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学者对游戏研究的嬗变,西方哲学史论文

西方学者对游戏研究的嬗变,西方哲学史论文摘要：诸多西方学者都曾讨论或者指涉游戏,从这些持续讨论看来,游戏在西方学术体系内部实非可有可无的概念,它为推进西方价值体系的构成与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理论奉献。综述与考辨游戏发展的理论地图与历史脉络,指出游戏作为一种学术语言,在世界范围内经历了由局部到全球、由模糊到明确、由抽象到详细、由哲学/文艺到教育学/心理学再到文化/媒介这样的嬗变经过。本文关键词语：游戏;哲学;文艺;教育学;心理学;游戏一词,于各大语系里均可找出词源,并且能指既高度重叠,又各有保存。赫津哈伊(JohanHuizinga)曾在代表作(游戏的人:文化的游戏要素研究〕里以英文play为中心,旁征博引,对各国游戏进行词源学考辨[1](P32-53),指出它们的共通范畴。当然,在这共通范畴之外,我们仍可嗅到游戏的本土气味,而正是这本土性把游戏的内涵变得庞杂,不仅难讲中国的游、戏或者游戏与西方的游戏完全对应,就算在所谓的西方世界里,Play、Game、Spiel、Ludus等游戏语词间也存有差异。即使如此,游戏还是能够在学术体系内予以讨论的对象。其实相关讨论早已展开,并被限定在三个领域内,同时也反映出游戏概念进化的三个时间:〕中确立了游戏对于城邦教育的重要性,并将城邦生活视作神的游戏。后来康德(ImmanuelKant)与席勒(FrederickSchiller)将游戏重新拉回人类主体的身边,在康德的人学体系中,游戏(1)是审美的本质,而席勒则将游戏冲动视作美的基础。尼采(FriedrichWilhelmNietzsche)作为形而上学的叛逆者,捉住赫拉克利特游戏的生成与斗争观念并加以拓展,试图将生命从康德式道德讲教中解放出来,重新恢复生命的游戏本性。海德格尔以解构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名义,向世人展演了天地神人的四方游戏[3]。伽达默尔(HansGeorgGadamer)又从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对先验哲学、主体哲学的解构中为哲学解释学寻到支点,将游戏理解为超越主体意识的活动,提出游戏真正的主体是游戏本身。近来,游戏哲学在国内哲学界渐成热门,付立峰的梳理是及时且颇有助益的。无独有偶,彭富春也曾对西方游戏理论进行梳理,他指出西方关于游戏的理论的演变显然表示清楚了其不同历史阶段的思想主题:古希腊的世界(在场者的整体)、中世纪的上帝、近代的人性(理性),当代的存在(生活)和后当代的语言(文本)[4]。当然,对游戏的哲学理解尚有其他维度,语言哲学是其最重要的延伸。比方,晚年的伽达默尔以为对话与游戏是同构的,对话里包含游戏[5](何卫平,1999),如此考虑与维特根斯坦(LudwigJosefJohannWittgenstein)在后期的语言游戏讲法特别类似,维特根斯坦将由语言和行动(指与语言交织在一起的那些行动)所组成的整体叫做`语言游戏[6](P7),从游戏构造中去考察世界经历体验的普遍语言性。利奥塔(Jean-FrancoisLyotard)吸收了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理论,并将他对后当代知识状况的研究建立在语言世界之上,洞悉哲学、科学、政治实际上是规则不同的语言游戏,因其不同,故而不具可比性。[7]二、游戏与文艺西方学界对游戏的解读,还有另外的线索,一众学者卷入华而不实,即游戏与文艺的联络,也被以为是艺术起源的游戏讲。起头者被以为是马佐尼(GiagomoMazzoni),他在(神曲的辩护〕中提出假如把诗看作游戏,它的目的就在娱乐[8](P199)。康德则进一步将诗艺视作想象力的自由游戏[9](P166),他的讲法被席勒与斯宾塞(HerbertSpencer)发展成艺术理论的游戏讲,震动被模拟讲及浪漫派理论宰制的西欧艺术理论界。[10]席勒继承了康德游戏的本质是自由的讲法,同时以为游戏是艺术摆脱尘世重负、走向美与自律的见证。[11]席勒之后,斯宾塞进一步发展了游戏讲,但斯宾塞显然庸俗地理解了席勒,二人对游戏的理解背道而驰,席勒是先验的唯心主义理论,斯宾塞则从生物学范畴进行解读,[12]将二人作连续的理解,虽源自斯宾塞自述(斯宾塞甚至已记不起席勒的名字),却实在不妥。斯宾塞的奉献与争议是提出游戏的剩余精神讲,在强调游戏是人类剩余精神的消遣之同时,更强调了艺术乃人类高级的消遣形式。[13]斯宾塞后来遭到了谷鲁斯(KarlGroos)的批评,谷鲁斯以为斯宾塞的剩余精神讲不能解释动物、儿童以及艺术家孜孜不倦地玩游戏以及从事艺术活动的原因同样在席勒游戏冲动讲的影响下他于是提出了内模拟讲,从动物本能来理解艺术的缘起。除此之外,康拉德朗格(KonradLange)与玛克斯德索(MaxDessoir)对游戏讲的讨论也是值得注意的。前者进一步发挥席勒的游戏讲,提倡幻觉讲理论,以为艺术是幻觉游戏的形式,区别于普通的心理幻觉,它是有意的自我欺骗。后者对游戏与艺术进行了比拟,得出的总体结论是:艺术从很多源头吸收营养,游戏也应是源头之一。[14]从逻辑论证的角度出发,俄国人普列汉诺夫(ГеоргийВалентиновичПлеханов)的讨论也不应忽视。他在批评毕歇尔(KarlBcher)(游戏先于劳动,而艺术先于有用物品的生产[15](P71))、谷鲁斯(劳动是游戏的产儿[16](P77))时,引用了威廉冯特(WilhelmWundt)的观点游戏是劳动的产儿[17](P73),即使如此,普列汉诺夫也并未否认游戏对艺术的发生具有直接作用,当然他以为游戏源自劳动。[18]三、游戏与教育学/心理学离开哲学与文艺的范畴,19世纪受达尔文进化论思想的影响,人们对游戏的研究从内容到方式方法都发生了革命性转变。学者们都试图超越哲学纯粹的思辩论,致力于寻找游戏研究的科学方式方法,通过观察和实验建立对知识本体的认识。[19]华而不实,儿童游戏是主要的转向领域。福禄贝尔(FriedrichWilhelmFrobel)继承了席勒的游戏讲,结合裴斯泰洛齐(JohanHeinrichPestalozzi)的教育实践与生活、学习经历体验,创立了以游戏为基础的教育观,他将哲学家的思想付诸行动,结束了游戏思想只是抽象活动的历史。19世纪下半叶到20世纪30年代左右,儿童游戏研究初兴,由此引出六大经典游戏理论,它们主要为了解释儿童游戏的原因。首先是斯宾塞的剩余精神讲,指出游戏是有机体知足基本生存需要后,剩余精神发泄的产物;与斯宾塞相左,拉察鲁斯(M.Lazarus)与帕特里克(Patrick)的松弛讲以为工作消耗损费人的精神,游戏作为工作的对立物,非但不是宣泄精神,反而是回复精神的方式;再次,斯坦利霍尔(GeraldStanleyHall)提出人种复演论,以为游戏被刻于人类遗传基因内,记忆并且重现了先祖的生活,他的观点为人们讨论儿童游戏提供了新颖的见解;显而易见,G.S霍尔遭到了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影响,在这里意义上,卡尔格罗斯(K.Groos)的解释也许更为合理,他把孩时游戏视为将来生活的预备,并以为游戏是动物与人的本能活动;讨论视频游戏的博士论文在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圣迭戈分校(UniversityofCalifornia,SanDiego)诞生(2),作者玛丽安(BucklesMaryAnn)集中讨论了游戏叙事学问题,为游戏研究提供了一种广义的文学视角;1999年,为了回应游戏研究的理论窘境,弗兰斯卡(GonzaloFrasca)率先提出游戏学(Ludology)概念,以为游戏研究应当回归传统,重视赫伊津哈、卡瓦约等人的游戏理论,建立一种视频游戏研究的本体论;2001年艾斯本阿瑟斯(EspenAarseth)设立游戏研究网站,广纳各个研究领域的游戏论文,从此游戏研究在西方有了理论阵地。经过诸多学者不懈努力,如今西方学界已将游戏纳入本身学术体系,围绕视频游戏的理论建设,从不同学科来叙述游戏的理论话语。当然,在众多讨论中,将游戏作为一种文本(构造),对其进行叙事学分析、媒介分析以及文化分析,是现代游戏研究与传统研究建立连接的主要手段,也是如今游戏研究最为活泼踊跃的领域。无论怎样,在21世纪里,对游戏的研究,多需要以电子产品为中介,并赋予它评注[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3]付立峰.游戏的哲学:从赫拉克利特到德里达[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0.[4]彭富春.讲游戏讲[J].哲学研究,2003,(2).[5]何卫平.现象学和辩证法在语言中的契合析伽达默尔游戏对话论的双重意义[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1999,(5).[6][奥]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M].李步楼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7]杨艳萍.论利奥塔的科学游戏与合法化[J].哲学研究,2001,(3).、[8]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上卷)[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9][德]康德.判定力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0][13]张未民.讲游解戏中国古代文艺中的游戏讲笔记[J].戏剧文学,1999,(4).[11]冯平.游戏与狂欢伽达默尔与巴赫金的两个概念的关联尝试[J].文艺评论,1999,(4).[12]雷武锋.论席勒的审美游戏讲[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4).[14][18]高玉.艺术起源游戏讲检讨[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1).[15][16][17]转引自普列汉诺夫.论艺术(没有地址的信)[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4.[19]谢丹.论游戏思想的历史发展[J].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5,(2).[20]吕晓,龙薇.维果茨基游戏理阐述评[J].学前教育研究,2006,(6).[21][加]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注释：1在中古高地德语中,游戏(spiel)与它的复合词遭到神秘派行话偏爱,因而,康德对使用游戏进行概念表述情有独钟。比方想象力的游戏观念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