒体的独特优势便可充分利用。媒体对于“生态农业”(原蓝田股份)的报道,从另一个角度充分说明了媒体不可或缺的监管作用。原蓝田股份也是股市中一只有名的绩优股,但市场一直对其业绩怀有疑虑。而媒体对其业绩的质疑,则直接导致了银行对该公司贷款的中断,3月22日,该公司发布公告,称“公司涉嫌提供虚假财务消息,正接受司法调查,生产经营活动受到较大影响。”不久前,生态农业已正式公告2001年业绩将出现亏损。曾在美国留学的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左小蕾对媒体在金融监管中的作用有独到见解。她认为,最超脱、最客观、最公正的监督者非媒体莫属。媒体可以利用其敏感的触觉,究根寻源的职业习惯和无处不在的独特的职业优势,以及法律赋予的权利,充当监督中介机构独立性、提高利益冲突披露的透明度的“别动队”。并把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传递给社会,以促进信息的对称,特别是把消息传递给社会监管体制的各个层面,使这一制衡机制能有效运转。在证券市场中,媒体当仁不让打破了过去上市公司财务审计结果由会计公司说了算的局面,是平衡信息对称的中坚力量。传媒的“放大”作用毋庸讳言,由于金融业的特殊性,媒体的监管作用往往也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这也是由媒体本身具有“放大作用”决定的。读过小说《胡雪岩》的读者一定不会忘记,清末盛极一时的阜康钱庄的倒闭,其信息的放大作用就成为其主因之一。惊恐的储户在放大了的心理威胁下,纷纷挤提,结果导致阜康的垮台。一个浅显的常理是:银行不可能将储户的钱都放在保险柜里来等客户兑现,当它正常运营时,必然会有大量资金放贷在外,此间也有一部分会形成呆账,但只要这种呆账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则一切可以正常运转,但一旦这种“呆账”被“放大”,形成客户挤兑,即使是一个好好的银行也会垮掉,所以对于传媒的这种“放大”作用一定要有足够的重视。仍以银广夏为例,银广夏陷阱的披露,几乎导致中国会计业的一场大灾难,并使人们对整个证券市场的诚信产生怀疑。这是人们始料未及的。中天勤造假的结果是使整个会计审计业灰头土脸,使一大批绩优公司的诚信受到置疑,其股价大幅下跌。由于新闻传播覆盖面宽,传播速度快,人们很容易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而作出错误的决策,从而带来负面影响。美国著名的“揭丑”记者斯蒂芬斯把报纸形容为一位女性或政客。“当它年轻、诚实、充满理想的时候,它迷人可信,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影响的人们看到这一点,看到它的用处,进而利用它。”这个例子说明媒体坚持公正和独立性,避免被人利用的极端重要性。证券市场就有这样现成的例子。一些证券咨询机构或股评人士,就常常利用媒体充当黑嘴角色,鱼肉中小投资者,这也是需要我们认真对待的负面作用。职业道德教育媒体肩负着舆论监管的神圣使命,辅助金融监管是其神圣职责之一,那么,新闻媒体如何在充分发挥舆论监管作用的同时,降低其带来的负面作用呢?对于新闻媒体来讲,要有大局意识,端正监管动机,遵循新闻规律,把握好“度”。新闻参与金融监管的目的为了维护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而不是为了监管而监管,更不能掺杂本身的功利动机。类似银广夏事件的揭露,不仅能使记者本身功成名就,也能让媒体本身获益匪浅。但媒体的这种特殊功能,不应被夸大或利用。有的媒体为了打响知名度,就以不断地发泄牢骚或所谓的挖掘黑幕来赢得读者,有时故意渲染夸大事实真相,大肆炒作;有的媒体经常刊发一些捕风捉影的文章,引得上市公司一天一个澄清公告。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虽然赢得了一时的轰动,但最终是站不住脚的。另外,证券媒体应提高从业人员素质,这方面既包括业务素质又包括本身道德品质。如证券市场的股评文章,容易引起市场波动,有些著名的黑嘴,往往一点某股,第二天该股必跳高大涨,投资者兴冲冲往里冲,结果还没盈利就被套。一些庄家故意营造利好消息,请人写文章吹捧,以达到顺利出货的目的,这种事情在证券市场可谓俯拾皆是,媒体和投资者都深受其害。因此,大众传媒尤其是财经媒体对财经记者的职业道德教育应成为其控制风险的重要手段之一。由于媒体参与金融市场监管的特殊性——一旦被利用就可以用来为个人或小团体牟利,因而国外媒体对财经记者炒股炒汇有着严格要求,国内一些大报虽有要求但执行并不理想,这是不该忽视的。从另一个角度讲,应该为媒体参与金融监管创造必要的条件。目前国内媒体对金融的监管还仅仅停留在较浅层次,由于以银行为主体的金融机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