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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对社会关系的影响争议与方向

D912.4A1009-4997(2011)04-0046-10尽管电脑及其网络化技术的产生大约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但全球范围的互联网的发展历史则要晚一些。作为“网络之网络”的互联网最早出现于上世纪80年代初,其迅速发展则到了上世纪90年代早期。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广泛渗透,导致各种网络互动方式成为重要的社会联系与交往方式,并相应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包括各种社会关系的形成。尽管对于CMC(computer-mediatedcommunication)的研究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但真正的繁荣是在90年代以来随着互联网的市场化和社会化开始的。社会学家BarryWellman的许多代表性研究集中在社会网络和城市社区等方面,但他也是最早关注互联网社会影响的学者之一。他在《互联网研究的三个时期》[1]一文中把对于互联网的研究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时期,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这时互联网开始超出学术研究者沟通的精英圈子,而进入普通人的一般社会生活。不过此时的研究充斥着“臆想和轶事”般的分析。其分析基本分化为一种二元对立的状态:作为欢呼者的乌托邦和作为担忧者的反乌托邦观点。不过两者的共同点是“隔离地”关注在线行为;第二个时期,是上世纪90年代末期以来。此时互联网已经嵌入日常生活,“成为重要的但不是特殊的,成为大众工具而不是电脑科学家的游戏”。这个时期的研究致力于记录互联网使用者和使用的增加,主要基于市场导向的公司进行的大规模调查。不过政府和学术机构已经开始介入。这些研究量化了使用者数量,比较了人口差异以及具体的在线行为。不过这个时期的现实化似乎并没有证明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预想;第三个时期,是从现在开始。他认为现在应该是进行“从记录到分析”的研究过程的时候了。起初人们只有情绪上的欢欣或悲观,然后分析者开始用标准的社会科学工具和概念记录互联网的本质。而现在真正的分析应该以“更聚焦的理论驱动的计划”开始系统研究。笔者没有按照Wellman的历史划分来整理对互联网影响的研究,而是从问题域出发关注CMC对日常社会关系产生什么影响。目前,关于互联网对于社会关系影响的研究大多彼此之间充满了矛盾。乐观的研究者证明他们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共同体生活形式,[2]但也有许多学者认为网络互动关系是“肤浅的”、“空虚的”和“充满敌意的”,或者破坏了有意义的社区生活,[3]只是形成了一种虚假的社区感。他们认为在网络互动与日常“现实生活”关系上,人们越是花更多时间在网络互动上,就越与其社会环境失去联系或造成“社会孤立”(socialisolation),[4][5]或者纷纷强调身体不在场的、具有一定匿名性的赛博空间的非社会性,以及各种失范行为的发生。就此,本文认为关于互联网的使用对社会关系的影响集中在三个问题上:(1)这种互动行为能否产生一种可持续的具有情感交流的人际社会关系;(2)网络互动产生的社会关系是“疏离”了还是“延伸”了人们的日常关系;(3)关于这种关系的属性。即互联网更支持一种强的社会纽带,还是一种弱的纽带?从这个学术领域确立开始,研究者对于这三个问题的回答就充满争议。一、网络互动的关系状态:幻觉与真实实际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关于网络情境中能否产生一种正常的、可维持的人际关系的问题。对此有两种相冲突的观点主导着大众和学术讨论:(1)一些人假定在线关系具有“非正式的”、“暂时的”、“虚假的”、“缺乏深度情感的”关系[6]或者说是“肤浅”、“非人”并常“有敌意的”。他们断言在赛博空间中产生的只是一种共同体的“幻觉”;(2)一些人证明了CMC从物理地点中解放了人际关系,为新的个人关系和社区产生了机会。[7]从电脑网络的产生过程来看,当电脑孤立地存在时,它并不是社会存在。人机互动(human-computerinteraction)领域的发展是为了提供更适于用户使用的界面和软件,但模式仍然是“人—电脑”。20世纪60年代末人们开始在机器之间传送信息,沟通不久就溢出了边界。电子邮件在80年代兴起并在90年代扩展到互联网。从此人机互动变得逐渐社会化了,实际上变成了“人—机—人”的互动链条。电脑网络早期大多用于实验数据传输或者商业用途。这种状况也可能影响了对CMC影响的讨论,其中一个假定就是CMC是不利于情感交流的媒介。沟通被描述为不友好的、非人的或严肃的工作导向的。[8]CMC的匿名性导致自律(self-regulation)的降低,人们在其中可以挑战社会规范,实践规范互动环境下被禁止的个性方面,由于社会惩罚的不在场,导致敌意行为有可能增加。另一个导致人们认为CMC中不可能产生真正的社会关系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赛博空间中也存在着分层(stratification)现象。[9]比如Schroeder研究多用户虚拟现实中的社会互动时发现,其中存在“内部人”和“外部人”之分。内部人以一种彼此熟知的方式谈话,这种方式基于他们对谈话和互动惯例的熟悉和老练。相比而言,外部人就像旅行者一样,他们只进行不熟练的或“肤浅的”会话和保持在会话或行动的边缘。重要的是,内部人之间有一种不同的以某些行为类型表达的归属感,而外人难以解读这种“类型”的密码,从而编织进紧密的内部人的社会网络中去。因此对于许多人来说,只能停留在“观光客”的身份中,所以可能感觉总难以形成持久的关系。另外CMC就其社会目的而言,从公司网络引入开始就已经是一个讨论话题了。其中一个就是在公司网络上是否有真正的社会沟通的可能。考虑到必要的背景提示的缺席,这种沟通的社会呈现水平似乎比较低。因此许多观点认为CMC在社会背景提示上不足以与面对面沟通相比较。[10]这种“提示减少”(reducedcues)的视角一般会预计积极的人际关系在此很难发生。其实一方面甚至是在工作导向的环境里,一些研究也表明有高度的“社会情感沟通”关系产生。[11]在线沟通中各种提示的缺乏并不等于说积极的个人关系无法形成。因为当人们面对一个不传递视听线索的媒介时,他们会适应文本线索满足自己的需要。实际上,当人们以“提示减少”为理由认为CMC无法产生人际关系时,是无意识地把面对面互动作为一个最好的社会关系形成的标准,并且无视人们可能为此所进行的各种尝试,以及CMC同样具有大量互动和关系形成的优势。SusanHerring[12]在一项对CMC会话的连贯性的研究中表明,CMC(具体她研究的是共时性的internetrelaychat)确实存在邻接对的高度破坏、信息重叠和话题损坏等问题。但是,事实表明使用者适应了媒介,而且这种松散的连贯性对于互动是有益的。使用者创造了一些替代性方法来暗示听者和协商话轮转换。比如,表明话轮转换的符号、跨话轮旁注以及一些话题组织的策略等等。同时,与面对面会话相比,CMC仍能够保持松散的连贯性,而且这似乎并不是严重的缺陷,相反这可能是它吸引人的或有利的一个方面,比如它开放了“语言游戏”和“超个人互动”的机会。而且CMC的持续的文本记录能够保证一定的“会话的持续”,这一点甚至要比面对面言说更具有持续性,降低了话轮转换中一些问题的不利的一面。除了各种参与者创新性策略外,时间也是一个适应的关键因素。面对面互动提供了多种信息渠道和线索,加快了工作和关系信息的交换。这一过程为CMC“降低的带频”(reducedbandwidth)所减慢。不过重要的不是CMC不能传递关系和个人信息,而是它可能使这一过程要花费更多时间。因此,这种情况下,如果参与者以及观察者只是停留在短暂的时间段里,就很难产生以及观察到一种人际关系的产生。对于参与者而言,这需要投入时间在某一个具体的聊天室或BBS,并有持续为其他参与者所关注到的表现等作为条件,这是形成一个虚拟社区关系的基本条件。当然一个虚拟社区及其关系的存在不是不证自明的。尽管这个概念被频繁地使用,但其实仍没有一个可接受广泛的定义。在GeoffreyLiu看来,根本的问题是什么构成了一个虚拟社区,以及是否互联网上的活动可以被认为是社会学意义上的“社区”。[13]GeoffreyLiu进一步认为大多数研究对此都是理论性或哲学性的,很少有经验性研究的检验。他认为虚拟社区存在的经验检验必须在一个具体的技术领域中,如IRC、新闻组或Muds等。而Jones提出的虚拟聚居区(virtualsettlement)理论可以看作是这样一种尝试的开始。[14]Jones认为CMC研究者应该采取考古学研究方法研究虚拟社区,系统地探讨其活动的物质痕迹和检验其文化产物。而虚拟聚居区则是虚拟社区出现和存在下去的先决条件,它需要具备四个条件:(1)一个虚拟的共同的公共性地方(common-public-place);(2)大量沟通者;(3)最小维持的稳定的成员;(4)最小量的交互性(interactivity)。GeoffreyLiu正是在此基础上对这些条件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正和明确化,并试图经验性地检验虚拟社区的存在。比如对所谓“公共”性的具体界定,以及强调这种“地方”维持的“时间”条件,参与者的量以及稳定性,网名的稳定性等等,这些都是检验虚拟社区社会关系产生的可以操作化的重要条件。另外,也可能存在什么样的人更可能形成这种关系的问题。通常我们缺乏关于有在线关系的参与者的最基本的信息。Parks和Floyd[15]的研究表明,通过比较有和没有在线关系的人,按其人口特征和介入模式(themodeofinvolvment)仍可能发现谁更有希望获得在线人际关系。他们的研究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可能形成这种关系,①而年龄和婚姻状况在新闻组中没表现出相关。但是他们认为最好的预测因素是持续时间和参与频率。那些形成了人际关系的人通常更长期地参与特定新闻组,而更常参与或发帖的人更容易形成关系。当人们随着时间习惯了并潜心于其喜欢的新闻组,他们开始彼此发展个人关系。而且从各种人际关系的发展过程来看,通常会经历一个从“非人”到“人性化”的过程。其实这个人际关系发展过程是与线上的过程相似的。也有研究表明互联网使用的经验和技巧可能更多地影响对社区的参与和新关系的形成。[16][17]因此,如果说关系真的难以产生,那么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时间、参与频率以及过程或关系发展的阶段性问题,而不是能与否的问题了。总之,许多研究都已经证明,CMC能够并已经产生了大量社会关系乃至各种社会支持行为。在Wellman看来,当电脑网络把人与人连接起来时,那么电脑网络实际上就是一种社会网络。[18][19][20]而且一些研究也证明,网络决不只是一种信息交流的方法,信息只是互联网络中资源交换的一种而已。在电子社群中,许多成员都可以在社会的、身体的和精神方面的问题上得到帮助。[21][22]二、网络互动的关系影响:疏离与延伸上一个问题实际上是关于网络互动能否产生一种可维持的有情感交流的人际关系。除此之外,人们进一步争论另一个问题,即在网络互动可以产生一种人际关系的基础上,探讨网络互动与现实生活的两种存在状态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②[23]我们把它归纳为互联网的使用是疏离还是延伸了现实生活中的社会关系这个问题。早期的一项研究测量了匹兹堡(Pittsburgh)地区家庭的一个样本中新互联网使用者中的社会介入和心理健康时,报告了小而可靠地使用互联网的负面效应。在作为研究对象的参与者最初在线的1~2年里,研究者研究跟踪了93户家庭。那些更多使用互联网的人变得更少社会介入、更孤独,表现出增加了沮丧的症状。即使是在参与者主要用互联网进行沟通时,这种症状也同样发生。[24]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批评者担忧网络中的生活可能从来不是有意义的或完整的。因为它将使人们与整个人际联系隔离,或者人们将被“虚拟现实”的幻影所吞没,失去与现实生活的联系。或者人们越是花更多时间在互联网上,就会越与其社会环境失去联系。[25]在Nie和Erbing的这项研究中,似乎人们在网上花的时间越多,他们就越失去与社会环境的联系。即使是每周只上网2~5小时,这种效应也应引起注意,对于每周超过10小时的人来说,该效应急剧上升。15%的对象报告了其社会活动的减少。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研究表明,互联网用户花更少时间与亲戚朋友电话沟通,其他社会活动减少的比例超过了25%。同时,上网时间越多,人们就表现出更多地远离传统媒介。该效应同样随着互联网的使用而成比例地增加。总之,研究表明美国人报告他们上网时间越多,花在现实生活上的时间就越少。不仅表现为传统媒介使用上减少,而且表现为减少了与家人和朋友打电话和会话的时间。也就是说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个时间替代(timedisplacement)以及媒介替代的现象。与此类似,许多人担忧互联网的沟通常鼓励人们花更多时间独处,和陌生人形成肤浅关系,代价是减少了与朋友家庭更深的面对面谈话和友谊关系以及公共参与等,甚至部分导致美国社会资本的下降。[26](P256-257)即使人们用其与亲密的人联系,在线讨论也可能替代了高质量的面对面互动和电话谈话。不过,一些学者进一步的研究也对这种针对负面效应的强调表示疑问。早在1995年的一项美国全国随机电话调查表明,互联网并没有增加社会孤立(socialisolation)。在控制了互联网使用者和非使用者之间的人口特征后,研究没有发现在宗教、休闲和社区组织中的参与率有统计上的差异。相反,它是一种公民组织参与和新的个人关系的源泉。互联网也加强了已有社区的参与。比如越是长期使用者,其家庭以及朋友的联系越多。因此互联网使用的经验和技巧可能比人口学变量更能影响对社区的参与和新关系的形成。[27][28]而随后1996年、1997年和2000年的调查也进一步证明了这种影响。[29]在反思早期研究时,SaraKiesler等人[30]和Kraut等人[31]认为他们1998年的研究存在严重问题。其中一个就是结果的普遍性问题。原初研究的参与者是在匹兹堡地区家庭的随机样本。与作为整体的社会人群相比,他们本身就有很高的社会介入(socialinvolvment)和强的社会纽带。在1995-1996年期间,当他们开始研究时,很少家庭和朋友联网,使用互联网反而可能阻断了该群体已有的社会联系。如果研究以一个社交剥夺的样本开始或当更多人在线时,互联网对互动可能会有更积极的影响。为了解答这些问题,Kraut和Kiesler等人又进行了两项研究,一个是追踪其原初研究的样本在三年后社会卷入和心理健康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为此进行了后测。同时又针对Kraut等人[32]研究中的问题进行了一项新的纵向研究。[33][34]他们的后测表明,以前发现的例如孤独感等负的效应逐渐变得统计上不显著,并出现了更积极的后果。而新的研究则表明,更多的使用与主要是积极的后果联系起来。总的来看,使用互联网对人际沟通、社会介入、健康和知识的效应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或是积极的。更多使用的参与者在本地联系上规模有所增加,同时远距离的社会圈子和与亲戚朋友的面对面互动也同样有增加。不过,那些有更多使用的人更少可能想呆在匹兹堡地区。而心理测量上,总的看,压力、电脑技术和积极效应都随着使用而增加,对国家当前事件和一般知识的了解没有改变,但使用互联网更多的参与者对本地有更少的了解。同时,使用的效应同时与一些个体的特征是有关的。[35][36]比如个体是外向,还是内向,原来具有社会支持的高或低,是未成年人还是成年人,以及使用目的等等都对互联网使用的效应产生不同影响和引起不同表现。因此互联网的使用对现实生活的影响是由许多因素决定的,不能总体化地一概而论。而且这个研究团队进一步研究表明,随着时间互动发生变化,互联网的更多使用导致了在与朋友互动上的略微增加。[37]相对来说,有更大社会支持的人之间的互联网使用与更多社会介入联系起来,并更可能基于社会目的使用这种媒介。而羞怯的人与在线沟通的联系还不是很确定。社会网络理论表明,交际上彼此联系的人越多,他们就越可能用各种媒介进行沟通。总的看,似乎这种新媒介是延伸和拓展了传统互动形式。(这与Wellman等人的系列研究是相似的)而互联网与日常联系的媒介并不是功能替代或功能对等的。[38]实际上,每一种新的技术都会在刚开始受到严厉批评,特别是各种沟通技术被视为向各种社会疾病打开方便之门。电话、电报、电视和汽车在刚开始的时候都被认为会剧烈地改变社会,给生活质量和道德秩序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互联网也不例外。比如,宣称它会导致有意义的社区和社会整合的毁灭,[39]甚至要部分地为在公民参与上的衰弱负责。最近的著名的讨论就是普特南关于美国社会资本下降的争议。而在Wellman和Gulia看来,那些认为虚拟社区将损害所谓“现实”社区关系,并使人们远离以面对面为主要特征的现实生活社区的观点,实际上是不适当地提出了问题。[40]这种观点是把两种社区联系看作零和博弈,假定人们花更多时间在线互动就必然花更少时间于日常现实生活互动。其实,这些评论正是表明了在线关系的力量和重要性,而非其缺点。同时,他们可能错误地把虚拟社区与所谓面对面联系的现实生活社区作了虚假比较。而实际上西方发达国家的社区很少是频繁面对面联系的,相反大多数要通过电话维持关系。这与那种田园牧歌式的面对面维持的所谓传统理想社区的相似性很小。这里表明批评者把日常人际和在线联系截然分离。而实际上许多社区纽带都同时有线上和线下联系。Wellman和Gulia认为重要的是“关系”(relationships),而不是沟通的媒介。另外互联网同样支持了大量的社区关系,并增加了社区的多样性。同时,从维持社会关系或网络的角度看,虚拟社区同样也是“真实”的社区,也是提供与获得支持的有用的方法。也就是说,最终电脑网络增加了社会网络的范围,促进了更多和更广阔范围的关系,允许人们跨时空沟通,使更多潜在关系成为积极联系。人们可以很大地延伸其社会联系的数量和多样性。电脑网络使人们可以维持比面对面更多的在线关系数量。[41]比如互联网也被广泛用于与家人和朋友的联系,尤其是远距离的朋友的联系。[42]确切地说,虚拟社区也应该看作是一种电脑网络支持的可以跨越远距离的社会网络。而且一些研究也证实了网络互动形成的关系也并不只是保持在其原初的媒介,相反经常拓展到其他渠道或媒介中,包括在线下的沟通方式。比如面对面、电话或邮件等等。[43]Parks和Floyd认为,这种情况表明人们不可能在线上和线下之间做清晰的区分。赛博空间正面对普遍化和世俗化的趋势,它不过是另一个人们“相遇”的地方。那些在赛博空间中相遇的人将关系转向超越其原初相遇的背景,人们同时也没在赛博空间关系和现实生活关系之间划一个明确的边界。基于如上的综合分析,本文认为,其实某种程度上提出网络互动关系是疏离还是延伸了现实社会生活或社区关系是一个不合适的或是一个假问题。这实际上是企图总体化和简化前者的影响,并无视作为一种多媒体的互联网内部的多元性及其影响的复杂性。从实践者的角度上看,互联网正在对日常生活和社会关系产生实质影响,或者它就是一种日常生活世界范畴的行为。而且,互联网的社会空间已经正在表现出它对传统日常社会空间的重塑作用。比如社区网作为信息网络和社会网络化渠道而不断重新组织社区生活,并实践了互联网的“再地方化”效应。[44]三、网络互动的关系属性:强纽带与弱纽带前两个问题关注的是网络互动中“能”“否”产生一般的人际关系,以及它与现实生活关系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另一个问题同样不可回避。那就是,网络互动关系的属性。具体上它支持了一种强纽带(strongties),还是一种弱纽带(weakties),③不同属性的纽带如何通过互联网得以维护或支持、不同纽带的参与状况等。长期以来,大多数分析几乎总是把互联网作为孤立的现象,而没有考虑网络中的互动如何与人类生活的其他方面相符合。网络只是人们可能互动的许多方式之一,而并不是单独的、孤立的现实。[45]或者说电脑网络当它连接起电脑背后的人时,它就是一种社会网络或支持社会网络的方法而已。因此,Wellman及其合作者认为按照现实生活社区社会网络来研究虚拟社区关系或网络互动的关系是有益的。具体可以关注,比如:网络中的关系是狭窄的(narrow)和专门化的(specialized)还是广泛支持性的?个体可以在虚拟社区中期待什么关系?网络如何影响人们维持更弱的、更少亲密性的关系?网络中的支持是互惠的吗?参与者发展了相应的对虚拟社区的依恋或归属、承诺、团结和互惠规范吗?网络中的关系多大程度上是强的和私密的?笔者认为这实际上是在研究网络互动产生的人际关系与我们通常意义上所看到的日常社会的关系是否是相似的,或者说是否以及多大程度上它们可以看作一种普通的、正常的社会关系。而不是仅仅把它们看作一种所谓“新奇的”、“短暂的”和“肤浅的”关系。在互联网上,通常信息尽管可能是其资源获取和交换的最大可能,但就其所产生的关系类型而言,信息只是互联网中资源交换的一种而已。除此之外,许多研究都已经证明了CMC中还包括了各种情感支持、产生思想和一致的沟通、支持工作和促进交往关系,或支持虚拟社区等等。[46][47][48]不过Wellman认为:尽管大多数文献都表明个体可以在网上拥有各种社会资源,但没有系统的迹象表明是否个体关系是狭窄地(narrowly)还是宽泛地建立的(broadly-based)。互联网持续了一种促进专门化关系的技术趋势。它的结构支持在虚拟社区中发现各种社会资源的市场与协作性的方法。参与者可以根据兴趣在无数不同分类的、不同话题导向的集体讨论群体中进行选择。这些群体是一种根据共享兴趣而形成的社区,而非基于共同地方或祖先而组织起来、要求全人格参与的社区。相对而言,虚拟社区则通常是专门化和部分人格参与的。当然不排除这种专门化关系随着时间而朝向更加实现完整自我的方向发展。不过,这种专门化趋向并不是什么新的事物。在所谓现实社会生活情境,在西方发达社会发展过程中,研究表明社区纽带也早已朝向专门化的(specialized)、不构成紧密结合的关系群的方向发展。比如Wellman等人的研究就表明,当代社区居民通常了解很少的邻里,他们的个体社区成员大多住在邻里之外。通过新的信息沟通技术和交通工具人们很容易维持远距离的关系。Wellman及其合作者在多伦多的一系列研究发现,除了亲属和小的朋友群外,大多数个人社区网络成员很多彼此并不相识。甚至亲密关系通常也只提供几种社会支持。那些提供情感支持或小的服务的人很少同时是提供大的服务、友谊或金融支持的人。人们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不同类型的帮助。[49][50]如果网络(internet)只是一种信息交换方法的话,那么虚拟社区就可能只支持狭窄的、专门化的关系。不过,明显的是,信息不过只是其中交换的资源之一而已。许多网上成员在电子群体中得到各种社会支持。甚至当在线群体不是被设计为支持性的时候,他们通常也具有支持性。作为一种社会存在,那些使用互联网的人不仅在寻求信息,也在寻求友谊、社会支持和归属感。[51]虚拟社区可能在提供支持和专门化关系意义上与现实生活的社区很相似。不过,网络成员在提供信息、支持、友谊和对那些在线下几乎不认识或根本就是陌生的他人的归属感上是不同的。这种与陌生人沟通的意愿与日常情境形成对比。因为日常旁观者可能通常不愿意介入或帮助陌生人。尽管评论者提醒人们注意充满陌生人的电子媒介中建立联系的后果,但网民通常会比较信任陌生人。同样,电脑网络支持的社会网络表面上不应该支持更多互惠。因为许多在线关系发生在那些面对面从未遇到的人之间。这些人是比较弱地联系起来的。在社会和物理意义上距离很远,并不限制在紧密结合的工作或社区结构中。[52]不过,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许多网民恰恰相互支持与信任,即使是弱纽带也是如此。Constant等人这样解释这种互惠。首先,提供信息和支持是一种表达自身的方法,可以从他人那里获得尊重和地位;其次,一般化的互惠规范和组织成员身份也是人们帮助在线他人的原因。[53]除此之外,笔者认为,互联网的互动空间中还存在一种没有“关系”状况下的支持和互惠行为。比如在虚拟社区或者BBS、QQ等互动空间,在一些下载区域(比如maze、BT和迅雷等)彼此之间通常没有产生直接互动,大多也没有预期人际关系的产生。但是,却有许多个人的需要和呼吁得到并不认识的网民的回应和实际支持。甚至一些从行为上来看符合或者接近那种亲密性的强的纽带,尽管没有持续关系的建立或者只是非常弱的联系。总之,这种虚拟型社会支持与日常的强弱纽带的运作具有不同的过程和机理。这种复杂的和日常的社会关系不同的行为和关系状况需要进行进一步的经验研究。比如关注其中的信任机制、关系强度和实质的内在意蕴。尽管许多人认为CMC的媒介本身无法维持强的纽带,甚至认为亲密行为在虚拟社区只是“虚幻的”,产生一种“无须情感投资导致亲密友谊关系的私密感”。不过Wellman等人却认为许多在线纽带确实满足了强纽带的大多数标准,可以促进频繁的、互惠的支持性联系。[54][55][56][57][58]电脑网络支持的、社会网络的无地方性使维持长期联系毫无伴随着住地移动带来的关系损失。而且一些参与者逐渐感觉到他们最亲密的朋友是其电子群体中的成员。比如,一项研究已经表明网络互动群体随着时间而具有变得更私人和亲密的可能。[59]在这里,Walther认为,许多研究实验是在有限时间内分析社会互动,忽视了后来互动的细微差异和随着时间关系日益亲密的潜力。在这位学者看来,媒介并不阻碍亲密关系成长,仅仅只是放慢了这个过程。随着时间推移,在线互动和日常互动一样增进友谊或亲密感。不过,就此而言似乎仍然没有针对在线亲密行为的本质和寿命的系统研究。总之,种种研究表明,CMC中除了信息交换外,存在其他关系类型或其他资源的交换。尽管互联网本身从技术上更倾向于形成大量弱的纽带,但它并不排斥强纽带的形成。赛博空间中同样存在大量互惠和信任。而且就与陌生人的关系而言,它与日常生活有许多不同之处。当然对于其中的互惠、信任以及亲密行为的本质,在线形成的关系网络的结构等等仍没有系统的研究。这都有待于进一步的探索。四、暂时的结论与展望在这篇文章里,我们把大量对于CMC社会关系问题的研究大致划分为三个问题域:(1)能否产生一种持续的个人社会关系;(2)这种关系与传统意义上日常的人际(或社区)关系产生了什么影响;(3)关系的性质问题。关于这些问题充满了争议。在早期,人们大多争论的是CMC这种互动方式能否形成一种“关系”。这里充满了乐观主义者的欢呼和悲观主义者的批评与无奈。批评者大多认为身体的不在场,以及一系列通常意义的社会惩罚措施的缺乏,使这种互动充满了各种非人的、充满敌意的和无责任感的行为。因此这里无法期待能够产生正常的人际关系,相反它只是一种游戏性的、挑战常规社会规范的行为领域而已。不过,此时大多担忧都缺乏踏实的经验研究证明。而支持者则认为这种互动超越了传统的社会规范和等级制度,以及物理性的时空因素的束缚,使人们有机会产生以兴趣和更内在的个体性因素,而非地域、社会地位或血缘等为基础的关系。对于这种关系与日常关系的影响而言,同样存在两种对立的观点。一部分人认为这种关系会使人们与日常个人关系,如家庭、朋友和同事及日常其他事物等相疏远。这必将导致个人关系的流失和大量心理问题,比如沮丧、孤独等等。另一部分人则认为CMC产生的关系不必然导致对日常关系的破坏。它的影响由多种因素综合产生。随着时间推移,一些负面影响并不显著,而一些积极的影响也产生了,比如互惠和各种实质的社会支持等。同时实际上人们通常也用CMC联系类似亲朋这样的日常关系。因此“线上”和“线下”关系不能绝对地区分或隔离地认识。如Wellman等人认为的,我们最好把CMC看作一种普通的、产生和维持个人社会网络的方式,而不要过度强调其特殊性。就CMC支持的关系的属性而言,许多人关注的是这种关系究竟是一种强的还是弱的纽带。从技术上看,互联网支持一种弱纽带的产生。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批评CMC只产生所谓“肤浅的”、“缺乏深度情感的”交往的理由。因为现代化过程中的西方世界人际关系或社区纽带早已经以弱纽带为主。[60]同时,如Wellman等人研究所表明,互联网并不排斥强纽带的产生。而且由于CMC是以共同的兴趣和价值观等为基础建立个人关系,因此它有可能建立更私密、更具有深刻情感交流的关系。当然,就关系以及纽带的形成而言,时间以及一些社会成本也是一个不可回避的投入问题。同时,互联网的沟通方式也被用于维持已建立的社会关系,比如家人、亲戚和朋友关系等等。但是,尽管产生了一些很好的成果,我们认为现有的研究从以下几个方面尚存在不足之处:(1)从方法上看,早期的研究缺乏经验资料的支持,大多属于逻辑的和印象式的评论。而其后人们开始利用传统的社会学以及相关学科研究方法,比如调查问卷(甚至在美国全国范围内的抽样调查)、访谈、参与观察和内容分析等。近十年来,Wellman为代表的一些研究者试图运用社会网络方法研究CMC或互联网的使用对人际纽带和社区的影响,这实现了该领域研究的实证化,摆脱了早期倾向于臆断和印象式评论的局限。但是,这种结构的研究,容易强调形式上网络互动与传统互动关系的相似之处,认为它与现实生活社区纽带很相像。④[61]因此可能忽视了赛博空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具有相对独特性的社会空间,以及CMC行为及其关系的特殊性。⑤[62]CMC不只是Wellman所言的一种维持关系的手段而已,不应只从结构因素上讨论,同样应关注关系的内容和实质。比如陌生人的主体性质所可能产生的影响。赛博空间已变成交往关系的场所,“在这个赛博空间中,社群关系产生了许多新特点。由于没有面对面语言情境中显明的体态、语言、地位状态、人格力量、性别、衣着、风格等暗示,交谈发生了性质上的变化。”[63](P99)相对而言,波斯特充分关注了这种交流的语言层面的变化以及主体身份的重构等。⑥[64][65](2)目前研究总体上缺乏理论概括和解释力。早期研究倾向于从逻辑上进行推演以及印象主义的评论,缺乏经验研究的支持。而之后当人们开始以实证的方法来试图确定网络互动的实际影响时,却又缺乏进行理论概括和解释的努力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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