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一种批评传统

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恢复一种批评传统李建军的文学批评是最近几年特别令人关注的一个现象。他用尖锐锋利的笔触直指当代文坛已经劳绩斐然、稳获盛名的一些知名作家和他们的作品，以一种颇具激情和满怀期望的批判目光，毫不避讳地直陈这些作家在创作中暴露出来的严重问题。他对陈忠实、贾平凹、莫言及阿来等作家作品的评论，都不同程度的引起了文坛的关注。

与目前所流行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小说理论相比，李建军所援引的理论资源确实很传统，由于这些理论资源主要来自于十九世纪的现实主义创作理念。再概括点说，李建军文学批评的理论资源主要来源有两个方向，在精神上、观念上主要来自于以俄罗斯文学为代表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也就是他说的“宏伟的十九世纪文学传统”；在概括的操作技巧上那么多得益受惠于布斯的小说修辞学。关于这一点，只要我们留心领会他的批评实践就会一目了然。

在他的文学批评中，我们总是能够感觉到俄罗斯文学精神的炽烈火光，总能凝听到来自俄罗斯文学先哲们的浑厚声音。而布斯的理论以及其他一些文学批评手段那么是传递这种火光和声音的工具。有了这样一种理论资源，在李建军的批评理念中，有一个统摄其批评的指导性观念，这个观念也是他对文学这种精神产品的一种熟悉和评价的标准。他认为创作小说和阅读小说都是一种高尚的精神活动，它们是与人的内心情感、道德体验、品格操守紧密相关的事业，“它向上提升人，给人梦想和气力，让人变得更温柔、更优雅、更有教养、更喜欢生活。它也写丑恶，但以美好作底子；也写黑暗，但以光明作背景。”①而对小说修辞，他那么认为：既不能脱离人的道德品质，也不能完全是纯粹技巧性的文体。“小说修辞追求的终极目标就是实现对读者的精神生活的积极影响，就是对读者的人格进展和道德升华产生潜在而巨大的推动作用。这就要求小说家务必具有更为成熟的道德和更为自觉的修辞意识，他不仅要熟悉到道德效果的重要性，而且要学会通过高明的修辞获得这种修辞效果……一个彻底无道德的人，必然缺乏在修辞上获得告成的聪慧，因此，我们也就不要盼望他能写出在20年后或50年后‘大方光芒’的真正有价值的小说作品。”②正是在对小说以及小说修辞的这种熟悉下，李建军逐一开展了他的文学批评。在概括的操作上，李建军秉承了传统现实主义所更加关注的几个核心问题和要素。

首先是对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分析与评价。

我们都知道，人物形象的塑造是传统现实主义创作中分外重要的一个内容，它的告成与否是影响整部作品告成与否的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传统现实主义的文学批评也很重视对作品人物形象的分析与研究。“在西方，人物论式小说批评方法最受宠的时代是19世纪。那时，人物论是人们用来把握小说的一种最主要最有效的方式。无论是对一部作品的赞扬或是贬斥，人们都习惯于以人物论的方式，从小说中人物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在当代文学批评中，人物论式批评也曾是一种显著的存在。”③。李建军的文学批评根本上也秉承了这样的批评理念和思路，他认为人物形象对一部小说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抉择一部小说价值之大小，成就之上下的重要因素，那么是看它能否塑造出充实、生动、不朽的人物形象……某种程度上讲，一个民族的文学成就主要表达在它的人物形象塑造方面。我们议论一个民族的文学，等于在议论一系列人物形象。”④基于这样的熟悉，李建军在批评实践中自然也就很重视对小说人物形象的分析，他对中国当代一些出名作家的批评，根本上都涉及到了人物形象这一重要的核心问题或者说是修辞问题。

李建军分外重视小说中人物形象的修辞问题，但他并不是简朴地认为作品有了人物形象，甚至有了很告成的人物形象就意味着它们就是优秀的、宏伟的小说，可以成为值得我们赞扬的小说。在他看来，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告成的、优秀的、宏伟的小说不但是具有鲜明的人物形象的小说，而且重要的是这些人物要真实稳当，重要的是作家要通过自已宏伟的可怜心和崇敬人物的态度去刻画、塑造人物形象，让我们能够感受到人物身上透露出来的人性的光彩。他甚至强调，即便这些人物身上有着明显的缺点，也不理应采用蔑视，甚至欺凌的态度，而是在透露他们的“丑陋”时用宽容的态度和深刻的可怜察觉他们的心爱之处，尤其对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小人物，作家理应更是如此。看得出，李建军更加重视作家对人物所持有的态度，更加提防人物身上所蕴含的积极向上的道德情怀。李建军从这种批评理念启程，充分断定了传统现实主义作家们在这方面的告成阅历，尤其是对俄罗斯文学中的这种富有宽容心、可怜心的创作态度更是赞美有加。也是由这一理念启程，他对当代中国文学中所存在的弊端直言不讳，大加鞭笞。他认为中国当代小说最缺少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物，缺乏心爱、可怜的人物形象。而这种缺乏是由作家们在塑造人物时缺乏对人物的崇敬和过分冷漠的创作态度所导致的。他说：“他们不知道崇敬人物，甚至不拿他们当人看，变着法儿虐待他们，羞辱他们，直到把他们身上结果一点人格尊严剥夺明净，直到把他们内心深处的结果一丝善念变成仇恨。中国几乎全体的自命非凡的‘先锋’作家和失去道德感的‘消极写’，都不知道善待自己笔下的人物，而是把他们当作没有疼痛感的物件来糟蹋。暴力和仇恨，欲望和放纵，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主题。可惜的是，他们仅仅得志于把人降低为兽欲或本能的奴隶，而缺乏将人如其所是地描写出来的才能，更缺乏将人举行升华性叙写的才能。”⑤在批评这种严重的缺陷的同时，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指出了他心目中的梦想小说：“小说是以批判、质疑的态度透露人的艰苦的生存境况的艺术，但也是以积极的态度断定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行为，因此，只有那些最终能让人意识到人性的典雅和尊严的作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作品，同样，只有那些能写出人性典雅和尊严的作家，才是值得人们敬爱和感谢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作家……”⑥

二是对小说主题的重新熟悉。

自现代主义文学兴起始，各种各样现代主义文学流派都不再关注作品主题这一在传统现实主义创作中相当重要的修辞问题了。这源自于人们对世界的熟悉产生了与此前截然相反的看法，那就是：世界本身毫无意义可言。这在现代哲学和现代主义文学中表达的最为突出，如存在主义、猖狂派戏剧、超现实主义文学等。既然世界本身就无意义可言，那么作为反映世界存在的文学也就没有必要去探索、表达一个明晰、稳当的主题，甚至连文学本身都是无意义的活动。这样的世界观、文学观进入中国之后，也大面积地影响了中国作家，于是追求无意义的文本嬉戏，表示混乱不堪的生命存在，拒斥构画完整明显的社会图景的写作成了一种流行的模式。一言以蔽之，文学在现实主义之后正在致力于表示一个无意义的世界，致力于强化文学自身的无意义或意义的混乱。与创作界相响应，在评论界，后现代主义的兴起又为这种写作供给了“稳当”的理论后盾。无意义、无主题成了一种普遍的共识。但李建军并不这样认为，还是从“宏伟的文学传统”那里启程，他认为小说依旧是一个弥漫意义的世界，小说创作依旧是一种有意义的精神活动，“一部小说不是由一堆纯粹的物性材料构成的。除了人物和情节、物象和事象，它还有一个意义的世界。小说家写小说最终还是想报告人们他对生活和世界的理解和判断，而读者在熟谙了人物、了解了故事之后，也想弄明白毕竟想说明什么问题。”⑦“事实上，对于小说来讲，主题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恰恰相反，假设没有深刻的有价值的主题，一部小说就很难说是一部完备的或完整的小说，也就很难说作家真正地完成了他的修辞人物。主题是作品的灵魂，它是在小说的整个布局中具有核情意义和统摄作用的理念和熟悉。”⑧。主题的存在不但对小说很重要，而且对我们理解和评价一部作品也分外重要，“主题是我们对一部小说开展研究、举行评价的重要方面。假设说人物、情节及修辞上的告成抉择着一部作品是不是小说，那么，从主题入手，我们才能弄清一部小说是不是深刻的有分量的好小说。”⑨在李建军看来，无论从哪个角度衡量，主题对小说的形成和存在都是很重要的，都是不成或缺的修辞内容。

同对人物形象的分析和要求一样，李建军对小说主题的分析和要求也没有仅仅停留在只指出小说务必有主题这一层次上，他从小说修辞的伦理性启程，认为尽管主题是小说不成或缺的修辞要素，但这还不是小说主题最重要的地方，小说有了主题只是第一步，关键还要看是什么样的主题。他强调主题对作品的意义和价值，但不是单纯地强调，而是有鲜明的倾向性和限定性。他认为主题也是具有伦理性质的修辞要素，它从根本上说要对人们的道德水准和人格修养具有正面的、积极的提升作用。

当然，李建军也不是机械地、单纯地强调作家在创作时只要把这种梦想而必要的主题表达出来就行，而不必讲究必要的艺术方式。他认为主题和表达主题所采用的艺术方法都是很重要的因素，二者只有通过很好的结合才能充分发挥各自的作用，因此他又说：“总之，一方面，小说家务必开掘深刻的有价值的主题，另一方面，又务必创造完备的形式，即察觉能合作主题的细节，从而最终使形象和主题、内容与形式构成一种相辅相成的紧密关系。”{11}他认为梦想的主题样态是“内明外润的和谐型”，而这方面的典范那么是他所极为推崇的托尔斯泰。他不无偏爱地指出“在全体小说中，可能没有谁像列夫托尔斯泰那样有资格被视为小说艺术的立法者……从小说的主题修辞方面来看，他的小说可以被看作主题及思想极为显豁的‘观念小说’，但是，你却看不到令人厌倦的干瘪、生硬和乏味的影子――他把主题形象化，又把形象主题化，使小说的主题呈现出一种内明外润、内外俱美的效果样态。”{12}李建军的论述看上去可能有些片面，但其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强调主题在作品中的意义和如何以最正确的方式来传达主题。

除了议论“人物形象”和“主题”之外，李建军对文学作品的真实性也做了一些探讨。他认为文学的真实性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个方面他沿用了别林斯基对“真实”的看法，认为文学的真实性来自于现实中的真实，并要“采纳事实性和客观性的制约”。当然这样的真实性并不是对现实生活的简朴照搬，而是艺术地创造。真实性的其次个方面的内容是指作家在创作时务必采用合理的技巧、手段，把小说中的故事陈述的令人信服和情愿采纳，把人物的进展过程演绎得符合规律；而不是任凭思维的任意跳动来做天马行空式的胡乱表达。

新时期文学在体验了“辉煌”的1980年头以后，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逐步转变了原来的方向，越来越走向日常化和个人化，这可能是文学在我们这个时代进展的必然，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但是，走向日常化和个人化并不必然就导致文学不再崇高，不再与人们的梦想发生联系；也不意味着文学必然就成为表示各种“丑陋”存在的工具与发泄个人私欲和怨恨的通道。然而，由于社会转型的猛烈冲击和作家们思想观念的急速转变，神圣的文学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不再神圣。假设说1980年头中后期王朔的创作只是这种趋势的开头，那么进入1990年头以后，这已经成了文学存在的大势。给文学祛魅貌似成了我们时代的文学精神和使命。对于这种给文学祛魅的世俗化创作大势，我们不能简朴地反对，由于我们没有必要过分地、无限地强调文学的社会功用，过分地把文学“神圣”化，甚至神秘化；更不能想象性地把作资产作世间的圣明，视为救世的英雄。但给文学祛魅，让文学走向世俗化，并不意味着让文学彻底低俗、粗俗、腐朽，甚至下流堕落；也不意味着在文学中毫无节制地表示凶残、暴烈、杀戮等血腥场面。

在这样的文学境况下，我们有必要作一些适合的努力，采取一些适度的策略，让当代文坛有个惊醒。李建军援引“十九世纪宏伟的文学传统”精神作为文学批评的标尺，直陈当代文学中存在的弊端，就是一次适度、实时的批评行动，它的意义和价值是不言而喻的。至于质疑者们认为他所援引的精神资源和批评方法是不是过时了，我想答案是否决的。从文学进展的实际状况来看，这种精神资源和方法不但没有过时，就是将来，只要文学存在它就不会过时。譬如关于人物论式的文学批评就是一种并没有过时的批评方法，对此王彬彬先生早在十几年前论述过，他认为人物论式的批评随着文学的进展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譬如传统小说的人物就与现代小说的人物就有不同的地位和表现，但他认为人物论作为一种批评那么不会消散：“人物和人物论式的批评都没有完全消亡，约莫也永远不会完全消亡。人物在现代小说中只是发生了地位的变化，而并没有完全消散。在绝大多数现代小说中，人物虽不像在19世纪那样享有崇高的地位，但也依旧享有确定的地位。而只要小说中还有人物，只要人物在小说中依旧享有确定的地位，人物论式小说批评就不会彻底消亡。”{13}

在指责李建军的文学批评时，有一种对比典型的说法是，认为李建军式的重社会、重道德伦理性的人物批评和主题批评，是新时期以前文学受制于政治时所流行的方法，实践证明那是错误的，是不适合文学这种审美对象的，由于那是一种非审美的批评。这些说法貌似有理，但留心推敲其实也是站不住脚的。说它有理是由于过去一段时期，我们的文学界切实在运用这一批评方式时曾经展现过严重的失误，它确实也给我们的文学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由于这种理由，人们一提起这种批评方式总会抱有一种机警，乃至鄙夷的态度，认为这是一种不适用于文学评论与研究的方法；这也难怪，历史教训就摆在那里，我们总不能无视它的存在。但是，往深里想，这样的规律是靠不住的，由于对文学造成伤害的并不是理论和方法本身，而是那些运用它们的批评者，是他们在运用这些本身并无倾向性的理论和方法时超过了确定的限度，失去了应有的分寸，才造成了对文学的严重伤害。

所以，真正的理由存在于使用理论的那些人身上，而不在于理论本身，就像刀子确实能够伤人，但刀子不会自动地去伤害一个人，只有在我们用之不当时它才有可能成为伤人的凶器。因此，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断然宣判某种理论和方式已经过时、落后，甚至无用；我们只能说它适合不适合，多大程度上适合于分析、解读某些文学作品和文学现象。我们更不能由于历史上曾经展现过某些特殊的不正常现象，就借故鄙薄、抛弃一种理论和方法，形成一种“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防范心理，这终究不是一种理性的、科学的熟悉态度。其实，不光社会的、伦理的批评方法在失度运用的处境下会走向文学的反面，就是其它类型的批评理论和方法，假设在运用时把握不当，也会给文学带来伤害。正如王彬彬在探讨“人物论”这种批评方法时所说的那样：“任何一种批评方法，假设在概括运用时失度，都会变成非审美的批评，就是那种标榜是最审美的纯粹只研究文学作品布局、语言和声音的批评方法亦如是!”{14}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存在过时、落后的说法，而只是一个适度不适度的问题。因此根据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失误而不加分析地认为某种批评方法过时和落后其实是一种轻率地治学态度，是缺乏为取的。从目前中国的创作处境来看，作为一种批评方法，重社会、重伦理道德的人物论和主题论的文学批评依旧有其存在的理由和根据。它对于扶助我们熟悉文学的社会价值和伦理价值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于提高我们这个时代日趋衰落和鄙俗化的文学形象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于加强文学的历史使命同样具有巨大的作用。

至于有关对李建军的批评风格的质疑问题，我觉得理应从以下两个方面来加以议论。

第一，李建军之所以以一种质疑的态度来对待当下文学状况，并不断义正辞严地指出它们所存在的问题，主要在于他对“文学批评”以及它的功能有着自己的熟悉和理解。在对这一概念的理解上，李建军的熟悉分外明确。他不但毫不含混地表达了自己的批评观，而且在实践中对它严加恪守，始终如一地贯彻了自己的批评精神。他认为批评精神不是由单一的精神元素构成的，“而是包含了多种重要的精神元素，如科学精神、宽容精神、人道精神、自由精神等。但是，在整个批评精神的多元构成中具有核情意义的，还不是这些精神，而是不从的精神、对抗的精神和批判精神，或者简朴地说，是一种敢于为敌的精神。是的，真正的批评，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它的时代和文学的敌人。它与自己的时代及其文学迎面站立，以对抗者的容貌，做它们的敌人――一种怀着善念说真话，以促其向善推其进步的特殊敌人。”{15}看得出，李建军的文学批评侧重于以一种批判的目光来扫视被批评的对象，目的主要在于指出我们时代的文学创作中存在的问题，梦想主要在于企盼文学的花园中绽放出更美观的艺术之花。由于目的明确，也由于梦想之殷切，更由于立场之坚强和态度之决绝，李建军在行文中就多了几分犀利、锋芒、峻急，少了大量我们已经习惯了的四平八稳、公允妥洽、不偏不倚的批评风格。由于此，他留给人的印象貌似就是“固执”、“偏激”、“专横”。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对李建军的文学批评的一种曲解。假设把毫不避讳地指出问题，专心、踏实地分析缺陷当作“固执”、“偏激”、“专横”，那么我们的文学批评就只能剩下幸福蜜的说好话。这也好，那也好，什么都好，一片莺歌燕舞。这样的文学批评毕竟有多大意义呢?因此，我个人认为，只要批评是从作家的创作启程，始终固守在创作上，而不对他人举行人身攻击，那么犀利、锋芒、峻急的批评要比软绵绵地说好话更有价值，更有利于文学的进展。因此，假设剔除我们对李建军式的文学批评的偏见，我们可能会察觉，他的这种批评更接近于批评的要义和精神。

其次，理解李建军的文学批评，还务必把他放在当下的文学批评环境中来加以对比熟悉，只有这样才能正确地熟悉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和意义。假设我们把那些不讲理路、强词夺理，涉嫌人身攻击的“酷评”摈弃在文学批评的范围之外的话，我们就会察觉，我们的文学批评根本上就是说好话的正面批评。随意翻阅几种在当代文坛颇具影响力的文学批评杂志，扑面而来的都是喜气洋洋的团团和气，除了赞扬还是赞扬。无意有一两篇另类文章，也显得有些形影相吊，而这样的文章也往往出自那些“无名之辈”之手，在著名气的批评家那里，我们是看不到什么有锋芒、有锐气的批评文字的。我不敢对展现这样一种一边倒的批评现象的理由妄加揣测，但我还是对比认可李建军的判断：“在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