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诚实信用原则的司法价值

论诚实信用原则的司法价值[论文关键词]民法

诚实信用原则

法律规则

司法价值[论文摘要]诚实信用原则作为该民法的基本原则之一,不仅直接体现了民法的精髓,表现了立法者的意图,而且它也是公民所应遵守的最低道德底线。该原则不仅在立法方面意义重大,在司法实践方面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国是一个具有成文法传统的国家,法官在具体断案时,在查明事实真相后,首先想到的是现有的成文法中有无可以被作为直接裁判依据的具体的法律规则来予以援引,而一旦出现法律规定模糊,存在法律漏洞,法律规则有冲突以及法律规则因时过境迁而存在“合法”与“合理”矛盾时,法官往往转而求助于法律原则、政策、公共道德、观念、习俗以及时代的一切精神,通过权衡它们的价值优劣,来予以援引并指导司法裁判。其中,诉求于法律原则来进行司法裁判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故而,素有“帝王条款”之称的诚实信用原则(以下简称为诚信原则)就因其丰富的内涵和极高的司法价值备受青睐。一、诚信原则的含义及分析诚信原则起源于罗马法,是现代民法的基本原则之一,为世界各国民事立法所普遍确认。该原则具有“抽象”、“不确定”、“随时空而异”之特性[1](P40)。对其意义之见解主要表现为:有从主观立场出发,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诚信,如Stammler;有从客观立场出发,谓无背于一般交易的道德基础为诚信原则,如Dernburg;有折中于二说之间,谓公平较量当事人双方之利益为诚信,如Schneider[2](P331)。还有学者认为,诚信原则系以同一时空下人类社会中多数众人,超乎条文规范之秩序,所共同认同,期相遵循之社会生活规范[1](P40)。笔者认同此观点。人类社会中被多数众人所共同认同者,必然代表多数众人感受上认为符合正义公平或分配合理的理念。正如李开国所指出的,“诚信原则的立法目的,在于反对一切非道德的、不正当的行为,维护市民社会生活的正常秩序和安全”[3](P67)。因此,诚信原则是法律伦理价值的最高体现,学者称之为“帝王条款”。作为“帝王条款”,诚信原则适用于“一切权利的行使和一切义务的履行”[4](P62),因而衍生出若干常见的原则,如权利禁止滥用原则、禁反言原则等皆源于该原则,并受其支配。诚信原则是司法实务上最重要的概括条款。蔡章麟认为,诚信原则是概括的、抽象的、没有色彩的、无色透明的,是未形成的法规,是白纸规定,是给法官的空白委任状[5](P416)。史尚宽比较注重诚信原则的司法意义,他认为,一切法律关系都应根据它们的具体情况按照正义衡平原则进行调整,从而达到它们具体的社会公正,并把之看作是掌握在法官手中的衡平法[2](P331—332)。徐国栋将诚信原则分解为客观诚信和主观诚信,但无论客观还是主观诚信,最终都要转化为裁判诚信[6](P50)。可见,诚信原则无论是在实体法,还是在司法上都具有重要价值。虽然目前不少学者在积极推动诚信原则的司法适用,但是,由于长期以来人们对法律原则的法律效力及其与法律规则间的相互关系、诚信原则与道德间关系的不同认识以及对法官因为自由裁量权扩大而存在的潜在的恣意妄为的担心,一直制约着作为民法法律原则之一的诚信原则在司法裁判中的应用。因此,有必要对此予以梳理,以校正和统一不同认识。二、诚信原则司法价值的确认中国法律界习惯于把法律定义为: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由国家强制力来保证实施的行为规范(或行为规则)的总和。这实际上是把“法律”与“法律规范”、“法律规则”相等同[7](P73)。严格来说,这种做法并不妥当,因为法律规则或法律规范毕竟只是构成法的三要素之一[8](P73)。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法律规则具体规定了人们的权利和义务并设置了相应的法律后果,它能被法官在司法裁判中直接援引,于是受到了众多法律界人士的青睐。我们都知道,法具有规范性、强制性和普遍性的特点,作为法的三要素之一的法律原则自然也具有这些属性,即表明法律原则同样具有法律效力,而不仅仅是一种宣言。之所以法律原则给我们一种不具有法律效力不宜作为裁判依据的假象,是因为法律原则一般都规定在总则之中,它的规定具有概括性和普遍性,不针对具体的人和事,不具备确定的权利义务内容,它不像法律规则那样明确、具体,能够被司法人员所直接掌握、运用且不易产生争议。但是,这并不表明法律原则就不具备应有的法律效力,没有司法价值,相反,法律原则在规范、指导和解释法律规则、弥补法律漏洞方面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作为民法基本原则之一的诚信原则同其他实体法律规则一样具有相应的法律效力。(一)诚信原则能否作为民事司法裁判的依据法律体系中存在三个层次:立法精神或理念、法律原则和法律规则。其中,法律原则作为中间层面,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对上它体现了立法者的立法精神或理念,对下它对法律规则具有规范和指导作用。在立法时,“或因立法者的认识有限或思虑不同,或因情势变迁或立法技术和手段的局限,法律总是存在漏洞。”[8]当法官断案因遇到法律漏洞而无法直接适用法律规则时,无非有三种选择:其一,期待法律的出台;其二,向上级请示,等候个案答复;其三,运用法律原则来解释、推理及补充,并作为司法裁判的依据。对于第一种情况,众所周知,法律的制定或修改具有严格的程序,立法活动周期性长,立法者在制定或修改法律时,首先考虑的是法律的稳定性和统一性,不可能因为个案矛盾的存在而频繁地修改法律,影响社会稳定,所以采取这种方法无异于切断了当事人的司法救济途径,会造成司法不公。第二种方法,在司法实践中比较常见,法官既可以依据上级的答复予以断案,不至于背上拒审之名,又不会承担错判之责。但是由于向上请示以及等候答复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给诉讼双方都带来了不必要的诉累,造成了人力、财力、精力上的损失,无形中会浪费有限的司法资源。对此,笔者认为,除非系重大的或者具有普遍意义的案件外,其余个案都不宜采用。排除了前两种情况,对于一般案件,笔者赞成在断案时,运用法律原则去解释和推理,从而作出符合立法精神或理念的裁决,即采取第三种方法。法律原则既然可以作为司法裁判依据,那么,诚信原则作为民法基本原则之一,自然也可以适用。而且作为“帝王条款”,其司法价值要比一般法律原则大得多。如有学者所言,大陆法系之成文法体制,因不能避免僵硬与漏缺,对于诚信原则之需求,自属殷切[1](P41);诚信原则对大陆法之贡献,犹若衡平之于英国法,罕有其匹[9](P183)。可见,诚信原则的正确适用不仅具有补充、验证实体法的机能,也是法律解释的基准,能够体现一部法律的立法精神并符合立法者的意图。此外,由于该原则赋予了法官极大的自由裁量权,从而使法院能适应社会经济及伦理道德价值观念之变迁,促使法律与时俱进,以实践其规范功能。因此,决不能因为担心法官“造法”和由于自由裁量权扩大而存在的潜在的恣意妄为就否认诚信原则的司法价值。当然对于其消极方面,可以通过确定其司法适用的规则来加以控制。(二)诚信原则与民法规则的效力等级问题法律原则是构成法律规则之基础或本源的综合性、稳定性的原理和准则[7](P74)。立法者在制定法律规则之前依据立法精神和理念建立一个中间环节,即法律原则,并在法律原则的规范和指导下,制定各种具体的法律规则,明确主体的权利、义务和责任,这种立法机制能有效的保证法律体系的严密性和一致性,避免法律体系内部的重复与冲突。无论在一部法律文本之内还是在效力等级不同的法律文本之间,法律原则都是制定同级或次级法律规则所必须遵循的准则,如果有某一法律规则与法律原则发生了冲突,则被舍弃的只能是法律规则。但这并不意味着法律原则可以代替法律规则,法律原则的优先性主要体现在当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则或法律规则存在疑义、相互冲突以及法律规则因滞后而与社会事实相矛盾时所发挥的补充和指导作用。诚信原则与民法规则相比,更能直接体现法的本质,反映一定时期的社会利益和法律目标,执法者和司法者只有正确理解和运用诚信原则,以其为出发点,才能确保所作的法律推理和法律解释符合民法目的,以及有效避免自由裁量权的滥用,提高依法办事的自觉性;守法者只有正确把握诚信原则才能理解立法精神,自觉遵守法律,尤其是在缺乏具体的法律规则时,把诚信原则当作执法的行为准则,以形成崇尚法律的社会风气。朵(三)匀诚信原则与狭道德的关系翁诚信原赵则以社会伦诸理观念为基箭础,“乃系哲道德观念法张律化的具体迫表现”[9兆](P18慈3)。目前透,人们对诚班信原则是否趴具有司法价庭值存在疑问拿的原因之一剖正在于诚信带原则与道德唤的紧密联系谦,担心混淆炭了法律与道效德之间的界遗限,将法律录原则与道德亏相提并论,压甚至将道德棵凌驾于法律雄原则之上用歪道德代替法走律。因为法台官在运用法切律原则断案恒裁决时,本个身就是在运掩用自由裁量送权,就是在膀“造法”,己如果法官没描有依法办事出,不是按照榨立法者的意边图去推理,慎而是按照自极己心目中的紫道德标准去萍裁断是非,认就会损害法升律的权威。牛退一步讲,垄即使法院有互权采用比帜法律固更合理的逆道德草规则处理案沃件,那么,赏谁又有权力绒确定轻社会舒公德的内容抄和标准?难延道听众的掌慌声和播公共夸舆论就意味蝇着当代中国括的社会道德约水平?法律山并未赋予人际民法侄院审查道德克的权力,法胜院、法官只右是法律的嘴胳,而不是布身道者[10绍](P3—季14)。所菌以,对道德锻的尊重,是乱合法性基础命上的合理性配,不能以道初德规则代替衫法律原则来连进行司法裁罚判,违反这踢一原理,就宇会破坏法治狠。量上述担尺心不无道理舞,它从一个榜侧面说明了刷把握诚信原舱则与道德的悦关系的重要戒性,但是诚俱信原则与道异德确实有很源大不同:首烫先,诚信原轨则以社会席伦理签观念为基础榜,将道德法叨律技术化,奋但却并非“贩道德”,因讯为道德的本站质是“自律孟”,而诚信巧原则则具有茫“他律”的谱性质。其次痒,诚信原则估从道德规范段上升为法律绝规范,其公患信力及实施三靠国家强制桨力保障实现办,且具有普仆遍约束力。医一般而言,纲道德是人们硬在长期的共起同生活与生尾产过程中形索成的具有广鞋泛公众性的辈行为准则,闯它得到了人厦们的普遍尊劈重和遵守,铁如社会公德像、职业道德给、家庭美德体等。道德的遇维护靠人们弓的自觉和舆鸦论监督来实棋现,虽然道皆德也具有一矩定的约束力切,但是,这垂种约束力并银不具有国家钟强制力,它盒是以人们的拒自觉遵守为铅前提的,只露有当道德规幅范上升为国避家意志成为输法律意义上彻的道德,才太能要求人们收必须遵守并早维护。《中甜华人民共和立国民法通则等》第4条规吊定,民事活恐动应当遵循厌自愿、公平查、等价有偿驻,诚实信用行的原则。《驾中华人民共柏和国削合同汉法》第6条骆规定,当事贸人行使权利避、履行义务很应当遵循诚拉实信用原则去。这表明,经诚信已从道胡德规范上升鬼为法律规范屑。所以,诚加信原则是法康律原则而非迷道德规范,蝇在必要的情资况下可以被坑援用为司法列裁判依据。吊三、诚油信原则司法甚价值的体现臂诚信原缴则作为民法茄基本原则之执一,虽不像排民法规则那葵样因为是司遣法裁判依据抓而备受司法辆人员青睐,农但作为法律胸精神或理念川的一种体现首,其不仅在木立法领域意纲义重大,在皱司法领域中滋同样发挥着尚重要作用。们在现代司法赔实践中,诚庸信原则的外炒延往往是不粱确定的,司晃法者可以依屈据其所包含鉴的衡平精神哪,解释、补暴充、协调法护律规则的适寒用,因此,屿它实际上已蛋成为对司法偏者的授权条亮款,是给法袖官的空白委舌任状,是法际官据以追求绵具体社会公求正而解释或妙补充法律的鸦依据。孔(一)蒸诚信原则可冒以弥补法律命漏洞孙立法者喂在制定法律蚕规则时都力走求完美,以铺期能涵盖社梳会所存在的瓶一切法律问贯题,以维护凭法律的稳定显、权威,以套及统治阶级窝的利益,但苏是“或因立女法者的认识评有限或思虑芦不同,或因取情势变迁或贤立法技术和泼手段的局限酷,法律总是坐存在漏洞”局[8]。法守律作为解决堂纠纷的手段占永远落后于丈现实事物的轨发展状况,踩所以说,法朽律漏洞是一铲种无法根除糠的现象。对资于法无明文属规定的案件谈,司法者可算以根据民法错基本原则特址别是诚信原案则来进行处泽理;同样,与对于守法者祝来说,当法那律缺乏对某饿一事项的具为体规定时,织也应该把诚战信原则作为炒个人的行为储准则。锡若法无液明文规定或半法律虽有相也关规定,但胜如果加以运币用会产生不铃利于社会正想义和公正的荐结果时,法湖院可以依据枪诚信原则对讽案件作出判便决,这既是捞保障国家、稿集体和公民双个人合法权葱益的需要,啊又是依法治汉国的需要。朋例如,在现灰实生活中,楚当事人“告如状难”的情挡况时有发生纹,如果允许萍法官以法无杰明文规定而奖拒绝受理案仓件,那么,寸无疑会使当持事人有苦无缠处诉,有冤校无处申,进鞠而造成社会茄动荡。当然孔,赋予法官逐一定的自由翁裁量权并非管意味着法官范可以恣意妄赖为。在诚信猪原则的运用忽上,法官只废能在法律原捧则所体现的立立法者的意毫图范围之内续予以适度裁狗量,以有效非预防邪法官的擅断案甚至专制。夺(二)声诚信原则可泛以解释法律贡、解决法律晋适用的矛盾绳一般而主言,法律条斩文均极为抽研象,于适用感具体案件时铺,必加以阐趋明确定,进耳行法律解释霸,而进行法咽律解释时,惹又必须受诚模信原则支配狼,始可维持薄公平正义[尝9](P1糠85)。在互司法裁判时候,由于法官么的知识结构搜、生活阅历约以及对法律翠的理解程度泥不同,对于妨同一案件所气进行的责任诱认定和所适混用的法律规煌则都有所不竿同,这对于摆当事人来说芝至关重要,遵一项公正的对判决不仅可框以使违法者倚得到惩罚,笛使受害者的禽合法权益得他到维护,还圣可以树立法烘律权威。而捏正确的判决合只有一种,州如何使法官筒的抉择更贴再近应然状态邻,这就涉及裳到对法律的桨理解以及对务诚信原则的单理解和运用柄。诚信原则吐是民法的灵叫魂,是将众颈多民法规则旅联系在一起彼的纽带,是堡正确理解民朵法的指南。姻司法人员在燃进行法律解荡释和法律推丧理时,只有启以诚信原则灯为出发点,初才能保证所嫁作的解释和州推理符合立院法目的,才贿能防止做出捎不合理的解饰释和法律推卸理;在行使款自由裁量权犯时,更需接洪受诚信原则登的拥指导芬,只有这样界才能在法律烈允许的范围炼内做出符合阴立法目的的辰选择,以免雄滥用自由裁长量权,并使届法律之适用跨臻于妥适合改理。母四、诚信旅原则司法适予用的规则妇由于横法律拳漏洞和法律园规则冲突的湖存在,运用以诚信原则来竿指导席和规范司法蜓裁判成为一僵种必然,但时是其司法适炎用也有严格鲁的规则,以苏防止法官滥侄用自由裁量愈权,维护司戏法公正和法嫌律权威,实晕现依法治国也的目标。仰首先,屠诚信原则的占适用只能是飘就各个具体掠案件,所谓估case田byca岔se。因为由该原则的主线要功能是使恩法院能适应新社会亚经济当及决伦理纳道德踪价值观念的挽变迁,使法捷律能与时俱慢进,所以,再只能根据个秆案当时的具携体情形和需料要而加以适讲用。萄其次,统就某一具体器事件,适用惭某法律规则胸或援用诚信触原则,如均断能获同一结陵论时,应径奥行适用该法劝律的规定,用不得援用诚碎信原则。因涂为既然立法菜者在立法时蕉已经用明确可的文字将法浓律的理念表液现在成文的委法律规定之箩上,如果舍拴弃成文法的尼规定而援用台诚信原则,搞必然使立法将者的立法理卷念得不到贯和彻,也将损兆害法律的尊颜严。喝再者,掘诚信原则的膊内容极为抽衫象,内涵和险外延不具确锣定性,它虽塔然仅仅是客援观的强行规界范,但内容姑却可因社会证变迁而赋予码新的意义。梅诚信原则的澡范围极大,叫远远超过其屯他概括条款蚕的范围,是有法律伦理价阴值的最高体祖现,与其他授法律原则相材比为上位的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