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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政治思想研究述评

“人类社会历史一直是他们个人发展的历史。”“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个意志的互相冲突中产生出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461页)人是历史的主体,人的情欲和意志力往往是历史发展的杠杆。我们只有探求历史人物心理活动的轨迹,以及它与历史发展规律的关系,才能把握住历史发展跳动的脉膊。本文试对太平天国的领袖洪秀全一生的文化心态作一探讨和剖析,以便对他作较全面的认识,从而拨开太平天国历史中的一些历史迷雾。洪秀全的信仰洪秀全信仰基督教,与常人信教的经历相比有其独特性。从表象来看,他接受新信仰带有偶然性,而从他的文化心态的角度来分析,却存在一个对新信仰的吸收和对旧观念的扬弃过程.洪秀全在未接纳基督教之前,受过儒家传统思想的教育和熏陶。他从15岁到31岁这16年间,先后参加过四次科举考试。“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万锺粟”,就自然成为他生活中的主要信条。当他在1837年第三次应考失败时,因身心上经不起失望、沮丧、忧郁、羞耻等强烈情感的刺激,而患了神志昏乱和行为癫狂的“急性精神病”。出现怪诞的梦幻是该病的主要症状。经过四十多天后,他在生理上的病虽然痊愈了,而在心理上的后遗症却还保留着,并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流露出来:“彼目不斜,亦不反顾,行时步履不疾不徐,常现庄严态度,寡言鲜笑”·这种神态貌似严肃,实则病根未除.1843年,洪秀全在第四次应考落第后,由于他在心理上的承受力有所提高,此次应考失败打击虽大,而旧病却未复发。天无绝人之路,旧观念的破裂,往往有利于新观念的萌发。当洪秀全与表兄李敬芳在空闲无聊时,就传阅了在七年前所获赠的《劝世良言》一书。读后深感“内容奇极,大异于寻常中国经书”。书中有些段落,紧扣洪秀全当时的心境。如说:“……何故各人系同拜此两像(指文昌、魁星),而有些少年读书考试,乃至七十、八十岁,尚不能进西方人士对上帝和耶稣虔诚的缘由,往往基于他们对“原罪”的赎罪感.而中国的基督教徒往往把“原罪”的范围扩大为自己过去对邪神错误的敬拜。对此,洪秀全不仅没有例外,还别出心裁,在他自行洗礼后,为了减轻“木刻泥团枉认真”的负罪感,就马上将“书垫中之偶象尽行除去”,并表示与“馆中所立孔子、文昌及家中所立的灶君、牛猪门户之妖魔”势不两立。可见得,当时洪秀全反孔的初衷并非基于反儒和反封建,而只是向上帝示忠而已。新的信仰使洪秀全的意识和情操升华到另一个境界:即抛弃个人的功名仕进道路,迈入“反对世上之陋俗”之途,为拯救邪恶的社会,他甘心作一名传播上帝意旨的使者。1844年春,当洪秀全、冯云山等听到清政府允许“番兄弟”能公开“讲福音、立礼拜堂”的消息后,“遂欣然而喜,辞书馆不教”而外出布道。并依据圣经中所云“圣人在本处不尊”之意,遂向外县和邻省广西等地去传教。他们虽尽心竭力而成效不大,布道半年多,从教者只不过二、三十人。后来除了冯云山独自到广西桂平紫荆山一带继续传教外,洪秀全等人都先后返回家乡。1845年至1846年,可说是洪秀全在家乡著书立说时期。他所编撰的《原道救世歌》等小册子,除渲泄自己对当时现实的不满情绪外,其框架和内容都是十足基督教的,比较布道书《劝世良言》来说并无重大突破.后来不少论者,说它涵有革命道理,这难免带有拔高溢美之意。1847年春,洪秀全和洪仁玕为了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基督教徒,就到广州的美国浸信会去求道拜师。“彼(指洪秀全等)曾亲到广州余之礼拜堂,一住数月,背诵圣经,学习圣道,……在此期间,彼研究圣经,听受功课,而其品行甚端。”(《太平天国》丛刊(六)第82页)只是洪秀全在此期间未曾获得正式洗礼,也未能“受聘于罗牧师”而成为职业的传道人·据史书说,这与洪秀全品行无涉,而是由于罗孝全的两个助手出于嫉妒,惧怕洪秀全会顶替他们的位置,就施以“奸计”离间了罗、洪的师徒关系,使得洪秀全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洪秀全在广州研读新旧约《圣经》之后,曾经撰《原道觉世训》一书。此书的较大特色就是对邪神的批判十分严厉,并首次提出了“阎罗妖”、“东海龙妖”等概念,作为上帝的对立面。关于“阎罗妖”的含义,不少论者认为它是对清朝皇帝的影射,也是给革命群众指出了革命的对象和总目标·这样理解有违洪秀全的本意.洪秀全在他后来写成的《天条书》中,曾将世人分为四等:其中属于第一等是君王,他们是上帝的“能子”,也是长子;次等是善正,是上帝的“肖子”;第三等是庶民,是上帝的“愚子”;第四等是强暴一类,是上帝的··顽子”。据此,我们可以推论,中国的封建君王既是属于上帝的“能子”,怎么会被影射为··阎罗妖”呢?诚然,洪秀全与洪仁玕在他们的著作中,也曾对个别封建君王有所指责,比如:“皇上帝乃是帝也,虽世间之主称王足矣,岂容一毫僭越于其间哉?”“……而夏、商、周亦不敢自大,故孔丘作《春秋》,曾正名份,大书直书曰天王。……殊无知秦政,妄自尊大,僭称上主皇上帝大号,无怪其作事颠倒,年祚不久长也。后代效尤,遂无救正之者。”(洪仁玕《英杰归真》)他俩在这里说得很明白,封建君主“称王足矣”,若要称帝就是对皇上帝的一种僭越。敢于僭越的始作诵者——是那个妄自尊大的秦政.其实,洪秀全指控秦政犯有僭越之罪,也有冤枉之处。因为秦始皇称帝之“帝”,是渊源于上古历史的“三皇五帝”,这与西方基督教所称上帝是两码事,而洪秀全硬要把互不关联的两者拉扯在一起。其无知与其说是秦政,还不如说是洪秀全本人。洪秀全根据《圣经》而制定的《天条书》,史学界对它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它是太平天国的主要法典,对太平天国革命起了指导性的作用。英国牧师麦都思早先也曾对此书作很高的评价:“这无疑是革命军所发行的最好著作,理论正确,祷文很好,规定礼拜仪式(除献祭外)尚无不宜之处。《十款天条》与《摩西十诚》在精神上是相符的,赞美诗也还适用。关于人类堕落以及耶稣的血替人赎罪和圣灵使人心更新的教义的说明,都足以指导任何真诚的灵去寻找天国道路的人。”(《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上册第112页)另外,麦都思对《天条书》中的··赞美诗”更是推崇不已,说它“是补偿全书的缺点的好诗,是值得用金字来写的,……这一首‘赞美诗’的价值,是抵得中国《四书》、《五经》的总和的”。(同上书)我们是否能用麦都思的推崇来佐证洪秀全《天条书》的价值呢?不能。因为我们与麦都思牧师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是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麦都思的称颂只能反证了洪秀全的《天条书》是一本缺乏革命气味的布道书,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判断。纵观洪秀全在实行起义前的思想和心态,大致上可说是一个称职的基督教的传道者。虽然他对基督教的教义在理解上有独到之处,也作一些犯忌的篡改,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上帝的虔诚。洪秀全对教义进行篡改,只能表明他是教徒中的革新者。过去史学界颇流行如下说法:“洪秀全从西方基督教中借来了一个作为发动太平天国革命的工具”、“洪秀全所创立的拜上帝教是一种政治宗教”云云。笔者认为这种“借用论”是不符合洪秀全在起义前的思想心态的·洪秀全在起义胜利后总结取胜原因时曾说:“……故自金田首倡大义,……此实是天父早已排定,故战无不克,攻无不胜,自金田至金陵八千里之途,百万铜关,尽行打破,愚顽向化。其实托赖天父之权能,夫岂人力所能为哉?”(《大平天国》丛刊(一)第240页)与其说洪秀全借用了上帝,不如说上帝借用了洪秀全,更为确切一些。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些英雄好汉,曾借用所谓符端图谶、篝火狐鸣等手法作为他们成王成霸的兆头。洪秀全也未曾例外,他的拿手好戏就是“奇梦”了。他借用“奇梦”的意图和目的也直言不讳:“有时讲杂话,是上帝教朕桥水,使世人同听而不闻也。”(《王长次兄亲目耳共证福音书》)这里所谓“杂话”就是指1837年因未考中秀才而患病中的梦呓。所谓“桥水”是广东客家用语,意即计谋。计谋是一种手段,可以为多种目的服务。如洪秀全在未创立拜上帝教前,曾借病中说胡话来渲泄对满清科举制度的不满。这点连乡间老百姓也能知察:“秀全身染重病,魂游高天,上天是花假的,大病是半真半假,主要是未考中功名有意见”。(据洪秀全家乡洪桂生老人的口述)而有的论者却把洪秀全的··梦呓”说成是“掩盖叛逆情绪的障眼法”。在旧社会,对现状不满只能是酝酿叛逆的酵素,而非叛逆本身。洪秀全在1843年敬拜上帝后,他就开始借用“奇梦”来为宣扬拜上帝教服务了。有诗为证:“予魂曾获升天堂,所言确据无荒唐。”1847年,洪秀全也曾在牧师罗孝全面前陈述“奇梦”,以佐证自己具有与凡人不同的神性,出乎意料的却遭到了对方的嘲笑·“在述其异梦时,彼(指洪秀全)之所言,实令我莫名其妙,迄仍未明其从何处而得此种意见,以彼对《圣经》之知无多也。”(《太平天国》丛刊(六)第824页)而洪秀全却继续运用“奇梦”的手法,同年秋,洪秀全率领会众捣毁三江口的甘王庙时,就慷慨激昂地说:“朕是是真命天子,尔识得朕么?天酉年眹升高天,……联同众便战逐一切妖魔,那个妖魔不被朕战到服处”可见得,洪秀全将与妖魔战斗的胆识也归结为自己的“奇梦”。洪秀全潜用“奇梦”从为拜上帝教服务转变为起义的舆论导向,可以说是从1848年冬诏明《太平天日》一书开端的·洪秀全在该书中将原来的··奇梦”内容加以扩充,改编成一个有头有尾的,并带有政治意义的寓言神话·如其中有洪秀全在天上受命的情节;又如天父在天堂上如何向洪秀全指点凡间妖魔迷害人情状;以及天父天兄在天上如何批判孔丘情状等,精彩而又荒唐.既神化了天父,又美化了自己。为了扩展“奇梦”在太平军心目中的效应,1852年,洪秀全在永安領发的《颁行诏书》中,将“奇梦”与诛妖的军事行动挂起勾来.前者是后者的预兆;后者是前者的实施。其中说:“丁酉年(1837年)皇上帝遣天使接天王升天命诛妖,复差天王作主救人。”又编造说这次“奉命诛妖”事件,是属于皇上帝第四次“大发威怒”事件。(在《圣经》中载明上帝曾有三次“大发威怒”事件)洪秀全准备将他的“奇梦”内容塞进《圣经》中去,这是具有“创造性”的犯忌.历史上的农民起义领袖运用符端图谶等手法,一般都停留在起义发动阶段,只将它作为一种权宜之计,唯独洪秀全却将这种计谋长用不弃.将奇梦预兆与军事谋略揉合在一起,在军事斗争中有时虽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但有时也会使将士真为难辨,进退维谷。如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洪秀全未曾积极组织太平军去彻底打垮在卧塌之旁的清军江北、江南大营,而集中兵力进行北征和西征.对此军略,太弔军中的将士均孤疑不解.洪秀全为了说服将士就运用他的老手法——“奇梦”。说他在梦中曾奉皇上帝的诏谕,要他暂时容纳妖魔而勿加灭绝。“天父不即诛灭残妖者,大抵使我们弟妹耐心肠,倍加磨炼,然后得享天父大福耳。”用“奇梦”来解释军略,在古代农民起义中是很难觅先例的。洪秀全在建都南京后,每当追忆前事,就念念不忘他的“奇梦”。如他尝言:“……如我徒得此书(指《劝世良言》)而无前时的病状(指“奇梦”),则不敢信书中所言而反对世上的陋俗。”言下之意,洪秀全所以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一靠《劝世良言》的启示;二靠“奇梦”的效应。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也是一个编造“奇梦”的能手.在他为《太平天国起义记》一书所提供的素材中,有些细节是颇费心机的。例如,洪秀全在1837年犯病得“奇梦”的实际日子,应是二月上旬,而洪仁玕却改说成是三月初一日,因为此日是“鸡日”,以应验“王者以天鸡为度”的说法.又如1837年洪秀全在广州得《劝世良言》一书的地点,应为“学院前”,而书中却改写成为“龙藏街”,以此来预兆洪秀全是未来的“龙”。再如1849年,秀全的长子出世.《太平天国起义记》将他出生的环境作如下的描绘:“……众鸟翱翔天际既久,即集于秀全屋后诸树上,逾一日之久,村人惊异不已,以为此乃新王降世之朕兆也。”显然,这个“百鸟朝凤”的神话故事,是从中国古代野史稗海中拾袭而来的。洪仁玕编造这些情节,无非为了烘托“奇梦”的效应。洪仁玕在太平天国领袖中,是略具有近代文化的人,殊不知将“梦”编得愈奇则愈幻,破灭得也愈彻底。反满义心洪秀全、冯云山、洪仁玕等太平天国领袖,在起义前既非凡夫俗子,也非草莽英雄,而是熟读经书的封建知识分子,他们的言行是受一定的封建文化支配的。洪仁玕曾将他们的反满义举的思想动机归结为反满义心。笔者试将··义心”的内涵剖析如下:“夷夏之辨”是春秋大义中的重要观念之一。后世人又将它衍发成所谓“尊夏贱夷”、“内诸夏,外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统尊,奸邪恶,夷狄惧”等思想观念。这些都铭刻在熟读经书的洪秀全等人的心坎中,洪秀全在《百正歌》中就流露了“正可行蛮貊”的话。洪仁玕也经常讴歌自己的祖先华夏。如说:“洪华尊华,超乎三代,尤为春秋大义所必褒,今古人心所必予者也。”(《钦定军次实录》)在他们看来,华夏族不仅是中国的主体民族,也是不可侵犯的民族。清兵入关,满族统治者实行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屠杀政策,坐上了北京的金銮殿,而后“蛮夷之类,扰害中国二百余年”。同时,满族权贵也镇压了民间的会党结社,“使中国之人无能脱其罗网”。洪秀全等认识到,即使有些汉人侥幸做成清朝的官吏,也只是是处于从属地位。“凡有美缺要任皆系满妖补授,而冲繁疲难者则以华人当之,”(《诛妖搬文》)并且屡次抨击清王朝统治在经济上所采取的“满肥华瘠”的剥削政策,“妖之罪剥削民财,竭尽民力,固有数之不可胜数者也”(《眨妖穴为罪隶论》)。又说:“中国之民富者安得不贫,贫者安能守法,不法安得不问伊黎或乌隆(黑龙)江或吉林为奴隶乎?”(《钦定英杰归真》)洪秀全等对清王朝强行更改汉人的风俗习惯也愤慨不已,认为强令洪秀全在反满理论上的独创性,就是他将反满义心与拜上帝教思想融合在一起。他认为“别夷夏”是符合天父上帝意旨的.“天父天兄大开天恩,差我天王下凡,尊周攘夷,以复中华之盛治。”(《安民告示》)洪秀全甚至认为他们创立太平天国和汉人统治中国都是遵行上帝爷的意旨的,“爷排天国在中华,中国原来天国家”。他们又将“扫胡”纳入了“斩邪留正”的斗争目标之中,提出:“用夏变夷,斩邪留正,誓扫胡尘,拓开疆土”。(洪仁玕《诛妖檄文》)在反抗民族压迫的斗争中,请出上帝作主宰,又使这种“义心”抹上了宗教色彩。应该指出,太平天国领袖们的反满义心中,虽具有反抗民族压迫的正义性,但也包含着浓厚的大汉族主义。他们一方面将“中国”与“汉族”混为一谈,另一方面又未能区别满族贵族与满族人民,并笼统地将他们视为敌对的“妖胡”。在他们看来,汉人是主,满人是奴,只有汉族统治满族才是天经地义,“以中国制妖胡,主御奴也,顺也;以妖胡制中国,奴欺主,逆也”。(杨秀清、肖朝贵:《救一切天生养中国人民谕》)并立志誓言要恢复以前那种“汉是首、满是足”的统治局面。从此看来,这种“义心”中也蕴藏着“不义”之处。总的说来,洪秀全的反满义心是属于反对国内异族(少数民族)统治的正统观念。它虽然在太平天国起义中起过号召作用,并具有一定的凝聚力,但这种斗争并非属于进步的民族革命范畴。有的论者认为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在青少年时,就曾以洪秀全第二自居,以此来佐证洪秀全的反满义心具有进步性和革命性。其实,孙中山的革命思想也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当他以洪秀全第二自居时,也表明他的民主革命思想也还未成熟,因而就难免流露了大汉族主义的思想倾向。孙中山在创立中国同盟会时,他的民主革命思想才趋于成熟.在他阐明民族主义时,能将一般满人和满清贵族加以严格地区别开来,“我们并不恨满洲人,是恨害汉人的满洲人”。并一再批驳那种认为民族革命就是要灭尽满洲民族的民族复仇主义论调。由此可见,洪秀全的反满义心与孙中山的民族革命思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公”与“平”的观念传承大同之世是中国历代思想家和知识分子所向往的理想国,她的魅力久而不衰。洪秀全对它的追求也很执著,并有他的独特思路·他认为中国在唐虞三代曾经出现过大同之世,这是当时人们敬拜上帝·按上帝意旨办事的结果。后来由于人们未能坚守拜上帝的遗风,使得大同之世也随之淹没·洪秀全对此不禁发出“而今尚可望战”之叹息·但他抱有“来者犹可追”的积极态度,只要大家继续“循行上帝之真道”,仍能挽“已倒之狂澜”,使古代的大同之世重现于现实生活之中。1846年间,当洪秀全撰写《原道醒世歌》时,就对大同之世进行讴歌:“……何得有此纒彼界之私,何起尔吞我并之念?是故孔丘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是谓大同’”。指出只有在大同之世才能克服人间的私念和恶斗,这可谓洪秀全对大同之世的遐想阶段。1853年,太平天国建都天京后,洪秀全对大同之世已由遐想进入到决策阶段·他下诏颁布《天朝田亩制度》就是明证。此制度中所规定的分配土地方案,就可说是大同思想的法规化。洪秀全的“公”与“平”的观念主要渊源于儒家经典。如《吕氏春秋·贵公篇》有言:“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平归于公。尝试观于上志,有得天下者众矣,其得以公,其失之必以偏。凡主之立也生于公。……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人之天下也。”洪秀全在自己的著作中引用这段话时,只是将开头的“先圣王”更换成“上帝的真道”而已。至于在《制度》中关于实行平分土地的指导思想,可能渊源于《孟子·滕文公篇》。如文中说:“……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均,谷禄不平。……国中,什一使自赋。卿以下必有圣田。……死徒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田毕,然后敢治私事。”至于《制度》中把土地分成九等的方法,也可能是仿照古书《禹贡》。即依照九洲中肥瘠不等的土质,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和下下九个等级。至于得田之农从事副业生产的细节规定,也是仿照《春秋公羊传解诂》一书中的有关设想:如“……环庐舍,种桑茯杂菜、畜五母鸡、两母豕。瓜果种疆畔,妇蚕织,老者得衣帛焉·得食肉焉,死者得葬焉。”可见得,洪秀全“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的思想,并非是什么首创,而只是对古先大同思想的继承和仿照而已.洪秀全提出的“公”与“平”观念除了承袭中国古代的先哲外,还揉合了一些皇上帝的救世旨意。经洪秀全钦定出版的《旧遗诏圣书》卷四第二十六章中载有:“皇上帝诲摩西云:汝必以地分给众人,按照其名之数,即与多给多业,与少给少业。按照所计之数,必与各人给其业矣。”在洪秀全看来,上帝既然是天国的主宰,也是是人间“乐园”的主管。上帝是“公”的主体代表,公有制的实质就是上帝所有制(或天王所有制)。史学界不少论者认为太平天国的《天朝田亩制度》是一个反对封建土地制度的革命纲领。这个论断是否正确,还值得再商榷。因为在《制度》中并未注明他们所要平分的土地,是否属于地主阶级所有土地.若对原来的土地所有制未经过“破”,是无法“立”起新型的土地所有制的。洪秀全的思路似乎是将上帝与农民的神权关系,来取代原来的地主和佃农的封建剥削关系。而这种取代方式似乎无需使用“暴力”手段或赎买政策。而只要凭藉什么“神力”就行了。严格地说,神权政治对封建政治来说,不是一种进步,更谈不上是一种革命,而是一种历史的倒退。因为判断历史的进步与倒退,主要根据是能否提高社会生产力。而《制度》中绝对平均主义的思想方法,是无法提高社会生产力的,也无法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准.史学界也有论者将《制度》视为中国空想社会主义的先河,殊不知空想社会主义是否定不合理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洪秀全既对世界资本主义制度讳莫如深,又如何能在当时只有资本主义萌芽的中国土地上,绽开出“空想社会主义”之花朵呢?看来洪秀全的《制度》,只能是是古代大同世界的图景折射到太平天国上空的云霁中的海市蜃楼而已。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观太平天国在1856年所发生的“天京事变”,是国势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成千上万的太平军战士,丧身在天国兄弟的刀锋之下。雄才大略的石达开,也未能挽回“内讧”所造成的危局,反遭受猜疑,被迫带兵出走,从而削弱了“天国”的力量。“天父杀天兄,总是一场空”。仅存的军民又笼罩在对“天国”的信仰危机之中.可是作为天京悲剧的主要导演者洪秀全,并没有在题风血雨中清醒过来.在“朝中无人掌管”的情况下,洪秀全先是实行“主是朕做,军师亦是朕做”的一身二任制。后又深感力不从心,事与愿违,只得挑选幸臣蒙得恩为替身。自己又吟起了“天降尔王为真主,何用烦愁胆心飞”的宽慰诗.再度钻进了天国的安乐窝中。1860年秋后,太平天国形势逆转,天京上游屏藩尽撤。东面镇江又沦敌手,北面只限于长江岸边。在如此严峻的军事形势之下,洪秀全仍深居宫中,执迷于天情,陶醉于“梦兆”。1861年3月6日,洪秀全把太平天国的国号改为“上帝天国”,认为此改“更合真理”。不到一个月,又将“上帝天国”改为“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在洪秀全的心境中,以为将自己的领地归属在天父、天兄的管辖之下,就能成为“铁桶江山”了。1863年冬,苏州沦陷,天京被围,城内兵单粮缺。李秀成建议“让城别走”,这是当时唯一能继续坚持与清军作周旋的军略。洪秀全不仅拒绝考虑采纳,反而对李秀成严加驳斥:“朕奉上帝圣旨、天兄耶稣圣旨下凡,作天下万国独一真主,何惧之有。不用尔奏,政事不用尔理,尔欲外出(指“让城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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