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_第1页
“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_第2页
“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_第3页
“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_第4页
“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26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碾坊”与“荒野”——沈从文与师陀小说的意象比较,汉语言文学论文内容摘要:碾坊与荒野分别是沈从文与师陀小讲中的中心意象,这两个意象在创作人、所处环境等方面有着一样的本源。同时,这两个意象又有众多不同之处。本文将比拟这两个意象的象征意义,并从艺术风格、审美理想和价值选择上来探究两位作家的创作艺术和创作精神。

关键词:沈从文师陀碾坊荒野

TheGrainMillAndTheWildernessTheComparisonaboutimagesofShenCongwenandShiTuosnovels

Abstract:ThegrainmillandthewildernessaretherepresentativeimagesinShenCongwenandShiTuonovels.Accordingtothesimilaritiesanddifferencesbetweenthosetwoimages,thispaperisgoingtomakeacomparisonaboutthetwoimagesinthelightofsymbolicmeaning,artisticstyle,valueandaestheticideal.Therefore,wecanhaveafurtherunderstandingandperceptionofthetwomastersworks.

Keywords:ShenCongwen;ShiTuo;grainmill;wilderness

目录

一、引言

二、碾坊与荒野的同源

〔一〕京派:从文与师陀

1.乡下人

2.还乡精神

〔二〕现实人生的审美关心

1.叙事背景的相仿

2.乡土文明的悲悯情怀

三、碾坊与荒野的异质

〔一〕碾坊--安静安定的生活

〔二〕荒野--沉郁破碎的故土

四、碾坊人生与荒野精神

〔一〕艺术风格上的差异

〔二〕审美理想上的差异

〔三〕价值选择上的差异

1、社会现状

2、人性考虑

3、批判立场

五、结语

参考文献

一、引言

沈从文与师陀,是现现代的着名作家,两人都出生在乡下,并有着类似的人生经历。他们都在年轻时代离开故土步入都市,固然身处都市,但是他们身上仍然有着农民之子的淳朴与本真,他们始终深深地依恋着自个的故土,对故土一往情深,有着复杂而浓烈厚重的情感。同为京派作家,他们关注乡土,关注乡村的人与事。

在沈从文的笔下,湘西世界是他构建的永远恒久主题,而出如今湘西世界中的碾坊意象成为了代表性的意象。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另外一位着名作家师陀,他的笔下往往呈现苍茫广阔的中原大地,小讲中的荒野便是他的代表性意象。碾坊是农村中把谷物碾成米或面的作坊,在湘西是极其常见的,在沈从文的作品中屡次出现,围绕它展开的生活是安静安宁的,寄托了沈从文对唯美至善的湘西的留恋与向往。荒野则是荒凉无际的原野,它是师陀对故土的基本认知,同时也是人性、文化的荒野。这两个意象既然都出自京派作家之手,自然有着一样之处,它们都取自乡村,带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乡土精神,都具体表现出着两位作家对农民的现实人生的关心。碾坊与荒野意象有一样的根本源头,也有众多的差异,我将通过对两个代表性意象的比拟来探究沈从文与师陀的创作艺术与创作精神。

二、碾坊与荒野的同源

始终以乡下人自居的沈从文与师陀,在类似的人生经历背后,两人带着对故土的依恋和怀念,关注生活在最底层人民的现实生活与精神状态。在他们笔下,碾坊和荒野意象,都有着浓烈厚重的乡土气息,蕴含着作者深切厚重的乡土精神。

〔一〕京派:从文与师陀

20世纪30年代活泼踊跃的京派作家群,有着令人瞩目的成绩,华而不实沈从文与师陀是京派的代表作家。京派作家倡导健康与纯正的生活观,关注淳朴、原始的乡村世界,寻找和挖掘那里永远恒久不变的人性美。京派作家的这些艺术特点,决定了沈从文和师陀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1.乡下人

沈从文和师陀生活在同一时代,沈从文出生在1902年,师陀出生在1910年,时间相隔不远,而逝世的年份都是1988年。两人都出身在乡下,沈从文是在二十岁那年到北京求学,在窘困中开场创作,接下来的人生在都市中展开;而师陀也有着类似的经历,他是在二十二岁到北京,也是在进入都市后开场创作,接下来便基本上都生活在上海、北京这两个大都市中。两人有着一样的社会背景,都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都见证了当代工业文明进入中国的经过,因而在作品中都有对乡下状况的感慨、考虑与探寻求索。

他们都出身在乡下,即便后来一直生活在城市里,但都未真正融入城市,两人都以乡下人自居。沈从文讲:在都市住上十年,我还是个乡下人,我就永远不习惯城里人所习惯的伦理的愉快,道德的愉快。芦焚也讲:我是从乡下来的人,讲来可怜,除却一点泥土气息,带到身上的真亦可谓空空如也。

2.还乡精神

沈从文与师陀进入城市之后,都遭到了各种挫折,面对城市里的种种,内心都有一种乡下人的自卑感。同时,沈从文和师陀一直都心系乡下,不变的是对故土的依恋与怀念。沈从文的笔下湘西世界淳朴自然,具有人性美,可见他对乡下的向往与追求,湘西世界对他来讲是一种梦一般的存在,他希望那样的纯净与美妙永远都不要改变。而师陀笔下的乡村固然被揭露出陈旧与陋俗,但是在这些背后暗含着他对故土的依恋,以及他那种深沉而复杂的乡土情结,这在作品中就有直接具体表现出。

首先,沈从文在(边城)题记中讲道:对于农人与战士,怀了不可言讲的温爱,这点感情在我一切作品中,随处都能够看出。我从不隐讳这点感情。

我生长于作品中所写到的那类小乡城就我所接触的世界一面,来叙述他们的爱憎与哀乐,由于他们是正直的,真诚实在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性情有些方面极其美丽,从中我们能够感遭到沈从文对对农民的正直、真诚实在以及美丽人性的赞颂,生活在都市中的沈从文,在完全不同于故土的环境下,他对于故土的依恋、对自然和谐生活的向往便只能寄予在他书写的文字中。

师陀在(看人集)题记中写道:我要走了,我讲。你要往哪里去?坐在我旁边的P君不明白我这要走的意思。其实我也不过是随意讲讲,我自个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我想的有些乖僻;我时常这样跟自个讲: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接着我又不得不仍然埋下头去作事。在那边,在偶尔引起我们回忆的平原上,我们的很多亲旧,华而不实有一部分已经不在世上从这里我们能够直接看出师陀对于故土是极其怀念与依恋的,他想走,想回到自个的故土,回到广阔的中原大地上,但是现实中,中原大地已成为荒野,即便这样,还乡的念想已成为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二〕现实人生的审美关心

京派小讲大多描写唯美至善的田园风光,但骨子里更多的是贴近人民的生活,关注农民的现实人生,沈从文和师陀的作品也不例外。

1.叙事背景的相仿

沈从文和师陀的生活时代的一样,决定了他们作品的叙事背景的相仿。30年代开场,社会、历史发生宏大变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之下,工业文明迅速进入中国社会,而在广大的农村仍然是在封建统治之下,因此资本主义文化与原有的封建文化发生宏大碰撞,最底层人民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也遭到影响和冲击。

面对工业文明的入侵,无论是梦幻般的湘西世界还是广大的中原大地上,原始自然的田园生活逐步发生改变。农民的生活方式开场出现转变,而他们最质朴、纯真的人性也出现了裂痕,开场麻木、扭曲甚至变态,两位作家在这样的现实状况下,对故土的人和事给予了更多的关注和考虑。

两位作家在关注乡下的同时没有放弃对城市生活的描写,但这种描写经常是与乡村的生活相对立的,对城市刻画和描写事实上是从反面凸显了乡村的价值。

2.乡土文明的悲悯情怀

沈从文与师陀的作品都离不开乡土这两个字,乡土是两人共同关注的焦点。在乡土文学中,不仅仅有自然、淳朴的风景风俗,也有荒凉、粗犷的风景风俗和野蛮愚蠢的陋俗乡规;有乡村落后的原始,也有都市进步的文明;有美丽、纯真的人性,也有扭曲、变态的人性等等。碾坊与荒野两个意象都取自乡土这个题材,包含着乡土的最本真的特点。自然、淳朴、而又充满人性的湘西是沈从文竭力推崇而又向往的,湘西世界中的碾坊以及生活在碾坊周围的人们有着乡土原始的自然气息。师陀的荒野同样来自乡土,区别于都市的繁华喧嚣,荒野广阔无际但苍茫而荒凉。

这两个意象在作者的勾画下,自然地将乡村的风景、风俗、风情展如今人们面前。另外,沈从文与师陀在描绘碾坊与荒野时都带有浓浓的抒情性,抒发了作者丰富而深入的情感,这种情感蕴含着对故土的依恋和对故人的热爱和关心。

在(边城)中:管理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个老人。活了七十年,从二十岁起便守在这小溪边,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那么老了。本来应当休息了,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fo便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他从不思考自个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代替了天,使他在日头升起时,感到生活的气力,当日头落下时,又不至于思量与日头同时死去的,是那个伴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他唯一的朋友为一只渡船与一只黄狗,唯一的亲人便只那个女孩子。

在(果园城记)中:墙外面,当我们讲着话的时候有一个小贩吆喝。还有什么是比这种喊声更亲切更值得回忆的呢,当我们长久的离开某处地方,我们突然听见仍然没有改变,以前我们就在这样静寂的小巷里听惯了的声调。我们从此感到要改变一个小城市有多么困难,假使我们看见的不仅仅是外表,我们若不看见出生和死亡,我们会相信,十年,二十年,以致五十年,它似乎永远停留在一点上没有变动。

沈从文用朴实的语言去描绘渡船人的工作与生活,渡人过河并不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但是渡船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为人们服务着,没有抱怨,只要兢兢业业和忠于职守。在他的笔下,渡船人的精神让人感动和崇敬。师陀同样如此,运用质朴的语言表示出着对小贩吆喝声的怀念,对农村生活的依恋。他们用淳朴的语言去描摹、刻画最底层人民的生活,在这些描摹刻画之中都寄予着作者最故土和故人最真诚的热爱与依恋。

京派小讲在浓浓的抒情背后表现出的是作者对人们的悲悯情怀、对农民现实人生的关心。一方面,对原始文明的淳朴自然有着讴歌与赞颂,另一方面,也有对陈旧陋俗下人的悲剧的悲悯以及工业文明入侵下人性的转变的担忧。

三、碾坊与荒野的异质

碾坊与荒野从它们的创作人、所处环境等都有着类似的本源,寄托着作者浓烈厚重的乡土情怀和人文关心,然而,毕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象,两者存在着众多差异,充分展示了作者的艺术风格、审美理想以及价值选择上的的不同。

〔一〕碾坊安静安定的生活

碾坊有其象征意义,总的来讲象征着一种安定、安静的生活。在(三三)中有这样的描绘叙述:一个堡子里只要这样一座碾坊,所以但凡堡子里碾米的事都归这碾坊包办,成天有人轮流挑了仓谷来,把谷子倒到石槽里去后,抽去水闸的板,枧槽里水冲动了下面的暗轮,石磨盘带着动情的声音,即刻就转动起来了。于是主人一面谈着一件事情,一面清理到簸箩筛子,到后头上包了一块白布,拿着个长把的扫帚,追逐着磨盘,跟着打圈儿,扫除溢出槽外的谷米,再到后,谷子便成白米了。到米碾好了,筛好了,把米糠挑走以后,主人全身是灰,经常好像一个滚到豆粉里的汤圆。然而这生活,是明明白白比堡子里很多人生活还沉着,而为一堡子中人所羡慕的。妈妈随着碾槽转,提着小小油瓶,为碾盘的木轴铁心上油,或者很兴奋的坐在屋角拉动架上的筛子时,三三总很平静的自个坐在另一角玩。热天坐到有风凉处吹风,用包谷秆子作小笼,冬天则伴同猫儿蹲到火桶里,剥灰煨栗子吃。或者有时候从碾米人手上得到一个芦管作成的唢呐,就学着打大傩的法师神情,屋前屋后吹着,半天还玩不厌倦。

生活在碾坊中的三三是幸福的,是纯洁、善良、无忧无虑的,碾坊里的日子朴实无华,主人们特别勤劳,一天忙下来便成了一个雪白的汤圆,可是这样的生活无比沉着自在。碾坊默默地奉献着自个,为周围的人们提供方便,也为三三的童年带来各种欢乐。在(边城)中,渡船象征着一种漂泊不定、贫寒的生活,生活在船上的妓女与水手居无定所,而与碾坊则是一种比拟富足、安宁的生活,碾坊似乎是一个港湾,人们在华而不实得到安静舒适的生活。碾坊不仅仅受村里人的欣羡,也是沈从文崇拜的理想生活状态,是一种梦一般的存在。

〔二〕荒野沉郁破碎的故土

在师陀笔下,荒野事实上就是自个的故土,故土也就是荒野。在(果园城记)中是这样描绘叙述荒野的:在他们是刚从山脚下走来,牧者的角声和羊的铃铎已经很幽渺。像在隔世。

亦是刚从城市里来,闹嚣的廛音送不到这儿。象在隔世。诚然,闯向人类苦痛深窍的脚并未停留,更多的苦痛是无极的迎纳着。富饶的原野荒废了,如今只要山兔一样无定向的奔波,在摧毁后的途中。车水声在灰色的原上呼噜不休,飘过枯萎了的草梢。广漠里是太沉寂了。

这是一个破碎、沉郁而荒凉的世界,牧者的角声和羊的铃铎也都已经恍如隔世般遥远了,不同于城市的喧嚣,这里无比寂静,无比荒凉,草木都已枯萎,呈现出低沉、昏暗的色调。这里不再是富饶的土地,没有舒适安宁的田园生活,没有生机和活力,只要一片沉寂。

另外,对生活在荒野上的人物是这样描绘叙述的:路超凡先生分到一匹毛驴,一所小屋和三亩地。不久就卖了他的毛驴,接着他又卖了他的田地,又过了两年,他最后卖掉了小屋。如今路超凡先生是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的太太和三个儿子。他们已经在庙里住了四年。他以为乞讨这种事情是不很体面的,因而他再也没有别的事好做,他天天躺在乡下的大树下面,望着太阳升起来,又望着太阳转过去。

这个同窗早已不是作者记忆中的形象,他不断地挥霍家产,卖掉了所有能够卖的东西,住在了寺庙中,成为了麻木懒惰的漂泊汉,最后忍耐不住饥饿,当了小偷。不仅仅是同窗,还有死去的表弟童汉升、儿时的朋友徐家谕、张永思等等,他们经受不住现实生活的折磨,让自个不断地沉沦与堕落。这些悲剧性的人物痛苦地在荒原上漂泊不定,这与沈从文诗意、人性的世界截然不同。

四、碾坊人生与荒野精神

〔一〕艺术风格上的差异

首先,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淳朴自然的,文风清新明丽,给人以美的享受。碾坊作为湘西世界中的一部分,同样具有这些特点。沈从文诗意地描绘了乡村生活,展如今人们面前的是一幅幅美丽、自然的风景画、风俗画和风情画。

无论是(边城)还是(三三),作者展现给人们的都是一幅幅美丽自然的山水画,碾坊以及它周围人们的生活都给人以安静自然而充实的感觉。李键吾先生称(边城)是一部idyllic杰作、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一切是和谐,一切准乎自然,细致,然而绝不琐碎;真实,然而绝不教训;风韵,然而绝不做作。在朱栋霖先生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中,(边城)是支撑他所构筑的湘西世界的坚实柱石。是一颗晶莹圆润的艺术之珠。曾一果先生也以为(边城)像山水画,作者没有用剧烈的冲突表现,而是用了一种非常优美的画面呈现这个世界,使得这个世界在外表,呈现出一片牧歌景象。

在沈从文的另外一篇作品(三三)中,是这样描绘碾坊的:杨家碾坊在堡子外一里路的山嘴路旁。堡子位置在山弯里,溪水沿到山脚流过去,平平的流到山嘴折弯处突然转急从碾坊往上看,看到堡子里比屋连墙,嘉树成荫,正是特别兴隆的样子。往下看,夹溪有无数山田,如堆积蒸糕,因而种田人借用水力,用大竹扎了无数水车,用椿木做成横轴同撑柱,圆圆的如一面锣,大小不等竖立在水边。这一群水车,就同一群游手好闲的人一样,成日成夜孜孜不倦的咿咿呀呀唱着意义含糊的歌。

溪水绕山而流,水车悠然转动,绿树成荫,良田无数,惬意自然而又充满生机。平实朴素的语言,同样让人感遭到乡村的细腻、和谐与自然。

其次,师陀笔下的中原大地就如荒野般苍茫而荒凉,例如他在(谷之夜)中的环境描写:溪谷间悄寂无声,是飞鸟已经绝迹的时候,极目一望,四围枯草荒烟,三两声犬吠,像发于邃古。想起是草木同荆蓁的世界,颇觉荒凉了。但已远循大红大绿的攘夺,而就洪荒溟蒙的境地了。在冥冥的夜色下面,沉默着的山岭似乎是在作远古的冥想。而这越走越长的路,它将把我们引到哪里去呢?

飞鸟都已经绝迹,草木都已枯萎,一片荒凉,黑暗覆盖着大地,四处都悄无声息,一片死寂。在这土地上的人们漂泊着,路漫漫,越走越长,而人生也同样迷茫不知方向。

又如(无望村的馆主)中,描写的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湘西的农村,里面的陈世德骄横残忍,带着纨绔子弟的那种浪荡,为了取乐,鼓动自个的同伴满天飞奸污了梦喜庄的姑娘百合,而当新婚之夜他发现那个被奸污的姑娘竟然就是他的新娘。之后他不但没有反省和自责,还竟然杀了满天飞,把妻子赶回了娘家。在文中没有自然、和谐、淳朴而美妙的人性,只要趋于病态和扭曲的人们,整个景象呈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片荒野。

这样的风格显然不同于沈从文,有种历史的厚重感,特别沉郁。

〔二〕审美理想上的差异

沈从文的审美理想受他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民族文化背景的影响,他笔下的湘西世界、安静淡定的碾坊是人与事的梦幻,是一种美化了的境界。沈从文留恋的是自然和谐的生存状态、完善而美丽的人性,对安静安宁的生活有着深深的向往和憧憬,他笔下的碾坊意象中有对女性纯真、美丽善良的赞颂,是一种纯自然的生命形态的讴歌。

沈从文对于女性是特别关注的,他塑造了一群美丽、善良、自然的湘西少女形象,在这一个个纯美的形象中具体表现出着沈从文追求至善至美的审美理想,典型的女性形象便是翠翠和三三。翠翠这个人物的塑造,灵感来自他在1934年的还乡之旅中碰到的一个杂货铺的少女;而三三这个人物则是夫人张兆提供的性格原型。这些人物都是根据现实塑造出来的,是作者理想中美和爱的化身。

(边城)中这样描绘翠翠: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生气。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情,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沉着容在水边玩耍。

她有着乡下人的淳朴、善良、敏感、聪明智慧,对爷爷特别尊敬爱戴、依恋,对摊送、对美丽爱情的忠贞不渝,在她的行为举止中透露着淘气与可爱,让人感觉柔弱但又似乎很坚强。

另一位典型女性三三,她从小生活在碾坊中,生活宁静自然、无忧无虑,爸爸死去后,母亲作了碾坊的主人,三三还是活在碾坊里,吃米饭同青菜小鱼鸡蛋过日子,生活毫无什么不同处。三三先是望到爸爸成天全身是糠灰,到后爸爸不见了,妈妈又成天全身是糠灰,于是三三在哭里笑里渐渐的长大了。

妈妈随着碾槽转,提着小小油瓶,为碾盘的木轴铁心上油,或者很兴奋的坐在屋角拉动架上的筛子时,三三总很平静的自个坐在另一角玩。热天坐到有风凉处吹风,用包谷秆子作小笼,冬天则伴同猫儿蹲到火桶里,剥灰煨栗子吃。或者有时候从碾米人手上得到一个芦管作成的唢呐,就学着打大傩的法师神情,屋前屋后吹着,半天还玩不厌倦。

她对爱情也有着最淳朴而本真的憧憬,她年轻大胆而有个性,极具民族色彩。两位女性都有着乡下人的淳朴自然与善良,也都向往着自个的爱情,但结果都是以悲剧结尾,可是从中表现出来的心灵的美丽是最为突出的。

师陀笔下的荒野是一个复杂混沌的地方,充满陈旧与丑陋,但是这也是一个气力积聚的地方,他关注的是人们的生命形态,他的审美理想带有一种悲剧色彩,特别沉郁。

无论是(无望村的馆主)、(里门拾记)还是(果园城记),里面的人性都是麻木、甚至变态、扭曲的。比方(果园城记)中的朱魁爷:在他的禁止十二岁的男童的住宅里,他的四位太太每人有一所房屋,他每人给她们一个丫环、一个女仆,另外在她们的房子里给她们预备一把鞭子。当她们犯了错误,只要上天也许会怜惜她们,他把她们剥得赤条条的,把她们吊起来,用专门为她们设备的鞭子抽打。

师陀对于女性同样关注,但是他的侧重点不同,他侧重于关注女性的现实处境,揭露女性的生存悲剧。(颜料盒)中,师陀感慨道:我们怎么来讲明她们的不可改变的几乎是每一个少女都完全一样的遭遇呢?不管我们用如何美丽的言辞,不管我们讲得如何婉转,这在我们都是残酷的。

不仅仅是阿真姐、瑾、胡凤英、翠宝这些柔弱的女性,就是那些恶毒的、骄横的的女性同样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例如,吹嘘我们家是拿肉喂狗的

马夫人怎么也想不到此生竟然要靠女儿卖淫来养活,而变态的赛观音、盖三省不管如何疯狂地挣扎,终究是徒劳罢了,最终还是那样是被男人抛弃的结局。(荒野)中善良的娇妹,本想过正常的平淡而安宁的农村生活,可是后来嫁给了土匪顾二顺,从此便一直在恐惧不安中度过,心灵也随之在荒野上漂泊不定。(鸟)中的易瑾作为一个受过新思想熏陶的女性,曾梦幻想象干一番事业,结果却遭到了无数男人的蹂躏和侮辱,最终流离失所、无处归依。

在他笔下的人们无论是现实还是精神上都真正地在荒野中漂泊漂泊。

〔三〕、价值选择上的差异

1、社会现状

首先,沈从文认识到在工业文明进入中国后,给中国社会带来极大的影响,人性逐步开场转变,沈从文对此有着深深的担忧。沈从文始终坚持从人性层面去完善社会的种种,希望能够维持与保存湘西世界、碾坊的淳朴、自然与和谐,保存人性的至善至美。他始终以为文学与政治是分开的,他充满的是对审美文学的热情。

其次,师陀的文学与政治是联络起来的,师陀是赞同左翼革命思想的,他积极投身于革命事业中,他有着革命的倾向,有着投身革命的热情,在他看来,要用外力去打破荒野的现状,这个外力就是革命,他希望用革命来改变荒野,建设一个比记忆中更美的乡土。

2、人性考虑

首先,对于沈从文来讲,他坚持的始终是一种对人性的讴歌。在沈从文的乡土文学世界里,一切都是人性化的,是纯真、自然、和谐的。沈从文在(从文小讲习作选代序)中讲道:我想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这世界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

在(边城)中,渡船人、乡民们、翠翠、傩送、天保等都是淳朴、自然、人性至善的。渡船人永远热情忠厚,坚守在自个的岗位上,任劳任怨,为人提供方便,别人给他一点辛苦钱,他竟要生气似的与人大闹一场:但不成,凡事求个心安理得,出气力不受酬谁好意思,不管怎样还是有人把钱的。管船人却情不过,也为了心安起见,便把这些钱托人到茶峒去买茶叶和草烟,将茶峒出产的上等草烟,一扎一扎挂在自个腰带边,过渡的谁需要这东西必慷慨奉赠。有时从神情上估计那远路人对于身边草烟引起了相当的注意时,便把一小束草烟扎到那人包袱上去,一面讲,不吸这个吗,这好的,这妙的,味道蛮好,送人也合式茶叶则在六月里放进大缸里去,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解渴。

涨水时:是在水势较缓处,税关趸船前面,便经常有人驾了小舢板,一见河心浮沉而来的是一匹家畜,一段小木,或一只空船,船上有一个妇人或一个小孩哭喊的声音,便急急的把船桨去,在下游一些迎着了那个目的物,把它用长绳系定,再向岸边桨去。这些真诚实在英勇的人,也爱利,也仗义,同一般当地人类似。不拘救人救物,却同样在一种愉快冒险行为中,做得特别敏捷英勇,使人见及不能不为之喝彩。

翠翠更是边城人性的代表,她活泼、天真、善良,如水晶般的纯洁透明。

天保与傩送都钟情于翠翠,却不争不吵,展开自由平等的竞争,不伤一点手足同胞之情。

沈从文固然对至善至美的乡村、对于善良淳朴的人性是极度留恋的,同时对工业文明进入后人性的转变有着深深地担忧,担忧人性的小庙、安静自然的碾坊能否能保存下去,但是他最终坚持以乐观的姿态去呼唤人们人性的回归。

其次,对于师陀而言,在人性的考虑上又是截然不同的,假如讲沈从文对于碾坊的态度是隐忧与留恋,那么师陀对荒野是一种告别、决绝的姿态。在他的作品中揭露的是人物命运的悲剧,是故土的陈旧与陋俗、如荒野般的苍茫,是人心的荒凉与漂泊,是一种人性的孤单感,也是对国民劣根性的一种批判。师陀的(里门拾记)表示出了一个与湘西世界完全不同的中国农村,令人感到一切的丑陋与不自然。作者在创作的同时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和谐、自然、原始的社会状态的改变,认识到人性的扭曲、变态与麻木。

3、批判立场

沈从文批判立场的转变表现为碾坊含义的转变。在(三三)中,碾坊象征着安静安宁的生活,生活在碾坊中的三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碾坊是所有人都向往的。而在(边城)中,碾坊的含义已开场转变,渡船与碾坊相对。渡船象征贫寒的生活,而碾坊象征着富足安闲的生活,象征着金钱物质。翠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傩送是一个聪明而有感情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纯净而真诚,但是横在两人之间的是团总女儿的陪嫁品---碾坊。渡船代表着傩送与翠翠纯真的爱情,碾坊则代表物质与金钱基础上的婚姻。

在沈从文创作的前期,他是坚定地站在湘西的立场上去批判都市。在他笔下,城市里的种种都是不好的,例如描写到城市里阔太太的浓妆艳抹,行为举止的刻画都直接揭示了城市的丑陋,表现出他的嫌恶与批判的态度。相比拟之下,他是带着一份自傲来给人们展示乡下的自然、纯真、美丽、人性至善、充满生机。比方,(边城)中写到:

由于边地的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遇不相熟的人,做生意时得先交钱,再关门撒野,人既相熟后,钱便在可有可无之间了。妓女多靠四川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则多在水手方面。感情好的,相互咬着嘴唇咬着颈脖发了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皆不许胡闹,四十天或五十天,在船上浮着的那一个,同留在岸上的这一个,便皆呆着打发这一堆日子,尽把自个的心紧紧缚定远远的一个人。尤其是妇人感情真诚,痴到无可形容,男子过了约定时间不回来,做梦时,就总经常梦船拢了岸,一个人摇摇荡荡的从船跳板到了岸上,直向身边跑来。或日中有了疑心,则梦里必见男子在桅上向另一方面唱歌,却不理睬自个。性格弱一点儿的,接着就在梦里投河吞鸦片烟,性格强一点儿的便手执菜刀,直向那水手奔去。这些人既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使是娼妓,也经常较之讲道德知羞耻的城市中人还更可信任。

在沈从文看来,水手与妓女的厮混,都是由于两者之间有爱的存在;而童养媳等现象也是人性最本真的一面,这便是他初期坚定的立场。

到后来,沈从文的立场由坚定转变为犹疑。沈从文在(边城)的题记中写道:我并不即此而止,还预备给他们一种对照的时机,将在另一个作品里,来提到二十年来的内战,使一些首当华而不实冲的农民,性格灵魂被大力所压,失去了原来的朴质、勤劳俭朴、和平、正直的型范,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新东西。

事实上,能够对照的作品就是(长河)。沈从文在(长河)的题记中写道:民国二十三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