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视角对小说创作时间和空间的处理,文学理论论文

疯癫视角对小说创作时间和空间的处理,文学理论论文疯癫是疯子和癫子的合称。疯癫视角就是从疯癫者的角度去叙述故事，可以以让置身情节之中的某个疯癫者直接担任叙述者。从病理学上来讲，疯癫是一种需要隔离、禁闭、管控、救治甚至驱逐的病态。在法国思想家福柯看来，疯癫是当代文明的产物。什么是文明？他无疑指的是由理性和神性建构起来的的社会体制。学者余虹讲：疯癫绝不是一个自然病理现象，动物界没有疯癫，疯癫是一种典型的社会现象，是人的感性本能遭到过度压抑而不能承受这种压抑的反响，在这里，重要的是压抑，是文明对待感性本能的方式。①在文学创作中，作家们选择疯癫视角，除了看重这一视角的独特性与陌生感之外，显然也暗含了对社会体制的反思和对感性本能的关注。下面，笔者将结合现代小讲创作，详细分析一下疯癫视角对时间和空间的处理，以及由特殊的时空带来的叙事弹性。一、疯癫视角的叙述时空俄国理论家巴赫金在比拟歌德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两人的小讲时发现，他们的小讲在情节构造上有一个显着差异，即歌德的小讲重时间，重经过，重历时性；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讲重空间，重切面，重共时性。巴赫金更欣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讲，由于陀氏的小讲更符合他的狂欢化理论。笔者觉得，巴赫金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讲的分析也合适疯癫视角的小讲，由于它们在时空的处理上特别类似。疯癫视角对时间的布置往往是模糊不清的，而对空间却十分看重，经常把空间布置得像舞台一样，可供人物尽情表演。不难看出，疯癫视角对时空的这种布置明显带有狂欢的色彩。下面，我们来看看疯癫视角在时空布置上的详细情形。〕通过疯癫视角叙述了一个人物关系错位的故事。小讲有男女两个主人公，男主人公杜预是一位精神病医生，开场是一个正常人，女主人公莉莉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开场是一位不正常的人。在故事开始的时候，杜预和莉莉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可是，随着情节的发展，杜预爱上了莉莉，并对她有了性骚扰，奇怪的是，莉莉却因而打开了心里的死结，病情得以缓解，精神日益康复。愈加奇怪的是，在给莉莉治疗精神病的经过中，杜预内心那些长期压抑的欲望与记忆却被逐步激发和激活，进而陷入幻觉之中，精神开场异常。最后，精神病人莉莉康复出院，不正常的人变成了正常人，而精神病医生杜预却精神失常，被送上了电疗床，正常人变成了不正常的人。莉莉出院的那个中午风和日丽，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医院，好似有点依依不舍，葛大夫看出了莉莉的心思，知道她回头是想看到杜预。葛大夫便不声不响地走到莉莉的身旁，用一种极有分寸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对她讲：他不会来送你了，昨天下午，我们已经为他做了电疗手术.⑨小讲通过人物关系的错位，实现了文本情节的变形，以此揭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窘境，让读者认识到错位的时代就是一个变形的时代，变形的时代就是一个疯癫的时代。手指的(去张城〕也是一篇情节变形的作品。它通过一个神经兮兮的叙述者我,讲述了一个情节错位的故事。我在朋友老鸟没完没了地劝讲与强迫下，决定去张城看望从前的女友小艳，据老鸟讲她怀了孕，而且过得很不好。在前往张城之前,我给一个叫王爱国的人打了一个，他盛情邀我在王城停留一下，王城是我前往张城的必经之地。在王城，王爱国对我热情得过了分，却处处捉襟见肘，原来他也是个疯疯癫癫的人。等到次日要去张城时，王爱国提出与我同行。我被迫无奈只好顺从了他。然而，王爱国却买错了车，我们抵达的地方是张镇而不是张城。你他妈怎么搞的嘛，我吼起来，还教师呢，连个字也不认识？他把大巴前面的张镇看成了张城，害得我们走错了地方。⑩假如根据惯常的逻辑布置情节，我应该是到了张城，并且见到了小艳，小艳也应该是文本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叙述者应该着重写我与小艳相见的情景。但是，手指却完全抛弃了传统的情节组织原则，别出心裁地让目的地与出发点发生了错位，致使情节变形，让文本产生了一种荒唐意味，同时给读者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阅读感受。牵涉典型人物的文章中讲:在现实生活中，能够讲每一个正常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变态的心理活动，或者讲，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出现一些变态的心理现象，至少能够讲，每一个正常的人的心理活动中都可能出现一些变态的霎时。假如写作者把普遍存在于人们心中的某一种变态心理加以集中，参加夸大，加以放大，就可能创造出既有特殊性又有普遍性的典型人物来，这种人物就是变态人物。在疯癫视角叙事的小讲中，疯癫者差不多都是变态人物。如杨争光(老旦是一棵树〕中的那个老旦，他的心理已严重变态。老婆被砸死之后，老旦忽然变得疯疯癫癫了，精神开场失常，觉得自个活不下去了，假如要活下去的话，那非得有一个仇人不可，这个想法真是太莫名其妙。老旦本来没有仇人，可他无中生有，为自个找了一个仇人，即人贩子赵镇。其实赵镇对老旦有恩，他的儿媳就是赵镇帮着撮合的。他把恩人当仇人，越发显得变态了。自从有了仇人之后，老旦生活不再空虚了，他总在盼望赵镇出事。后来，赵镇终于出事了，他和老旦的儿媳环环通奸。儿媳被别人睡了，老旦应该感到痛苦才对，可他却兴高采烈。由于他恨赵镇好多年一直不详细，这一下终于详细了。接下来，老旦便开场了一系列的复仇行动，告赵镇的状，挖赵镇的祖坟，派儿子去杀赵镇，当这些行为逐一失败之后，他跑到赵镇家的粪堆上站成了一棵树。他感到他的脚纹正在开裂，从里边长出很多根须一样的东西，一点一点往粪堆里扎进去，头发则往上伸展着，假如他是一棵树，它们就会分成树杈或者树枝条儿。在人性当中，爱是不可或缺的，人人都渴望爱。但是，人们没有注意到，人性中其实也潜藏着对恨的渴望。从某种意义上讲，恨也是人性的一种需要，有了恨的需要就有了仇人，有了仇人就要设法去复仇。杨争光敏锐地发现了普遍存在于人性之中的这一弱点，将它集中到老旦身上，通过夸大、放大与变形，进而塑造出了老旦这么一个恨的化身。在中国现代小讲人物画廊里，老旦无疑是一个极具新意的人物形象，甚至能够讲有填补人物空白的意义。第三，话语的变味。从叙述话语上来看，疯癫视角的叙述明显表现出疯言癫语的特点。由于疯癫者的身份赋予了叙述者胡言乱语的特权，所以无论是叙述者的叙述语言，还是文本中人物的对话语言，都能自由自在，信口开河，东一句，西一句，高一句，低一句，能够四不像，能够不三不四，能够风马牛不相及。这种叙述话语，本质上就是巴赫金所讲的话语狂欢。话语狂欢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语言的杂糅，即巴赫金所讲的杂语现象。巴赫金所讲的杂语，指的是不同性质语言之间的碰撞与交响，如官方语言与民间语言，精英语言与群众语言，高雅语言与俚俗语言，抽象语言与形象语言等等。疯癫视角的叙事，经常会打乱时空框架，把本来出如今不同语境的语言扯到一起，并将它们巧妙地拼贴起来，构成一种众声喧哗的杂糅效果。这种杂语拼贴让话语发生了变味，而文学的弹性与美感往往就是从这变味中来的。变味指的是不同性质语言的移植、嫁接与再生，是一种话语杂糅的审美形态。在徐晓鹤(疯子和他们的院长〕中，我们能够经常看到这种变味的话语杂糅。如写院长：他套上湿糟糟的裤衩，重又打开灯铺一张白纸继续描绘疯子院的前景。很多年过去了，那前景越来越五彩缤纷。农民们撑着锄头饶有兴致地听他讲演，关于疯子院的过去如今和将来。这段话语很容易让我们想起那些关于领袖人物的描写，一张白纸又明显地挪用了的语录，即一张白纸能够画最新最美的图画,院长的演讲完全是对当年唤醒农民阶级那段宏大历史的复制。这种杂糅的语言创造了一个狂欢的话语世界，华而不实有戏仿，有夸大，有反讽，有消解，表现出了特殊的韵味和魅力。在这个疯癫叙事的文本中，徐晓鹤还大量有意误用了崇高的叙述语式，比方对张金娥的娘参加东征的描写：不小心门板拍在她肚子上，只觉得腹中荡漾了一下，裆里立即湿了大片。这反而坚定了她的决心，弯下身把门口又压了一快冰凉的麻石，朝茅屋望了最后一眼，扭头参加了疯子的队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