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报告

《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报告《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项目组为了掌握中国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的基本情况，对中国职业场所性骚扰的态势和趋势有一个较为科学的评估，推动完善反性骚扰的立法和公共政策制定，推动反性骚扰纳入用人单位社会责任的范围，提升公众和劳动者的反性骚扰意识，我们在美国全球基金会的资助下，从2007年3月—2008年12月，开展了关于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的调研。该调研选择北京、广州和杭州三个地区发放调查问卷1501份；同时，在北京、杭州、广州三地进行座谈和典型个案访谈。本次调查采取定向调查的方式进行，基于调查方法的非随机性以及调查样本的数量限制等原因，本次调查不能推论中国职场性骚扰行为的总体情况。项目组主要成员王行娟研究员北京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理事长王金玲研究员浙江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所长鲁英副教授广州中山大学原妇女与性别研究中心主任研究背景(1)法律背景本报告中涉及的性骚扰一词，约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传到我国。自古以来，性骚扰行为在中国被称之为“耍流氓”。对于社会中男性对女性带有性内容的侵犯行为，在1979年颁布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归类于“流氓罪”，但自1997年刑法修订后，“流氓罪”已被取消。现行刑法对男性对女性的性侵犯行为，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但对一般情节较轻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的“流氓”行为的处罚，曾规定在《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之中，而2005年8月28日通过的中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四条对猥亵他人行为的定义和处罚,都已区别于原来的规定，尤其是对被性侵犯、性骚扰的妇女缺乏明确的保护。2005年8月28日通过的中国《妇女权益保障法》(修正)虽然增加了禁止对妇女实施性骚扰的条文，但没有对性骚扰作出定义，也没有重点提到工作场所性骚扰的问题和女性对男性的性骚扰问题。此外，《妇女权益保障法》在反性骚扰方面可操作性差，在防范和处理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上还不能有所作为。因此，根据现行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制定相关的专门的反性骚扰法，已是经济转制期间完善法律制度的重要内容；而从目前立法的背景思考，在反性骚扰法目前立法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制定和推动有关制止工作场所性骚扰的立法有其可行性，能够让男性、女性，在同一立法框架下得到法律保护，尤其有利于保护工作场所中的女性人权。(2)已有调研目前国内在反性骚扰方面所进行的研究工作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利用网络进行大规模调查，二是一些学者和研究机构的小规模局部调查和研究，三是一些法学和社会学人士针对性骚扰个案，特别是诉讼个案所进行的研究和分析。这些调查研究表明，城市职业女性在工作场所遭受性骚扰的现象比较严重。比如，新浪网2003年4月24日的调查，在8282被调查者中，遭受过性骚扰的多达59.36%；华坤女性调查中心调查的结果是：84%的女性遭受过不同行为的性骚扰；在北京红枫妇女热线的调查中，来自工作场所的性骚扰就占50%，其中35%来自上司，15%来自同事，被骚扰者中，76%是30岁以下的女性。性骚扰的存在使很多职业女性无法获得平等的就业机会，身心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些调查研究工作在反映国内性骚扰问题的大致情况、引起社会对性骚扰问题的关注等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性骚扰问题的立法。《妇女权益保障法》修正案的出台，和这些研究工作的成果是分不开的。然而，国内关于性骚扰问题的深入研究，特别是对于工作场所性骚扰的专题研究仍然是空白。概念界定国际劳工组织专家委员会将性骚扰定义为：“任何凌辱或不合适的评论、玩笑、暗讽及对某人服装、体形、年龄、家庭情况的评论，等等；有损尊严的带有性暗示的凌驾于人或居高临下的态度；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表示不欢迎的邀请或要求，无论其是否有威胁成分；任何与性有关的淫荡的外表或姿势；以及任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如触摸、拥抱、捏掐、强奸。”当这些行为“是雇佣的一种情况，或雇佣前的情况，抑或是影响了在这一领域的决定”及/或“影响了工作”，则构成工作场所性骚扰。性骚扰可能还会在“对某一性别怀有敌意的情况”下产生，因此除了涉及性行为的性骚扰外，它还包括由性别导致的骚扰行为。欧盟1991年在议会决议中将性骚扰定义为“带有性倾向的不受欢迎的行为或其他影响男性和女性在工作中的尊严的涉及性倾向的行为，它损害了工作女性与男性的尊严，包括不受欢迎的身体接触、语言或非语言行为”。我国法律尚未对性骚扰作出定义，更未对工作场所的性骚扰作出定义。本调研报告中所指的性骚扰采用国际劳工组织的定义。调查原则与实施本调研主要由问卷调查、工作坊座谈和个案访谈三部分构成。问卷调查选择北京、广州和杭州三个地区发放调查问卷共1501份，基本为有效问卷。选择这三个地区一是因为这三地基本能代表北方、南方和中部地区，二是从经济和文化的角度考虑，北京是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是中国职场形态和文化的集中代表，广州和杭州都是商品经济极为发达、各类就业人员相对较多的地区，其职场形态和文化也具有相当的代表性。鉴于可行性和被调查者意愿，问卷采取定向调查方法进行，但样本情况比较规范。调查样本中女性占61%，略高于男性，但基本能满足性别分析的需求。工作坊座谈在北京、杭州、广州三地区进行，有200人参与，其中北京100人，杭州60人，广州40人。被调查者来自服务业、生产企业和文教科研系统，行业覆盖面较广，其中服务业占多数，北京来自服务业的被调查者占70%，生产企业的占30%，杭州和广州两地来自服务业的占50%，来自生产企业的占20%，来自文教系统的占30%；性别比率女性略高于男性，占57%，男性占43%；所有被调查者年龄都在16—50岁。另外，为了详细了解性骚扰对个体的影响，还在北京、广州、杭州三个地区对遭遇性骚扰的两个典型个案进行了深入访谈。调研发现一、参与问卷调查的被调查者基本情况被调查者的性别与地区分布在此次问卷调查中，被调查的女性有915人，约占被调查者总数的61%；男性586人，约占被调查者总数的39%。被调查者具体分布见表1：表1：被调查者的性别分布人数及比例一北京人数百分比广州人数百分比杭州人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

性别一男18011.9920813.8619813.1958639.04女32521.6528919.2530120.0591560.96合计50533.6449733.1149933.241501100.00被调查者的年龄分布被调查者的年龄基本在55岁以下，其中25岁以下的占31.38%，26岁-35岁的占35.91%，35岁以下的被调查者占被调查者总数的67.29%.其中,女性25岁以下的占34.21%，35岁以下的占69.07%。具体见表2：表2:被调查者的年龄分布人数及比例年龄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25以下14611134.1519411339.101318929.5747131334.2126-351409228.311739532.8722613243.8553931934.8636-451046219.08653612.46864715.6125514515.8546-551055516.92453311.4242258.3119211312.3556-651051.5417113.81741.3334202.1965以上00310.34741.331050.56合计5053251004972891004993011001501915100被调查者的婚姻状况被调查者中,已婚者的比例为49.17%，未婚者的比例为40.31%。另外，有6.53%的人是未婚同居者；2.73%的人是离异者；1.27%

的人为丧偶者。在未婚同居者中，男性占6.65%，女性占6.44%，离异者中男性占2.56%，女性占2.84%，与男性无明显差异。具体见表3：表3：被调查者的婚姻状况人数及比例婚姻状况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总人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已婚31562.3819160.6321543.2613044.9820841.6811538.2173849.1743647.65同居305.94206.35193.82103.46499.82299.63986.53596.44未婚15129.9011034.9224749.7013847.7520741.4813444.5260540.3138241.75离婚71.3930.95112.2182.77234.61154.98412.73262.84丧偶20.4010.3251.0131.04122.4082.66191.27121.31合计505100.00315100.00497100.00289100.00499100.00301100.001501100.00915100.004．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状况被调查者受教育程度集中在高中和大学阶段。其中，受高中和大学教育的人数分别为32.58%和43.17%，占被调查者总数的75.75%。女性受教育程度与男性无明显差别，其中，受过高中教育的占34.35%，受过大学教育的占43%。具体见表4：表4：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状况人数及比例文化程度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文盲及半文盲520.622001171.21890.98小学920.62320.69841.332080.89

初中753711.391178027.78493116.0624114816.19中专及高中2321564816610636.81915232.5848931434.35大学本科17612438.151848830.5628818143.1764839343研究生840.1225124.1752265.6685424.6合计5053259949728810049930110015019141005．被调查者的职业与收入分布被调查者的职业比较广泛，但在填写职业状况的1497份有效答案中，职业的性别差距十分明显。具体见表5：表5：被调查者的职业状况、人数及比例职业总人数男性数占男性总数百分比女性数占女性总数百分比最高负责人22162.6460.67高层管理59264.30333.69中层管理29713121.6516618.60技术人员1799215.20879.70办事人员3149916.3621524.10一■线人员41316427.1024927.91商服人员2137712.7213615.24合计149760540.4189259.58在单位最高负责人中，担任此职务的男性占男性总数的2.64%，女性仅为0.67%；在技术人员中，男性担此职务的占男性总数的15.2%，女性仅为9.7%。同样在高层、中层管理岗位上，男性的比例也高于女性；相反，在办事人员、一线工人和商业服务业人员中，女性的比例则高于男性，分别占女性被调查者总数的24.1%、27.91%和15.58%，三项合计，比例达到67%。当然，这也不排除和问卷定向调查的就业人群有关。

与此适应，被调查者的收入，也具有明显的性别差异，较高收入和高收入的男性占12.63%，女性占7.43%，男性高出女性5.2个百分点。具体见表6：表6：被调查者的收入状况人数及比例收入水平总人数女性数占女性总数的百分比男性数占男性总数的百分比高等1430.33111.88较高128657.106310.75一般93457362.6236161.60较低29519421.2010117.24低等93566.12376.31最低37242.62132.22合计1501915100.00586100.00二、对性骚扰行为的认识和评价1．是否听说过性骚扰这个词关于是否听说过性骚扰这个词，在问卷调查中做了回答的1440人中，有1370名调查者听说过这个词，占95.32%。其中，听说过这个词的男性有535名，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94.86%，女性有835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95.32%。在参与杭州和广州两地工作坊座谈的100人中，也有98%的人听说过性骚扰一词。在北京地区的工作坊座谈中，则有99%的被访者听说过。这说明性骚扰一词的知晓率非常高。2．性骚扰是否只存在于异性之间关于性骚扰只存在于异性之间，同性之间不存在性骚扰的看法，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1479人中，有367人持认同态度，其中，男性145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25.17%；女性222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24.58%。1112人持反对态度，其中，男性431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74.83%，女性681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75.42%。数据说明，把性骚扰局限为异性骚扰者的仍占两成半的比例。在参与北京、杭州和广州座谈的200人中，也有30%的人不认同性骚扰行为也存在于同性之间。3．对性骚扰概念的理解对性骚扰的理解，问卷设计的问题是：“有人认为是不是性骚扰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看是不是有关性方面的，一个是看是不是让对方感到心里不舒服”，对这种描述，在有效回答的1449名调查者中，有1059人认为对，其中男性有403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71.20%，女性656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74.30%。但仍有25.7%的被调查者对这个标准的理解存在问题。在座谈和访谈中，90%以上的人认为行为和语言属于性骚扰的重要体现，相比较而言，被访者在“眼神”和“传媒”上的认同度则较低，分别只有60.5%和68.5%，说明大众对有关性骚扰的概念还是较模糊的。三、关于有过性骚扰经历的被调查者的相关情况分析1．谁更容易遭受性骚扰（1）在被问卷调查的1501人中，三年来共有1244人有过被性骚扰的经历，占被调查者总数的82.88%。其中，北京地区无论男女，遭受性骚扰的比例都最高，男女分别占本性别比的96.67%和90.77%，较低的是杭州，男女分别占本性别比的75.25%和71.76%。在杭州和广州进行的工作坊座谈中，有超过95%的被访者反映本单位曾经有过性骚扰的情况发生。在北京参与工作坊座谈的100人中，认为工作场所的性骚扰状况严重和很严重的总和达到了80%。以上情况显示，性骚扰在被调查者的工作场所中，是一个很常见的不当行为。从性别结构看，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女性占女性被调查人数的80.87%，而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男性，却占男性被调查人数的86.01%。这是一个有点出乎意料的结论，但在后面与骚扰者的交互分析中可以发现，对女性的骚扰多是男性，而对男性的骚扰，也主要来自男性。见表7：表7：被骚扰者的性别状况人数及比例性别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总人数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被骚扰数百分比男18017496.6720818187.0219814975.2558650486.01女32529590.7728922979.2430121671.7691574080.87

（2）性骚扰的主要行为。从性骚扰的分类内容看，无论男女遭受性骚扰的首要内容都是黄色笑话，其次是黄色短信。具体情况见下表8：表8：近三年来遭到的性骚扰行为人数及比例性骚扰方式北京广州杭州总计女百分比男百分比女百分比男百分比女百分比男百分比女百分比男百分比讲黄色笑话21673.2211867.8215567.6913675.1415571.7611275.1752671.0836672.62发黄色短信4515.253318.973515.28189.94198.80117.389913.386212.30电话讲下流话113.7352.87166.9942.21115.0910.67385.14101.98当面用下流话评价82.7163.4562.6263.3162.7864.03202.70183.57展示黄色图片41.3621.1531.3163.3131.3953.36101.35132.58故意询问性方面的事情51.6921.1531.6641.8521.3491.2271.39故意告诉自己性方面的事情10.3452.8731.3121.1010.4642.6850.68112.18具有性含义的约会10.3410.5710.5510.4621.3420.2740.79提出性要求20.9320.27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晋升10.3410.5710.4620.2710.20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提薪提出性要求不答应给处分或降职10.4610.14提出性要求不答应败坏名声10.6710.20强行亲吻或拥抱10.4410.5531.390.0040.5410.20经常触摸身体10.3410.440.0062.7842.6881.0840.79强奸10.4610.6710.1410.20其他20.6810.5793.9342.2120.93131.7650.99总计 295 100.00 174 100.00 229 100.00 181 100.00 216 100.00 149 100.00 740 100.00 504 100.00(3)从年龄的分布看，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女性35岁以下的占到被骚扰女性总数的68.37%。其中，26-35岁的女性，被骚扰的比例都在80%以上。最高的是36-45岁年龄组，比例高达86.90%。估计这种特点与这些女性的人生经历相关，与中国性文化的复杂多样性也具有一定的内在关系。具体情况见下表9：表9：被骚扰者的年龄状况-f人数及比例年龄总人数被骚扰人数被骚扰者比例女性数被骚扰女性数被骚扰女性百分比25以下47138982.5931324879.2326-3553944081.6331925880.8736-4525522588.2414512686.9046-5519216384.901139382.3056-65342470.59201470.0065以上10330.005120.00(4)从职业状况看，受到骚扰最多的是商业和服务行业人员，比例高达90.14%，但和其他职业人群相比，无显著差异，说明在所有职业人群和高中低职位中，性骚扰都是普遍现象。具体情况见下表10：表10：被骚扰者的职业状况人数及比例职业 、、总人数被骚扰人数被骚扰者比例

最高负责221986.36高层管理595186.44中层管理29723980.47技术人员17913877.09办事人员31425982.48一■线人员41334282.81商服人员21319290.14(5)从受教育状况看，被骚扰者主要集中在高中以下文化层次，其中，初中文化的被骚扰者占同文化水平的89.62%，文盲及半文盲的被骚扰者占同文化水平的88.89%，中专及高中的被骚扰者占同文化水平的85.68%，大学本科的被骚扰者占同文化水平的80.86%，被骚扰的研究生占同文化水平的65.88%。数据显示，性骚扰虽然与受教育程度有一定关联，但基本上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具体情况见表11：表11：被骚扰者的受教育状况f--■人数及比例学历 一、、一总人数受过骚扰的人数受骚扰比例文盲及半文盲181688.89小学201365初中24121689.62中专及高中48941985.68大学本科64852480.86研究生855665.88(6)从婚姻状况看，已婚、同居、离异者和未婚者受到性骚扰的比例无显著性差别，但丧偶者比例较少。其中，已婚者受骚扰的比

例达到86.35%，同居者受骚扰比例为85.71%，离婚者受骚扰比例为82.93%，未婚者受骚扰的比例稍小，为79.83%。丧偶者最少，为52.63%。具体见下表12：表12：被骚扰者的婚姻状况"f,'人数及比例婚姻状况"J总人数受骚扰的人数受骚扰比例已婚73863386.35同居988485.71未婚60548379.83离婚413482.93丧偶191052.63(7)从收入状况看，有过被骚扰经历的人分布比较均衡，低收入者与高收入者没有明显区别，均在76%—86%之间，说明性骚扰不是某个收入层单独面对的问题，而是一个跨收入跨阶层存在的现实问题。具体见表13：表13：被骚扰者的收入状况一■人数及比例收入状况总人数受骚扰的人数受骚扰比例高等141285.71较高1289876.56一般93477482.86较低29525084.74低等937984.94最低生活线373183.78

(8)从城乡身份看，从农村进城就业的被调查者受骚扰的比例最高，其中最高的是来自外地农村的被调查者，他们遭受性骚扰的比例高达91.32%；其次是来自本地农村的被调查者，占到87.75%；而本市城区和本市镇区的比例分别为79.0%和81.9%。这说明城市歧视是一个明显存在的社会问题。具体情况见表14：表14：被骚扰者的城乡分布状况人数及比例城乡'、、总人数受骚扰人数受骚扰的比例本市城市76760679.0本市镇区1058681.9本市农村988687.75外地城市19816884.84外地镇区1149885.96外地农村21920091.322．谁是性骚扰者(1)从骚扰者的性别身份来看，在有效回答的858份问卷中，女性回答来自男性和大多数来自男性骚扰的为568人，占性骚扰者的88.7%；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男性被骚扰者中，在回答这个问题的290个男性中，回答骚扰者是男性和大多数来自男性的有203人，占骚扰者的70%左右。这说明，在性骚扰问题上，骚扰源主要来自男性，男性和女性同是受害者，但女性受害的比例更高；同时也说明男性中的同性骚扰问题比较严重。具体情况见表15：

表15：性骚扰者的性别情况被骚扰人数骚扰者性别北京广州杭州总计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男性3814631822810597333女性202319132496345大多是男性507223453354106171大多是女性91172862419合计1172528014293174290568另外从上表中还可以看出，女性对男性的骚扰也不容忽视。在回答这个问题的290个男性中，回答骚扰者是女性的有87人，占骚扰者的30%左右。（2）从骚扰者的权力关系看，大多数性骚扰者来自单位的同事，约占性骚扰者的64.48%；另外，有28.1%的性骚扰者来自客户和被服务对象。如果说同事骚扰主要体现了权威关系，如长者对年轻者的骚扰、老员工对新员工的骚扰等，这种骚扰往往与工作资历相关。而来自客户和被服务对象的骚扰，多属于男性对女性的骚扰，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领域的男性强势地位，包括对服务业女性的不尊重和性别歧视。见表16：表16：性骚扰者的职务状况被骚扰人数骚扰者职务北京广州杭州总计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男性数女性数同事11617959766190236345顶头上司21208216436部门领导9214133131647单位最高领导1310133来办事的外单位人1094517143128客户或服务对象14361534223151101

（3）性骚扰的场合在被骚扰的1244人中，共有974人对性骚扰的情境做了回答，其中有367位男性，607位女性。具体情况见表17：表17：被骚扰时的情境状况一—_人数及比例骚扰情境男性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只有你和对方在场12734.6023338.39除了你和对方以外还有其他人24063.4037461.61总计367100607100从表中的数据可以看出，大多数性骚扰发生在公开场合，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骚扰者对自己的行为满不在乎，这与调查中性骚扰以说黄段子为主的状况大致适应。（4）性骚扰的频次在性骚扰的频次上，女性经常性被骚扰的比例为9.24%，偶尔被骚扰的比例为67.8%，只有一次被骚扰的比例为15.56%，男性的数据也与此相近。具体情况见下表18：表18：被骚扰的频率状况一—人数及比例骚扰频率男性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经常的389.84609.24偶尔的26067.3644067.80只有一次4812.4410115.56过去比较多，现在比较少276.99284.31现在比较多，过去比较少133.37203.08总计38610064999.99另外，从时间上看，人们对近期被骚扰的记忆更加敏感，回答今年被骚扰的男性占回答总人数的39.57%，女性占42.18%；回答去年被骚扰的男性占回答总人数的40.65%，女性占38.15%；而回答前年被骚扰的男女分别占19.78%和19.66%。四、性骚扰对女性健康、工作与生活的影响.对被骚扰者身心健康的影响(1)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者的性别构成在问卷调查中，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的女性有653人，占受骚扰女性总数的88.24%；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男性有383人，占被骚扰男性总数的75.99%。数据显示，性骚扰给女性带来的心理压力大于男性，高出男性12.25个百分点。调查还显示，对待性骚扰的态度与年龄的关系，男女也各不相同，女性随年龄增加，对性骚扰的反感呈增长趋势，而男性增长趋势弱于女性的增长幅度。其中，例外的是36-45岁年龄组，无论男女，对性骚扰的反感度都高于其他年龄组，分别是80.81%和90.48%。具体情况见下表19：表19：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者的年龄状况f-人数及比例年龄、“被骚扰男性数对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男性数对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百分比被骚扰女性数对骚扰感到不舒服的女性数对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百分比25以下14110473.7624821787.526-3518213674.7325822888.3736-45998080.8112611490.4846-55705375.71938086.0256-651010100141392.8665以上20011100(2)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类别从调查数据来看，被骚扰者近三年来遭受性骚扰的主要方式是讲黄色笑话，在相关选项中，讲黄色笑话的比例在所有项目中最高。

女性感到不舒服的比例为61.57%，男性为50.94%。这和性骚扰的主要行为是讲黄色笑话和发黄色短信的调查结果相一致。在调查中，受样本量限制，遭受到“性要求”等骚扰的现象比较少见，不具有量化分析的条件。具体情况见下表20：表20：对性骚扰感到不舒服的类别北京广州杭州总计女%男%女%男%女%男%女%男%讲黄色笑话19968.1510362.429357.414342.169949.754339.4539161.5718950.94发黄色短信4916.783118.792515.431312.75168.0454.599014.174913.21电话讲下流话124.1163.6474.3276.862010.051110.09396.14246.47当面用下流话评价93.0863.6484.9465.88105.031614.68274.25287.55展示黄色图片72.4010.6121.2376.86126.031211.01213.31205.39故意询问性方面的事情93.0842.4274.3276.86147.041513.76304.72267.01故意告诉自己性方面的事情10.3474.2443.9263.0254.5971.10164.31具有性含义的约会10.3410.6163.7021.0121.8391.4230.81提出性要求10.3431.8221.2310.9852.5181.26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晋升10.3410.6110.1610.27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提薪10.9810.50提出性要求不答应给处分或降职31.5130.47提出性要求不答应败坏名声10.6221.960.0011.0020.54强行亲吻或拥抱10.6153.0954.9042.010.000.0061.62

经常触摸身体10.3421.2332.9442.010.0040.6330.81强奸10.500.0020.3100.00其他20.6810.6142.4732.9421.0120.3141.08总计292100.00165100.00162100.00102100.00199100.00109100.00635100.84371100.00（3）对性骚扰行为的情绪反应性骚扰带给被骚扰者的多属负面情绪。男女相比，男性感受最多的是无奈、讨厌和愤怒，分别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32.98%、21.81%、17.29%；女性感受最多的是讨厌、愤怒和无奈，分别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30.23%、25.26%和17.44%。女性比男性更感愤怒和讨厌，男性觉得无奈的比例却大大高于女性，高出15.54%。无奈相对于愤怒和讨厌，是较弱的一种情绪反应，说明性骚扰带给女性的负面情绪更为严重。具体情况见下表21：表21：被骚扰者对骚扰的感觉状况人数及比例感受 “、、一总人数男性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惊慌71174.52548.12愤怒2336517.2916825.26伤心35143.72213.16无奈24012432.9811617.44自责830.8050.75羞愧31123.20192.86不知所措48195.05294.36烦恼68256.65436.47讨厌2838221.8120130.23其它24153.9991.35总计1041376100665100（4）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关于性骚扰的影响程度，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394名男性中，有39.85%的人认为性骚扰对心理健康有影响，其中11.42%的人认为有很大影响和较大影响；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663名女性中，有57.62%的人认为性骚扰对心理健康有影响，其中，19.31%的人认为影响很大和影响较大。认为影响很大和影响较大的女性高出男性7.89个百分点，说明性骚扰对女性心理健康的影响高于男性。在个案访谈中，一位女性被访者曾在单位遭受同一位男性年长同事的性骚扰，事情虽然已过去13年，但她陈述这件事时，仍然眼含泪花，说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十分惊恐，之后很长时间都“感到反感、恶心、被侵犯、被侮辱、没有被尊重、不好找人诉说，似乎是自己做了错事、不知怎么保护自己”。后来她没法再和这个同事一起工作，选择了调离。这件事还影响到了她的婚姻恋爱，她不敢与男性正常交往，害怕与男性的目光相对，感到他们的目光不怀好意，现在36岁的她，依然独身。事情还影响到她与父亲的关系，现在她会回避与父亲的身体接触。性骚扰对女性心理健康的影响更大，与社会传统对女性的贞操要求有较大关系。男性遭遇类似行为，只认为是普通的侵权行为，而女性反映更强烈，认为被骚扰后就不贞洁或失去贞洁了。而我国文化中有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传统；另一方面，也和“红颜祸水”的传统观念有关，认为被骚扰是女性招惹的，如行为不检点或穿着过于暴露等，因此作为受害者，女性往往遭受更多的社会不公平或心理创伤，如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失去单位同事、领导和丈夫的信任等。所以女性在遭受性骚扰后，会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进而影响身心健康。（5）对身体健康的影响关于性骚扰对身体健康产生的影响，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396名男性中，有133人认为性骚扰对身体健康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33.59%，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占9.85%；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658名女性中，有326人认为对身体健康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49.54%，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女性占14.89%，高出男性5.04个百分点。.性骚扰对工作的影响关于性骚扰对工作的影响，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392名男性中，有176人认为性骚扰对工作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44.9%，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占11.48%；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654名女性中，有414人认为性骚扰对工作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63.31%，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占19.27%，比男性高出7.79个百分点，说明性骚扰对女性工作的影响明显高于男性。.性骚扰对婚姻家庭的影响调查显示，性骚扰对婚姻家庭也有一定影响。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374名男性中，有100人认为性骚扰会对婚姻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26.74%，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占5.88%；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603名女性中，有233人认为性骚扰对婚姻有影响，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38.52%，其中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占10.45%，女性高出男性4.57个百分点。显示性骚扰对女性婚姻的影响高于男性。在性骚扰对家庭的影响上，有26.5%的男性和38.25%的女性选择了有影响，表明性骚扰对女性家庭的影响也高于男性。性骚扰对女性的工作和婚姻家庭的影响均高于男性，也说明性骚扰带给女性更大的伤害，进一步证明为何性骚扰对女性的心理健康影响更大。在北京地区的座谈中，有近九成的受访者认同性骚扰对他人、单位和社会造成不良影响；在杭州和广州的座谈中，则有78%的人认为性骚扰会使个体安全感受到创伤；46%表示性骚扰会对个人工作产生影响，如有心理阴影，没有心思去安心工作；30%的人提出性骚扰会影响同事关系，会让受害者被疏远；25%的人还提出性骚扰会给个体的社会评价造成不利影响，遭到非议。在性骚扰对心理和工作的影响中，撇开性别因素，就总体比例而言，问卷调查和座谈结论基本能相互印证。五、关于性骚扰反抗与投诉情况的分析.反抗与投诉的比例以及相关方式（1）多少人采取反抗行动据问卷调查，在被骚扰的637名女性中，有65.93%的人在遭受性骚扰时采取过相应反抗行动，其中，有20.41%的人都采取了行动，45.52%的人有时采取反抗行动。采取反抗行为的女性比例略高于男性，高出4.62个百分点。另外，女性有34.07%的人不采取反抗行动。具体情况见下表22：表22：遭遇性骚扰时有没有采取行动人数及比例是否采取行动被调查女性人数占被调查女性总数的比例被调查男性人数占被调查男性总数的比例都有13020.416616.79都没有21734.0715238.68

有的有，有的没有21233.2812030.53有时有，有时没有7812.245513.99总计637100.00393100.00(2)采取行动的方式在采取的行动方式中，比例较高的是告诉朋友、不(与骚扰者)说话、报警和当场回骂，分别占所有采取行动的27.68%、17.18%、15.51%和10.50%。其中，最常见的是找朋友诉说，报警的有15.51%，而诉求法院的未见报告。在采取行动的方式上，两性没有显著差别。具体情况见下表23：表23：采取行动的方式人数及比例采取行动方式北京广州杭州总计女%男%女%男%女%男%女%男%报警3820.541918.271210.5379.461512.50711.676515.513313.87告诉朋友3921.081918.273833.332533.783932.501626.6711627.686025.21告诉同事或工友147.5798.6587.0256.7654.1723.33276.44166.72告诉家人63.2443.8521.7581.9141.68告诉领导42.1654.8121.7522.7010.8346.6771.67114.62不说话3217.301817.311815.791114.862218.33610.007217.183514.71当场大叫31.6243.8543.5111.3510.8323.3381.9172.94当场骂2111.3543.851311.4056.76108.33610.004410.50156.30当场打21.0832.8822.7020.4852.10逃开179.191312.50108.771013.511411.67711.67419.793012.61事后尽量躲避84.3254.8121.7556.76119.171016.67215.01208.40网上诉说10.8810.24

请对方朋友出面劝阻10.960.0010.42调离工作部门或单位10.8810.24到妇联工会等部门投诉10.8810.24找心理医生咨询妇女热线咨询10.8811.3510.2410.42法院起诉找律师其他10.5410.8821.6740.95合计185100.00104100.00114100.0074100.00120100.0060100.00419100.00238100.00.对反抗行动的预期（1）采取行动希望的结果遭到性骚扰时，多数人能采取一定的反抗行动，但不少人并未从法律的角度思考问题。其中，有41.22%的女性和39.90%的男性希望通过反抗终止性骚扰，32.13%的女性和38.11%的男性希望骚扰者道歉，只有7.05%的女性和10.49%的男性希望得到经济赔偿，13.32%的女性和6.39%的男性希望惩罚骚扰者。具体情况见下表24：表24：采取行动希望的结果人数及比例行动预期被调查女性人数占被调查女性总数的比例被调查男性人数占被调查男性总数的比例道歉20532.1314938.11停止骚扰26341.2215639.90进行经济赔偿457.054110.49惩罚骚扰者8513.32256.39保住工作152.35102.56恢复名誉253.92102.56总计638100.00391100.00总计638100.00391100.00（2）采取行动后，对方是否停止行动正义战胜邪恶是一条规律，在反抗性骚扰问题上也一样。据统计，在采取行动的408位女性中，有324人终止了对方的性骚扰行为，占79.41%。在采取行动的235位男性中，有137人终止了对方的性骚扰行为，占73.62%。另外，还有数据表明，在停止行动后，有77.98%的女性和74.45%的男性不再被继续骚扰。反抗的效果比较明显。.比较有效的反抗女性在经历性骚扰时可以采取各种方式遏制骚扰者的侵权行为，在这些行动中，最有效的是当场反对，占阻止有效的72.54%。其他的有效阻止方式如家人、朋友、同事或警察等的干预，都占极小的比例。男性的有效反抗与女性亦无显著差异。具体情况见下表25：表25：反抗性骚扰的有效方式人数及比例行动结果被调查女性人数占被调查女性总数的比例被调查男性人数占被调查男性总数的比例自己当场的反对28072.5414765.33家人的干预153.8994.00朋友的干预266.74167.11同事或工友的干预235.96156.67领导的干预51.3052.22警察的干预123.11114.89妇联、工会等部门的干预51.3010.44网友的干预00.0020.89其它205.18198.44.优先选择的解决问题方式在反抗性骚扰行动中，人们最希望采取的方式是调解，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488名女性中，希望调解的有275人，占56.35%，其他方式依次为投诉（21.72%），诉讼（14.75%）等；希望调解的男性为165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57.09%，其他方式依次为投诉（18.69%）、诉讼（12.46%）等。在个案访谈中，表示如果遇到性骚扰，会采取语言警告的被访者比较多，其次是考虑报警和采用暴力制止。具体情况见下表26：表26：最希望采取什么方式阻止性骚扰f''人数希望方式\、1被调查女性人数占被调查女性总数的比例被调查男性人数占被调查男性总数的比例诉讼7214.753612.46调解27556.3516557.09投诉10621.725418.69其它357.173411.76总计488100.00289100.00.未采取行动的原因虽然多数人面对性骚扰行为，能采取一定的反抗措施，但不采取任何措施的人也有三成以上。其中，男性未采取行动者占被骚扰男性总数的38.68%，女性未采取行动者占被骚扰女性总数的34.07%。在未采取行动的女性中，没有采取行动的主要原因依次是怕别人认为小题大做（52.20%）、怕别人反而认为自己主动（8.4%）、怕被别人看不起（7.00%）、采取行动没有用（6.60%）。在对性骚扰未采取行动的原因上，男女无明显差异。女性未采取行动的原因除与传统文化中女性贞操观相关外，还与立法不健全，社会不鼓励妇女反抗相关。具体情况见下表27：表27：对性骚扰未采取行动的原因状况人数及比例北京广州杭州总计

未采取行动原因女%男%女%男%女%男%女%男%怕别人认为小题大做11955.616950.004541.673036.149754.496059.4126152.2015949.38怕被人认为自己主动2712.62139.4265.5667.2395.0654.95428.40247.45怕被别人看不起177.9475.0798.3389.6495.0687.92357.00237.14怕家人知道后引起麻烦52.3432.1754.6367.23116.1810.99214.20103.11怕别人不信41.8742.9032.7856.0210.5632.9781.60123.73没有用115.1475.071110.19910.84116.181211.88336.60288.70怕对方采取不利行动41.8732.1721.8511.2084.4900.00142.8041.24影响将来找对象、结婚10.4732.1710.9333.6121.1221.9840.8082.48怕得罪领导0.0000.0010.9311.2010.5600.0020.4010.31怕丢掉工作10.4732.1754.6333.6121.1200.0081.6061.86怕影响职业20.9300.0043.7011.2052.8121.98112.2030.93对方变本加厉62.8010.7210.9300.0042.2500.00112.2010.31怕别人说自己惹是生非62.8032.1732.7844.8242.2500.00132.6072.17提供证据难0.0021.4521.8511.2052.8110.9971.4041.24怕受指责20.9342.9010.9300.0052.8110.9981.6051.55其他94.211611.5998.3356.0242.2565.94224.40278.39合计214100.00138100.00108100.0083100.00178100.00101100.00500100.00322100.00调研结论：1．职场性骚扰普遍发生在不同层次、不同职业的人群中在本次有关工作场所性骚扰状况的问卷调查中，82.88%的人遭受过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性骚扰，性骚扰的发生与职业、收入、文化程度和婚姻状况没有显著关联，说明职场性骚扰在不同层次、不同职业的人群中，都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这个调查数据，与日本、韩国、新加坡的相关调查数据没有太大差别。2．两性均遭受到性骚扰，骚扰者多数是男性在本次问卷调查中，令人意外的是男性被骚扰的比例高于女性，为86%，女性为80.87%。但经过相关分析，发现针对男性的骚扰并不是来自女性，而是来自男性自己，多数是同性骚扰，占男性被骚扰总数的70%左右。而在女性遭到的性骚扰中，88.7%来自男性。所以，将性骚扰仅仅理解为男性对女性的骚扰并不符合实际情况。关于这一点，在座谈和个案访谈中，男性也有很强的反映，认为妇女权益保障法仅反对对女性的骚扰，是不公平的。3．性骚扰对职业安全和人们的身心健康具有广泛影响，对女性的影响更大无论问卷调查还是座谈和访谈，均有一半左右的被调查者认为性骚扰会对工作和身心健康产生不良影响。问卷调查还显示，性骚扰对女性的影响更广泛，在回答性骚扰是否影响身心健康、影响工作和影响婚姻家庭时，女性认为影响很大和较大的比例均高于男性，其中认为对工作有影响的女性约占63%以上，高于男性的45%，高出18个百分点。女性在心理上也更多地对性骚扰感到反感，占被骚扰女性的88%以上，高于男性的76%，高出12个百分点。这种状况说明性骚扰带给女性更多的负面情绪，更大地影响女性的身心健康和职业信心。4．对性骚扰的侵权行为缺乏积极的反抗态度调查显示，在遭遇性骚扰时，有三成多的女性和近四成的男性并不采取反抗行动，这些人中，又有一半左右的人认为反对性骚扰是小题大做，说明不少人是从文化的角度来理解性骚扰，将之看成是道德问题和面子问题，而不是上升到法律的角度去维护自己的权利，因而对性骚扰缺乏积极的反抗态度。这和中国的传统文化有关，也反映了因为性骚扰问题缺乏相关法律而导致人们对这个问题认识模糊。5．中国传统文化是导致职场性骚扰泛滥的重要因素之一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方面严厉限制两性非婚性行为，尤其是对女性，但另一方面则又纵容和美化男性的风流韵事，民间对涉性的言语、行为普遍持宽容态度，至今类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暧昧观念仍然很流行。在问卷调查和访谈中，有几方面的情况说明中国传统文化和观念是导致职场性骚扰泛滥的重要因素之一。一是以讲黄色笑话为主的言语骚扰是最主要的性骚扰方式；二是仍有相当多的人，尤其是男性，对性骚扰缺乏正确的认识，认为性骚扰对人的身心健康没什么大影响，在访谈中，不少人认为对此“不必大惊小怪，不出格就行”，甚至认为“有一点的话，也没有太多关系，否则工作太单调枯燥无味”，“黄段子能调节情绪，有快感”，还有人认为“这种事情，你在意了，反而会有影响，不在意了，也无所谓，关键要洁身自好”，还有人觉得性骚扰这事本身没什么，只是传开了，会“在同事之间引起非议”，甚至“影响夫妻之间的信任”，后果可能不好，甚至还有一些人对侵犯别人的性骚扰行为感到很有刺激性、趣味性，认为开个黄色玩笑，男女之间动手动脚，“在农村可多了，也没有人说啥”，在工厂车间里也是这样，“没什么不正常”。本调查所显示的以上情况，便是这种传统文化和习俗的印证，在男性和文化层次较低的人群中，这样的情况更为普遍。说明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首先清除人们头脑中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和行为方式。6．绝大多数人认为应该进行反性骚扰立法问卷调查显示，有91%的女性和79%的男性认为反性骚扰有立法必要。在北京、杭州和广州的工作坊座谈中，均有九成的人赞同立法，并且希望在全国范围内、在所有场合进行反性骚扰立法。在座谈中，不少被访者表示，希望获得精神赔偿，和刑事处罚性骚扰者。这两种处罚方式都须借助法律保护，是建立在立法之上的。相关建议在本次调研中，我们也向被调查者征询了反性骚扰的各种建议，根据调研结果和被调查者的意见，就反对工作场所的性骚扰，我们提出以下建议：1.制定禁止工作场所性骚扰的专业法规调查显示，目前工作场所性骚扰现象的存在依然比较普遍，虽然一些人并没有从人权的高度认识这个问题，但多数人是有良知和正义感的，在我们举办的培训和个案访谈中，大家对立法反对性骚扰具有很高的社会认同，在有效回答“《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中增加反对对妇女性骚扰”立法规定作用的896名女性中，有42.52%的人认为该项立法能减少性骚扰现象，禁止这种行为；还有人虽然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