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词重叠的语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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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词重叠式有多种格式，格式不一样，语法意义也会有所区别；即使是同一格式，所处的语境不同，语法意义也不尽一致；在语言运用中，动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是立体的，从不同的角度去查看就会得出不同的熟悉。

《儿女英雄传》动词重叠语法意义

目前，近现代汉语动词重叠语法意义研究提出了五种主要的语法意义，即表时短量少、表祈使、表尝试、表轻松和表惯常。近代汉语方面在张鸿魁（1995）、于江（2000）)、唐韵（2022）等文章中得到集中回响。在现代汉语研究中，李宇明先生综合了一些学者的看法，从四个方面描述了动词重叠的语法意义：a表量少时短；b表微弱或尝试；c表多量；d表惯常动作。我们认为：动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是一个相当繁杂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务必分不同的处境。动词重叠式有多种格式，格式不一样，语法意义也会有所区别；即使是同一格式，所处的语境不同，语法意义也不尽一致；在语言运用中，动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是立体的，从不同的角度去查看就会得出不同的熟悉。通过对《儿女英雄传》一书的深入考察，我们察觉该书中动词重叠既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时短量小，也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多量、表示尝试、表示委婉语气。

一、表时短量小

王力先生在《中国语法理论》（1954）中把动词重叠看作是动作本身含有的某种性质，并把动词重叠的语法意义概括为“短时貌”。吕叔湘先生在《现代汉语八百词》和《汉语语法分析问题》著作中，供认动词重叠是动词变化形式，并总结为“短时态”（尝试态）。朱德熙先生在《语法讲义》中指出（1982）：“动词重叠式除了表示时量短之外，有时表示动量小。”由此可见，动词重叠语法意义研究的主流观法是“短时”和“轻量”。

《儿女英雄传》中动词重叠表时短量小的展现频率相当之高，几乎每种重叠形式都有这种语法意义。

（1）公子一面吃着，舅太太又说：“吃完了，再把脸擦擦，就凉快了。”（第三十七回）

（2）华忠说：“小爷，你只别慌张，等我歇歇儿报告你。”（第三回）

（3）程师爷道：“正是，不要过于那个，畅一畅罢。”（第三回）

（4）他此时待有千言万语要发作出来，明一明自己的心，只是一时不知从那句说起是头一句。（其次十六回）

（5）邓九公哈哈的笑道：“先生，你我虽是初交，你外面询一询，邓某也颇颇的有些微名。”（第十七回）

从《儿女英雄传》中多数用例给人的感觉是说话人表动作行为的时短量小。以拿重叠式与非重叠相较，非重叠那么没有“量”的意义，重叠后就具有了“量”的意义。上面所举的例子，“歇歇儿”，“歇”的时间不会长，“歇”的动作性也对比淡化了；“笑了一笑”“笑”的次数仅仅一次，“笑了一笑”的动作投入性也不强。假设将两处重叠换为非重叠式就仅仅是一种动作的描述，“量”的意义便不存在，某些重叠后“量”切实发生了变化即减弱了动作行为的“量”。

二、表行为动作的多量

李人鉴（1964）认为：动词的重叠表示不定量，就尚未实现的动作行为来说，即可以持续、可以重复，对于已经实现的动作行为来说，它就是曾经持续或者曾经重复。这里所说的“动作行为的多量”就是指动作行为反复屡屡完成，也即“动作行为的反复体”。据我们考察，《儿女英雄传》中“表示反复屡屡”的动词重叠根本上是“AA式”“AABB式”“ABAB式”重叠。

2.1AA式

（1）不必讲，那褚大娘子拉拉这个，看看那个，已经哭得泪人儿一般。（第三十二回）(其次十回)

（2）安老爷住了里间，外间白日见客，晚间家人们打铺，旁边的一间小灰棚，只可以作作饭菜，顿顿茶水。（第三回）

很明显，例（1）“拉拉”“看看”表示“拉”和“看”的次数不是一次，而是反复屡屡。例（2）“作作”“顿顿”两个动词重叠对举两个动作的反复的意味更明显。这几例AA式重叠都是表示“动作行为的反复屡屡”。

2.2AABB式

《儿女英雄传》中表示“反复屡屡”的AABB式动词重叠对比多。据我们统计，《儿女英雄传》中AABB式动词重叠共有49例。其中46例表示反复屡屡。例如：

（1）我既这等苦苦相问，你自然就该侃侃而谈，怎么问了半日，你一味的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第五回）

（2）那大师傅就把我推推搡搡推到那间柴炭房里去，扣在大筐底下。往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第七回）

（3）那大师傅就把我推推搡搡推到那间柴炭房里去，扣在大筐底下。往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第七回）

（4）只听得外面公然闹闹吵吵的一轰进来一群四五个七长八短的和尚，手拿锹镢棍棒，拥将上来。（第六回）

从语义上看，“AABB式”中的“A”“B”大都有同义、近义、或反义的关系。与原式相较，AABB式动词重叠语义根本留存了原式的根本意义，并且另增加了附加义。

2.3ABAB式

ABAB式的动词重叠也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多量。《儿女英雄传》中ABAB式动词重叠共有116例。其中表示“反复屡屡”的ABAB式有13例。

（1）他可也没算计算计，此地到二十八棵红柳树有多远？（第四回）

（2）送客走后，迅速进书房来，问起原由，才一再的与先生陪礼，又把儿子着实责了一顿，说：“还求先生以不屑教化教化之。”(第十八回)

（3）你老太太接过来道：“快给大爷陪个不是，说等凤儿大了好生孝顺孝顺大爷罢。”(第十九回)

三、表尝试

有些学者（如赵元任、朱德熙、吕叔湘、王还等）认为：动词重叠除了以上我们所提到的两种语法意义外，动词重叠还可以表示“尝试义”。这在《儿女英雄传》中也有所表达，如：

（1）等织出布来，亲家太太，你搂搂算盘看，一匹布管比买的低廉多少。（第三十三回）

（2）说着，才要收起来，公子道：“你把这个也留在外头，等闲了我弄几枝没头儿的箭试试看。”（第三十一回）

（3）张老大，你想想，这事莫非欠些公平？（第三十二回）

四、表委婉语气

动词重叠式有时会给人以某种行为不重要、缺乏道，或者有轻松安闲的意味，或者表示语气的委婉。如

（1）偶然到亲戚一家儿走走，也是里头嬷嬷妈、外头嬷嬷爹的跟着。（第一回）

（2）……便道：“我倒要听听这位天大地大无大不大的英雄。”(第十八回)

（3）舅太太看了才笑着说道：“这也罢了，看着我们外甥媳妇分上，帮帮姑太太罢。”（其次十四回）

通过对《儿女英雄传》一书的深入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