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路在何方

食品安全路在何方第一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浙江大学公共经济与财政研究所所长、经济学院财政学系主任、教授。全国高校财政学教学研究会理事、浙江省高校经济学类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浙江省财政学会常务理事。国家级“十一五”规划教材编著人，省级精品课程负责人。教育部“宝钢优秀教师奖”获得者。全国MPA优秀教学奖获得者。浙江大学首届教学名师奖获得者。第二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现象

半年内披露的食品安全事件已超过500件第三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2011年上半年，曝光的问题食品数量就成井喷式增长。据复旦大学研究生吴恒的调查，上半年新闻披露的食品安全事件已超过500件。第四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3月15日，央视披露了河南济源双汇公司使用瘦肉精猪肉的事实。

4月11日，央视曝光上海多家超市销售染色馒头，加了防腐剂。

4月15日，合肥市工商部门发现“牛肉膏”，可以将猪肉加工成口感以假乱真的“牛肉”；同日，宜昌市现场查获“毒生姜”近1000公斤；同日，北京批发市场惊现染色黑芝麻。第五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4月18日，沈阳市公安局皇姑分局端掉6个黄豆芽黑加工点，查获掺入非食品添加剂生产的豆芽25吨。

4月21日，中山市质检局在港口镇当场查获约1万斤假粉条成品。

4月27日，广州市曝光某作坊在死猪中拌入剧毒农药腌制腊肉，并公开销卖的事件。第六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5月13日，丹阳市延陵镇某村民种植的40多亩西瓜还没有成熟就炸裂开来，此后西瓜膨大剂事件展开。

6月，周至县种植的猕猴桃被曝靠膨大剂增产。

……

食品安全事件如系列剧一般，每集剧情各异，但均是以问题食品为主题。第七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疑问

食品问题的根源是企业诚信的缺失吗？第八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王龙兴（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党委书记）：食品问题的核心是企业诚信的缺失。产品质量不是靠监管出来的，也不是靠抽检出来的，一个合格的产品是设计和生产出来的。因此，企业应该是质量的第一责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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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甬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目前，一些食品生产加工企业和从业人员唯利是图，置法律、道德和民众的生命健康于不顾，肆无忌惮地生产加工有毒有害食品，而且手段不断翻新。更多的一些食品生产经营企业缺乏社会责任感，规章制度流于形式，卫生环境十分恶劣，食品质量不能保障。第十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温家宝（国务院总理）：近年来相继发生“毒奶粉”、“瘦肉精”、“地沟油”、“染色馒头”等事件，这些恶性的食品安全事件足以表明，诚信的缺失、道德的滑坡已经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第十一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第十二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朱思考】

（1）工厂≠企业。企业有战略、有品牌、有文化，而工厂往往没有。（2）自律的基础是他律。诚信从何而来？是被逼出来。第十三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出路

监管体系的重建与完善第十四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要解决食品问题，究竟靠什么？靠企业自律？靠社会诚信？靠消费者监督？从现实情况看，不在于要不要依靠监管体系，而是只能依靠监管体系。第十五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监管体系的重建与完善盯紧大企业

垂直式监管

法律与市场的双重惩罚

第十六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一）实行垂直式监管

目前实行分段监管为主、品种监管为辅的体制。食品生产企业质监部门监管进入流通领域后工商部门监管餐饮服务卫生部门监管农产品生产农业部门监管第十七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为什么几顶大盖帽管不住一根豆芽菜？工商部门：未取得食品生产许可证同时无照经营的行为，不能一概以“无照经营”处罚。同时，对食品生产领域的监管，应该由质监局负责，而不应该由工商部门负责。第十八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质监部门：豆芽菜应认定为初级农产品，归农业主管部门监管。农业部门：豆芽菜不是初级农产品，是初级农产品的加工品，不应由农业行政部门负责监管。第十九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美国实行从“农田到餐桌”的一揽子管理。农业部下属的食品安全与检验服务部，监管肉、禽、蛋及其制品的食用安全、卫生，包括其生产、加工、流通、销售整个过程；食品药品管理局（FDA）监管除肉蛋外的其他一切食品，也跨越从生产、加工到流通、终端销售整个过程。第二十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联邦政府不依赖于各州政府，他们在全国设立多个检验中心或实验室，并向全国各地派驻大量的调查员。如FDA由超过2000名医生、律师、药理学家、化学家等专业人员组成，具有很高的专业技术水准。第二十一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2010年2月10日，国务院成立了食品安全委员会，性质为国务院食品安全工作的高层次议事协调机构。主任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担任，副主任是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王岐山。第二十二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然而，高级别的食品安全委员会既没有法律赋予的任何实质性行政权力，也不承担任何食品安全问题的责任；其组成人员身份虽高，却难以改变目前食品多头监管、推诿责任的现状，也难以撼动各部门固有的权力。第二十三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很惭愧啊，刚吃饱，就出现了食品安全的问题。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很不好意思。”

2011年3月5日，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参加山东代表团审议，提到食品安全问题时连称惭愧。第二十四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路甬祥：一些地方和部门对食品安全问题重视不够，对食品生产经营各个环节的监管不到位。少数地方政府和部门出于对维护稳定的错误认识，以及片面追求经济增长指标等原因，对食品安全事件不能及时严肃查处，对违法犯罪行为不能有力打击。第二十五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朱思考】

不依赖于各州政府的垂直监管体制能直接一查到底，减少地方保护现象。但是，行政执法成本是否过高？第二十六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二）盯紧大企业一个行业，一个市场，是由最大的那几个企业来稳定的。只要把最大的那几个企业紧紧抓住，消费者就能得到“放心食品”。即使有非法生产的食品出现，影响也有限。第二十七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第二十八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美国政府对于大规模的养鸡场有严格的要求。养鸡场数目不多，却提供了几乎99%的鸡蛋。

2010年8月，美国疾控中心（CDC）注意到，当年沙门氏菌感染病例大幅度增加，经过调查，目标被锁定在鸡蛋上。

CDC会同FDA进行了正式的调查，爱荷华的两家鸡蛋公司被锁定，宣布召回上市的5亿只鸡蛋。第二十九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2003年前，上海猪肉问题很突出。全市每年消费1000万头猪，其中有200多万头是上海本地的。其余几百万头猪是外地供应的，被控制在96个人手里。从2005年开始，食药监局就开始专门给经营户进行培训、发证，实现产品溯源管理。屠宰场从原来的30多家缩减到16家。第三十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朱思考】

浙江食品生产加工单位共有45万家，其中约80%是10人以下的小作坊。在小食品企业四处游击、遍地开花的情况下，紧盯大企业的思路可行吗？第三十一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三）法律与市场的双重惩罚

1.提高企业的违法成本新实施的《食品安全法》第九十六条规定：生产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或者销售明知是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消费者除要求赔偿损失外，还可以向生产者或者销售者要求支付价款十倍的赔偿金。第三十二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十三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消费者维权成本过高。如果购买食品出现问题，就面临着举证或者第三方机构检验的困难。在呼和浩特，送检一个豆腐的样品，检测费是2800元，检测周期一个星期。“退一赔十”无法解决消费者因食用伪劣食品所造成的损失，也根本难以达到制止售假行为的目的。第三十四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食品生产企业的违法成本过低。没收违法生产经营的食品和用于违法生产经营的工具、设备、原料等物品；食品货值金额不足1万元的，并处2000元以上5万元以下罚款；货值金额1万元以上的，并处货值金额五倍以上十倍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吊销生产许可证。第三十五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十六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在美国，如果生产企业遭到消费者的起诉，法庭动辄会判处上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的惩罚性罚款。一些企业甚至可能会被迫倒闭，企业害怕违法的巨大代价，就会自觉加强自律。第三十七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1981年，美国一消费者驾驶福特汽车，途中汽车爆炸导致车上小孩烧伤。福特估算，全部召回该款汽车并修复需1亿美元，但车着火致人死亡大约赔偿20万美元，于是决定不召回。意想不到的是，法庭最后判决福特赔偿其受害人1.25亿美元。第三十八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在日本，1955年发生的“森永奶粉案”致使130多名婴儿死亡、上万名婴儿患病。此后，日本建立起长期补偿受害人的基金，由企业长期承担赔偿责任。企业可能因问题食品丑闻而破产，或者其全部资产还不够长期赔偿受害者。第三十九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2.向消费者通报，发挥市场惩罚功能食品企业具有高度的可替代性。只要“向消费者通报”，消费者“用脚投票”就会对食品企业产生足够的震慑作用。利用市场的惩罚功能，可以降低主管部门的工作负荷。第四十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美国几乎每周都有数起食品召回信息发布。多数事件，都是某个环节发现了问题，向FDA报告；

FDA确认问题，发布公告或者警告要求企业纠正；企业“自愿召回”。第四十一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2005年上海宣布建立“每月食品安全新闻发布会”制度，但是后来中断了。

2006年，上海市食药监局发布消费预警，市售多宝鱼检出药物残留超标严重，提醒市民谨慎购买、食用多宝鱼。山东多宝鱼养殖户就要把上海食药监局告上法庭。此后，上海市食药监局不敢发布信息了。第四十二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第四十三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朱思考：中国人消费水平低，知道不够卫生，但是毕竟便宜。市场有没有惩罚力？第四十四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点评

部分地区出台的食品安全监管措施第四十五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北京：将建食品信用管理系统，企业因食品安全违法被吊照，负责人将被记入信用系统，5年内禁入食品行业。

[点评]食品信用管理系统，对于大企业有作用，对于小作坊未必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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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将大力压缩散户养猪场，并在酒楼、食堂等食品安全重地安装摄像头监管食品操作。

[点评]压缩散户养猪场，可以节省监管成本，提高效率。予以肯定。

第四十七页，共五十二页，2022年，8月28日

辽宁