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香港-一个文化研究博士生的视角

中国香港一个文化研究博士生的视角

2011年是笔者来香港中文大学攻读“文化研究”哲学博士的第一年，作为一个香港流行文化爱好者和研究者，在这一年中，我强烈地感受到这个社会与其文化工业生产出的符号世界最大不同的地方：在香港电影拥抱大中华市场而日益“去本土化”、香港流行乐继续情歌当道、香港电视剧在垄断下继续保守的媒介表征之外，香港社会现实却是高度政治化的——身份认同、城市命运、民主表达、性别抗争、文化保育等问题不但没有因为“回归”的深入而隐没，反而更加尖锐和敏感，各种情绪和诉求如地下洪流般堆积演进，“菲佣居港权”争议、“双非”问题、“D&G事件”、TVB电视剧《天与地》意外被网民捧红等一系列事件之后，年末暴发的“蝗虫广告”掀起的骂战一举演变成道格拉斯·凯尔纳（DouglasKellner）所定义的“媒体奇观”，横亘农历新年成为全国性的热议话题。在这样不太安静的社会氛围下，2011年香港的大学“文化研究系”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更好地介入、参与、表达本土的社会经验，呈现出非常尴尬的局面，还引来本土激进作家陶杰在《苹果日报》专文批评他们“学术累事”，质疑“文化研究系”误导苍生，[1]引发无数争议。这种情况主要因为“文化研究”作为一种思潮、方法和视野在香港已经盛行到要自立门户，这一方面确立、提升和巩固了学科地位，向社会和学界普及了“文化研究”的概念和风格，但另一方面又局限了学科的发展，这些年来，制约日益明显。一香港“文化研究”专业背景介绍“文化研究”在香港7所大学中的3所实现了体制化，这是香港“文化研究”学界一直以来十分明显的特色。香港岭南大学早在1999年就创办香港首个“文化研究学士”学位课程，2000年9月正式成立独立的“文化研究系”，同时提供本科、哲学硕士和哲学博士学位课程，2003年增设文化研究授课型硕士（MCS）学位课程，[2]至今已有十几年历史。难得的是，岭南大学的MCS课程虽然是授课型，但并未像其他授课型硕士那样基本上是为了赚钱而盲目扩招，收生人数一直很少，就算是研究型硕士、博士，多年来也保持在极少的个位数，重质不重量，还吸引了例如邱礼涛等著名香港电影导演的求学。香港中文大学则在2004年把已经存在的“跨文化研究”学部并入宗教研究系，正式成立“文化与宗教研究系”，“文化研究”与“宗教研究”并列，全面开设本科、哲学硕士、哲学博士学位课程，授课型硕士又细分为3个方向：“跨文化研究文学硕士”、“视觉文化研究文学硕士”，以及香港唯一的“文化管理文学硕士”课程，[3]这三个MA的课程招生人数逐年增加，研究型的哲学博士、硕士人数也较具规模，总体来说体制较大。除此之外，该系还在2008年设有“文化及发展研究中心”，目的在于推行与文化财产及政策、文化创意产业，以及以文化为主导的城市发展和更新有关的研究。“文化研究”在香港登堂入室，不仅自立门户，还从本科抓起，虽然强化了学科自我身份的建构，但也长期被师生抱怨找不着方向——未有科目之前就开始跨学科，而且，作为独立的学科，文化研究的社会知名度、认受度仍然不足，常常不能吸引最拔尖的学生入学，就业前景也缺乏专业性和方向感。相比之下，中国内地只有上海大学在2004年设立专门的“文化研究系”，却不组建本科课程，王晓明强调：“文化研究并非一门如‘中国现代文学’那样的专业，而可以说是一种看待文化和社会的思想方法，一种不受狭隘专业限制的开阔视野。”[4]在这方面，香港大学文学院人文学部旗下的比较文学系开设的“文学与文化研究”授课型硕士学位课程（MALCS）比较贴近王晓明的思路，“文化研究”在香港大学既未独立，又未设本科，只有一个授课型硕士项目，更切入社会就业，但缺少研究型研究生的培养。香港大学“比较文学系”由著名学者阿克巴·阿巴斯（AckbarAbbas，代表作《香港：消失的政治与文化》）首创从外文系独立出来，多年以来培养了诸如董启章、许鞍华、周耀辉等香港文化界的大人物。这个系很大程度上是“文本分析系”，较注重对文学作品和电影的定性研究，据说曾力争更名为“文化研究系”，但始终未被校方批准。香港高校除了教授级别之外，助教、讲师、副教授的流动性和流失率都较强，还有很多变数很大的客席讲师席位，2011年香港中文大学文化研究系一下子走了三位副教授，又招募了三位新的副教授，给专业造成的冲击可谓巨大，更添了这一年的变数。二香港文化研究2011年的具体表现总体来说，香港文化研究明显的体制化格局为这些建立专科专系的机构提出了“领导香港文化研究”的学术要求——取得地位，就应该负起责任，但实际情况并不与这个预设一致。香港文化研究学界在2011年的表现具体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仍然没有自己专门的学术期刊，研究成果散布在其他学科期刊、书籍甚至当地报纸专栏评论中。相比起台湾有《文化研究》期刊（已列入TSSCI名录），内地有《文化研究》集刊（已列入CSSCI集刊名录），香港却没有这方面的重要学术期刊，甚至说，根本没有以“文化研究”命名的学术期刊。虽然有香港中文大学文化与宗教研究系年刊PODIUM（由系学生会的本科生自发创办）、社会创意工业者/文化艺术爱好者主办的《文化地图》、a.m.post及Muse（《瞄》）、文学杂志《字花》（香港艺术发展局资助的以文学为主的综合性艺术杂志）等刊物设置和讨论本土文化研究议题，但基本不走学术路线，以随笔、评论和创作为主。只有岭南大学文化研究系硕士学位课程主办的《文化研究@岭南》（网上杂志）在这一群刊物中较具理论深度。从2006年9月创刊以来已有27期，为硕士生提供了发表长文的空间，分为“专题文章”、“文化评论”、“关键词汇”、“人物专访”、“通识教育”5个主要板块，其中的“关键词汇”颇有承接雷蒙·威廉斯在1976年出版的《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的理论传统，汇入最近的文化研究领域“散点透视的学术取向”。[5]2011年一共出了6期，每一期都围绕香港社会当时热议的话题展开。1月份主题为“真亦假时假亦真”，讨论了虚拟与现实的问题，关键词为“日常生活的对策”；3月份热议“地产霸权与悲情城市”，关键词为“80后”；5月份主题为“暴力与和平”，关注社会抗议的暴力因素，关键词为福柯的“治理”（governmentality）；7月关注“街头小贩文化”，关键词为“名校生”；10月主题为“认识自己的城市”，关键词为“大排档”，12月专题为“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关键词为“国民教育”。这本刊物关注的话题都是去年香港社会议题的热点，既为硕士生发表了很多研究成果，又起到了链接理论与社会的桥梁作用。2008年4月创刊的《本土论述》（JournalofDiscourse）是一本学术文化年刊，也是少有的具有文化研究取向的杂志。该刊自我定义为“人文科学刊物”，每年年初主办论坛，邀请各界人士就香港本土具争议性的议题开办若干次“本土论述研讨会”，进行讨论及交流。由马家辉、梁文道、王慧麟主编，每年一书，2011年版尚未整理出版，但研讨会视频在youtube及facebook上均可自由浏览。《本土论述》（2011）由编辑委员会、“新力量网络”、《明报》世纪版及序言书室合办，内容主要包括：6月第一讲：危机社会和本土。联系日本大地震核危机，讨论香港和大陆闹出的“盲抢盐”风波。主讲：陈智杰先生、马杰伟教授；7月第二讲：想象新界。讨论香港新界的面貌、原住民、僭建物等与媒介表征的差距。主讲：张少强博士、陈剑青先生；8月第三讲：本土的性与别。就香港社会普遍流行的父权性别话语：广告、时装、词汇、就业等进行批判式分析。主讲：文洁华教授、金晔路副教授；除此之外，该年刊每年都收录数量不少的“专题文章”和“书评”，总体取向较为政治化，更为关心本土身份、政治斗争议题。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传播学院从2008年起主办的英文学术季刊ChineseJournalofCommunication在当年就已经被列入国际公认的SSCI名录，成为向国际学界介绍中华相关成果的重要平台，影响力和地位都不容小觑。编辑委员会包括李少南、IenAng、陈韬文、苏钥机、MichaelCurtin等国内外知名学者。该刊虽然隶属于传播学系之下，但强调跨学科的视野，包含了包括文化研究在内的各种议题。2011年推出了4期。第一期的文章包括美国人的“中国观”构成研究、香港本土与非本土新闻比较研究、邵氏电影大片场制度研究、成人师生关系之书面交流的跨文化研究、加拿大总理哈珀就“人头税”向华人正式道歉，以及一篇关于地缘经济冲突的特别评论。书评介绍了《中国力量的三种面孔》（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出版社，2008）。第二期的文章有关于中国网络小说《鬼吹灯》的大众兴趣研究、中国网上发起的环境保护运动研究、中国记者博客中的性别差异研究、关于乳腺癌的中美通讯社新闻对比研究、世界媒体公司进军中国的挑战与吸引研究、外语教学的交流成效研究。这期有4篇书评，评介新书包括《中国电视剧》（香港大学出版社，2008）、《东亚影视工业》（伦敦BPI出版社，2008）、《红旗照相馆：1956～1959年中国摄影争辩》（北京金城出版社，2009）、《超越非洲范式：新形势下中国对非传播战略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第三期是“涵盖中国：从里到外”特辑，集中关注全球新闻表征中的中国形象问题，有《观看巨龙：全球电视新闻对中国的呈现》、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政治化与民主化研究、中国内地和香港台湾的外国新闻偏见研究、加拿大的中国新闻报道研究、比利时电视新闻对中国的报道研究、1986～2000年的德国媒体对中国的报道研究。书评也有4篇，介绍了《跨文化传播的问题与可能性》（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新意识形态与中国传媒》（香港银河出版社，2010）、《新闻、公关与危机管理：传播个案分析》（高雄复文出版社，2009）、《中国电影的艺术、政治与商业》（香港大学出版社，2010）。第四期的文章有成年人和儿童的网络身份与互动研究、中国在线柏拉图式的关系作为陈腐的日常生活润滑剂、关于美国和中国的大学网站的跨文化分析、台湾的社会人力资本与职业成功的公共关系研究、台湾向资讯社会转型的职业类型研究、中国的媒体参与意向研究。书评有3篇，评价了《中国传媒公信力调查》（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中国社会转型下的传媒环境与传媒发展》（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北洋政府时期的新闻业及其现代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这本杂志还有一本姐妹版：中文的学术期刊《传播与社会学刊》，由香港中文大学传播研究中心和香港浸会大学媒介与传播研究中心于2006年12月联合创办，一年4期。该刊力图在英语主导的传播学语境中，推展华语学术的出版和知识的创新，刊登探讨传播与文化与社会关系的中文学术论文，2011年的4期主题分别如下：第1期的主题是“反思风险社会”，文章主要包括《卓越公共关系理论的普适性》、《论中国语境下的危机事件与媒介制度变迁的内在关联——以汶川地震和群体性事件为例》、《科技民主化的风险沟通：从毒奶粉事件看网络公众对科技风险的理解》、《共识的焦虑：中国媒体知识分子对社会风险的论述》等。第2期有两篇研究电视剧的论文《韩剧风潮及韩剧文化价值观之相关性研究：从文化接近性谈起》、《华文社群之“韩剧迷”解读型态研究——以〈我叫金三顺〉一剧为例》，以及《谣言、大众传媒和国家价值取向——一项对中国艾滋病叙事（2003～2009）的分析》等文章。第三期的主题为“从健康传播到传播史研究”，文章包括《由台湾民众的就医经验探讨病患如何减低不确定感》、《信息寻求及质量评价：以具有美容整形经验的女性为例》、《Power的多重演绎——从“声光园”到香港风景》等。第四期文章包括《穿越理论的时代：电影与传播》、《在宏大理论外思索电影研究》、《全球化下的在地电视观众》、《在线游戏性别转换行为分析》、《冲突性食品安全事件中的知识之争与虚空间的话语权——以蒙牛特仑苏风波的专家博客为例》、《客家老年人观展/表演之在地文化研究——一个苗栗地区老人文康中心卡拉OK室的观察》等。第二，2011年香港没有直接以“文化研究”为主题的大型学术会议。香港3所体制化的文化研究专业均未每年定期交流学术、定期举办学术会议，这让人颇为遗憾。三校学生的互动交流很少，反而由不是“文化研究”挂名的院系举办的学术会议颇有文化研究的学术关怀。较值得一提的是香港中文大学的性别研究中心一直以来在师资力量、学生培养方面和文化研究合作颇为密切，该中心每年都和文化与宗教研究系一起举办性别研讨会，2011年的主题是“性别政治与本土起义”（Gender/SexualPoliticsinHongKong），从2011年4月15日到17日举行，广邀海内外知名的华语学者一起来香港探讨性别问题，大会语言为广东话和普通话。这次会议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勾连日常生活与文化理论，沟通海峡两岸暨香港、澳门华文性别研究成果，主要分为几个主要部分：一是学术讲座与讨论。这又按照演讲时间分为几个部分：性政治与社会运动，包括台湾学者何春蕤的《年龄转向：当代性别政治的民粹策略》和香港学者游静的《恐同？恐谁？——香港基督徒的自我恐惧》等；性教育与健康，包括梁伟怡的《香港男男不安全性行为质性研究》、曹文杰的《香港的艾滋病政治》、黄道明的《艾滋公众情感文化：身体、空间与记忆的政治》等。女性主题的建立与个案，包括黄慧贞教授的《不一样的妇女故事：宗教、家庭及女性叙事主体的建立》、陈顺馨的《妇女与可持续和平：山西妇女生态农耕转型中的知识生产研究》、金佩玮的《湾仔社区建设的性别意涵》等。文化价值与社会变迁，包括陈芳芳的《群芳谱作烟花录：从〈镜影萧声初集〉管窥晚清上海妓业的图录出版》、郑宏泰的《华人妇女遗嘱背后的故事与时代意义》等。性别与性研究、身体政治与性别再现，包括蔡宝琼与陈洁华的《香港性别平等教育状况——挑战与前景》、邓芝珊、金晔路的《反思香港、台湾及中国大陆的性别教学经验》，陈泽蕾的《年青学子从事性别研究的社会关怀——以香港中文大学性别研究课程为例》等。身体政治与性别再现——本土酷儿神学初探，包括胡嘉明的《礼仪小姐：性别与国家规训》，章力行、梁展庆的《性欲女体——从香港媒体中“靓模”描绘特征看其性别意涵》，柯倩婷的《累积身体与文化资本：中国当代女性美容整形动机初探》，洛枫（陈少红）的《百变的身体：酷儿的光华——论梅艳芳的明星形象》，李卓贤的《菇徒眼中的何韵诗——歌迷的参与、想象及欲望》，林纯德的《台湾男同志的消费展演、部署与抵制——以“曹格现象”作为一个批判性的个案研究》等。身体、情欲、基督，有黄美凤的《酷儿身体经验创造与重生》，Grace与胡露茜的《女同志牧师出柜的信仰告白：情欲作为一种灵性力量》等。法律与国家管治，有赵文宗的《“是她/他也是你和我”：由W诉婚姻登记处一案看香港跨性别法律机器》、黄碧云的《性别观点主流化：政党的角色》等。美学与创意表达，有方浩然的《步行于日与夜：维吉尼亚·伍尔芙的〈达洛威夫人〉、杜娜·邦恩斯〈夜森林〉、许鞍华〈天水围的日与夜〉中的“女性”》、张历君的《非母语写作与生成女人：论李智良作品中的女性位置》等。二是团体分享。这部分跳出学术论文的框架，主要由一些以性别关爱为主题的社会团体、非政府组织现身说法分享性别体验和思考。包括“香港跨性别资源中心”的《香港之跨性别运动前瞻及与社会间之相互关系》、“上海女爱”的《上海拉拉口述历史·形式婚姻》、“小童群益会”的《香港小童群益会性向无限计划》、“女同盟会”的《宗教霸权之下同志运动经验》、“青跃”的《“援助交际”在香港》、“紫藤”的《内地来港从事性工作的女性：身份的颠覆与性/欲的流动》、“青鸟”的《街头工作者与社区关系》、“午夜蓝”的《香港男性性工作者》、“北京同语”的《北京女同（双）性恋社区、组织与同志运动发展》等。三是两岸交流。由来自海峡两岸暨香港、澳门的学者交流和碰撞火花。包括丁乃非的《盘根错节：冷战、激进、女性主义》、王苹的《从个人实践看台湾性别运动的转进与冲突》、崔子恩的《中国同性恋解放运动是否敏感现行社会体制》、裔昭印的《中国妇女运动的回顾与展望》。四是录像放映。由各种性别论述的作者拍摄的短片、纪录片、录像和电影进行公开放映和讨论。包括何式凝的《香港廿二春：师奶列传》纪录短片放映及交流、麦海珊的《唱盘上的单行道》纪录片放映及交流等。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第四届传播学访问学者计划《“时代媒介”：华人社会的电视剧文化工作坊》也是2011年在香港本土举行的较有影响力的学术性会议。这次会议于2011年1月21日上午到1月22日下午在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人文馆208室举行，由冯应谦、马杰伟和陈韬文主持，这次会议上宣读了10篇关于华语电视剧研究的论文，其中5篇在讨论、修改后由《传播与社会学刊》在2012年最新的第19期刊登。正如冯应谦教授在专门为这些论文撰写的前言《后电视年代的电视研究》中指出的，虽然“电视已死？”是21世纪媒介评论中对电视媒体的常见质疑，网络时代的到来把电视从新媒体变成旧媒体，电视研究个文化研究、流行文化研究的议题互相重叠，成为后二者的一个范畴。作为“时代媒介”，电视剧可充分反映当下社会不同性别、种族、阶层、年龄和族群的矛盾，文化抗争及主流和对抗的意识形态的斗争，研究当代电视剧是一个相对容易发掘这些问题的方法。[6]在中国内地电视剧产业近几年来井喷式发展的大背景下，这次会议选择电视剧为核心议题，除了从文本和制作的角度探讨电视如何反映和表征华人社会与文化、政治以及经济相关的社会议题，也从消费角度，阐释大众对电视剧内容的诠释，所指的电视剧包括时装剧、肥皂剧、爱情片、时代剧和主旋律的历史剧等。收看这些节目除了涉及不同层面的华人电视剧观众外，也涵盖不同形式的收看方式，如网络视频及收费电视等。这些文章的理论框架包括文化研究、批判理论及政治经济学等。会议分为五节，每节有两篇文章：第一节，电视剧的女性书写：王雷的《由热播电视剧〈大女当嫁〉探析当代都市大龄“剩女”婚恋的困窘》、刘娜的《从“媳妇”角色塑造看当代中国大陆家庭文化的变迁——以中国大陆部分电视剧为例》。第二节，文本与生产——全球化与在地化：冯应谦、张潇潇的《现代幻想在中国之符号践行：“流星花园”模式的文化解析》，周佩霞的《跨境电视剧与地域性：无线电视中港合拍剧〈岁月风云〉与〈摘星之旅〉个案分析》。第三节，电视史实——情感空间与意识形态：陆少阳的《历史剧的当代视野与现实诉求的隐形书写》、孔书玉的《下岗女工、苦情戏及中国电视剧的情感空间》。第四节，社会情景与文化想象：朱丽丽的《谍战剧中的历史呈现与现实解读——以〈暗算〉和〈潜伏〉为例》、白若云的《腐败的常态化与中产阶级意识——解读〈蜗居〉》。第五节，类型剧的文化解读：吴红雨的《爱情的想象——中国热播爱情剧的文本演变与受众的解读偏好》、程绍淳的《媒体市场区域化下被错置的文化消费与生产——台湾〈乡土剧〉在中国大陆》。香港浸会大学在12月1到2日于逸夫校园林护国际会议中心伍宜孙博士演讲厅举行了一个跨学系的学术会议“环球时代亚洲再思研讨会”（RethinkingAsiaintheAgeofGlobolization），组织者有历史系的麦劲生教授，地理系的邓永成教授，人文学课程的朱耀伟教授、文洁华教授和罗贵祥教授，体现了这次会议的跨学科特色和文化研究的路数。这次会议用语以英语为主，广邀世界各地的学者参与，国际性较强。核心词是“亚洲”，亚洲作为一个地理性的概念最近在意识形态和经济动力的牵动下开始热门，也有机会在未来成为最有动力的全球化资本主义中心。在亚洲兴起的国族主义话语也正在谋求建立另一种地区性概念，跨国组织运动也在努力建构他们的多元化亚洲网络和文化。后冷战时代、全球化经济、共同的生态问题和更大的泛亚资本、劳力和知识流动都在培养一种前所未有的地域主义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并不会必然带来亚洲价值和身份的同质化。在这种情况下，关于“亚洲”的各种思考成为这次会议的主题：会上宣布的论文包括日本国士馆大学青柳宽的《日本当代的想象的亚洲》、印度马尼帕尔大学本杰明·所罗门的《物质城市主义：在民族国家以外思考印中全球化》、香港浸会大学的周耀辉与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杰润·德·克罗特合写的《批判性，视觉性与（亚洲）文化研究》、日本早稻田大学岩渊幸一的《在去国族化的对话中感受亚洲》、香港浸会大学罗贵祥教授的《亚洲如何成为体现西方理论的一种方法：重读竹内好》、美国康奈尔大学酒井直树的《亚洲人文性与权力关系：认同和承认的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孙歌的《战后日本知识分子的中国革命的思想史意义》、印度德里大学布里杰的《寻找亚洲国际大都市主义》、南加州大学约翰·威尔斯的《至少五个边界：18世纪的交互式中国》等。结语从上文的概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