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

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第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可（否）持续的问题主要是随着人类生产方式的集约化而凸现和激化起来的，而人类生产方式的集约化在某种意义上可说与人口的加速增长有直接关系（在工业革命，以及随后农业采取工业生产方式后，两者间形成正反馈关系）。另一方面，盲目追求经济不断高速增长同消耗资源、造成污染之间又是一种正反馈关系。从系统科学的原理出发，一个只有正反馈机制而没有负反馈机制的系统必然要崩溃，即是不可持续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生的全球“四大危机”（石油、粮食、人口、环境）启发了西方有远见卓识之士，开始了有历史意义的对经济增长方式指导思想的大反思。《增长的极限》和《寂静的春天》就是两部有划时代意义的代表作。引言第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DDT的发明、应用与被禁——人类“战胜”自然、最终受到自然“报复”的典型案例瑞士籍化学家P.H.Miller1930年发现二氯二苯三氯乙烷（DDT）的惊人杀虫力。合成工艺突破后，首先被美国“战争物资处”用于二战军需—因在那之前，由寄生虫传播的疾病造成士兵的减员甚至比战斗还大。DDT大量灭除虱子、跳蚤、臭虫、蚊子，使盟军士兵免受疟疾、霍乱等流行病的侵害。

二战后DDT立即被农业广泛应用，产量猛增。仅美国即由1944年的454万kg，1963年达到8500万kg。由于它同“六六六”对农业害虫的巨大杀伤力而被农民欢呼为“神药”。1948年Miller获诺贝尔奖。但因DDT、六六六半衰期长，在动物体内的累积效应可使其浓度成百倍增加，对鸟、兽、鱼乃至人类有致死（病）作用,Carson谴责说：“在这些化学品被允许使用之前，关于它们对土壤、水、野生动物和人类自身究竟有什么影响，并未做过多少研究。对一切生物赖以生存的自然界的一统性如此漫不经心，后代子孙是不会宽恕的。”（《寂静的春天》）第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组织编撰系列研究报告（《增长的极限》是其中最早的报告之一）的“罗马俱乐部”，是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人类面临人口、能源、粮食和环境“四大危机”的情况下，由一批杰出的国际有识之士发起和组成的。这四大危机中，粮食同农业有直接的关系；人口、能源和环境同农业也有紧密的间接关系。如：正因为发达国家在50至60年代相继大体完成了常规农业现代化，农产品数量较大的丰富，部分导致了人口在同期的高速增长；常规现代化农业是大量消耗商品能源的产业。1970年与1950年相比，全球（主要是发达国家）农业商品能源消耗量，由2.76亿桶石油当量剧增至9.70亿桶石油当量（L.R.Brown,1988)。而农业既是工业污染的受害者，同时常规现代化农业又是主要的非点源污染的源头。第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不幸的是，对我们中国而言，上述经济（包括农业）不可持续的这两个根源都是更加致命性的。由于长期的封建统治、闭关自守，人口增长无序，20世纪近半个世纪的军阀混战；加上解放后一系列的失误（国民经济成分的战略地位是“重、轻、农”；批判“人口论”；批“唯生产力论”，使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改革开放后急于把丢失的时间夺回来，因而过于看重增长的数量而严重忽视了增长的质量。尤其是当前刚开始接受市场经济，正处于市场经济初期不可避免的无序状态（不少人为自己的资本原始积累或暴富而野蛮地“开发”资源、污染环境就是明证），市场经济本身的种种弊端迅速暴露，短期行为泛滥……。所有这些，都使得经济（包括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形势对我国特别严峻。引言第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我国是个农业大国。农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份额虽然一直在缩小（农业产值占GDP的比例2000年降到16%），但农村人口仍占总人口的64%，农业继续承担着养活十几亿人和向工业化提供资本积累等重任。因此农业和农村可持续发展与否，对整个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关系特别重大。引言第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1、可持续发展及可持续农业思潮的形成史（见表:全球性反思经济和农业发展方式大事记）第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宏观经济发展方面农业经济发展方面50年代美国J．L罗代尔和日本冈田茂吉针对农业开始日益依赖合成农药化肥的趋势，分别提出“有机农作(Organicfarming)”和“自然农法”(Naturalfarming)，并分别组建民间研究组织1962年美国海洋生物学家R·卡尔森发表划时代著作《寂静的春天》(SilentSpring)，研究当时滥用以DDT为代表的有机氯农药对生态系统造成多面危害的结果，对常规农业现代化中的“化学化”的弊端提出有力指控，并首次唤起全社会对环境问题的注意

1972年以美国科学家B．沃德为首的、有来自58个国家152名顾问组成的委员会发表《只有一个地球》(OnlyOneEarth)，为同年召开的首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以非政府组织名义提供了文件。文件谴责由于人们的增长经济行为在生态上犯了错误、而导致一系列环境问题。文中首次出现人类必须有与地球建立亲密伙伴关系责任的观点

70年代非政府组织的“罗马俱乐部”(TheClubofRome)连续发表专著，系统反思了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将带来的一系列危害。其中，尤以第一部专著《增长的极限》(TheLimitstoGrowthl972年出版)，用数学模型分析证明传统的人口和经济指数增长方式不能持久。如不改变方式，到21世纪中期全球将出现人口、环境、资源、社会等一系列严重危机。此后罗马俱乐部对这种主张经济“零增长”的观点不断修正，逐渐演变为“有机增长”，以至为“可持续的增长”美国和西欧国家出现各种对常规农业现代化方式进行改革的新思想和农作实践，包括“生物动力农业”、“再生农业”、“生态农业”等，其中以美国的“有机农业”发展势头最大，以致美国农业部在1979年对其正式进行了专题调查第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宏观经济发展方面农业经济发展方面1981年美国“世界观察所”(成立于1975年)的L·布朗发表专著《建立一个可持续的社会》(BuildingaSustainableSociety)，他尖锐指出：“我们现在不是在从前辈手中继承地球，而是在向子孙后代借用和预支地球”。并从三个方面论证了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经济和社会的不可持续性。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一批农学家在分析中国农业如何实现现代化过程中，认识到由中国国情决定，不能走西方常规农业现代化(即高投入高产出，对环境资源产生负面影响)的路子。主张应基于中国几千年不衰的传统农业之精华，建立以生态学和经济学为指导的中国生态农业(叶谦吉等)1981年，美国农学会，作物学会和土壤学会联合召开关于有机农业的大型学术研讨会。认为正在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试图用生物机制替代化学和机械机制的新农作，可统称为有机农业；那种以随意增加使用农业化学品和废弃轮作采用单一中耕作物连作的“常规农作”是不可持续的

1983年著名生态学泰斗、美国的E．P．奥德姆发表专著《基础生态学》(BasicEcology)。书中除阐述生态学原理之外，用很大篇幅分析如何应用生态学原理以指导经济正确、可持续地发展，指出如果把生态学与经济学有机结合起来，再加上生态伦理学的指导，就可以避免人类社会面临的在资源、环境等方面的困境80年代初起，以美国为主的发达国家的一些农业科学家，集中讨论“可持续农业”及其同义的“替代农业”(Alternativeagriculture)的定义、范畴、研究的特点以及实施途径，发表大批论文和专著。出现自发研究和实践可持续农业的农场主及民间组织第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宏观经济发展方面农业经济发展方面1987年以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为首的22人国际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即WCED，包括中国著名生态学家马世骏)，在受联合国秘书长(1983)的委托4年后，正式提交《我们共同的未来》(OurCommonFuture)报告。全面分析了全球面临的人口、资源、粮食和环境等方面的挑战。正式提出应接受“可持续的发展”的概念，即“不以破坏子孙后代的资源为代价的发展”；井在此指导下提出了一系列可行的解决危机的对策1987年美国农业部宣布将“低投入可持续农业”(Lowinputsustainableagriculture,简称LISA)列为农业部的正式研究计划，国会授权拨专款（开始每年770万美元，很快增至3000万美元）支持研究．嗣后其名称改为“可持续农业研究与教育计划”(Sustainableagriculturalresearchandeducation,简称SARE)

1992年联合国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全球环境与发展首脑会议，以可持续的发展为中心，通过了全球纲领性文件《二十一世纪议程》(Agendafor21stCentury)1991年4月，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在荷兰登博斯召开农业与环境会议。中国农业部前部长何康应邀担任大会执行副主席。此次会议特别讨论了发展中国家的问题，主张必须把可持续农业与农村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并提出了FAO关于“可持续农业”的定义；9月，在联合国总部成立了世界可持续农业协会(WorldSustainableAgricultureAssociation，WSAA)第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须有相应的技术、机制、政策等创新和改革的配合）第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2．发达国家不可持续的常规现代化农业（以美国为例）美国农业以高投入、高产出为主要特征的常规现代化(Conventionalmodernizationofagriculture)的实质“谷物生产之所以能够取得大丰收，是由于现代商品能源的集约投入，已使得应用遗传学、灌溉、杀虫剂、除莠剂、化肥和机械化同增加作物产量紧密联系在一起。结果，现代农业实际上变成利用阳光把化石能源(Fossilfuel)转变为食用作物，而不再是在化石能源的帮助下把阳光能转变为食用作物。”——美国科学委员会（NRC）前主席P.汉德勒（1987）据美国Cornell大学教授皮门特尔等的计算，在该国每增加1公斤玉米产出，需增投的化石能源折920Kcal(Pimenteletal.,1981)。1700年至1983年间，每公顷玉米生产的投入能量从716×103千卡猛增为10537×103千卡，增加近14倍第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对常规现代化的美国农业的挑战A．财政经济方面

●政府对农业的补贴大幅度上升，成为沉重的财政负担（见图）

●高投入造成农业生产成本迅速加大，农产品国际竞争力下降——农业生产总成本1974年710亿美元，1987年达1425亿美元

●农产品国际市场疲软，价格下跌，美土地价亦随之下跌（82-87年，中西部跌幅达60%），农民在70年代（农业勃兴期）用高土地价抵押获得的贷款引起的债务无法归还，丧失抵押土地而破产——农民债务总额1970年528亿美元，1983年达2065亿美元；1/5的农场在“财务状况”分类上被列为“破产”、“严重危机”及“较大问题”（债务额/固定资产值）

●高投入物（如化肥）普遍呈报酬递减（50年初1：15，70年代末1：5.8）第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194519501955196019651970197519801985150100500(亿美元)政府补贴（直接支付部分）图美国政府对农业的财政补贴第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B．对环境严重影响方面

●[美]环保署（EPA）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经大量调查认定，农业是地表水的“最大非定点污染源”。因水的混浊化和富营养化引起的年损失达160亿美元●农村人口的97%（占全国一半）饮水来自地下水，而80年代初已有30%的县井抽地下水NO3-N含量超过本底（9ppm）；87个县地下水NO3-N含量超标（≥30ppm）●因灌溉不当导致农田次生盐渍化面积不断扩大●农药、抗生素、生长激素的食物残留问题日益引起公众关注第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C．对资源的破坏方面

●主要农业区——大平原(GreatPlain)地下水源出现赤字。由于70年代发明的圆形大型喷灌应用于种植业有大利可图而无节制地发展，OgallalaAquifer供水的区域内，80年代初有1400万英亩地下水位年下降0.15-1.5米●由70年代世界发生粮食危机，粮价上涨。种粮的高额利润驱动大规模的土地垦种（1.2亿亩）；加上主要农区大量单一连作中耕作物（玉米、大豆等），加重了水土流失。全国年水/风蚀土壤27-31亿吨；近7亿亩农田被列为“高度易侵蚀”级（T值>6吨/英亩·年）——仅上两项资源投入即构成年产5700万吨粮，占美国谷物年总产的六分之一；被认为是“不可持续的”（L.Brown1988）第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生物种质多样性不断损失：当时（80年代）生产应用的88个玉米杂交种中，49个为遗传同源；其余39个亦同源出自6个遗传型。不但损失了大量农家种和种质资源的多样性，而且隐含全国性毁灭性病虫害爆发的危险。畜禽的情况亦然，如奶牛Holstein品系（“黑白花”）遍布全球。不分青红皂白地使用剧毒农药，杀死了害虫的天敌，还诱发了害虫的抗药性，以及使某些原来的非主要病虫害上升成为主要病虫害——棉铃跳呷（50年代）→棉铃虫、棉红蜘蛛、棉蚜（80年代）第二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对策：

宣传“生态道德”（Ecologicalethics）；提倡各种替代常规农业现代化的农作方式(Alternativeagriculture),包括降低化肥、农药等投入（Low-inputsustainableagriculture）在内的以牺牲一部分生产力为代价的措施；加上通过研究寻找到的积极措施，来争取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强调由常规农业方式向可持续发展农业转变不是轻而易举的。除要有相应的条件（进行专门研究寻找独特途径）外，还存在“转型期”（Transitionperiod）的时间因素及“转型成本”的经济因素。第二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3．发展中国家农业发展的指导方针——“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SARD）联合国粮农组织（FAO）DenBosch会议宣言第二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二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到2025年，世界将必须多供养32亿人口，而其依赖的自然资源已受到不可持续性农业生产方法，和因人类其它活动而造成的环境问题的严重威胁”；“工业化国家的情况已表明，伴随着集约化而来的往往是对不可再生资源的大量需求、环境污染、废弃物堆积、乡村人口加速外流和不可持续性生产模式的发展等问题。“全世界面临的任务是吸取过去的教训，使进一部发展的需求同环境保护的要求相协调。”会议宣言强调了必须同时实现的3个基本目标，即粮食安全保障，根除贫困以及对自然资源和环境的维护。认为需要进行重大的变革和调整，为可持续发展创造条件。特别是在那些人口稠密、土地贫瘠、小农和无地者难以维持生存而无农业以外其它生路、只能以牺牲有限资源和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来维持生计的地区，必须把通过农村发展根除贫困放在首位。第二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联合国粮农组织（FAO）DenBosch会议宣言（1991）对SARD的解释：

“对自然资源基础的管理和保育(Conservation)，针对确保满足当代和后人的需求的方向，实施技术和机（体）制的变革。这样的可持续农、林、渔业发展能保育土地，水资源、动/植物遗传资源，是环境不退化、技术上适当、经济上有活力和社会可接受的。第二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登博斯宣言”关于“可持续农业”的定义为绝大多数农业工作者所接受，成为团结、统一形形色色的新农业思想的包容“伞”。登博斯会议最大贡献在于提出了完整的口号——“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SARD），指出粮食的安全保障、根除贫困和自然资源及环境的维护三个目标之间，是彼此牵制、互为条件的。特别对那些资源有限、生态条件较差的广大发展中国家是如此。从而克服了以往存在的可持续农业思想主要针对若干发达国家、仅限于在这些发源地被接受的局限性，动员世界各国都来广泛地参与。登博斯宣言还宣布了联合国粮农组织工作重点的战略性转移。第二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此后，在联合国粮农组织名下的国际农业研究咨询委员会（CGIAR）所属的16个国际农业研究中心（如总部设在墨西哥的“国际小麦、玉米改良中心”），均很快把研究重点从自然条件相对较好国家和所种植的需要较多投入的大宗作物，转移到自然条件较严酷、生态脆弱、贫困农民众多的地区，以及贫困农民的主食作物，如杂豆、黍、稷、热带玉米、马铃薯、木薯等，还有当地农民赖以为生的经济作物。以及研究如何用尽可能低的投入，加上发掘当地传统农业的精华，使得贫困农民也能享受到现代科技的普惠。第二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农村发展”的国际定义：“农村发展”是一种战略，是要使得特定的贫困农民人群能够更多地获得自己及子女想要和必须的物品。包括帮助那些最穷苦而不想离开农村的人们。使他们能对农村发展提出要求并控制和享受到农村发展所获得的利益。它又是一种国家关于农村发展的总体规划，包括一系列活动的组合：即执行若干项目以提高农业产出，开发和提供新的就业机会，改善卫生保健和教育，以及开拓交通、通讯和改善农民居住条件。

见WorldBank,SectorPolicyPaper,1987第二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4．可持续农业的学科框架第二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5．“中国生态农业”是在我国当前推行可持续农业的主要现实途径中国生态农业的定义：在生态学和生态经济学指导下，将中国传统农业的精华同现代科学技术结合，依据整体、协调、循环、再生的原则，运用生态工程的手段因地制宜地改进或优化设计的农业生态—经济—社会系统，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第三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中国生态农业的基本内涵：（1）首先是农业发展观念的转变。20世纪70年代末，它同国际上可持续农业发展的思潮几乎同时，但又相互独立而平行地发展起来。从一开始，它就竭力强调要按自然规律即生态规律来指导农业，强调维持农业的高水平生产力是从积极意义上对生态环境进行保护和建设。（2）在实施途径上，主要依靠规模和复杂程度不同的生态工程，以及作为生态工程组成部分的生态技术。（3）在运行机制上，农户以及行政区划上从村到县乃至地、市，都可以作为中国生态农业的运作单位。从而同中国农村的国情紧密结合。第三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4）中国生态农业从诞生之日起就具有先天的朴素系统科学思想；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意识到并充分强调了生态学同经济学、人文社会科学结合的重要性。在这些理论指导下，在对资源和环境条件进行系统辨识和诊断的前提下，对农业生产系统作重新设计，实现对系统组分和过程的调控。同时，注意同区域农业的结合，以实现整体优化和层层优化管理。在充分发挥先进单项技术效应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发挥“1+1>2”的系统耦合效应，把农业自然—社会—经济复合生态系统建立在高效、低耗、和谐和稳定基础上，力求达到农业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现已成为基层干部和农民具体实施农业可持续的发展战略的一种现实可行的领导方式和实践方式。第三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从本质上可把“中国生态农业”理解为：其初衷是以生态学原理指导寻求中国农业实现现代化的独特途径，在发展过程中，显示出同国际农业可持续发展思潮殊途同归的性质。中国生态农业不同于一般的单项农业改进措施，如有机农业或“绿色农产品”生产。它最明显的特性之一是系统性。例如黑龙江省拜泉县是生态农业的典型之一。这个县位于松嫩平原，原来土地肥沃，是一个最主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县。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形势发生根本变化：“呼海克拜，拜泉在外”。于是多方寻找原因：土地退化（“破皮黄”）/小气候恶化是粮产大降的主因→土壤侵蚀→坡度地形/植被破坏→滥垦滥伐→广种薄收/卖木材赚钱/生活燃料。接着抓住主要矛盾，通过多能（农村能源）互补、农牧结合增施有机肥改良土壤、精耕细作等，遏制滥垦滥伐的势头，并大力营造多圈防护林带，经10余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彻底扭转局面。第三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中国生态农业的主要特征是：（1）强调以提高第一性生产力作为活化整个农业生态系统的前提。为此，不但不排斥，而且积极应用物质投入；但注重其有效利用率的提高。这是同西方的生态农业有根本不同的特征。为严格区别于后者，采用“中国生态农业”的表达方式。（2）强调发挥农业生态系统的整体功能，通过应用单项生态技术（或其组合）及生态设计实现扬长避短。（3）通过增加智力投入，实现对物质资源的部分替代，以及提高它们的有效利用率。（4）籍改善系统结构以优化系统功能，最终提高农业综合效益（5）通过物质循环和能量多级利用，实现无废弃物化即废弃物资源化（6）在发展生产和提高农民收入的前提下，改善农村生态环境第三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Figure1.Principalfood-chain(physicalrecycling)systeminDoudianVillage,China[6]

第三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生态农业可派生出的新产业举例：农村能源产业粮油及饲料加工产业食用菌产业动物性饲料蛋白产业设施园艺及无公害蔬菜产业畜禽屠宰加工产业屠宰副产品加工产业生物肥料产业冬季养殖产业（北方地区）第三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厕所猪舍第三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南方“猪——沼——果模式”复合生态工程第三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6．近代国际可持续农业正、反面典型案例（1）印度“绿色革命”的再认识（消极面）A：社会公正性很差：公平：代际间：可持续发展问题——化肥/农药污染；地下水过采；土壤次生盐渍化；水土流失、沙化代内：社会公正性（地区间，农民个人间差别加大。如旁遮普邦：1.5%的耕地生产全国60%的商品粮。对于付不起投入的小农来说，无法享受绿色革命成果；被富裕农民挤破产，流入城市，加剧城市贫民化；（世界四大贫民窟城市：孟买、加尔各答、墨西哥城、圣保罗）B：付出巨大代价，增产不增收：政府对化肥年总补贴已从1976年前的0，猛增至1983年后年100亿卢比，超出了粮食补贴；农民生产成本过高；农药中毒；农药生产厂发生巨大中毒惨案（“博帕尔事件”）第四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印度绿色革命受益地区“绿色革命”不“绿”。80年代末酝酿“第二次绿色革命”第四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2）荷兰集约化畜禽养殖业造成的严重污染荷兰发达的农业以及严重的面源污染

荷兰全国国土面积4.15万Km2，人口1500万。农业耕地面积200万公顷(3015万亩)，有11万个农场，从事农业人口28.6万。绝大部分为家庭经营式农场，平均规模为30公顷。由于高度重视农业科学研究，加上有先进的农业推广服务，“二战”后荷兰农业迅速实现常规现代化，到20世纪80年代，成为仅次于美国和法国的世界第3大农产品出口国。农产品占该国年出口总额的1／4（250～300亿美元）。在甜菜糖、猪肉、家禽、奶制品、蛋类和奶油方面，自给率达到200％－400％。同时，为了供应畜牧业的需求又大量进口饲料。荷兰的农作物、园艺(特别是温室)及草地(占耕地面积60％)施用大量的化肥。温室和草地的平均每公顷氮化肥用量高达835kg(纯量)，远远高出其它欧洲国家(平均315kgN／公顷)。荷兰的畜禽养殖业极其发达，加以又高度集中在属沙性土壤的东部、南部4省（见图），因而污染问题尤其严重。第四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四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四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四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其中，北布拉班特省的畜禽保有量（折算为标准牲畜单位）竟高达平均每公顷8.0个。以家禽养殖为例，全国年饲养量达1亿只。年产100亿枚鸡蛋和76万吨禽肉，3／4供出口。而遗留下来的则是巨量的厩粪，出路只是往周围农田撒泼。厩粪的另一个对水富营养化作出大“贡献”的成分是磷素。农业对水质的污染严重，绝大部分水井的硝酸盐超标(世界卫生组织WHO规定的50毫克／升NO3－N)。地表水富营养化，80％的溪流含磷超过水富营养化的阈值(0.15毫克／升)。东部、南部地区地表水硝酸盐含量大大超过富营养化的阈值(2.2毫克／升)。即使荷兰政府已拨出数亿元（欧洲货币单位）进行控制和治理，据荷兰专家估计，今后30－40年内，土壤和水氮、磷过饱和问题仍将难以彻底解决。目前，它已变成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农业面源污染还包括农药，以及畜牧业生产广泛应用的添加剂、抗生素残留造成的问题。第四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以溶解氧的含量为例，从畜禽场开始，向下游方向含量不断下降，从5mg/L渐次降到最低点1mg/L（距污染源头32公里处）。直到距污染源头100公里处才恢复到1.5mg/L。据测定，畜禽场下游的各条河流水质的其它各项指标亦均严重超标：氨浓度——正常时为0.3mg/L,上限40mg/L，但当发生粪便溢出，入河后平均可达46mg/L；水华度（以α—叶绿素浓度衡量）——上限为40ppb,而粪便溢入河后可高达300ppb；水中悬浊物——河口处应小于25单位，但发生粪便溢出后，可达93单位。将畜禽场密集地区的河水水质同很少地区相比，在大风雨引起前者粪便溢出入河后第5天，测绘水中BOD值、总磷及大肠杆菌数，分别为后者的2倍、10倍和250倍。以大肠杆菌数为例，该州规定的上限为200单位/100mL，而受粪便污染的水体高达340万单位/100mL。有鉴于污染索赔诉讼案的不断增加，1993年北卡州立法规定，贮粪池内壁至少须用粘土作衬；1997年又立法规定，今后100年内不准再新建畜禽场和贮粪池。最近再次作出规定，畜禽场要想向周围农田泼撒贮粪池内的粪便，须事前申请获得许可。第四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美国最主要农区——中西部和“玉米带”的“养分污染造成密西西比河入海口海域的缺氧死亡带密西西比河是美国最主要河流。它纵贯南北，流经美国最主要农区。包括中西部和“玉米带”各州，在路易斯安那州入墨西哥湾。由于中西部和“玉米带”各州大量施用化肥，集约化地饲养畜禽，通过径流每年携带160万吨N及大量其它养分进入入海口（Estuary）海域。造成严重富营养化(Eutrophication)。使水中氧含量从正常的7毫克/升降到只有2毫克/升。这种生态灾难最先被密西西比大学的海洋生态学家N.Rabalais观测到。1985年，她将近河口海区严重受污染水域命名为“无生命带”（Deadzone），又名“海湾低氧区”（Gulfhypoxia），并在地图上标出范围。而仅过了15年，这个带的面积就已翻了一番，达到2万多平方公里。第四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四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五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由于农业的此类面源污染造成的问题现已被特称为“养分污染”(Nutrientpollution)。它已使全美一半以上的江、河入海口发生生态退化。严重威胁渔业生产和海洋生态环境。如仅路易斯安那州的墨西哥湾海域，年渔业产值即为280亿美元。而如今，诸如虾类溯河逆游、以产卵孵化的生物过程均成大问题。鉴于象黑海、波罗的海近年来都因严重富营养化问题而使渔业濒于毁灭的前车之鉴，2001年美国科学委员会（NRC）把消除“养分污染”、实现渔业可持续发展列为沿海大陆架今后最重要的任务。第五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类似的典型案例还有美国东海岸首都圈内切萨皮克湾的严重水污染（见图）。污染源同样是农业面源污染物——来自该海湾的最主要流入河（萨斯奎哈纳河）上、中游流经的农业区，即号称“奶牛带”的宾夕法尼亚州中、东部和纽约州。这两个州种植大量青贮玉米、苜蓿，保有20余万头奶牛。大量的化肥及厩粪进入土壤和水体，最终到达切萨皮克湾。而该海湾周边分布着众多重要的大、中城市，对居民生活、水产业、景观均造成很大威胁，一直是研究、治理的重点。第五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五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7．国内可持续农业典型案例广西自治区恭城县全国农村能源综合建设试点县之一的广西自治区恭城瑶族自治县。该县地处中亚热带，漓江中游；人均年水资源8500立方米；版图有2100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仅100人/平方公里左右。水、热条件均不错，但土地条件差：大部分为石灰岩山地，土层薄，土质瘠，且极易受旱。80年代初以前一直是国家级贫困县。推广科学种田技术后，水稻产量有了较大的提高。然而农民仍有两大忧愁：一是“不怕锅里没米，就怕灶下无柴”；二是有粮无钱。为了解决烧柴问题，农民不但要耗费大量工时，而且对山林造成毁灭性破坏。连砍带搂，平均每个农户每年要破坏2亩山林地。全县每天都有上万人上山砍柴，森林年砍伐量超过生长量8.2万立方米。因而许多山成为秃山，全县森林覆盖率低于40%；水土流失严重。第五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1983年起，从试点到面上逐步推广沼气、节柴灶、太阳能、小水电多能互补的可更新能源模式；在农业领域则创造了“猪——沼——果”良性循环、相互促进模式：“一池带四小”——一家一个沼气池，带一个小猪圈（为沼气池提供原料，为农民创现金收入），一个小果园（用沼液和沼渣作优质有机肥，减少化肥及农药开支，配以引良种大幅度提高果品质量，在柑、橙等果树大发展——面积近30万亩——的情况下从未出现过滞销），一个小菜园，一个小鱼塘（见图）。1994年农户沼气池普及率达55%，成为当时全国使用沼气比例最大的县。人均产粮达415公斤，人均产水果275公斤，人均纯收入1154元。森林覆盖率上升到70%。1995年被自治区领导和专家总结为“钱、粮和环境互相促进，协调发展”的“恭城模式”。第五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装料室水压室浮罩中国农户用水压式沼气池典型设计第五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全县建有1200余人的农村能源建设专业队伍，承包农户节柴灶和沼气池的建造、服务（如大出料）和维修，确保了建造质量。农村能源正在逐渐形成一个新的产业。县财政在当初很困难的条件下，每年拿出20-30万元补贴农村能源建设，坚持了十几年。但建池和建灶主要还是靠农民自己投资的积极性——因为只要配套“组装“及时、得法，以建一个沼气池千余元计，当年就可收回投资。恭城经验的另一可贵之处是县领导认准了道路不放松，前后更换六届县委、县政府班子，走生态农业之路的初衷不变。到2000年全县农户沼气池普及率超过70%（是全国县级最高普及率），节柴灶普及率达91%，农民人均纯收入2925元。30%的果农盖起三层钢筋水泥楼房。全县森林覆盖率提高到77%。第五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五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五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六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六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六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六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8.中国生态农业同国际可持续农业的对比研究中国农业科学工作者在观察和总结发达国家常规农业现代化模式的教训方面，一点也不比外国同行逊色和落后。即使是七十年代后期，中国农业刚刚开始向“高（物质）投入”的方向即常规现代化农业模式发展时，已有学者引起了警觉。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总结建国以来经济建设的教训，提倡“按（自然、经济）两个规律办事”，认清了以往农业经济重大失误频繁，根本原因之一是不懂得和不遵循生态规律。因而生态学的观念首次被引入到农业科学之中（1979）。这一点同国际可持续农业完全一致。因为国际可持续发展运动明确宣称生态学是其理论基础。第六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紧接着，在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的关于如何实现中国农业现代化的大讨论中，一些有远见的学者意识到，以中国的国情（资源，财力等），不可能照抄发达国家常规农业现代化的模式。不仅如此，还应发扬具有五千多年历史的中国传统农业中的精华。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提出了强调以生态学规律指导的“生态农业”（叶谦吉等，1980）；继而由一些经济学家倡导发展生态经济，生态农业又增加了生态经济学的内容（许涤新等，1983）。第六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中国生态农业与西方“生态农业”的本质区别“生态农业”运动在中国开展起来之后，曾有学者提出不同意见。认为这种提法容易同外国的“生态农业”主张混淆，因而会产生对增加农业投入的消极影响等等。如前所述，中国生态农业同西方倡导的“生态农业”（EcologicalAgriculture）名称雷同完全是一种偶然巧合。两者之间并无任何内在联系。第六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西方的“生态农业”是20世纪70至80年代涌现出的反思常规现代化农业、试图探索新途径的众多思想中的一种。这些新思想当时也是推动全球农业可持续发展思潮的重要力量。但西方“生态农业”从一开始就强调低投入，这显然同发达国家农业生产当时已有的过高物质投入水平有直接的关系。但更主要的还是其倡导者宁可牺牲农业的生产力，也要追求回归自然的思想倾向在起作用。因而只能吸引少数人进行一些带理想主义色彩的实验,生态农业发展十分缓慢。第六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以生态农业舆论最盛的德国为例，经过20多年的实践，到目前也只占到农田总面积的3.2%。即使在近年来“二噁英”事件和疯牛病事件震撼全欧洲，政府决心大力推行“绿色生态农业计划”的情况下，其指导思想仍然是认为提高单产和总产已无多大必要，关键是要提高农产品的质量，降低风险。鉴于用生态农业方式生产的农产品缺乏竞争力，政府决定从2002年起，每年对上述计划进行补贴，其中仅用于有关生态农业的科技知识的传播、培训等即投入上千万欧元。法国农业和渔业部1997年底颁布的全国生态农业发展规划，标准是不得使用任何合成化肥和农药；目标是到2005年使从事生态农业的农场数增至2.5万个。第六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与之相反，中国生态农业的倡导者从一开始就强调追求高的土地生产力。因为按照生态学原理，只有首先做到第一性生产（植物光合作用）尽可能大，才能有足够的能量进入到整个农业系统并发生作用，才有可能使系统转入良性循环状态，包括促进第二性生产（畜牧业）和微生物生产。同时，中国人多地少资源缺的国情也不允许任何可能导致降低土地生产力的做法。为提高土地生产力，决不排斥必要的物质和能量的投入；但在这方面，中国生态农业强调主要应依靠大幅度提高投入的效率（有效利用率），以便一方面降低成本、减轻对外部投入的过度依赖；一方面又从根本上排除化肥、农药、厩粪等残留污染土壤和水的可能性。第六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更为重要的区别还在于西方的生态农业一般只是针对单个农户、或小农场、甚至某种农作和经营而进行的的生态设计和管理，其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中国生态农业则强调以生态经济原则指导农林牧副渔各业，并对整个农业乃至农村系统进行合理布局和设计。因而它小可以指导单个“生态农户”或“生态村”的建设，大可以指导到一个县域或者市（地区）域的以农业为中心，涉及其他各业发展的建设，例如“生态县”、“生态市”等。因而它所具有广泛的群众参与性是西方生态农业根本无法比拟的。第七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并区别于西方的生态农业，建议采用全称――“中国生态农业”（ChineseEcologicalAgriculture,简称作CEA）。

第七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中国生态农业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可持续农业的发展之路为了从实质上而不是形式上真正推进可持续农业在中国的实施，有必要从理论和实践上比较中国生态农业和国际上通行的可持续农业的异同。第七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1）中国生态农业与可持续农业指导思想一致中国生态农业以经济发展与环境和自然资源的持续承受能力相适应为指导思想，在不危及后代需要前提下寻求满足当代人需求的发展途径。通过生态农业建设，将利用资源、开发资源与保护资源集于一体，将专业化、商品化与社会化集于一体，将发展生产力与“富民”集于一体，这些指导思想与可持续农业与农村发展（SARD）关于“重视农业与环境的关系”，以及“要通过管理和保护自然资源基础，并调整技术和机制改革方向，以确保获得和持续地满足目前几代人和今后世世代代人的需要”的指导思想是完全一致的。第七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2）中国生态农业与可持续农业基本目标一致

中国生态农业服务于农村建设的三大任务：保证增加农民生活农产品的供应；2000年农民生活达“小康”水平，并在以后的二、三十年进而达到中等发达国家人民生活水平；保证未来人口不断增长的资源承受能力。它强调经济效益、生态环境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同步实现。根据上百个生态农业试验区调查统计，在生态农业建设与规划中，所提出的生态农业建设的指标均包括生态、经济与社会效益指标。如农业总产值、粮食总产量、人均纯收入增长率资金产投比、森林覆盖率、退化土地面积变化、土壤有机质及总氮量变动情况、环境质量综合指数或“三废”排放达标率、农产品农药残留达标率等。第七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对照1991年4月FAO与荷兰联合召开的“农业与环境会议”上所提出的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SARD）的三个基本目标。即实现粮食安全（体现在数量上的保证与质量上的安全两个方面）；乡村地区就业与创收、根除贫困以及自然资源和环境保护，可以看出两者所追求的目标也是一致的。第七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也许并不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正如中国生态农业强调中国传统农业的精华要同主要发源于西方的现代农业科学技术相结合那样，国际可持续农业思潮也很重视中国传统农业的优点。有的学者毫不讳言，他们在开始探索对常规性农业现代化模式的替代道路时，曾从中国的传统农业受到很大的启发。第七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从下表的对比中可以看到，中国生态农业研究的发端时间略晚于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但比“可持续农业”这一术语的正式通行要早。显然，中国生态农业思想的产生受到国际可持续发展思潮的影响，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总结了发达国家常规农业现代化经验教训后的产物。第七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中国生态农业

可持续农业

起因（时代背景）70年代末对不按自然、经济办事的反思，以及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农业之途径的推动自1962年起，特别是70年代初人口、资源、粮食、能源危机后对高投入常规现代化农业的反思指导思想“整体、协调、循环、再生”（马世骏）生态学，生态道德观，资源和环境经济学，人与自然关系由征服、索取转为和谐共昌理论基础农业生态学，生态经济学生态学，伦理学，经济学（资源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环境经济学），人类生态学，社会学等的交叉基本

目标生态、经济、社会效益的优化和统一在不损害后代人使用自然资源和享有良好环境的权益的前提下，争取和保持当代人的较高生产率水平和生活质量

侧重面用生态学的原理指导农业的经济再生产过程社会的公正性，脱贫；农村发展表.中国生态农业与国际上流行的可持续农业的比较第七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中国生态农业可持续农业运作者自下而上的自发活动与自上而下的政府行为（制订推行“生态县”计划）相结合“自下而上”的方法论，即强调农民（尤其是妇女）的参与及首创精神保证、支撑体系农业生态工程及农业生态技术，各级农业生态建设体系网络强调观念的更新，机制和体制的变革，激励制约政策的配套；同时强调技术上的突破特色吸收中国传统农业的精华；融汇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精髓——“天人合一”观从可持续发展观派生而成，继而成为西方各种对常规现代农业进行反思形成的各种学派都接受的一个具共识性提法实施方法生态系统分析及区域（村、乡、县）生态农业规划，生态工程；当前主要通过试点、示范、推广成功经验以及各个层次的培训；生态农业设计等研究人员与农民一起，以后者为主，在实践中探索可持续农作技术；并通过影响立法，使农业政策转向可持续农业的方向；生态设计与景观生态设计；计算机信息系统，决策支持系统及专家系统第七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中国生态农业除了更强调和突出生态学原理的指导外，还很好地继承了中国自古以来就独有的正确处理人和自然关系的哲理观念；这是西方可持续发展学者们所十分崇尚和羡慕的。儒教的始祖孔子关于“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孟子要求的“数罟不入池”，以及荀子的“草木荣华滋页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等思想，千百年来深入人心，成为我国传统农业持续发展的基础。儒家关于“天人合一”、“天人相分”、三才（天、人、地）等思想，至今对可持续发展仍具有积极意义。第八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正如对中国农业和生态农业运动有较深入研究美国学者D.Taylor(1992)所指出的：“中国生态农业同西方的可持续农业几乎可以说是彼此平行的概念。也许主要的不同点在于前者受政府的推动作用更大，更加强调和突出生态学的理论指导，不像后者那样更强调减少农业化学品的投入。而且重视农村多业的有机结合和物质循环利用；此外，前者更重视中国生态农业在为农村多余劳力提供工作机会和增加农业收入中的作用。”作者并预言，中国生态农业将可以为广大第三世界国家提供在农业可持续发展方面提供可借鉴的经验。第八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通过以上分析可得出结论，中国生态农业同国际上的可持续农业在本质上基本是趋同的。中国生态农业运动在中国已推行20余年，已经有了较完善的纲领、试点网络、专家和专业技术人员队伍，以及大批参与的农民队伍，完全可以在好的基础上推进中国农业可持续发展。第八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国际可持续农业与中国生态农业的不同

在肯定中国生态农业同国际上的可持续农业在本质上的基本趋同性的同时，也应看到前者的特殊性和两者的差异。国际可持续农业毕竟是发达国家针对其农业遇到的问题而酝酿、提出的。即使是代表联合国制定可持续发展纲领的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其20多名成员中也只有少数几位来自发展中国家。因此其主张不可避免的带有适合于发达国家国情的倾向。尽管后来联合国粮农组织针对发展中国家的情况做了重大补充，这种局限性并未完全消失。第八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

以国际可持续发展（包括农业）界主流提出的策略为例。E．P．奥德姆所主张的根本方针是在众多的矛盾之间求取所谓“折衷”(Compromise)。这一方针无疑是正确的，因为根据生态学的基本原理，人们不可能在一件事上同时获得经济、生态和社会效益均“最优”。而只能从不同的侧重点，力求衡量利弊得失比较更好的某一方案。奥德姆并以美国的土地须进行分室利用(Compartmentalizationoftheenvironment)为例加以说明。指出至少要有30%的土地用于自然和景观的保护（包括自然保护区，国有林，公共草地）而不再用于农业生产，才可能使整个生态系统的植被处于平衡态。然而奥德姆也承认，即使是对于美国这样一个自然条件得天独厚、且早已农产品严重过剩的国家来说，要实现此一比例亦十分困难。

第八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至于国际可持续农业界其它的策略，例如前述的主张“满意”单产而放弃追求（最）高单产等，都或多或少地反映出发达国家农产品普遍过剩，可以以牺牲产量换取生态和环境效益，且财力雄厚、可以高额补贴的背景。对于自然条件差甚至生态脆弱、还有数以亿计的饥饿、贫困人口的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上述策略显然有消极成分和被动的色彩。第八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特别是对于人口众多、农村过剩劳力巨大、受到人均资源量“瓶颈”式严重束缚、基础环境质量很差、而正在努力争取超过“小康”生活水平和从根本上改变生态环境现状的中国农村来说，必须开拓积极、全新的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的途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生态农业显示出独特的作用。中国未来的现代化农业，必然是可持续的集约化生态农业。第八十六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9。国际可持续农业思想的新发展世界食物政策研究所(InternationalFoodPolicyResearchInstitute,IFPRI)所长Pinstrup-Andersen博士2001年10月在北京的一次国际农业研讨会的主旨演说中，对可持续的食物安全保障(SustainableFoodSecurity)所需要的政策支持，提出了如下11个优先方面：(1).

亲农村贫民性的技术改进(PoliciesforPro-poorTechnologicalChange)(2)．应对经济全球化的、促进减贫、提高可持续的生产力(IncreasingGlobalization)第八十七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3)．包括改善农村生产资料与产品市场在内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AgriculturalInputandOutputMarketsandRuralInfrastructure)(4)．活跃农村资本、信贷（如小额贷款）及劳力市场(RuralCapitalMarkets)(5)．针对技术改进、经济全球化和全球气候变化带来增多的不确定性和风险，食物生产、分配和消费中风险规避管理对策的创新(RiskManagementandCopingStrategies)(6)．创造就业机会，加速城镇化并解决这个过程中伴随出现的种种问题(RapidUrbanization)第八十八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7)．发展农村工业尤其是农产食品加工业，以及发展第三产业(RuralIndustrialization,TertiaryIndustry)(8)．重点转移：加强对环境脆弱和资源贫乏地区的农业生产力改进及环境保护(EnvironmentalConcernsandLess-FavoredAreas)(9)．加强可持续的水资源管理，处理好工业与城市用水迅速增加同农业争水的矛盾(GrowingWaterScarcity)第八十九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10)．遏制土壤肥力下降的趋势，在技术、信息、资金和信贷方面帮助农民改善植物养分的利用效率(DecliningSoilFertility)(11)．改进国家和农村各级领导的作用，在农业科研、推广、农民教育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农村卫生、公益事业、法规/法制建设等方面发挥应有作用（RoleoftheStateandofGoodGovernance)第九十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结语：要顺利地推行可持续农业,首先是要通过从基础教育开始和类似科普的各种活动，改变农民和基层干部中不利于资源可持续利用和环境保护的陈旧观念，树立资源和环境方面的法制观念和意识。这是最根本的措施。例如要向他们讲清这样的道理:即“不错，发展确是硬道理。但我们所要的是可持续的发展，而不是不计后果、甚至会断绝子孙生路的发展。”而科技人员的责任，则是努力设法寻找能在“发展”和“可持续”这两头都兼顾到的所谓“双赢”途径（Win-WinApproach）。结语：第九十一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走出若干认识的误区对实施我国的可持续农业至关重要。例如：连年大量拨款在中下游地区治水搞水利，而上游地区开展水土保持却严重缺乏资金大量投入人工造林并营造单一林种的次生林，却严重忽视保护已有森林特别是物种丰富的原始林就粮食抓粮食，把“粮食生产”等同于“食物系统”的错误观念；片面强调每一省、每一地、每一县都要粮食自给的做法重视推广优良畜种，追求牲畜保存数量，而忽视保护、改良草地，提高出栏率（商品率），以至草地超载过牧退化越来越重盲目攀比，竞相提出“在海上再造一个××省（市、县）”、“耕海牧渔”等“闪光”的口号和行动纲领，而却完全不知道我国近海水质已经被严重污染，沿海大陆架的水产资源量和水生生物承载力已经大幅下降的事实……结语：第九十二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实践证明，要想走出大量认识上的误区，关键在于加强干部的生态意识，善于通过总结经验教训和听取专家意见不断改进领导决策水平；同时，在提高基层干部和广大农民的文化科技素质的基础上，调动他们的自主积极性。结语：第九十三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特别是在面对经济不发达地区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农业可持续发展问题时，一定要清醒地认识到农业资源和环境问题的更加复杂性。仅仅靠教育、科普、和讲道理是远远不够的。关键在于如何能设法找寻到充分有效地利用可更新资源，尤其是人力资源和人的智力资源、既有利于农民解决温饱和增加收入，又有利于改善环境的独特途径。例如西部地区顺利开展生态环境建设的前提是大力开拓特色产业和新的支柱型产业，包括生态产业。结语：第九十四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第九十五页，共一百零六页，2022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