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气候变化的公众参与-上海崇明农民气候变化感知研究案例

应对气候变化的公众参与上海崇明农民气候变化感知研究案例

一研究背景IPCC最新的第五次评估报告指出人类对气候变化产生的影响正在加速显现[1]。气候变化是指较长时期内气候平均状态的改变，通常用不同时期的气温和降水等气候要素的统计量差异来反映。气候变化的基础科学问题已经得到证实，即气候变化现象确实存在，并且其发生的速度已超出人们的预期。1992年5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itedNationsFrameworkConventiononClimateChange，UNFCCC）在联合国纽约总部通过。UNFCCC的最终目标是“将大气中温室气体的浓度控制在防止气候系统受到危险的人为干扰的水平上”[2]。减缓和适应是应对气候变化的两大主要途径，其中，减缓可以降低气候变化的速率及范围，而适应则主要减少因气候变化带来的脆弱性。减缓是一项相对长期且非常艰巨的任务，而适应则更为现实和紧迫[3]。农业作为社会发展的基础产业，关乎国计民生，同时对气候存在较高的依赖性，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最为直接。农业也是社会生产各部门中对气候变化敏感程度最高的行业。在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下，如何实现农业生产、粮食供应保持稳定，开展农业对外界变化的适应性研究，已然成为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内容。即农业对外界变化的适应性研究成为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内容。气候变化主要通过降水、温度、极端天气等因素引起农作物复种指数、种植时间等变化，从而影响农作物的产量。对中国而言，全球变暖可能增加农业生产的不稳定性，引起农业生产条件的改变，造成农业生产布局和结构的改变[4]。崇明岛是上海农业生态环境最好、农业土地资源最多、分布最集中的区域。农业一直是崇明岛的重要支柱产业之一，在崇明生态岛的建设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也为上海的粮食供应提供了切实有力的保障。但是，目前崇明岛尚没有关于农业对气候变化适应性的专项规划。2012年崇明县政府邀请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开展生态岛国际评估，并于2014年发布了评估结果，该报告也指出气候变化适应方面的研究亟待推进。农户是农业气候变化应对行为的基层主体，准确了解其感知及行为模式具有重要的政策参考意义。本研究开展了基于农户水平的农业气候变化适应性研究，从农户角度解析自下而上的气候变化感知过程，识别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的关键因素，为政府支持农户适应气候变化提供新型决策支持工具，以期提升农户对气候变化的适应水平，促进农户在气候变化背景下的可持续发展。二国内外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研究进展从基本手段和方式看，“减缓气候变化”的策略未能从根本上缓解气候变化，无法消除人类在工业革命时期排放所造成的影响。对于经济和社会系统相对脆弱的发展中国家而言，气候问题将首先是适应问题。自2007年印尼巴厘岛第13次缔约方会议（COP13）以来，气候变化适应问题逐渐被提到国际社会气候变化的议事日程上来，受到国际社会的诸多关注。现有研究对气候变化适应重要性的认识有限[5]，对于农业气候变化适应性的理解也相对比较狭义，更倾向于从气候变化对农业产生的影响方面来讨论适应问题，而对农业生产的主体——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行为研究不足。早在1991年，Stern等就提出自下而上的农户适应性策略不可忽略[6]，原因在于气候变化脆弱性与适应性问题中人与环境的关系非常复杂。已有研究表明，“感知-适应”分析框架是农户气候变化适应性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7]，其中，感知研究旨在揭示适应的形成机制[8]。已有研究认为，如果个体将要对气候变化采取适应措施，那么该个体必须首先意识到气候变化正在发生[9]。研究者还提出了气候变化适应的三圈层模型：感知、影响、行动。该模型假设认为，个体对气候变化的应对包括了三个部分，即个体所得到的知识、个体如何解释这种知识和个体采取了何种行动[10]。非洲加纳大学的学者针对加纳农民的研究表明，不同种植规模的农户对气候因子都有非常清晰的感知。相对而言，拥有大规模农场的农场主对气候变化的科学性有较好的理解，而小农户倾向于对气候变化做出本地化的解释[11]。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针对印度尼西亚6310个家庭开展了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行为研究，结果表明，多数农村地区的家庭虽然观察到气候变化，但并没有采取相应的行动[12]。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InternationalFoodPolicyResearchInstitute，IFPRI）的Gbetibouo基于自下而上的问卷调研，选择HeckmanProbit模型和MultinomialLogit（MNL）模型，分析了南非Limpopo河流域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和已有气象数据的关系，并讨论了影响适应性行为和脆弱性的因素[13]。该研究表明，南非Limpopo河流域农户对气候变化的感知与气象数据记录一致，但只有约半数的农户采取了适应行为。国内近年来也有学者开展了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方面的研究。朱红根等选择HeckmanProbit模型，研究了江西省稻区农民的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行为决策的影响因素[14]。结果表明，户主年龄、文化程度、与村民交流频率、来往亲戚数、赶集频率、看电视频率、距离市场远近及气象信息服务等因素能显著影响农户对气候变化的感知。南京农业大学陈欢和王全忠等[15][16]针对江苏省水稻种植区农民的研究表明，农户对气候变化存在感知和采取适应行为。同时，农民基本上能够准确认知一两个气象因子的变化趋势，但准确感知水平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兰州大学的常跟应等针对甘肃省会宁县和山东省单县乡村居民的气候变化感知研究表明，绝大部分受访者在大部分情况下正确感知到气候变化，但影响感知的因素较复杂[17]。总的来看，国内外学者已经对不同国家和区域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分析，通过多种模型方法识别出影响不同国家和区域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行为的诸多因素，但对于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发生的机制与这些因素之间的相互关联依然不清楚，因而难以对农户层面的政策设计有较好的指导作用，亟待进一步深入研究。三上海市崇明岛农户气候变化感知调研与分析（一）崇明岛基本情况崇明岛地处长江口，被誉为“长江门户、东海瀛洲”，是世界最大的河口冲积岛。崇明岛成陆已有1300多年历史，现有面积约1267平方千米。全岛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林木茂盛，物产富饶，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崇明岛地处北亚热带，气候温和湿润，四季分明，夏季湿热，盛行东南风，冬季干冷，盛行偏北风，属典型的季风气候（亚热带季风气候）。崇明岛四季气温降水变化特征显著。春季一般持续73.4天，平均气温在10℃～22℃；在冷暖空气交替影响下，气温回升缓慢且呈跳跃式。夏季一般持续94.7天，平均气温（连续五日的平均气温）高于22℃。6月中下旬进入梅雨季节，7月上旬梅雨结束，进入盛夏，日照充足，蒸发量大，常有伏旱发生。秋季一般持续63.4天，平均气温在l0℃～22℃。气温逐渐下降，9月下旬平均气温可降到19℃以下，多数年份11月降水较少，往往发生秋旱，但也有近1/3年份阴雨集中。冬季一般持续133.7天，平均气温在10℃以下，是一年中最长、最干燥的季节。冬季气温年际变化较大，暖冬年与冷冬年的旬平均气温可相差8℃以上。整个冬季是全年降水最少的时期，降雪天数不多，平均为6.7天。崇明气象站1971年1月至2005年12月的气温及降水资料表明，35年来崇明地区年平均气温呈上升趋势（0.38℃/10a）；年降水量呈上升趋势（53.036mm/10a）；全年极端最高和最低气温总体均呈上升趋势。根据崇明岛统计年鉴数据，2005～2013年期间气温和降水变化不稳定，其中气温整体上呈现下降趋势。2015年崇明县实现农业总产值60.1亿元，其中，种植业实现产值29.5亿元，占农业总产值的49.1%。目前，崇明农业生产环境逐步改善，粮食生产能力不断提升，农民专业合作社处于新兴快速发展阶段。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对于改变崇明农业生产方式，推动农业产业化，促进农民增收，改善农村生态环境以及推动农村全面发展都有着重要意义。自2007年《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实施以来，农民专业合作社第一次有了合法身份，能够作为市场主体与其他类型的经济实体在市场上进行交易，开展经济活动。近年来，在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下，作为“民有、民管、民受益”的农民组织，崇明农民专业合作社蓬勃发展，数量规模不断壮大，带动效应不断增强，为农民增收做出了积极贡献。2007年以来，崇明合作社数量呈加速增长态势，截至2014年底，崇明岛注册合作社共约1800家，随其经营发展，实际存在1000家左右。其中，示范合作社的经营管理较为正规。（二）农户气候变化感知调查过程与结果研究者于2014年6月份针对崇明岛16个乡镇的137家示范合作社（其中市级示范合作社共46家，县级91家）的农户开展了问卷调研，同时于2016年7月采用抽样调查法对部分农户进行了电话回访。随机抽样电话回访了28位农户，并针对典型农户进行了深入访谈，进一步了解农户对于气候变化影响认知的变化情况。问卷调研发放了685份问卷，回收共计388份问卷，总回收率为56.6%；其中有效问卷383份，有效问卷率55.9%。合作社农户气候变化感知调研问卷内容包括基本信息、对气候变化的感知和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等三部分。问卷调查结果如下：1.基本信息在农户户主性别构成上，样本中男性户主300位，占样本总量78.3%；女性户主83位，占样本总数的21.7%。可以看出，男性户主是主体。在农户年龄构成上，样本中农户年龄在20岁以下和70岁以上为0，20～29岁占比2%，30～39岁占比14%，40～49岁占比37%，50～59岁占比36%，60～69岁占比11%。可见，受访农户以40～59年龄段为主，占总样本量的73%。在户主文化程度方面，初中和高中占主体，共占样本总量的58%，未上过学占2%，小学占11%，中专占4%，大专占19%，本科占4%，研究生占1%，其他占1%。在家庭农业劳动力占比方面，家庭中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力比例小于1/4的有4.2%，劳动力比例大于等于1/4而小于1/2的占比29.5%，大于等于1/2而小于3/4的占比43.9%，大于等于3/4的农户占比20.9%，可见，农户家庭从事农业生产劳动占比以超过50%为主，占样本总量的64.8%。2.对气候变化的感知针对问题“您是否认为气候变化正在发生，并将持续下去”，354位农户回答为“是”，占92.4%；29位农户回答为“否”。针对“良好的生态环境”“个人经济收入”“社会和谐发展”三方面的比较，167位农户认为良好的生态环境最重要，占43.6%；132位农户认为个人经济收入最重要，占34.5%；84位农户认为社会和谐发展最重要，占21.9%。农户对于近十年来的温度和降水变化的感知结果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表1崇明岛农户对于主要气候因子感知情况结果汇总气温方面：75.5%的农户认为最近十年的气温在上升，21.4%的农户认为气温变化不稳定。可以看出，温度升高的趋势在受访农户层面有一个比较共同的认知。降雨方面：45.9%的农户认为降水量变得不稳定，20.9%农户认为降雨量上升，23.2%农户认为降水量下降。可以看出，降水量变化的不稳定在受访农户层面有一个比较共同的认知。统计年鉴数据表明，2005年以后，年平均气温呈现下降趋势，和农户感知情况有出入。农户的气温感知与年均统计结果背离的可能原因在于统计口径与感知结果的不匹配。例如，统计年鉴中一般统计的是全年平均温度，农户的回答则更多的是自己感受到并且印象深刻的月份的温度变化。由于农作物以水稻、小麦为主，农户反映的气温上升月份更多是夏季的温度变化，而根据统计年鉴数据显示，冬季温度降低的程度更大，所以总的全年平均温度处于下降的状态。由此可知，农户对气候变化（气温、降水）的感知更侧重于最近的、直接的、影响较大且印象深刻的现象，这也符合人们的思维反应逻辑。尽管农户感知与实际数据存在出入，但不能认为农户感知不正确，应当认为农户倾向于只对气候变化对他们影响较为显著的部分有较强感知。3.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大多数农户认为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有影响。63%的农户认为气候变化对农业非常有影响，36%认为有影响，但是不大。随机抽样电话回访结果表明，回访对象中约60%的农户认为气候变化正在发生，其中约50%的农户认为气候变化对农业产生有一定的影响。其中，有一位农户特别提到他们针对气候变化的影响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希望后续也能得到政府的进一步指导和支持。但也有多位农户表示气候变化虽然有影响，但是并不大，因此在综合考虑经济和时间成本的情况下，不会采取气候变化适应的相关措施，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关注气候变化问题。同时，也有农户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气候变化，对此也并不感兴趣，即使政府提供了相关的培训，也没有兴趣参加。抽样回访结果反映出两年来农户对于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问题的新态度和新趋势，即虽然部分农户能够意识到气候变化的影响，但主动采取应对措施的农户非常少。鉴于问卷调研数据覆盖了崇明岛所有的市级县级示范合作社，其结果具有一定的全面性和代表性，因此我们依然将问卷调研结果的分析呈现给读者，以期促进崇明农业气候变化风险防范和适应工作的有效开展。（三）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的因素分析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结合文献综述和问卷统计数据，从农户及家庭特征、耕地、气候变化和社会四个方面分别确定可能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状况的变量清单，详见表2。表2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的变量及其解释在分析分类变量时，通常采用的统计方法是对数线性模型。LogisticRegression为概率型对数线性回归模型，通过样本频次来预测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研究分类观察结果与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二元对数回归（BinaryLogisticRegression）模型是对数线性模型的一种特殊形式，从概率意义上讨论农户对气候变化感知过程受到的多种因素影响。本研究利用BinaryLogisticRegression分析方法，对模型系数进行综合检验，主要包括：用于检测回归方程显著性的模型系数检验；用于检测模型拟合优度的对数似然值检验，以及为避免样本数量影响，作为模型拟合优度检验补充和参照的Hosmer-Lemeshow检验。结果见表3～表5。表3模型系数的综合检验表3表明，似然比卡方检验的观测值41.946（临界值30.14），显著性水平值（Sig.）为0.002。如果显著性水平设定为0.05，由于Sig.值小于显著性水平，应拒绝零假设，采用该模型是合理的。表4对数似然值检验表4显示了模型拟合优度的指标。最大似然平方的对数值（133.357），用于检验模型的整体性拟合效果，该值在理论上服从卡方分布，并且大于卡方临界值（30.14），因此，最大似然对数值检验通过。表5Hosmer-Lemeshow检验为避免样本数量影响，作为补充和参照，进行了Hosmer-Lemeshow检验。该检验依然以卡方分布为标准，但检验的方向与常规检验不同，要求其卡方值低于临界值而不是高于临界值。取显著性水平0.05，考虑到自由度数目df=19，卡方临界值31.04。作为Hosmer-Lemeshow检验的卡方7.045＜31.04，检验通过。后面的Sig.值0.532大于0.05，据此也可以判知Hosmer-Lemeshow检验通过。利用通过检验的模型进行分析，结果表明，政策需求（Sig.=0.003）、家庭距镇中心距离（Sig.=0.01）、性别（Sig.=0.011）、家庭农业劳动力比重（Sig.=0.011）、亩产量（Sig.=0.040）、人均收入（Sig.=0.045）等指标对农民的气候变化感知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结果的内涵解释如下。政策需求。该因素和感知发生负相关，根据该因素的赋值情况，表示需求越大，农户越容易感知到气候变化。即农户对气候变化应对相关政策的制定越关注，表示其对气候变化的影响越关心，其对气候变化的感知会更明显、更强烈。该因素可能与本次调研的样本主要是农业合作的示范社有关。一般而言，相对于非示范社的农户而言，示范社的农户与政府的交流会相对更加直接和紧密。家庭距镇中心距离。该因素和农户气候变化感知负相关。农户距镇中心的距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环境和社会网络关系的影响，比如与村民的交流频数、农作物市场交易信息以及农业技术推广等。家庭距镇中心距离近，可以大大提升与社区其他同类农户的交流频率和效果，加快气候变化相关信息的传递；此外社会网络关系的建立可增加合作机会，减少对气候变化适应新技术的心理障碍，提高气候变化适应技术的采用概率，从而进一步促进农户对气候变化的感知。农户性别。该因素和农户气候变化感知负相关。根据该因素的赋值情况，该值越小，越能促进气候变化感知的发生。所以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感知到气候变化。其可能原因是中国传统农业生产是以农户家庭为单位，而在当今男性农户外出务工不断增加，在此背景下，女性农户更多地参与农业生产，从而对于气候变化导致的农业生产影响印象较为深刻。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CUN）2007年发布的《性别与气候变化》报告也指出，女性确实比男性更容易受到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的影响。家庭农业劳动力比重。表示农户家庭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占比，占比越大，表示家庭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更多，家庭对农业的依赖性越大，受到的气候变化影响更为直接，相对更容易感知到气候变化。亩产量。该因素和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正相关，根据该因素的赋值情况，亩产量增加对农户气候变化的感知有促进作用。产量增加会使农户更加积极从事农业生产，对气候变化的农业生产的影响也会更加关注，提升了农户对气候变化感知的可能性。家庭人均收入。该因素和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正相关。人均收入可以代表一个家庭的财富水平，家庭富裕的农户可能会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气候变化的信息与知识，其社会网络也相对更为丰富，相对有更多的渠道和能力去感知气候变化的影响。最新的回访调查结果表明，教育水平也可能会对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和适应行为产生影响，例如在回访深入访谈中，始终认为气候变化问题十分重要且积极采取行动应对的气候变化的农户，具有研究生学历，而其他仅接受过中学教育的农户对气候变化问题关注较少。四结论与建议农业的气候变化适应性研究是当前的热点课题，农户作为农业的主体，其对气候变化的感知和适应对实现区域农业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研究以崇明岛为例，开展了农户的气候变化感知状况调研。调研结果表明，崇明岛示范合作社的农户中以男性户主为主，年龄段以40～59岁为主，多数是初中和高中文化程度，多数农户家庭中从事农业生产劳动的人数超过了50%。数据显示，92.4%的农户认为气候变化正在发生。夏季平均气温升高，全年平均降水量不稳定是崇明岛农户感知比较显著的气候变化特征。调研结果表明，75.5%的农户认为最近十年的气温在上升，21.4%的农户认为气温变化不稳定。可以看出，温度升高的趋势在农户层面达成一定共识。45.9%的农户认为降水量变得不稳定，20.9%农户认为降水量上升，23.2%农户认为降水量下降。可以看出，降水量变化的不稳定在农户层面达成一定共识。农户气候变化感知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研究结合文献综述和问卷统计数据，从农户及家庭特征、耕地、气候变化和社会四个方面建立了备选的影响因子库，并利用BLR方法识别出了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的六大因素，包括政策需求（Sig.=0.003）、家庭距镇中心距离（Sig.=0.01）、性别（Sig.=0.011）、家庭农业劳动力比重（Sig.=0.011）、亩产量（Sig.=0.040）、人均收入（Sig.=0.045）。总的来看，虽然有的农户已经感知到明显的气候变化并采取了积极措施来适应气候变化，但整体上目前崇明岛农户对于气候变化问题的关心远远不够，这一方面和农户自身感受到的气候变化风险和影响水平较低有关，一方面也和农户面临的主要挑战依然是经济发展有关，因此农户在决策时会更多地考虑经济成本的影响。数据分析也表明，家庭人均收入是影响农户气候变化感知的重要因素之一。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大多数农户只能对自己感知到的气候变化产生反应，而防范长期气候变化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则需要系统性的气候变化适应性规划，这就需要政府在深入分析农户气候变化适应需求的基础上制定有效的辅助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