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公民环境维权意识和环境法律需求的调研报告-对西部五省区调查问卷的统计分析（有删节）

关于“公民环境维权意识和环境法律需求”的调研报告对西部五省区调查问卷的统计分析（有删节）

2006年7月4～22日，由污染受害者法律帮助中心（CLAPV）和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NRDC）工作人员组成的环境维权流动宣传组在山西、陕西、甘肃、宁夏和内蒙古五个省区的部分城市进行了流动法律咨询活动，以问卷调查方式就我国公众环境维权意识及法律需求问题开展了社会调研。活动面向各地区的各年龄段、各种职业和学历的群体。问卷的主要内容包括公众对环境状况的感受、公众的环境维权意识以及公众的环境法律需求[1]三个方面。本次西部五省区社会调研活动共发放问卷1200余份，回收问卷1000份，其中，有效问卷960份。受调查者中，男性占总人数的59.3%，女性占40.7%。由此可见，男性更关注环保法治问题，这可能与男性较之女性对社会问题更敏感有关；儿童占5%；青年占58%；中年占16%；老年占13%；不愿透露年龄的受调查者占总人数的8%。根据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提出新的年龄分段：14岁以下者为儿童，15岁到45岁者为青年，46岁到60岁者为中年，61岁以上者为老年。很明显，青年一代较之其他群体有更高的环境保护热情，并且该类群体的法律意识也很突出。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未来社会整体环保法律意识的提高奠定了坚实基础。一调查结果1.公众对现实环境状况的感受调查及统计分析（1）公众对周围生活环境的满意程度调查在960份有效问卷当中，共有948人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参见图1）。图1公众对周围生活环境满意程度统计图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环境问题与社会生活的密切关联，公众对于周围的生活环境相当关注，但公众对良好生活环境的需求与不尽如人意的环境现状之间还存在明显的矛盾，环境保护工作有待继续完善和改进。（2）公众面临的最严重的环境问题调查在关于公众面临的最严重的环境问题的调查中，共有736人对该问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参见图2）。大气污染、水污染、噪声污染和固体废弃物污染这四类传统环境问题，仍然是我国西部五省区公众认为最严重的环境问题，跻身首位的大气污染问题和固体废弃物污染问题应当成为当地环境保护工作的重点和主要方向。图2公众面临的最严重环境问题分析图2.公众环境维权意识调查及统计分析（1）公众对环保组织的认知情况统计[2]以及对环保组织作用的评价对于此问题，共有929名受调查者进行了有效回答，其中，共有615人次选择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它也由此成为了西部五省区公众最熟知的环保组织；其次为绿色和平组织，共有468人次选择了该选项。据了解，上述两个组织之所以为公众所熟知，主要是因为其通过电视新闻或者电视节目多次进行播报或者宣传，有比较强的社会影响力。共有893人对上述环保组织的作用发表了意见，其中344人认为作用一般，占总数的38.5%；300人认为有比较大的作用，占总数的34%。持上述两种态度的人在所有受调查者中成为主导力量。由此可见，公众总体上肯定了环保组织的价值，这种评价和态度有利于环保组织的进一步发展壮大（参见表1）。表1（2）公众对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和环境管理措施了解情况统计[3]经过统计，共有945名受调查者对自己了解的环境保护法律法规进行了选择，其中有640名受调查者对《环境保护法》有一定了解，远远高于对其他法律的了解程度。调查显示，公众对于《大气污染防治法》、《水污染防治法》、《噪声污染防治法》、《森林法》、《土地管理法》的了解程度相差无几。但是，公众对于《环境影响评价法》的认知程度却明显偏低，主要是由于该法出台相对较晚，并且是建设和规划项目在具体操作过程当中的重要环境保护法律依据之一，专业性很强，因此普通公众不易接触到此类法规，对其所包含的具体内容无从知晓。另外，有910人对自己所了解的环境管理措施进行了选择，其中有586人次听说过排污收费制度，有503人次听说过限期治理制度，远高于其他环境管理措施的公众了解程度。而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和“三同时”制度，虽然在环境保护领域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但是由于其名称和内容相对专业，普通公众难以理解，因此分别只有290人次和193人次选择了知道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和“三同时”制度。（3）公众获知环境保护信息途径的调查[4]在对公众获知环境保护信息途径的调查中，共有946人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从数据分析中可知，西部五省区公众获取环境保护信息的主要渠道仍然为传统的媒体形式——电视、报刊和广播。但是在14岁以下儿童和15～45岁的青年人群体当中，通过网络获取环境保护信息的比例明显高于其他两类人群，网络已成为这两类人群获取环境信息的又一重要渠道（参见图3）。图3环境保护信息获知途径与年龄交叉分析图（4）公众参与环境保护制度认知情况和参与形式的调查在所有受调查者当中，表示知道公众参与环境保护制度的人只有386人，其中有345人对是否参与过此类活动进行了回答。在345人当中，168人表示曾经参与过该类活动，177人表示没有参与过。对上述168名曾经参与过公众参与活动的受调查者的学历进行考察发现，有大学以及大专学历的人占168人的45%，而拥有中专、高中学历的中等学历人群占总数的24%，拥有初中和小学学历的占11%。[5]由此可见，高学历人群对于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热情更高，同时也有更多的参与机会和参与经历，是现实当中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环节的中流砥柱。在参与过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活动的受调查者当中，有109人次表示自己曾经以问卷调查的方式参与过该类活动，另有34人次表示曾以听证方式参与过，47人次表示曾经以其他方式参与过该类活动。（5）公众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调查[6]在受调查的公众当中，共有884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公众在遇到环境问题时更多地希望依靠媒体力量予以曝光和监督，从而使问题得到解决。这与近几年来，我国重要新闻评论节目、电视节目对长期得不到解决的环境问题予以曝光后，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政府及其有关部门的重视，促进了问题的解决有很大关系。事实上，司法途径是解决社会纠纷的一种重要途径，但是，通过调查反映出的被选择率却很低，相对于F选项的39%，仅为11%。这表明了我国公众通过司法途径解决环境问题的意识还是很薄弱的，有待加强。这可能与我国长期以来“打官司难”的现状和环境诉讼的复杂性有关。相对其他选择而言，选择“不了了之”的公众比例也比较高，共有126人次认为在遇到环境问题时可能会采取“不了了之”的方法。这与环境问题解决难度大不无关系，因为普通公众很难有充分的专业知识、充足的时间来对抗污染企业，同时在巨大的成本投入面前，往往只能望而却步（参见图4）。图4公众遇到环境问题时的解决途径统计表（6）公众在遇到环境侵害时，向环境保护民间组织咨询情况调查该调查项与上一题目有一定的关联性，目的都是在于了解公众处理环境问题的态度，但是本题更侧重于了解公众对于民间环保组织的信赖、依赖程度。共有908名西部五省区的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其中共有726人表示在遇到环境问题时，想到过向环境保护民间组织咨询，占总数的80%；另有182人表示没有过这种想法。这一情况体现了相当比例的公众对于民间环保组织有一定的信赖度和依赖度，希望能够得到专业的、中立的咨询服务或者其他服务，公众的环境维权意识比较强；同时这也证明民间环保组织不仅有广阔的发展空间，而且肩负着满足公众环境保护法律及其科学知识需求的重要使命。通过对上述受调查者进行职业分析后可知，农民受调查者选择没有想到咨询环境保护民间团体的比例最大，共有64位农民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有19人表示没有想到向环境保护民间组织进行咨询，占到农民受调查者总数的30%。由此项调查表明，民间环保组织应当加强在农民群体中的宣传力度，特别是应当让广大农民了解环境保护民间组织的具体情况，扩大民间环境保护组织的社会影响力。其他职业者以及无业和退休人员群体中，不向民间环保组织咨询的人员比例相当，占该部分受调查者的20%左右（参见图5）。图5是否向民间环保组织进行咨询与职业交叉分析图（7）当环境污染使多数人受害时，公众所采取的行为方式调查共有845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选项比例相当悬殊，有510人选择“C：联合他人一起去告”，占到总人数的60%；选择“只是抱怨一下，听之任之”和选择“自己单独去告”的人数基本相当，分别为150人和130人。选择“等待别人去告”的受调查者只有55人，只占总人数的6.5%。由此可见，由于环境问题所涉面积广、涉及人员众多，因此更多的公众愿意联合起来一起进行诉讼或者维权活动，利用团体诉讼的优势，集中公众的智慧，促进问题的解决。从只有6.5%的受调查者选择“等待别人去告”这种被动的方式可以看出，公众对于环境问题已经愈发关注，不再事不关己，而是更倾向于积极主动地维护自身权利。（8）公众对环境诉讼困难程度认知情况调查分析共有918名受调查者对该问题进行了有效回答，761名受调查者认为打环境官司比较困难，占总数的80%。在调查中，有605名受调查者对环境案件的困难所在进行了选择（参见图6）。图6公众选择的环境案件最大困难统计图（9）环境官司一审败诉后，公众所采取行动调查分析共有804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参见图7）。通过统计，绝大部分公众还是以积极的态度处理一审败诉问题，希望通过各种途径予以解决，只有10%的受调查者在败诉后将消极地自愿放弃。另外，本题的调查结果和公众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调查反映出的结果相互照应，都体现出公众愿意通过向媒体反映情况来促进环境问题解决的心理倾向和行为取向。这一方面表明公众有较好的环境维权意识，新闻媒体在环境保护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公众通过媒体途径而不是法律途径进行维权的现状。因此，国家和有关部门应当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公众依法维护自身权益的意识，让社会公众更多地了解通过法律途径进行维权的方式。同时，也应当努力降低诉讼的成本，为公众提供更多环境诉讼的便利条件。图7公众在环境诉讼一审败诉后的行为选择（10）公众在政府行为侵害其环境权益后的行为选择统计分析关于此项调查，共有874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参见图8）。图8公众在政府行为侵害其环境权益后的行为选择统计图通过对受调查者的职业进行分析可知，农民选择忍气吞声、民不与官斗的比例达到64位，占农民受调查者的30%，自由职业者选择忍气吞声的比例占到74位受调查者的35%。与其他职业群体相比，这两种职业的群体在遇到政府行为侵害自身环境利益的情形时，更容易忍气吞声。而只有7%的学生选择忍气吞声，可见学生群体在维护自身环境权益方面更加坚定，维权意识更高（参见表2）。表2另外，在受调查的所有选择进行行政诉讼的群体当中，只有2名公务员愿意在政府行为侵害自身环境权益时通过行政诉讼的方式进行维权，干部只有8人愿意在政府行为侵害自身环境权益时通过行政诉讼的方式进行维权。这两类群体由于职业原因而更倾向于采用向上级行政机关反映情况的方式促进问题的解决。由此可见，在我国，关于环境行政维权和行政诉讼的意识还有待于进一步提高。3.公众环境法律需求调查及统计分析（1）公众对搞好环境保护工作关键因素的认知统计分析共有762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选择“A.政府高度重视”的人为各个选项之首，公众对于政府态度的关注程度和对政府搞好环境的热切期望可见一斑。197名受调查者认为公民的积极参与是搞好环境保护工作的最关键因素，在各个选项当中位居次席。这一点证明了公众对于环境保护是一项社会事业的认知程度，为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活动的顺利开展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和思想认识基础（参见图9）。图9搞好环境保护的关键因素统计（2）公众最想获知的环境信息统计分析图10公众最想获知的环境信息统计图调查者中，共有822名受调查者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参见图10）。由此图10上标明的四种典型环境信息均属于与公众切实权益关系密切的信息类型，公众均有很高的获知需求，可见应当在今后的立法或者实践当中予以重视，践行环境保护领域的信息公开制度，让上述信息真正为公众所知，从而增强环境信息的公开，更好地指导公众在生产和生活中自觉地保护环境。（3）公众希望民间环保组织提供的环境法律帮助选择分析[7]调查中共有925人对该题进行了有效回答。从中可以看出，民间环保组织在公众心目中主要是扮演了一个宣传普及环境法律知识的角色（参见图11）。图11公众希望民间环保组织提供法律帮助类型统计图二结语这次调查的结果表明，内蒙古、甘肃、宁夏、陕西、山西五省区公众对于生活环境相当关注，但是环境现状并不尽如人意，大气污染、水污染、噪声污染和固体废弃物污染这四类传统环境问题，仍然是公众认为最严重的环境问题。环境状况的多方面恶化与公众对环境质量的较高需求形成了较大的反差。事实证明，我国环境保护工作任重而道远。五省区公众环境维权意识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一方面体现在对传统的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和环境管理措施比较了解，对保护环境的重要性也有较高的认识；另一方面，公众总体上肯定了民间环保组织的价值，对它们有一定的信赖度和依赖度。当然，公众环境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